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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主外挂到期后(快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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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唇角一边抑制不住地往上翘着。
只要等李玄松了口,她立马就让李老爷去发通缉令去,到时候只要人找到了,事情真相究竟怎样不还是她和李老爷说了算?还怕弄不死那个毛头小子?
今天还真跟白先生说的一样,是个好日子。一想到那个谦恭有礼的年轻男子,李夫人的面色不易察觉地一柔。却又觉得有所不妥,立马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今天一大早下人刚打开门就瞧见了满身是血的阿福和奄奄一息的阿贵,立马就跑回来通报给了李老爷。阿贵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说楼均是因为不想去大帅府而与他们起了争执,半夜偷袭了他们,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李玄说什么都不相信,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两张口摆在那里,还赔上了一条人命,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当然,李夫人是不会告诉李玄,阿福阿贵都是她和李老爷派过去的杀手的。依她看来,多半是楼均这小子发现了蹊跷逃跑了,不过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过程究竟是怎样的不重要,只要让李玄相信是楼均杀的人就足够了。
于是李夫人更加苦口婆心地劝着李玄,给楼瑾使了一个眼色,身着旗袍的年轻女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毕竟这次去大帅府可是玩命的事,楼均他害怕了逃跑也不是不可能啊!”
说着楼瑾站起身来走到李玄的身边,似乎想要去挽住男人的胳膊,可是男人却猛地将手一甩,看都没有看楼瑾一眼道:“他可是你哥哥,你就这样说他的吗?”
楼瑾没料到李玄会这么生气,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巨大的力推开,接连退了几步没有站稳,直直地摔倒在了一旁,柔美的面庞顿时拧作了一团,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声。
李玄一愣,转身想要去扶楼瑾,女人却用力地甩开了他伸出来的手,快速站了起来径直朝门外跑去了。她身后的鸶儿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见着楼瑾跑不见了人影,才赶紧向李玄说了一声抱歉,追了出去。
李玄的手还悬在空中,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够了,玄儿,你难道真的要为一个男人闹得家宅不宁吗?”
李老爷厉声说着,用力地把自己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几下,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抬起拐杖就朝李玄的肩膀上抽去,大喝道:“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你的父母?难道你想当白眼狼吗?就算你不念及李家的名誉,难道你连这个家都不想要了吗,啊?”
他的拐杖就像疾风骤雨一般地落在李玄的身上,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劲,发出一声声闷响,光是听着就李夫人揪心不已。可是李玄却始终一言不发,任由李老爷的拐杖打在自己身上,默默地将头低了下来。
“够了、够了,再打下去玄儿就要受不了了!”
李夫人终是忍不下去了,挡在了李玄的身前,开始求情道。李玄一边将李夫人护在身后,一边将背挺得笔直。这更让李老爷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叱问道:“玄儿,你看看你母亲都愿意为你这么做,难道你就忍心吗?”
李玄一时哑口无言,李夫人见状连忙扑到李老爷的怀中开始痛哭道:“老爷,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教子无方,才会把玄儿教成这样是非不分、六亲不认的呀!”
李老爷的拐杖这才停了下来,他用力地将拐杖往地上一点,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地瓮声瓮气道:“你知道就好!”
“父亲,你不能这么说母亲!是我自己……我自己的错……”
李玄闭上了眼睛,纠结无比,但最终还是万分不情愿地开口道:“好吧,楼均的事情……全由父亲做主。”
李老爷与李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眼中一亮,一丝得逞的目光一闪而过。
楼均。
李老爷微微眯起了双眼,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青年那张高深莫测的面孔,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不管是谁,只是可能触及到那个多年来一直被他隐藏于心底的秘密,他通通不会放过!
哪怕,杀了那个人会让他儿子黯然神伤也一样!
财富、权力、名声,这些年来他全都有了。可即使是这样,他每日每夜也都惶惶不安,生怕哪日会被人知道那个秘辛,将他的一切再次全数夺去!
这不能怪他!
世人本是这么自私,凭什么又来怪罪他心狠手辣呢!
但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晚上,少女凄厉的惨叫声。她满身都是鲜血与泥泞,拼命挣扎地想要跑开,却被人们强行按在地上。她冲着他疯狂地摇着头,似乎在哀求,可是他却仍然毫不留情地让人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刀。
刀没磨,很钝。
他记得好几次那刀都没能成功地直直将少女的皮肉给剐下来,不得不让操刀的男人停下手来,用手将她那层还连在身上的皮肉给用劲撕了下来: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肉、森森的白骨,将断未断、似连非连,用手一撕还扯不断,那柔软的鲜肉就黏上了人的手掌……
然而她却不能死,她必须活着承受这一切。
好多年了,这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仍然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
永远、永远――
至死方休。
“你在哭吗?”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又好听,让低垂着头的楼瑾忍不住一阵,恍惚地抬起头来。那是一个相貌极其清秀的青年男子,带着几分书卷气,冲着她伸出手来,手中还有一方洁白的手帕。
楼瑾犹豫了片刻,伸手将男人的手帕接了过来,小声道了一声谢谢。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楼瑾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男人还站在原地,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见她抬起头来,微微一莞尔,说不出的淡雅,“既然你不哭了,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转身作势要走,楼瑾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猛地一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等等!”然后男人便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话一出口楼瑾就后悔了,她这是怎么了?她心中讪讪想着,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突然瞥见男人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面上一红,心里忍不住打起了小鼓。
“你看,这里落了一片花瓣。”
男人轻轻将楼瑾发间的那片红色的花瓣给摘了下来,黑色的眼里折射出一丝淡淡的光华来,突然,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失礼了,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我……”
“没关系。”
楼瑾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男人,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鸶儿却遥遥跑了过来,冲着楼瑾喊道:“小姐、小姐!”
楼瑾面色一变,有些尴尬地看向男人,看见男人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后,她才小声说了一声抱歉,朝着鸶儿的方向走去了。
白净言目送着女人的身影慢慢淡出自己的视线,唇角的笑意也逐渐淡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指间那片娇嫩的绯红色的花瓣,目光微微一寒。
鲜红汁液溅了出来,染得男人洁白的手指上晕染出一片一片的血红,他却不觉似的,一遍一遍用指尖掐揉着,直到那原本鲜红的花瓣也变得暗淡下来,他才冷笑了一声,将花瓣扔到了地面上。
楼瑾。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太阳穴有些不易察觉地跳动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而就在这些狂暴的情绪快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的面色突然一变,快步走到一旁的花丛中,含着笑将一个雪白的小东西给抱了出来。
“呜呜……”
那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狗,看上去才几个月大,正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见白净言后只能呜呜地叫着,看那委屈的模样,甚是可爱。
“净言,你怎么连小动物都欺负了起来?”
李玄此时刚离开大厅,没想到随便在府中走走就看到白净言正抱着一条小狗,而那狗正嗷嗷叫着,极其不情愿被男人抱在了怀里。
“什么呀,明明是我捡回来的,哪欺负它了……”
话还没说完,那条小白狗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往前一扑,迈开它的小爪子就欢脱地朝着李玄跑去。李玄微微一笑,蹲下身来将小白狗给抱了起来,他记得楼均一向很喜欢小动物,因此顺带着他对这类东西也没了什么抵抗力,一听见那嗷嗷的叫声,他的心就软了。
“还说没有欺负它,看看都直接往我这跑了。我不管,这狗交给你我不放心,让我来养吧。”李玄挑了挑眉,也不顾白净言一脸无奈的表情,直接将小白狗抱进了自己的怀中,宣誓主权。而这也是奇了怪了,原本还闹腾无比的小狗到了李玄的手里就乖了起来,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李玄怀里,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白净言这下子算是彻底无语了,正欲争辩几句,背后却传来下人的声音,“白先生,夫人找您。”
白净言的面色一僵,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去,冲着下人轻声道:“走吧。”
……
就在易城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苏维还呆在大帅的别府中。此时,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惊诧,似乎怎么都想不到那个能布置如此大手笔风水局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而此时,楼台之中没来由地刮起了一阵风,少年那原本古井无波的一双眼里顿时泛起了些许波澜,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朝大帅看去,幽幽道:“他来接我了,父亲。”
他来了。
来找回他曾经遗失在这里的东西。
………………………………
第56章 当撞鬼少爷外挂到期后(十五)
“他是谁?”
一清微微眯起了双眼,忍不住追问道。
但是少年似乎无意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子时阳气生,午时阴气起……”
他的眼波一横,往孙祁和苏维身上不经意地一瞟,就又将头扭了回去往前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一脸茫然,而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则是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老道后小声道:“白天也能见鬼的意思。”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阴阳二气相生相依,无时无刻不萦绕于天地之间。此盈彼亏,此乃天地常理,故而虽然白日里阳气萌动不利于鬼物显形,却并非鬼物不能在白昼出现,道行高深的鬼物可以借助哪怕一丝一毫的阴气而游走于人世间。
苏维下意识地往周围环视了一圈,那种古怪的感觉却并没有随着少年的离开而减少半分。或者说,从他到达这处别府之后,那种让人压抑的感觉就没有消失过。
然而就是这样,苏维的心中却又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起来――这恰恰也正好能够说明他的血煞引并没有出错,二十年前那件事情的相关人绝对就在此处,就在这处大宅之中。
所谓的血煞引,即通过催生某物体内的煞气来引出与它有着强烈关联的事物,而通常来说,这个事物就是施法者。所以当苏维与孙祁合力催动桡骨之中的凶煞之气的时候,它直直就指向了大帅府的方向。
但是奇了怪的是,明明离大帅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这骨头显得越来越狂暴不安,几乎都快要自己长出脚在地上跑了起来,但一进了大帅府,竟然还出奇地安静了下来,彻底没了动静。
所以苏维能得出的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在这里,存在着更恐怖的东西。
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还有孙祁执意要来这里的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或许是看到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大帅难免触景伤怀地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请各位过来,还是希望你们能帮我瞧瞧一个东西。”
还是老道脑子转的快,很快就通过一系列事情弄清楚了来龙去脉,推测地试探道:“可是与小少爷有关?”
大帅点了点头,冲着所有人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跟他进屋子来。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圆桌,桌子的正上方摆着一个锦盒,锦盒的外面还有两张被撕成两半的符纸,上面写着什么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依稀看见“真一”两个字。
大帅似乎对此物还颇为忌讳,犹豫了再三后才轻轻用手揭开,却在打开锦盒的第一瞬间将头扭了过去,只是用手指了指里面,“就是这面镜子。”
说着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这面镜子,不能看。”
不能看?
苏维心中嘀咕了一下,抬起头向孙祁看去,男人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鼻翼微微阖动,扭过头来在青年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妄虚镜,照不见现世的东西。只能……”
孙祁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中年男人面色突然一变,仿佛正在承受什么极大的恐惧一般往后退去,喉头上下滚动着,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跟他一起的那个干瘦的中年人立马用手肘往他伸手一戳,那人倒吸了一口气低头往干瘦男人看去,这才回过神来,却仍然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镜子,好像能让人看到幻象!”
壮实的男人失声叫了出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大帅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要知道他第一次看到这面镜子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那些明明已经在他心中尘封许久的事情却再一次犹如重现般的出现在了眼前,只是遗憾的是,他所能看见的并不是他想记得的记忆。
战场上那些悲壮的场面,一次一次在他脑中出现,几乎快要将他逼疯了起来。
而最让他感到惊恐的,莫过于是他儿子不顾自己劝告地执意打开了盒子照了这面镜子,还说什么,“他要来接我了”、“是他来了”之类的话,并且在照了这面镜子后,少年的脸上就出现了那个诡异的字眼。
这让他怎么接受,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也不知道是因果轮回、天道报应什么的,他当上大帅的这一路上手下死了多少人,都在他自己的身上报应了回来。不仅没有子嗣,甚至连早年的儿子女儿也都纷纷意外夭亡了,只剩下发妻烧香拜佛拼命生下来的这一个小儿子,要是连昌儿都保不住,先不说他们家断了后,就算是他死后也无颜去面对发妻啊!
大帅生怕是自己的祸报降在了儿子身上,天天都去祈祷,可是小少爷却是分外淡然地告诉他说:“父亲,与您无关,这是我自己命中的劫数。”
大帅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来的报应和劫数呢?
无奈之下,只能请了明城附近的法师道士来替儿子驱邪,可谁想到,这儿子的邪没有驱走,连着来的好几个道士也都吓疯了。
现在他也只能寄希望于一清和孙祁这两位得道高人太宁真人的亲传弟子,可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他只能期望这些人中有人能正正经经瞧一遍这个镜子就好了。
壮实男人和干瘦男人都不再去看那面镜子,而老道也冷汗涔涔地退到一旁,十分心虚的样子。而此时站在镜子面前的一清与他们相比倒是显得正常的多了,只是他那修长的手指此刻正紧紧地握住那面镜子的边框,眉心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
过了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扭头笑意盈盈地朝孙祁望去,开口道:“孙师弟,你猜猜我看见什么了?”
孙祁漆黑的眼睛往男人身上一瞥,面无表情道:“要是猜的到,你不会问我;要是猜不到,又何必问我?”
一清轻轻哦了一声,一副感觉甚是无聊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瞥了孙祁身旁的苏维一眼,不知道心中又打了什么坏主意,那双漆黑的眸中散发出一丝危险的信息,“别呀,我们可是‘一、同、长、大’的师兄弟啊。”
男人特意在一同长大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苏维心中咯噔了一下,抬起头朝一清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目光,不经意地朝着那镜子中瞥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这、这!
苏维的内心有些躁动起来,他伸长脖子还想更加仔细地去看一眼,但镜子中的画面就像是故意不给他一样,当他特地去仔细看的时候,那画面顿时便消失了,视野里只出现了青年那张略显惊愕的脸。
为什么?
苏维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数不清的疑问与困惑,这些东西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让青年觉得一阵发晕,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孙祁悄无声息地紧紧握住了苏维的手。
青年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
他连忙伸手扯了扯孙祁的袖子,示意有话要跟他讲。而男人也心领神会地轻轻应道,抬头冲着大帅说:“我的朋友好像有点感染风寒了,请问大帅能让我带他下去休息一下吗?”
大帅这才意识到从一大清早起来,就没让孙祁他们歇息过,再拿出西洋怀表来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连忙让下人们赶快准备午饭,又让苏维和孙祁先用过了午饭再下去歇息。
午饭很快就准备好了,当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苏维的面前的时候,青年肚中的馋虫忍不住叫了起来。那些在镜子中看的东西他很快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吃去了。
“抱歉。”
席中当苏维伸手去夹菜的时候,右手不经意地与中年人夹菜的左手一撞,筷子一松,眼见那一块糖醋排骨就要掉进汤里成为水煮排骨的时候,孙祁犹如闪电一般地稳稳夹住了那块排骨,不动声色地放到了青年的碗里,而中年男人则是心不在焉地道了一声歉,然后迅速地站起身来离开了,没少获得老道的一番冷嘲热讽。
对此,中年男人就像是听不见似的,快步离开了。
而当他彻底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他才像是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一般地长舒了一口气,黝黑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抽出来一张小小的字条,看着上面的小字,纠结地闭上了眼睛。
他就知道,这是瞒不住的。
果真,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是回来了――从地狱之中爬了出来,要将他们所有人拉下复仇的无底深渊!
他有选择吗?
不、不,连他自己都不这么认为。
他没有选择。
所以,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旁的烛台上燃起了金色的灰烬,明明灭灭,他看着那白色的纸张逐渐缩小、萎缩,那皱紧的眉头也终于再次舒展了开来。
没错,他只用做好这件事就行了。
一吃完午饭,苏维就连忙带着苏维回到了房间里。门才刚刚掩上,就听到孙祁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也因此对彼此熟悉到了骨子里,哪怕当时苏维只是一个轻微的举动,孙祁都不难看出青年心中无比巨大的吃惊与诧异。
按照常理来说,妄虚镜中绘虚妄,它能让人看到应该是最令人惊恐、痛苦或者一些被深埋于心底的记忆,而大多数人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害怕与难受,而绝不是诧异――而从苏维当时的反应看来,他所看到的绝对不是什么令人毛骨悚然或者揪心无比的场面。
已经意料到男人会这么问,苏维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背靠在门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微微垂下了眼来。
许久,他才小声道:“苏权。”
孙祁挑眉,声音微微上扬,“你姐姐?你看见她不是很正常吗?”
“不。”
苏维哑然失笑道,抬起头来看向孙祁,不知什么缘故他此刻的面色惨白无比,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与辛苦,声音有些沙哑道:“不是现在的苏权的……是小时候的她,还有小时候的我……”
苏维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当他在镜子中看见幼年的他和苏权两个人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那画面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就好像他看着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而是别人的故事一样。可是画面中的人,确确实实是他和苏权两个人啊!
孙祁面色一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明显地闪过了一丝惊诧与难以置信:“不对,你不是――”
还不等孙祁的话说完,苏维就已经满是疲惫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轻微地颤抖起来:
“我和苏权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带你离开的那天啊!”
也就是说――
他们两个,根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
第57章 当撞鬼少爷外挂到期后(十六)
巨大的落地窗外,血染天幕的夕阳,将层层叠叠的白云也染得五彩斑斓起来,远远近近显现出深深浅浅的颜色,又在屋内投下长长的影子。
“砰、砰、砰……”
一个小巧的皮球碰到了苏维的鞋尖停了下来,青年微微一怔,正准备弯下腰去将皮球捡起来,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熟悉而又有些许陌生的女声,“维维。”
苏权?
青年连忙侧过身去了,刚好让那女孩的肩膀擦着自己的胸口过去了。少女脚步一顿,看着地上的皮球,唇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露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线,弯腰将皮球捡了起来,伸手递给了那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大的男孩子。
那是苏维从来没有在苏权脸上见到过的表情,以至于让他恍惚之中产生了一种眼前的少女并不是苏权的错觉。
少女的眼神稍柔,洁白的手掌轻轻覆上了男孩的面庞,她的拇指慢慢抚过男孩的皮肤,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温柔,充满着亲切与疼爱,“我们去见爸爸妈妈吧。”
她说着,伸手将男孩的手紧紧握入手中,仿佛在握着一件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东西。
长长的过道,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肩并肩走在中间,透过侧边窗户倾斜进来的光芒染得苏权的脸上斑驳着血色的余晖与漆黑的阴影,她的手,很冰、很凉。
“姐姐,你冷吗?”
男孩仰起头向身旁的少女望去,犹如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里熠熠生辉,像是有一闪一闪的星星一样。还不等苏权回答,他就伸出自己空闲出来的另一只手覆在了苏权牵着他的右手上,语气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难掩的笑意,”没关系,我的手一直都很热,可以永远握着姐姐的手,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苏权眼神微动,笑着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来看着走道尽头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
在门的背后,是他们的双亲,将要告诉他们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在一片静谧异常的气氛之中,过了两三秒,却让人觉得好像过了千万年般的漫长,那扇门终于开了。
门内传来一个低沉沉稳而又充满慈爱的声音,“进来吧,孩子们。”
是父亲。
苏维的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这个念头,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来,毕竟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一向是一个十分冰冷且不苟言笑,甚至说起来可能有些无情的男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父亲这样说话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失神了。
等到青年回过神来的时候,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苏维极力地去辨认,也只能依稀听清楚苏权说了一句:“我是姐姐,应该我……”
而就在这时,苏权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下一秒,那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露出了门后面少女有些严肃的面孔。
“――!”
而就在这时,苏维的脑袋突然猛地一痛,就好像被人用有一根明晃晃的银针长驱直入地扎入了脑中一般,让青年立马清醒了过来,看清楚了此时房间内的景象――
只见一团黑雾正萦绕在房间四处,渐渐凝聚成了一个人形。而孙祁此刻正紧紧扶住苏维的肩膀,手中还拿着一根泛着白光的长针,正警惕地看着那个黑影,不知为何地皱起了眉头。
苏维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所见都是拜眼前这道黑影所赐,就在他险些要着了道的时候,被孙祁给救了。
“孙祁,别来坏事!”
那道黑影咬牙切齿地说着,阴测测的声音让人有些脊背发凉。但是苏维却是一愣,觉得这声音怎么听上去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孙祁面色不变地回答道:“你不该来找他的。”
听他们说话的方式,似乎认识了很久似的,只是好像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加深。孙祁不咸不淡的回答无疑触怒这个黑影,只听到一连串刺耳的大笑声之后,那人话锋一转,反问道:“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轮不到你来插手!”
他的话音才刚落,房内突然金光一闪,一道符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迅速地甩到了黑影的身上,然后就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无数金色的颗粒在黑夜中一闪而逝,待到光华尽散去的时候,那笼罩于黑影旁的黑雾也逐渐淡去了一点,让苏维可以看清那人的面庞。
“够了,勿要伤及无辜!”
一声大喝,也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之间他那瘦小的身躯横亘在他们和黑影之间,面对着那道黑影冷冷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这声音,听上去竟然和那黑影别无二致!
“好哇、好哇!你都可以心疼他们无辜,可就是看不到我的痛苦。真一啊真一,你怎生如此的偏心啊?”
他幽幽说着,那张俊美的面容也逐渐显现了出来。虽然相较于少年而言显得更加硬朗,但是也不难看出两者之间的相似。只是黑影的眉心之间有一道深红如血般的朱痕,衬得他一双眼邪魅异常。
对,邪气,十分的邪气。
明明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一眼就能让人辨别出来他们之间的区别来。
“邪修!”
苏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显然是没想到竟然还能在一个低魔的世界里遇见这样的人物。天地之间有阴阳二气,人心之中自然也会有善恶两面。知其黑,守其白,这边是邪修一派的开山之言。
他们并不像普通的修仙者一样清心寡欲以达到了却私欲、物我两忘的境界,相反,他们通过控制自己心中的邪念来达到修行的目的。在邪修者的眼里,人是不可能离开心中恶的一面的,既然无法摆脱,那就不如拿来利用。
因此,也就有了他们心中那些欲、望的和恶念的化形――这也是他们,却是另外一个别人从未所知的人。
他们与自己的影子,就好比是太极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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