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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军官不好惹-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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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皱着眉头,费力地旋转着石头环儿,尽量以伤害最轻的方式,一点点将那枚石头环儿往下褪。

    眼看着只剩最后两厘米就要成功拿下,却忽然听到人群后面传来一声猛吼――“放开她!”

    这一声,愤怒慨然乾坤震,惊天地泣鬼神,中气十足厚底蕴!

    叶菁那叫一个泪水涟涟啊……保护神终于现身咯!

    这一声,多么熟悉而令人踏实心稳!

    异乡陌生街头,正在遭受“欺负”的叶菁一听到这声猛吼,心里别提多激动了,终于安全了啊!

    可是――

    跳舞的女孩儿本来是慢慢旋转着往下取石头环儿的,结果被地狱战鹰猛地一吼受了惊吓,手一抖,顿时刺啦一下刮破一大块皮肤。

    那枚莫名其妙被套上叶菁手指的石头环儿,在经历了漫长一段不受待见的煎熬时间后,终于被硬生生血剌剌地取了下来!

    “啊――”

    叶菁痛得抱着手腕惨呼一声,眼泪汪汪往气势汹汹赶来的辛博唯怀里扑。

    脑袋拱在他胸口,哭得别提多伤心了。

    肩膀一抖一抖,嗓音也一抖一抖,冲着疼她宠她的亲老公诉苦撒娇:“痛,痛死了!”

    心肝宝贝肉肉吃了苦头,老男人给心疼的哟……

    抱住小媳妇儿使劲儿柔声哄:“别哭别哭,没事,老公来了!”

    拿起小媳妇儿那只肉呼呼白嫩嫩的小爪子,一眼看到血糊糊的无名指,顿时气得七窍冒烟。

    凌厉如隼的目光唰地投向傻了一般站在对面举着石头环儿查看的女孩儿,一副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痛扁一顿的狠模样。

    叶菁连忙拉住他,指指脑门儿,瞟一眼那女孩儿,给辛博唯使眼色。

    辛博唯这才顾上去瞅那个女孩儿,这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豆蔻?”

    女孩儿举着在衣服上揩干净的石头环儿,摩挲着内侧两个小小的字,泪眼潸然,模样儿凄楚得实在太令人心疼。

    忽然听到辛博唯这么一喊,证然望过来,忽然捏紧那枚石头环儿,警惕地问:“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豆蔻?叶菁在心里默念: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多么美好的名字!

    这女孩子长相清秀孤傲,虽然未能将豆蔻的羞怯之感完美阐释妥帖尽然,可她哭起来时那副失心落魄的凄凉景象,倒却还真有几分二月豆蔻初露头便横遭春雨无情浇袭的可人样儿。

    不过……叶菁立刻酸巴巴扭头盯住辛博唯,“你认识她?”

    面对两个丫头的置疑,辛博唯无奈地耸耸眉头,眸深不可测其渊,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呼了一口气――

    “天意,这绝对是天意!”

    “什么嘛,少转移话题!”叶菁不慢地撅起嘴巴,凶巴巴剜辛博唯一眼。

    “这事儿说来话长,要是站这里说完,估计要被冻成大舌头。我们一起回酒店――”辛博唯把叶菁破了皮的那只手小心翼翼揣进自己大衣口袋,转身招呼名叫豆蔻的跳舞女孩,“豆蔻,你同我们一起!”

    豆蔻将那枚石头环儿死死捏在手心里,犹自沉浸在伤心记忆中,眉目间的愁云惨雾浓得无论如何也晕不开。

    不过辛博唯的邀请她倒是没有拒绝,随即迈开小腿跟到辛博唯和叶菁身后。

    “把外套穿上,当心生病――”辛博唯打量一眼豆蔻那缀满亮片的单薄舞裙,一副颇为关怀的语气。

    豆蔻仿佛低头瞅瞅自己的舞裙,仿佛恍然意识到这样走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室外确实有些不适宜,于是便一声不响转身朝爱尔兰餐厅内走去。

    “你怎么知道她会跟我们走?”――叶菁闷闷不乐干咳一声,暗暗用劲儿要把自己的手从他大衣口袋内抽出来。

    无奈老狐狸早就察觉到小妮子的不爽,攥得紧紧的,一星半点都不肯松懈。

    表情严肃地刮一下叶菁鼻子,“因为我这里有她想知道的事情!小东西――那是你亲妹妹,别瞎吃干醋!”

    妹,妹妹!

    叶菁长大嘴巴,惊愕得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险些滚到雪地上,瞅着闷不吭声走进爱尔兰餐厅去拿外套的豆蔻,整个世界观顷刻间轰然倒塌,完全被颠覆!

    豆蔻没听见这夫妻俩的对话,接过爱尔兰帅小伙老板殷勤递过来的大棉袄,随随便便往舞裙上一套,仍旧闷不吭声走过来,一言不发,冷冰冰站在辛博唯和叶菁身边。

    叶菁的血盆大口迟迟关闭不上,――这个千年老冰棍儿似的气场强大的瘦弱女娃娃,是她叶菁的妹妹?

    开玩笑的……十几年前,爸爸妈妈就已经长眠于昆仑山下亿万年也不会消融的冰层内,唯一的遗物也已经躺在烈士陵园很多年。

    她还就不信了,晴空一个霹雳,还能炸出个亲妹妹来!

    话说叶菁从小就跟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守着个倔犟孤老头子,没爹没妈没直系血缘亲人惯了,这要忽然杀出个亲妹妹,打死她都不能瞬间接受这个突发事实。

    可,辛博唯表情这么认真严肃,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嗔目结舌的表情至少僵化了十分钟之久,怎么走回木屋别墅酒店的都不知道,到了温暖如春的房间内还是没恢复常态。

    以至于辛博唯凑近了她的脸细细打量一番,怀疑丫头是不是被零下三十多度给冻得面部五官乾坤大挪移,从此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那也太让人心惊肉跳了!

    “丫头,醒醒,喂!”辛博唯把手搓热了再去捂叶菁的脸颊,热乎乎的大巴掌终于逐渐把魂灵出窍的叶菁再度拽回人间。

    叶菁瞪大双眼盯着面目沉静得就像结了一层冰霜的豆蔻,神经兮兮问:“你叫豆蔻,不姓叶?”

    豆蔻缓缓鄙视着叶菁,一语不发。

    叶菁心里那个郁结啊……她看起来有这么无聊么!

    仗着保护神在身边,索性抓住豆蔻的手,趁着她不注意,一把夺下那枚石头环儿,放在眼前仔细一打量――

    嗬,戴了这么久,还真是不知道这枚石头环儿内侧,也就是紧贴皮肉的地方,竟然还刻着两个小小的字:豆蔻

    豆蔻,豆蔻……妹妹?

    那枚戒指立刻又被抢回去,豆蔻紧紧攥着它,宛如攥住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下意识地退后三步,警惕地提防着叶菁。

    叶菁挽住辛博唯的胳膊,眉毛拧成了一疙瘩,“老公,她不是姓豆么……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啊!”

    “她不姓豆,”辛博唯瞅着这眉眼像极了的俩女孩儿,剑眉微蹙轻声叹气――“她姓叶,叶豆蔻,你们确实是血缘至亲的姐妹。”

    “你胡说!”一直闷不吭声的豆蔻忽然顶了一句,虎视眈眈盯着辛博唯,冷冰冰地说:“如果你是奉谁的命令来搅乱我心境的,那么很抱歉,恕不奉陪!”

    相似的面貌,同样倔犟的性格,只是一个有些粗线条、一个有些冷漠。

    这样的两个女孩子,怎么看都是亲姐妹俩啊……

    辛博唯暗暗喟叹着叶家一脉这种世代遗传的倔犟性格,好脾气地解释:“豆蔻,你误会了,我知道你的身世,是因为之前有段时间一直在帮你姐姐调查父母牺牲的真相,当时你已经离开了孤岛兵工厂,未免你姐姐和爷爷多一场伤心和担忧,我打算找到你后再告诉大家真相,不料这次碰巧竟然在这里遇到。”

    “你知道孤岛兵工厂?”豆蔻蝶翼般细密美丽的睫毛微微一颤,快速而凌厉地扫了如闻天书般站在一边听故事的叶菁,唇角忽然挂上一抹轻嘲,冷冷说道:“霍老七身边儿的人,知道孤岛兵工厂也很正常,再说,我父母是怎么去世的,难道霍老七还不够清楚吗?,他派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图,一枪蹦了来个痛快呢,还是抓回去剥皮做灯慢慢折磨?”

    剥皮做灯?一枪蹦了?……这些寒气森冷的话,从瘦消的女孩儿嘴里随随便便说出来,叶菁在一旁听着,心里不免浮上几丝难过。

    不管是不是她的亲妹妹,这瘦消的女孩儿,她究竟曾经置身于怎样险恶的境地中啊,以至于小小年纪,生死的话说出来竟如此淡然。

    她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该插点什么话进去才好,辛博唯说的话,她自然深信不疑,可单是忽然间冒出个亲妹妹这个现实,就足够她消化一段时间了。

    更何况妹妹冷若冰霜,对外界时刻保持警惕和敌意,一副受过重大伤害才形成如此性格的样子,真是不敢想象,越想越痛心。

    霍老七,说的难道是七哥?豆蔻跟七哥之间,有过什么样的矛盾过往呢?

    看她对待那枚石头环儿的样子,分明是一副被情爱折磨到骨子里的景象,可现在提到“霍老七”,说话的这幅语气却又无比冷漠,似乎有着很深的仇恨一般。

    叶菁今年才二十岁,如果豆蔻真是她的妹妹,最多也就小一两岁。

    这么小的年纪,眼睛中透出的坚毅冷漠和仇恨却逼得人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气,她究竟吃过怎样的苦头啊?

    叶菁想得喉咙一阵酸涩,连忙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柠檬茶,递到豆蔻面前,柔和地说:“先喝杯水暖和一下。”

    不知是不是血脉至亲间的共同磁场反应,豆蔻对叶菁倒也没过于谨慎的设防,竟然没做声,接过那杯柠檬茶喝了一口,默默捧着暖手。

    辛博唯蹙着眉头说:“豆蔻,我跟霍老七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转而对叶菁使眼色,“你们一起去蒸桑拿驱驱寒,然后一起用午餐,饭后我把来龙去脉给你们一一解释明白。”

    “嗯。”

    叶菁点点头,转身对豆蔻温柔地笑,“豆蔻,我们去蒸桑拿,好吗?刚才冻得太狠了,容易落下病根儿呢!”

    不料豆蔻却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你自己去。”

    微微扭头瞅一眼辛博唯,淡然说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所谓的来龙去脉,请立刻说出来!”

    “豆蔻――”叶菁踱了一步绕到豆蔻身前,柔声劝说:“也不急这一时,你刚才穿那么单薄在户外跳舞,一定得驱驱寒的,女孩子身体里不能淤滞寒气哦!”

    豆蔻似乎还想拒绝,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低头没再说话,眉头紧锁跟着叶菁进了桑拿房。

    脱了衣服,叶菁一眼望见豆蔻光滑如玉般的后背上有好几道长长的疤痕,似乎是被皮鞭抽过形成的,一道道盘踞在羊脂白玉般的细嫩肌肤上,如同歪歪曲曲的蜈蚣一样狰狞可怖,见者无不触目惊心。

    叶菁心头一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不知怎么地,胸口一阵泛酸,情不自禁颤了嗓子――

    “这……有人欺负你?”

    “这不算什么。”

    豆蔻漠然说着,迅速拽掉黑色紧身跳舞裤,麻利地叠成一小块放在搁架上,腰板挺得笔直坐上木凳,闭眼,似乎表示不愿再说话。

    瞅着那一小裸叠得齐齐整整、显然是部队整理内务风格的折叠衣服方式,叶菁顿时又是一阵愕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当过兵?”

    豆蔻眼皮子微微忽闪一下,没睁眼,淡然而果断地说:“闭嘴,蒸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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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豆蔻彼时

    年纪不大的豆蔻,却有着与她自身年龄极其不相符的成熟与冷静,叶菁甚至觉得豆蔻淡漠得有些令人望而生畏,就跟一台冷气机似的,稍微靠近点,便会被冻僵成冰人。

    从小被爷爷严格管教着却也睁只眼闭只眼纵容小错误宠溺着的叶菁,后来又遇到把她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的辛博唯,就连跟豆豆甜甜她们在一起,因为叶菁年纪最小,向来都是处处受罩护忍让的丫。

    被疼宠照顾惯了的人,现在忽然被推到姐姐的位置上,要照顾比自己年纪小、气场却无比冷漠强大的妹妹,着实有些手足无措之感,恓惶得不知该从何入手。

    豆蔻不仅背上有伤疤,小腿上、胳膊上也都有,就连左耳后方都有逢过针的痕迹。

    这些陈年瘢痕那样触目惊心,深深烙在豆蔻青春光洁的肌肤上,偏偏她自己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那些伤疤是长在别人身上一般。

    这孩子,究竟吃过什么样令人难以想象的苦头?

    叶菁看着,揣摩着,心里难过极了。

    倒并不是因为蓦地便适应了为人姐的身份,对自己亲妹妹心生怜悯。

    生性纯良的叶菁,就算看着陌生人受伤,一样地会为之难过感慨。

    她倒是有心想跟这个街头撞上的妹妹套套近乎,可自己笨拙得不知该如何表达,况且刚一露出苗头,又立刻被豆蔻冷漠地拒之于千里之外,丝毫不给任何接近的机会媲。

    从未见过面、彼此不知对方存在的姐妹两,奇迹般在异国他乡相遇,然后坐在一起蒸桑拿,却互不相干——

    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无聊地使劲儿往桑拿石上浇水。

    与玻璃房子的桑拿房不同,木屋别墅的空间很阔绰,因此桑拿房也建得很大,足足有三十多平米的样子,配备了全套淋浴及盆浴设施。

    坐在原木凳上,一扭头,便可以透过热玻璃看到窗外的漫天白雪。

    那里有一条原木铺就的小栈道,尽头是一眼原生态的天然小湖泊,时不时可见有人浑身冒着刚蒸出的热气,快速跑过栈道,于漫天飞雪之中,扑通一声跳进湖中游泳。

    在这样的屋子里蒸桑拿,绝对是一件惬意到了脚趾头缝里的美事。

    宽敞的空间,良好的视野,还有预留好的随时可以推开出去“扎”雪窝子的小门,很地道的芬兰洗浴文化风格。

    家用桑拿房一般不推崇空间过大,为保证熏蒸效果,一般来说十平米左右的原木房间是最科学的,密闭,却又不至于缺氧。

    这里是著名的桑拿度假胜地,木屋别墅租金不菲,修建三十多平米的大桑拿房,大抵也是为了与昂贵的租金相匹配,好理直气壮收取游客高额费用。

    叶菁和豆蔻坐在这配备奢华的桑拿房里,豆蔻始终端坐不语,闭着眼睛,如同瑜伽高人一般,全身心享受湿润的热蒸汽,完全使叶菁为不存在。

    闲极无聊,叶菁拿着木勺使劲儿添水,嗤嗤的水汽声不断响起,滚烫的水汽和着松木的香味直往上逼,保持着原生态的鹅卵石蒸腾出迷雾一般的洁净水汽,顷刻间充满全室。

    坐在里面要不了一分钟,便会全身大汗淋漓,毛孔尽皆张开,说不出的通体舒泰。

    面积这么大的一间桑拿房,硬是被勤劳可爱的叶菁姑娘给捯饬得满屋白气弥漫,豆蔻坐在白雾里面,若隐若现的,那副冷冰冰的表情都被水汽隔得不甚清晰了。

    被水汽蒸热了的豆蔻,身上原本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气场总算淡薄许多。

    卷翘而浓密的眼睫毛尖儿上挂着一溜细小水珠,眉毛上也有一层白白的水雾,长发随意披泻而下搭在饱满玉润的胸部两边。

    肌肤白净而紧致,与黑发相互映衬,如同白玉脯垂挂了两溜黑瀑布一般,美得简直就不像个凡人。

    她的气质本来就是那种极其清冷的类型,这么端庄安静地坐在水雾中,让叶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豆蔻是一个美丽而洁净的道姑,垂目清婉,娴雅而淡然,周身上下没有一丝烟火气儿。

    这个妹妹,真漂亮!

    叶菁由衷地在心里赞叹着,无数次感慨幸好她的伤疤都在背上腿上火胳膊上这种略显隐秘的地方。

    如果那张洁瑜无暇的脸颊上有一道伤疤,可真就让人心疼死了。

    内个……姐姐疼惜妹妹,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叶菁很歉疚地觉得,自己真的太不懂得亲人之间应该如何相互关照呵护。

    虽然她不是单蹦儿着长大,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严厉却又慈祥和蔼的爷爷照顾着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

    并且把叶氏一脉传承了好几辈儿的正义之气完全传承给她,使她懂得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小事情可以犯糊涂,大事儿上却绝对要遵循原则。

    尽管爷爷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毕竟大多数时候,爷爷还是以严厉居多。

    从小被拿着当成兵蛋子一样的训,原则性的要求是在太多,又是隔辈儿亲,再怎么血浓于水,毕竟女孩儿家不能什么话都可以跟爷爷说,某些方面的隔阂是避免不了的。

    跟陶甜甜、王豆豆在一块儿时那种感觉就不一样,畅所欲言,什么厚脸皮的无耻话都能说得出口,当然,心理遇到什么困惑了,也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彼此交流。

    叶菁觉得,既然辛博唯说了豆蔻是她的亲妹妹,那她应该要像跟陶甜甜、王豆豆在一块儿时那样跟豆蔻相处。

    豆蔻比她小,她应该要多多照顾豆蔻才对。

    芬兰人坚信,桑拿浴能治疗一切身心问题,假如一个人的痛苦不能够被桑拿舒缓,那肯定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芬兰桑拿比国内温度高出许多,不过豆蔻貌似耐受力极强,始终端坐不语,周身肌肤都蒸红了,也没见要冲淋浴的痕迹。

    叶菁周身大汗淋漓,实在有些熬不住。

    于是从木凳上站起来下到地面,用放在水盆里的桦树皮蘸凉水,劈劈啪啪拍打身躯——这个是木屋别墅的老板告诉她的,据说也是芬兰浴的一种传统项目。

    灼热得快要被融化掉的身体,被冰凉柔韧的桦树皮拍打着,是火山与冰泉的碰撞,冰与火极端的碰撞刺激,产生出一种飘然若仙般的舒泰感觉,在叶菁周身弥漫开来,她舒服得几乎忍不住想要哼哼几声了。

    恍然间萌生出一种不该萌生的邪恶醒悟——难怪会有“s。。m”这种匪夷所思的怪异玩意儿产生,敢情爽到极致时抽打身体,竟然会将人带入如此不可思议的畅快境地!

    不过那玩意儿毕竟没尝试过,目前也没兴趣尝试,况且跟蒸桑拿完全属于两种范畴,到底感觉是不是一样的,尚且有待考证o(╯□╰)o

    叶菁默默为自己的不纯洁感到羞耻,丢下桦树皮,瞅一眼窗外的雪窝子,琢磨着要不要推开门一头扎进去降个温!

    在芬兰,盖房子时一定要建造桑拿房,这是芬兰人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习惯。

    桑拿房是芬兰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部分,不仅家庭,就连工厂和企业,甚至国家议会开会间歇时,诸位议员也习惯于去会议室内必然准备好的桑拿房内消遣休闲。

    据说有很多议题便是这样在桑拿房中达成共识的,芬兰的一位国会议员曾经说过一句流传颇为广泛的话:“赤。身裸。体时作出的承诺更可靠,因为那时大家的保护意识都比较低。”

    所谓赤诚相见,大抵不过如此罢了,那位议员将z国这句传统成语倒是阐释得比较通透易解!

    犹豫片刻,叶菁到底还是没有芬兰人那种火灼火燎之际跳进雪窝子的勇气,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毕竟是外来客,本土人稀松平常的行为,她的东方体质未必能够适应。

    木榻旁边放了桑拿浴必备的热巧克力酒,叶菁端一杯,稍稍抿了一口,浓密的甜腻有些过于厚重,所幸唇齿间的丝丝香滑后味儿倒还算清冽爽口。

    咕咚咕咚牛饮几口,毫无形象地随手抓起毛巾擦擦嘴角。

    却忽然间又想起什么,于是连忙端了一杯,走到豆蔻面前。

    豆蔻脸上的舞台妆早就完全被热蒸汽融化稀释掉,她自己刚才擦了几把,已经完全处理干净。

    脸颊瘦得我见犹怜,颧骨上一星儿多余的肉都没有。

    “嗳,喝点东西?”——叶菁把热巧克力酒往前一推,温和地喊豆蔻。

    那位芬兰议员说的没错,赤诚相见,彼此间的陌生感果然比较容易消融。

    虽然这个说法用在姐妹间显得不是那么合时宜,可毕竟还真是起作用了。

    豆蔻睁眼,睫毛上那排小水珠唰唰滚落下来,沾在眼脸边,更是显出几分纤尘不染、超凡脱俗的洁瑜之美。

    那杯热巧克力酒就在眼前,看到叶菁站得这么近,豆蔻竟然有了几分别扭。

    脸颊上恍然掠过几丝羞怯,连忙伸手扯过一条浴巾捂在胸前。

    这才接过那杯热巧克力酒,“谢谢!”

    再怎么冷漠淡然的表象背后,毕竟还只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儿,豆蔻流露出的那一点点羞怯,顿时让叶菁感觉到亲切了很多。

    “不用谢,”她善意地微笑着,“那边还有,喜欢的话再喝一杯。”

    “不必。”豆蔻把空杯子放到木榻上,站起来往身上套蛤蟆皮一般的连体桑拿服,动作熟稔而麻利,脸上迅疾又恢复之前的淡漠。

    叶菁连忙递毛巾,“擦擦汗,不要再蒸了,太久也不好,身体的盐分都流失完了。”

    豆蔻仿佛听不到叶菁说话一般,一声不响地穿好芬兰人设计出来、专门用于方便蒸桑拿期间离开桑拿房的连体服,顺手接过毛巾在头发上蹭了蹭。

    然后吱呀一声推开小木门,咚咚咚赤着脚走上原木栈道。

    外面冰天雪地的,这孩子也不知道冷……

    小木门自动关上,可刚才一瞬间蹿进来的冷风还是刺激到了叶菁。

    鼻子一阵瘙痒,连忙聚精会神张了几下嘴巴——

    啊嚏——终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周身舒坦啊!

    再定睛趴在热玻璃窗上朝外看,栈道上空无一人。

    豆蔻早就跳进湖里,悠然自得地开始游泳。

    肌肤白得炫目,换气时,黑色长发探出水面,那般洁净而纯美的画面,叶菁望着望着,由衷地弯弯眉眼笑了——

    有个美人鱼妹妹,挺好!

    只是这只美人鱼目前还有些过于冰凉,对外界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就跟叶菁在部队受训时学到的模拟战场科目一般,把每个人、每种事物都当成假想敌,绝对保持距离。

    甚至连话都不能多说,以免言多必失。

    可叶菁哪里能想得到,豆蔻,美妙年华的青春女孩儿,她那一身警惕连同伤疤,曾经是在那般残酷而艰辛的岁月中被迫修炼而就——

    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叶老首长的儿子、儿媳,也就是叶菁的父母,以军事专家的身份,被八四一部队派赴昆仑山某部驻地参加国内各部高端军事武器技术解密战术战略研讨会。

    不料自此一去不返,叶老首长得到消息时,儿子、儿媳已经成为长眠于昆仑山脚亿万年亦不笑容的冰雪下的烈士。

    对此,八四一部队给出的结论是:路遇雪崩,连人带车一起被埋于厚重雪层之下,道路彻底崩塌,且大雪封山,直至春天冰雪消融、道路疏通之后,才能派遣部队上山搜寻烈士遗体。

    可是到了春天,八四一部队派遣出去的搜查队怎么也找不到长眠于冰雪下的烈士遗体。

    遂论证,烈士们肯定是被冻在已经升高的冰雪路段之下,再也出不来了。

    逝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噩耗于烈士家属,是如此残酷的悲凉事实……

    叶老首长带着年幼不知事的叶菁,去了八四一部队,从八四一领导手里接过鲜艳军旗覆盖的骨灰盒。

    军旗在不断颤抖的老人手里滑落,露出惨白素淡的骨灰盒,打开盖子,叶菁清楚记得,那里面并排放着两本军官证。

    这,是父母在八四一部队唯一可以带走的遗物。

    独生子和儿媳眨眼间由鲜活的生命变为烈士,衣冠冢设在烈士陵园,老年丧子的叶老首长万般痛心,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从此孤老幼女相依为命。

    从来都对党和国家深信不疑的叶老首长,如果不是辛博唯对叶菁父母的牺牲指出疑点,并且表示要开展调查,老人家怎么也不肯相信八四一部队十几年前给出的烈士结论其实并不牢靠。

    而辛博唯也是在调查后才发现,雪崩属实,可叶菁的父母早就在雪崩路段前二十公里处被来历不明的直升飞机劫走。

    对于侦察员出身的兵王来说,调查一宗发生在多年前的离奇事件,难度当然是有的,可却也并非完全不能解决。

    更何况,这并不是外人的事情,而是与自己的媳妇儿息息相关的重要事件。

    沈涛爱屋及乌,所以对豆豆的父母照顾得十分周到诚恳,而辛博唯何尝不是一样,叶菁父母的事情就是他辛博唯的事情,既然有疑点就该去调查,不调查个水落石出誓不鸣金收兵。

    这个调查过程必然是漫长而艰巨的,期间小丫头与他或甜蜜或别扭,鸡飞狗跳般的人间烟火常态,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调查进展状态。

    辛博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任何时候都会保持理性,原则与和情感之间的冲突矛盾,他完全能驾驭得泾渭分明。

    不得不说,那次让沈涛联合地方警局“请”到云逸鸣,一番敲打询问后揪出神秘的七哥,对于整个事件的调查进展有着大跃进般的推动作用。

    云逸鸣故意混淆事实,在七哥授意下说出七哥的真实身份,当时辛博唯和沈涛等人确实被蒙蔽了,认为云逸鸣说的必然是不真实的情况,于是按照七哥设好的局顺流之下,还真是一时被欺骗了双眼。

    直到辛博唯在七哥办公室拿到叶菁父母的亲笔手绘武器解析图纸,终于意识到如果想解开叶菁父母“牺牲”的真相,必须得将七哥作为突破口。

    真相,终于在辛博唯与叶菁度蜜月之前,有了成功的进展。

    辛博唯这才知道,叶菁的父母当年是被某支神秘强大的特种兵部队——海豹的侦察机凭空掠走,事后趁着雪崩意外制造假象,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八四一部队。

    而海豹劫掠到那对年轻优秀的高端军事武器技术解密专家后,直接将他们运送到四面临海的孤岛兵工厂。

    那里是个与世隔绝的所在,汇聚了全世界各个国家的优秀军事武器研制专家,个个都经由不可告人的卑劣手段被迫囚禁于此,而在自己的国家,全部沦为失踪人口或者意外事件烈士。

    茫茫大海作为天然屏障,没有船只,被送到那个岛上的人,谁也不可能逃得出来。

    豆蔻,就是在哪个戒备森严的孤岛上出生的。

    彼时,叶菁的妈妈被送到孤岛时,一直呕吐不已,原本以为是直升机长时间盘旋以致晕机所致。

    后来过了两天还是这样,这才觉出不对劲,经岛上的军医检查,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

    流落于茫茫天地间的叶氏夫妇俩,原本横了心坚决不向敌人妥协,宁肯玉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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