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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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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眼见着这二人又在朝堂之上争执起来,刘知远眼神中恍过一丝不耐,冷冷发声。

    见状,两个人住嘴,赶紧俯身告罪:“请陛下恕罪。”

    随着刘知远的“镇压”,杨、苏二人之间的火药味消散了不少,不过气氛却眼见着紧张了许多。刘知远扫视一圈,刘承训不在,刘承祐站在那儿,一直未发表意见,目光游离,老神自在。

    “周王,有什么看法?”沉默了一会儿,刘知远问。

    游离的目光一下子便恢复清明,刘承祐心中当然是有想法的,仍旧琢磨了下,方才拱手道:“两位相公所言,皆为国家筹谋,都有一定的道理。魏博人口、税赋,占天下之重,自不必我细说。此等要地,万不能久握于杜重威之手。”

    “杜重威,如今就如大汉肌体上的一颗毒瘤,已到了不得不割除的地步,拖下去,朝廷或许集聚更强大的力量。但是,这颗毒瘤若是爆发、糜烂、扩散开来,影响的就不只是魏博这一镇了。故,纵使再艰难,也要咬牙除之,早使魏博归于治下,恢复发展,与民休息,朝廷方有余力,应对外敌。”

    “否则,拖得过久,不只国内方镇生异,如杨相公所言,孟蜀、荆南、南唐,也会趁机对大汉咬上一口。若不能剿平内患,何以对付家门口的群狼?”

    刘承祐此言落,杨邠表情一凝,苏逢吉嘴角则露出了一丝笑意。刘知远琢磨了下刘承祐的话,问:“这么说来,你是倾向于朝廷动兵?”

    “以邺都那边如今的情况看来,这兵戈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杜重威显然不会束手就擒。朝廷针对其周边的布置,只怕给杜重威带去了极大的压力,他方有那些无力的反制措施。”刘承祐说:“不过,若欲顾及其他州镇,朝廷倒也不用主动发难。只需做好战争准备,待其举叛,便派军将之歼灭!”

    “呵呵。”史宏肇突然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这殿中,很有些刺耳。

    “何故发笑?”史宏肇的行为有些无礼,刘知远横了他一眼,问道。

    “臣失礼!”史宏肇竟然知道自己有失礼节,只是那种忍不住的表情更让人厌恶,瞟了下刘承祐:“臣只是觉得,如周王殿下之言,若邺都那边始终保持着此等局面,杜重威引而不发,难道朝廷摆着那么多兵马钱粮空耗?若拖过了今岁,那与杨相所说,又有什么区别?”

    一干人的目光落在了刘承祐身上,刘承祐仍旧那副淡淡然的样子,点了下头:“史将军所言,确是有道理。”

    看都没看史宏肇一眼,刘承祐朝向郭威:“郭枢密,方才那封奏报。。。。。。”

    众臣的视线又转向郭威,只见郭威自袖中掏出了两份文书,朝刘知远禀道:“启禀陛下,殿议之前,枢密院收到了莫州防御使慕容延钊的奏报,言于其境内截获了一名行迹可疑之人,擒下自其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经审讯得知,那人是杜重威的信使,信上所书,乃杜重威投诚契丹之辞,并邀契丹主破幽州之后,南下中原,与其合兵。奏报并书信在此,请陛下御览。”

    两份文书呈至刘知远面前,只稍微浏览了一遍,刘知远重重地拍在了御桌上,怒声道:“好个杜重威,真是贼性不改,朕对之已是极尽宽宥抚慰之能事,仍旧欲壑难填,以蛇蝎之心,妄图勾连北狄,祸害我汉家江山!简直死不足惜!”

    “诸卿,你们怎么看?”刘知远横视一圈,再问一遍。

    这下,杨邠没敢再反驳了什么了。苏逢吉则眉飞色舞的:“陛下,杜重威反心毕露,猖獗至此,断不能容他!”

    “杜重威既不念朝廷恩德,欲行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之事,朕成全他!”深吸了一口气,刘知远冷冷地吩咐着:“派人,将此信送与邺都,将内容昭示天下!”

    “是!”

    基本可以肯定,当这封信置于案头之时,杜重威绝对坐不住,必反。

    “陛下,既如此,朝廷便要彻底地做好征讨准备了!”眼见事成定局,杨邠迅速地转变思路,积极谏言。

    刘知远颔首,沉吟几许,说道:“兵马、粮草调度,加快速度。诸位议一议,这统帅人选!”

    此言落,殿中又是一阵沉默,各个交换了一下眼色。杜重威那边,拥兵近五万,哪怕刨除那些充数的民力,可战之兵也有两万余。朝廷若欲平之,动用的兵马绝对不少,统大兵在外作战,涉及到军权这种敏感的东西,都不得不慎重。

    只沉默了一会儿,史宏肇便主动请道:“陛下,臣愿往!”

    目光在史宏肇身上停了一下,刘知远只稍微考虑了下,摇了摇头:“侍卫司、东京禁军,尚需史卿劳心劳力,不可轻离。”

    被拒绝,只略有点失望,史宏肇倒也未太过在意。如今他执掌侍卫司,是东京禁军的一把手,威风得意,飞扬跋扈。若是出征,胜负难料不说,反倒有丢掉禁军统帅的可能性。仔细权衡利弊,还不如待在京城,如今的史宏肇,已不复河东时刘知远麾下的纯粹战将,这官僚作风已经吹起来了。

    刘承祐呢,他倒是有当这统帅的意愿,不过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提出来,必然遭到反对。

    想了想,刘承祐主动禀道:“儿臣以为,与其委将帅出征,莫若陛下亲征,率大军,携雷霆之势,荡平奸凶!”

    闻言,刘知远眉头眼见着皱了起来。

    PS:关于更新,拆成两章发嫌短,合在一起又嫌慢,真的难啊。
………………………………

第143章 艰难度日

    对于刘承祐的亲征建议,刘知远还没发话,杨邠便忍不住出言劝告:“杜重威再猖獗,不过一冢犬,着一大将率师可擒,兵凶战危,何劳陛下亲往。陛下为天子,当居国中,理阴阳,定人心,岂可轻出。”

    听杨邠这番说辞,刘承祐心中不免厌烦,若是太平年代也就罢了,如今这个世道,马背上的皇帝,怕什么兵凶战危。刘知远入开封,一路坦途,未彰君德,未显君威,亲征杜重威,正可借机煊威天下,震慑异己。

    至于亲征的风险,毕竟成败关乎皇帝的威严,严重点甚至完全影响到国运与江山稳定,但是,以如今朝廷的实力,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若不能拿下杜重威,那这大汉也就没资格雄立于中原了。

    当然,刘承祐自然也存着小心思。刘知远若亲征,他必请随行,将兵在外,可供他活动的空间可就大了。

    不过,刘承祐显然些一厢情愿了。刘知远并没有直接表示看法,而是不动声色,以一种不可捉摸的语气,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在这一点上,包括苏逢吉在内,都表示皇帝不可轻出。只有郭威,也只是保守地表示对刘承祐的支持,建议先遣兵马征讨,看结果如何。

    接下来的商议,就那么平淡地避过了“亲征”的话题,君臣一干人商量着主帅人选,这个不合适,那个不合适,讨论地热火朝天。不过在这热烈的氛围中,刘承祐只有一种感触最为深刻:这不是他的朝堂!

    不苟言笑,前脚走入枢密院,后脚郭威便跟了上来:“殿下!”

    “郭公。”刘承祐朝其点头,打了个招呼。

    随着两人入内,几名属吏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又迅速地低下头。枢密院内,包括魏仁浦在内,有十数名属官,各劳其事,司其职。

    若说如今大汉的诸衙署,最像模像样,井然有序的,也只有枢密院了。三名大佬,从杨邠、郭威到刘承祐,或刚烈,或审慎,或肃重,有他们三个镇压,底下人根本不敢玩忽懈怠。

    将郭威引至自己平日办公的位置,屏退殷勤奉茶的属吏。郭威问:“您心情似乎不好?”

    刘承祐摇着头:“谈不上。”

    “您是在对朝廷的安排有所顾虑?”

    “也谈不上。”

    见刘承祐这副表现,郭威则自顾自地说着:“高使君威名显赫,声望隆重,戎马多年,有他领军,部署邺都,杜重威必定不是对手。魏博兵虽强,但囿于统帅乏能,杜重威早不得人心,以地方对抗中央,既无大义,更悖于士民所求。如此外强中干,实不足为道。”

    “郭公之言有理!”对郭威的说法,刘承祐表示赞同,不过表情再平淡,那股子意兴阑珊,始终萦绕在眉宇间。

    方才的殿议,几经考量,做下了决定,倘若战起,便以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守太傅、邺都留守高行周为主帅,讨之。

    高行周,写“五代”早期历史的,估计都有提到。名帅之英,这又是一个自唐末便开始便活跃于军政坛的名将,先仕桀燕,后仕唐晋,能征善战,灭国讨逆,击贼平叛,抗击契丹,在累朝乱世中一仗仗打出威名。另外,他还有个比较出名的儿子,“开宋名将”高怀德。

    论出身、资历、名望,刘知远与高行周相比,实则也弱了不止一筹。刘知远倘若真敢拜之为主帅,将兵讨逆,那这器量,可是不小。当然,就刘承祐的观点,高行周为帅,亦无不可,能力、威望都足以驾驭诸军。

    在归附的方镇中,高行周算是那种比较顺服的了。最重要的是,高行周已年过花甲,到了这个年岁,基本不会有什么过分的野心了,至多为子孙后代谋划一番,求得荫庇。

    但是,凡事就怕个但是。在打算用高行周的同时,刘知远又欲以刘承祐那个叔父,镇宁军节度使慕容彦超为其副,就是安插个监军。

    这样的安排,从刘承祐内心而言,并不是太看好。他那个叔父是什么德性,当初在白马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印象实在不好。

    不过,这些想法,刘承祐并没打算同郭威说的意思。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刘承祐叹了口气道:“结果如何,尚需时间检验。不过,今日议定,这枢密院,却是又要忙碌起来了。。。。。。”

    郭威点头,目光游移了一下,身体微微朝刘承祐倾了些许,沉声问道:“殿下,关于莫州的奏报,唔——”

    郭威露出了少许迟疑,刘承祐见状,淡淡地说:“怎么了?”

    郭威眼神中恍过一些疑思,继续压低声音:“下官只是觉得,略有些奇怪罢了。”

    闻言,刘承祐扭头,看着郭威。两个人对视着,目光在空气中交流了一番。。。。。。

    汉廷的办事效率,明显提升了不少,也许是涉及到兵事,又或者是特事特办的缘故。自东京城中,使者数出,而就在当日下午,散都头军调动北出,直趋黄河,再连夜东进。而后续,武节军也奉命,做好了开拔准备。算上前期的布置,针对杜重威,禁军并州镇兵,朝廷已经调动了马步军六万余人,也算格外重视了。

    同时,大量的作战物资也自东京,向邺都那边运输,用船运,走汴水入大河行进。事实上,东京距离邺都的距离并不算远,有水运支撑,若配合作战,真正需要调用的民力,并不算多。

    此次所用兵马,除了先期北调的兴捷军之外,余者基本以整编的“杂兵”为主,用去对付杜重威。汉廷的这种安排,往深了想,有点“阴谋”的味道。

    邺都那边,朝廷使者将那封“关键”的书信递给杜重威,结果不言而喻,直接急眼,怒喝一句“朝廷欺我太甚”,随后便亮明旗帜,叛乱。没有将使者杀死,还放其归朝,给朝廷回复,扬言迟早要打入东京。

    抱有必死之心而侥然得生的使者没有发现,在看到那封信时,杜重威的表情变化,愕然,嘲弄,愤怒,决绝。

    随着东京与邺都方面彻底撕破面皮,战争英的开始笼罩在黄河两岸上空,天下的人目光都汇聚到魏博那边。

    叛乱——平叛,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才是立国之初,中央与地方之间关系的“正确”打开方式。不来上这么一回,刘家凭什么坐稳中原江山,而刘汉王朝究竟有多少斤两,就看“讨杜”之战打得如何了。若是能迅速扑灭之,那么一切都好说,否则,有的是苦头吃。

    八月秋高,汴河两岸,黄菊盛开,空中弥漫着的桂花陈香,沁入开封城垣,给东京的士民们带去一丝柔和。

    渡头上,又是十余艘船,扬帆北上,竖起的旗号与船上守备的禁军,透露着那是公船。船上装载的,除了粮食、军械之外,都是新赶制的一批被服、鞋袜、雨具等军需物资。

    自“讨杜战争”开始后,除了官坊之外,东京城中的各类大小作坊,纷纷开工,不过是在官府的调控,甚至“勒令”下,赶制军需,售与官府。并且,价格被压得很低,获利并不多。

    只是官府在调控,纵使积极性不高,也不敢违逆,否则,自有兵丁、衙差上门,强征。当然,若是配合着,倒也相安无事,或许赚不了多少,但总归有些收获。

    这些事,自然是三司使王章搞出来的,初闻之,刘承祐觉得其敛聚过苛。然而深入了解一下,刘承祐却没有多发表什么意见,当然,说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既逢战事,一切都得为战争让步,朝廷没有临时加税,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王章也不容易,为了支撑魏博的战事,他也是绞尽脑汁了。即便各种省,国库之用也是如流水一般消耗,打仗,苦的真的是一大片人。

    渡头上,刚刚卸完一船货的几名脚夫聚在一块儿,小作休息。其中一人张望着离岸朝西北方向驶去的船队,议论道:“这已经是第十一批了。”

    “听说广晋府那边战事进展不顺利,朝廷的兵马还没有拿下邺都。”另外一人,小声地说。

    “朝廷打得怎么样,与我等何关,只要别短我们的工钱。只盼吶,今日米面,别再上涨了。”一名面色黝黄的汉子,瓮声道。

    对面一个清瘦的小个子则摇摇头:“有魏王与周王两位殿下在,应该不至于此。”

    凡战事起,物资匮乏,物价上扬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总是少不了那些囤积居奇者。这段时间,刘承训的开封府与刘承祐的巡检司联合执法,打击奸商,平抑粮价。然后发现,打击了粮商,自各地输送入东京的粮食数量锐减,对粮价并没有做到有效的遏制,仍旧居高不下。

    官府的粮食也不多,然漕运废弛,输入米粮有限,且还有着重供养朝廷与支持作战,流通与民用的,终究是少数。

    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得放松打压,只是在价格上划了一条红线,给了那些粮食掮客与商人以利润空间。毕竟粮价再高,总归比饿肚子好。而这件事,也给刘承祐提了两个醒,一为官仓储粮,二为漕运。

    “官府能靠得住?”一人忍不住抱怨道:“那魏王殿下倒是仁善,平抑冤屈。那周王,吓人吶!”

    “要我说,周王殿下还算明理,巡检司的士兵不敢太过放肆,要是撞到侍卫亲军的那些军头手中,能活命都是运气。。。。。。”

    “你不要命了!”听两人越聊越开,黄脸汉子紧张地呵斥道,其二人赶紧住声。

    为了保证京城的稳定,这段时间以来,朝廷再度加严了对开封的管控。而在开封城中,有三个衙门对坊市治安拥有执法权,刘承训的开封府,刘承祐的巡检司,以及史宏肇的侍卫司。

    三方共管,权责不清,而三方的行事风格也截然不同。刘承训为政以德,宽仁和善,喜亲力亲为,以服人为主,纵有伏法者,也多称道之;刘承祐一如既往,巡检从法,执法从严,但严而有理,且一视同仁,巡检吏卒有作奸者,罪加一等重处;只有史宏肇那边,突出一个狠厉,侍卫军吏,巡视街巷,但见有“异”者,先捉而察之,察之不清,便拿回侍卫司狱拷问,京中百姓,畏之如恶虎。

    因为这等事,刘承训还与史宏肇争执过,被那武夫气得不轻,差点没再病倒。而刘知远,纵有耳闻,也只是囫囵处置,小小地警示了史宏肇一番,让他收敛。据说,皇帝刘知远对史宏肇“乱世重典”的思想,很是认同。只要东京不乱,一切都好说。

    “也不知这等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沉默了一阵,其中一人哀叹道。

    “等邺都那边打完仗,朝廷没有战事了,也许就好了。”说话人不坚定的语气中含着期盼。

    “照这个架势,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了。要是北边作战不利,朝廷再征发徭役,说不准,我等便要被征调上战场了!”

    “我倒宁愿上战场,若能加入禁军,杀几个人,立点战功,日子便好过了。要是死了,也免得活着受苦!”小个子望着北边,言语间含着辛酸。

    “呵!”此言顿时引来讥笑,一名粗壮汉子指着小个子嘲弄道:“就你?去了邺都,恐怕也是填城池的命!”

    “你不要小看人!”

    “。。。。。。”

    “哎!”黄脸汉子则又叹了口气,无意再听这些人争论,仰头看了看天,天空一片澄净。心中暗想着,这几日积攒了点钱,晚点去市上置办点面、鱼、油盐,今日,毕竟是中秋,与家人好好过个节。

    “都给某起来干活,有船来了!”没能歇多久,他们这段渡头的管事,带着几个人随从前来催促,嘴里叫喝着,见不动弹的,“亲切”地踹上一脚。

    不远处,一艘吃水很深的船,缓缓地靠岸,估摸着得有个三百石左右,在汴河之上,也是大船了,自东南来。

    一干人,立刻撸起袖子,缠紧腰带,积极上前,为生计卖力。

    PS:明天上架了,头疼的是,没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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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1、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中午12:30上架,熬到这个份上,也不矫情,求个首订吧。

    2、感谢长记心中,就不多写致谢辞了。3、关于书名的问题。。。。。。算了,有费这口舌的功夫,还是连夜攒点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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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邺都战事(求首订)

    在汴河北岸,沿河除了城垣、壁垒,便是一栋栋高低不齐的楼台。站在其中一栋四层高楼上,凭危远眺,望着脚下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之景,刘承祐这心里也不禁生出些怅惘之情。

    开封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之咽喉,通淮湖之运漕,其建城根本,立都之基,便在于汴河。这条沟通南北的黄金水道,随着政治、经济重心的转移,其重要性日益凸显出来,几乎事关国运命脉,是帝国的生命航道路。

    这上边,本该是公家运漕,私行商旅,舳舻相继,不绝如缕。然而那等盛景,于此时的汴河而言,只存在于文字之上了。虽则随着中原渐定,舟船往来,日益加增,但前番战争的影响、契丹的破坏太过严重,遗症至此,再加上淮海江南之物产,几在“敌国”,汴河的开发潜力,仍旧很大。

    即便因战乱之故,漕运废弛,到如今,河上的货物吞吐量,也是不小。

    刘承祐自然不会有闲心去叹河运衰颓,兴漕运,那是以后事,眼下只要还能发挥效用,支撑东京即可。当此之时,最重要的,还是邺都那边的战事。

    讨杜之战,自爆发后,便时时刻刻牵动着朝野的心。他在城中走了一圈,当真是升斗小民,都在替朝廷忧虑,抑或是在替他们自己忧虑。自前朝灭亡,契丹入寇,东京城前前后后已经乱了七、八个月了,也就这俩月,稍微安定了些。

    虽然在新汉的统治下,日子仍旧过得艰难,但总比没有秩序来得好,至少有了点期望。若是这新朝廷再倒了,又不知要乱到几时方休。故,哪怕如今的汉朝廷,冶政乏善可陈,甚至已有蠹恶滋生,仍旧没有普通的黎庶会盼着他垮掉。就刘承祐看来,这大概也只有用“人心思定”来解释了。

    邺都那边的战事,就如刘承祐此前所顾虑的那样,终究还是出了问题,也正是出在他那个叔父慕容彦超身上。

    杜重威初举兵之时,以澶州当东京锁钥,又迫在广晋府南,于邺都亦为肘腋之患,故主动发兵进攻,欲取德胜城(德胜北城为今濮阳)。

    杜重威嘴里虽叫得凶,但估计也没有取澶州之后,南渡进军开封的野心。其真实目的,更可能的,还是拿下德胜口之后,再西攻黎阳,将汉军挡在河南。再等北边的消息,他已派其子杜宏遂北去,请求支援,万一契丹“爸爸”能够突破南来,那他就还有救。。。。。。

    汉军这边,朝廷的前期布置可不是摆设,虽然各路军队没有到齐,统帅高行周也还没到位,但根本不惧杜重威的翻腾。

    但是,慕容彦超开始搞事了。他自负刚勇,又矜其才,对朝廷委高行周那风烛残年的老朽为帅,颇不服气。闻邺兵南来,喜而应战,不顾防御使郭荣的劝阻,率领驻守的五千禁军出击,双方接战于德胜城近郊。

    若是直接败了也就罢了,关键是杜重威的先锋部队不顶用,竟然被慕容彦超一击而溃。由此,慕容彦超其气愈骄,他的字典里估计也没有“适可而止”这个词,率军追击,远离城防。然后,撞上了杜重威的中军大队三万余众。

    双方将士皆勇,但在两名主将的指挥下,硬是打成了菜鸡互啄。慕容彦超倚仗中央大义并禁军之强,但抗不住杜重威兵多,莽战一个多时辰,便被围困于清丰县内的陆家店。

    眼见势孤军危,还是防御使郭荣,不辞辛苦,带领德胜城中仅剩的千余兵马,冒死突破邺兵的阻截,强行将慕容彦超给救了出来。

    接应着慕容彦超的败军,一路且战且退,直至退防德胜城,勉强守住了。

    郭荣也是没办法,大部分军队都被慕容彦超带去迎战,若慕容彦超被杜重威给全歼了,那他仅凭剩下的那千余兵马,势必难以抵挡住。德胜渡口若失,必然牵动到西面的黎阳,若两个渡头皆失,那么汉军想要北渡可就难了。

    纵使最终能够消灭杜重威,那么要付出的代价必然倍增,且这可不仅仅是杜重威这一叛的问题。

    视野广阔,很有大局观,正是因为看到了其中可能产生的后果,郭荣方才选择行险,孤注一掷。当然不排除郭荣想赌一把的心理,风险越大,往往也意味着收益越高。结果,郭荣赌成功了,九死一生的结局,硬是让郭荣撞到了生路。

    而杜重威也实在拉胯,被郭荣千余兵搅乱阵脚,救走慕容彦超也就罢了,那么多兵,只需分一小部偏师袭取德胜北城,那么汉军必然溃败。硬是选择与汉军缠斗,一步一趋,直到汉军退守城防。

    对于慕容彦超,前番拼命规劝无用,以致兵败,郭荣也是怒极。当真只有亲身体会共事之后,才知道这个人究竟有多难伺候。杜重威猛攻关口而不下,无奈退兵。待其退后,慕容彦超又接过了指挥权,以救援不力诿过于郭荣。这下,郭荣愤而派人上表东京,弹劾慕容延钊。

    讨杜之战,第一次接战,以汉军败退告终,前后伤亡两千余人。当然,杜重威也没能讨得了好,前锋的溃败加上其后的激战,损兵有近三千,比汉军还多。不过,无论是从场面还是从结果来看,都是邺兵告胜了。

    事实上,邺兵的士气并不高,将士作战意志薄弱,并没有多少反叛意愿,只是为杜重威所胁从。但经陆家店一战,汉军的士气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出师不利,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

    败报传到东京的时候,满朝哗然,甚至有点措手不及。刘承祐也是分外无语,暗骂慕容彦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考虑到德胜口的重要性,为防杜重威南下,朝廷才屯重兵于此地。

    有五千禁军在手,只需要稳稳地守住,待朝廷其他军队汇集,联动出击,便能稳稳地平推至邺都。这慕容彦超硬是要自作聪明,若不是郭荣力挽狂澜,平叛的局面恐怕就不容乐观了。

    不过,于郭荣个人而言,却是一下子赚足了名声。为了减弱败事的影响,朝廷对陆家店一战使了春秋笔法,尽量避败绩而不谈,反而着重宣扬郭荣反败为胜、痛击叛军,摧毁了叛军夺取德胜口的阴谋。

    为了奖励功臣,也为了安抚士心,刘知远降制,以其为德清军都指挥使、领澶州防御使、邺都行营排阵使。

    而对于慕容彦超的处置,刘知远则犹豫了,按照朝臣的意见,自当问罪,再不济,也要召还东京。结果,刘知远硬是轻轻放下,避其罪不谈,言以观后效,留其于军前,仍领原职,为高行周副。

    慕容彦超一败,完全打乱了朝廷预想中的平叛节奏,兵马的损伤倒不算什么,关键在士气,冷兵器作战,士气的重要性有的时候更在训练、装备之上。这主帅还没到位,士气便被慕容彦超给泄了。

    闻得败讯,在朝廷的催促下,原本从容不迫的高行周,只得加快奔赴军前的速度。老将军不辞辛苦,疾驰百里,汇合后续的禁军渡河北上,至德胜城,顾不得风尘仆仆,便劳心劳力地给慕容彦超擦屁股。

    仅收拾军心,恢复士气,便多费好几日的时间。高行周的统兵之能,自然不用怀疑,威望也是十分靠谱的,出征的汉禁军中多“晋军”,而高行周曾经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后晋禁军统帅,将校之中,有不少人曾是在他麾下待过。有这层情谊在,如今同在“大汉”的旗帜下作战,高行周发号施令,倒也没有多少滞涩。

    一切准备妥当过后,高行周率马步军五万余人,自德胜城北上。而杜重威大概是上一仗打出了自信,竟然率军来敌,还是老地方,两军接战于陆家店。杜重威自以为,汉军受前番败绩影响,定然士气衰微,可是他太小看高行周的驭军之能了,结果不言而喻,损兵折将,败退。

    年纪大了,高行周用兵,老辣的同时,也渐少了些锐气,重在稳妥。见邺兵败得太快,只让众军谨慎追杀,求一个稳妥。但慕容彦超不以为然,此前丢了面子,急于抓住机会证明自己,强烈地建议疾进,为高行周所拒绝。慕容彦超怒而斥之,为其反制。

    高行周是什么人物,哪里会受慕容彦超这“小儿”左右,顶着其压力,稳扎稳打,随时调控全军,一直追蹑至邺都城下。

    慕容彦超建议趁势急攻,为高行周所拒绝,在他看来,邺都城池坚固,杜重威留有余力,不便强攻,于是下令扎营,屯兵城下。慕容彦超一心想要洗刷此前的耻辱,急躁欲战,但就是为高行周压制着。

    两个人争执不休,最终还是高行周以军令压制,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先行削敌士气,再发起致命一击。但慕容彦超就是等不了,甚至当面辱高行周怯敌畏战,在他看来,高行周能胜,徒以兵多,前番他要是兵力足够,早擒杜重威于马下。

    平叛汉军在高行周的统帅下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主、副帅的不合,给战事蒙上的一层阴影,且直接影响到了后续的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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