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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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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是史迪文强迫高慧离婚?”
“怎么?要推翻他是好男人的结论了?”阿南笑眯眯地。
我一时间语塞。
“你糊涂啊糊涂。当机立断是莫大的优点,他要给你就给你一百分,分给别人五分十分的,不叫善良,叫优柔寡断。他对你一个人好,对其余人个个混蛋,外头哀嚎一片,护你一个人连针扎都扎不得,这再不是好男人,还有没有天理了?”阿南平铺直叙。
我深深悸动。
阿南扭头,无奈地一拍脑门儿,撒丫子便又向高慧奔去。高慧又物色到了下一个好心人,阿南焦头烂额。
我“乔装”乘坐出租车,去了史迪文入住的酒店。头发无精打采地低低束在颈后,穿了条长度遮过膝盖的裙子,借了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像个古板的文员。史迪文打开门时,我被眼镜的度数折磨到奄奄一息,整个人一歪。
但话我还是说出口了:“史迪文,咱俩结婚吧。”
………………………………
别装,听见就是听见了
史迪文将门缝开大,我扑进去。他却杀千刀地一撤,我天昏地暗地一趴,撅着屁股抱住了他的腰腹。
史迪文后退,我便被带着踉跄地进了房间,门缓缓在我身后闭合。
“人求婚不是都单膝下跪吗?你这是什么鬼姿势啊?”史迪文将我扶直,摘掉我的眼镜:“丑死了。”
接着,他又扯了我的发带,将我裙子的裙腰向上提了提:“真是丑死了,裙子不要穿这种半长不短的好不好?会显得你腿更短哦。求婚还不漂漂亮亮地来求?你是吃定了我不会sayno是吗?”
我找回重心,踢了他一脚:“闹了半天你是贪图我的美貌。枳”
我在沙发上落坐。
大而贵气的房间,史迪文的物品却只集中在办公桌的区域,电脑,电话,文件等,连衣物和行李袋也是堆在办公桌旁的地毯上。大到可以打斗的床上,只溜边儿有着史迪文栖息过的痕迹。
它贵气是它的事儿,对史迪文而言,它不过是个落脚处汤。
史迪文穿着便装,白色t恤,明亮的天蓝色长裤。
我撇撇嘴:若以貌取人,他叫我一声四眼儿姐姐似乎也不为过。
史迪文给我拧开一瓶矿泉水。
我接下拿在手上,出神道:“这会儿再回头想想,阿南他……不会是爱着你的吧?”
史迪文双手环胸,一脸问号。
“把你夸得只应天上有。”我抿了口水,“史迪文,度假村还是太小了,我和高慧狭路相逢来着。”
“哦?”
“江湖上的传言不假,她是被你‘抛弃’的?”
“她下半生的医药费,以及生活所需,如有必要我一样义不容辞,届时还得请亲爱的你多多包涵。我和她结束的只不过是一个早就名存实亡的名分,这样就说‘抛弃’,太夸张了。”史迪文自我辩护。
“可她却对这名存实亡的名分恋恋不舍?”
“她就是张白纸,泡在清水里是清的,沾了墨水也能一晕晕一片。乔先生和她说,只有抓牢我,她才有活路,我要是另觅新欢了,她只有自生自灭。她当乔先生是盏明灯,当我是救命稻草,所以她接连接受采访,以史太太的姿态‘自救’,所以她……拒绝离婚。”史迪文放下手,走过来,“但我,是非离婚不可的。我过去从没有凶过她,即便是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从是别的男人的床上带走她的,我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为了离婚,我可能是……真的吓到她了。”
史迪文的影子笼罩着我,我少女似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咳咳,那……那你和阿南是清白的吧?阿南的性取向我不care,我允许他爱你一辈子,但你可不能失守。”
史迪文向我伸出条手臂:“住口吧你,你摸摸,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我当真伸出了食指,描着他的肌肉线条划来划去:“那,我们就结婚吧。”
“不要。”史迪文果断地……拒绝了我。
我腾地站直了身:“你说什么?”
史迪文一推我,我又扑通坐了回去。
他弯下腰,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何荷,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是时候?”我下不来台。
史迪文抬手敲了敲我手腕上的劳力士:“我说过的,最迟新年。”
“我从来不管什么黄道吉日。”
“随你怎么说。”史迪文飞快地啄了我一口,便站直了身,要去忙东忙西。
我追着他,说给我个理由。
史迪文一边浏览文件一边文采飞扬,他说何荷你这女人可真难缠。你要理由?我给你。一,名誉这东西我被剥夺了,你要好好珍惜你的,我们这个时候结婚,你会被骂到狗血淋头。二,如今我几乎一贫如洗,只有乔泰这么一个烂摊子,我除了我这个人,能给你,少之又少。这样的理由,你可不可以接受?
“没有其它了?”
“暂时没有了。”
我抢下文件:“那我还是坚持结婚,马上结婚。你说的,我都不在乎。”
史迪文锁上眉头:“何荷你今天吃坏东西了?一时兴起也不带兴起终身大事的。你求婚可以,我感激不尽,逼婚你就省省吧。”
我急了:“我们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结婚吗!孩子都快三岁了,分分合合多少回了,逢凶化吉化得都要谢谢上苍垂怜了,去你大爷的一时兴起!”
史迪文要四两拨千斤,抱住我:“再等等。”
我推开他,丢下一句“爱结不结”便要走。史迪文拦下我,说这都大半夜了,走什么走,明天再走。他是出于要讨好我,打横将我一抱,便丢上床,随即扑上来。
我冷着面孔,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性行为,都是耍流氓。史迪文勾着嘴角笑,说我今天就是耍流氓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死鱼似的一动不动,他吻到挫败,翻身下床。
史迪文打开电脑,装腔作势地敲打键盘,噼里啪啦。
十分钟后,我一鼓作气脱到只着内衣裤,说史迪文你敢不敢赌一把,有种别动我,动我我们明天就结婚。
下一秒,他的电脑中冒出男声:“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
我倒抽一口冷气。他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有要事缠身。这会议若是再早早连接上个两秒钟,我对史迪文的威胁便要扬名四海了。
史迪文无可奈何,走过来为我甩上被子,用唇语淡淡说了句“小心感冒”。
他坐回办公桌,面向我,电脑屏幕的光束打在他的脸上,发出神祇般的微微青白色光芒。
为救乔泰,史迪文要空降奇兵。下一任镀着金边的ceo来自华尔街,将神乎其神地炸开乔泰这池死水。
乔先生和史迪文皆陷入了无准备之战,个个只得随机应变。
会议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我渐渐困乏。
后来,史迪文的脚步声一下近过一下。他低语:“何荷,我就是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
我假寐,没吱声。
史迪文补充:“别装,听见就是听见了。”
翌日,冤不冤家的通通齐聚一堂,是在庆功宴上。这一次,是瑞元和宏利的庆功宴。盛元系统独占鳌头,宏利为主,瑞元为辅,包下了大时代夜总会。我没能出席。乔先生的按兵不动,令史迪文惴惴不安,严禁我们再走出度假村一步。
秦媛和毛睿出双入对。
秦媛的女儿秦雨露,牵线其班主任和毛睿未果,但却大大地捞着了好处。毛睿的频频作怪,令其班主任招架不住,率先说了“你是个好人,但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毛睿心碎了千千片,教人民教师真真内疚,因而,不得不“罩住”了秦雨露。
接着,毛睿对秦雨露坦言,真相是他对秦媛至死不渝。
秦雨露念及将来三年的美好时光,给毛睿判了个“死缓”。而通常情况,死缓也就死不了了。
史迪文有出席,作为“战败方”,他亦要风度翩翩。
复古的球形彩灯下,史迪文穿了件驼色竖条纹的西装,袖口反折了三折,露出白色镂空花的袖里,被摇滚的彩灯映得花花绿绿,别有一番美妙。
单身了的他,“臭名昭著”的他,对女人而言却仍是全场最大的一块香饽饽,饕客们跃跃欲试。秦媛嗖嗖地放出冷箭:“唉?何荷怎么没来?哦,对对对,何荷是个颜面扫地的跟踪狂了。steven,哪怕就是和你沾沾边的女人,也都会惹到一身腥吧?”
饕客们扼腕散去。
“谢了。”史迪文对秦媛挤了挤眼。
姜绚丽代表致词。她倒仍是卷发,但不再与我雷同,钢丝似的小卷儿,染了鲜艳的红褐色,咄咄逼人。夜总会里的致词,最忌冗长,姜绚丽第一句是诸位welldone,第二句是不醉不归,接着,她陷入了默默不语。
这时,史迪文身旁的空位被人占据。
他一偏头,放肆地对来人上下扫了扫:“于四公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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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晚。在这儿再说一下,因为每天都是当天码,所以更新时间无法保证。但如果不更,我一定会在评论区留言,没留言,就一定会更,不管多晚……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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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动过我儿子,也不可能
闹过事,折过骨头,伤过痛过,无地自容过,于小界不是白白来“自取其辱”的。他有话要对史迪文说,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颤巍巍的双唇才一动,便被万众瞩目的姜绚丽打断了。
彩灯骤灭,啪的一声全场唯一一道灯柱将姜绚丽笼罩。
姜绚丽抹了血色红唇:“今天在这儿,我还要做一件私事儿,一件得有你们给我壮胆儿我才做得了的私事儿。”
众人交头接耳,独独于小界像是充耳未闻,自顾自地:“steven,我们聊聊。”
史迪文倒是兴致勃勃地静候姜绚丽的“把戏”,只给于小界一个侧面,敷衍地:“哦?枳”
“我们合作吧。”这话于小界大概演练过了一百遍。
史迪文挑眉,一言未发。
姜绚丽掏出一对朴素的对戒:“我们在一起吧。汤”
灯柱全场扫射,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稳稳地刹在了于小界的头上。他有一副不变的皮囊,长大了也好,落难着也罢,不变的精雕细琢,白皙的面孔上连再细细软软的茸毛都没有,聚光灯下,像童话里的王子。
一旁的史迪文有半扇身子被光束打着,他识趣,玩味地笑了笑,向另一侧闪开。
姜绚丽屏息:“我们在一起吧于小界。”
于小界不快,硬生生地一笑:“姜绚丽,要闹找别人去闹。”
于小界站直身,对史迪文说我们换个地方。史迪文哪里会给他面子,二郎腿慢吞吞地放下来,接着,换了个方向重新跷好。姜绚丽的麦克风嗡嗡作响,她还真像是有千军万马给她壮胆儿了似的,她说于小界,我是说真的,谁闹谁他妈的是孙子。
这时候没人哄闹才怪。
于小界要以静制动,他不理会姜绚丽,立地便对史迪文侃侃而谈:“乔先生不会放过你,也不打算放过我,换言之,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台上,姜绚丽推了一餐车的五花八门的洋酒上来。
史迪文掏掏耳朵,打断于小界,下巴向台上一努:“你先解决她吧。”
“于小界,要不要看看我的诚意?”姜绚丽拔开一瓶,一仰头,咕咚咕咚猛灌。
于小界却看都不看,对史迪文不吐不快:“于私,我不能放弃于氏珠宝,我没有回头路了。嘿摄汇永远都会在,但它是个分支,只是个分支,我没有天赋,我不能浑浑噩噩,劳而无功。于氏珠宝是我唯一的出路。于公,你要和乔先生决一死战,你有多大的把握?多我一个伙伴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乔泰能不能在你手上重振,你又有多大的把握?归根结底,你不过是个出色的交易员。总之于公于私,steven……合作吧。”
姜绚丽拔开了第二瓶。
史迪文从容不迫:“她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于小界无动于衷:“我们先谈我们的正事。”
“那你有没有耳闻,我合作伙伴的选项除了你,还有b于烨,c于小娅?”
“但他们和乔先生无怨无仇。这是我的优势。”
“可于四公子你觊觎我的女人诶,和你统一战线这也太怪怪的了。”
被探照灯打了太久,于小界额头冒出细细的汗:“信不信随你,我放弃了。”
“那你还要不要对姜小姐这么狠心啊?”史迪文不咸不淡。
“这是两码事。”
猛灌到第三瓶,姜绚丽已有些摇摇晃晃。众人从哄闹,到冷场。照这个势头,铸就一段佳话似乎是不可能了,冷艳的姜绚丽大概是自作自受地闹了一场笑话。有宏利的人上了台,要阻止姜绚丽,被姜绚丽弓步推开。
史迪文是只笑面虎,对于小界勾勾手指。
于小界送了耳朵过去。
史迪文说,要合作,不是不可以,拿你们于家的那串传家宝来,那串翡翠珠链,你开个价儿。于小界咬牙切齿:不可能……史迪文叼上一支烟,一摸口袋没摸到打火机。于小界按捺着,掏了他的打火机给史迪文熊熊地点上。史迪文挠了挠眉梢,直接将烟按熄在了烟灰缸中。他说: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要合作?不可能。
他又说:“就凭你动过我儿子,也不可能。”
论“小肚鸡肠”,他史迪文当仁不让。
姜绚丽声嘶力竭:“于小界!”
于小界头都不回,扬长而去。
他有他的“回不去”,他再也回不去嘿摄汇,过自给自足的小日子,回不去与世无争,无牵无挂。可他也有他的“走不动”,在他这三年最好的年华里,他把他的心堵死了,不仅仅是姜绚丽,环肥燕瘦无一幸免。
这一次姜绚丽和我堪称难姐难妹,求婚均以失败告终。
当夜,史迪文和我相约。
我抵达时,他的车熄着火,停在路边。我拉开车门,钻上副驾驶位时,史迪文的反应有些鬼鬼祟祟。我再一追究,他刚刚用纸巾蘸了水,擦着白色镂空花袖里上沾的粉红色唇印。
姜绚丽的失态,没有毁掉庆功宴。于小界走便走,她醉死便醉死,要疯狂,要享受的人大有人在。酒过三巡,史迪文便让人轻薄了。
让人轻薄了,这是史迪文厚脸皮的原话。
我一边接手,替他细细地擦着,一边任由他抱怨:“什么嘛,她们还是拉帮结伙来的。我躲了这个,躲不了那个,又不能让那个栽个狗吃屎,只好扶她一把了。喏,就这么蹭上了。啊,我好爱这件的,要不要找她索赔啊……”
我白他。
郊外的地方,星星总会比市中心的亮。
我动脑筋:“或者你先听听于小界的合作细节也无妨……”
史迪文将手臂垫在我颈后:“是你,是你不妨先学学人姜绚丽的求婚,那场面,那诚意,那轰轰烈烈。何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么一比你的求婚也太糊弄事儿了吧?”
我又白他。
他被我压着的手臂反勾回来,搔了搔我的耳根。接着他偏过脸来,笑地双目弯弯:“和你说说话,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几天后,种植园也阻挡不了我爸妈要回家的脚步了,说是水电费到时候交了,家里迟迟没个人气儿,电器都会坏掉云云。我对他们的“镇-压”,一天难过一天。又几天后,说是乔先生带了个嫩模,出国逍遥去了。
接着,我回了瑞元,或者说,我私自回了瑞元。
当天,史迪文便气势汹汹地将我教训一番,说何荷你胆大包天了你。我顶撞他,说我一个青壮年日复一日地在度假村游手好闲,我怎么和我爸妈交代?他们被关得快要抓狂了,我每次求教你你只会说再等等。我等不了了,我有个表姑在太原,我要安排他们过去住住。
史迪文反对:“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宜频频出入度假村,下班后便回家,家中一层厚厚的灰尘,叫人戚戚然的。史迪文派了人日夜尾随我。
我妈寝食难安,终于致电我:“小荷,我们这是不是……被扣押了?”
我马不停蹄地安排着太原的种种。
史迪文除了忙,还是忙,和我常常是电联,更屡屡不欢而散。
又几天后,史迪文宣布,乔泰股份新一任ceo扎克伯格将于三天后抵京上任。乔泰股份再度停盘,无数人拭目以待。
两天后,我何家一家要动身。太原的表姑六十大寿,“请”我爸妈过去聚聚,我爸妈像要出狱般欢天喜地。无奈,史迪文宁死不放行。他像个影子似的将我困住,说何荷,万一出事,你后悔莫及。我退缩了。
说好的出狱,没出了,我爸妈急了,和阿南的人大吵大嚷。
翌日,又是风云突变,说好来的扎克伯格,抵京后突然抱病,没来了,且失去了音讯。
史迪文的人迟迟传来消息,说乔先生接触过了扎克伯格。
这厢,史迪文安排的新一任ceo的上任演讲,箭在弦上,百十号员工和记者们在陆陆续续地入场就座。
至于我,我人在度假村,急他所急。这一天万里无云,真的不像有腥风血雨即将到来,真的……不像。
………………………………
我还他乔泰,他还我厚福(4000)
和高慧再度狭路相逢,是在度假村的泳池畔。这个时节了,露天泳池失宠,人烟稀落。
我枯坐在岸边的躺椅上心力交瘁,高慧远远地来了。我怎么说也比她四肢发达,拔腿便走。她眼睑乏力,不刻意抬一抬,或许真将我这个大活人囫囵忽略了。我围着更衣室兜了一圈,打算从后方走掉。
阿南今个儿未如影相随,大概是去帮忙解一解史迪文和乔泰的燃眉之急了。
出入口的地方是一道拱形石门,我和一名陌生男人擦肩而过。他微微一笑,说了句这鬼地方也太窄了,要不要拆掉呢。
走出十数米,我幡然调头,不足十步便跑得气喘吁吁,扶住石门枳。
高慧身子弱,能坐着绝不站着,这会儿她一样找了张躺椅坐着,而那好大口气的陌生男人……就立于她的一旁。他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姿态悠哉。我方寸大乱:那男人倒是没学雷锋地掏出手机,那么,是认识高慧的?他没来由地回过头,和我四目交接,接着,抬了手,向我致意。那么,他和我,也是认识的?我脚下灌了铅般,举步维艰。他倒不拖泥带水,疾步向另一个方向走掉,身子一闪,消失在了灌木丛后。
我冲上去,握住高慧的双肩:“他是……乔先生的人?”
高慧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别过脸,对我不理不睬汤。
我发了疯,对着灌木丛追了两步,又急停下,折回头,将高慧的拐杖狠狠掷入了泳池。
到别院有着五百米的路程,我一边跌跌撞撞地狂奔,一边致电阿南。阿南说,度假村的监控系统突然故障……
别院中,仍是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象。近来,我爸妈再不去那糖衣炮弹般的种植园了,他们赌气,说既然要扣押,就要有个扣押的样子,足不出户就是了。史迪文是绝对的“幕后黑手”,可他们却做不到绝对的同仇敌忾,二人常常拌嘴,说今天的境地是对方一手推就,是你,是你,就是你!而按计划,今天,史迪文在结束扎克伯格的上任演说后,将亲赴度假村,给他们一个交代。
套房的大门好端端地锁着,我拿着钥匙的手抖都没抖,开门的速度快得要打破吉尼斯记录。
房厅里空无一人。电视开着,何翱最衷情的《猫和老鼠》,聒噪地播放着。
卧室中又隐隐传出我爸妈的争执声。我砰地推开门,不孝地吓了他们一跳。
“厚福呢?”我整个胸腔都被抽空了,一说话空洞洞地疼。
今天的争执,阵仗不小,我爸平日里要吃的药片,撒了一地。我妈用手拢拢头发,弯腰去一粒粒地捡:“咳,和你爸又吵吵上了,就给他放个动画片喽,怕吓着他……”
我从指尖渐渐向上疼,血液冻结,像是随时会胀爆血管。
“厚福……厚福呢?”这一句,是我爸问的。他向外探了探头。
手边的柜子上摆着一只长颈花瓶。我爸妈着迷于种植园时,它日日插着被修剪下的瓜果蔬菜的新鲜枝叶,朝气蓬勃。这会儿,它其中的葫芦藤枯黄着,水质浑浊。长颈的造型真真巧妙,我一把抄上,提在手里,水撒了我一脚,臭烘烘地刺鼻着。我笑了笑,说:“哦,厚福啊,我叫人带他出去转转,今天天气真好呢。”
说完,我调头便走。
套房门口,阿南带了人来。我脚步没停,对他低低陈述:“何翱被乔先生的人带走了。”
我跑得快要腾了空,一路上形单影只,熙熙攘攘的世外桃源像骤死般凝固。高慧失去了拐杖,我山崩地裂地跑了这么一个来回,她却才刚刚挪到石门。我失控了,扯住她的头发,问我儿子呢?高慧颤抖,连牙齿都在打架。我举高了手里的花瓶,问我儿子呢?乔先生的人呢!高慧仍一言不发。我将花瓶砸碎在她的脸孔旁:“说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乔先生的瘪三走狗王八蛋都和你说了什么!”
“说……说会带我出去,说会帮我。”
“我儿子呢!”
“我不知道……”
高慧人高马大,足足比我魁梧上几圈。但我手里的半只花瓶,可以分分钟要了她的性命。
阿南追来:“何小姐!”
我将花瓶塞到高慧手中:“这个你帮我拿着。我儿子要是有事,我会回来找你要,我会用这个杀了你。”
阿南说,他们在翻遍整个度假村,封锁周边公路。我没有给他好脸色,我口不择言,说你们不是坏人就是废物,不是废物就是坏人。我自停车场开了车,出发得歪歪扭扭,刮了一排的宝马奔驰,驶出了度假村。我致电史迪文,是他的助理接的。他说steven在接电话,稍后回电我。我盛气凌人,说你马上把电话放到steven耳朵边上,他接或者不接,你他妈的无权做主。几秒钟后,史迪文的声音传来,他说:何荷,我在接乔先生的电话。我问:“也就是说,你知道了?”史迪文寒气逼人:“是,我知道了。”
真的有人在封锁公路。
我的车被拦下,他们不长眼地要搜查我的后备箱。我失声痛哭,说搜吧搜吧,真能把我儿子搜出来,我给你们磕一百个响头。
抵达位于市中心的乔泰,是一小时后了。
阿南没有找回何翱。
今天早上我给何翱穿了条运动裤,去年买大了,挽着裤脚穿了一年,今年合适了,但颜色陈旧了。今天我给他穿的时候,他推拒来着,说要穿牛仔裤,我霸权,说运动裤有益健康。何翱沉着脸,半天不痛快。我还没完没了地念他:真是随了你爸了,臭美。
我搭乘电梯去位于三十二楼的史迪文的办公室,眼泪簌簌而下:让他欢欢喜喜地穿了牛仔裤多好……
位于三楼的多功能厅中,座无虚席,众人仍在恭候扎克伯格的从天而降。照计划,演说将于十分钟后拉开帷幕。
这原是乔先生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桌上鲜有纸墨笔砚,他是善于用人的领导者,无须凡事亲力亲为,只调兵遣将,便坐拥江山。红木方桌,四把高背椅,供他闲暇时和人打打纸牌。它的新一任主人史迪文逆光而立,像个剪影。不等我开口,我身后来了人:“您好,您订的沙发到了。”我回头。四名工人抬了奶油般腻人的白色沙发来。乔先生原是用的黑色真皮沙发,有棱有角的样式。和一朝天子一朝臣异曲同工,史迪文连沙发也要换掉,而且,它送来的还真是时候。主事儿的工人嘴上抹了蜜,说这是意大利原装儿进口,彰显不凡云云。
史迪文向门口走来:“就搁这儿吧。”
我几近崩溃,抬手便要扇他巴掌,却被他轻轻松松地挡下握住。
史迪文将我拖入隔间,立即松开我。
我再抬手,他躲都不躲,挨下我一个巴掌。我是拼了全力的,他不细皮嫩肉,但脸颊还是迅速地泛出了指印。
我控诉:“史迪文,你到底把你的荣华富贵建立在什么上了!”
史迪文双目猩红,嘴唇闭得太狠,下颌微微战栗。
我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他们走!是谁说的只有度假村是安全的?是谁向我保证他们的安全的!你让他站出来,我千刀万剐了他!哦……对了,不是别人,就是你,就是你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steven!你是个天才,会赚钱,会瞒天过海,会让女人为你掏心掏肺,会釜底抽薪,一鸣惊人,可你却保护不了我们的厚福!”
史迪文照单全收。
我耗尽最后的力气,向下瘫坐。史迪文接住我,将我扶到用于小憩的单人床边坐好。
他终于开口,喉咙是真的沙哑着:“我和厚福通过电话了。他在吃冰激凌,好好的,没事。”
我大脑停下来:“他们是要他吃冰激凌吃到肚子疼吗?然后他们不会带他去医院吧?”
“我和他说了,要乖要听话。他答应了,一定听话。”
我推开史迪文:“他才三岁!”
史迪文从裤兜中掏出他的小药盒,打开,里面仅余下一颗药丸。他拿出来,喂到我嘴边,说何荷,你说不让我吃,我就再没找邵姐拿过,就这一颗了,你吃吧。我张嘴,一口吞下。史迪文不能眨眼,一眨眼就会有什么要汹涌而出,他撑到眼眶抽搐,拍拍我的手:“乔先生说了,我还他乔泰,他就还我厚福。”
可接着,他又说:“可我不能这么做。”
史迪文说了,如果他这么做了,乔先生一定……会食言。这药丸果真是有药效的,我不得嘶吼,只得由他娓娓道来。他说,乔泰是乔先生的毕生心血,我们手上有乔泰,便有筹码,交出乔泰,便一无所有。
乔先生控制了扎克伯格,他要史迪文四面楚歌,要他救不活乔泰,要他在董事会失去支持。
史迪文站立着,抱住我的头。他承认说:何荷,这一次,我大概真的救不活乔泰了。
我仰面,他的喉结在我上方耸动,急速得像是被人紧紧扼住般在奋力挣扎。
史迪文松开我,俯下身来:“乔先生人会在哪里,我能找找看。何荷,我会带厚福回来。”
史迪文的黑色西装完美无瑕。今日的他,理应是闪光灯下最具传奇色彩的男人,乔泰上下,理应寄予一次次化险为夷的他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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