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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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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挂记着什么,又探出了头。

    何翱坠入了梦乡。

    史迪文将他安放在床上,酒店的枕头太高,他用白色浴袍叠得平平整整的代之,这会儿则在逐一收拾散落的玩具了。他侧对着我,弓着身,该拆的拆,该装的装,手到擒来,可也会在拿上飞机时,童心未泯,擎着它盘旋后,再来个俯冲。

    或许他嘴里还发出着引擎的声响……

    眼睛痒痒的,伸手一摸,温润一片,我缩回头,镜中的我,小女儿姿态地自己睨了自己一眼。何荷啊何荷,你还真是“贱骨头”呢,他史迪文只不过做着男主人分内的事,却只因他从未做过,又罕有有这般机会去做,你便感激涕零得什么似的了。

    于小界沉默地,由着我沉默,似乎在赤-裸裸的摊牌后,这样的沉默是合理的。

    而我真正,却是在因史迪文心猿意马……

    “何荷,你原谅我。”于小界请求。

    浴室的门被人自外面推开。镜中加入了史迪文的高大。

    史迪文将手表送了我,这时只能敲了敲手腕,代表他的催促。

    我点点头,他便又退走了。

    “这真无所谓原不原谅的,”我是的确掏了掏心窝子,“谁还没为谁为非作歹过?我也不例外的,偷偷摸摸设计过多少人呢。不过于小界,下不为例,行不行?”

    “好!”于小界如获大赦。

    “还有……”我脑子一开疆拓土,“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我?”

    我指的是姜绚丽。

    然而,不等于小界作答,史迪文便又一脚插进来。

    这厮的催促未免也太急了,莫非他敲敲手腕,我就要直接把电话挂断?

    这会儿他还多有理似的,直接进来一伸手,连拎了两下,拎高了我的裙摆。我面向镜子,此情此景让我惊圆了嘴。而不等我反抗,他便迈到我身前,背倚在洗手池上,双手圈过我,在裙摆下,落在我的臀后,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毫不吝啬地掌握。

    我当即捂住了话筒。

    亏得他还能一脸的谦谦君子相,若取景只取到上半身,他仍像是在大度地静静恭候。

    电话另一端,于小界在踌躇。

    我对史迪文瞪眼,将空着的一只手背后,去扯他的手,兵荒马乱中,却亲手扯低了内裤。

    史迪文佯装讶然,接着火热的掌心重新回落,这一次和我再无阻隔。

    于小界还在拖沓:“何荷,我们有没有可能……当面谈谈?”

    史迪文埋下头,埋在我敞露的颈前,用下颌一点点蹭下去,双唇随后。

    到底,我还是直接地,无礼地挂断了电话。

    今夜,于小界不会再打来。

    果然,我再开口便带了颤抖:“史迪文,让我接电话的是你,没完没了祸祸我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要怎样啊你……”

    史迪文抬了头,也收了手,一派悠然:“我是让你接电话,不是让你煲电话粥,没完没了的是你。”

    我衣衫不整,双颊发烫,吃足了苦头,与其强颜欢笑,倒不如破罐破摔。就这样,我双手背到身后,一小步迈上前,胸脯紧紧压向史迪文,同时,下方抵住了他正蠢蠢欲动的昂扬。我话说得若无其事:“说真的,蚊子,你真有潜质,会是个好爸爸呢……”

    我的反击,令史迪文措手不及。他吞了一口口水,喉结一耸,没说话。

    我垂着眼,就这么和他僵持。

    终于,他行动了,却是粗手粗脚地为我整理了裙摆。他说:“不玩了……我要动真刀真枪了……”

    我抻长了手臂要去关门。

    史迪文却挡下了我:“我们走。”

    我被拖出了浴室:“走?走去哪啊?厚福在外面啊。”

    “那我们就走去更外面。”

    我千斤坠:“不行,不行啊,你怎么能把厚福一个人扔在这儿?亏我还夸你会是个好爸爸,你你……你精虫上脑啊……”

    我一手摽住浴室门外的把手,另一手被史迪文握着,而他另一手却霍然打开了大门。

    而门外,站着阿南。

    史迪文三言两语交代:“阿南会在这儿陪他。”

    我匆匆收敛快要被分尸般的姿态,尴尬地对阿南嗨了一声。

    阿南想笑笑不得,按捺着:“何小姐好,之前steven人在于氏珠宝秀上时,就是我陪着小家伙的,建立好感情了。”

    “哦,好……”我唯唯诺诺。

    阿南走进来,对我低语:“还有再之前,动用交警……好用的。”

    史迪文自然会耳闻,揽我出了门:“他要不说我还忘了,这笔小账也要和你再算算。”

    史迪文带我走向楼梯间。我怕了,说不,说这回我无论如何也要坐电梯。史迪文却说,再向上没有电梯了。我不解,问再向上?这二十八楼不是顶楼了吗?史迪文索性将我打横一抱,进了楼梯间:“天外有天,谁说不能楼上有楼呢?”

    被这么抱着总归是可以歇歇脚的,我也就不再开腔,勾住史迪文的脖子。

    一扇铁门好似拦路虎,史迪文命我自他衬衫口袋中掏出磁卡。打开门,他抱我步上一段笔直的台阶,尽头是又一扇铁门。

    这一次,他直接用脚。门是没上锁的,只是大概合叶稍稍生了锈,以至于发出不小的声响。

    走出去便是露天了。

    一时间夜风疾驰,叫人瑟缩。史迪文细心地将收拢手臂,让我可以更契合于他的胸膛:“怕啊?”

    我的碎发在风中扑了满脸,痒得钻心:“我……我说了我恐高啊!”

    史迪文发笑:“骗子,你这个大骗子。坦白,你是对这光天化日,不,光天化夜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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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粉红还没有红彻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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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帮你计时啊……(我用了绳命~)

    顶楼……或说是楼顶之上,有着水泥砌作的四方设备间,和着风声,传出嗡嗡的机器运作的噪音。三面是实凿凿的灰色墙壁,只一面有着铁红色的门板。恰巧那一面背风,我被史迪文抵在门上,即便是粉色的脸孔,橘色的裙子,都被身后那浓重的色彩衬到苍白如羔羊。

    史迪文一手扣在我的脑后,一手游移在我胸前,挑-逗地和我接吻。

    明显地,这一次,他有在把持,有在卖弄他舌尖的灵巧。

    我却贼眉鼠眼,眼珠子滴溜溜地打探,含糊地发声:“史迪文……你开玩笑的?”

    史迪文在我胸前的手,五指紧紧一握,双唇稍稍撤开:“何荷我的魅力大不如前了是不是?嗯?这种时候你还能给我分心?”

    “不是分心,是……这真的是光天化夜呐。”我的声音小到像只蚊子。

    “试过吗?媲”

    “鬼才试过。”我急着撇清。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喜欢?”史迪文双眸熠熠,语毕再度吻上来。

    我习惯了他的双唇,他的入侵,是那种学会了和着他吞吐,辗辗转转的习惯,那种不再顽抗,深深迷醉的习惯。在过去的多少年,我始终抗拒这样的痴缠,只因没有遇上他,只因在遇上他的最初的时光里,我紧锁了心门。回过头细数数推开过多少次他的温热,真是暴殄天物。

    史迪文自前方将手探入我的裙底,在触及我的小腹后,钻入最后一层阻隔,向下探去。

    我浑身僵硬。他停住了吻,嘴偏到我耳边:“紧张就闭着眼。”

    我双手扒紧在他肩头:“谁用你教?你当我是十八岁的少女吗?这点心得我还是有的。”

    我果真闭上了眼睛,用力得连睫毛都吃进了半段。

    史迪文的嘴就长驻在了我的耳畔,在他的指尖抵达了目的地后,他发出浅笑:“都这样了,还说不期待?”

    我陷在黑暗中,豁出去和他作对:“这和家不家里,楼不楼顶的没关系,只要是你,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珠穆朗玛峰上,我都会这样。”

    “哦?是吗?”史迪文一条腿抵过来,分开了我的双腿,“小荷,我们做过多少次数是数不清了,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用手指的话……你最快也要两分钟。今天我帮你计时啊……”

    我脸上快要蹿了火苗,倏地睁开眼:“史迪文你下流。”

    史迪文不为所动,含住我的耳垂:“你高雅你就给我坚持住,另外请问你是打算睁着眼了吗?”

    随即,他迅猛了他的手指,同时口中低念:“一,二,……”

    我触电般再度闭上了眼睛,第一声低吟冲破牙关,急促极了。

    他对我“不薄”,没有磨人,没有欲擒故纵,从第一下,他便把我想要的全都给我。他了解我的每一条神经,远远甚于我,而我多想赞叹他不疾不徐的频率,却只敢暗暗。我的头不由自主地仰去。他敏捷地将他抚在我脊背上的手垫上。

    他精准地数着三十,三十一……

    他一下都不懈怠。

    我渐渐失力,抓在他肩头的双手一寸寸下滑,直到他的人鱼线,再直到全然垂落。他在枯燥的数字中穿插了一个字:乖……

    这时我才恍然我已不禁微微弓高了腰……只为要更多。

    他更加逼近我,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气息滚烫,带着男性的清冽。

    我再也坚持不住,又或者,为什么要坚持?

    那样的欢愉让我忘记伤痛,忘记未来的可能与不可能,我只有他,也只要他。我张开眼睛,没有漫天星光,只有大片的层叠的云,呈出最浅的灰色,变幻似波涛滚滚万马奔腾,一眼千年。

    我的指甲抓上身后的门板,或许还抠下了铁屑,膝盖软绵绵地曲下,好在被史迪文扶持住。

    我最后,最绵长的呻吟,被他接收入口。

    身体像是被什么抽到空洞,他便用他的吻填满。

    接着,他有礼地拥抱我,手掌乖打我的背,让我恢复安宁。

    他公布:“六十五秒。你看,不试试看你不会知道你有这么喜欢。还有你错了,爱人之间不管做什么,都和下流无关。”

    我喘息良久,眼眶泛红。

    史迪文不耻下问:“为什么?”

    我低头,小狮子似的用头顶蹭他的胸口,一气呵成:“好了我承认我喜欢极了甚至可能会上瘾的可这种事儿万一上瘾了可如何是好啊……”

    我没再抬头,整个人就势滑下去,手伸向了史迪文的裤扣。

    可他却握住了我的手:“怎么办?我可没有何小姐那么……那么open呢。”

    我愕然,下一秒,便又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恼火,无休无止了吗?自珠宝秀被他夺去自由,在二十八楼被他差遣得团团转,再被带上这儿来,不就才给我尝了尝甜头么,这又要带我奔赴哪里?我究竟还有没有人-权了……

    绕过四方的设备间,后面……竟还有一间房。

    占地不大,青砖墙,平屋顶,又是一扇铁门,光洁的漆白色,没有锁,被史迪文吱扭一声推开,带我迈进。

    我忘了言语。

    这大抵是一间观景房。面向市中心的方向,是顶天立地的窗。乳白色碎石子铺就的地面,适合赤脚,不宜我尖尖的鞋跟。圆形茶几,素色棉纱桌布,四张摇椅亦是米色,一切都无关喧嚣。茶几上搁着紫砂壶,像是空的。

    没有床。观景房哪里来的床。

    可茶几摇椅连同矮柜等,通通被堆积到了一边,另一边,席地摊着一床一扎厚的鸭绒被,其上,是麻色竹席。“床”尾处,燃着驱蚊的盘香,燃烧的红点荧荧撩人。

    这“床”的用处,再明显不过。

    待我屏息四下看遍后,再看向史迪文,他方才开口:“这儿是有人私建的,不对外。”

    “那你怎么……”

    “总有办法。”史迪文下一句话问得别扭,“还喜欢吗?”

    他这人,狂妄得久了,难得征询别人喜不喜欢。

    “烛光?红酒?music?”我拿糖挑刺,“总得有一样?”

    史迪文走向窗子,途中手摸向墙上的开关,关了灯,紧接着拉合了窗帘。

    四周顿时如浓墨般久久不散,不等如盲人般伸手,我便被大步流星的史迪文欺压向了床。他将我安置得和他肩并肩仰面向天,大概是又按下了什么按钮,总之,仿佛是魔幻之类,白色天花板自中线一分为二退去,袒露出玻璃屋顶。

    在那样通透的玻璃屋顶之上,云团散去,星月交辉。

    史迪文偏过头来:“没有烛光?月光可不可以?”

    我一眨不眨,感叹道:“史迪文,你也太多花样了……”

    “怕你生厌啊,”史迪文坐起身,一颗颗解开纽扣,闲谈似的,“我们这条路走了这么久,不千方百计取悦你,怕来不及撞线你就生厌了。”

    我随着他跪坐起身,自他后面代他剥下了衬衫,亲吻他精壮的背:“嘴巴可真甜。”

    史迪文拉我入怀:“再甜也是真的,所以放心记下。何荷,过一阵子我不在……我是说我暂时不在的时候,你就多念念我的好处……”

    “放心。”这一次,是我喂史迪文吃下定心丸。

    我连拉链都没拉,抬高双臂扭曲地褪下了裙子,只着内衣裤缠在了他的身上。我推倒他,轻轻咬着他的胸膛:“我反悔了,这么硬的胸肌,我可真喜欢。”

    史迪文阖目,松懈地平仰着:“好,那为了你的喜欢我活到老……硬到老。”

    他的一语双关太直白。

    我嗤嗤地笑着,向下移去:“也包括这里吗?”

    他双手埋入我的发:“我尽力而为。”

    我解开他的裤扣,拉下拉链,像是自言自语,却是说给他的:“嗯……我要不要也计时呢。”

    史迪文克制了太久,扣在我脑后的十指最先失控,稳稳地固定着我只准我向下不准后退,可嘴上还是刻薄:“免了。何荷你在这个领域,真的毫无技巧可言,我怕你计时会数到昏昏欲睡啊。”

    长裤之内,仍是我喜欢的条纹。

    我不和他逞口舌之快,埋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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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绳命码下了这样的瘦肉。。你们再不冒泡,咱们就改回吃素,吃素!反正也该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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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他小腹的肌肉瞬间紧绷绷得如钢似铁,这便足以了,足以代表我并不像他说的一无是处。

    而接下来,他更多的还是淡然,虽享受,却淡然,四肢百骸似于波光粼粼中随波逐流,他呼吸虽渐渐急促,却仍近乎于无声。他的双手在他所及范围内,有条不紊地遍抚我,我的发,我的脖领,我的肩。他拨下我内衣的肩带,伸长手指,以达高耸之处。

    领域……这是他的用词丫。

    是,在这个领域,我并不擅长,可我认了,生涩就生涩好了,毫无技巧又怎样,管不好牙齿又怎样,只要是我,他便喜欢媲。

    终于,他也愈发烫人,猛地用一只手臂便将我拖了上去,褪下我最后一件衣物。

    他坐直身,让我跨坐在他腰腹间。

    他要握住我的两只脚踝摆好我的坐姿,却摸到了我的脚心,一顿。

    我反应过来,说啊哈,楼梯我是赤脚爬完的……史迪文扯过我扔在一边的裙子,说真是百密一疏,我是要给你最完美的一夜的,你倒好,弄得这么脏兮兮的……说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用裙子胡乱地抹着。

    他的急不可耐,可一分为二。一来,他和于小界送我的东西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裙子也不例外。二来,他多一秒也不能再等了,抹净了我的脚心,将“抹布”一抛,便扣着我的臀抬高……再放落。

    那瞬间的,似解脱却更像被风暴狠狠席卷的矛盾让我拥紧了他,紧得近乎勒到他断气。他笑着抽出一只手,抚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臂,我这才松下力气。

    微昂着头,那些星星在我湿润的眼中,带着一圈光晕,又因着我身下这个男人放肆的冲撞,像是在大幅度地跳跃。渐渐地,星光连了漫天,如同白昼般耀目。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美的星空。

    亦如史迪文所言,是他给我的最完美的一夜。

    床尾的盘香化作灰烬,一段段落下,直至燃尽,熄灭。这样高,风又疾,且人烟稀少的地方,真的会有如此自讨苦吃的蚊虫?而我才困惑着,史迪文便从旁回答了我。

    他中规中矩地占据着床的一侧,我却和他垂直,头枕在他的胸膛。

    他用手指描着我的眉,说何荷,我们下去。我始终闭着眼,心头咯噔一下,莫名地,攥了攥拳,一言未发。

    这盘香,根本不为驱蚊,而是他准时而不聒噪的闹钟。

    “我还有事,要走了。”史迪文对我好商好量。

    我却执意闭着眼,心焦着要不要额外发出鼾声。

    “小荷。”史迪文低低地唤我。

    更加莫名地,我快要急得哭出来。

    史迪文无奈,将手探下来搔我的腰间。

    我一个激灵,翻身压向他:“怎么?要再来吗?好啊……”

    说着,我便吻住他的嘴。可他却撑住我的肩头,抗拒我上半身的厮磨,直言说:不,不再来了。

    我尖锐地嘲笑他:“不会这么逊你……”

    他这一次连激将法也不吃,扳下我,坐直身:“下次。”

    他这个“大忙人”,似乎不是第一次对我说下次了。

    史迪文穿妥了长裤,那样好的布质,被乱丢作一团后也没有一丝丝褶皱,笔挺得仍像是新装。我不理睬他,埋着头要去拾我的裙子。史迪文却一把抢下,再次扔在地上。

    他将他的白色衬衫,披在了我的身上。

    纽扣由他亲手一颗颗系好,衣摆抻平,长度可观。他为我挽高袖管:“先这么将就一下。”

    迈出漆白色的铁门,路过设备间铁红色的铁门,再穿过那一列下行台阶两端的两扇铁门,方可回到二十八楼。那一道道关卡开合的声响,代表我真的来过,却也真的在折返了。

    二十八楼的走廊,我和史迪文的脚步声被地毯吞噬。

    赤着上身的他在先,罩着他的衬衫的我在后。我不说话,他亦然。

    他回头检视了一眼我裸露在外的部分,便打开-房间门,立定在门口,将我挡在身后。

    阿南走出来,史迪文对他致谢地点点头,而后交代他在天亮后给何小姐带两套衣物上来。阿南不必打量我,但怎么说,也能隐隐约约目睹我的衣着。他并非纯粹的史迪文的“手下”,所以应下的同时,还调侃了他一句:“这么激烈?”

    史迪文浅笑着一拳将他“挥”出。

    何翱这一觉尤其安稳。我坐在床边看他,以免去看史迪文。

    可他还是在余光中的。

    他背向着我,雷厉风行地穿上了他孔雀蓝的上装,过程中,发力的背肌线条比任何时候都要硬朗。单是这便出卖了他,走是一定要走的,可这对他来说也并非是件易事。

    “有事打电话给阿南,他就住在楼下,明天等你走了他才会走。”史迪文一刻也不耽误地收拾着电脑。

    接着,他对着黑茫茫的电视屏幕抓了抓头发,理好衣领,或许也看了看我渺小的倒影,便自桌上抓上车匙,头也不回地,悄声出了门。

    他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仿佛每一次的相聚都是为了离别,而每一次的离别,更都是为了相聚。今晚的他,讲了太多道理和真相给我,收尾的一句是:听话,何荷你要听话。而我也顺从了他,说放心,史迪文你放心。

    可真到了离别,仍像闹一场无所谓是非的别扭。没有对或不对之分,便谁也无须向谁致歉,或是讨好,于是双方冷艳得像什么似的,落得没有一句再见一声再联络,甚至一个拥抱,冷清至极。

    毕竟,谁都是不好过的。

    至此,天还尚未大亮。

    早上,阿南给我送来了衣物,照史迪文的指示,不多不少,两套,供我选择。

    他是在叩响门后直接将袋子撂在了门口便走。他当是我steven的女人,于是我的衣衫不整他能不看,则不看。

    史迪文给何翱买的玩具,整整塞满了一大只纸箱。我叫了侍应生,帮我送到楼下。

    而随后,我和何翱要下楼时,在电梯间又“等”来了于孝。于孝闷头出来,当我是不散的阴魂,打了个哆嗦。不同于史迪文的平整,他身上的藏蓝色西装皱巴巴得似乎他是和衣睡了整宿,可眼底又遍布血丝,又像整宿未睡。

    电梯还没到,于小娅反倒人未到,声先到:“他奶奶的于孝你这个怂包……”

    这样再度欢聚一堂,连我都尴尬了。

    于小娅洗去了浓妆,又乱蓬蓬地高吊了马尾,只着一件黑色细肩带丝质睡裙,裙长勉强遮住粉臀。

    于小娅比于孝敢讲话,虽不是冲我,却真是带着气的:“何小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时,何翱……竟鬼使神差地,猫着脑袋向于小娅的睡裙下打量去……

    五大三粗的于孝脸一下子就黑了,大山般挡住小鸡子般的何翱,回头命令于小娅:“回房间去。”

    于小娅当即自后方八爪鱼一样扒住于孝:“一个小毛孩儿你防什么防啊?亏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他呢,他都会看啊,你连看都不敢看……”

    电梯来了,我拉着何翱匆匆而上,按下关门键。

    于孝为了挣开于小娅,不得不动手,在最后一推时,于小娅一肚子坏水儿,一挺胸脯,于孝的熊掌便扣上了一团丰盈……

    电梯门关闭,我和何翱面面相觑。

    来时我搭的是于小界的车子,这会儿阿南在楼下大堂等我,叫好了出租车。

    他送我到门口,没有开腔的苗头。我清清喉咙,装作随口一问:“steven有什么事这么赶?”

    我本不抱多大希望的,阿南却松懈了:“还不是汪小姐的事……”

    可也就这么多了。

    阿南悔悟:“steven他没说吗?那……何小姐也就不要为难我了,反正,也是小事一桩。”

    这样的时节,曝晒早早便拉开序幕。

    我将何翱抱在腿上,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双双不认输似的地面向日头,些微眯着眼。车窗上有干涸的雨点痕迹,被投射下来,斑驳不堪。没来由地,何翱便开了口:“妈妈,你有我呢,我是男子汉。”

    “爸爸说的?”这是唯一一种可能。

    何翱点头:“嗯,爸爸说的。”
………………………………

这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吧?

    我失笑,使劲和何翱顶了顶额头:“咦,真叫人窝心死了。”

    瑞元有好一阵子全员加班加点了,所以周六也不似周六,我还须将何翱寄于我爸妈家。我妈只觉一家三口乐淘淘,张口便问:“玩儿得还爽?”

    她说者无心,我闻者却浑身不自在:“妈,爽这个词您还是不要随便用了。丫”

    “那个史迪文啊,”我妈一边忙活着,一边滔滔不绝,“上次还不打眼,昨儿个一来,真的是仪表堂堂呢。将来咱们厚福,最好是少一半随你,多一半随他爸爸,最要紧的是先长个大个儿再说……媲”

    “是他说我矮的是不是?”听我妈这样话话家常,我几乎一扫阴霾。

    “这还用他说?你这一米六站人家旁边……看也看的出来喽。”

    “我说过的嘛,千挑万选,这一个的基因好。”

    去瑞元之前,我先去换了表带。

    师傅拿着史迪文的劳力士手表,听我说要换一条女士表带,牙花子都快嘬肿了,直说姑娘,咱别和钱过不去,别糟践好东西行不行啊?我多财大气粗似的:“这都是身外之物。您动不动手?不动手我另请高明。”

    那象牙色的日志系列男士腕表,和我的手腕同宽,且那精钢的重量,让我时时刻刻无法将它忽略。

    瑞元上下喜气洋洋,会议室中,以秦媛为首,侧坐在圆桌桌沿上,带领着各核心交易员以茶代酒,碰杯碰得震天响。

    我路过门口,被她叫住:“何荷,来!”

    我一眼锁定和史迪文视频通话的交易员伯恩,他和其他人等无异,疲态中像打了鸡血,怎么看也看不出两面三刀。秦媛说,交易面的最后难关,于今早被彻彻底底攻破,接下来,由东升电子整合,我们的“盛元系统”便可以问世了。最后,秦媛补充:“哦,对了,这次最大的功臣,是咱们伯恩。”

    如此说来,若排除这其中有猫腻的可能,这最大的功臣,岂不是他史迪文?

    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走到这最后一步了,胜算有没有提高一点?”我问秦媛。

    “岂止一点,百分之三十。”秦媛跳下桌子,“无怨无悔了。”

    秦媛解散了交易员,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说放你们三天假,想睡觉的回家睡觉,想酒了的去不醉不归,想女人了的我祝你们大战八百回合,屹立不倒。

    随着秦媛回到她办公室,我拱了她一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雨露的功课好像一直名列前茅的是不是?毛睿在家长会上,脸上好有光的?”

    秦媛这几天的容光焕发,让我不得不推测毛睿出师大捷,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贸贸然地打趣她。

    结果,她却道:“毛睿何止脸上有光,根本是光芒万丈。你想想看啊,八成的中年妇女,两成要么谢顶,要么大腹便便的爸爸,众星捧月般捧着个毛睿,他不帅也帅了是不是?雨露说,她们班主任对她这个‘小舅舅’兴趣盎然,她只好就牵线搭桥喽。”

    “what!”我连英文都飚了出来。

    “她说……她这也是帮我考验考验毛睿。”秦媛耸肩。

    十三岁的秦雨露,究竟是何用心,不言而喻。

    而这时再深究秦媛的容光,只觉得假。

    “毛睿人呢?”

    “和人民教师约会去了。”

    “他答应了?”

    “呵,他说他真金不怕火炼。”

    我一语道破:“可他就不想想,这到底是炼他还是炼你哟。”

    秦媛快要绷不住了,索性换个话题:“对了,姜绚丽来过。”

    若说这次合作,瑞元把握的是交易面,东升电子提供技术支持,那么宏利,以及代表宏利的姜绚丽,则更像是运筹帷幄。那么,姜绚丽对竞争对手乔泰股份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便是她的工作。

    姜绚丽说:今天是乔先生五十三岁生辰。

    商场上,乔先生的好名声还包括“低调”这一条。小小一个生辰,他不至于和外人大张旗鼓,但却将乔泰股份稍稍有头有脸的人一个不落地请去了青岛出海。

    姜绚丽还说,这次派对,是steven送给乔先生的贺礼。

    单是一艘意大利产丽娃六十八尺的豪华游艇的租赁价格,就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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