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殿下,您别闹-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哦!”楚綰吐吐舌,想起从宫中那么远一路跟来,自己坐在辇上都嫌颠,现在还隐隐觉得臀有点儿发烫,驸马该多累啊!便不再耽误,殷切地带着秦甫沅坐下。
秦甫沅坐下,德妃随意问了两句近况,一一谨慎答着,便忍不住改问,“殿下这两日,在宫中可还好?”
“嗯?刚刚不是说了吗?没有驸马,晚上睡不安落~”楚綰一直蹙眉有些不满,“明明听见了,驸马还喜欢装没听到!”
秦甫沅愣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殿下不是晚上抱着水儿吗?”
“不行!现在綰儿已经是驸马的人了,怎么可以和他人随意共寝呢?”楚綰撇了眉,煞是苦恼,“且綰儿根本就不是要人哄着睡,只是想要身边有驸马!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哦!没有人可以替代驸马~”
又来了,这个殿下!秦甫沅有些苦恼地揉了揉鼻翼,虽然殿下前面那句话在常人间,那都是再正常、理所应当的,但是对上自己身份的这瞬间,总是显得那么令人堂皇而又难以招架。
无奈,“所以,殿下大抵是除去晚上没睡好以外,其他方面都安康吧?”
这话秦甫沅自以为会是很明显的暗示,实际上德妃也大概理解到了女婿的意思,跟着给荣安使着脸色,“可连睡都没睡好,其他方面怎么可能安康呢?大婚前夕綰儿开心得睡不着时,还记得水儿姐姐调儿姐姐都说,一个人要是没睡好,精神就不会好,精神不好,怎么做得好事情呢?”
“这…”秦甫沅一时语塞,想来堂堂连中三元的金科状元,如今却被一个以不懂事闻名的公主教训了,这还真是件其事。
德妃嗔怒地瞪了楚綰一眼,“就你,还能给驸马说道理了?不知羞!”
楚綰嘟嘟嘴,只是做稍不服气的样子,真正羞到的,到底还是秦甫沅而已。
安楚山,闻名便知其不凡,当年□□定江山时,从皇宫远眺,望此山遥遥与楚皇都相对,山顶高耸入云。又闻其山民皆说此山之高,登不能及其项背,目不能全其整躯,乃是上天与凡间相接之地。□□听闻,派当朝将军领兵数百上山探顶,最后只将军一人归来,还有一块刻着楚的仙石。拖此一事,安楚名定,每逢节日,帝必携皇室、聚大臣纷纷为此山修禊献文。
这些事说来虽神,秦甫沅也不是无知自大自满之辈,自然心底里不信,却又矛盾地,很尊重这些风俗礼习。只是奈何身份有限,幼时最多在那些朝廷允许的下游地区,随着平民百姓一起凑热闹,这正儿八经地上山一览风采,到底还是头一遭的事。
据荣安说,上山两三百米处有座行宫,地处隐蔽,乃是与那仙石一起发现的,金碧辉煌比皇宫,玲珑俏美比仙境,今日多半是会歇息在山上,明日一早祭拜后才会结束。秦甫沅是爱美之人,便如现今,爱的是天地自然的美,居高望都城,一切竟全在一掌之间,紧密细小,可爱得紧。
秦甫沅哪里舍得干待在辇中错过如此趣事?何况,这被人抬着,着实不快了些。由人牵着马来,她骑上,边望着底下葱绿,更是心情飞扬了些。
“驸马喜欢这里?”楚綰趴在小窗边,不厌其烦地撩着那一方纱帘,殷切地瞧着秦甫沅,“要是驸马欢喜,我便与父皇说,就我们多呆几日如何?”
秦甫沅乍一听,真有些被诱引,只是随即一想,此处几乎可说是楚朝的龙脉之地,殿下在如何得宠,也不该要求些这样的事,更何况只是为了她的一句欢喜呢?便连摇头,“这些景,一见已是终生难忘,秦甫沅不敢妄贪享乐。”
“驸马又在别扭地说些綰儿听不懂的事!”楚綰吐舌,但秦甫沅说的话还是听了,“那驸马细细看,回头綰儿再带着你一起看,叫驸马这一见更完整些!”
这些可便无需再推拒了,秦甫沅也无心拒绝,便垂首笑着,“还要谢过殿下才是!”
“嗯!”秦甫沅说完,又专心地看起了周边的景,那无心的欣喜叫楚綰能忘了所有被忽视的委屈,只痴痴看着她的驸马,无意识地嘟囔着,“驸马真美…”
“殿下,您说什么?”秦甫沅有些古怪地看了公主,美这种词,用在男子身上,到底是有些古怪吧?或者不是殿下古怪,而是甫沅古怪呢?
“唔,驸马又不喜欢吗?”楚綰做出了同样古怪的表情,“驸马这般不喜称赞的,真是别扭极了…”
秦甫沅干咳两声,不再接话,心中不由苦笑,殿下最近怎么就净喜欢说别扭呢?明明,是殿下在做一些让人别扭的事呢!
而这对新人,似乎全然不知这些小动作全被人看了去。长公主辇中,林清瑜、任馥郁任悦俞兄妹、都能透过纱清楚看到后方动静。
“哦!那是小姨和小姨夫吗?”悦俞眨着眼睛看得入神,“娘,您说要是小姨与姨夫生个妹妹该是多好~我便要天天与妹妹玩,还能被姨夫抱抱!”
童言无忌,却又不失道理,林清瑜自己有眼,自然能看到秦甫沅与荣安公主是多么相配的一对,甚至听了这话,禁不住在心中,想了两人的孩子会是如何个好看,那会是多么令人艳羡不已的一家…可,叫她如何自处?数年来,心底里,沅儿已是半个夫,曾经有过的懵懂情动还历历在目!如今沅儿却成了别人的夫,与她人约白首定终身!
长公主挑眉,“悦俞,你不若到了后再去问问,荣安与妹婿何时才给悦俞添个妹妹?”
“咳咳咳!”林清瑜一口气到底没能上来,呛着连咳了好多下。
长公主便关心地靠过去了些,“清瑜,你怎么了?可别风寒未痊,又生新疾。”
这病的哪是风寒,是心啊!林清瑜摇头,“劳殿下费心了,清瑜好多了。”
长公主似有不信,抓了林清瑜手,细细摸了几下,才半信半疑地点了头,“无事便好。”
“不过,殿下,驸马…”光瞧着秦甫沅与荣安公主自己伤感,还是方才想到,沅儿既是如此与公主辇,那么同为驸马的表哥,怎么至今还在之后呢?
长公主浅笑一声,“驸马?他一向重视在朝人脉,这会儿可不正是时候吗?本宫可不愿意打搅了他。”
林清瑜听到这儿,细想表哥确实是好友之人,平日里四处广交才子…只是,接下来至少还有一里的山路,也该累吧?不过长公主为妻的都不在乎,自己一个表妹,又何必如此关切呢?
………………………………
第十七章 揭穿
安楚山腰的行宫,在寻常百姓听闻来,就同那神家故事一般,只敢敬仰,奢想不能。而实际上,这里自然也着实戒备森严,别说一睹仙宫,只要稍逾山关,便会被巡兵问罪。
行了不知多久,秦甫沅终于能在雾帘下隐约看到那巨大的轮廓,说这是宫,大抵都是谦称了,这分明是山上一座小城!
傍着山,其以阶梯式延伸,最高最壮阔的地方漆着红顶,镶着游龙,尊贵不可以语言表述。下方的装潢虽也富丽,但若是与顶上的那几座宫殿相比,那是必不可行的。
队伍中,先是要拥护着圣上安住了,等圣上亲兵布置妥当,再是后宫众妃、皇子公主们,最后才在圣上下令间,由人领着自寻对应住处。秦甫沅这个驸马,既没有大家族的倚靠,自己也不到列府独位的官位,好在有个黏人的荣安公主,秦甫沅苦恼未出,她便主动为其排忧了。
“驸马驸马!收拾自有下人摆弄,我们好生出去到处看看吧?”楚綰拉着秦甫沅的手左右摇晃着,“綰儿好多话想与驸马说!”
话可以稍后说,此时行装未整,无论是德妃娘娘,或者是一介婢女来整理,像秦甫沅这般自律惯了的人,满心只觉得要是现在撇下半分,那半日都是难受的。可殿下这般神色,又实在是叫人难以拒绝…这,可不是矛盾了吗?
德妃娘娘眼力极好,自然知道小辈心思,对秦甫沅更是喜欢了几分,一笑道,“驸马便带着荣安出去吧,不然留在这,也只是给人添乱的。”
“这…是!”秦甫沅转目,如今由娘娘一说起,她便记得那日自己来兴致,想要整理书房。
“驸马驸马!这是你画的?”楚綰对秦甫沅做什么都且是能跟就跟的,“这画可真好看,驸马送给綰儿吧?”
“那还是幼时初学胡画出来的,这正准备丢掉呢!”秦甫沅从柜子里翻出好几轴画,搬入公主府后,只是叫般若搬些书来,结果倒是有的都搬过来了!
楚綰大惊,“这好生生的画,为何要扔?”
“可,画技实在稚拙,这可…”秦甫沅有些羞涩,对于自己不好的作品被看到,总是很难受的。
楚綰连把一堆画卷揽在身后,大眼睛瞪着秦甫沅,“绝对使不得!这不能扔!”
秦甫沅挠挠头,又不好去夺,只能苦着脸,“不扔留着做什么?殿下若是喜欢,来日甫沅必送一幅给殿下…”
“好啊!驸马说好了!来日要为綰儿丹青一幅!”嬉笑着说话间,还不见将那些旧画交出,“不过这些也不能扔!綰儿一直悔恨不能早日嫁给驸马,想要知道驸马更多的事,与驸马有更多的时间,所以,这绝对不能扔!”
秦甫沅无奈极了,只好点头应着,转身又去收其他的,便又听见殿下啊一声,“驸马驸马!这是你什么时候写的帖?”
“殿下,这还是幼时刚学字时用的,扔了吧?”
“这么好的字为什么要扔?给綰儿!”
“……”
“驸马驸马!这是你什么时候作的文章?”
“殿下,这还是幼时上学堂的习作,扔了吧!”
“这么好的文章为什么要扔?给綰儿!”
秦甫沅看着身后堆起小山的殿下,一时无奈极了,“殿下,如此一来,甫沅还要整理什么?”
楚綰还未觉秦甫沅意思,看着今日收的一堆宝,人畜无害地继续甜笑,“驸马真是太不知福了,那么多珍贵稀罕的东西怎能说扔就扔~对綰儿来说,这都是驸马过去啊~这样啊,过去的驸马是綰儿的,现在的驸马是綰儿的,以后驸马还是綰儿的!现在綰儿,好开心啊!”
“这…殿下又在说些胡闹话!”秦甫沅扭开头,却禁不住自己扬了嘴角。
“驸马方才又在自己想些什么趣事呢?不能告诉綰儿吗?”走在路上,却发现驸马心思在别处,可叫楚綰有够纳闷的,“驸马不会是在想别的女子吧?”
“嗯?”秦甫沅没能转过弯来,想别的女子?自己为什么要想别的女子?
“不是想别的女子,那么是在想綰儿?”秦甫沅心虚地下意识把脸扭开,楚綰才算是得到了肯定,站定在她面前,笑嘻嘻地歪头,“驸马真的想綰儿吗?连着三天和刚刚?”
“殿下,您这是说什么?”秦甫沅自是不会愿意承认这些事的,此时便当然要装傻充愣了。
“綰儿想要与驸马亲密。”伸手搂住秦甫沅的腰,一边仰头闭眼,那神情表示得不能更明显了。
秦甫沅下意识往四周都看了一遍,虽眼下无人,但这光天化日又是外面,怎,怎么可能…不,现在的问题是,甫沅不能对公主总是这般亲昵,日后若和离,对殿下的名声多不好!
“驸马~”楚綰不知秦甫沅心思,“驸马不想綰儿吗?”
想要否认,可秦甫沅无法说谎,她这几日身边没有殿下,做什么都不得劲;若是说殿下因为不能抱她而睡不好,那么秦甫沅便是根本睡不安心,一夜反反复复,心里不时想到殿下的状况…“可,可这与亲密没关系啊!”
“嗯——若是不喜欢,怎么会想呢?若是喜欢,怎么会不想亲密呢?就像綰儿,喜欢驸马所以每日想驸马,每秒都在想,就算驸马在眼前,綰儿还是想…”楚綰蹙眉仔细数着,“喜欢驸马,故而想驸马也喜欢綰儿,想驸马主动抱綰儿,想驸马亲綰儿,想驸马与綰儿圆…”
再说下去便又要说些甚么羞人的话呢?秦甫沅用唇封了殿下的嘴前,只剩这个想法了。只是,殿下的唇,和那时感受的一样,还是那么柔嫩香甜,叫人…怪无法自拔的。
驸马,楚綰紧了紧抱住秦甫沅的手,真的,欢喜驸马这般与自己亲密,欢喜这般驸马只在意自己的样子…
“咦?小姨与姨夫这是在做什么?”
秦甫沅正吻得忘情,再听到那糯糯的声音时,只觉得头皮一麻,忙将殿下拉开,同时再藏到身后。等看到带着两个孩子的长公主与表姐,还有几个婢女后,只觉得头脑一热,几欲晕厥。
“悦俞,非礼勿视!姨夫这是在与小姨亲密,我们应该安静走开才是…”任馥郁板着脸,煞是严肃的教训着妹妹。
能让我安静走开吗?秦甫沅低着头,早已烧成熟虾,焦躁不安地恨不得就地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偏生楚綰不知羞,越过秦甫沅看着那两小孩,好半天才不肯定地问,“这是馥郁和悦俞?怎么干的事还是这么讨厌!打扰我和驸马…”
秦甫沅忙不迭地用手捂住荣安公主的嘴,长公主就在后面,做了不符长辈威严的事不说,如今还要教训什么都没错的孩子…殿下还真是太胡闹了,“长公主殿下贵安,还有表姐,好久不见…实在羞愧。”
“妹婿与荣安感情好,当皇姐的瞧了,自然是欣慰的。”长公主笑着,“不过,还是要注意下场合才是。”
秦甫沅低着头,细细算来,长公主还是她的上司,在她面前出这样的事,越想,便越是没脸见人了。可是,楚綰是真没眼力见的。
“皇姐你快别说了,驸马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哦~大概是闷的吧?”长公主侧头看一眼林清瑜,后者僵硬地也跟着笑了笑。
分明长公主是为调侃,楚綰却当了真,“闷?今日天气不错啊?还有风,怎么会闷呢?”
秦甫沅再也无法忍受,只好借着话说,“殿下,甫沅如今有些累,大概是一路颠簸所致。”
“真的?那我们还是快些回房吧!皇姐还有林姐姐,綰儿与驸马先走了。”楚綰也不管人家分明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毛毛躁躁地只急着快些带秦甫沅回去歇下。
秦甫沅跟着只好简单向长公主和表姐告退,任悦俞远远看着两人离开,好是忧愁地撇了嘴,“我是来找姨夫玩的呢…”
“悦俞,走吧,改日让你去小姨府上玩。”长公主脸上展着笑,再看林清瑜满脸苍白,沉下嘴角,“清瑜,你怎么了?脸色怎地煞白煞白的?”
“啊,没事。”林清瑜有苦难言,沅儿那样守礼的人,却在这样的场合下失了礼,该说,是情深意切所致吗?沅儿心里,果真会有清瑜吗?
“荣安自小被娘娘们惯着,有时是比较不重礼仪,懵懂唐突甚至是惊世骇俗了些,不过却也率真可爱,善良体贴。许多时候,本宫常羡慕荣安,不拘世俗的,自由自在。”两个孩子在前面自己玩开,长公主在后面与林清瑜平行,婢女则跟在身后近十步左右。
“是,荣安公主殿下貌若天仙,性子也好。”沅儿比起清瑜,自是更喜欢殿下那样的吧?
“清瑜,非是本宫多管闲事,但是,放下如何?”长公主偏头,眼中闪着亮光。
“殿…殿下?”林清瑜大骇,望着长公主,心跳,到处都是心跳声了。
………………………………
第十八章 过往
满园红,不是花红,是绸缎。
楚曌坐在凉亭,看着下人忙碌的身影,脸色阴沉。
“殿下,为何您会妥协?”婢女小心地给她揉着肩,边问着,“殿下如今之势,何必委屈自己?”
楚曌摇头,“本宫委屈?不,本宫绝不委屈自己。”
婢女虽是不解,但长公主殿下已有决定了,那做下人地,自然只有追随而已。
“啊,大夫那里,问好日子了?”
“是的,殿下,那几日都是。”婢女应答,楚曌满意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长公主大婚任大将军嫡长子任重远,有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大婚回省后当天,长公主便开始大病,长公主驸马任重远被遣住到驸马府,一住便是两个月。
再到长公主府时,是因楚曌被诊出了喜脉,任重远初为人父,自然兴奋不已,连连对殿下许诺,说着关切的话,只见得圣上皇后为他表现而欢喜连连,却不见楚曌那戏谑的目光。
刚送完圣上皇后回宫,再想回公主府,府门却早已紧闭,“驸马,殿下累了,还请您先回去。”
任重远睁大双眼,可公主与驸马分住两府,是自古就有的规矩,如今长公主未挂灯,驸马按理,确实无资格留宿,呵!
八月后,楚曌诞下一子,任重远再次随着圣驾入府,此时的驸马已学聪明了,老老实实呆着,不刻意表现自己,倒是身边跟的一个小丫头,时不时忍不住去碰碰孩子的脸。
满脸柔色,语声动人。
等人走开,楚曌才懒懒地冲任重远问,“方才的是谁?”
“啊?”任重远新婚以来首次被长公主问话,一时受宠若惊,“那是我的表妹,林家的孙小姐林清瑜。”
跟着忍不住问,“清瑜可是有哪里冲撞了殿下?若是有…”
“怎么?驸马有意林小姐?”长公主转眼,凉凉地望着任重远。
“不,这怎么可能?清瑜年幼,且已有殿下,臣怎会妄想?”任重远唬了一跳,忙摆手,心里还甜丝丝地,以为殿下如今体弱力虚,该是依赖他这个丈夫的时候了,方才必是醋了。
“嗯,知道了。”长公主点头,然后瞌眼,“本宫累了,驸马回去吧。”
变化突生,将幻想瞬间击碎。任重远一惊,正想说话,女官已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得叫人心虚,“驸马,请。”
任家是楚朝上下响当当的将士家,自然有其底蕴和威严,嫡长子娶公主本就委屈,如今还累累被辱,自然憋不住告了御状。天子盛怒,将长公主招进宫,这一天,也是公主府首次且惟一一次在外挂灯。
任重远虽是如意了一次,却也清楚在第二日意识到了公主府的巨变:以往公主府下人对他虽不热切,却也不至于带上敌意和冰冷;皇后娘娘一改之前慈祥;王公臣子间,对他甚至整个任家,隐隐间都带着嘲弄…是了,被妻子一直拒之门外,偌大的任家,居然靠着向圣上告状,这个驸马才勉强留宿公主府一次。何况,长公主素来施恩于百姓间,名望极高,勉强除去任家军,整个任家在楚朝百姓间,俨然从守关有功的大家族,因以卑劣方式侮辱了长公主府,已成了最可恨的笑话,轰然不如前。
虽只有一晚,似乎上天有意,长公主再次怀孕,任重远这段时间因家族情况转变,低调着好不易将风头降下,如今早已学乖,随驾看完后,便主动告退,回到他的驸马府。
“殿下,林小姐请见。”
“嗯?让她过来。”楚曌拿着书,又淡淡开口,“下次直接带人进来。”
“是的,殿下。”
此间,任家老将军病逝,圣上有意间扶持关家与林家,任家势力受前后两次冲击,从一家独大,手上军权早已散去大半。长公主生下女儿后,不经任家族室,不循其字,取名为悦俞,并为长子改名馥郁。此举实在是嚣张,可这又如何?任家却敢怒不敢言,因现在的任家,已不具备威胁圣上的资格。
一日,长公主在书房作画,林清瑜来时,只见繁花盛开,却分明留白了许多,煞是怪异别扭。
楚曌感觉到了,便笑,“本宫原先想着,这花间该是有貌美姑娘的,可一时,到底是找不到合适的。”
“这倒也实在是遗憾了些…”林清瑜点头,心下是真的为此画觉得可惜。
“嗯,清瑜,你且往那一站。”正发愁间,殿下却牵了她的手,走到花丛间,稍站远了一些,发出了轻笑,“方才还愁着,眼下,可不是最合适的人吗?”
“啊?这,合适吗?”林清瑜愣住,叫堂堂长公主为自己作画,这实在有些不合礼仪了。长公主却摇头,“本宫原先作画时,心中已有了清瑜,如此一看,便更肯定了几分。”
说罢,不等林清瑜多说,回房对着窗,挥笔画下。
“此画是本宫初次画人像,倒是极有意义。不过,清瑜愿意本宫将此画装裱在书房吗?”殿下说是初次,但却将人惟妙惟肖地照搬到了纸上。林清瑜心下觉得自己画像挂在别人府上怪异,但换言之,殿下只是自爱作品罢了,又何必辜负呢?
此后的日子,林清瑜渐渐不再是因受表哥所托而来,便是任重远不曾说起,她也会来拜访一下长公主,与殿下讨论丹青,学茶艺…慢慢地,还会开始说自己在乎的人,比方,秦甫沅。
“前日里沅儿来府上,送了我几方苏绣,清瑜瞧着好看,便想要借花献佛一番。”
“嗯,很不错。”
“今日殿下生辰,这是我特地拖沅儿从西域带来的美玉…”
秦甫沅啊,拖林清瑜日日说起,长公主虽从未见过此人,却对其喜好了如指掌,未婚女子对未婚男子如此关切,原因大抵不过就那么一个,且那人,似乎还是清瑜的表弟,表亲联姻可不是自古就有的吗?比如她和任重远。
后来正式见秦甫沅,还是那日殿试,其优秀的容貌让长公主轻易认出来了,虽然那秦甫沅出身不好,却在世家子弟间风采不逊,举止谦恭有礼,文采见解也另有一番特点,也难怪,清瑜会倾心于他。殿后,圣上召见,问及其感受。
“世家势大,易忘主。”长公主话刚落,太子已急着为自己的人辩护。
“长公主此话差矣,张家历代为我楚皇室鞠躬尽瘁,此无妄之言,慎之啊!”
长公主挑眉,瞥了一眼后,淡笑着看着他们的父皇,真正能做主之人。
太子正欲继续,圣上已抬手,“行了,太华,你有什么想说的,便直说!别藏着掖着的。”
“秦家卑躯,其贱,单一子。抚之,易如反掌;弃之,易如反掌。”长公主说罢,抬头间能看见圣上意动的神情。
礼部尚书出列,语声惶恐,“陛下,奸商作状元,难以服众啊!”
“嗯…”这话出来,圣上再次皱了眉,眼神自然转到长公主身上,顿明,“拟旨,秦甫沅才华横溢,风采不俗,为状元。”
“这!”太子瞋目,却不敢名言反对。
“荣安公主正及笄之年,那秦甫沅瞧着也是当世青年才俊。”顿了顿,看着一脸铁青的太子,接着说道,“礼部择吉日,公榜时,将婚事也一便说了。”
圣上说罢,便率先离开了议事厅,留下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大概是任谁都无法想到,一个平平的人,竟真的抢了太子想要得到的状元之位,更成了驸马!而长公主勾唇,看着太子歪头,“啊,真意外父皇的决定呢!”
太子别开头,拳头紧握,方才虽长公主话不多,但分明谁都看得出,刚刚的那几句,已足以影响圣上的心思。
“殿下,林小姐来了。”长公主正教着悦俞认字,便见林清瑜拘谨的神色,似有心事。
“清瑜,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吗?”长公主抬头,将悦俞放开,任她自己跑开。
林清瑜有些迟疑,“今日清瑜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托。”
长公主微微蹙眉,旋即收敛,改了笑容,“好是难得,清瑜竟然会说有事要拜托本宫?说来听听。”
“荣安公主…”
“荣安?怎么提到她了?”长公主捏着手上杯子,心中早已有数。
“嗯,实不相瞒,今日清瑜的表弟,也就是沅儿,想要与荣安公主一见。”林清瑜绞了绞裙角,心中到底不□□心秦甫沅与其他女子接触的事,“具体事宜,沅儿只说事后详解。如此荒诞唐突之举,还请殿下见谅。”
“本宫以为会有多难,这倒容易。”长公主伸手,笑着将林清瑜的手拿起,“且安心交给本宫便是,毕竟…这是清瑜第一次向本宫提出请求呢!”
林清瑜松了一口气,看着那握一起的手,隐隐有丝丝怪诞。
二月初,秦甫沅与荣安大婚,楚曌漠然观礼。礼成,回公主府,“林家小姐,还在生病?”
“是的,殿下。”
“明日煮些鸡汤。”长公主看着漫天星空,淡淡地下了令。
次日,婢女来到盛装打扮的长公主身前,“殿下,鸡汤备好了,要走吗?”
“今日才第二日,太急了,明日吧。”
“啊?”什么太急了?婢女心下虽有疑惑,但还是本能地遵命,“是,殿下。”
“春日湿寒,你叫厨房的人每日都煮些汤备着。”长公主顿住,见婢女神色古怪,便又淡淡接着说,“馥郁不是爱喝汤吗?”
突然被点名的孩子吓了一跳,“啊?”
“嗯?馥郁不喜欢?”长公主看向儿子。
“喜欢,孩儿非常喜欢喝汤!若是日日都能喝,便更好了!”任馥郁忙用力点头,似乎稍微力气小了些,便有人不会相信他一般。
长公主满意地点了头,“下去吩咐。”
“是!”
长公主一走开,任悦俞便凑到了哥哥边上,“你何时开始喜欢喝汤的?”
任馥郁苦着一张小脸,对妹妹僵硬一笑,“方才。”
………………………………
第十九章 踏青令
挣扎,挣扎了许久。
最后只是长长一叹,看着长公主偏开的脸,林清瑜颇有自嘲,“殿下,清瑜可是让您失望了?”
“感情是清瑜的,谈何失望?”长公主语调平平,展步继续缓缓前行。相识九年,林清瑜自觉这一刻,是最让人沉重的一刻。
“好自为之。”
与这边的沉重不同,荣安这边虽也不太明朗,但到底是别样的。
荣安皱紧好看的眉,在房门前急得直打转,“驸马哪儿不舒服?怎么落下綰儿就进去了?倒是叫调儿姐姐帮驸马瞧瞧啊!”
调儿在边上也蹙眉,闷闷地撇开脸,“不治。”
水儿瞧见了,也大概从嘴碎的丫头那里知道大概,一时真不好怎么给殿下说理。真要说起来,水儿还有丝幽怨,怎两人出了一样的事,驸马羞得躲房里不出来,倒是殿下还在这里没事人似地?要能换下该多好?
只好安抚公主殿下,“殿下,驸马大概只是累着了想要休息,等一会,许是就好了呢?”
“真的?方才驸马也是那么说的,可是休息为什么要把綰儿留在外面?和綰儿一起休息不好吗?”楚綰歪头,“綰儿好几天没和驸马同床了…”
话刚说完,门瞬间就打开了,楚綰正想说话,就被捂着嘴扯了进去,门再次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