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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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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这个残忍又可笑的事实时,她真的有些难以承受。

    她有妹妹,可为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当年母后不是只生下她一个女儿么?怎么会是两个?为什么她以前都不知道?不只是她,所有人都认为母后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为什么会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心,瞬间跌入谷底,从没有一刻,感觉到如此荒唐可笑。

    一行泪,滑落脸颊,她紧咬着牙关,下巴微颤,眼眸缩的厉害,眼中一片猩红,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拼命的忍了很久,才微微仰头,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底一片冷芒。

    她咬了咬牙:“一群骗子!”

    说完,她疾步走向殿门口,拉开门,身影消失在寝殿门口。

    萧正霖看着她离去后,收回目光,凝视着前方失神片刻,才抿着苍白的唇,微微发颤,随即,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就这样吧。

    楼月卿一出寝殿,守在外面的人看到她脸色难看,忙过来关心她,可是,楼月卿谁也没理,直接离开了。

    而在一旁的萧允珂,脚步踉跄,险些站不稳,脸色一片苍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是练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一些,所以,刚才殿内的对话,她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可是,依稀听到了一些。

    怎么会这样……

    楼月卿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大殿,却在殿门的门槛那里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那里,她趴在那里,手撑着地,紧紧的收紧,发抖,却没有起来。

    一旁的宫人太监见状,立刻冲过来要扶起她。

    然而,刚碰到她,她就大力挥开要扶着她的宫人,凶狠的厉喝一声:“滚开!”

    她骤然发怒,吓坏了那些宫人太监,甚至守在殿门口的侍卫们,都纷纷跪下。

    声音惊恐害怕:“公主恕罪!”

    楼月卿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趴在那里,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周身萦绕着绝望的气息。

    萧以恪原本在长信殿,得知楼月卿进宫,便急急赶了过来,刚一到,就看到楼月卿趴在乾元殿门口,旁边跪着一群宫人太监。

    她趴在那里,低头,看不清脸色,可隐隐看到,她的身子在发抖。

    萧以恪心底一沉,急忙跑过来,想都没想就要扶起她。

    “无忧,快起来……”

    楼月卿恍然回神时,人已经被扶着站了起来,她缓缓抬头,看到萧以恪一脸担忧紧张的样子,她骤然一惊,大力推开了萧以恪。

    “走开!”

    萧以恪一惊,被推的退后了几步,震惊的看着她。

    看楼月卿抬手,指着萧以恪,眼中,愤怒,痛苦,挣扎,她缩了缩眼角,咬牙道:“都是骗子!”

    萧以恪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立刻急声道:“无忧,你不要这样,这件事情我们是……”

    楼月卿厉声喝道:“不要说了,你们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对,她不相信他们的话,没有证据,她全都不信!

    除非,亲眼验证……

    对,亲眼验证!

    楼月卿想到这里,不再理会萧以恪,急急忙忙往外面跑,可是,慌乱之中,她忘记了,殿前是阶梯……

    刚跑了几步,脚下一空,她心下一惊,人还没回过神来,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滚了下去。

    “啊……”

    萧以恪睚眦欲裂:“无忧!”

    阶梯两侧的守卫立刻从冲过来,意图挡住往下面滚去的楼月卿,可是都来不及,只能看着她迅速往下滚去。

    萧以恪冲到阶梯上面时,就已经看到,楼月卿停在阶梯中间,人躺在那里,已经昏迷过去,头发凌乱,脑袋上和脸颊上,一片殷红,嘴角,挂着一抹血迹。

    “无忧!”他大呼一声,立刻大步跳下阶梯。

    乾元殿内的人也听到了动静,跑出来时,就看到阶梯中间的平台上,萧以恪抱着昏死过去的楼月卿,大呼:“太医,快传太医!”

    众人纷纷跑下去。

    一时间,乾元殿前,一片混乱,很快,宫中也乱了起来,楼月卿被抱进乾元殿西殿的暖阁中,所有的太医都被传了来。

    容郅得知楼月卿从地牢出来就进了宫,便也猜到她估计猜到了什么,想了一下该如何是好,之后也追了来,刚进宫,就听到楼月卿出事了。

    昨日祭天大典玮元长公主突然离开,陛下因此病倒的事情,本就让整个酆都各大家族官员的目光都定在楼月卿身上,百姓们也都议论纷纷,今日楼月卿突然闯进宫,在乾元殿大发雷霆,之后又从乾元殿前面的阶梯上滚了下来,宫中大乱,外面也都各种猜测传得沸沸扬扬。

    都明白这父女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卉得知那边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有些惊讶:“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来禀报的小宫女立刻恭声道:“回娘娘,是的!”

    汤卉挑挑眉:“伤的如何?”

    宫女低声道:“听闻摔伤了脑袋,人已经昏迷过去了,现在人在乾元殿西暖阁,刚才贵妃娘娘召了所有的太医过去!”

    闻言,汤卉眸色微深,静默片刻,才淡淡的道:“下去吧!”

    “是!”

    宫人退下后,汤卉缓缓站了起来,拖着凤袍裙尾走到窗台下,微微抬眸,望着湛蓝的天际,凝视着外面。

    片刻,她似叹息又似呢喃:“这就受不住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这只是开始而已啊,更残酷更难承受的,还在后面呢……

    真是令人心疼呢!

    楼月卿伤的不轻,虽然没有内伤,可是摔伤了脑袋,流了很多血,脸上也擦伤了,身上更是有好几处摔伤,伤到了骨头。

    她已经昏死过去,没有一点意识,容郅到的时候,大家都在,连萧正霖也都过来了,正坐在一旁看着萧允珂给她包扎,楼月卿的头上,缠着纱布,脸上一片血痕,那是擦破的,脸有些肿,也没有任何血色,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容郅看到楼月卿这个样子,脸都白了,心疼的厉害,脸的陡然阴沉下来,几步上前,急声问道:“她怎么样?”

    萧以恪回答他:“伤了脑袋,身上也多磕伤,失了不少血,幸好没有危险!”

    闻言,再看着楼月卿这幅样子,容郅骤然一怒,转头看着萧正霖,咬牙问道:“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为何她会出这种事?”

    萧正霖面色晦暗,抿唇不语。

    容郅脸色更难看了,只是,没有再说什么,如果是别人,他定然一掌拍死,可是,这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人,加上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全怪萧正霖,所以,倒没有多加指责。

    楼月卿这一次,昏迷了两天。

    这两日,因为她的昏迷,宫里宫外一片紧张,表面不平静,则内里更是波涛暗涌。

    楼月卿醒来之后,头很痛,身上也难受,她看到一屋子担忧的面孔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我不想见到你们!”

    所以,除了容郅和莫离,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

    容郅坐在旁边,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心就像被揉成一团,疼的厉害,忙问:“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对容郅,态度和其他人可谓反差,无力的敛了敛眼帘,看着他,嘴角微扯,低声道:“头晕,疼!”

    头晕,沉沉的发疼,脸上也疼,身上更是,就像跟人家打了一架之后,浑身散架一样。

    容郅伸手,抚了抚她缠着纱布的脸颊和脑袋,没敢用力,只是轻抚着,眼底更是心疼,很无奈道:“那也只能忍着,谁让你如此不注意着?”

    竟然从那么高的阶梯上滚下来,他去看她滚下去的地方时,都觉得触目惊心,幸好是现在,若是以前那副身子,怕是命都要没了。

    楼月卿眸光微闪,抿唇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注意到,以后不会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种蠢事,竟然从台阶上摔下来,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傻。

    容郅叹了一声,倒也没怪她不小心,要怪,只能怪他没立即追来,否则,也不至于让她出事,她对这件事情定然是难以承受,会失魂落魄也不奇怪。

    终究太残忍了。

    叹了一声,他问:“饿不饿?要不要吩咐人准备吃的?”

    楼月卿淡淡一笑:“好!”

    容郅这才看向一旁的莫离,莫离会意,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莫离出去准备吃的后,楼月卿沉默了,容郅也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都知道了,他也知道,他不想多说,起码现在,不想提及此事。

    御膳房那边不敢马虎,没多久就送来了莫离吩咐做的膳食。

    楼月卿身上又酸又疼,自然是很不方便自己吃,所以,容郅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楼月卿吃完之后,睡下了。

    她头晕,头疼,浑身疼,没精神。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时辰,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虽然身体一样不舒服,可是,精神却好了不少。

    皇贵妃过来,要进来看她,楼月卿拒绝了,她谁也不想见,不是迁怒,而是难以接受,他们联合起来骗她。

    她不想待在宫里,所以,醒来后不久,容郅抱着她出宫了,守在外面的萧正霖等人,也没有阻止,只能看着他们远去。

    马车有些颠簸,加上楼月卿头晕晕沉沉,不舒服,所以,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楼月卿已经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了。

    吃过早膳后,她对容郅说:“我想去见她!”

    她是谁,容郅能懂。

    容郅蹙了蹙眉:“你身体还没好!”

    楼月卿微微抿唇,神色微凝,轻声道:“已经好多了,你就让我去吧,不然,我始终……”

    抱着一丝侥幸!

    虽然心里很抗拒这样的事实,可她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侥幸心理没有意义,所以,她这一躺,必须要去!

    容郅闻言,静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楼月卿莞尔:“好!”
………………………………

075:血浓于水(二更)

    楼月卿吩咐莫离准备了她需要的东西之后,才去了地牢。

    容郅要抱她去,楼月卿不肯,硬要自己走去,可是又走的不稳,所以,容郅扶着她。

    走到地牢入口的时候,楼月卿忽然停下脚步。

    容郅见她顿步不前,问:“怎么了?”

    她嘴角微扯,擒着一丝苦笑:“有些胆怯了!”

    容郅蹙了蹙眉,温声道:“如果不想面对,就不要去了,把她放出来就好了!”

    楼月卿摇了摇头:“不,是我该承受的,不管的好的坏的,我都要面对,没有资格逃避!”

    说完,她缓缓往前走去。

    容郅立刻扶着她,一起走进了地牢入口。

    莫离端着一个托盘,跟在他们后面。

    与此同时,地牢里面。

    长乐这三天来,从未合过眼。

    她在等,等楼月卿来,可是等了整整三天,都没有见到她。

    她的心,从一开始的震惊,诧异,痛苦,挣扎,经过三日的沉淀,再一次平静了。

    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是她的噩梦,生来就是一场噩梦,而她的存在,从始至终,这可是一场笑话,天大的讽刺!

    前所未有的悲凉和绝望,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她恍若未觉,呆呆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块木头。

    楼月卿还没走到关着长乐的牢房外,就停下脚步,让容郅在那里等着,自己一个人步履蹒跚的走向长乐的牢房外,透过栏杆缝隙,站在那外面看着里面抱着身子缩成一团坐在那里的长乐,她目光微滞,凝视着长乐,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站了太久,本来身子就不能久站,加上头上隐隐作痛,一阵晕眩,她身子一歪,立刻伸手扶着栏杆。

    莫离见状,忙一手扶着她,一手端着托盘。

    担忧的声音响起:“主子……”

    楼月卿抬眸,看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莫离的声音一出,里面的长乐,动了动,之后,抬眸看了过来。

    看到楼月卿,她愣了愣,随即,缓缓抬起头来,讷讷的看着她。

    楼月卿拂开莫离扶着她的手,抬眸看了过去,见她已经看过来,眸色微动,扶着栏杆,缓缓走向牢房门口,推开了本就没有上锁的门,缓缓走了进去。

    长乐看到她头缠着纱布,脸上一片擦伤的疤痕,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有些吃惊,蹙了蹙眉,立刻站了起来。

    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楼月卿,她讷讷的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离开时还好好的人,三日不见,就成了这幅样子?

    出什么事了?

    楼月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愣,随即眸色微动,淡淡的说:“摔了一跤!”

    长乐皱眉,摔了一跤?

    她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擦伤一大片,脸色那么难看,刚才走路步履蹒跚的样子,这伤势可不是摔一跤就能摔出来的。

    跟人拼命了吧?

    楼月卿见她一脸狐疑,微微抿着唇,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别过脸去,淡淡的说:“从乾元殿前的台阶上摔下来了!”

    长乐很想嗤一声出息,可是话到嘴边,绷着脸,没有吱声。

    楼月卿忽然转过头去,看向莫离,莫离立刻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是一碗清澈的水,和一根长针。

    意思很明显,滴血验亲。

    长乐看着莫离手上的东西,愣了愣,看着楼月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应该彼此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就当是给彼此的一个心安吧!”微微抬眸,定定的看着她,目光炯炯,楼月卿神色认真的问:“你……敢么?”

    长乐闻言,眸色微深,忽然沉默了。

    楼月卿缓缓走到一边,淡淡的道:“我从小到大,只知道当年母后只生了一个女儿,那就是我,她是因为生我而死,她的死,是我这二十年最大的心痛,为她报仇,是我唯一的信念,可如今,你的出现,让我信念开始动摇了,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我妹妹,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这场骗局,到底是谁策划的,又是谁,瞒天过海把你送到了汤卉的手上,这一切都太荒谬了,所以,得不到证实,我真的无法相信!”顿了顿,她转过头来,看着长乐,眸色微动,轻声问道:“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对么?”

    然而,长乐静默了许久,抬眸,眼底一片清明,摇头,淡淡的说:“我不想验!”

    楼月卿微微蹙眉。

    她苦苦一笑,幽幽道:“正如你所言,我们谁都不愿意相信这还真的,而我比你更不愿意相信,相信我自己生来就是一个笑话,我不想亲自验证这一切,不想自己亲自压垮最后一丝尚存的侥幸,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么残酷的事情,所以……”她看着楼月卿,抿唇道:“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如果,她没有这样的身世,那这一生都沦为棋子冒名而活倒也认了,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的一生,不过是一场荒唐讽刺的笑话,她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都如何可笑!

    楼月卿闻言,心底一抽,看着长乐略有些祈求的眼神,她眸色微深,咬了咬牙,淡淡的道:“如果我得不到证实,我会杀了你!”

    长乐神色微怔。

    见楼月卿面色淡然眼神坚定,她怔然片刻,旋即无所畏惧的笑了笑,轻声道:“那你动手吧!”

    楼月卿蹙了蹙眉,眸间掠过一抹异色。

    长乐目光恳切的看着她,抿唇低声道:“若是能死在你手里,于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我可以告诉我自己,这是我欠你的,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所以,你杀了我吧!”

    楼月卿眯了眯眼:“你不怕死?”

    她目光坦然,苦笑道:“如今对于我来说,死,总比活着好!”

    死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噩梦,也可以结束了,这于她而言,就是解脱!

    闻言,楼月卿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微抿着唇,望着长乐淡淡的道:“可我不想让你死!”

    长乐一怔:“可你不是说……”

    楼月卿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郑重道:“我说,如果你不验血,我就杀了你,可是,我不想你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长乐闻言,沉默了。

    她似乎明白,又好似不明白。

    楼月卿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们……都不能逃避!”

    长乐神色微动,垂眸,静默了许久,当余光看到楼月卿脚动了动,似站不稳的时候,她动摇了。

    转头,看着莫离端着的托盘,她神色微动,上前一步,接过莫离手里的托盘,端到桌上放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碗旁边的长针,刺破了自己的指腹,之后,捻了一滴血,滴入水中,血滴立刻在清澈的水中散开。

    她转过头来,看向楼月卿。

    楼月卿眸间掠过一抹异色,上前,和她一样,拿起长针,刺破指腹,滴了一滴血进去。

    两人的血在水中散开,染红了一碗水,可是慢慢的,两滴血忽然往中间凝固,慢慢的,慢慢的,凝结在一起,契合的仿佛是同一滴血!

    饶是早前就已经肯定了,可是,事实面前年,两人难掩惊诧,心里,百感交集。

    楼月卿腿下一软,身形一歪,幸好莫离眼疾手快,在她摇摇欲坠时,扶住了她,长乐虽然很惊诧不可思议,可是面上比楼月卿要平静许多,余光瞥到她身子一歪,她神色一动,看着她。

    楼月卿抬眸,目光复杂的看着长乐,姐妹俩四目相对,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微微侧目,对莫离低声道:“扶我出去!”

    莫离一愣,随即微微颔首,扶着她,缓缓离开了。

    长乐看着她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楼月卿神色木然的被莫离扶到容郅那里,容郅见她如此,也不多问,从莫离手里接过她,拦腰抱起,转身大步走出地牢。

    然而,刚走出地牢门口,楼月卿忽然出声:“等等!”

    容郅脚步一顿,垂眸看着她,而她则微微转头看向后面的莫离:“莫离,把她带出来,安置在褚玉阁,派些丫鬟过去,好好照顾她!”

    莫离一愣,随即颔首:“是!”

    她才看着容郅,轻声道:“走吧!”

    容郅这才抱着她大步走向扶云阁的方向。

    而莫离,则是转身走回地牢,亲自带着长乐前往王府中足以和扶云阁的精致媲美的褚玉阁安置,并且分派了十多个懂事的丫鬟去照顾她。
………………………………

076:追查真相,蠢蠢欲动(一更)

    回到扶云阁之后,楼月卿一直沉默着,容郅在她身边,看着她,想说什么劝解,可是,却也知道说的再多都是徒劳,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楼月卿安静了一个下午,只说了一句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只是靠在容郅怀里,静静的睡去。

    楼月卿之后的几日,都在府中将养身子,这几日不停的有人来见她,萧以恪等人都来过,她都拒而不见,连萧允珂来了,她也让萧允珂回去了。

    虽然没出门,可是,她却没有闲着,吩咐了近段时间才受她传召来到酆都的卉娆着手调查当年汤卉生产前后发生的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母后只生下她一个女儿,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忽然又突然冒出一个?且还落日汤卉手里,沦为汤卉的棋子,而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阴谋?

    她出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出生的时候北璃与戎狄交恶,父皇在北边与戎狄打仗,且父皇小时候从未透露过她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是不知情,还是一直在瞒着她?若是知情,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告诉她?也不派人去找?可若是不知情,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长乐一出生就被带走,是汤卉的阴谋,还是……

    怀胎数月,双生胎诊脉便可察觉,不可能没有人知道,除非……

    她记得,他们和她说过,母后怀着她的那几个月,一直把自己关在长生殿,谁也不肯见,连父皇她都拒之门外,只允许诊脉的太医进出,而太医不论是安胎记档还是和父皇复命,全都没有透露过母后怀有双生胎,由此可见,她一定知道自己怀了双生胎,且勒令太医隐瞒,抑或着,太医也不知道她怀了双生态,可是生产的时候,接生的稳婆和太医都死了……

    被景媃杀的!

    明明是生下她之后血崩而死,如此一来,她为何要费尽心思杀了那些接生的人,除非,为了瞒天过海……

    可为何最后长乐会落到汤卉的手里……

    这到底怎么回事?

    楼月卿越想越觉得心惊,觉得难以置信,所以,这件事情,她必须查清楚!

    而且,由此可见,当年她被刺杀流落在外,长乐被送回来顶替她,是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了她,也为了长乐,她必须要弄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弄清楚!

    楼月卿派卉娆调查,又让尉迟晟暗中协助,这些动作虽然外人不知,可是,萧以恪却察觉了,他当即去找了萧正霖,将此事告诉了他。

    说完之后,他沉声问道:“父皇,可要想办法阻止无忧继续追查?”

    然而,萧正霖静默许久之后,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问:“如何阻拦?”

    萧以恪被问住了。

    萧正霖叹了一声,缓而无力的道:“恪儿,事到如今,我们都阻止不了了,由着她去吧!”

    萧以恪闻言,神色凝重的沉声道:“可是她继续追查下去,母后还没死的事情迟早会被她知道,一旦她知道,当年那些不堪的过往也一定瞒不住她,父皇,她真的会疯的!”

    只是知道长乐与她的关系,她就如此大的反应,若是……

    萧以恪真的不敢想象,她会是何等反应,还有长乐,她更让人担心,没有什么事比知道自己就是一场笑话来的让人绝望和崩溃的了。

    萧正霖无奈道:“恪儿,你还不明白么?此事只要切开了口子,就全都瞒不住了,事实俱在,就算是我们拼尽全力阻止,也拦不住她的追查,所以……”顿了顿,萧正霖叹声道:“听天由命吧!”

    他从来不信命,可如今,却不得不信,只是,他心疼,心疼他那两个无辜的女儿。

    第一次,对那个他爱了一生愧了一生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恨意,恨她如此绝情,恨她一意孤行,把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毁了。

    恒儿一出生就被送走,他一眼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养成一副孤冷淡然沉默寡言的性子,无忧六岁就流落在外,在外面受尽苦楚,落下一身病痛,如今心怀执念与怨愤,心思敏感,而长乐……

    她是三兄妹中,最无辜的一个!

    萧以恪闻言,眼眸微缩,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脸上尽是悲悯和无奈,还有心疼。

    如果早知道费尽心思仍然是换来今日的结果,他们一开始就不该瞒着,如果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她们,虽然痛苦,怕是也比现在被她们自己揭开来的好。

    这时,吕安匆匆进来:“启禀陛下,景阳王求见!”

    两人纷纷一愣,萧正霖淡淡的说:“让他进来!”

    “是!”

    吕安疾步退下。

    萧以恪这才低声道:“既然景阳王舅舅来了,想来是有要事与父皇商议,那儿臣先告退了!”

    说完,就要揖手行礼告退,然而,萧正霖出声制止了他:“不必,没什么事是你听不得的!”

    萧以恪一愣,随即颔首:“是!”

    景阳王很快就走进来了……

    楼月卿这几日从未踏出过府门,一直在养身子,莫离把关,容郅监督,她自然也不敢任性,经过几日的调养,恢复得不错,脸上的疤擦了凝脂玉露膏,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丝丝痕迹残留,身上青肿也都消了,只是,头上的伤是最重的,自然也是好的最慢的,所以,仍缠着纱布。

    关于她派人追查当年的事情,容郅并未过问,也没插手阻拦,任由她查,毕竟想也知道拦不住了。

    卉娆查了几日都没有回来,楼月卿也不急,也没问过查的怎么样,外面是何局势也不曾理会,还有,长乐公主在褚玉阁情况如何也没有过问,只是安安静静的养身子,莫离熬的药和药膳,她都在容郅监督下喝的干干净净,擦药包扎也任由容郅折腾,那厮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每次看到她身上头上的伤,总是一脸心疼,楼月卿看着,都觉得有些愧疚,她总是让他担心。

    楚国又送来了一批折子密函,容郅在处理,楼月卿午觉起来后,没看到他,便寻了过去,到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容郅静坐在桌案后面,闭目养神,眉头紧拧。

    薛痕和冥夙也在,两人面色有些凝重,显然是楚国那边出了棘手的事。

    她一进来,容郅睁眼看了过来,薛痕和冥夙也退开一边,向她行礼。

    楼月卿见容郅面色阴沉,薛痕二人面色凝重,挑挑眉:“出什么事了?”

    容郅紧抿着唇,没说话,后面两个也低着头,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楼月卿蹙了蹙眉,目光定在容郅面前的桌案上,眯了眯眼,随即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薛痕和冥夙,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人揖手告退。

    楼月卿这才走到桌案边,没问容郅,只是伸手,把容郅前面的密函拿起来,打开来看。

    看着看着,她眼眸微眯。

    她看着容郅,蹙了蹙眉:“是秦仲做的?”

    容郅静默片刻,微微颔首:“十有**!”

    楼月卿眸色冷凝,将密函丢在桌上,淡淡的道:“看来他当真是不想活了?竟然这么作死!”

    她和楼家的渊源之前景阳王等人就已经散布谣言引导天下言论和猜测,算是差不多化解了这些危机,可是,却还是没办法彻底引导天下人的看法,所以,对景阳王他们散步的谣言产生质疑的人大有人在,而有些人,便利用了这件事情,对付楼家!

    因为楼家养了一个璃国的公主,这个公主还嫁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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