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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神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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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此乃楔子
浩瀚宇宙,璀璨银河。
xl边缘星系里,却正一片狼藉,几艘战舰几乎支离破碎,苟延残喘,静待死神降临。
然而,凭借最后一组原动力,一艘伤痕累累的银白色战舰终逃离仍残留着肃杀之气的硝烟战场,转瞬,它消失于时空罅隙间。
“上…上校,我们跳进了…xl2…11隧道?!”刚躲过星系核喷射高能粒子流会带来的灭顶之灾,惊魂未定,年轻男子盯着屏幕显示的战舰坐标,不禁露出惊愕的神情。
闻言,驾驶座上的女子抬眸,扫过一眼,抿直唇线,随即松开手中的推进器,她笔直的背脊微微弯曲靠后。
战舰上仅余他们二人,好不容易逃离战场,竟又来到xl2…11隧道,这无异于置身死神镰刀下,透过舰窗看去,眼前废弃的星球令她露出一丝苦笑,xl2…11隧道上最近的星球,便是几万年前才存在的地球。
大约在地球纪2060年,人类遭受毁灭性灾难,由于人口大幅增长及环境污染严重,一场突如其来的世界性洪水使得当时的伦敦尼斯坦、江户,甚至纽西兰等地被淹没,人类来不及缓口气,难以治愈的新型传染病迅速蔓延,瘟疫大面积爆发,最后,百亿人口只剩两千多万,集中幸存于沙漠或高原地区,但人类不再仅仅为单纯的灵长类生物。
五十年后,大脑得到深入开发的变异人,加快科学研究进程,他们终于冲出太阳系、银河系,发现真正的宇宙。
原来,那颗人类曾探测出液态水存在过的星球――火星,为人类真正的起源地,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火星千疮百孔之际,一部分人成功逃离银河系,并且关闭此区域,而剩下的人转移至地球,一切,从零开始。
如今,再次接触新宇宙,变异人类便是那沧海一粟。
银河系外有着无数星系,不光有类人类生物存在,还有许多其他生物,幸运的是,变异人类被以前先一批离开的火星人类找到且接纳,原来他们关闭银河系,居然是作为留给他们自己的最后的希望之地,不料,还是被人类给搞砸,因为新宇宙里竞争十分残酷,每一日都在上演争夺、杀戮、吞噬与被吞噬的戏码。
直到他的出现,结束了那段狼狈不堪的窘迫处境,他――星际战舰总舰长!
“上校,这里不正是总舰长消失前的坐标吗?”一百多年前,总舰长莫名消失,彻底失联前返回给了总部一个坐标。
男子疲惫的脸上闪过惊喜的光彩,历经千辛,他们来到总舰长消失地点,可语气里又夹杂着无奈,太阳系早已列为禁区,有去无回之地,他们两人将活活困死于此,别无他法!
“陆晗,抱歉,我做了错误的决定。”女子开口,嗓音带着沙哑,双眼无神望向远方。
他于此消失,她即将永存于此。
这亦,算一种陪伴。
“上校,你已经尽力了,否则…”深呼吸,男子想要走过去安慰两句一向严苛的上校,跳跃失败了,她必定深深自责,男子内心却认为根本没必要。
最开始选择了她,便生死相随。
踏出一步,一道强光不知从哪儿发射而出,男子顿时失明,顷刻间,整艘战舰仿佛被捏在谁手中恣意蹂躏,舰身剧烈晃动起来,他也不受控制,朝舰舱内壁撞去。
“上校!”倾倒前,男子大喊,殊不知驾驶座的女子几秒前已凭空消失不见。
………
大唐,景和三年冬,芙蓉城外。
万里烟茫色,银蛇遍地盘,就连龙缸山,皆素裹银装。
山脚木屋,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拉开木门,瞅一眼背着一篓子干柴火趴在门框上大喘粗气的同伴,侧身,右手一横腰际刀鞘。
“都打起精神来,切莫让山里那帮宵小之徒钻了空子!熬过这两日,大家各回各家,搂着媳妇抱着娃,安安心心过个年!”
说话男人正是芙蓉城县衙有名的捕头秦小五,上头派他带人来守着龙缸山里的混蛋,生怕他们出来闹事,既然剿不掉这些个山匪,守着,难道还不成?!
年关口子上,谁都不愿接这活儿,秦小五给县令逮个正着,只能硬着头皮上,而且,自家媳妇怀胎十月,眼瞅着日子就这几天了,表面镇定,秦小五心里可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秦捕头!”等秦小五说完话,还背着一篓子柴火的捕快喘过气来,赶紧喊道。“嫂子她…”
心里咯噔一下,明明是大冬天,秦小五脑门瞬间冒了一头汗出来。
“喂,你个傻愣,有话好好说,别一惊一乍!”大家知道秦小五娘子正待产子,都说女人生娃,便如鬼门关走上一道,此时,秦小五哪儿受得了惊吓,张捕快立马提醒道。
一时之间,秦小五嘴里倒蹦不出一个字儿来,紧张得眉头挤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死死个盯着他。
“嫂子昨日子时开始发动,到现在还没生下来,秦捕头,你快回去看看吧!”一大早背柴火出城,男子顺道去了趟秦家,半道上碰见张捕快的娘子,得知消息,立马拔腿往龙缸山跑,一路连着摔了好几个跟头。
嗡的一声响,秦小五来不及交代几句,双腿已不听使唤朝芙蓉城的方向飞奔。
一个多时辰后,他一脚踢开自家小院的大门。
“郎君赶得正巧,你家娘子快完事儿了。”隔壁来帮忙的妇人听到响动,端着血水盆走出,见是秦小五,笑道。
话音一落,秦小五心下一松,紧接着,他听见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心再一次高高悬挂半空。
“张家娘子,快看看,是…是个甚?”
从赵氏怀有身孕起,秦小五日日祈祷。其一,祈求母子平安!其二,一定要生个男娃!
可惜,秦小五似乎求什么,什么不来。
“恭喜郎君,是位小娘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唉,完了!完了!”一拍大腿,秦小五如霜打的茄子,焉了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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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女鬼索命
寒风凛冽,冬雪如刀。
“不…不好了!死人了!”一声尖叫响彻杏园,男子愣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双腿发软,想逃却挪不了半步,立在原地直哆嗦。
不过几息间,杏园老鸨李嫣带着丫头、杂役等人急急赶至北院,定睛一瞧,老鸨的脸霎时一白,白得连刚涂上的长安胭脂蜜都掩不住,随即,有人颤着嗓音大吼。
“女鬼索命…崔莺莺回来索命呐!”
“投河淹死的崔莺莺来寻仇了,她杀了沈万海!”边喊边跑,冷清的北院一时嘈杂起来,里面的人往外退,外面的人往里挤。
此时,北院矮墙外,两人恰好停下。
“老大,女鬼索命耶,要不要去看看?”黝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光彩,男子踮起脚尖,拉长脖颈朝不远处张望。
“陆晗。”与他并肩而立之人侧身,淡淡瞥他一眼。“我先走了。”
“老大…”似早猜到对方会拒绝,名为陆晗的男子急忙拦住,续道。“命案在咱眼皮子底下发生,走过路过绝不容错过呀,老大,咱总得去看一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在芙蓉城地界犯事儿,太不懂规矩!”
那人不搭话,显然不吃这套。
“再者,咱也算出现在案发现场,过门不入,多不好意思啊?”说着说着,陆晗瘪了嘴,老实交代起原因。“老大…程赫上次破了个吊死鬼案子,足足吹嘘了三个月,我还没遇见过这女鬼的蹊跷事儿,你就算给我开开眼界?”
挑眉瞅着陆晗满脸期待的样子,那人略微颔首。
“谢老大…咳咳。”以变脸般的速度换下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陆晗摆出严肃状来,厉声喝道。“让开,统统让开,捕快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退下,否则,以同伙论处!”
杏园北院有道门,老鸨闻声立刻让人打开,请进捕快,若真为女鬼索命,她这杏园关门大吉都算小事儿,保不准连她自个儿都得命丧黄泉!
一开门,众人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先一步踏进北院的捕快虽板着脸,可偏稚嫩的少年样儿,嫩得足以掐出水的肌肤,以及横着卧蚕的眼眸,如何让人联想到他捕快的身份,更何谈应有的凛然之感?
但等他转过身子,微微弯腰,让身后之人露出庐山真貌,顿时,所有人心下一惊,这位捕快竟为女子?!
黑丝高束成马尾,悠悠微荡,似绸似锦,而肤如凝脂的玉盘上那副容颜,则源自天公的精雕细琢,她并无江南女子的柔婉,亦无大秦女子的妩媚,却是英气十足的飒爽之姿,眉似窄刀,眸似辰星,鼻梁直挺似刀裁,下置一口淡薄红唇,平添几分不怒自威之势。
她身着芙蓉城县衙捕快特制的赭红修身直裾袍,黑色菱纹滚压一圈交领边儿,碳黑布面裹小腿肚的白底高筒靴,左手紧握一把唐式横刀,女子眼波一扫,仿佛顿时寒气更甚,天地间,冷冽寒风刺入骨髓。
一个冷颤,众人纷纷后退一步。
杏园老鸨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难道,眼前的女子便是那号称成都府第一女神捕的秦冉?!
“您…是秦捕头吧?劳烦您给查一查,一定要尽快逮住凶手!”见此,老鸨稳住心,先朝秦冉恭敬行上一礼。
秦冉没开口,角落里,两名正搂着衣衫不整琵琶女的公子哥相视一笑,他俩醉眼朦胧道。
“噗嗤!还查甚查,不就女鬼索命吗?”
“鸨母求捕快抓鬼?笑死人了!”
“对对对,还不如赶紧去求一求青云观道长呢!”随声附和之人大多同为沉醉于温柔乡的富家子弟,他们因仗着家世富裕,时常爱演一出强抢民女的闹剧,便和县衙捕快闹得不甚愉快,一逮着机会,巴不得狠狠踩上捕快们的尾巴。
老鸨一心求人,又得罪不起公子哥儿们,只能歉意一笑,希望秦冉大人有大量,可别像杏园里心高气傲的姐儿们,给人话刀子一刺,转身就走。
“一群酒囊饭袋。”瞅瞅起哄的公子哥们,陆晗不屑道。
“诶…”准备打个圆场的老鸨顿时噎住,此言倒不假。
而北院矮墙边的秦冉,似闻所未闻,她看向悬挂抄手游廊上的男子。
陆晗顺着秦冉的视线一望,眯眼,耳根子粉红一片――那可是一具**裸的男尸!
其实,场面算不上多壮观,在这腊月初八的寒冬里,着实惊心。
死者一丝不挂,被捆住的双手手腕绕过头顶绑在廊顶,头耷拉着,辨不清五官,肚腩上挂着几圈赘肉,让人用尖锐之物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债”字,皮肤划开的伤痕有深有浅,有些浅留肌表,有些深入内腑,死者下半身少了一截生殖器官,至大腿根部齐齐割断,两腿内侧残留凝固的猩红血液,直至脚部,而游廊周围并无异样,唯死者脚下染血的石板间躺着一支精致银钗。
“流血过多可致死,死者出血量不足以致死。”心思转到案子上,陆晗跟在秦冉身后,盯着那滩血看了半天,便打趣一句。“身体外侧再无致命伤,莫非,真为妖孽作祟?”
秦冉偏头,快速扫过一遍后,将视线停留在死者身上几处位置,神情无异,只是双手不知何时套上一副泛着丝丝金光的极薄黑手套,她几步走至尸体旁,用手轻轻抬了下他的头。
再回身,秦冉瞥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在几人间略作迟疑。
瞬时,女鬼索命的悬案在她心中似有答案。
“陆晗,让程赫带人来。”纹丝不动,秦冉道。
“不是吧…”陆晗沮丧着脸,杏园一带归县衙另一位捕快程赫管辖,他们顺路破了案没理由让他来捡漏吧?
“凶手八成仍在杏园,此处人多。”
听到这里,沮丧着脸的陆晗又生龙活虎起来,他可听懂了秦冉的话。
其一,秦冉说“八成”,必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其二,“此处人多”的意思极有可能一会儿混乱之中伤及无辜百姓,即使破了案,他们也讨不了多大好处,若让程赫的人出面,他们的风险几乎为零;其三,短短时间里,秦冉不光破解女鬼索命案,而且找到真凶,陆晗做不到不丢脸,可这不妨碍以天才自诩的程赫来丢丢人!
尚未了解来龙去脉,尚未询问一丝内情,仅凭借观察尸体、现场环境,以及周围人群,便能破案,陆晗显然非首次见识她的过人之处,这也是她成都府第一女神捕名头的由来!
“好勒!”话音一落,陆晗未动,老鸨一激动,扑了过去。
“秦…秦捕头,你知道凶手是谁啦?”老鸨诧异不已,秦冉仅看了两眼,就能知道一切?
而无人知,比起真凶是谁,老鸨最最在乎的是凶手到底是不是女鬼!
秦冉不答。
“呵呵…明明晌午才见到的大活人,一转眼,就死在了我家院子…”见秦冉没作答,老鸨脸上浮现些许尴尬,笑了两声,转过脸,自言自语道。
“不可能。”
“什么?”
“他昨日便死。”
“绝不可能!”老鸨抬起下巴,斩钉截铁般说道,她语气里是绝对的质疑。
她今日午时三刻才见过沈万海,昨晚亦瞧见沈万海离开,他怎可昨日便莫名其妙死在了她的杏园?
成都府第一女神捕的话,简直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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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扯淡,请勿深究,请勿较真!
书内同名人物纯属巧合,请勿随意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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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谁是真凶
“娘西皮的,一个说昨晚就死了,一个说今日才见过,这不是闹鬼是甚?”
“老子咋感觉后背发凉?阴森得紧…”
“此地不宜久留,大家伙赶紧撤啊!”
秦冉和老鸨的对话,似一石激起千层浪,杏园里看热闹的客人们立刻炸开了锅,囔着要走,又稳稳当当站着,瞎起哄,全等着看笑话。
“秦捕头,你说沈万海昨日便死,这绝对不可能!先前就在院门口,我亲眼见他走进北院去!”听到凶手不是女鬼,老鸨大大舒了口气,加上人多一起哄,她觉得自己先前定是吓坏了,看花了眼,这秦冉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肚子里能有多少真材实料?
“你确定那一定是沈万海。”秦冉自认为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事实反馈却并非如此。
“谁人不知我李嫣一双火眼金睛,怎可把沈万海认错?”嘴角噙着讥讽笑意,老鸨质疑出声,还成都府神捕呢?不过尔尔!
神捕的由头,说不准还是她从哪位达官贵人塌上得来的!
“既然你今日见过他,请详说。”暗自叹气,秦冉看向老鸨,观察起她的面部表情。
老鸨清了清嗓子,眼珠子往左下方一转,随即,稍显松弛的眼皮一撑,视线偏向左上方,理直气壮说起晌午的事儿来。
“这不因先前崔莺莺的事儿,说实话,我心里也不痛快,沈万海那个混蛋让老娘白白失去一棵摇钱树,他就化成灰,老娘也识得他!”提到沈万海,老鸨就是一顿气,一口唾沫星子喷出。“大约午时三刻,一出门,我便见他套着件连帽貂裘,大摇大摆朝北院来了!谁知,不过未时四刻,他就给挂在了这儿,呸,太特么晦气!”
“连帽貂裘?你可看清他的模样?确定其定为沈万海?”不急不慢,秦冉复问。
“没…没看清,那件貂裘绝对为沈万海所有!”这一问,老鸨声儿忽然小了许多。
“这可以证明昨日沈万海受害时,着此貂裘。”
“好,秦捕头,就算你说他昨晚就死了…可一个死人挂在北院里,一院子的人进进出出好几趟,莫不成皆是睁眼瞎?!”不置可否,老鸨恰好记得昨晚沈万海离开时的确穿着同一件貂裘,可她认为这也说明不了沈万海昨日便死,她鼓圆眼,唾沫星子满天飞。“哈哈,真笑死人了!昨晚看不见沈万海,今早看不见沈万海,偏偏在这未时看见他?!”
杏园于酉时热闹起来,至四更差不多都静下,鸨母等人在午后才会起来活动,而北院为崔莺莺生前居所,在她投河死后,其他姑娘不愿搬来此处,北院显得冷清萧索,却也不至于门可罗雀。
“激动个啥劲儿,我们老大说了死者是在此处受害的吗?杏园的人不仅瞎,还耳聋脑残吧?”握着横刀,陆晗挡在秦冉身前。
“哼,何况,婉儿昨晚老早就送走了那位瘟神,婉儿,你说是不是?”
众人目光集聚,被点了名的瘦弱女子垂头,支支吾吾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纤细如柳的身子巍巍颤颤。
“老大,你干嘛跟他们解释,我们直接抓人不好?”陆晗一点儿都见不得别人质疑他老大,恨不得一鞋底板抽过去。
“对啊!有本事把凶手逮出来,磨唧个没完!”
“磨蹭老半天…怕是没个头绪查不出甚来吧?哈哈,县衙捕快果真最无用!”
围观者开始新一轮起哄,与此同时,秦冉更没耐心待在杏园——周围弥漫着一股子熏香糜烂之味的地方。
抬眸,冷冰冰眼刀子四射而出,霎时,喧闹的院子安静下来。
……
两步走至尸体旁,秦冉轻启薄唇。
“第一,死者肚腹之伤与下身之伤非一人所为,实施者,一男一女。”
“第二,死者腿间血迹,与地面血迹不同,此处非第一案发现场。”
“第三,死者脖子上有血红小点,死因是被掐死,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亥时。”
简单的推论背后蕴涵不少专业知识,跟在她身边多年,秦冉一点,陆晗很快明白其中的联系,肚腹处伤口深浅不一,大腿根处伤口平切面却十分整齐,表明凶手出手干净利落,两处伤口对比鲜明,显然非一人所为。
另一方面,陆晗看出死者身上的血迹与地面血迹色泽不同,仔细辨认,能够发现死者双腿间的血液较枯竭,而地面血迹更鲜更润,再者,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溢出不似常人,据此,他判断凶手将其杀害后,割了下身,转移至此,地面的血为后来泼上,那血——不是鸡血,便是狗血!
“老大…如何确定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啊?”陆晗不解道。
将横刀递给陆晗,秦冉绕到死者后方,一边解释。
“人死后,在尸体低下部位皮肤出现的紫红色斑块,称为尸斑,是尸体现象之一,正常来说,它在死后平均一至两个时辰内出现,六至七个时辰发展到最高度,一日至一日半固定下来不再移动。”说这话,秦冉用手摁在尸体上。“注意,一般五个时辰内的尸体,用手指压迫尸体可退色,除去压迫又复原;若将尸体翻转,原尸斑逐渐消失或转移,而在新的低下部位会又重新出现。”
“鸨母,你自个儿来瞧瞧,沈万海早死透了!”回头,陆晗弯眼,得意一笑。
“看这儿,室内转移而出至室外,拖拉痕迹,尸体出血的部位既然擦掉,依旧回有血迹。”指着沈万海后颈肩膀处,秦冉接着说。“尸斑呈现的位置则与尸体的姿势直接相关,譬如,仰面平卧的尸体,尸斑出现在颈、背、腰、臀两侧和四肢的后侧;再如,悬吊的尸体,尸斑出现在下肢、下腹部和上腹的远端,多呈紫红色或暗紫红色。”
“那窒息而亡,怎么判断?”陆晗想了想,问道。
“窒息死或者急死的尸体,因其死亡是极短时间的事情,血液呈暗红色流动性,尸斑出现的速度快,程度强,多呈暗紫红色。”
“我懂了!”陆晗一拍头,双眼放光。
“怪不得寻不到致命伤,先前尸体耷拉着头没看清,他颈下的颜色跟其他部位不相同,沈万海是被人掐死的!”经秦冉一点,碎片立马在陆晗脑海里串着一串。
“沈万海那副体态还能被活活掐死,说明凶手力气极大,应该身材十分高大!另外,凶手耍了个小聪明,想利用冬季寒冷、低温混淆沈万海真实死亡时间,殊不知沈万海因窒息死亡,又被藏在室内,尸斑形成时间不会有多大变化,所以昨晚这姑娘送出去的沈万海,便为假沈万海、真凶手!”
秦冉的教学课堂上得差不多了,陆晗很满意自己的推理。
一边围观群众似懂非懂,直到陆晗说完,才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切。
一时间,所有人猛然看向哭哭啼啼的婉儿,离她三丈远,甚至后怕般拍了拍胸口,特别是老鸨,一句整话都说不出,现场众人缄默不言,倒是一直沉默的婉儿猛然瘫坐于地,她抽泣起来,浑身颤抖着,没辩解一句。
同时,接到命案消息的捕快恰好赶到。
“死者那堆肉…嗞嗞,抗来扛去肯定不易,案发地点应该在这附近,不是北院,就是相邻的院子。老大,我带兄弟们去搜一搜!”只要在北院或者附近院子找到貂裘和血迹,这个案子差不多了。
“不用。”
“啊?”陆晗不懂,不找到证据,如何判定凶手?
“他就在这儿。”语闭,秦冉的视线落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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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花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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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看向一侧,角落里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脸色一黑,眉间纹紧紧皱缩,肩膀高耸,似无脖子;另一个角落,一瘦瘦小小的杂役(大茶壶)神色异常紧张,眉头紧锁,嘴角下垂,时不时舔着嘴唇,偷瞄垂头哭泣的婉儿。
至此,陆晗心下了然。
别人不知秦冉能够通过他人神情、身体语言等非言语语言,即微动作,得到很多有用信息。
最开始观察完尸体后,秦冉便转身观察他人,极其幸运,一系列排除后她找到那个人。
譬如,先前老鸨回忆见过沈万海之事时,眼睛看向左边,说明她在回忆,并非编撰出的假话。通常来说,人的眼睛看向左边,表示对于过去的回忆,看向右边,表示对于未来的想象、期盼等,而左上方或右上方代表认知,左下方或右下方代表情感,老鸨眼珠子一开始转向左下方,秦冉分析,她隐藏了自己的情感。问题在于,老鸨为何要隐藏部分情感,莫非,她知道某些真相?
譬如,婉儿从头到尾始终低头,未与他人有过视线交集,情绪低落,呈消极态度,拒绝发表任何看法,不承认,不否认,一昧哭泣,试图掩饰她的内心恐惧,焦虑不安,而她为何如此?是在后悔?抑或,被人胁迫,不得不如此?
譬如,秦冉推论前,高大男子的眉间纹就有,非瞬间皱纹,而是永久皱纹,拥有此相貌特征之人大多易怒、脾气暴躁、多焦虑,长期耸肩且似无脖子者,身体多时处于紧张状态,可能幼时遭受过家暴等,成年后很可能因情绪化,做出极端之事。然,男子强制保持镇定,似乎又不符合秦冉的推论。
至于那名****,虽为消极情感,但他添嘴唇,表示他想表达一些东西,许是因内心的恐惧、犹豫、顾忌而将情感隐藏起来,这又为何?
曾有人说,解开一个谜的钥匙,是另一个谜。
……
北院里人不算多,秦冉正好将神色可疑之人筛选出来,结果顺其自然。
一时间,所有人徒然看向哭哭啼啼的婉儿,离她三丈远,甚至后怕般拍了拍胸口,特别是老鸨,从人群里瞧见了那高大男子,缩了脖颈,上齿死死咬着下唇。
“小娘子,你力气不小呀,沈万海那么大堆肉你也盘得动?小娘子,你胆子也不小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眨眼的功夫杀了个男人…”摇头,陆晗唱起红脸。
脑子里嗡一声巨响,婉儿立都立不住,嘴里憋住的最后一口气四散而去,她瘫坐在冰凉的地面,捂着脸,抽噎得厉害,仿佛下一瞬将断气。
“我想想…按《唐律》,蓄意谋杀应判何罪?徒刑?流刑?死刑?”
不待婉儿作答,有人跳了出来。
“不关婉儿的事儿,是他!是他杀了沈万海!”涨红了脸,角落里的瘦小****跳出来指向真正的凶手——庞胡。
“不!是她!一切都怪她!”跪在冰冷石板上,冷不丁,婉儿朝天磕了个响头,纤纤素指指向院中老鸨,竟满目含恨。
“你个死丫头,满口胡言乱语血口喷人,看老娘不抽死你!”作势,老鸨要冲过去给她两嘴巴子。
“住手!”角落里的高大男子终站了出来,他一把推开冲向婉儿的老鸨,依旧淡定,看婉儿的双眼,则有着惊涛骇浪。“你为何不说出我?”
“莺莺姐…对我有恩。”止住哭声,婉儿擦了擦那红肿如杏的眼,拉开故事的序幕。
另一个谜,源自投河自尽的崔莺莺。
崔莺莺生相娇美,弹得好琴,吟得好诗,作得好画,被老鸨买来没多久,便当数杏园最为有名的伎子——即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可娇宠惯了的人儿总有几分傲气,如沈万海那般满身铜臭的通秦商贾(往返于大秦与大唐间的商人),哪儿能入得了崔莺莺的眼?
不仅商人,连成都府一些个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也没讨到好,崔莺莺身上那股子傲气似乎与生俱来?
可崔莺莺毕竟为一名伎子,长此以往,吃了不少苦头,渐渐,她沦落与其他杏园女子无异。
一旁,婉儿作为崔莺莺的丫头,却只能把她所有变化烙在心里,无可奈何,直到某个风花雪月之夜,婉儿见到崔莺莺和一身材高大男子幽会,此后,崔莺莺脸上总带着喜悦,而老鸨也几乎不替她安排活儿,婉儿问起才知,原来,崔莺莺曾经亦为有钱人家小姐,早早与青梅竹马的郎君许了媒,可那人家道中落不知所踪,崔家跟着蒙了难,她被卖进青楼,几年后,一场邂逅,两人再相见,崔莺莺得知庞胡竟一直在找她。
随后,庞胡找到老鸨称要替崔莺莺赎身,谁知老鸨狮子大开口,庞胡只能先给老鸨一笔钱,让她别让崔莺莺接客,待他回来,便将钱财交付,一边,庞胡找了个借口暂时回去筹钱。
老鸨答应得好,回头一想仍觉得不划算,动了贪念,勾结沈万海,硬把崔莺莺送上他床头。
除了婉儿,无人知老鸨的贪念使得崔莺莺流了产,大夫说她今后难以有子嗣,念此,崔莺莺自认为对不起庞胡,哪儿有脸踏进庞家的大门,恨极,悲痛欲绝,寻了短见!
崔莺莺一下葬,老鸨转身把婉儿给了沈万海,才有了后来的事,至于婉儿自愿一人承担罪名,只因前年,当婉儿小武两姐弟流落芙蓉城,小武即将饿死之际,崔莺莺几个包子救了他一命。
庞胡不识得婉儿,婉儿知道所有。
……
“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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