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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来恋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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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益茹看了一下对话,发现原来在四句以前,薄复彰就说了要取消订单的事情。

    薄复彰:不想接了,退吧。

    傅沛晗:我以为你能带给我救赎。

    薄复彰:你没有付钱,不想理你。

    傅沛晗: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跟我说话,我真的有事情希望你们能帮忙。

    薄复彰:不想接了,退吧。

    傅沛晗:你们这样很容易失去潜在客户。

    薄复彰:你没付钱,不想理你。

    傅沛晗:我已经付了,你可以去看看。

    俞益茹:“……”这、这什么鬼对话啊。

    俞益茹指着那两句一模一样地话问:“你是黏贴复制了么?”

    薄复彰挑眉道:“别管她了,你明天不是要上班么,不准备早点睡觉么。”

    俞益茹看着淘宝上新跳出来的付款通知,说:“她可是真的付钱了。”

    薄复彰搂着俞益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床上:“那就再说吧,睡觉睡觉。”

    俞益茹被这样搂着,脸红心跳还来不及,哪里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满脑子只想着要是薄复彰又准备酱酱酿酿要怎么应对,结果闭上眼没几秒,就瞬间睡着了。

    ——实在是太累了。

    于是俞益茹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短信里又多了好多条对话。

    对话里,薄复彰和傅沛晗居然约好了在后天见面,详细探讨一下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

    俞益茹在心里“卧槽”了一声,她有种在老公手机里看见出轨短信的诡异感受。

    但是问题是,这是她自己的手机,薄复彰还一条都没删。

    俞益茹清晰地观摩到了这两人对话的过程,发现最开始是傅沛晗同意见面,并且将见面时间定在了今天,结果薄复彰说今天有事,于是又挪到了明天,薄复彰说明天还有事,于是就挪到了后天。

    到最后傅沛晗一改前几天遮遮掩掩的状态,简直是求着问薄复彰到底哪天有空。

    俞益茹心中知道这只是普通的见面,却还是想个不停。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薄复彰和傅沛晗的聊天记录看起来有哪里不对,但是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却又说不出来。

    浑浑噩噩到了午休时间,薄复彰打了个电话过来。

    俞益茹以为薄复彰要对她说见面的事情,心中放松了一下,结果薄复彰在对面说:“如意,下午下班沛奕然会去接你,你先不要回来。”

    俞益茹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为什么,遭贼了么?我就觉得你自己修的门不太靠谱。”

    薄复彰因为这个回复沉默了大约两秒,随后才说:“……不是,是有些事情,我最近会不在家。”

    俞益茹当下便想问——你要去哪。

    但是她随后便想到,如果薄复彰想说的话,大可以直接告诉她要去哪要去干什么,现在这样只把话说了一半,是不是代表着对方并不想说不在家要做的事呢?

    但是问题又来了,要是只是薄复彰自己有事,为什么也不让她回家了呢?她又不是没有一个人独处过,这回怎么突然就需要专门去沛奕然家住了呢?但是这些问题也都能被“要是薄复彰想说可以直接说”解释,所以似乎没有问出来的必要。

    想这些事对俞益茹来说简直已经成了本能,因此只思考了一秒,她便吞下了一切疑问,说:“好吧,我知道了。”

    她甚至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沛医生家在哪啊,不需要她来接我。”

    但是薄复彰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俞益茹莫名其妙地心凉了一片,神游天外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拿起手机就拨通了沛奕然的电话。

    结果沛奕然并没有接,俞益茹理智地知道像沛奕然这样的外科医生一定很忙,心里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熬过了下午的工作,到了五点的时候,沛奕然终于回了电话。

    “下午有个手术啊,大出血,我中途接手的时候,看见那个血多的可以去下火锅。”

    俞益茹:“……”

    “我现在出发,你怎么了么。”

    俞益茹心中纠结,还是先试探地问:“是薄复彰跟你说要你来接我的?”

    沛奕然:“是啊,今天早上的事。”

    俞益茹又问:“这样对你来说似乎有点麻烦啊,反正我认识路,要不我自己去吧。”

    沛奕然的声音伴着风声:“阿彰叫我一定要接的,我已经出发了,你等我一下吧。”

    这么说完,没等俞益茹再多问一句,便也干脆地把电话给挂了。

    不愧是和薄复彰熟识的人,风格简直一模一样。

    俞益茹郁卒地挂了电话,暗想:看来也只能面对面问了。

    这么一直等到了六点,俞益茹也没有等到沛奕然。

    俞益茹知道医院到这儿开车顶多就十五分钟,就算沛奕然在途中迷路,现在也应该发现了才对。

    于是她只好又打电话过去,结果这回电话飞快地被挂掉,俞益茹收到了来自沛奕然的短信——为什么从高架下来以后导航就突然失灵了呢?算了,我现在已经到了,你下来吧。

    俞益茹便想,等会儿下去之后一定要劝说沛奕然以后要拒绝掉这种不符合她天性的任务。

    她本来想坐电梯,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电梯卡在七楼一直不下来,想想不能叫沛奕然一直等下去,便只好从一边的楼梯下去。

    她下到三楼,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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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益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扛在某个人的身上。

    身上的感觉有点像被注射了麻药,又麻又沉,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幸好多少有点知觉,感受到自己好像正在被扛着下楼,脚背拖在了地上。

    于是俞益茹想:这个扛着我的人,个子好像有点矮啊……

    那还没有想太多,似乎因为到了目的地,自己被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俞益茹都感受到自己的脑袋磕在地上了,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麻药的关系,虽然头更晕了些,仍旧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因为眼前实在太黑,只看得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的轮廓,却看不清到底是谁。

    直到那人终于开口说话:“噫,体重居然比我还轻。”

    俞益茹便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关鸠。

    她虽然脑子不大清楚,还是一下子头大起来,并且暗自唾弃着自己的不小心。

    但是因为知道是关鸠,反而放了心,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搞不好又只是神经搭错在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努力地想要张口说话,却觉得舌头不受控制,到最后又有阵倦意传来,睡了过去。

    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抓了她的是关鸠,居然没有那么慌张了,连梦都没有做地睡了一场,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脚便都能活动了。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玻璃罩子之中,这玻璃罩大约有两人多高,有两个管子与外界联通,鉴于俞益茹没有在里面感受到窒息,想来其中一根大概是通风管,至于另外一根嘛……

    俞益茹环顾四周,当她看见在外面对峙的薄复彰和关鸠的时候,便想:现在这个场景,莫非是那种经典的……

    果然,关鸠开口道:“你不希望俞益茹淹死吧——或者电死?听起来都不是什么舒服的死法。”

    俞益茹:“……”

    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是那种玻璃箱子里会进水的那种装置!!!

    俞益茹想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好像因为长时间维持不大合适的姿势而扭了腰,于是只好放弃立刻站起来,转而直接敲击玻璃面。

    俞益茹边敲边有气无力地说:“话说,搞什么啊,舞台剧么。”

    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和语气来,并非是蔑视关鸠,而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

    结果没想到她一敲响玻璃,淋头便浇下一柱水来,把她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她连忙避开,抬起投来,就看见其中一只管道开始冒水。

    俞益茹的心态终于变了,鉴于刚才是敲了玻璃才开始冒水,这一回她连玻璃都不敢敲了,只看着玻璃罩外面指手画脚地呼救。

    水流积攒地飞快,很快就没过脚踝,薄复彰看了俞益茹这边一眼,说:“我不是已经按你说了对了台词了么,你还想怎么样。”

    俞益茹莫名其妙,暗想:什么鬼?对台词?

    俞益茹望向关鸠,这才发现关鸠的样子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样。

    真要说出什么具体的不同,似乎也说不出来,只模糊地给人一种——更加正常的感觉。

    这或许是因为对方今天穿了非常普通的淘宝爆款,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化妆,露出了完全的本来面目。

    又可能是因为,对方今天居然不像是在演戏。

    关鸠平时给俞益茹的感觉就是,不管表现的多么正常,表情动作都很浮夸,像是个三流演员,只有今天,表情内敛,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但是她将目光投向俞益茹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可是她现在才醒,所以没有听见啊,有必要再让她听一遍吧。”

    薄复彰皱起眉头:“你总是这样突然改变条件,要我怎么相信这就是你最后的条件。”

    关鸠娇嗔地说:“是你刚才答应我的,会答应一切条件。”

    俞益茹被关鸠这声音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看薄复彰,见对方抽着嘴角露出嫌弃的表情,显然也是受不了。

    与此同时,薄复彰也望向了俞益茹,两人四目相接,俞益茹连忙站起来挥手,来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房间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就算隔着玻璃罩都把俞益茹吓了一跳。

    关鸠突然闭着眼睛尖叫道:“你们当我不存在么!!!”

    但是她很快冷静笑来,脸上甚至挂上微笑,往薄复彰靠近一步,说:“好吧,是我事情太多了,现在进行第二步,把我给你的医药箱打开,往你自己的身体里注射利多卡因,你知道应该怎么注射,不需要我提醒你,对吧?”

    薄复彰把脚边的医药箱拎起来,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着关鸠说:“你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做的那么复杂,你应该知道,就算那么做了,到最后也不会有用吧?”

    这么说着,她若无其事地上前一步,靠近了关鸠。

    关鸠立刻厉声喝道:“别往前!”

    薄复彰摊了摊手,后退了一步:“你一边把我引来,一边又要我不要靠近,何必呢。”

    关鸠看见薄复彰退到安全距离,便收了比较狰狞的表情,说:“我会靠近你的,在你注射了这六支麻醉药以后。”

    薄复彰把医药箱提到半空中摇了摇:“六支?你把我当成猛兽么?”

    关鸠气定神闲:“我当然知道你比猛兽更加可怕。”

    俞益茹在里面听的云里雾里,只有一件事却是明白了,那就是被自己这个拖后腿的猪队友引来的薄复彰,被逼着要注射麻醉药了。

    这种事一听就知道,最后一定会像刚才的自己那样失去行动能力,这样一来,还不是随便关鸠酱酱酿酿。

    再想想,既然要求不是要薄复彰一枪自杀,那么就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你死我亡,麻醉药什么的,听起来更像是情/趣用品——她是说,听起来更像是只希望薄复彰暂时失去行为能力的别有所图。

    俞益茹突然想起来了。

    薄复彰告诉过她,关鸠是个多重人格患者,她的主人格才玩角色扮演,副人格则喜欢薄复彰。

    那么说来,果然是……俞益茹想不下去了。

    这简直、这简直……

    俞益茹一时气的大脑一片空白,都忘记了自己是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直接想要往外冲,结果肩膀撞在玻璃上,又跌了回来,坐到在地上,然后呛了一口水。

    她这时才发现,当她坐下来的时候,水已经到了她的下巴。

    这下她终于有了一种逼近死亡的慌乱,感觉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她勉强高声道:“不是吧关小鸟,你玩真的。”

    关鸠微微偏头,给俞益茹露了一个侧脸:“我一直都在玩真的啊,玩过家家的那个从来不是我。”

    俞益茹以前对精分的了解只限于电视剧,既然是电视剧里的精分,大多也是会被治好或者感化的,俞益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精分的两个人格可以给人这样完全不同的感觉。

    关鸠的副人格是真的——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一旦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心脏便猛然抽紧,身体似乎比外面的水流更冷,俞益茹忍不住后退一步,失去平衡,差点又要跌倒,这回撑住了玻璃壁,并发现水已经淹到了肋骨。

    她不知所措地贴近玻璃,望向了薄复彰。

    薄复彰没有看她,对方看着关鸠,仍旧讨价还价:“六支下去,我肯定无法动弹,你又怎么样保证自己会把如意放出来呢。”

    关鸠带着不开心的语气,仿佛自己被污蔑了一般:“你认为我是会食言的人?”

    薄复彰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关鸠呷了呷嘴,想了想,说:“好吧,你说的对,我确实会食言。”

    薄复彰打开医药箱,看了看针头,又说:“或许你可以现在就把水停了,然后把俞益茹放出来。”

    关鸠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这样一来,你真的不觉得我会立刻被你杀了么?”

    薄复彰看着关鸠:“我当然不会杀你,你是关鸠。”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少年漫画里说“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伙伴”一般感人,关鸠却嘲讽地笑了起来:“你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然后用药物来控制我永远不出现么?——这和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薄复彰不置可否,神情随便。

    在她心目中,当然认为关鸠的这个副人格根本不应该出现。

    关鸠并非不知道这一点,因此也并不在此事上纠缠,又说:“上次你跟我说,你还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你现在知道了么。”

    薄复彰说:“不知道,我哪能知道神经病在想什么。”

    这话一出口,连挣扎在水中的俞益茹都无语了片刻,暗自想:莫非这是在故意激怒歹徒?

    歹徒果然被激怒了,关鸠冷下脸没什么表情地说:“我觉得让俞益茹陪着我一起去死,也挺好的。”

    俞益茹连忙拍玻璃,道:“别开玩笑啊,我不想死啊。”

    关鸠回头怒骂:“一般这种情况下女主角都自愿赴死了好不好!你话怎么那么多!”

    俞益茹连忙回:“我又不是女主角,你快让我出去啊,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谈解决呢。”

    关鸠说:“我看你快点跟她分手吧!她连为你昏迷一下都不愿意!”

    俞益茹也是恶从胆边生,大声道:“你自己都说了她昏迷了也不一定放我,你当我们傻?”

    “她是不愿意,就算我会放你,她也不会愿意的!她不会愿意自己失去控制!”

    “我只看出你这个人没信用到完全不能相信。”

    两人莫名其妙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关鸠怒气冲冲地过来,说:“我跟你直说吧,这装置到底怎么回事薄复彰再清楚不过了,核心程序就是她写的,但是既然是我打开的,除了我也没人能把它关上,我不愿意关上,你就等死。”

    俞益茹隔着玻璃打着关鸠的脸,打的水花四溅:“死就死,你给我等着,做鬼都不放过你!”

    两人怒目而视,不分伯仲,直到水淹没了薄复彰的前胸,令她感受到了压迫感,不受控制地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关鸠便突然笑起来,说:“算了算了,我跟一个快死的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她回过头来看着薄复彰,说:“给你犹豫的时间好像不够了,看来你说的没错,你真的还是不懂爱,是我想太多了。”

    她这样说完,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空荡荡的医药箱已经被甩在了一边,薄复彰的手里只有三支还有药液的针管。

    薄复彰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道:“我已经打了三支了,我看诚意应该够了,你难道不应该也展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然后她眯起眼睛,神情冰冷:“如果你真的毫无诚意的话,我也会让你知道,除了消失之外,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更可怕的事情。”

    俞益茹目瞪口呆。

    她之前内心最深处的笃定,与其说是关鸠最后会放弃,不如说是薄复彰一定有后手,现在看见薄复彰真的为了自己注射了麻药,顿时心乱如麻,都忘记自己身处水中,因为不注意而进了好几口水。

    水位的高度已经到了俞益茹必须踮起脚尖的程度,她扒着玻璃窗,突然想:如果是为了薄复彰,她真的愿意死么。

    她必须承认,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人生中真的会碰到这样的生死抉择。

    这科学么?她只是个普通的都市小职员啊?

    她拍打的玻璃窗,屏住呼吸,因为抬起头防止水进入口鼻,所以耳朵里没入流水,导致开始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听见的是什么声音,似乎是流水的声音,又似乎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潮汐般扑面而来。

    □□静了。

    就好像那时在游泳池进入水中一般,那种安静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宁,让她忘记了一切,只陷入深深的思考。

    ——好不甘心啊……现在就死的话。

    ——至少,也给我听到表白啊!


………………………………

83 82

    在俞益茹看来,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久到俞益茹都完成了一个走马灯,将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往常想来,有很多悲伤的难以忘怀的事情,但是在这个可以说是临死之前最后的回忆里,回忆似乎都是美好的。

    她想起小时候福利院里午餐的布丁甜点,院长告诉她她卫生打扫的最好,所以多给了她一块。

    她想起有人想要领养她的时候,说她是整个福利院里看上去最可爱的小姑娘。

    她想起初中毕业的时候,有一直欺负她的人来跟她道歉,并请她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是刚刚引进的美国英雄电影,英雄原本只是个普通人,获得了超常的力量之后,最终拯救了世界。

    那个时候,刚刚度过中二期的俞益茹虽然第一次看英雄电影,却觉得自己已经不相信英雄了。

    回忆像是飞快闪过的胶片一般,在渐渐快要模糊了的景色里,蓝色的蝴蝶结缎带和黑色的长发越来越清晰,她又看见在开学典礼上打开门的薄复彰,站在席卷而来的阳光中像是散发着热度的光源。

    于是她虽然手脚发冷,也好像是沐浴在阳光之下,慢慢放松。

    就好像是在薄复彰的怀抱之中。

    似乎就是在她放松的这一刹那,回忆突然中止,围绕在她周身的浮力鄹然消失,她回到了现实中的世界,沉重而满是压力——还有点冷。

    她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水已经全部褪去,脚下多了一圈黑黝黝的排水装置,并且似乎有一种吸力,令水流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她一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这时她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薄复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上面的盖子,然后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镜头就好像是美国电影里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

    薄复彰上前蹲坐下来,将俞益茹紧紧抱住。

    她忘记了已经跑了的关鸠,也忘记了还在外面等待的沛奕然,她现在只想好好抱着俞益茹,告诉俞益茹自己有多么后悔和绝望。

    虽然,这一切她都早有预料。

    大约在跟踪傅沛晗的第二个星期,薄复彰就觉察到了事情有什么不对,虽然电话卡和身份信息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几乎近乎于一种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的发展并不应该是这样。

    于是她从游泳卡开始查起,一个个查询了前五年的所有会员,终于查到了有可能给傅沛晗卡的人。

    查到这儿的时候,虽然缺乏决定性的证据,但薄复彰基本已经确定了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因为对方的每一步似乎都正好踩在薄复彰的盲点,让薄复彰往往要转个弯,但是这正说明了,对方是很了解她的人。

    了解她的人,最近又有可能找她麻烦的——人选简直一目了然。

    薄复彰向来讨厌守株待兔,于是主动出击开始找关鸠,但是对方简直像是兔子一样不断打洞,再加上薄复彰最近自己也在忙其他事情,懒得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关鸠身上,因此花费了一些时间,最后导致这件事到了比较麻烦的地步。

    虽然有些麻烦,却也并不多,因为关鸠所用的这个装置的核心程序是由她写的,所有她最开始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后门,这令她可以用手机控制让水在最后一刻全部流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装置的操纵者仍有一瞬间的机会停止这一步骤,所有最重要的就是,让关鸠在这一刻走一下神。

    所有步骤都不会超出预期,超出预期的只有,薄复彰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悔恨交加。

    当她看见俞益茹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她从最开始就不应该令这件事走到现在的境地,所有原本在脑海中思索的一切全部推翻,薄复彰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能自以为是的让俞益茹陷入在危险的境地。

    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这是在没有真正面对的时候,对薄复彰来说难以想象的事情。

    俞益茹对她来说向来的偏凉的,但是从来没有那么冷过。

    现在的俞益茹在她怀中,像是一块冰块一般,令她浑身发抖,头脑却不断发热。

    她紧紧拥抱着俞益茹,希望两人能处境互换,希望湿漉漉的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俞益茹在薄复彰的怀中觉得自己好了很多。

    幸而在前些天学会了换气,因此鼻腔口腔并没有进多少水,令她现在还能够比较自如地保持着清醒。

    但是当她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话来,她牙齿打颤喉头颤抖,眼泪混着冰凉的水从脸颊上滑落,于是她将头抵在薄复彰的肩头,听到对方跳动地比任何时候都快的心跳声。

    她抬起头,看见薄复彰的眼泪。

    这令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是在做梦。

    薄复彰怎么会流泪呢?对方想必到了快死的地步,也是不会流泪的吧?

    她再想要定睛看的时候,薄复彰已经垂下头,然后一下子将额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真愚蠢。”她说,“沛奕然说的对,我是世界上最自以为是的人。”

    肩膀上沉甸甸的,对方偏高的体温透过湿漉漉的衣服传到了她的肌肤之上,毛茸茸的发丝扫在她的下巴,她忍不住抬手抱住薄复彰的脑袋,像是抚慰一个孩子般将发丝从头到尾轻轻扫过。

    她觉得对方或许需要她这样做。

    下一秒,薄复彰抱着俞益茹,然后站了起来。

    对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眼泪,俞益茹想着或许刚才就真的是幻觉。

    她环着薄复彰的脖子,才发现旁边的玻璃罩已经倒了下去,同时,关鸠也早就不在这里了。

    她们身处一个地下室,俞益茹被抱出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就在关鸠家附近,这时天是漆黑的,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时间点,沛奕然就在外面,看见薄复彰,倒也不意外,只是惊讶地看着俞益茹,说:“我听说情况艰险,你居然没什么事啊。”

    俞益茹:“……”这话说的,到底是关心她还是诅咒她?

    进了车子之后,换薄复彰开车,沛奕然则是和俞益茹一起坐在后座,给俞益茹打了一针,并且倒了些不知加了什么药剂的热水给她喝。

    俞益茹喝了之后,顿时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边用毛巾擦着身体,边有些昏昏欲睡。

    她虽想着不洗个澡再睡觉可能会生病,但是控制不了生理上的疲倦,正想放松地睡下去的时候,车突然停了下来,薄复彰说:“先在这儿洗个澡吧。”

    俞益茹往车窗外一看,发现这地方眼熟极了。

    虽然门口未分类的垃圾桶变成了分类的那一种,角落里的青苔也经过了清理,但是猫还是眼熟的那几只,老旧的水泥也仍然是熟悉的味道,俞益茹记忆力向来不错,分明记得这就是当初她想要从薄复彰家里搬走的时候,想来租的那一套房子所在的地方。

    现在看来路应该已经修好了,所以可以直接将车开到楼下。

    她心中有了种预感,便看着薄复彰抱着自己走到了六楼,然后让沛奕然打开了602的大门。

    俞益茹:“……”

    回想一下当初发生了什么吧。

    薄复彰害自己迟到,又不把睡着的她叫醒,导致她再次醒来给房东打电话的时候,房东告诉她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那个时候,薄复彰是怎么说的来着?

    当她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就是不进去也不把她叫醒,然后在她醒来质问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城市的角落洗涤一下心灵。”

    俞益茹向薄复彰投去审视的目光。

    薄复彰恍若未觉,自然而然地把俞益茹抱进去,说:“先洗个澡吧,这里有一些我的衣服,你可以穿穿看。”

    沛奕然帮她们开了灯,便说:“那我先走了,复戎在家里该烦死了。”

    薄复彰随意摆了摆手,并没有去对沛奕然的离开有任何留恋。

    俞益茹看着沛奕然离开,便盯着薄复彰不说话,想看看薄复彰会说出些什么,没想到薄复彰什么都没有说,只先让她坐在椅子上,表示自己先去放热水。

    俞益茹身上的水大半被毛巾吸干,并不觉得太冷了,薄复彰进了浴室,她独自环顾着这个房间里嫩黄色的墙漆,看着幽黄的灯光将一切照的朦朦胧胧,突然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从薄复彰那里听到了关于对面火灾一家全死尸体无影无踪的恐怖故事。

    虽然她现在也知道这多半是薄复彰编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身心脆弱,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便不敢独自坐在客厅里,站起来在浴室门口问:“好了没有啊。”

    这么问着,她自觉只是在放水的话也没有什么,就直接把浴室的门打开了。

    热气氤氲之中,她看见站在水柱之下的薄复彰。

    她站在浴缸之中,开着花洒令水流淋头而下。

    衣服虽然还穿在身上,却因为完全被水淋湿而紧紧贴在了皮肤之上,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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