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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绛珠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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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了两句话,黛玉便打发晋贤道,“时候不早了,你得赶在卯时前到考场,万万耽误不得,一会父母定还要嘱咐你两句,别再这里耽搁了。”见晋贤身边并无丫鬟随侍,便道,“丫鬟呢,你一个人过来的?”想想又道,“罢了,我和你一块儿去母亲那里。”
锦瑟闻言便忙取了件薄斗篷来,道,“天色尚早,外面怕还有些夜风,姑娘加件衣服再出门。”
黛玉便站住,让她系上衣带,方携了晋贤一同出门。此时天还未亮,惠儿等便赶忙取了灯笼来照着。姐弟两个说笑着,黛玉素来和这唯一的兄弟十分亲厚,自然知道晋贤虽嘴上说的轻松,然而到底年纪尚小,那里会有那般成竹在胸,只怕心里也不是不紧张的,便玩笑着叫他将前些日子所做的策论复述一遍,权当提神了。这也是林如海当日教给儿子应试之法,心里想着怎么做文章,自然也就没工夫担心紧张了。
一时到了林夫人房里,黛玉晋贤见房里亦是灯火通明,便知道父母只怕早就在屋里等着了,当下便紧走了几步,待到门前,丫鬟打起帘子来,道,“姑娘,大爷来了。”
黛玉和晋贤走进房里,见林如海和林夫人坐在堂前,姐弟两个给父母问了安,方坐了。林如海照旧教训了儿子几句,才道,“该嘱咐你的话,我也早说了,如今也不和你多唠叨,只是你要切记,考试时须静心用心,和往日在家一般,不要多思,一心想着解题。若周围有什么动静,不要理他。注意时辰,往日也不是没有有才之士耗时过多的,才华再高,若写不完文章,也是无用。”将这些话反复叮嘱了,才道,“不过是个院试,我往日观你文章,案首不好说,起码一个禀生当是有的。便是失了手,也不至于落榜,你也不必忧虑过重。”
林如海虽对这独子寄予厚望,平日里十分严厉,究竟心里还是疼爱的,临考前也怕孩子小,一味训斥恐吓反叫他紧张之下失常,便拿话鼓励几句,叫他安稳下来,也是“丈夫亦怜子”了。
晋贤领了庭训,林夫人便道,“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传饭吧,用了早些出门,别耽误了。”
一时无话,一家四口用了早饭,林如海自去部里点卯,晋贤带了小厮长随坐了马车赴考去了,独留了林夫人黛玉母女两个在府里坐立不安。
母女两个闷坐一会,也无心做别的。林夫人因问黛玉,“你往日也和宋先生学过文章,你瞧着晋贤这回可得中。”一时又道,“罢了,我糊涂了,你女孩子家,多是学些诗词歌赋,这举业上的事,你哪里会清楚。”
黛玉只得安慰道,“娘你也别担心了,爹之前不是说了吗,以贤儿的本事,定不会出差错的。我们身居内宅不懂这考试的事儿,爹却是一路过来的,若是觉着没把握让贤儿得中,如何会叫他去应试。”
见林夫人仍未开颜,又道,“旁人也罢了,我爹当年可是探花,虎父无犬子,不过一个秀才功名,于我兄弟而言,岂不是易如探囊取物,算的上什么。娘你这会就这般坐立不安,到贤儿日后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之时,岂不是要连觉都睡不着了?”
林夫人虽知黛玉是在开解她,也仍忍不住一指头过去,“这丫头,连你娘也敢打趣了。”
黛玉便倚在母亲怀里,道,“娘,你别担心,贤儿是个懂事的,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说不得日后旁人说起咱们家来,就是‘一门父子双探花’了。等贤儿大了,再叫他给您再挣一个诰命来。”
林夫人笑道,“那得多久之后的事情了。你也别一心只使唤你兄弟,等他做了官,你怕是早就嫁出去了。到时候,就带着女婿,外孙子回娘家来,让你爹,你兄弟教外孙功课,好叫再出一个探花来。”
黛玉听得满脸羞红,“娘,人家和你说贤儿的事情呢,怎么又扯到这个了。”
林夫人含笑道,“这些年来,我和你爹年纪大了,又独有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贤儿是个哥儿,又日渐大了,自有你爹管教。我唯独盼着早些把你定下来,等你终身有靠了,再给贤儿说个媳妇,我这个林家媳妇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黛玉听母亲这般说,心里不由难受起来,道,“娘,我知道,您不是怕贤儿不得中。你怕的是事有万一,若是贤儿真的落了榜,以他的性子,便是爹不说什么,只怕他心里也不会好受。更何况,他本就对上回错过了的那科念念不忘,又对这次院试志在必得。若是当真有什么万一……。”
林夫人拍拍黛玉的手,道,“到底是我女儿,我想的什么,你心里都清楚。你兄弟本事是有的,只是考试这事儿,榜单没出来,谁也说不准。若非如此,我何至于这般担心,你看他县试,府试的时候,我可有这般坐不住。便是你爹,心里也是存着这顾虑,又怕点出来反而影响他应试。只好在考前多宽慰他两句。不然你看,平日里训成什么样儿,今儿到说起好话来了。”
待到了午饭时候,林如海未归,府里林夫人和黛玉哪里有什么心思用饭,草草打发了一顿,便又开始坐立不安的等待。林夫人和黛玉说了一会子话,又心不在焉的看了会账本子,好容易等到日头西移,估摸着应当到了结束的时候。林如海从府外遣了小厮回来,道是先去考场接了晋贤再回家。叫林夫人并黛玉准备好。
不说林如海之前也走过这么一遭,便是晋贤自己当日在扬州时,县试五场,府试三场,林夫人和黛玉为晋贤备考都备出了惯例,知道他考一场便和受了一整天的罪没甚区别。便赶忙叫厨房备汤备粥,又亲自到晋贤的院子里,把丫鬟们指挥的团团转。防着晋贤回来没力气,用了饭就可以安稳歇着。
不多时,林如海父子果然回来了,马车直接驶到了二门外,林如海带着晋贤下了车,便直接去了晋贤屋里。林夫人和黛玉见晋贤面上虽有些疲倦,精神倒还不差,心里便大概有了三分把握,也不问他考的如何,只叫人将晋贤素日爱吃的,好克化的饭食送上来。
晋贤胡乱吃了两口,便要把考试时写的文章默出来给林如海评阅,却被林如海喝止了,“好生歇你的,考都考完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等明天清醒了再默出来也不迟。难不成睡一觉便连自己的文章也记不得了?
晋贤也知道好歹,吃饱了肚子,人也懒起来了,便告了罪自去歇息。
黛玉见弟弟睡了,便悄悄同父母走出来,道,“爹,娘,我瞧着贤儿的样子,像是考的不差。”
林如海正色道,“这才是第一场,后头还有一场,要得这功名,还得看下一回如何。况且他自觉不错,和榜上有名可是两回事。”又冷哼道,“待我明儿看看他究竟能写出什么东西来,不指望能写出什么好文章来,别叫我太过失望就是好的了。”
林夫人正要反驳,却又听黛玉撒娇道,“怪不得人家说父亲眼里的儿子总归是能寻出不是来的,早上还说以贤儿的文章能考中呢,晚上就说辞就变了。爹,你好歹也过几日在说这话嘛。”
但凡天底下的父亲,就没有不爱嘴上教训子女的,然而林如海对黛玉这长女是溺爱惯了的,被自家掌上明珠逮着错漏抢白一番,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只笑道,“这丫头,和你爹说话也没大没小的。”
林夫人知他们父女两个是在玩笑,便忙打圆场道”玉儿今日怕也担心了一日了,早些回去歇息。”又对林如海道,“天色也不早了,明儿还得给贤儿看文章,就别逗女儿顽了。”说着便打发黛玉回去,自己和林如海也回了房里,只等晋贤醒来好叫林如海看了文章,究竟如何心里方才算有底。
………………………………
第三十九回(上)
待考后发榜,已是暮春时节,晋贤得了第五名,也得了个禀生的名头,虽非案首,却也并不很差了。对这名次,林如海虽不大满意,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叫晋贤心里暗自侥幸。
因着晋贤年幼,林如海也不打算叫他当年去试秋闱,秀才说到底不过是刚入门罢了,然而举人进士又有不同。林如海当年也是一般考过来的,自然晓得其中厉害。晋贤虽在读书上有几分灵气,然而真要立时去行举业,也难免有几分困难,倒不如拘着他再读三年书,日后也好搏个好名次。
虽说依林如海的品级,晋贤原是能进国子监读书的。然而林如海却宁可叫他如寻常学子一般,入府学念书,原是为着国子监内就读的膏粱纨绔极多,晋贤年纪又小,心性不定,林如海一片爱子之心,唯恐幼子叫人带坏了去。
却说这日林如海归家,却得了两个消息,一是当日林如海同窗之子,年方弱冠便已中举,此次入京却是有意一试下年春闱。只是其父本出身清贫,又多年外放不在京中,在京中既无恒产也无亲眷,唯有林如海年幼时一同读书,倒也称得上是志趣相投,便请托林如海照料一二。
再来便是当日偶然和林如海连了宗的旧年状元林绪之,如今其长子也到了行科举业的时候。因着一家子都随绪之外放不在京中,按说京中虽也有几位同科好友可托付,却哪有林如海这族叔代为管教来的便宜。因而便也言辞恳切的写了信来,将明载下场春闱的长子托付给了林如海。
一个是昔日同窗之子,一个是便宜族侄,又都是前途可期的未来进士,林如海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便让林夫人在外院收拾出院子来,以作两个小辈读书安身之所。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许多日子过去,不说林府这多了两个少年结伴读书,却说黛玉这日接了信来,原是其在扬州的至交好友宜玥业已随母入京。这日却是邀了黛玉,一同赏玩秋景,一叙别情。
黛玉与好友久未见面,自然是极肯的,便央了母亲,带了丫鬟婆子去赴约。林夫人本不欲答应,然而到底心疼女儿在京中虽结识了几个姐妹,然而却都交情不深,也未必说的到一块儿去,素日在府里十分寂寞,反不如在扬州自在。又思及这费家姑娘原也是锦乡侯府的小姐,正经的名门闺秀,家里规矩也是好的,加之又耐不住黛玉苦求,便也应了。
宜玥之父本是锦乡侯幼子,如今在外放并未回京,此次宜玥只是随母回来备嫁。因她不久后便要出门子,家里对她十分看重,却也不很拘着她。因此她求了长辈与先前好友相见,倒也被允了。
黛玉进了锦乡侯府,本应先见过长辈,只是锦乡侯夫人如今年岁已大,早已不大见客。引路的丫鬟便把黛玉引进了费太太一家所居的小院。
方绕过一排抄手花廊,便见院前三四个丫鬟簇拥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站在门口张望着,见黛玉走进,那少女忙紧走几步,笑道,“林妹妹,你可来了。”
黛玉忙上前笑道,“玥姐姐。”说着退后半步,略屈了膝,笑道,“贺过玥姐姐大喜。”
宜玥脸上一红,道,“许久不见,你竟也来这般作弄我。”说着便挽了黛玉的手往里走,又笑道,“这么久不见,你想我不曾想?”
黛玉便道,“打从我进京起,我就想着,什么时候玥姐姐能来呢。这京里什么都好,唯独少了自小和我一块儿大的姐妹们,读书做诗都没意思了。”
宜玥笑道,“这还差不多,我在南边也一直想着你呢,这回进京,我带了好些土仪来,虽不算什么,好歹是我一番心意,你一会可别忘了带走。”
黛玉笑道,“这个要忘了,我还能记得什么?”说着又笑道,“你这回进京,带了南边新出的书没?”
宜玥笑道,“‘这个要忘了,我还能记得什么?’我特特逼着我哥哥在书肆把那些近来新刊的诗词文集,一齐买了回来,一式两份少不了你的。”又笑道,“不过你可别想着白拿,想好了拿什么换没?”
黛玉笑道,“带都带来了,还能少了你的。”
说着两人已走到了正房前,当值的丫鬟原也是跟着费太太从南边归京的,倒也识得这和自家姑娘交好的林姑娘,见她二人说的起劲,倒也不足为奇,带着笑意道,“林姑娘来了,林姑娘好。”说着便把帘子打了起来。
黛玉一笑,随宜玥走进房里,见宜玥之母费太太正坐在正房坑上,旁边也有几个媳妇丫鬟立着服侍。
宜玥一进门便笑道,“太太,我带林妹妹来了。”
黛玉忙紧走几步,屈膝行礼道,“费太太好。”
费太太忙叫宜玥道,“还不把你林妹妹扶起来,好姑娘,不必这般多礼。”又笑道,“快坐。”
黛玉见房里挨坑也摆着一溜三张椅子,便随宜玥在那椅子上坐了。那丫鬟忙给两位姑娘斟上茶来。
费太太见黛玉坐定,便道,“自林大人高升归京,也有一二年未见了,林夫人近来可好?”
黛玉便笑道,“我母亲还是老样子,如今也不大出门,晓得我来见玥姐姐,还特特嘱咐我给您道好。”
费太太忙道,“原该我们上门拜访的,只是你宜玥姐姐父亲没回来,我们娘两到不好前去打扰了。”
如此这般一番寒暄,宜玥便从旁接口道,“好太太,我和林妹妹这么久没见面,你好歹可怜可怜我们,放我们屋里说话去好不好。”
费太太素来对这幼女是没法子的,只得道,“去罢,去罢,你若有你林妹妹一半儿懂事,我也不为你愁了。”
黛玉见状,便忙随宜玥一同站起来,笑道,“玥姐姐已经很好了,可她便是再好,费太太也是她母亲,哪有母亲不为女儿犯愁的呢。我在家里,不如玥姐姐的地方多的是呢,我娘看着我,不知道该有多犯愁呢。”
宜玥笑着对自家母亲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好了好了,母亲我带林妹妹去了,回头再来孝顺您。”说着便和黛玉一道行了礼,退了出去。
………………………………
第三十九回(中)
黛玉随宜玥走出了费太太的屋子,便听旁边的小丫鬟笑道,“方才七姑娘来了,听说您有客就先回了。”
宜玥便道,“她可说了什么事儿没有?”
那小丫鬟便道,“七姑娘没有吩咐这个。”宜玥听了便道,“知道了,我得了空就去找她。”又对黛玉解释道,“是我二伯父家的妹妹,如今府里这一辈儿尚在闺中的也只剩我们两个了。”
黛玉笑道,“若有要紧事儿,你先去就是了,不必顾虑我。”
宜玥拉了黛玉就往前走,“能有什么要紧事儿比的上咱们久别重逢?”
黛玉忙道,“是是是,可你也别走这样快啊,我都要跟不上了。”
宜玥的屋子原在费太太的院落后面,也是一所小院,宜玥领着黛玉进去,道,“这里原是我和大姐姐,五姐姐住的院子,我小时原住在西厢房,大姐姐居中,五姐姐住东厢,那会子东西家私都摆不开,一天到晚就嚷着挤。如今两位姐姐都嫁出去了,这院子只剩我一个,我就住了正房,一人独占一个院子,倒宽敞的很。”说着语气中有些寥落,“过些日子,只怕我也不住这里了,这院子也就空了。”
黛玉见她这番感慨,心里也有些难过,便劝道,“哪有人一辈子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呢。便是屋舍院落,也没有只有一个主人的道理,你们姐妹住进来之前,自然是你家里长辈们住着,日后你离了家,自然也有你侄儿侄女们住进来。世世代代,周而复始,哪里空的下来呢。”
宜玥便冲黛玉露出一个笑来,“总也说不过你。”说着又挽着黛玉走进屋子里,笑道,“这边是我屋子,你瞧着怎么样。”
黛玉便抬眼略看了看,道,“要我说真心话?”
宜玥笑道“这是自然。”
黛玉便道,“这屋子摆设,果有你素日作风。”
宜玥便笑道,“还是你懂我,这屋子摆设,原是我们回来之前大伯母便安置好了的,可你知道,我是最爱折腾的。我把那些百宝格,乱七八糟的摆设一齐撤了,把地方都腾给了这些书。”又笑道,“对了,说好了,你拿什么来换我那些诗文集子?”
她身边的丫鬟斟上茶来笑道“我的好姑娘,人家林姑娘方来,您就扯着人家看屋子,也不让人坐,也不看茶,就问人家要东西,哪有您这样待客的。”
黛玉便笑道,“听听,还是咱们赏露明白事理。”
却又听赏露笑道,“再说了,人家萦雨方才都把林姑娘的礼给我收着了,这会子已到了我手里,您还急什么呢。”
宜玥不由笑道,“听到了没,这才是明白事理呢。”说着便接了赏露取来的匣子,打开见是几本自订的书册,又见上面是黛玉的字迹,还笑道,“原来是你的墨宝。”
然而仔细看来,又是一惊,道,“竟是这……”
黛玉笑道,“当年我们在扬州时,你便和我抱怨,说是这部文集你十分喜欢,偏生这集子又冷门,偌大一个扬州城竟没有谁收藏的,费了你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得了几册。我那里本也没有,没曾想那日路过一间书肆,凑巧竟得了一套,只是也不知在那库里放了多久,污损了不少,我只得先拣你没有的几册抄了来。尽在这里了,好歹能叫和你原有的凑成一部了。”
宜玥知道黛玉虽说的轻巧,然而这书必定是黛玉费了不少心思寻来的,心里十分感动。她们素来默契,倒也不在这事上纠缠,便笑道,“这个真是再好不过了。”又道,“你且看看我给你带的。”
说着便起身从书架上取了几册集子来,笑道,“那年大变,往日你我交好的许多姐妹都离了扬州,后来你也走了,日子越发无趣了。虽也有新来的几位姑娘还能说的上话,却到底不如咱们一块儿大的投契,闷得我都不愿出门了,每日在家也只好看看书。”
黛玉便笑道,“如今你也回京了,咱们俩倒好做个伴。只是平悉姐姐可恶,当日咱们三个本是最好,偏他走了之后,头两年到还有些书信往来,如今越发连音讯也少了。一旦成了亲,也不和我们顽闹了。等你嫁过去了,可不许学她。”
宜玥便推了她一把,“好个林丫头,嘴上越发没谱了。”又道,“不过平悉姐姐倒还算好的,姑母做婆婆,又是和他表兄一块儿大的。旁人不晓得,咱们这些年私下里看着,哪里不清楚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儿起的情分呢。再看看我这里,谁晓得那边是个什么样子。”
黛玉知道她心里忐忑,便安慰道,“这话怎么说的,你父母素来疼你,自然会给你挑个十全十美的女婿。我只盼着,你到时候得了个好姐夫,每日陪你诗词唱和,琴瑟合鸣,叫你乐不思蜀。然后就把我这做妹妹的忘到脑后了。”
宜玥便笑道,“单凭你这张嘴,就够叫人念念不忘了。我说真的,你也好有十三岁了,难道家里还没个成算?”
黛玉晓得她是真心为她着想,又素来和她言笑无忌,倒也把真心话说了出来,“你也知道,这事岂是咱们能作得了主的?横竖我爹娘都不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人家十七八岁出嫁的也有的是,我这才到哪呢。咱们这样的女孩子,只有别人担心配不上的,岂有自己愁嫁的?再者说了,我林家的姑娘,也不是旁人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宜玥便拍掌笑道,“好一个清高傲气的大家闺秀,这才是我林妹妹呢。”遂也不在此事上多做文章,只道:“我自南边回京,瞧着一路上风土变化,倒也颇有些野趣。”
黛玉便笑道,“想来必定又诗兴大发了一回。”
宜玥便道,“你若不想看,我可就不拿出来了。”
黛玉便嗔道,“还多说什么,还不快点拿出来让我鉴赏鉴赏你的大作。”
宜玥便又取了薄薄十几页笺纸出来,却不忙递给黛玉,先笑道,“你的呢?”
黛玉便道,“你难道不知我的身子?虽说不曾有甚大病,却也素来不算强壮,在船上晕晕乎乎的,哪里还有什么兴致作诗。”
宜玥便笑道,“说你在船上没精神作诗我倒是信得,可你来了京城也有许多功夫,这么久没有新作,可不像是你的做派。”
黛玉便笑道,“罢罢,你既这么说了,我不拿出来,倒像是我不爽快了,若是有不好的句子,你可不许笑我。”
说着黛玉便走到书案前坐下,一旁的赏露原是伺候惯了的,便忙挽了袖子磨墨,黛玉便从笔架上取了只湖笔,并无片刻迟疑,便将素日所做默了出来。
不过一会功夫,黛玉放下笔,让墨迹略晾干,方笑道,“如何?”
宜玥道,“你做的诗,向来是以情入景,写情写景都可称得上是风流柔婉,自然雅致,如今这几首,倒像更多些了洒脱之意,词句上也似乎有些意思了,果然是越发进益了。”
黛玉便笑道,“许是年纪渐长,所思所想也与年幼时不同了。再者如今我爹妈也不很管我念书,这些日子乱七八糟的杂书游记倒看了不少,说起来,倒也不是没有助益的。”
宜玥听了便有些意动,刚要说话,又泄了气,“刚想说教你借些来与我看,可是想想,如今哪里还有工夫正经读书?还是别迎来了好书却又怠慢了。”
黛玉闻言也是一叹,“想当日我们聚在一起看书写字,吟诗作赋,何等快活,如今人也凑不齐了,越发连诗书也没工夫看了,想来也真是没趣。可又有什么法子,人总不能一辈子只呆在诗书里,靠墨水汁子活吧。”
宜玥便笑道,“这到不像是你说的话了,你不是素来自诩是个雅致人吗?如今也晓得墨水汁子不能喝了。”
黛玉便笑道,“哪里不像了?我素来觉得大俗即大雅,俗雅相通才是正理。再者说了,喝墨汁儿的可不是我。”
宜玥笑道,“是是是,就你能说,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是个雅人呢,还是个俗人。”
黛玉便笑道,“若要我正经的说,却是自认是个雅人,也是个俗人。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并行,吟诗作赋和经济事务并重,才能过的舒坦。”
宜玥便笑道,“越发像参禅了,却也说的不差,若没半点雅致的爱好,日子过的像白水一般又有什么意趣,可若是单靠这点子意趣过活,全然不通经济,无论世事,这日子大约也过不下去了。”
黛玉便笑道,“正是这样说呢。”又笑道,“不说这些哑的俗的,唬了我默了诗来,你的呢?”
宜玥听了,便道“不过一时半刻功夫,还能耽误了什么不成,偏你总在这个上心急。”
黛玉一边调侃道,“也不知是谁总急忙忙的,却还来倒打一耙。”一边接过那薛涛笺来,好友两个一一品评起来,又拿了方才黛玉做的来对比,这个说词句,那个说意境,倒还似往日年幼之时小儿女情态了。
………………………………
第三十九回(下)
却说黛玉和宜玥好友久别重逢,自然欢喜非常。不觉已是午时,宜玥硬要留饭,费太太也十分留她,道,“你们小姐妹儿久别重逢,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如何这会就要走?我这里今儿特特做了南边菜,倒是用了饭再走也不迟。”
黛玉心里本有些犹豫,不妨宜玥笑道,“老太太那边也不要咱们一块,太太索性也放了我们,把那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里,叫我和林妹妹好生快活一遭,好不好?”
费太太不由竖了眉头,“好没脸的丫头,越发纵得你了。”却也没说不许。
宜玥便又笑嘻嘻的对黛玉道,“可不许走,好容易见了你,下回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若走了,我再不理你的。”
黛玉闻言笑道,“既这么着,我也不敢再辞了。”
费太太笑道,“好孩子,不必担心,我回头便派人和你家太太说,晚些回去。”
黛玉便也只得道,“那就叨扰了。”
一时又被宜玥拉着回房,又听她道,“只咱们两个未免无趣,只是若是叫我那妹妹来,又怕惊动二伯母,反倒惹出许多是非来。”
黛玉便笑道,“又不是正经宴席,咱们两个清清静静吃顿饭有什么不好,我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呢。”
宜玥便笑道,“这却是了,我叫人拿了极好的惠泉酒来,便是吃醉了也不打紧,我们两个睡一块,权当午睡,就像以前在南边一样。”
黛玉便笑道,“要醉你自个醉去,我才不同你胡闹。”
宜玥不肯,两个笑笑闹闹,一个呵痒一个躲,不过一会儿连发髻也有些不大规整了。
好容易安静了,却是两个都没力气闹了,靠在引枕上懒怠动弹。旁边服侍的丫鬟见两位姑娘总算安静了,便忙上前来,道,“好姑娘,可歇歇吧,都这会子功夫了,也该饿了,是不是该叫传饭了。”
宜玥便笑道,“传什么饭啊,等着吧,我们两个这样子怎么见人。拿梳头的匣子来,把你们林姑娘先收拾好了,再给我把头发抿一抿。”
赏露闻言忙开了妆匣,黛玉便侧过身去,凌云正要上前服侍,便听宜玥道,“我来罢。”说着便走来,替黛玉拢了头发,又拿抿子给她抿了两鬓,收拾好了,方笑道,“从小你便生的好,如今越发长开了。也不知你是得了什么好运气,生的好也就罢了,偏生还有些才气,也不知以后那个能得了你去。”
黛玉正对着玻璃镜儿,闻言便自负道,“难道我只是有些才气罢了?”又因素来和她言笑无忌,倒也不作那等羞涩之语,大大方方的笑道,“你这已定了亲的还好意思说我,若你是个男儿,你就把我带去也倒省事,偏你是个女儿身,自个儿还要嫁出去呢。”
宜玥便道,“若我是个男儿,咱们也见不得了,那里又会有这般情谊。”想想又道,“便我真是个男儿,我也很不敢娶你的,你这样的女孩子,一般人那里配的上。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是想也不敢想的。”
黛玉便笑道,“可是胡说,你都敢当我姐姐了,还扯什么凡夫俗子。”
宜玥笑道,“我倒是想做你妹妹,可惜。”说着宜玥顿了一下,又忙接道,“可惜我生的太早了,只能占你便宜了。”
黛玉到没听出不对来,笑道,“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宜玥便将话头转开去,“赏露,传饭来罢,多早晚了,用了饭咱们在玩会子,只怕时辰就不早了。”
黛玉便笑道,“难得你也知道时辰。”
赏露自去传饭,黛玉宜玥两个又玩笑了会,待传了饭来,俱是南边风味,果有一壶子惠泉酒,旁边一个嬷嬷笑道,“太太说了,林姑娘只当在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了。”
说着便要亲自把盏,黛玉度其言行,料定必然是费太太身边得用的,正要客气两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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