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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来恋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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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混杂着不甘和愤恨,带着稚气的面孔上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巴紧紧地抿着。
俞益茹看的愣神,只因为这神情是她熟悉的。
有很多年里,在她在学校里被欺负,被孤立,被辱骂的时候,她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总是挂着这样的神情。
倔强的,绝望的,不甘的,愤恨的。
还有一闪而过却无所遁形的茫然。
俞益茹突然就知道了,她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你在被欺负么?芙蓉。”
这是第一次,薄复戎没有在第一时间说——我才不叫芙蓉。
………………………………
86 水中花2
“你有碰到过这样的事么?”
俞益茹趴在床边,用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喂着戴比苜蓿草,同时这样问薄复彰。
薄复彰这几天不知道是在开发新的软件还是在给她曾经的朋友想什么踩在法律边界上的馊主意,一直在电脑上捣鼓着什么,听到俞益茹的话,问:“嗯?什么样的事?”
俞益茹抬起头来有些不满:“你没有听到我之前的话么?”
薄复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听到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俞益茹心里不爽,暗想,过去不也是这样么,没人会觉得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有什么关系,以至于直到俞益茹自己学会怎么样和别人打好关系之前,都无法有一个和谐的校园学习环境。
她想的太生气太投入,以至于最后戴比顺着苜蓿草一直咬上来咬到了她的手指,才令她回过神来。
她把这只得寸进尺的兔子弹到一边,从床上跳下来挤到了薄复彰的身边:“童年被欺负呢,可是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直到长大都会不断地影响。”
薄复彰的目光投入地望着电脑屏幕。
俞益茹眯起了眼睛。
她缓缓地凑近薄复彰,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吹起:“你在无视我么,伯父。”
这么说着,她用嘴唇抿住薄复彰的耳垂,舌头浅浅地滑过。
薄复彰打着键盘的手指鄹然停下,下一秒就立刻把屏幕盖上了。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俞益茹,倾身将俞益茹压在了沙发上。
俞益茹淡定地回望,用手架住了薄复彰的肩膀:“看来你的事不是特别急,那么现在我们聊会儿天吧。”
薄复彰:“……”
薄复彰百无聊赖地又听俞益茹讲了一半,便打断说:“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确定他说的就是真相么?”
俞益茹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薄复彰双腿交叠,躺在沙发上,斜眼看着俞益茹:“四年前他的智商测试结果就是140,他是个很会回避自己的错误的人,何况他也没有正面说有人在欺负他,很可能只是普通的矛盾而已——我觉得现在应该关心一下那个把他的模型摔碎的人,搞不好已经被报复到退学了。”
俞益茹顿时哑然,觉得薄复彰说的可真有道理。
但是当她又回忆起薄复戎的表情的时候,便知道薄复彰说的话并不准确——至少薄复戎确实因为此事受到了伤害,而并不是薄复彰口中那样的洒脱干脆。
她看着薄复彰的神情,突然想,薄复彰或许是把薄复戎当成了她自己。
她认为薄复戎的想法应该是和她一样的,因此觉得薄复戎会喜欢她的礼物,又或者薄复戎在面对一件事的时候会有和她一样的反应。
但是实际上,薄复戎和薄复彰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俞益茹有些惊讶。
她惊讶的并非是薄复彰出现了这样的误解,而是惊讶于,薄复彰居然会有这样的认知。
她绝对不会认为路上走过的一个路人是和她相同的,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薄复戎和她相同,也许就是她认同薄复戎的象征。
俞益茹并没有把这一点说出来,她只说:“不管是不是事实,对你来说,查证这件事难道不是应该很容易么?”
薄复彰本来兴致缺缺,眼睛一合一张之间,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她偏着头望着俞益茹,说:“要是查证了这件事,我有什么奖励么?”
对方的神情中似有挑衅,但更多的是一种灼热,展示着信心和渴望。
这样的神情很容易引动别人的情绪,让别人觉得此事就应该跟着她的话同意,但是俞益茹冷静地说:“这是你弟弟,为什么我要给你奖励。”
薄复彰神色不变:“现在他是你弟弟了,我送给你了。”
俞益茹对这不要脸的行为叹为观止,又扯皮了几句之后,终于同意道:“好吧好吧,你想要的奖励是什么?”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做好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就都能同意的准备。
薄复彰说:“去南极。”
俞益茹:“……”
最后去南极的要求被一票打回,俞益茹只同意了下一个假期会陪薄复彰出去玩一趟,如此商讨好了细节之后,薄复彰开始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
调查的结果在第二天就出来了,薄复彰一脸肯定地说:“完全没有被欺负,芙蓉又在骗人。”
俞益茹吃惊极了:“你怎么调查的?”
“每个班都有监控摄像,我调取了监控的录像,看了近一个星期的内容之后,发现根本没有人欺负他。”
俞益茹不太相信,于是她要薄复彰把录像给她看看。
俞益茹大约看了一个多钟头,就忍不住想给薄复彰后脑勺一巴掌:“在你心目中,被欺负是只有被打么?”
薄复彰不明所以。
“他很明显的,是在被孤立吧?”
薄复戎在被孤立,仅仅从录像上,就能很清楚地看出这件事情。
就连最安静的女生,课间都会跟后桌的好朋友说一会儿话,只有薄复戎,上课看书,下课看书,好像和这个热闹的小学生世界格格不入。
他大约是因为个子高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话,就连他的同桌,都会在下课后立刻去别的地方,就好像她的隔壁是一团空气,而并不是一个人。
俞益茹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想到自己,不禁感同身受,如临其境。
她认为孤立比起其他的欺负方式更加可怕,因为这可能会造成更加深远的后果。
俞益茹已经不指望薄复彰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于是她只说:“既然你看了全部的监控,没有看见是谁做的这件事情么。”
薄复彰快进着录像,说:“这件事应该是近一个星期之内发生的,但是录像里并没有,但是假如这件事并不是在教室里发生的,那么芙蓉本身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才对。”
“为什么?”
“难道模型还能自己跑到外面去给别人摔碎么?”
俞益茹了然。
薄复戎在教室里根本没有朋友,也不见他把这个玩具分享给别人玩过,那么说来,他应该是一直带在自己身上的。
俞益茹陷入了纠结,难道说,薄复戎真的在撒谎么?
她为这件事辗转反侧,做什么事都兴致缺缺,到了半夜,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对了,薄复戎曾经说过,他是有一个女朋友的。
当然,他并没有直接承认,只是被俞益茹套了出来,后来也很快否认,但是以这件事情看来,薄复戎不应该是一直混那么惨的——俞益茹是说,他不应该一直是这种没有朋友的状态。
她想到这件事,把正在睡梦中的薄复彰直接摇醒了。
“你弟弟好像有个女朋友,你能找出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么?”
薄复彰被突然摇醒,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一种攻击把她弄醒的人的冲动,却还是第一次在沉睡中被这么激烈地摇醒。
然后听到了一些她似乎能懂又似乎不能懂的话。
“女朋友?”
薄复彰重复了一下。
“好吧可能不算女朋友,小孩子玩一下有点好感也是有的,总之,如果是这样一个人,可能和芙蓉并不是同班的,希望芙蓉能把玩具拿出去给她玩一下,那么芙蓉一定会拿出去吧。”
薄复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美人计啊,那样我就可以理解了。”
薄复彰看着俞益茹,带着有着呆萌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你看吧,你现在把我摇醒,我就没有任何办法。”
俞益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缠上薄复彰的脖子,给了她一个脸颊吻:“好吧好吧,是我的错。”
薄复彰清醒的很快,她思索了一下,说:“这有点难度,还不如直接去问芙蓉自己。”
俞益茹不同意:“芙蓉既然当时没有说,肯定是不想说,我知道他的心情,他一定是充满了挫败感,因此才有所掩饰。”
薄复彰便问:“你以前也遭遇过这样的事么。”
俞益茹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除了觉得没必要说之外,还觉得在交往中说这种小时候不开心的事情实在太过于扫兴,因此就算偶尔提到,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但是今天当她开始想这件事的时候,便发现原来这些事在她心目中还是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就好比说,她看见遇到相似的事的薄复戎的时候,就觉得想要帮助他。
想必,与其说是想要帮助现在的薄复戎,还不如说是想要帮助曾经的自己吧。
曾经的存在的,且至今在她内心深处不断啜泣的幼小的自己。
………………………………
87 水中花3
掐指一算的话,俞益茹发现自己有至少十年没有进入过小学校园了。
除了初中的时候还算翻墙进自己以前的小学怀缅过童年之外,其他时候对于小学的印象就只剩下了毕业照片里教学楼的正面,那个时候她的小学是个三层高的楼房,正面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相比之下,眼前的小学校园豪华的有点过分,进门就是一排篮球场网球场足球场,砖红色的跑道簇新地像是刚刚浇好。
只是因为是在夜晚,空无一人的空旷场所便多少显得有些寂静和萧条。
俞益茹就着微弱的月光跟在薄复彰后面,说:“我们这样子进来,真的不会被发现么。”
薄复彰点了点头:“我已经控制了所有摄像头,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上面只会重复前面两个小时的画面。”
俞益茹又说:“我们这样在晚上进来,真的能有什么发现么?”
她极限地压低了声音,做贼心虚地在薄复彰身后轻声问着。
薄复彰却很坦然,她保持着平常的音调,淡定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没用的线索,只在于你能不能找到。”
寻常音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校舍里回荡,显得明显极了,俞益茹紧张地想去捂薄复彰的嘴,结果刚上前一步,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色的影子,吓得她惊叫一声,连忙向后退去。
她因为是下班后立刻就赶来这附近,因此穿了个五厘米的细高跟,这么一退,左脚绊了右脚,眼看着就要摔倒。
薄复彰眼疾手快,连忙把俞益茹拉起来抱进怀里,同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迅速地转身躲进了一边的教室。
她们一进教室,外面就有个中年男人说:“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
一道强手电筒的光芒沿着走廊尽头照射进来,从薄复彰和俞益茹刚才所在的地方滑了过去。
俞益茹把剩余的尖叫咽进喉咙,双手抓着薄复彰的袖口不敢呼吸。
两个脚步声越走越近,眼看着到了眼前这个教室,俞益茹颤抖地想要拔腿就跑,薄复彰却紧紧握住俞益茹的手,镇定地继续将对方环在怀里。
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猫叫。
“喵——”
另外一个人便笑道:“是猫。”
之前问是不是有人的那中年男人也笑了:“小孩子经常喂这些流浪猫东西,猫就把这儿当家了。”
“小孩子嘛,都喜欢小猫小狗什么的,不过还是挺脏的,不知道之后要不要整顿……”
“被家长知道了可能要投诉……”
这么说着其他事,声音渐行渐远,俞益茹觉得眼前发黑,终于开始呼吸。
“吓,吓死我了。”她扒着门上的玻璃往外看,“刚才突然窜出来的是猫么。”
她借着微弱的月光,果然看见窗框上有只猫背对她坐着,不知道是不是对月思考了下猫生,三秒后终于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知道自己确实是被猫吓到,俞益茹深感丢脸,又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薄复彰的袖口,连忙松开了,她一松开,薄复彰的手却靠上来,把她的手握住了。
“我担心你又摔倒。”
俞益茹心中又是害羞又是甜蜜,嘴上却说:“我哪里那么容易摔倒。”
虽然那么说,也不松手,被薄复彰拉着又出了教室,往楼上三年级走。
温暖的温度从指间传递至全身,俞益茹仗着天黑看不清楚,满脸挂着无法控制的花痴笑容。
以往她想这么笑的时候,总想着不能被薄复彰看出来而忍住,这还真是头一回那么自由自在地笑成这样。
两人到了三年级A班门口,眼看着薄复彰边打开门边转过身来,俞益茹连忙收了笑容,又挂起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要是去翻芙蓉的位置,会不会被发现。”
薄复彰说:“当然会被发现,但是被发现也没什么,他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俞益茹大感吃惊,她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一目了然地能发现只有薄复彰会做呢。
她便问:“为什么他不会想到是我们呢?”
薄复彰笑道:“我们把他课桌里的东西破坏掉,他就会觉得是平时和他关系不好的人故意报复他,而不会想到是我们做的啦。”
俞益茹:“……”
俞益茹好不容易才阻止了这非常丧心病狂的方法,只尽量把薄复戎课桌里的东西原样拿出后又原样放进。
俞益茹看着从三年级小学生的课桌里拿出来的各种原文书和大部头经济社科类书籍,觉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薄复彰也有些吃惊:“他居然喜欢看这些,我一直以为他也想做个医生。”
俞益茹感到奇怪:“你为什么觉得他想做医生。”
“他小时候跟我说的,大概是因为沛奕然是医生,所以他受到了感染吧。”
薄复彰把这些书快速地翻了一下,最后从一本《论日本经济的衰败》里找到了一张便条。
上面是工整的“早安”两个字,后面还用粉红色的圆珠笔画了一只猫咪的头像。
俞益茹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定是出自女孩子的手笔。
薄复彰拿出手机,给这张便条贴拍了一张照,然后继续翻起来。
俞益茹却对薄复彰薄复戎这对姐弟的过去感到好奇:“你们以前是生活在一起的么——我是说,既然沛奕然是战地医生,她收养薄复戎的时候,你们俩都在战场吧。”
“嗯。”薄复彰答应了一声,本来是不太在意的样子,余光瞥见俞益茹殷切的神情,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地方其实不适合小孩子成长,所以他开始记事的时候沛奕然就带他回来了。”
“大约是几岁?”
“六岁。”
“对他来说,六岁应该已经记事了吧。”
“后来发现他确实记得很牢。”
“为什么他不跳级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去问沛奕然——这是什么东西?”
薄复彰从薄复戎的课桌里拿出了一罐啫喱状的玩意,她打开了盖子,并没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展示给俞益茹看然后又问了一遍:“橡皮的一种?”
俞益茹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团软踏踏的橡胶,带着点柠檬的香味。
“这你都不知道,是小孩子的玩具。”
薄复彰一脸吃惊:“这有什么可玩的。”
俞益茹半是叹息半是感慨:“小孩子可以玩的东西很多的,那么说起来,芙蓉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薄复彰已经翻完了东西,并把所有她觉得有用的东西拍照留证,做完这些,她便把所有的东西按原本的样子一样一样的放好,动作麻利的不行,好像她只是在随便放似的,但是因为俞益茹一开始特意记了一下,因此知道这都是按原位摆回的。
她又是在心中惊叹了一下薄复彰的记忆力,然后问:“接下来呢?接下来我们去哪?”
薄复彰没有回答,而是先拿出手机来搜索了一下什么东西,随后恍然大悟道:“奥数班啊。”
话题转的太快,俞益茹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刚才翻了一下芙蓉的作业本和课本,发现习题册里有几道题是超纲的,所以查了一下,发现是所谓的奥数题。”
“他在上奥数班也没什么奇怪的。”薄复戎那个智商,老师们不好好操练他才比较奇怪。
“可是里面有几道题分明是他讲解给别人的时候才写下的,你觉得他会给谁讲解?”
俞益茹恍然大悟:“没错啊,他那个臭屁的性格,除了他那个小女朋友,真的很难想象会为谁讲解习题了。”
薄复彰点头:“对啊,比如说我,也只愿意给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俞益茹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腻的心间都颤了下,见薄复彰神色如常,也强忍了动容,点点头说:“那个女孩子估计是和芙蓉一个奥数班的,这下人数就缩小了。”
薄复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原本坐在课桌上,因为想到什么站起来,拉着俞益茹走出教室,很快来到了一个办公室前面。
薄复彰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打开办公室的门锁走了进去,然后翻了几下桌子上的习题,就在其中一个老师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俞益茹走过去,看见最面上的那叠习题,是三年级A班的数学作业本。
薄复彰在桌子上的文件夹上翻找了片刻,很快找到了一张名单表格,她用手机上的手电筒对着名单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找到了。”
俞益茹连忙也凑过去,因为光线太暗,她只好近距离凑到薄复彰的耳边,近到对方的温度传到她的耳朵上,让她的耳朵也发烫起来。
她没来的心猿意马,就眯着眼睛将注意力放到了薄复彰点着的那个名字上面——
棠棣研
这名字是小学生的笔记,看上去工工整整,虽然名字上看不出性别,但是从秀气的字体上,俞益茹觉得签这个名字的应该是个女生。
她很快想起了薄复戎书里夹着的那张便条,那个“早安”。
她恍然道:“就是她么。”
虽然之前就已经猜到,正看见的时候俞益茹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现在的小学生居然真的在谈恋爱,就算不是谈恋爱,也一定是有好感。
真是、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俞益茹发了会呆,虽然觉得自己的表现简直宛如一个智障,却还是又只能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薄复彰笑起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神色游离,动作舒展地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俞益茹,低声道:“接下来……就去告状吧。”
俞益茹有点迷糊:“告什么,早恋么?”
“啊?当然不是,是故意损坏他人贵重物品,这个怎么判,你不是最清楚么。”
………………………………
88 水中花4
在告状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做,只不过这件事薄复彰准备自己做,因为俞益茹白天要上班。
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天空上还挂着没有落下的月亮,早晨的湿气凝聚成露水,雾气从地面弥漫而上,空气中浮动着树叶和青草的气味。
薄复彰想:看来以后不应该一觉睡到中午了,白天的时候气温低很多嘛。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女孩从拐角处走过来了。
对方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松软的头发扎成双马尾,就算穿着宽大而样式普通的运动服,也显得可爱俏丽。
唯一奇怪的是,对方一边走路一边却闭着眼睛,手指摸着墙面划过,像是个盲人似的慢悠悠地走着。
但是对方当然不是盲人,薄复彰知道这件事。
她站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抱胸等着,这一刻她好像和雾气合为一体,存在感消弭到令人无法觉察。
小女孩闭着眼睛,一直到距离薄复彰半步的时候,剩下半步没有迈出来,在原地停了一秒,后退了一步,睁开了眼睛。
晨光下对方的眼睛像是琥珀色的糖浆,显得又温柔又恬静。
她歪着头看着薄复彰,半晌甜甜地说:“大姐姐,你是谁?”
薄复彰答非所谓:“你感觉到我了么?”
小女孩抬眼想了想,回答:“因为你的温度很高啊。”
薄复彰用手扶着膝盖,倾身靠近小女孩:“棠棣研,你知道模型是谁破坏的,对么。”
小女孩瞪大眼睛抿着嘴巴,露出了像是吃惊,又像是委屈的表情,只是没有说话,而是又后退了一步。
薄复彰便说:“这个时间点周围是没有人的,要是跑的话——你真的觉得你跑得过我么?”
棠棣研一脸惊讶:“你在恐吓我么?”
薄复彰说:“当然不是恐吓,只是陈述事实。”
棠棣研叹了口气:“大姐姐,小孩子的事,你不懂的啦。”
薄复彰也是叹气:“我也不想管小孩子的屁事,但是那个小孩子怎么也算我的弟弟,我得给她找回场子。”
棠棣研没露出什么太奇怪的表情,她绕过薄复彰继续往前走:“大姐姐,我告诉你真相的话,有什么好处么?你会请我吃冰欺凌么。”
“不会。”薄复彰干干脆脆地拒绝了。
棠棣研撅起嘴巴:“你那么有钱,为什么连个冰激凌都不请,我可是个小孩子啊。”
薄复彰说:“因为我觉得摔碎模型的人就是你,所以不想给罪魁祸首买冰淇淋。”
棠棣研停住脚步,她回过头来,探究地看着薄复彰:“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以目前的证据来看,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为什么?”
“芙蓉和你的关系最好,所以他只可能把模型借给你玩,经过你的手之后的模型变成了碎片,你觉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棠棣研沉默片刻,却没哟接着这个话题说,而是反问了一句:“芙蓉?”
她恍然重复:“薄复戎,复戎,芙蓉……”
薄复彰没管棠棣研的顿悟,继续道:“你又聪明又漂亮,不管是谁第一次见到你,都会喜欢你的。”
棠棣研笑起来,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因为这个笑容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那你呢,你也喜欢我么,大姐姐。”
“一般来说是会的。”薄复彰说,但是她很快又说,“但是现在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其他人一个都不喜欢。”
棠棣研瞥了薄复彰一眼:“现在的大人真可怕,居然在小学生面前秀恩爱。”
“不是秀恩爱。”薄复彰立刻说。
棠棣研继续往前走,太阳渐渐升起,阳光透过雾气,令薄雾渐渐消散,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来到了主干道上。
街上已经有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零星走过的行人。
棠棣研说:“现在我喊破喉咙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了。”
薄复彰不置可否。
棠棣研做出张口欲叫的样子,见薄复彰一脸淡定,也觉得无趣,闭上嘴巴说:“我搞不懂,你都已经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那你为什么不叫人?”
“我现在要是叫了人,他们会不会相信先不说,你就算今天放弃,之后也会骚扰我,我没必要冒着激怒你的危险做这件事。”
“你既然在这件事上可以想到这里,为什么会想不到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棠棣研踩着人行道的地砖往前走,见薄复彰走在盲道上,就说:“你不应该走盲道。”
薄复彰退到了一边,却看见棠棣研闭上眼睛,走到了盲道上。
阳光落在小女孩的脸上,肌肤就像是闪着光泽的珍珠,细软的头发在阳光下变了颜色,连带着卷翘的睫毛都是金灿灿的,棠棣研走了几步,便突然睁开眼睛,跳到了一边:“你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你根本没有证据,对么。”
薄复彰没有回答。
“你恐吓我说我是凶手,但是你知道我才不是凶手,你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你还是要来找我,我只是个小孩子啊,能有什么作用呢——只能是证人了吧。”
棠棣研的脚步跃动,似乎为自己解决了这个疑惑感到开心:“我想让我去告状?”
这回薄复彰回答的很干脆:“嗯。”
……
沛奕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俞益茹正在开会。
她因为这个会议昏昏欲睡,只看见台上讲话的领导的嘴巴一张一合,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见,结果手上的包突然震动了一下,把她猛地惊醒了。
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连带着她身边的同时都被她惊醒,带着椅子剧烈震动了一下。
俞益茹连忙把手机按成静音,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领导的目光落到这里,最后停留在了旁边那个被她惊醒的同事身上,同事有口难言,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俞益茹按掉手机给沛奕然发短信问:什么事?
沛奕然回:我有场手术,你问阿彰。
俞益茹满头雾水,搞不懂既然要问薄复彰,为什么又要打电话给她。
散会之后,俞益茹先安抚了一下那个因为她背了黑锅的同事,随后给薄复彰打了电话:“沛奕然刚才叫我联系你,有什么事么?”
薄复彰说:“你能请假么,芙蓉的学校有点事情要请家长。”
俞益茹吓了一跳:“你真去告状了?”
“当然。”
“我去不太适合吧?”
“为什么不适合,我是姐姐,你是姐姐的恋人,亲属关系啊。”
俞益茹想,这话说的有道理,就为了这句话,她也得请个假才行。
在去学校的路上,俞益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听下来了。
原来薄复彰上午去像老师表示了有人故意毁坏薄复戎物品的事,老师很重视,立刻去调查了这件事,但是却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做了这事,正要不了了之的时候,有个C班的女孩子表示知道是谁做的,揭发了那人,那人最开始不承认,后来调出那天C班的监控来看了一下,发现做这件事的就是他,因此不仅揭露了罪行,还多了个撒谎的头衔。
俞益茹听的晕晕乎乎,问:“C班的小女孩,棠棣研?”
“嗯是的。”
“她为什么突然去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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