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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别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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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连着两日值早,便奇怪,“殿下今日比平日似乎更倦了一些?”
秦甫沅无奈笑了出来,“昨夜殿下兴奋得厉害,一直问我准备了什么送的吗,又自己想了好多想要的,数到三更半夜,才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
因为知道自家殿下不害臊,为了防止听到奇怪的声音,故而守夜的几人都会在合适的最远距离上,对于房里两人的小动作予以了最大的避让。能叫殿下消停了胡思乱想,还能顺带催眠,嗯,难怪乎殿下今日格外疲惫。歌儿暗自坏笑着,一边把漱口膏递给秦甫沅,这膏是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再入姜汁、细辛制成,取一些粘在毛刷上,就着刚吐水便轻轻送到殿下的小嘴里,细细刷上一遍后,殿下已醒了七八分,配合着用清水把那些药味去掉,再含口薄荷水进去漱漱,毫不费力地便完成了洁齿的过程。
歌儿在旁边瞧着都不免叹息,换了德妃娘娘来,教训一顿倒是有可能的,试问这天底下,还有多少人能像驸马这般耐心着的?
“呼噜噜——噗!”把最后一遍薄荷水吐到小盆子里,楚綰下意识皱了皱眉,对于她来说,薄荷的气味到底还是有些冲鼻的。旋即便看到了棉帕的娟儿,有些迷茫地看了许久,“你是什么时候替了娟儿的位置的?”
“殿下,奴婢就是娟儿。”似乎早已习惯一般,平和地回答中,没有半分不快的感情。
“嗯?真的吗?”楚綰歪了歪头,仔细又看了半天后,有些委屈地瞥眉,“上次见娟儿还是三四个月前了,你都在去哪儿玩了?还贴身呢!见都见不着!”
歌儿是知道娟儿真正职务的,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殿下,不是说了,娟儿主管殿下的北山上的别院吗?”
“我在北山上有别院?”楚綰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秦甫沅都看得有些迷糊了。
娟儿也不含糊,直接搬了调儿的原话,还更少了几分哄的意思,“殿下身子不好,所以还不适合去北山,等养好了才能去。”
“好吧…”不再多纠结,擦了脸后,楚綰的视线便落到了秦甫沅的身上,露出痴痴的笑,“驸马~”
“嗯?”此时殿下还坐在秦甫沅的腿上,整个人也正蜷在她怀里。
“驸马~”
“嗯?殿下怎么了?”
楚綰这才贼兮兮地露出讨好相,偏还要正经地装作头头是道,“綰儿已经洗漱好了!”
秦甫沅点头,全程殿下只负责配合,她出主力的,能不知道吗?“是的,殿下已经洗漱好了。”
“今天还是綰儿生辰对吧?”
“是的,今日开始,殿下二八了。”秦甫沅的手掌刚挨着楚綰的头,后者便自觉顺着手掌蹭了蹭。
“那么,与綰儿继续上次的白日宣yin吧!”楚綰眼睛闪着异常的光亮,“綰儿忍了好久了,今日綰儿是寿星呢!不能顺着寿星的愿望吗?”
秦甫沅尴尬地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将人直接摆到了榻上,歌儿娟儿早已背过身子去了,走过去干咳两声,“嗯,歌儿,你快些领着殿下洗一洗,然后再出来吧,今天我会在书房看一上午的书,便不要来打搅我了。”
说完,便快速离开了院子,仿佛稍慢一步,身后便有豺狼猛虎扑来似地。
楚綰委屈地在床上连滚了好几圈,“什么嘛…我以为今天说,驸马一定能答应呢!”
“殿下,您忘了驸马爷脸薄吗?大家都在,您这么说,驸马爷能应下来吗?”歌儿要笑不敢笑地,还有实话不能说出来。
殿下,咱且说实话,驸马爷脸薄,还不是您没个遮拦地做法逼出来的吗?
注:破瓜之年,破瓜不是指邪恶的那个,而是因古人采取象形拆字的方法,将瓜一破为二,看似二八字,言其义为十六岁,并无任何破身、非处之意
………………………………
第三十九章 殿下有点傻
早上当真那么多人的面,荣安却说了那么孟浪的话,秦甫沅只觉得谁对着她笑都是挪谕,便一整个上午都自己一人躲在了书房。荣安也不敢去轻易打搅她,好是委屈地望了许久的房门,之后又躲在亭子下掰花瓣,一直到了午时,到底撑到了秦甫沅主动出来的时候。
秦甫沅不自然地别开脸,生怕殿下还总是执念下去,也为着自己每次的仓皇面对而感到羞愧。
楚綰得了歌儿提醒,也知道秦甫沅到底是为着什么,虽然心底里并没有认错的心思,但是若这般被驸马恼着,还是很难受的。这不,一见秦甫沅出来,便连忙赶上前抓了她的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便是道歉,“驸马,綰儿知道错了,下次定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私密话了!”
殿下何止是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呢?便就算私底下只有两人,也应该稍微矜持一点的!虽然以殿下的条件,还有那直率可爱的性格,换了任何人都抵不住,但是秦甫沅总觉得,除了自己奈得住殿下不分场合的孟浪,换了个寻常男子来,都不一定能耐心听下去了。
“驸马~!驸马~!驸马脸皮怎么这么薄啊…”
“驸马~!綰儿今天是生日诶,你真的不打算饶了綰儿吗?”
“驸马啊~你这样叫綰儿怎么办?看,美色~啊,不对,驸马一向不近綰儿的美色…”楚綰急得在一旁蹦蹦跳,好生不安分地各种撒欢,还刻意做了许多不好看的搞怪表情,秦甫沅也不知殿下哪里学来的无赖模样,一时忍俊不禁。楚綰只以为自己找到了法子,越发紧紧缠住了秦甫沅的手,似乎想要融到一块,好再也不分开了一般。
秦甫沅无奈地笑她,“殿下又是哪里学来乱七八糟的花样了?”
“歌儿教的!说天下男子都吃这一套!”楚綰毫不犹豫地就把己方任劳任怨的军师卖出去,跟在后面的水儿僵硬地笑着,心里早已狠狠地给歌儿记上了一笔。
而且这一次,歌儿比平时还要更惨烈上几分,因为连秦甫沅都颇有微辞了,“歌儿怎么老是教殿下这些不正经的事呢?”
秦甫沅一皱眉,楚綰便想到他不高兴时的表现,再跟着想到秦甫沅把他自己闷到书房去,权衡一番便建议,“唔,要不把歌儿许配出去?”
“哈?”秦甫沅愣住,殿下与歌儿不是玩得很好吗?怎么突然就要和人家分开了?回头看一眼水儿,后者回以同样迷茫的眼神,便问,“殿下说的是歌儿姑娘自己的意思?”
楚綰摇摇头,“歌儿知道得多,但是不像綰儿这般有驸马,所以才每天来毒害綰儿,若是她也有相公了,便能专心把那些坏心思用到她相公那处去了。再然后,驸马便不用再担心她随便教坏綰儿了啊!”
唔…歌儿听到该哭了。秦甫沅无奈地伸手捏了殿下的鼻子,“殿下真的舍得歌儿?想要嫁好人家的话,便不能在府上了,或许就算不是再也不见,也绝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伺候殿下了。”
越说越觉得歌儿几人可怜,若是没个合适的伴,真是太可惜了。
楚綰仔细想了一下,撇下了眉,“那我们还是换个法子罚歌儿吧,綰儿舍不得…水儿姐姐也好、调儿姐姐、歌儿、共儿、婵儿、娟儿,都是自小便在了的,离了谁綰儿都不舒服。”
伺候殿下没有十四年也有十三年了,这话是听着最暖心窝的。水儿心里别提多感动,几乎都要抹上两把辛酸泪了,有主子这般,真是太叫人暖心了,可惜调儿她们都不在。
正感慨着,又听见公主絮絮叨叨地说,“綰儿肯定会很难受的,就像方才驸马在书房不理綰儿一般难受。”
水儿的泪水瞬间缩回去了,有些哭笑不得,连秦甫沅都忍不住投来同情的目光。都说见色忘义,谁曾想自家小公主也会这般?这心啊,偏了,且还真就不是单纯的偏,而是直接移居了。
楚綰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伤人心了,便又补充,“驸马不理綰儿的时候,綰儿只觉得驸马是不想要自己了,故而伤心难受得不行…至于其他的更悲伤的事情,綰儿似乎还没遇上,所以不好比较。”
秦甫沅轻叹一口气,“殿下还是别说了的好。”
“哦…”楚綰乖乖应下,“不过,现在不应该去用午膳的吗?”
提及这个问题时,秦甫沅脸上有了丝羞红,“啊…是去用午膳的。”
“可是这边是去后山的方向啊!驸马是迷了方向吗?难不成是綰儿自己记错了?”楚綰的追问叫秦甫沅越发窘迫,只是加快了步子,却愣是不回答。
楚綰自然是要跟着的,等到了后山,瞧见凉亭那处摆着丰盛的饭菜,这才回过味来,“驸马这是为綰儿备了惊喜吗?”
“咳咳,毕竟是殿下的生辰,甫沅只是稍作安排罢了…”不自然地撇开脸,秦甫沅觉得殿下有些夸张了,不过就是叫厨子把饭菜摆过到另一个地方而已,怎么就像是逢了极大的礼物一般?
原来秦甫沅考虑到了晚上宴会后,光是为着所谓的仪容姿态,便已注定无法让荣安痛快吃个够,比较幼时乳母为自己备满满一桌,到底有些不像话了,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荣安却不在乎她故作平静的态度,满心喜悦地松开了秦甫沅的手,小跑过去,看一眼桌上尽数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因平时养身体,故而便是肉食,也多半是清淡的。如今一看,辣椒和诱人的油光,简直是真切还原了肉这一字是何等直白的诱惑,分明平日便是再重要的日子,这般重味也只会有一道,现在却能摆满一桌了!小馋猫殿下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犹豫地看向秦甫沅,“这些綰儿真的都能吃吗?调儿姐姐说了可以?”
“能的,我之前便问过调儿姑娘了,一年吃那么一回,不会出事!”秦甫沅瞧了好笑,伸手摸了摸殿下的脑袋,“不过,饭后要饮一碗凉茶。”
平日里本来就常常喝药,一碗苦茶在楚綰这儿还真什么都算不上。边上是自己喜欢的景,有喜欢的人,还有喜欢的菜!楚綰乐得不由哼起了小调,吃到后面,甚至干脆把手都用上了。
秦甫沅见殿下吃好了,仔细给她擦好嘴和手,这才从怀中取了布包出来,在楚綰好奇的目光下,打开了包着的帕子。
别说是楚綰好奇,便是水儿共儿、甚至是婵儿,都露出了好奇。帕子展开后,是一块青玉,秦家主营金玉首饰,其次是锦布织绣,这般看着,怎么都觉得似乎不够合适。却见楚綰惊叫了一声,跟着眼都完成了月牙。
“只是闲暇时准备的,甫沅手艺粗糙,小小心意,既不昂贵也不精巧,委屈殿下了。”
秦甫沅挠了挠鼻头,她从未与公主这般身份的人打过交道,这以个人名义送礼,似乎也是头一遭,故而既担心心意不到、又担心失了价值,哪怕是现在殿下已将玉捏在手里了,她也还是羞怯,想着要不拿回来好了。
“这是驸马自己刻的?”本来就欣喜的人此时大有再也控制不住的趋向,等秦甫沅点头后,笑得更傻了。
也趁着这时间,水儿几人终于看到了殿下手上拿着的东西:那块色彩纹路普通的玉佩,中间竟是镂空着一个綰字,本就瞧着很好的物件,如今还有了更深的意义,不免都对秦甫沅那不解风情的形象有了新的看法。
秦甫沅被瞧得发渗,尴尬轻咳一声,“殿下不喜欢?”
楚綰用力地摇摇头,似乎稍微轻了些,就会变得不可信了似地,又小心仔细捧着看了好久,忍不住又痴笑了阵阵,“驸马是怎么想到把綰字这么刻的?驸马怎么什么都会?”
“十二岁那阵,独自在家的时间居多,单是看书也实在无趣…”
楚綰眼睛一亮,思想迅速偏离重点,“驸马也会觉得看书无趣?”
“那是自然,一天的时间是那么长,单是练舞习书,时间总是过不完,之后甫沅便找来了店里的伙计,发现打磨玉器,仔细雕刻也是趣事,之后学了好几年为了科考而弃了。”秦甫沅想起那时,虽说不上孤独无助,但是迷茫还是会有些的,若非之后奶娘去世,父亲重视科考,她大抵是不会有今日,更别谈此时了。
“唔,刻得可真好!”楚綰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兀然冲秦甫沅皎洁一笑,“这算是驸马送的定情信物吗?”
秦甫沅愣住,差点没忍住将玉佩夺回来才好。
晚宴如秦甫沅预料的差不到哪里去,一番歌舞演奏后,皇上坐在高座上,先行宣了赏赐的礼单。再接着,便大有百官争相斗财的趋势,似乎谁送得好送得精贵,便能另得皇上青眼一般;那些庸俗的东西,公主府根本不需要啊…荣安撇开脸偷偷打了个哈欠,这便叫秦甫沅更加不舒服了些,明明今日过生辰的是殿下,怎的却更胜似皇上大寿呢?心底对这俨然变了味的生日宴会着恼,奈何再多的愤慨,都由不得她来说。
“怎的,朕的荣安瞧着并不是很高兴?”秦甫沅始料不及的是,皇帝竟然断了别人的话,而直接对着这边讲话,这时的皇帝再如何温和慈祥,秦甫沅也无法轻松去见,不仅是因为自己被关一事,更为他利用林清瑜一事。
天底下那么多人都是可利用的,怎偏生就选中了清瑜表姐呢?分明,那时表姐已那么不幸地遇到了不好的事,这般皇帝,至少已不是秦甫沅曾想过要效劳的模样。
“嗯!好无聊——!”秦甫沅发呆的时间,楚綰脆生生地答应,使得方才的热潮都迅速冷却了下来,只听她又含糊地埋怨,“驸马都不让喝酒…”
原先还担心荣安会胡言乱语,如今一听,楚帝表情都松了一成,爽朗地大笑了几声,“原来荣安竟然还馋酒?堂堂公主,怎会连喝酒都不行了?想喝便喝,秦甫沅不让你喝,便来朕这儿讨公道。来人!赐酒!”
秦甫沅回神时,荣安已好几杯下了肚,身子东歪西倒的,这才堪堪接住她,迎来的便是一个酒嗝。她咯咯笑了两声,伸出手探了好几遍,秦甫沅看得一头雾水,这才听到她说,“有一个…两个…三个…嗝!有三个驸马!”
普天之下,有史以来,估计能这般不拘礼节的公主也就独荣安一人了,楚帝看着时间也不算早了,便伸手抚了抚胡子,“朕的荣安真喝醉了,秦甫沅,你便送她回房好生歇下吧!”
如今荣安在她怀里乱蹭,楚帝的话叫秦甫沅大大地松了口气。
与水儿一齐扶着殿下告退后,一出门,秦甫沅直接打横抱起殿下,飞快地回了房。
“驸马…綰儿头疼,綰儿想要亲亲!綰儿想要圆房!”喝醉了的殿下可一点都不老实,扒着秦甫沅的脖子便胡乱要亲,骇得一众婢女连忙转身出了房,非礼勿视。
秦甫沅怎么可能搭理她呢?仓皇地摆正距离,想要唤回荣安的丝丝理智,“殿下酒量不好,怎么还喝这么多?”
“唔,驸马不是不想呆吗?綰儿若是醉了,驸马便可以毫不失礼数的走了…”原以为不省人事的殿下却说得那么仔细,叫秦甫沅大感意外,凑近一些,又听见殿下呢喃,“不要驸马有半点不高兴的时候…綰儿瞧了,心疼。”
这殿下,到底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秦甫沅摸着那张精致的脸,想了好大半天,最后发觉无论是哪种,她想做的,能做的便只有一件。
亲吻她的殿下。
(强迫症受不了标题不小心留空)
………………………………
第四十章 难为
秦江勇自从上次离京后,便是连秦甫沅被皇上处罚也未曾递过半分消息过来,之后清明也不见回来为娘亲扫墓。虽然一直没有明说,但是秦甫沅心里怎么说都还是有些难受的。
只是若早知道回来时会那样,秦甫沅便宁愿没有见的好。
这一日,秦甫沅刚从宋友丙那处谈完事出来,便被秦家的老管家拦了下来,“少爷!”
“嗯?华叔,你怎么在这儿?”秦甫沅自从住入公主府后,便一直没有回去过了。
华叔表情并不如秦甫沅的明快,反而隐隐带着忧愁,“少爷,老爷回来了,想要少爷过去一叙。”
“爹回来了?我怎么从未听说?”听到这句话,秦甫沅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喜色,跟着又有些不解,“爹怎的不到公主府上?华叔你怎么知道要这儿等我的?”
“且路上说吧!”华叔看了眼秦甫沅身后的磐禅,后者很是机灵地连忙答。
“少爷,我去公主府说一声,省的公主殿下担忧!”
秦甫沅知道自上次匆忙出去后,殿下总是格外担心她再出事。便对磐禅仔细叮嘱,“同殿下那边说清楚,我回秦府,只是与父亲说些事,不要担心。”
“是!”磐禅用力点头答应了下来,转身便小跑着往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秦甫沅这才转身,“华叔,走吧。”
“嗯。”华叔应下来,秦甫沅等他主动解释,只是他一直欲言又止的,叫人忐忑不已。
终于沉不住气了,秦甫沅便直接开口问,“华叔,莫不是父亲出了什么事吧?”
“啊?”华叔叹口气,知道秦甫沅是担心秦江勇路上生病受伤之类的,便摇摇头,“老爷身子并无事,只是府上,出了些状况…”
秦甫沅一愣,以秦家的根基和势力,出事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是皇帝看中的荷包,谁会轻易去碰呢?
“老爷,带回来了一个人。”华叔看上去很不好受,说完这话时,他突然又快速地对着秦甫沅拜了下去,“少爷,老身是向着你的,此次是老爷不对,只是如今老爷已年迈…”
秦甫沅听到这,心中其实已隐约有了猜想,只是一方面,她又极其不想要承认自己的猜想,当下伸手拦住了人,若无其事地笑着,“华叔,这大庭广众的,先别说了…”
华叔叹口气,闭上了嘴,只在心中连叹,孽债啊!
到了秦府,随着下人一路往里走,起先秦甫沅还以为是要去自己的院子里说,后来才发现是要去隔壁。这里,何时住了人?秦甫沅心下有了一丝不适,但终究还是强忍了下去。
“沅儿。”秦江勇正站在院子中间,见到秦甫沅,便扯出了个僵硬的笑,“你来了啊!”
“爹。”秦甫沅有些哽噎了,看着秦江勇好生难受,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秦江勇怎的像是独自过了十年似地?白发多了,面容更苍老了,连眼神中的光彩,都少了许多。
秦江勇也看了儿子许久,有些欣慰,“到底是成家立室了,成熟了。”
说完,两父子俱是忍不住一叹,好是安静了许多。秦甫沅喉头发紧,憋得生疼,率先没沉住气,开口问,“听华叔,父亲此次,带回了一个人?怎么不让孩儿瞧瞧?”
秦江勇方才还至少带着笑意的脸,迅速地沉了下去,“你已经知道了?那…随我进来吧!”
这间院子一向很少住人,来客人了才会安排到此处,如今瞧着外面的打理,还有空气中淡淡的药味,这一切无不表示着,这里俨然是有了固定的新主人了。秦甫沅心中既无奈,却又强自宽慰自己,忍着心中万千复杂心思,等进了卧室,这才终于见着了秦江勇带回来的人。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应该与秦甫沅差不多的年纪,他的脸色非常苍白,还有些蜡黄,眉眼间比秦甫沅更像秦江勇几分。他很消瘦,几乎是皮包骨的程度,露在被子外的手如枯槁老人一般…
“这…”秦甫沅转头,因太过于荒唐,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或者说反应过来了,却不愿意相信。
“这是大你一个月的哥哥,秦甫霖。”秦江勇刚说完,秦甫沅便直接转身快速走出了房间,秦江勇跟过去,她站在院外,双拳紧紧握着,时不时抖上两下。秦甫沅的感情似乎早在秦江勇的想象之中,他长叹一声,“是爹对不住你。”
秦甫沅并不接秦江勇的话,只是强压着情绪问,“娘生前便知道此事吗?”
秦江勇顿住,一时似乎是被噎住了。
“看来是知道的。”秦甫沅抬头看向她的父亲,那双眼里已充满了红,隐隐透了泪,“娘…是因他惊了胎气的?”
秦江勇皱眉,张口似乎是要辩解,却又停住了。
“看来是这样的。”秦甫沅嗤笑一声,“乳母知道此事?所以幼时一直将我置在了林府?”
“你,说的都没错。”秦江勇点头,算是将这一切都认下来了,“是我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
这根本就不是对不住便能解决的事!若是真感到抱歉,今日爹,爹就不会带着此人到秦府!还安排在了身为嫡子的,我的院子旁边!秦甫沅从不傻,自小她便能感觉到,秦江勇、林劲松、乳娘三人之间还有些恩怨一般,只是一直缺少了那个理由,故而梳理不清其中关系。只是,当房中那人出现时,这一切的脉络便清晰了许多。
为何舅姥爷会将母亲死去的过错揽在父亲身上,为什么乳娘对身为主子的父亲没有半分敬意,为什么临死前会要为自己安排这么个身份,许多个为什么,竟然这么轻易、而又虚无地有了答案。呵!大一个月!娘亲与爹相识于二十二年前的上元节,次年夏怀上了自己,一直以为爹娘是真心相爱,更为爹多年未曾续弦而骄傲,只是如今再看,竟然成了最大的讽刺!
“爹,儿子想知道,这般藏了二十年的哥哥,怎的今日,突然领着来让我认呢?”秦甫沅说到儿子这个词时,不自觉带上了强烈的怨意,秦江勇却以为她的感情全因屋里的秦甫霖。
“虽然为父对不住你和你娘,但是已然发生的事,便看开些,这样对谁都好…而且,你哥哥可能活不久了,我带他来京城求医,但是最好的大夫都说过不了明年…”秦江勇声音低沉,作为父亲,似乎还要保留着他的威严,“为父听大夫说…京中最好医师,在荣安公主身边…”
太理所应当了,这般厚颜无耻的事,却用‘你是我儿子’这般平淡而又想当然的语调说出来,根本没有半分愧疚的意思!这叫二十年来的怨如何轻易消散?倒不如说,反倒更添了几分恨进去了!秦甫沅看向她所谓的父亲,“我原以为,天底下最衷情的男子是爹,与寻常男子不同,是最值得尊重和学习的人…若是爹太孤独了,便是续弦了,为人子理应安心,可是这般地,太寒心了。”
秦甫沅话语间、表情上,在秦江勇看来都太过了,为父的主动道歉了,儿子却还步步紧逼?秦江勇向来重颜面,哪里受得了?拉下脸冷声喝他,“秦甫沅!你便是当了再大的官,我也是你爹!轮不到你来说教!”
秦甫沅自然知道她的表现早已犯了不孝的大忌,但是怨忿在心,如何能轻易降下?秦江勇并非想要破坏好好的父子关系,便又稍微软了些,“谁没个年少轻狂?你还是太年轻了些,总之,你只需知道爹对你娘的感情,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嗯,所以…殿下身边那个…”
“调儿是殿下专属的大夫,虽是婢女,但位分等同御医局的首席大夫,我无权安排。”秦甫沅没耐心再听下去了,直接打断这话,跟着抬步便要走,“爹若要有指望调儿姑娘的时间,不如再另寻名医。反正,以秦家的财力,还怕请不了好大夫吗…”
秦江勇被气得瞋目,指着秦甫沅的身影连连说了几个你,最终冷哼一声,甩袖叹着,“不孝子!不孝子!”
刚出院子一阵,未到大堂,秦甫沅便被华叔拦下,他一脸坚定地向秦甫沅拱拳,“少爷,无论如何,秦家的下一任主人只能是少爷!只能是夫人的儿子您!”
听说华叔的儿子犯了事,之后是周静影救下来的,且秦江勇向来并不长住秦家,多数下人反倒是对秦甫沅更亲一些,此时见秦江勇带了个儿子回来,便都有些抱不平了。
秦甫沅此时心情并不好,并不愿意多说,更何况,她在乎的根本就不是秦家的家产。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好勉强打起精神和华叔说声谢谢,然后便离开了秦家。
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有叫她的,“秦大人!”
应声望去,竟然是易桦苓院子里的缕柳,易桦苓依旧蒙着面纱,淡然站在几步外,与她对上眼了,才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敛去复杂的心思,对着美人的眼,秦甫沅才惊觉身前真的是易桦苓本人。因为她自从住进公主府后,便没有听说出府的消息,甚至连出院子都极少,也难怪秦甫沅有些无法反应过来了,“苓今日怎么出来了?”
“秦大人不愿意奴抛头露面的话,奴便不会再出来了。”难得主动避开了问题,只是听着未免有些古怪了,路过几个男子俱是对秦甫沅露出了艳羡嫉妒的神情。
秦甫沅干笑两声,还以为是自己之前语气不对的问题,“易姑娘严重了,你想去哪,便去哪,怎么会是随甫沅意愿决定的事呢?”
易桦苓却垂了脸,“大人赎了奴,奴便是大人的人,自然一切皆由大人决定。”
“这…易姑娘真是言重了。”秦甫沅脸不禁红了红,分明她是个女子,但是怎么总有人对她说些这么直白而又难为情的话呢?
………………………………
第四十一章 暖心的殿下
秦甫沅在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与其他男童不一样,再慢慢了解到女扮男装是母亲的遗愿,再渐渐发现伪装身份是唯一能选择的路,勉强思考好了,也做好了决定,却又发觉,自己竟然即不算男子,又不算女子,古怪得就像个怪物。
最近与殿下亲近多了,秦甫沅便越是难受,不止一次开始怨起了母亲,多数时候舍不得怨母亲,便会怨上天,怨它何必让她受这般折磨。偶尔也会感慨,若她生为男子,或许如今与殿下便是最好的?只是,若是生为男子,秦甫沅还会如今日这般,守着公主一人吗?真的会有现在的一切吗?
无解,一切都是无解。尽是一些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话说回来时,易桦苓的卖身契,其实一直都还在秦甫沅那边,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拿着这个约束她,她这奴啊主人啊这些说法,更是让秦甫沅觉得太过别扭了些,可是多番纠正后,还是改不了易桦苓的固执,最后只能作罢。
只不过府上随她那么说无所谓,一直站在大街上,任人在旁边凑热闹,对于未出阁的女子实在不算好看,可是直接回府,秦甫沅又觉得自己状态并不适合,便自作主张地带着易桦苓进了旁边的茶楼里,包了个雅间坐下。而坐下之后,随之蔓延开的,便是无尽地尴尬。
指望易桦苓主动开口说话,这本就是很难的,偏偏秦甫沅不是善谈之人,且此时心情不好,勉强打起精神发现少了个人,便好奇问,“缕柳哪儿去了?甫沅可有打搅易姑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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