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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之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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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富拉尔基住在家,明天带着证明办回城手续。但有一条,富姨听派出所说:“虽然我是在南局宅从小长大,而上面有文件:知识青年要上山下乡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担心回来后时间不长会要被下乡。”
爸爸要去做饭被我制止了:“今天我们来时没请假,明天爸爸去派出所开证明再去砖厂接我,我等待着。”
爸爸答应着,姨夫答应着,抱头痛哭着,叔婶们擦着泪,最后和二姨握手道别,如果我不是坚持纪律的约束,那我就不会成为“真假知青”。雅琴,这是我终生的遗憾,从此我步入了更加残酷的环境。”
看手表,又到半夜近一点了,大鹏与雅琴度过了那难忘的第五个夜晚。
请看第19章:北国兵团度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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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北国兵团度艰辛
知青,可敬的知青,来自全国各地千千万万的知青,在那历史的特殊年代,全国各省、市、县、区镇广大知识青年,要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革命的号角响彻云霄!革命的知识青年是祖国的花朵、希望和未来,他(她)们抱有着对未来远大理想、憧憬和向往,军装素裹、胸佩鲜花,浩浩荡荡的革命大军,在人们和亲人簇拥着的锣鼓声中,像当年抗美援朝的志愿军那样,手举着红旗,高唱着革命的歌曲,雄赳赳、气昂昂的乘坐着各种车辆远离故里城镇,奔赴那祖国边远的山村、兵团和农场。
然而,1968年是一个全国性革命运动的大时代,在朝气蓬勃的知青中,历经造反有理阶级斗争极左思潮影响下,必然会掀起革命性的浪潮。虽然大鹏与这些知青年龄相仿,有的又是生长在同一个城市,坐着同一列火车来到兵团,但由于说不清的历史,已经成为难以为继的冰火两重天了。
那是第六个相约的夜晚,雅琴也是带着沉重的心情听着大鹏的回忆。
:“雅琴,昨天我向你说的,在南局宅亲人和邻居长辈对我的亲热、同情,并经过派出所的认可,完全可以把户口起到继父家。如果是那样,我的人生又是另一条道路。经过监狱大学领导的教导,我不能夜不归宿没请示的不告而辞。
拜别亲人,我和陈玉玺回到就业队,红卫兵却把整个院包围了,只许工人进不许走出大门。晚饭后鲁教导员找我谈话,说是运动很剧烈,调动是为了保护你们,因胡队长在运动中不宜露面,转告你困难只是眼前的,一定要坚强的接受考验。我介绍明天父亲来接我的情况,鲁教导员也是爱莫能助,因为这是运动的安排,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鲁教导员说:“今天也接到齐齐哈尔铁路派出所来的电话,市里也在组织知青上山下乡,即使你在齐市派出所也要安排,还不如今天随同工人和知青一同下乡去兵团,条件总会比到农村好得多。你向法院申诉的材料我看过,那个姓啥的不是被判刑了吗?我相信早晚法院会给答复解决的,…。”
红卫兵吹号子紧急集合,武装把我们押上了车直奔齐齐哈尔火车站,在广场武警看押下工人们围坐等待着。抬头望去近在咫尺的南局宅我悔恨交加,如果听爸爸和亲邻的劝告今天留在家不回砖厂,让派出所去联系返城那有多好?即使返城后再和知青上山下乡,那将是另一个集体…………下乡知识青年了。
两节专列车上的工人被武警监护着,因为就业工还有个绰号叫“二劳改”,在那文攻武斗的年代把这些人转移到边远地区,也算是对工人的保护吧。而与我们相连的另两节车厢就是富拉尔基的下乡知青,我们之间只有列车过道的分隔,可那是有天壤区别,有可能是因祖父是国民党的缘故吧。
当列车开动后,随着车轮的滚动可爱的故乡齐齐哈尔逐渐远去,我趴在茶几上哭个不停。就业工王路明把我唤起,他微笑祥和的劝导,我不得不尊重事实的面对,再见了齐齐哈尔………………可爱的故乡。
天还没亮火车进站,我们背着自己的行李,顶着那凛冽的寒风,在全副武装的看押下走出站台,登上了六辆军棚车,有意的在那个小城转了几圈,最后一直向北黑暗中驶去。当东方露出鱼肚白,展现眼前的是一片白雪皑皑,除了路边几棵冬眠树看不到任何存活的生灵,即使穿梭而过零落的小村,已经被白雪覆盖着看不到人影,我们只能看到后面的机枪,架在风驰电掣般的军车上,似乎奔赴西伯利亚刑场,我的心已死,身已经冻僵,零下三十多度的寒风把我埋葬。
军车终于停在离团部最北的七连,我已经下不来车,虽然在别人帮助中还是摔倒在车下。坐在地上许久站不起来,有人帮我拿着行李,在好心人的搀扶中,我挪动到事先为我们准备好的工人宿舍。
王路明不仅帮我买了饭菜,还拿来一瓶白酒让我暖身子,他是嗜酒如命的笑面虎,五十多岁人送绰号“老狐狸”。在饮酒中他许诺,家有两个姑娘任我挑,将来要为我组建个家庭。当时的我,总觉得他的心是好心,但意中有点自私不是诚意,二十二岁的我在那种艰难环境中,对成家问题根本只是奢望。
军教员给我们开会上课,说我们不是铁板一块,而是社会有用的人才,在那三个多月的日子里,除了让我们背诵老三篇和新五篇,就是对资产阶级思想的批斗会。我们也参加劳动锻炼,24小时两班倒,去尖子山场院用机械脱麦子,夜间曾经达到过零下40度,机器冻停机只好收工回营。
春天我们被分配到各个连队,我和其它五人被分配到九连,那时雅琴你才14岁,下面我说的有些人你会认识的。九连有近二百多就业工和军队干部,有家属的占全连的一多半,我已经处身于五十多岁的老反革命中,他们有广东、江苏、上海、北京、山东、山西、东北等都来自全国各地,几乎就是口音大杂烩的综合点。仅有半年之隔先后又调来两拨人,第一拨是从兴凯湖调来的就业工,大部是北京人,第二拨是造反派下乡知青,大部是齐齐哈尔人,九连集成了四类人员的大杂烩。
工人们中单身住在长长的土房宿舍,中间开门有个小走廊,又分为东西两个长屋对面炕,当然是各有个的案由…各有个的单身铺头了。而在工人宿舍的东面原住着是带家的工人,那可是红砖大瓦房,自从知青来后,那趟房就成为他们的男女宿舍,虽然只有一路之隔,有可能也是东风压倒西风吧?本来我与知青的年龄相仿,要说我是知青也无可厚非,然而偏偏我却与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反革命在一起。
指导员找我谈话,说是收到齐齐哈尔市局和铁路派出所的来信,证明我是齐齐哈尔铁路职工子弟,尽管服过刑也在申诉审案中,并说明对我应该以知青安排。当时的我犹豫着,即使与知青在一起会有什么结果?档案里写着祖父是国民党的历史,在那些造反知青中我将成为被专政的典型,还不如被淹没在就业工人之中,为此我向指导员说明了想法,并对领导表示感激。刚到九连没几天,我从食堂吃完饭回宿舍,走在路上听到后面有人喊:“张!”
回头只见一个姑娘挑水,不见后面有任何人。前面从家属区走来的王兴全说:“人家叫你呢。”
我说:“哪有人啊?”王兴全只是笑。我后面又传来喊话声。
:“怎么没人,就是我在喊你呢。”再回头,发现就是那挑着水的姑娘冲我喊着:“你为啥向王连长打小报告,说我在十二号地捡大麦?”那姑娘继续质问着。
:“你冤枉人,我刚来几天根本不认识你,打什么报告?”气得我反击着。
:“就是你,就是你。”那个姑娘从我身旁挑水走过,还是那么斩钉截铁的喊着。
我自尊心受到伤害,有气无处使,可王兴全却笑个不停,进宿舍他向大家介绍笑得肚子疼,不知为什么大伙还都看着我笑,怎么回事?我被蒙在云雾中。晚上邻铺的陈厚德向我介绍了情况:“跟你喊话的是就业工汤雨真的姑娘,她叫汤凤凰外号汤疯狂。她的年龄和你相当,看来她是看上你了,今天她是有意想跟你说话,如果你真的同意,我能做中间介绍人。”
“千万别!”我气都不打一处来拒绝着。
陈厚德是原国民党老反革命,已经五十多岁,是个江苏人,因是邻铺他向我又提起汤家情况:“汤雨真是个老地主,就住在咱们宿舍后厕所西面那趟房,他女儿汤凤凰曾经和工人张玺林谈过对象,他们相差十一岁,不仅汤雨真老两口反对,就是杨指导员大会小会搞批判,所以他们的婚姻是不可能的了。”做为军人出身的指导员,为什么要破坏婚姻呢?我糊涂了。
这天我从宿舍出来去厕所,汤凤凰就站在宿舍西头织毛衣,吓得我转身回宿舍是有原因的,如果她还是像上次那样不讲理可怎么办?本来不仅宿舍的老工人拿我说事,尤其带家的老广东向我说:“张,你走桃花运啦!”我把那些喜逗当成讽刺。几次出去汤凤凰还站在那,实在憋不住扫兴我从宿舍东面绕过去。就这样我像贼一样躲着她多少次,我恨她,但不是她的错,是在那种环境中闲言可危呀?
我被安排在菜园子,每天和几个女家属削土豆栽子,就是用刀头把土豆分成几个带牙的小块,用灶灰把削好的土豆载掺绊了,即防住水分的蒸发,灶火灰又是土豆生长的养分,触动豆苗的生长。
女家属圆明园和丁香都已经四十多岁,他们俩总是说笑不止开玩笑,丁香的丈夫外号叫“老病号”,他们有三个男孩小名都有虎字,圆明园就逗丁香:“大虎、二虎把我抬到你妈身上!”笑得大伙前仰后合。可只有我和一个叫赵爱花的不敢笑,我们总是低着头,无意中看她的脸红红的,我心里第一次有过激情。
圆明园发现我与赵爱花不正常,她有意问:“你叫什么名?今年多大啦?原来家在哪住?家里有什么人?有没有对象啊?”在众目睽睽下我只好回答。本来赵爱花在我对面坐,从那后再来时她不仅靠着我,还经常主动帮我拎筐把土豆载倒在大堆上,回来把空框递给我,再坐到那继续工作,可我却不敢帮她,心理越发紧张。
大家伙心知肚明,圆明园当着大伙面向我介绍赵爱花的年龄19岁,她父亲因历史问题二进宫,在富拉尔基砖厂服刑十二年,还有八年刑期,抛下她母女二人在家,领导为照顾生活她十七岁就被分配参加工作,现在已经十九岁。家里还有个小脚老母亲,一切负担全靠爱花她,实在太可怜了。赵爱花早已躲到一边,我想她一定在哭,而我的心在流泪,那不是单纯的同情,而是发自内心对她的尊重。
雅琴,你是认识赵爱花的,她瘦小而标致,身穿朴素的服装,她根本就像个学生,年龄那么小和这些老工人在一起,家里还有老母依靠她挣钱养家,真让人心痛。”
“她比我大五岁,虽然认识也在一起过,可她有工作接触比较少。”雅琴回答着。大鹏继续的讲述着:“随着运动深入和知青的到来,阶级斗争使我们没能走到一起,看过朝鲜影片“卖花姑娘”,我现在时常想念她,就用小提琴拉着主题歌和“南江”,寄托着我对她的同情和怀念。
有一天中间休息,圆明园她们有意都走了,只有我和爱花坐在那谁也不说话。我站起来向敞开棚的菜窖边走去,爱花走到我身后问:“你喜欢这吗?”我刚说了声:“喜欢!”回头想表白,看到工人贾庆林来了,我只好向他打招呼,像是在掩盖着什么,但心理还是为之跳动,过后,为错过那唯一的机会感到遗憾。
回到宿舍我给赵爱花写了封信,简单的介绍了我的过去和对她的同情。我把信交给工人古志祥,因为他长得黑,人们为他起外号叫“老印度”,他已经没了老婆,只和唯一的小儿子住在爱花家对门,我已经让他捎给爱花三封信不见回音。晚上我要和工人华子阳拉草,就在赵爱花家门前等车,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脚老太太走过来,她问我年龄?劝我夜间干活要多穿点,她让我到她家坐坐,这时赵爱花喊了一声“娘!”,老太太答应着想说什么,而拖拉机车来了,我和华子阳向她挥手别过,上车奔往荒郊而去。
雅琴,根据情况,赵爱花娘俩不仅知道信的内容,而且,也期盼着我们真的能成为一家人。可偏偏就发生了难以改变的变故,运动的高压,像狂风扫落叶那样,不仅成家的愿望一扫而光,甚至自己也要被牵连其中。就是11岁的“小黑孩”,在学校喊错了口号,不仅导致学校搭台批斗会,也波及到他的父亲“老印度”,在工人宿舍成为众矢之的的批斗靶子。由此,我和赵爱花间接的受到无情的牵连,随时处于卷入被运动批斗之中。”请看第20章:运动批斗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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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运动批斗起风波
大鹏继续向雅琴叙述着:“兵团不是避暑山庄,运动像雨后春笋突然萌发。开始是古志祥的儿子“小黑人”,他仅仅才11岁,在连队小学读书,因一次喊口号时出了错,“打倒*!保卫*!”,就是因为他喊反了酿成大祸。学校搭台子召开批斗大会,把个小黑孩捆绑着在台上低头认罪,台下喊口号,台上搞批判,每天的批斗会搞得如火如荼。
学校的蒋老师也被绑着押上台,他不是因姓蒋而挨批斗,他岳父是逃亡地主来到他家,运动使蒋老师“蒋胖子”成为专政对象,他是混进教师队伍里的阶级敌人。批斗会台上一个是胖子三十多岁的老师,一个是瘦矮十一岁的学生小黑孩,他们低头哈腰向*请罪,学校已经完全笼罩在批斗会的口号声中。
工人队开始批斗古志祥,头戴反革命大尖帽,胸挂“打倒古志祥”的长方牌,在杨指导员的主持中工人争抢着发言,逐渐是群口舌剑的上纲上线,再后来有人上前动手动脚踢打,150多名工人在恐惧中举手,指导员和连长点到名的发言,每天批斗会进行到半夜,人们的生活工作处于极端紧张中。
在宿舍打更的叫坐夜的,他姓柳50来岁是个广东人,因为让我写花名册被指导员看见,从那后分配我是批斗大会的记录员。又开始批斗大地主汤雨真了,接着又揪出了张玺林,因为他曾和汤雨真的姑娘谈过对象,人们说他们之间有勾结,再加上古志祥三人不仅挨批斗。有人过去让他们低头、哈腰、做土飞机,两个胳膊翘在后面腿已经抖动,还有人踢着让他们大劈胯。还有的把牌子下挂上个铁疙瘩,牌子绳深刹在脖子肉中,汗水淹没了眼睛,就是地上被流下的汗水也湿了一大片。
晚上我起夜上厕所,当然不用再怕汤凤凰了。她的父亲在工人宿舍东屋反省,张玺林睡在西屋我和组长中间,也是指导员有意安排对他特殊监控,不许他乱说乱动有事得报告。而汤凤凰已经自顾不暇了,我刚走出工人宿舍,女青年队宿舍传出嚎叫声,那正是汤凤凰在被批斗挨打中的挣扎。
一片片像似韭菜样的麦苗,现在已经成熟该收割了,隔二十米一个人捆绑小麦颗,还要码成戴帽的十字垛,以防被雨浇着麦穗。我从来没干过,只好按照较近的华子阳忙碌中的样子暗学着做工。割晒机不停的转圈放倒麦趟,机器作业人忙得跟不上,但是我下决心拼命也要超过华子阳,不然那些老工人看不起文化人,他们也会在运动中抓你小辫子。
华子阳是个出了名的庄家里手,就是捆麦腰都是有学文,他已经是五十多岁,又是在农村种地为生当然比我快,但是他腿脚可没我利索,架不住我给他百里竞赛看着跑。头顶着炎炎烈日的酷晒,汗水不时遮住双目闭着眼睛干,小咬、蚊子、大瞎蠓的困扰,更促使我加快着奔跑。当送水的来了我拼命的喝。指导员来了往那一站愣住了,他不相信,对于一个瘦小枯干的我,比华子阳多干了两圈半。
从上海、北京全国各大城市来了四千多下乡知青,分配到九连的就有200多人,连部给他们分了男女两个宿舍,由于他们来自齐齐哈尔南市区较多,尤其是富拉尔基的学校,不仅距离砖瓦厂近在咫尺,就是离3962航校师部也不到30里,我们可以说是老乡加同学的关系,现在的8633生产兵团,也是在39师部的管辖之内。虽然我与这些老乡同学的身份不同,但我们都是哺育着家乡的乳汁长大,难道就没有一点同学与家乡之情吗?
我正在床前缝补裤子,杨指导员提着手电筒进宿舍,他本来的外号叫“老阴天”,脸上带着怒气看看我向里面走去,回来走到门口用手电晃了我一下,大白天打手电晃人我心里一惊,坏了,要出事。铛!铛!铛!工人集合钟声响了,有家的工人迅速的赶到宿舍。在运动中人们不敢多说一句话,心里紧张的等待着。
李教导员带领干部先后入场,在他们刚落座喊了一声“带进来!”,两个知青红卫兵押着张玺林进了会场。他满身被打的那样狼狈相不说,红卫兵有意拽他头发脸一仰,那双眼封喉肿的高高的,牙、鼻子、眼睛流出的鲜血布满了全脸,那是白天,如果黑夜要是看到他那张鬼脸,那真会吓死人的。
杨指导员介绍:“张玺林在反省期间勾引汤凤凰,在场院仓库搞破鞋被红卫兵抓到,这不仅是工人纪律作风问题,完全是阶级斗争严重问题,今天我们先不进行批判。更为严重的是在工人中间,有的人我安排他监督张玺林,发现问题能及时报告,做的很好应该提出大会表扬,而同样我也安排了另一个人,直到张玺林出事已经带进会场,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人是与张玺林同流合污的,对于他的本质阶级立场我们要严加批判。把张玺林带下去,由教导员讲话。”
指导员暗自安排我监督张玺林,他出错我受牵连,接受批判的命运降临在我的头上,在我生平中面临最危险的考验。只要我站在前面、只要我和张玺林站到一起、只要我和汤雨真、古志祥并排挨批斗,那我的一生全完了。那些钻运动空子的工人,他们要把我和张玺林联系到一起,像指导员所说的是同流合污,并且要和汤雨真联系到一起,说我们是反动集团,还会把汤凤凰的挑逗联系到一起,说我和张玺林一脉相承,给赵爱花的信再联系到一起,古志祥不仅受牵连,就是赵爱花家也要遭殃,人们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将要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雅琴,在那个特别年代不管你的职位高低,完全恐怖在触及灵魂的时期。抗美援朝过的老团长解大手,衣袋里的主席语录不慎掉进厕所,他本人还根本不知道。
然而,语录被卫生工作人员淘去了,扔掉怕担责任只好上交,经清洗发现有人名,追查到团长被批斗,单凭被斗也就罢了,哪成想红卫兵往死了折磨他,尤其是老革命变成反革命,精神痛苦使他完全崩溃,最后他走上绝路………上吊自杀了。
教导员说:“今天不开批斗会,大家要清楚,批斗不是最终目的,但通过批斗是为了教育人,使我们在教育中更加成长。下面我宣布工作,两天之内全力把十二号地四十垧谷子割完。”
指导员抢着说:“有家属的要锁头把门,全连总动员,不管干到夜里几点,一天之内必须全部完成。散会。”
第二天2400米长的谷子地,仨人一组割五根垅干到后半夜才完工,精疲力竭不说,满地的谷子乱七八糟。因为组长左概志与张玺林和我为一组,回来的路上组长左概志对我说:“昨天汤凤凰给他爸送饭,在走廊碰到张玺林递个纸条,张玺林把纸条给我看并问我怎么办?纸条写:天冷多穿衣服,我准备给你布票,咱们场院见。我说你不仅要去,而且要给她妈跪下,就说汤雨真挨斗你没提问题,你们的事准成。张玺林刚走,我就去找指导员打了报告。”
我问他:“你让他去约会,为什么还要打报告?”
左概志说:“这是顺从利用敌人,才能知道敌人搞什么活动,你年轻不懂,太幼稚。”
这是什么逻辑,纯粹是运动的产物,气得我火冒三丈。晚上我在压抑中字迹工整的写了材料,也许是运动中“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那是一份富有挑战精神的指控,以张玺林事件为主题的控告书,其中直接向最高领导提出三点疑问?当晚交给革命委员会俩个红卫兵,让他们把信转交给李教导员,当然也是面临风险,可终究是相信党组织的。
早晨集合钟声响了,工人全来了,李教导员在所有连长干部的陪同下刚落坐就喊我的名字:“张大鹏,你写的材料什么意思?今天不出工,大家专门研究你提出的问题”
有工人喊着:“张大鹏站出来!”
又有人在喊:“快点站出来!”
我面临着四面楚歌没有退路,那份材料是对就业工人、军队干部、红卫兵和造反派的挑战,在运动浪尖中控告将会有什么下场?我似乎是全天下的罪人,面临着被推上挨批斗的审判台。
雅琴,婚姻是人生大事,我不能辜负你的感情,我不仅比你大9岁?在阶级斗争中我是就业工、二劳改,还戴着一顶四类帽子,你要想清楚这是政治斗争。我感谢你但不想拖累你,要想和我在一起,必然会影响你的一生。今天太晚了就到这,明天你想清楚再来。”
雅琴答应着,她是那么无奈的恋恋不舍,因为她深知运动的残酷,更知道大鹏所介绍那些人挨斗的经历,因为她也是在九连长大的,虽然1968年的文攻武斗已经过去了三年,似乎那些往事就发生在昨天。
她是那么的无奈,漫步默默地向着自家的小院走去。突然她又情不自禁的转身,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紧紧的抱着大鹏,似乎怕人能突然消失会跑掉似地。他们如漆似胶只有拥抱,感慨激动着的心情充实着热血沸腾,无声无语,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涌出、流淌、流淌……。
白天,偌大的世界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只有在夜幕降临后像鬼使神差把他们融合在一起。大鹏悔恨、自责、无奈的面对这份珍贵的感情,虽然他没有在阳光下看到过真容,但是在内心里深感她是世界上最美、最善良的姑娘,哪怕她是缺胳膊少腿残疾人,只要每天能和她在一起,那将是上帝赐给他人生最大的幸福。
现实的婚姻就是奢望,为了珍惜雅琴的这份情,大鹏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再次奉劝要争取老人的意见,只有赢得父母的支持才是俩人真正幸福的婚姻,雅琴似乎理解并答应了要争取父母的同意,就此他们度过了第六个难忘的夜晚。
请看二十一章:批辩干部促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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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批辩干部促婚姻
当前反*斗争是大快人心的大事,似乎这完全来自惩治那些*贪官,而有些*分子来源于客观世界,有的或许是在经济改革开放以来潜移默化逐步形成,由以权谋私渐进的蚕食到鲸吞,有些罪恶行为严重到让人触目惊心。如果把这些归属于经济改革开放就有些偏颇,因为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不管在任何朝代或各个时期都存在着*,即使是在*领导下成立的新中国,或者说特殊时期的政治运动,尽管没有那么多*贪官,但极左分子的政治行为也是害党、害国、害民的罪魁祸首,这就是真善美与假恶丑的斗争。
那就让我们回到《反腐之殇》主题初恋中第七个相约夜晚,大鹏心急如焚的等待着,雅琴为什么失约?她是否因昨晚提到的问题而动摇?或者家人制止她才不敢来?好像她已经在这个世界蒸发了。大鹏深感真的离不开雅琴,他在焦急万分中雅琴突然跑来了。
:“今天下班晚,我真都急死了,回家吃点饭就往这跑。”雅琴喘息着说。
:“见不到你,我像丢了魂似的。”大鹏说着把雅琴搂在怀里紧紧的拥抱着。
他们终于又坐在跷跷板那,大鹏又谈起他在运动中的拼搏和伤害。
:“在工人的呼喊声中,我下炕穿鞋的时候有人以批斗的形式喊着,“快点!”前面是九个干部全班领导,大长屋对面炕围坐着150多虎视眈眈的工人,我像被形势所迫开始了陈述:“控告信是我让红卫兵转交给教导员的,总共是三个问题:第一:对张玺林问题的控告,他是因和汤凤凰谈过对象,我认为应该得到大家乃至领导的支持。在我们中间,有的人甚至一些人为了明哲保身,经常找指导员打假报告,这种借运动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可以说比被批斗的人更反动。就说前天指导员没提名的表扬和批评,我有异议。
第二:就业工人,也是合法公民,提出到底有没有找对象成家立业的权利?第三:在运动中的主导思想存在什么问题?以上是我给革委会教导员的信和要求单独谈话。
:“张大鹏,你可以公开的说说第一个问题,你有什么异议?”教导员问。
:“指导员暗自安排我和组长对张玺林监督,组长左概志鼓动张玺林去和汤凤凰赴约,而后再向指导员汇报,轻了说这是阴奉阳尾缺德带冒烟,重了说与他登峰造极的反动阶级思想有关。如果左概志真的按着指导员指示办,在张玺林把约会条给他看后就应该制止,反省中你不能去,我想张玺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能去赴约。反之,却让他给汤凤凰她妈跪下,利用他的感情达到立功的目的。而结果红卫兵把他打伤,如果双眼打瞎或人被打死,组长你应该承担一切后果,因为你才是罪魁祸首。
来到九连半年了,我不仅没去过别人家,和在坐的任何人也很少接触。我渴望应该面对面的以诚相待,不应该搞阴谋诡计。做为组长我在大家面前批评,如果要是不服那就应该批判。你是什么身份?日伪时期的警左、警誉股还是警长?那是与人民为敌的汉奸,严重的讲,在运动中煽风点火目的不纯,可以说这不是真善美,应该是运动中假恶丑。鲁迅说:“狼,终究是狼,狼是会吃人的,狼性是不会改变的,但壹万年以后也会变,变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说:“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也就是说,在我们工人中这种狼大有人在,不能等到壹万年,应该只争朝夕。”
:“张大鹏,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工人也是人,不仅有成家找对象的权力,而且我们在坐的干部表态,所有就业工单身都有权找对象,支持你们都能成家。现在我们面临收割大豆的大忙季节,还有要尽快进入脱麦子的艰巨任务,一定要把食堂的生活搞上去。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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