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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宦无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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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脏,激动,瑟瑟发抖的等着明天的爆更和成绩,我去码字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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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也许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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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澜安亭外的红梅开的依旧娇艳。

    北风吹过,碎雪顺着梅枝飘落,傅明娴拉了拉肩上披着的灰色貂皮大氅,缓缓的伸出手。

    雪花晶莹透彻,落在傅明娴的掌心微凉,落入掌心瞬间便融化成了一滩水迹,惊的她心神不宁。

    “夫人,您小心着凉。”飘絮早已嫁作人妇、却总喜欢陪在傅明娴的身旁,时间是样好东西,连当初怯懦胆小的飘絮如今也能如此沉稳端庄。

    多年后再度在澜安亭等人,场一样,景一样,人却非当年。

    傅明娴笑了笑,接过飘絮手中递过来的织锦梅花手炉轻声道,“哪里还会着凉,你照顾的妥帖,我又是自己小心穿戴着的,放心吧。”

    说话间,傅明娴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腹间,微低着头,眸底满是慈爱,冬日里的衣裳很是厚重臃肿,却不难看出隆起的小腹。

    汪延走后不久,傅明娴便被查出来已有身孕两月有余,而如今汪延已经走了大半年,临盆在即,傅明娴的身子骨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可她却是改不了这么个习惯,每日闲暇总会来着澜安亭等上那么一段时间。

    就好像汪延还在她身旁一般。

    傅明娴也总说,这京郊澜安亭离得城外最近,倘若他真的回来了,便总是能第一眼就见到她。

    汪延也是会很高兴的。

    从半年前汪延领了旨意奉命缉拿徐友珍开始,傅明娴便不太爱笑了,除了在面对腹中未出世的孩儿时,便是在这澜安亭中。

    战况万分凶险,汪延在前线殚精极虑,傅明娴便在后方提心吊胆。

    半月前,更是传来汪延同徐友珍最后一次交手不幸身死的消息,傅明娴当场昏厥。

    谁都以为她怕是要承受不住打击,就连陆历久也曾来探望,怕她想不开跟随了汪延而去。

    不想傅明娴却好像不知道这消息一般,继续养胎和等着汪延凯旋。

    每日安胎药一碗不差,日常膳食也是挑着营养,这倒是件好事、可是这样安静的傅明娴却更加让人害怕。

    飘絮连同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日日小心警惕着,如今半月已过,才发现傅明娴的确是没存了想死的心思,这才放心下来。

    “他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还是这样话,却是笃定的语气,汪延从不曾骗过她,哪怕他们之间数次误会争吵,每次低头的都是他。

    他不舍得骗她。

    傅明娴低头间眼眶微红,更是轻轻的抽了口气,忍住了鼻尖的微酸。

    飘絮点点头,不忍扰了傅明娴的兴致,随后便不再多言,而是静静的站在傅明娴的身后,而是同她一起看着来时的青石小径。

    想起当日汪延遗憾离去,傅明娴便心如刀割。

    临行的前夜,她很想同汪延好好告别,却不想巧合提到了自己的前世。

    其实前世的她和今生的她又有何分别呢?

    别人眼里或许有,她却是晓得半点都没差。

    不管汪延时喜欢傅国公府的傅明娴,还是现在的傅明娴,他喜欢的都是她。

    从来都没变过。

    可女人一旦小心眼起来,便总会钻进牛角尖里。

    她执念汪延对她的喜欢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前世,而汪延的努力也不过是在气她看不传。

    人总是要失去后才会知道后悔的滋味。

    傅明娴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曾经和汪延相遇的点点滴滴,原来从七岁开始,她在柴房见到满身是血的他开始。

    这份感情变早已经被注定。

    “飘絮,你说他给我安排好了住处是吗?”

    良久,傅明娴缓缓开口,看着那已经被淹没的青石小径开口。

    飘絮却是目光一喜,“夫人……”

    “我们回去便动身吧,今日……便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等他。”

    傅明娴的声音很轻,态度却很是坚决,一直以来,哪怕她没有注意、也是事实,她都被汪延保护的很好。

    如今,即便她再不愿意相信,也要知晓那人回不来的后果。

    知道汪延战死的消息时,傅明娴是真的想过随汪延而去,可是她不能。

    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梦到汪延痛心疾首的问她,为何始终不愿意相信他。

    无论是前世他要她等他,还是今生的他的呵护。

    傅明娴想明白了,她并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在她心里,早已经不知不觉认定了汪延,才会有着诸多的反应。

    只是她从小生长的环境让她对感情的怯懦蒙蔽了双眼。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

    她的腹中还有着汪延的骨血,她不能断了梁家最后的血脉。

    她得……好好地照顾汪延的子嗣才行,带着汪延的那份爱。

    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从眼眶掉落,很快的掉落地上迅速的被风雪掩盖,那样的悄无声息。

    西厂是汪延一手创建的,也是朱见深一手提拔促成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用他,信他,扶持他,却也同样的在忌惮他。

    君王未可信的道理,傅明娴还是懂的。

    随着曹吉祥石亨先后到台,如今就只剩下了徐友珍一人还在苦苦支撑。

    可倘若连他也不在了呢。

    那朝中最大的势力便是汪延了。

    平心而论朱见深是位好皇帝,他于后宫对万贵妃感情深厚,于前朝懂得权衡利弊,摆弄权术制衡。

    可对汪延来说却是不公平。

    哪怕他并没有徐友珍谋逆的心思,也依旧被顾忌。

    他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来换傅明娴周全。

    她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他拿命来搏的退路,傅明娴得好好活着才行,带着他那份。

    飘絮谨慎的掺扶在傅明娴身旁,如今月份大了,人也变得沉重起来,澜安亭的台阶不陡也不平,生怕出了什么闪失。

    傅明娴也一步一步走的小心。

    主仆二人脚步缓慢,地上积雪被踩的咯咯作响。

    “娴娴。”

    急促的声音身后传来,夹杂着喜悦、惊的傅明娴浑身僵硬,飘絮猛然回头间却是已经喜极而泣。

    傅明娴缓缓转过身。

    不远处一道身影霍然闯入实现,同前世的记忆渐渐相重叠。

    原来。

    她临死前看到的那道前来的身影并非是幻觉,而是他真的来了。

    “汪延……”

    傅明娴脚步有些匆忙,眼眶亦是微红的氲了层水雾的向着汪延的方向奔去。

    汪延缓缓的笑了,连日来赶路又恰逢大雪闭路让他劳累不少,鬓上青丝夹着白雪,满面风霜。

    可是此时却是脚步匆忙,还未见傅明娴迈动步子就已经跃到她身旁,揽着傅明娴的腰身,“娴娴,我回来了。”

    岁月静好,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幸福,这也便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霜雪吹满头,也可算白首。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番外 她死之后

    澜安亭外的大雪好像小了些,傅明娴将头倚靠在柱子上,眼皮虚弱的支撑。

    她派人给霍彦青送去的书信中已经写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已经时日无多,可霍彦青还是不想见她。

    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落下,傅明娴自嘲的笑了笑。

    这世间的因果循环,从来都是报应不爽。

    当初赵秦氏就已经和她说过,执意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可惜她年少无知没有遍体鳞伤就是不肯回头。

    如今她油尽灯枯,前世做坚持的许多事情倒也没有什么重要了。

    “飘絮……”傅明娴的声音气若游丝,“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带我出来,恐怕汪延会怪罪于你,你将我头上的梅花琉璃簪摘下带上,算是我给你带我粗来的报答,汪延看了簪子便知道这是我的意思,他不会怪你的。”

    飘絮忍不住抽泣,摇头不肯,“那是督主送给您的,奴婢不要。”

    “夫人,您为什么呢?为什么宁愿死也还是要见他,为什么啊?”

    “奴婢不知道他有什么好?!”

    “有什么好吗?”傅明娴闭上了眼睛,回想着从前和霍彦青相交的过往,她努力的想了想,竟然不记得了。

    太久没见霍彦青,甚至连霍彦青的容貌也记得不大清楚了。

    “也没什么好的,飘絮……”傅明娴想了想,声音极其虚弱,“或许早些年我是真的喜欢他吧。”

    “不过外祖母死之后,我便没有再喜欢谁了,我想见他最后一面,或者说,我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解释。”

    “到底爱了那么多年。”傅明娴小声呢喃,可能她真的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了结而已。

    她又不是铁人,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也会痛。

    不过痛的久了,也就会麻木了。

    可能是真的要死了,脑海中竟然开始不断的浮起从前的记忆。

    好的坏的,高兴的痛苦的。

    她被迫坐上花轿到了督主府,外祖母亲昵的拉着自己的手对她温柔的笑,傅政将她背在肩上,赵瑾秀正在一旁替她拿着冰糖葫芦和桃花糕,还有梅林深处那比红梅更耀眼的少年佻达宠溺的看着她,

    “阿娴,我将来长大娶你可好?”

    “夫人……”飘絮红着眼睛,几乎是从地上爬着扑到了傅明娴的身旁,“您再坚持一下,奴婢带您回去,督主一定有办法替您医治的。”

    傅明娴已经听不大清楚飘絮说的话了,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好像看着傅政和赵瑾秀正挽着手,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身后的赵秦氏慈祥的看着自己。

    他们是来接她的。

    真好。

    又可以一家团聚了。

    “夫人……”飘絮哭意僵在脸上,“夫人……”

    “夫人您快醒醒……”

    澜安亭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是汪延!

    飘絮急促的摇晃着傅明娴的身体,“您快睁眼看看,是督主,是督主来了!”

    “奴婢求求您了夫人!”

    恍惚之间,傅明娴目光就真的按照飘絮的话望向青石小路,真的有人,是霍彦青吗?

    天上的大雪纷纷扬扬,掉落在那人的头上,傅明娴认真的想了想,即使那人真的是霍彦青。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她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手腕从栏杆下垂落,傅明娴就这样死在京郊澜安亭中。

    “夫人……”飘絮的哭声撼动天地。

    汪延正在飞奔的双腿突然停了下来。

    他本是被万贵妃叫到宫中做事,回到府中发现傅明娴不在,便慌忙的找了出来,因为走得急促,一直没得空休息,汪延鬓上的眉毛都已经结了冰霜,连带着人也看起来老气了许多。

    飘絮呜咽的看着汪延,“督主,奴婢该死,求督主杀了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带夫人出来的。”

    汪延好像没有察觉一般,一步一步,目光紧锁的向着傅明娴走来。

    他缓缓的蹲在傅明娴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擦掉傅明娴脸上的碎雪,宠溺的眼神好像他抚摸的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汪延小心翼翼的将傅明娴的手握在手中。

    凉。

    深入骨髓的凉。

    凉到让他心慌,“阿衡,你怎么这么冷。”

    汪延神色慌张的将傅明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你相信我一次。”

    “我一定会救你的。”

    汪延将傅明娴死死的抱在怀中,眼角有些湿润,“我将陷害你外租家的吏部尚大仁杀了,又托了贵妃娘娘派人去瓦刺替你找药。”

    “阿娴,你知不知道贵妃娘娘传我进宫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

    汪延将傅明娴拦腰抱起,嘴角噙着几分轻笑,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哽咽的说道,“阿娴,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汪延声音越来越低,随后抱着傅明娴一头栽到了积雪里,派去瓦刺找药的线人有了消息,不能彻底根治傅明娴,但却可以确保她五年无恙。

    五年不是很久,可对于汪延来说已经莫大的恩赐了。

    这五年的时间他可以办完所有要办的一切,然后……和她好好的在一起。

    明明临出门的时候傅明娴已经答应好了自己,可她还是失约了……她到死,都不肯相信自己……

    整整三日三夜不合眼的奔波劳碌,加上大喜大悲,诚如汪延这样的身体强壮也再坚持不住,意识开始变得混沌。

    “我说过会娶你的,你也答应要嫁给我的,为什么……”

    “不等我……”

    有那么一瞬间,汪延想过,就这么和傅明娴去了也好,汪延在雪地里挪动,将头找到了傅明娴的肩膀勃颈处,死死的攥着傅明娴的手,就这么无力的躺在雪地中看着惨白的世界。

    恰逢一阵轻风吹过,梅树上的白雪纷纷落下,落在汪延和傅明娴的头上。

    霜雪吹满头,是否这样也算是白了首?

    “督主……夫人!!!”飘絮吓坏了,手足无措的想要将汪延和傅明娴从雪地里扶起却毫无作用,悲切的哭声在耳边怀绕不断。

    霍彦青脚步一顿,青石小路激起一片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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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宁为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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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府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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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离开了赵家,宁绾一路赤着脚到了这里,自责的跪在门前,眼中带着苦笑。

    从前宁绾觉得她这辈子过得很值得,她虽是万千宠爱的大小姐,可是她的地位都是自己双手所获,抛开宁家选的路,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陪着夫君一路从寒门秀才走到权倾朝野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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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老人劝告,总是要吃亏的。

    当年她们身份悬殊,宁家想做主替她订门亲事,无奈,向来高傲的宁绾如何能同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宁愿自己去选。

    见到赵祗令的时候,宁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或许……真的是他的那双手很好看吧。

    宁绾执意要嫁,又同宁家断了联系,十年寒窗苦读她陪在侧,从仆从丫鬟环绕到凡是亲力亲为还要照顾夫君,宁绾受了别人十年拜高踩低和冷眼却也从来不曾低过头。

    她信他有那个能力,更信他会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即便活的在辛苦,也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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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涸的眼睛疼得发酸,却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大火烧了三日,她也在这跪了三日,双腿麻木没有知觉。

    一双镶金线刺绣长靴赫然入目,宁绾神情木然的抬起头,顺着那长靴向上望去,一张冷酷俊逸的脸庞闯入眼眶,赵祗令居高临下的看着宁绾,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阳光有些刺眼,火光更是灼热,宁绾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住眼前的阳光。

    赵祗令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不过三个月未见。

    宁绾却觉得他变得很陌生,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曾看清过他。

    将手避开,强迫自己接受刺眼的阳光,赵祗令背后宁府的牌匾鎏金大字赫然入目,宁绾只觉得鼻尖一酸,深深吸了口气才止住了心口处的疼。

    他那双手真好看,当年在盛京中,她也是先瞧见了那双手,她想,这双手定然会拿着纸笔勾划出盛世功名的手,却不想,那双好看的手,是沾满鲜血掌握着朝中生杀大权的手。

    赵祗令眉心紧蹙,从薄唇中挤出了几个字,“宁绾,回家。”

    宁绾却忽然轻笑了出声。

    回家?

    她哪里还有家?

    她身后所跪着的便是养她爱她十几年的家,可惜一朝倾覆,连丫鬟仆人都跑散,造成这样结果的是她苦心陪了十年的人,赵祗令亲自带人抄的家,休书已拿。

    她早就没家了。

    额头上的发簪被宁绾缓缓摘下,秀发也因为没了禁锢瞬间垂落在肩上。

    宁绾看着赵祗令的目光凄凉又带着几分悔恨,手中红玉琉璃簪紧攥,这是初见面的时候,赵祗令送给她的礼物。

    彼时他还不是权倾朝野的大司马,也不是人人趋炎附和的新帝心腹,只是个面容清秀,笑意温暖的温柔书生。

    她却是高高在上的嫡女,他面对她的笑有些局促,他说他最喜欢自己的长发,想要替她一辈子画眉簪花,他说他会努力考取功名,将来让自己活得幸福。

    “你从来都是个有野心的人,我知道,终于成了大司马我也不怪你……”

    “可我没想过,你的野心会这么残忍。”

    一丝讥笑浮上脸上,宁绾歪着头同赵祗令的目光直视,“当初你曾问过我,为何叫宁绾,长发绾君心的意思吗?”

    “我并未否认,可是你错了,我的宁绾,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绾倾城一笑,惨白的脸色难掩娇艳的容貌,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手中发簪用力,长发瞬间被截断,顷刻落在手心。

    他最喜欢她的长发,闲暇时间总替她梳洗,她不想留下任何他所喜欢的东西,哪怕只是假象。

    宁绾以为自己会崩溃大哭,却不想自己还能这么平静,原来心死之后连哭都成了奢侈。

    宁家出事的时候她曾发了疯的想要找到赵祗令,可是现在他出现了,宁绾却已经心如死灰不需要了。

    跪在这里三日,三日的时间宁绾脑海中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现在,她只想同赵祗令说一句话。

    “十年陪伴,随宁家永埋黄土,你我自此,死生不复相见。”

    大周女子视长发为和贞洁一样重要的事情,宁绾却当着一众禁军的面前当众斩断自己的头发。

    “好一句死生不复相见。”

    赵祗令脸色阴沉的厉害,转身离开,“你别后悔。”

    “我的确是后悔,倘若当年我听从母亲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宁绾波澜不惊的一双眸子中恨意涌现,自嘲了冷笑。

    她不后悔这么多年吃的苦,只是恨自己瞎了眼,更恨自己看不出对方的狼子野心和恩将仇报!

    “赵祗令,我恨你。”

    宁绾声音很轻,却冷的可怕,让赵祗令这位心狠手辣的大司马也不由得为之一怔。

    鲜血缓缓从嘴角渗出,宁绾眼中氲了层水雾,贺阳鹤顶红果然毒性够烈,瞬间毒性蔓延到全身,宁绾转身冲向了那火海之中,看着赵祗令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三日孝期已过。

    她杀不了他,又无法替宁家翻案,那就只能陪着宁家一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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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长安悲痛欲绝,事后顾铭之酒醉不断的向她道歉,说他并非故意,只不过当时朝局不稳,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孕才会言行过激,误伤了自己和孩子。

    长安原谅了她,更欺骗了自己。

    彻底绝了念头断了生机还是第二次有孕,大夫说她初次身孕便落了病根,往后再有身孕便是难于登天,不想她还是怀上了,可又被顾铭之一碗落胎药灌下,再也无法生育。

    这次,季长安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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