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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宦无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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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乐珍对汪延的心思,最清楚的莫过于贴身侍女的,虽然不晓得小姐为何会对一位……宦官情有独钟,但聘婷也没有资格去阻拦霍乐珍的心思。

    霍乐珍目光一动,轻声呵斥,“聘婷,就你多嘴。”

    聘婷住了口,不情愿的嘟囔着,“奴婢是心疼小姐吗。”

    汪延抿唇不语,剑眉却紧紧拧做一团,“无碍,寿面还好吗?”

    霍乐珍缓缓抬头,目光中露出惶恐般的惊喜,“还是好的。”

    “聘婷,快拿出来。”

    霍乐珍将食盒接过,还好她刚护住了这碗,“平哥哥你是要吃吗?”

    “瞧我,竟然高兴的糊涂了。”霍乐珍瞥了一眼聘婷,“怎么能让你在街上吃呢!”

    汪延沉眸看着那碗玉米面所研磨而成的寿面,他有多久没过生辰了?

    自打祖父和父亲被害,他便再没过过了。

    年节对他来说,不过是耻辱罢了,唯独有一人,平时甚少来往,却每年生辰都会替他煮一碗热腾腾的寿面,他喜欢吃玉米面的。

    也算是过了生辰吧……

    “李生,陪小姐去大堂。”

    霍乐珍一怔,“那……平哥哥你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吗?”

    “嗯。”汪延沉声点头,“你先去等我。”

    霍乐珍袖中的双手一紧,下意识的觉得,汪延是想要去见傅明娴的。

    “好。”她依旧笑着说好。

    霍乐珍笑的随和温柔,汪延正背对着自己,傅明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这双腿仿佛僵住了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霍乐珍和汪延在一起的画面甚是刺眼,更让傅明娴的心里平生出一股酸楚。

    原来……她是很在乎汪延的,在乎到了看到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中难过的想要哭。

    傅明娴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汪延吓了一跳。

    “你……”

    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不声不响。

    之前她便是要去督主府找汪延的,奈何霍乐珍要快她一步,傅明娴有些尴尬,就顺势躲在督主府旁的小路上的,这胡同中没什么人,汪延突然出现可不是要将人吓了一跳。

    汪延唇角微微上扬,不难听出声音中的高兴,“既然来了,为何没见到人便要走了。”

    傅明娴开始在乎他了,这便是他最好的寿礼,似乎……生辰也没有那么糟糕。

    “汪大督主诸事繁多,事务繁忙,害怕会耽搁汪督主的大事,况且……”傅明娴咬着唇,目光看向汪延身后的药铺,“况且我是来替四表哥抓药的。”

    替何九衍抓药,汪延点点头,当日在牢房中便已经瞧出来了何九衍的一样,看来是真的不舒服。

    他既已有意要和江南何家合作,那便帮忙何家兄弟也算不得是什么人情,古往今来,滔天的权势支撑下就只有如山般的金银。

    西厂这么多年,在朱见深的扶持下日渐强大,但骤然崛起是有代价的,内部空虚,汪延这么多年所查获的赃款系数填补了国库,今日又兼并东厂,所管辖的势力更大。

    处处都要银子。

    能和何家合作,无疑锦上添花一大笔助力。

    汪延拧眉思虑到,“好好照顾你表哥的身体,此番牢狱之灾实属朝中党派之争,皇上下令彻查,你哥哥乃是无端被牵连,而且……”

    “刑部尚书赵成灏也不会再发难,安心在家等候放榜消息即可。”汪延抿唇看着傅明娴,突然话题一转,“你这垂头丧气的模样是从哪学来的?”

    傅明娴耷拉着脑袋,双手闲置般的扯着袖口,汪延说了这么多句,没一句是回答她问题的,她当汪延是在犹豫。

    朝中大事她不懂,更没有兴趣,殊不知汪延简单几句话却也说了傅明元入狱其中的厉害关系。

    她只是来问问汪延究竟有没有想好,她可是主动开口让汪延娶她了呢。

    “什么从哪学的。”看着这样一本正经的汪延,傅明娴心中窝着火,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吃醋方才汪延和霍乐珍的亲近。

    傅明娴转身,却是被汪延径自拉住了手腕,还好路上的人不太多,汪延强迫傅明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汪延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傅明娴心陡然漏了一拍,她好像能听到汪延胸膛的心跳动的频率。

    “哥哥已经平安无事回到家了,多谢汪督主帮衬。”傅明娴脸色微红,低着头故意又提了一嘴当日的事情。

    汪延挑眉,“方才已经说过了,你不必谢我。刑部自会查明科举真相,不会平白冤枉了半个好人。”

    “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傅明娴突然抬头,漆黑的眸子猝不及防的陷入汪延那一双深眸之中,仿佛能在他的眸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傅明娴红唇微张,刚准备开口再说一次,“我……”

    “裙摆是怎么回事?”汪延注意到了傅明娴脏了的裙角。

    霍乐珍刚说悉心准备的食盒被撞翻了,傅明娴的裙角又沾了菜汁……据他所知,霍乐珍和傅明娴并不相识,究竟是偶然……还是别有用心。

    哪怕和傅明娴成了亲之后,他也将傅明娴保护的很好,活了这没有机会看到她,又怎么会认得如今的阿衡?

    汪延素来冷漠,傅明娴以为汪延性格索然,可是却能和霍乐珍这般亲近,傅明娴很震惊,为何她在督主府上的那四年,丝毫不知两人相识。

    看着霍乐珍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认识的时间短。

    她并不了解汪延,可能真的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不小心撞到官小姐了。”

    傅明娴的语气有些冲,“把人家悉心准备的食盒点心都给撞翻了!看来某些人是吃不到了。”

    傅明娴没看到霍乐珍的食盒中所装的吃食是什么,更不知道今日是汪延的生辰……

    只是她不喜欢看汪延和别的女子亲近,更不喜欢别的女子进入督主府,汪延明明说她只能嫁给他,结果她开口了他却不给答复了。

    好吧……傅明娴是在吃醋了。

    这怒气来的突然,哪怕高瞻远瞩的汪督主也摸不到头脑。

    傅明娴瞪着汪延一眼,挣脱了束缚,“就不打扰汪督主了。”

    待汪延开口的时候,傅明娴却已经同鹊之走了很远。

    聘婷在督主门外四处张望着,汪延看着傅明娴离去背影的裙摆,那上面站着的汁水有些显眼,汪延看不清表情,眉间却多了几分凝重,看来,有些话是该说了。

    聘婷低声在霍乐珍耳边呢喃了几声,便去了门外等候了。

    霍乐珍有些慌乱的想要侍奉汪延用膳。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稍后李生会送你回去。”

    霍乐珍心莫名一疼,她方才去了玉娴阁,她想要去看看那人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模样,连这件小事都不行吗,长寿面还未吃完,便已经下了逐客令。

    汪延面无表情,放下一双筷子,“珍儿,你的手艺的确越来越好了,也更加懂事了。”

    霍乐珍脸色一白。

    懂事,从前她最有成就的便是别人夸她懂事能干,可是在汪延面前,她突然觉得懂事两个字很讽刺,这两个字让她不能任性,不能不懂分寸。

    “那……平哥哥你便好好休息吧。”霍乐珍眼角微有些湿润,看着低头用膳的汪延,“我这便回去了,不用李大哥相送。”

    霍乐珍起身带着聘婷离开。

    李生有些犹豫,“督主……”

    “不该说的话便别说,不能做的事情便不会去做。”汪延已然没了用膳的心情,“撤下去吧。”

    “早就已经说过了,她坚持不听,是要出大乱子的。”

    ……

    傅明娴有些懊恼,临回到了傅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想去告诉汪延她可能去江南一段时间,结果被霍乐珍给打断了。

    她也莫名其妙的生了汪延的气。

    去江南一段时间也好,免得再相见的时候,傅明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没告诉是没告诉,凭借着西厂的实力地位,他要查出自己的所在不难吧?

    傅明娴如同和自己置气一般想着,就让汪延着急也好!

    其实她还是希望汪延能发现的。

    傅明娴是个急性子,哪怕重活一世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改掉从前的坏毛病和习惯,有些深入骨髓的东西是改不掉的。

    对于感情她一向很大胆,喜欢就是喜欢了,扭扭捏捏躲躲藏藏不是她性格。

    “小姐,您已经站在这许久了,咱们到底是进不进去?”

    鹊之小心翼翼的询问。

    傅明娴这才回过神儿来,“当然进去了。”

    “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鹊之有些委屈的扁嘴,“奴婢这不是要跟着小姐一起吗。”

    踏进门,傅明娴有些诧异,傅家原本不大富裕的院子更加空了,东西好像都被人收拾好了一半。

    “母亲……”

    王嬷嬷神色匆匆上前,“小姐,您回来了,四表少爷突然病情加重咳了血,夫人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咱们要连夜赶路才成。”

    ……

    天蒙蒙亮。

    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朝臣们已经站好等候。

    忠国公石亨冷眸凝着缓缓上前的汪延,讥笑深思不语。

    汪延本是宦官出身,得了朱见深厚爱逐渐有了权势,曹吉祥倒台,便让汪延独大,东厂尽数归于西厂名下,同属曹吉祥担任的司礼监一职却迟迟未下诏令。

    本该一同获封的汪延,因为朱见深的犹豫和迟迟未见诏令,便让朝中人起了猜测,莫非皇帝对这位心腹起了隔阂,还是忌惮汪延会成为第二个曹吉祥?

    成祖皇帝建立大明,吸取前朝教训,害怕丞相位高权重,所以废丞相设内阁,而后又担心内阁独大,又刻意提拔司礼监。

    司礼监表面上只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实则却是代表着一方的权势。

    曾经的曹吉祥便是居于这等高位。

    他的义父王振又曾是先皇身边的司礼监,可以说权势根深蒂固,哪怕这么多年积怨颇深,权势摆在那里,又如何会败的这般快?

    换个角度来说,曹吉祥倒台,乃是各方势力相抗衡之下的牺牲品。

    早些年,曹吉祥,石亨包括徐友珍在内,乃是扶持英宗复辟的功臣,功臣,自然而然的会被朝中旁人看做一党。

    哪怕哪位朝臣谁和谁走的近,都会如此被看待,何况这些个人之见不可多言的关系。

    朝中权利曾经四分,东厂,西厂,内阁和锦衣卫。

    同样都是功臣,只有石亨偏居一偶,曹吉祥和徐友珍皆是身居要职,只手遮天,如何能服气?

    在中枢系统中,内阁有票拟权,司礼监有批朱权,是内外相维的双轨制,但总是司礼监要压制内阁一些,徐友珍又如何会甘心?

    至于西厂,东西厂皆是宦官当政,一山不容二虎,一方衰落是必然。

    最关键的还是要属那位高权重龙椅上坐着的帝王如何想法。

    他后面跟着锦衣卫。

    所以曹吉祥败了,败的那么快,死于同僚背叛,对手打压,帝王起了杀心。

    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道理。

    今日可以是曹吉祥,谁又知道,明日会是哪位大臣挡了路。

    “汪督主今日来的并不算早啊?”石亨突然挡去了汪延的去路,“昨夜可真是叫汪督主忙坏了吧。”
………………………………

第一百四十八章:倒打一耙

    自打曹吉祥倒台之后,石亨釜底抽薪立了大功,颇得朱见深重视,逐渐从偏居一偶走上朝政,野心也越发的不压制。

    朱见深交给汪延的密旨乃是秘而不宣,也就没人知晓,汪延干涉科举一案是皇帝授意。

    在石亨的眼中,汪延便是存心和他作对了。

    官场之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是绝对的利益。

    汪延不过是毛头小子,竟也敢在他面前放肆,同之前汪延登门请石亨联手之时与日不同。

    科举考试乃是为了选拔优秀人才为朝廷办事,相当于后起之秀。

    让那些寒酸秀才下一场刑部大牢,才会让他们看清楚,这应天,究竟是谁可以投靠,谁可以效忠。

    从前,石亨喜欢插手自家子弟的官运前途,但最近得良人献计,与其培植自家那些纨绔,不如直接从已有的学子中动手。

    总要比烂泥扶不上墙好。

    到时候石亨再出面请的恩典求皇上将那些无辜的学子释放,既卖了人情,又能试探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谁知,竟是被汪延被从中破坏了。

    连夜将那些学子放走不说,乱了他的计划,如今竟然还敢这般狂妄的出现在他面前。

    汪延抬头,薄唇微抿,“忠国公太客气了。”

    “汪某和西厂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朝中大臣辅佐,如何敢称自己事务繁忙,相信,若是换做忠国公您,也必然会乐的愿意。”

    石亨冷笑,“是啊,谁不知汪督主的威风,只是这般反应迅速,真是叫石亨瞠目结舌,不过,汪督主您还是担心着点自己的身体,莫要累坏了才成。”

    汪延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目光却是清冷,“比起石大人您,汪某还是很有分寸的,比不得石大人血脉深厚,谁叫汪某孤身一人,除了忙碌而死的命,还真没有其他的选择。”

    汪延现在是宦官身份,孑然一身,石亨背后的石家可是枝繁叶茂,在朝中举足轻重呢。

    石亨脸色一沉,“汪督主严重了。”

    鼓声号角已经吹起,石亨甩袖入朝,汪延挑了挑眉径自走了进去。

    其实朝中人人道汪督主手段奸佞,却甚少人知晓,汪延的嘴上功夫要比手段更毒百倍,只不过他很少开口,今日的表现到也还算满意。

    朝堂之上,五爪金龙赤金龙椅上朱见深一身明黄朝服融为一色,少年皇帝的眉眼似乎更加冷峻,英年该有的锐气也威严与日凝聚。

    石亨却是一副冷笑的模样看着朱见深身旁的王福目光不可言喻。

    曹吉祥倒台后,因着汪延已经被赐了府邸,住在了督主府不便在回宫,王福便接替了曹吉祥的身份,在皇帝身边侍奉着。

    朝臣各司其职,文官武将皆是报告了一些大小国事,倒也没太大重要,唯独岭南之前出征的那支队伍。

    沈瑜带兵突围大获全胜,叛军系数赶回关外,帝心大悦,连带着沈家祖父的过往错事也被既往不咎。

    汪延目不斜视,请了安之后便站回到原位低头,不知是在沉思如何,好似这朝中所发生的事情皆和他无关一般。

    石亨拧眉霍然上前,“启禀皇上,微臣有要事上奏。”

    朱见深摆手,“何事?”

    “自打曹贼伏法之后,皇上您的身边便没有得力的人服侍着,虽前朝和后宫不相干联,但恕臣斗胆替皇上请命,帮衬皇上的同时还能照顾皇上龙体。”

    “那爱卿可有人选?”朱见深饶有兴致问到。

    ,“微臣觉得,汪督主便是不错的人选。”石亨骤然挑高音调,低沉的声音在这大殿之上却尤为刺耳。

    汪延已经身居西厂督主要职,若是再兼任司礼监,恐怕权势才是真的滔天,更有曹吉祥所不及。

    朱见深怕是也因为这件事在顾虑,迟迟没有定论。

    假若真的属意汪延,恐怕西厂督主便是要另谋他人了。

    石亨打得好算盘。

    朱见深点点头,“汪卿家到的确不失为人才,不过既已赐了府邸,便不好再入宫了,怕是要再考虑一番了。”

    石亨并不气馁,“皇上此言差矣,汪督主为大明所做良多,居功至伟,若皇上不加以赏赐,怕是难以服众。”

    “听说汪督主昨夜去了刑部大牢?”

    被点到名的汪延总算是抬了头,不等朱见深开口便径自回答道,“忠国公当初最殚精竭虑之人,连刑部之事也只晓得如此详细。”

    汪延挑眉看着朱见深,“赵成灏怕是该退位了。”

    赵成灏诚惶诚恐,更有些头疼,明明他才是最不想干的人却被拖了下水,早些年因欠了石亨人情不得不答应,却不料汪延会插手。

    “皇上,微臣有罪。”

    你我心知肚明的科举之事,便再度从赵成灏口中说与朝中众人听晓。

    “还请皇上责罚微臣鲁莽。”

    赵成灏俯首扣地。

    “皇上,赵大人也是为大明江山考虑才会失了分寸,臣觉得赵大人情有可原。”

    “未必,”

    汪延和石亨又是持反对意见,将赵成灏夹在中间,又句句牵扯皇上。

    “住口。”

    朱见深冷声呵斥。

    朝堂之中一片唏嘘,汪延和石亨脸色各异,拱手回到了原位,“一时失言,还请皇上原谅。”

    朱见深脸色并未好转,“司礼监一事并不着急,朕的身边有王福伺候并不匆忙。”

    石亨皱眉,朱见深此言,是彻底拒绝了汪延担任司礼监,却也没有直接倚重王福。

    也罢,左右朱见深也隐晦的提了王福的名字,该是跑不了。

    同样反应的,还有王福本人,对于朱见深没有直接任命有些失望,却也并非绝望,起码不是汪延这件事情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至于赵卿家所奏之事,朕也有所耳闻,赵卿家鞠躬尽瘁之心朕知晓,但这次到底是赵卿家有失分寸,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谢主隆恩。”赵成灏捏了把汗,真是惊险。

    朱见深继续说道,“当年先皇倚重宦官曹贼,不曾想曹贼不但没有忠君爱国,反而野心越发膨胀,险些阴谋得逞。”

    “如今总算是拖几位卿家的福,得以让奸人伏诛,朕也该赏罚分明。”

    朱见深皱眉思虑片刻,掷地有声般说道,“曹氏一族成年男子流放,女子没入奴级。”

    “忠国公石亨加封正二品都督佥事,锦衣卫指挥氏霍彦青,兵部尚书陆历久,加赏半年俸禄。”

    石亨莫名一震,正二品都督佥事……!!

    他的父亲当年做的便是宽河卫指挥佥事,如今他却是要走在他父亲前面了。

    这番意外之喜,如何不高兴?

    石亨堵住了嘴,惶恐的向着皇上道谢。

    “若无其他事,便退朝吧,朕也乏了。”朱见深实在是脸色不佳,尤其是看到石亨听封时候眼底的贪婪。

    “是,臣等告退。”

    霍彦青领旨谢恩的时候却是微微蹙眉的看着汪延的方向,汪延素来不喜与人争口舌上风。

    要么便是忍着恭顺,要么便是直接西厂将其拿下,该抄家的抄家,该处死的处死。

    可今日,未免失了分寸。

    先是恭候早朝的时候,二人便已经针锋相对,现在,又是当着皇上的面争执不休。

    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有汪延自己看到了朱见深眼眸底的那浅浅赞许。

    他曾说过。

    既然无法一时之间将朝中那些病根毒瘤挖去,那便忍,还要推波助澜的忍。

    石亨站的越高,将来摔得便会越惨。

    汪延不介意做皇上推波助澜的浆。

    朝堂纷争告一段落。

    皇上虽未惩罚汪延,但王福被赞誉,石亨被加封,连霍彦青和陆历久都不大不小得了赞誉。

    却没有汪延的份儿。

    这和平常不符。

    虽未惩罚,却已经够让朝堂之中刮一阵飓风了。

    怕是汪督主不再是皇上心尖儿上最信任的人了,这也难怪。

    谁叫曹吉祥和汪延都有个共同的身份呢。

    同为宦官,不得不妨。

    “汪督主,真是惭愧了。”石亨冷笑着看着汪延,“本是想替汪督主请封,不曾想却是阴差阳错变成在下获封了。”

    ……

    “玫姐儿,你醒了。”

    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窗桕照到屋子里,暖洋洋的,又是一年秋天了,橘色的太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傅明玫缓缓睁开眼睛,有些睡眼惺忪的看着守在身边的房姨娘,“姨娘,您怎么起的这样早?”

    房姨娘笑的很温柔,布满茧子的手掌轻轻滑过傅明玫鬓角的碎发,“娘想看看你。”

    傅明玫有些疑惑,但还是怯懦的顺着房姨娘的称呼说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妾室所出的庶女是要唤大夫人为母亲的,哪怕生母也只得唤一声姨娘,房氏进了傅家的门之后清心寡欲,万氏倒也没有处处相逼,反到没有刻意苛责。

    “娘……”傅明玫又低声唤了一声,突然觉得娘比姨娘好听多了。

    “娘对不起你。”房氏鼻尖涌上一阵酸楚,双手有些颤抖,“娘一直当你是多余的。”

    傅明玫身体一僵。

    房姨娘好像不大喜欢她,这是从她懂事起,便对自己母亲有的印象。

    母亲并非一直淡泊如水,她有自己坚持的东西,比如生产过后便从不让傅二爷踏进她的房门,更不愿意多见到自己,哪怕她执意要见到,也一直都是淡淡的。

    傅明玫觉得自己可能是女儿身,所以才会让姨娘失望,母凭子贵是这大宅里常有的事情,但庶女却是没多大用处的。

    “娘,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一件事,是娘的不对,不该要你来承受的。”房氏眼底起了涟漪,目光眷恋的看着傅明玫。

    她曾害怕见到这张脸、如今再看却是浓浓的不舍,傅明玫的眉眼像极了她父亲。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傅明玫低声问道?

    怎么看着房姨娘的样子如此反常,还有她口中所说的做了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房姨娘看着傅明玫的眼睛,其实她并非讨厌自己的女儿,只是害怕见到她那越发长大越发相像何家大爷的样貌,她会想起从前的过往,到底是她不对的。

    哪怕感情是没错的,可她不该恩将仇报去多了闺中密友的丈夫。

    这么多年,与其说她与世无争,凡是新力亲为,倒不如说她是同自己过不去一般,早知道何家的人消息灵通,玫姐儿的身份怕是瞒不住的。

    她也有打算等着自己故去之后派人给何家送信,却不想何家竟然这么快派人来寻,见到何九烨的那刻起,房姨娘便知道事情是再也瞒不住了。

    如今她来,也是打算都告诉了玫姐儿真相的。

    房姨娘释然的笑了笑,说出的话极其震撼,她却很平静,更有些压在心中多年的大石头一朝被搬开一般,“玫姐儿,你并不姓傅,你该是姓何的,江南何家的何。”

    “若是按照排行,你该叫何月玫。”

    傅明玫瞪大眼睛。

    江南何家?那不是明元哥哥的外祖家吗?

    母亲莫非是糊涂了,怎么的会说了这番糊涂话。

    房姨娘眼中泛起泪意,却是依旧撑着笑意,“母亲知道你喜欢那傅家小子,原本同宗不能成婚,娘没有阻拦你,也是因为这个。”

    傅明玫若是何家的人,那便是傅明元的表妹了,虽然关系更加亲厚,却是可以在一起的。

    傅明玫更加诧异,她从未同房氏说过她喜欢傅明元,正是担心同宗问题会成为阻碍,母亲却也是知道的……

    “母亲,玫儿不懂。”傅明玫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房姨娘,“母亲,是不是玫儿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母亲生气了?”

    “您若是不喜欢了,玫儿不做便是。”

    房姨娘却摇头,伸手将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拿起,悉心替傅明玫穿上,腰带上的月季花还是她亲手所绣,“玫姐儿别怕,你只需要记得娘和你说的话便是了。”

    “你……”房姨娘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若是不懂,便去问你三哥。”

    “他正在院子外面等你。”

    傅明玫几乎是迷迷糊糊被房氏推到门外的,“他会很说明情况。”

    “玫姐儿……”
………………………………

第一百四十九章:玫姐儿,别看……

    房姨娘又忍不住开口轻唤一声傅明玫。

    “娘?”

    “何三少爷是你的亲哥哥,他不会害你的,他会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他会带你回你真正的家,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彻底明白。”房姨娘收回目光,有些六神无主,“路上……小心。”

    傅明玫几乎是被房姨娘推出门外的,连带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整理好的包袱,里面装着她的日常所需。

    傅明玫看着窗外飘落的黄叶,娘的反应太奇怪了,可是又不愿意多说,怎的好好的,倒是叫自己出远门了?

    明元哥哥的表哥就在门外吗?

    傅明玫向前挪动了几步,果然看到了何九烨。

    何九烨的眸子也正瞧着自己。

    目光相对,傅明玫突然顿住脚步,她从未直视过何九烨,如今骤然一看,眉眼间总是觉得有几分熟悉。

    “何……三少爷?”傅明玫咬着唇,“娘说,有事来问你?”

    何九烨皱眉沉声说道,“玫儿,你的心里也是有几分相信的不是吗?”

    傅明玫的心莫名发慌,她知道为何她会看着何九烨熟悉了,因为……她们长得更像,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不一样的只是何九烨多了几分英气,而自己则是随了房姨娘的文静。

    “此番上京,来科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来寻你的,如今,我要回江南了,所以想带着你回去让祖父看看。”何九烨目光幽幽的盯在傅明玫脸上。

    姑母一家都收拾好了,何九衍的病情危急,他是来接傅明玫的,不能耽搁久了。

    “我不懂。”傅明玫摇头,抱紧了房姨娘丢出来的包袱,“我不想去江南。”

    难怪明元哥哥表哥刚来的时候,会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炙热,而她虽然有些避讳,却并无反感,难怪何九烨总是会找一些小玩意来哄她开心。

    傅明玫之前心中想不开的事情都找到了答案。

    可这答案她不想知道。

    傅明玫转身想回去,她作为傅二爷的庶女活了这么多年,她更能接受傅家,而不是那个什么从未听过的江南何家。

    她更不想离开房姨娘。

    “玫姐儿,这是你娘的意思,是她让我带你走的。”傅明玫突然眼眶微红,泪水落下,打在怀中绣着夕颜花的包袱上,“娘不会不要我的,我要去问清楚。”

    傅明玫不停摇头,不等何九烨开口又跑回到了房姨娘门口。

    “娘……”

    房姨娘似乎知道傅明玫会这般反应,隔着房门说道,“玫儿,娘便不送你了……”

    房姨娘的声音是那般的冷漠,彻底绝了傅明玫的念头,从小房姨娘便是如此,要么便是不生气,若是真的认真起来,便是谁都改不了的。

    “可是玫儿不想去,玫儿……”傅明玫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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