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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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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月卿心下一沉,师父在姑苏城,定然是来不了的,可是大哥绝对不能有事,那就只能······

    寻找下毒的人!

    容郅却微微拧眉,淡淡的问,“他中了七日绝?”

    “是!”

    闻言,容郅扫了一眼楼奕琛,随即转身离开。

    楼月卿现在哪有心思管他,看着莫离沉声问道,“你能七日之内都不会有问题?”

    莫离郑重道,“主子放心,莫离虽不会解此毒,但七日之内,敢保证他不会死!”

    她不会解毒,但是,七日绝给的七天,她还是可以保得住的。

    楼月卿才缓一口气,看着楼奕琛此时的样子,咬牙切齿,“该死!”

    竟然敢对楼奕琛下毒手,不管是谁,她定然要将其碎尸万段!

    莫铨震惊的看着楼月卿眼底流露的杀机,有些惊讶,可还是不忘正事,低声道,“郡主,将军中毒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那······”

    楼奕琛一军统帅,他若是被传出去中毒的消息,必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皆是楼家军必然会乱,宁国公府便会遭遇危机。

    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根本无从推测,毕竟楼奕琛身份不低,不管楚国的那些人还是别国的人,都有杀他的必要。

    杀了一国的大将军,是打压士气最好的方式。

    楼月卿淡淡的说,“这事情你不用管,刺伤大哥的箭矢在何处,拿来我看看!”

    莫铨颔首,转身从不远处的桌上端来上午大夫拔下来的箭头,上面还染着楼奕琛的血,却透着暗沉的黑色,想必箭上的毒也不少。

    楼月卿看着一支短短的箭矢,听他们,“剪断了?”

    “不曾,这支箭本就是这个模样,异常的短!”

    楼月卿眉梢微挑,“弩?”

    这可不就是弩机的箭矢么?

    “是,此乃短弩!”

    弩机,具有极大杀伤力的一种兵器,楼月卿自小就识得,甚至当时因为年纪小拉不了大弓所以那这个来玩。

    可是箭头并没有那么短,这是改良过的?

    把箭矢交给莫离,楼月卿才淡淡的说,“让人备马车,等下我去现场看看!”

    “是!”

    “还有,拿纸笔来!”

    写了两封信,分别让人传回楚京宁国公府和普陀庵,楼月卿才独自出门,把莫离留下看着楼奕琛的情况。

    案发现场是在平城的街道上,今日清晨楼奕琛骑马而过遭遇刺客袭击,当时身边只有几个暗卫,因为刚天亮,楼奕琛打算出城办事,没带多少人,却在街道上遭遇刺杀,与刺客对打时一支暗箭破空而出,他没来得及防备,就中箭了,随即刺客逃离,只抓到几个现场的,射暗箭的人没抓到。

    平城很快被封锁,刺客必然还在平城内,可是却还是没找到。

    容郅不知道去了何地,楼月卿现在也没心思知道,坐着马车到了今日刺客袭击的现场,已经被士兵隔开了,因为今日士兵挨家挨户的搜寻刺客,所以街道上没有多少人敢出来,看来楼奕琛受伤的消息也是瞒不住了,但是中毒的消息却是不能外传,受伤和中毒可不是一码事儿,军人受伤没什么,何况早上也有人看到楼奕琛被刺伤,但是,轻伤重伤,都可以,中毒的消息却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

    马车停在空旷的街道上,楼月卿掀开帘子,一个士兵几个趴在马车旁给她当梯子,楼月卿直接忽视,转身从另一头撑着马车跳了下来。

    不顾莫铨和在场士兵诧异的目光,直接走向今日楼奕琛被刺杀的地方。

    当时死了几个人,尸体已经抬走了,如今街道上的血迹还未擦去,直径被晒干了。

    楼月卿看着莫铨智者的那一滩血迹目光一沉,随即淡淡的说,“不必保留现场了,让人洗掉!”

    就这样一摊血迹在这里,莫铨还真是武夫!

    “是!”

    对楼奕琛和宁国公府的尊敬和忠诚,自然不敢怠慢这位宁国公府的嫡出郡主。

    四下看了一眼,楼月卿才问,“当时箭从何处射来?”

    莫铨指着远处的一家名叫四海的客栈,恭声道,“箭从三楼射出,但是射箭的人逃了,末将第一时间封锁平城,可依旧寻不到人!”

    楼月卿闻言,拧紧眉头,抿唇不语。

    围困了楼奕琛之后,再潜伏射杀,那些人究竟是同一伙人还是各为其主?

    楼奕琛身为楚国一品大将军,手握大军,宁国公府两百年鼎盛,想要除掉楼奕琛的人,楚国都不在少数,何况别国那些野心勃勃想要染指楚国江山的人。

    撇开容郅不谈,楼奕琛就是最棘手的一个。

    侧目看着莫铨,她淡淡的问,“我大哥这次来平城所为何事?”

    “末将不知,将军并未多言!”

    楼月卿也没多问,直接道,“回驿馆!”

    这件事情,容郅想必十分清楚,楼奕琛出京,是他下令派出来的。

    上了马车,直接回了驿馆。

    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屋角缓缓走出来的人影。

    看着她上马车离去的背影,那人晦暗不明的神色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一身蓝色锦袍,繁琐的图纹透着低调的奢华,玉冠束发,鬓角如削,棱角如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剑眉之下的凤眸深邃,紧紧凝视着远处已经隐匿在马车帘子内的身影,心下骇然。

    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会是她么?

    的玄衣侍卫开口道,“爷,您已经离开金陵月余,再不回去怕是不妥!”

    再不回去,朝堂的那些人怕是又要起幺蛾子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局势,怕是又要功亏一篑。

    男子闻言,不以为然,而是开口问道,“那女人是何人?”

    即使是错觉,他也要查清楚!

    玄衣侍卫先是微顿,随即摇头,“属下不知,可要属下去探查清楚?”

    男子不语,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沉思许久,随即转身,离开!

    玄衣侍卫狐疑的看了一眼马车消失的街道,再看看转身离开的主子,有些不解,随即跟上。

    主子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容郅正在驿馆书房批阅军务奏折,这些本来是楼奕琛做的事情,对楼奕琛的信任,比外人看到的更甚,所以对一些边疆军务,很多他是不管的。

    不管宁国公府的立场是否在他那边,只要宁国公府效忠于楚国,效忠皇位上的那个人,就不会做任何对楚国不利的事情,这便是容郅想要的。

    楼月卿一回到驿馆,便直接走进了内院的书房,门口守着几个王琦护卫,看到她来,自然是拦着的。

    只是刚拦下,里面的人就好似知道她来了一样,淡淡的声音传出来。

    “放她进来!”

    几个人退开,楼月卿才推门走进书房。

    驿馆的书房自然是比不得京中的舒适典雅,简陋了许多,但是男人矜贵的坐在书案后面,依旧透着威严与从容。

    楼月卿走进来,只看到容郅头也不抬的坐在书案后面批阅奏折,夕阳的余晖透过纸糊的窗正好笼罩着桌案后的男人,顿时令他蒙上了一层金辉。

    他正在埋头不知道写啥,握着笔,眉头紧锁。

    楼月卿立于书房中间,缓缓行礼,“臣女参见王爷!”

    容郅没抬头,而是继续些东西,只是嗯了声,缓缓开口。

    “你先坐!”

    楼月卿站直身子,却没有坐下,而是想了想,低声道,“臣女有事想问王爷!”

    容郅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坐!”

    随即继续埋头写东西,楼月卿只好硬着头皮先坐下。

    不过才一盏茶的时间,容郅就写好了东西,竟然是两份奏折。

    叫了人进来,把心交给他,。

    “即刻送回京!”

    “是!”

    那个手下离开,容郅才看着在一旁静坐的楼月卿,淡淡的问,“你想说什么?”

    楼月卿站起来,想了想,轻声问道,“不知道王爷这次派大哥来,是为何事?”

    或许楼奕琛受伤,和来平城的目的有关。

    沉默······

    楼月卿虽然没有看着容郅,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容郅此时在静静的看着她,那道目光,是打量,也是探究,还暗藏着不悦。

    楼月卿垂眸,没有看他,但是也未曾紧张。

    半晌,就在楼月卿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容郅收回了目光。

    “这是军机,你不需要管太多!”

    语气中,暗藏不悦。

    楼月卿自动忽视男人的不悦,抬眸看着他,不卑不亢的说,“大哥身中剧毒,臣女不管是因为什么军机政务,我只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大哥被人刺杀!”

    她知道,许是她的提问,让他不悦了。

    容郅站起来,绕过桌案走到她身前,狭长的眸子微缩,凝视着她,楼月卿这次并不避开,与之对视。

    容郅的眼底,好似一潭死水,什么都看不出来,看不出情绪,感受不到喜怒唉乐。

    楼月卿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

    即使是她,生来命运多舛,隐藏情绪早成了习惯,但是,她自问早已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掩藏自己,可是容郅,她看不透。

    看不透他心底想什么,看不懂,也摸不清。

    容郅低头看着她,魔魅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倔强的样子。

    容郅知道,楼月卿不怕他。

    这让他,很惊讶,不过,却也好似在情理之中。

    敢把他一脚踢下浴池的女人,确实,有胆量!

    想起那次的事情,他收回目光,淡声道,“楼奕琛不会死,你,也不要再管这件事情,明早孤让人送你回京!”

    说完,打算出去。

    楼月卿咬了咬牙,随即开口,“王爷的好意,臣女心领,但是大哥未醒来之前,臣女不会回去!”

    容郅顿足,转头看着她,眉头微蹙,不悦。

    楼月卿淡淡一笑,看着他轻声道,“摄政王殿下,您打算做什么臣女管不了,但是,大哥绝对不能出事,如今他命在旦夕,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

    把昏迷不醒的楼奕琛交给别人?

    笑话!

    如果楼奕琛出什么事情,谁都付不起责任!

    “你······”男人眼底骤然凝聚着一丝寒意,随即魔瞳微眯,语气生冷,“不信孤?”

    楼月卿可以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和杀机,她知道,他生了怒意。

    楼月卿淡淡一笑,微微屈膝,缓声道,“臣女不敢,王爷多虑了!”

    男人的目光紧锁着她,楼月卿可以感受到一股压抑,随即······

    淡漠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呆在这里,七日绝的事情,无需你管!”

    说完,转身离开。

    楼月卿缓缓抬头,看着已经远去的人,眼帘微敛,嘴角微扯。

    楼月卿和容郅同骑一匹马离开的消息,在楚京炸开,大长公主的生辰宴结束后,各大世家的女眷回府后更是议论纷纷,可随之楼奕琛在平城遇刺受伤的消息,当真是瞒不住,没多久楚京里的人也都差不多知道了,大家也就明白了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为何会与卿颜郡主同骑了,更震惊的,是楼奕琛在平城遇刺的事情,都在揣测楼奕琛伤得多重,宁国公府里的人,自然是瞒不住了,蔺沛芸知道后打算去平城,可是莫言拦着,说了现在她不能离开楚京,她自然是不会听,但是宁国夫人派人传来消息,让她好好待在府里,蔺沛芸只能作罢。

    与此同时,普陀庵。

    宁国夫人收到了楼月卿的信,楼月卿自然不曾说出楼奕琛中毒的消息,只是说楼奕琛受了伤,既然是受伤,那就不用她赶去了。

    外面天色已晚,凝儿点了烛光,禅房内才亮了些,宁国夫人站在窗下,望着天际,久久不曾动过。

    此时她一袭素雅衣裙,盘起的发髻上,除了一根银簪,再无任何头饰。

    凝儿倒了杯水,递给她。

    接过水,喝了一口,便放回凝儿手上,随即继续看着天际。

    凝儿转身放好杯子,才恭声道,“夫人早些休息,明早还要和净尘师太一起念经呢,若是休息不足,怕是师太又要念叨了!”

    净尘师太,就是楼茗璇,那个当年抗旨被下令来普陀庵带发修行的楼大小姐,如今,是普陀庵的净尘师太。

    净尘师太平时在自己房里很少见人,只有宁国夫人来了,她才有一丝笑意。

    两人感情是极好的。

    宁国夫人淡淡一笑,“不急,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凝儿走近,浅浅一笑,“夫人想聊什么?”

    宁国夫人看着天际,轻声开口,“你觉得卿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女儿,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来自哪里,出身何处,为何一身病痛,她不知道,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立场,她既认了这个女儿,那么,就是真的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可是,除此之外,她对这个女儿,毫无任何了解。

    只是心疼,怜惜。

    记得第一次看到楼月卿,是在十年前的冬天,她的女儿死之前,端木斓曦带着她来,后来告诉她,她的女儿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当时,那是于她而言致命的打击,楼月卿的到来,是慰藉,也是让她填补遗憾的存在。

    这么多年,她每年都会去看楼月卿,或者有时候楼月卿偷偷回来看她,她总是很开心,其实楼月卿是一个很贴心的女儿,会关心人,慢慢的,就已经把她当成亲女儿了,她不想知道楼月卿来自何处,也不会去追问她是什么人,她也知道,这个女儿,绝对不是平常人家的孤女,那与身俱来的高贵和威仪,必然是生来就受着极好的礼仪教育才能拥有的,一般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学识和修养?

    可不管她来自哪里,如今,她是楼家的女儿,她就会护着这个女儿一生。

    母亲的天性,不就是如此么?

    若非她如此,楼奕悯和楼琦琦又怎么会活着?

    宁国夫人的问题,让凝儿有些奇怪。

    夫人怎么会这么问?

    可奇怪归奇怪,还是低声道,“奴婢不敢评判郡主!”

    宁国夫人闻言,嗔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是看不透吧,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凝儿含笑不语。

    “让你传信回去,府里可还好?”

    凝儿点头,“夫人放心,一切都好,大少夫人原本打算去平城,莫言姑娘拦着,她还气的要处置莫言姑娘,看了您的信后,就安静了,如今府里的事情楼管家会管着,必不会出乱子!”

    楼家的管家,都是宁国夫人的心腹之人,手段和能力都是得到宁国夫人赞许的,否则宁国夫人又怎么会放心让他管家?就算楼月卿不在府里,也决计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嗯!”宁国夫人神色不明,淡淡的说,“沛芸是个心善之人,可要当宁国公府的主母,还是不行啊,但愿卿儿不会让我失望!”

    听到楼奕琛受伤就要去?

    这不是关心,这是添乱!

    在这个时候,她和楼月卿不在,蔺沛芸该做的,是稳住自己,然后稳住宁国公府,而不是盲目的关心则乱!

    凝儿不解,轻声问道,“夫人为何肯定郡主能调教大少夫人?”

    楼月卿回来月余,一直表现的都是性情温和且不易发怒,府里大家都说郡主脾气好,从不苛责下人,还心善,可是,宁国夫人却让楼月卿管家,还想让她调教蔺沛芸?

    楼家的这个家,可不是管几个女人几本账本那么容易的。

    宁国公府的女主人,必须要有刀斧加身仍然毫不惧怕的胆魄,才能够做到捍卫楼家。

    当年宁国夫人可不就是如此么?

    先帝何其宠她?那是盖过公主的尊荣,可是当先帝意图打压宁国公府的时候,宁国夫人还不是一样,该反目还是一样反目。

    宁国夫人淡淡一笑,“直觉!”

    “呃······”

    宁国夫人看着一脸无语的凝儿,面色柔和道,“好了,你让楼绝去一趟平城看看,虽然卿儿来信说是受了伤,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让楼绝去瞧瞧!”

    楼绝,楼家暗卫长。

    “是,那奴婢伺候夫人歇息!”

    正要上前扶着宁国夫人。

    宁国夫人摆摆手,“不用,你出去吧!”

    凝儿才微微屈膝,“那夫人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完了,躬身离开,顺带关上门。

    她走后,宁国夫人便自己更衣歇息了。

    ······

    皇宫,彰德殿。

    元太后靠着贵妃塌闭目养神。

    几个宫人正在为她轻摇蒲扇,室内一阵清香凉意,甚是舒坦。

    王巍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太后,已确定宁国公身中剧毒!”

    楼奕琛身中剧毒?

    元太后猛然睁眼,坐直身子,看着面前一脸恭敬的王巍,目露惊讶,“中毒?是什么毒?”

    楼奕琛中毒?

    这······

    “具体什么毒平城那边守得严还不清楚,可是老奴十分确定,是中毒,摄政王已经传信让人护送花无言前往平城!”

    花无言是容郅的大夫,也是当年坤王妃,也就是那位宸妃娘娘回来时带在身边的一个神秘女子,如今,一直在替容忆云和容郅还有皇上看病的女大夫。

    因为深得容郅的信任,谁看到都要尊称一声花姑姑。

    花无言擅长解毒,元太后很清楚。

    否则这么多年光是焚心蛊每月复发,都可能会要了容郅半条命,可是,容郅如今却好好的,即使是蛊毒发作,不过两日便可恢复正常,她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眼底一片阴鸷,元太后咬牙道,“派人去拦着,必要的时候,把那个碍眼的东西给哀家除掉!”

    她一向看不惯那个贱人,若非她,容郅当年就被蛊毒折磨致死了,哪会活那么多年?

    以前看在她医治皇儿的份上,由她蹦跶,如今,楼奕琛若是死了,那一切可不正是好事儿么?

    若是可以把楼奕琛除掉,把宁国公府收入囊中,再徐徐图之把容郅那个孽种杀了,那这个楚国,可不就是元家的了么?

    皇帝得病好不好不打紧,元家得到楚国,才是最重要的!

    “老奴这就派人!”

    王巍领命欲走。

    元太后叫住他,狐疑问道,“等等,听闻今日在邙山别院门口,容郅和楼月卿同骑一匹马离开?”

    这件事情闹的楚京谁不知?

    都说摄政王情系卿颜郡主,虽然后来因为楼奕琛遇刺受伤的消息传来,谣言不攻自破,可是,容郅不近女色,摄政王府除了几个打扫的嬷嬷,连个年轻的侍女都没有,她赐了那么多美人都被全部除去了,今日竟然会抱着楼月卿骑马离开?

    天大的事儿他也不可能如此吧。

    呵,看来,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巍低声道,“可不是么?老奴也听闻了,说还是摄政王强制把郡主抱上马的,当时别院外面不少人都看到了!”

    更有甚者,都在议论摄政王和卿颜郡主郎才女貌,堪称绝配!

    楼月卿出身宁国公府,异姓郡主的身份,也足矣配得上摄政王了,如今楚京中的这些女子,除了几位皇家公主郡主,再也没人的身份比得上楼月卿了。

    即使是元家和秦家的女儿,再高贵,也少了那份尊贵。

    一品郡主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是凭白叫的。

    “呵!”元太后闻言冷冷一笑,“哀家当他真无情呢,原来不过如此!”

    王巍没说话。

    眸中划过一丝狠戾,元太后咬牙切齿,“不过哀家得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否则,以容乐瑶的爱女之心,宁国公府的立场就显而易见了,我元家筹谋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如果这个时候宁国公府表明立场,站在容郅那边,元家······

    蛰伏多年,又岂能毁在这一代手里!

    宣文殿。

    夜色笼罩着宣文殿外围,士兵层层把守。

    殿中央置放着一颗夜明珠,殿内除了几个贴身侍女太监,再无其他人。

    容阑与秦贵妃分别坐在榻上两端,榻中间置放着一张矮桌,上头棋盘上布着黑白子,棋局相持不下。

    容阑一袭白色长袍靠着软榻执棋思考,面容苍白,却又透着神采奕奕,可见其身体不好心情却不错。

    秦贵妃面色如常,喊着淡淡笑意,思考着下一步棋如何走。

    容阑下了一步,她淡淡一笑,随之堵住。

    似要堵住他所有去路般,张狂不已。

    棋局已然分明。

    “朕又输了!”

    吟吟一笑,温和的目光看着秦贵妃,温声道,“爱妃棋艺精湛,朕自愧不如!”

    跟秦贵妃对弈的棋局,早已数不过来,可他,从未赢过。

    是技不如人么?

    不,只是甘愿输给她,即使一败涂地,也认了!

    秦贵妃莞尔一笑,“皇上刻意输了,又在调侃臣妾,臣妾才是自愧不如呢!”

    他的退让,不管是在棋盘上,还是现实上,她都明明白白,明白他的用心,明白他的无奈和纵容。

    其实,她该恨他,可这个男人给了太多的深情和包容,让她早已恨不起来,所以,就这样吧,输赢,早已注定!

    容阑淡淡一笑,看着棋盘上本该大好的局面因为自己可以的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淡淡一笑,缓声道,“朕从未赢过七弟,也从未赢过你,可是,却从未觉得自己输了!”

    是啊,他没输,江山,他不在乎,可是,心爱的人,如何不在乎?

    秦贵妃面色微僵,随即恢复如常,捋了捋袖口,素手将棋子捡回来放回棋罐中,含笑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又怎么会输呢?是皇上刻意让着,臣妾每每捡着皇上刻意给的胜利果实,心底啊,可都是虚的!”

    容阑嘴角微扯,状似无意的道,“今日暗卫来报,七弟和那位卿颜郡主走得极近,朕也想着,七弟比朕小一岁,朕成婚多年,他也该娶王妃了,爱妃觉得倾颜郡主如何?”

    说完,紧紧的看着秦贵妃,目光深沉。

    秦贵妃拿着棋子的手微顿,神色僵硬了一下,随即牵强一笑,“皇上觉得好,那便是好的,臣妾如何评价都盖不过皇上去,皇上可不要折煞臣妾啊!”

    容阑眸色渐深,眼底晦暗不明,看着秦贵妃沉思不语。

    秦贵妃自然是感受到了那道目光所含着的隐忍和······火气。

    是的,容阑想发火。

    可是,最终没有。

    低低一笑,缓声道,“爱妃但说无妨,七弟和卿颜郡主如何?”

    秦贵妃莞尔,低眉道,“自然是天作之合,王爷身份尊贵,郡主也不差,配得上王爷的王妃之位,而且皇上也说了,王爷确实需要一位王妃打理王府了!”

    手,紧紧拽着袖口,脸上的笑意却依旧。

    容阑的眼神,落到了她紧扣着的手上,抿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贵妃没看他。

    半响,他站起来,淡淡的说,“你以前,从来不对朕说谎,可现在,朕竟然听不出来你的话是真是假,瑛儿,你真的变了!”

    语气中,慢慢的失落和······叹息!

    秦贵妃抿唇,站起来低着头道,“皇上,以前臣妾是秦家的女儿,如今臣妾是楚国的贵妃,身份变了,许多东西,也会变的!”

    她曾经的坦率,换来了如今的贵妃之位,如何敢不变?

    该变的!

    “呵!”容阑苦苦一笑,“是啊,该变的,你不恨,朕已经不敢奢求了!”

    即使错了,可那又如何?

    他不爱江山,不爱权力,却抑制不住,爱上了她,爱上了本来是许给容郅的她,登上这个皇位,也只是因为,她生来就被先帝谶语将来母仪天下!

    秦贵妃抿唇,缓缓屈膝蹲下,低声道,“皇上厚爱,臣妾不敢怨恨,您多虑了!”

    容阑不语,却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扶起来。

    看着窗外早已没了光,他缓声道,“天色不早了,朕歇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

    容阑也不再多言,不想多言,缓缓走进了内殿。

    而秦贵妃,转身离开。

    敛去情绪,压下情意,她依旧是楚宫里宠冠后宫的贵妃。

    一个,被先帝谶语将会母仪天下的女人!

    楼奕琛还是昏迷不醒,昨夜楼月卿直接在驿馆楼奕琛房间的隔壁休息了,莫铨寻了几个侍女来伺候她,虽然她不想要,可是驿馆内多是男人,莫离又不能随身在侧,她一个女子单独在这里必然会被人诟病,所以,楼月卿自然是收了。

    不仅如此,莫铨还让人送来了换洗衣裙,虽然不及她在楚京穿的那些名贵,可是,莫铨一介武夫,这些都是吩咐他的夫人置办的,军人崇尚节俭,能购置这些,也是极好的了。

    自昨日之后,容郅看到她,并没有任何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气了,不过这些楼月卿自然是不管的。

    听说他派人去接了会解毒的人来,楼月卿就放心许多。

    平城不比京城繁华,却也是一个大城,地势险要,乃楚国邺城外的最后一道屏障,把守着十万大军。

    楼奕琛的毒可解,楼月卿临近中午,就放心多了,就听闻抓到了刺客了。

    刺客乃东宥的人!

    近来楚国频频潜入东宥探子,此次楼奕琛正是来平城处理此事,平城乃楚国重城,驻军十万,自然不能马虎,可不成想,因为楼奕琛抓到了几个探子关了起来,让那些剩下的人生了警觉,竟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把楼奕琛除掉。

    对于东宥国,楼月卿并不陌生。

    去过几次,也有人潜伏在那里,思然是不陌生。

    容郅把人关起来了,她是见不到的,也没心思去见。

    走进楼奕琛的房间,看着楼奕琛已经昏迷不醒,莫离正在翻查医术,看到她进来,忙的站起来。

    “主子!”

    她直接坐在楼奕琛的塌边,打量着楼奕琛的面色,“大哥如何?”

    莫离沉声道,“无生命危险,可如今天气炎热,伤口恐会恶化,因着奴婢对七日绝不甚清楚,不敢随意用药,只能敷些草药,不过昨夜已经为他吃了一颗清热解毒的丹药,有了些效果!”

    她一开始学医,本就是为了楼月卿的寒毒,对其他病症还能了然,可对解毒,并不甚了解,故而才会这般为难。

    对楼月卿的身体,她了如指掌,怎么用药,如何疗养,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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