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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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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睡地板。“咬了咬牙,她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极其冰冷的话。

    ”娘子,你真狠心。“伪小绵羊极为受伤地将她的手捧至心口,”你听听,为夫的心都碎了。“

    她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两下,”殿下,我的手听不到你心碎的声音。“

    ”那用娘子的耳朵听听。“伪小绵羊立即自发主动地将身体贴了过来。

    ”殿下,我是真的困了。“她苦笑了一下,实在没有玩笑的心情,抽回了手站起身来,”殿下,你自便吧。“

    缓步走向床边,身后忽然淡淡声音传来,”天歌,你不开心。“

    她的脚步一顿,继而轻轻一笑,”我怎么不开心了?殿下,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径自走到了床边,她弯腰铺着锦被,心里回荡的都是那句,”你不开心。“

    不开心么?也许。

    ”天歌,不管你是天祈公主也好,还是宁相千金也罢,你只是天歌,只是我所喜欢的天歌。“

    她铺被的动作顿住,缓缓直起身来,却没有转身,只是面对着床侧的纱帐,身姿笔直而僵硬。

    聪明如他,又怎能猜不到。

    而面对如此玲珑剔透的心思,任何否认都是徒劳,而她,也不想否认。

    ”天歌。“墨离怜惜地唤了一声,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从后面将她缓缓环住,”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做什么。“

    ”我知道。“宁天歌深吸了一口气,双眸紧紧闭起,”没有人可以强迫我,也没有人能强迫得了我。“

    他双手微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默默地抱着她。

    她渐渐放松下来,偎入他温暖的怀抱,这世上,似乎只有他才能真正地懂她,唯有在他面前,她才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

    ”我的母亲,确实就是天祈帝多年来在找的那个阿原。“良久,她艰涩地开口,这是十多年来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有些细节,也是在这次出使天祈之前,她从宁桓口中确认的。

    墨离没有出声,静静地拥着她,只是将她拥得更紧。

    她微微一笑,他确实是个极为善解人意的人。

    ”郁瑾风说的大致没错,只是有些细节他并不清楚。“她回握住他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将头轻靠在他身上,”当年我母亲正值花样年华,生性又活泼,听说我父亲……宁相长得英俊潇洒,极有风度,顽皮心性便占了上风,瞒着我外祖父偷偷在半路上等着一睹我父亲风采。“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多么美好的一名女子,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个女子偷偷摸摸象做贼一般溜下山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我父亲为了走近路,选择了过北邙山,未想在山上遭到蛇咬。那蛇奇毒,连随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我父亲以为他定要死在那山上了,路边却窜出来一名少女,什么都没说,上来就用嘴帮他吸了毒,又用一种不知名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最后,我父亲没事,我母亲却因为吸蛇毒而全身无力,连走路都不能了。“

    ”于是,你父亲只好把她带在身边了,是么?“墨离语调温柔,蕴着浅浅的笑意。

    ”也可以这么说吧。“她亦微微地笑着,心中一片柔软,”我母亲对我父亲一见种情,为了跟着他走,便隐瞒了她偷偷跑出来的事实,只对我父亲说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我父亲不疑有他,自然不可能抛下她,便带着她一起到了天祈,而在这一路上,我父亲也对我母亲情愫渐生,非她不娶了。“

    ”若事情就到此为止,便该是圆满幸福的结果。“他轻轻一叹。

    ”没错。“她眸光渐冷,笑意迅速退去,”我母亲随我父亲进宫,父亲知道她自由惯了的,怕她面见天祈先帝拘谨,便在先帝的允许下让她在御园游玩,不巧让太子……如今的天祈帝看到,如此纯真美好的女子顿时令他大为心动,竟不顾我母亲反抗强要了她。“

    浓浓的痛意流出,她想到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挣扎哭泣的模样,又想起了同样遭遇的黑丫,只觉得心痛难抑。

    墨离收紧了双臂,默默地抚慰着她。

    ”母亲初经人事,惨遭太子玷污,悲愤欲绝,几次想要寻死,皆被我父亲救下。“她有些黯然地说道,”父亲承诺会爱她一生,绝不辜负她,后来发现母亲已有身孕,便匆匆结束了出使之行,瞒天过海将我母亲偷偷带回东陵,迅速与我母亲成了亲。“

    ”只可惜,外祖父得知此事后气得与我母亲断绝了父女关系,以至连她当年难产而死都不知,或者……即使知道了,也不肯原谅她吧。“

    ”应该是不知。“墨离轻吻了下她的面颊,”血浓于水,没有哪个父亲会真正恨自己的孩子。“

    ”是么?“她回过身,苦笑着看他,”那你父皇呢?还有天祈帝,他们也许不恨自己的孩子,但他们爱他们的孩子么?“

    他竟一时无法回答,良久才道:”皇家……那是不一样的。“

    是啊,皇家,那是不一样的。

    所以阿原才要宁桓发誓,绝不让她踏入皇家。

    阿原在天祈皇宫遭受的一切,后来又在东陵皇宫遭到了那样的算计,哪里还肯让自己的孩子再入那种比虎狼还凶狠残忍千百倍的蛇蝎之窝。

    那么,她与墨离……

    说到底,她虽从异世而来,但阿原毕竟是她这一世的母亲,所不同的,不过是她现在还拥有着前世的记忆。

    她摇了摇头,暂时撇开这些念头。

    一切顺其自然,如若两人真能走到最后,她亦不会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

    ”你说,咬了宁相的那条蛇会不会跟咬我的那条一样?“墨离见她情绪低落,存了心逗她开心,”宁相与你母亲因为那蛇而定情,那我与你算不算?“

    她一怔,想笑,却没笑出来,”可他们的结局并不好,你也想跟他们一样么?“

    墨离未想到她会这样反问,不由啼笑皆非地瞪着她,许久才双手按住她的肩头,象宣誓一般正色说道:”天歌,你放心,我们不会与他们一样的。“

    ”可是殿下,你别忘了,现在我与你可是兄妹关系了,照理我该叫你一声哥哥。“宁天歌亦十分正经,掀起眼睫睇他一眼,”离哥哥?“

    墨离俊秀的修眉一拧,这回是真没了脾气。

    ”娘子,你是存心给我添堵么?“他幽怨地望着她,似怒似嗔似笑似怨的小眼神全蕴积在那一双潋滟眸子里,”我母妃兰若是已故去的庆阳王之女,不过是为了和亲才被册封为承平公主而已,我与你根本毫无血亲关系,你莫要告诉我,这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偏你不知。“

    ”就算没有血亲关系,那又如何,有何不同么?“她低头看了眼肩膀,这男人似乎气得不轻,手下的力道也不知道收一收。

    ”有何不同?“他紧盯着她,嘴角紧抿,如玉的脸庞隐泛绯红,终于让她挑起了火苗,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知道有何不同!“

    绯颜蓦然压下,她身子一轻,已然双脚离地,被他拦腰抱起。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双唇被猛然压住,那淡淡的幽兰香气似乎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在唇齿相磕的那一刹,宁天歌的心头“咚”地跳了一下,神志却没有迷糊,下意识地抬起双手,将墨离的脸抵开了些。

    那双眸子此刻异常明亮,象是下一刻就会灼烧起来,上面清晰地映着她抑不住扬起的嘴角。

    真生气了?

    这男人是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

    “你先放我下来。”她拍了下他的胳膊。

    听说男人都是要哄的,她且试试对他凑不凑效。

    他却置若罔闻,身子骤然前倾,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暮春的天气,床上的褥子垫得并不厚,而底下是硬朗的松木板,再加上一名成年男子的份量带着一定的俯冲力压在身上,两相夹击之下,宁天歌只觉得胸前一阵气血翻滚,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他却不顾她的死活,转瞬间又叼住了她的嘴,双手已灵活地去解她的腰带。

    宁天歌神思有片刻的混沌,好不容易从眩晕中回过神来,胸腔里的空气却稀薄得让她快要窒息。

    她“唔”了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肩胛想要叫他让开些,让她先喘口气,他却毫不理会,堵着她的唇连丝缝隙都不给她。

    腰间一松,腰带被他解开掷于床前,一只手已挑开衣襟从胸口探了进来,只摸了一下,似乎不满于那种平坦的手感,手指竟直接拨开她中衣与里衣的衣襟探了进来,在她胸前的布条上来回摸索。

    她气怒交加,牙齿再不犹豫地咬下,墨离闷哼一声,终于离开了她的唇。

    舌尖上传来钝钝的疼,铁腥味迅速流窜到口腔每一个角落,他嘶地倒吸了口凉气,怀疑舌尖是不是被她给咬下来了。

    伸出舌头在眼皮子底下看了看,却只见到上面一片殷红,鲜艳夺目的红色还在不断洇开,看不清到底伤势如何。

    “若有下次,就不会只是舌尖咬伤这么简单了。”宁天歌见上面的鲜血几欲滴落,心里一软,却假装看不见,将他推在了一边。

    坐起身来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腰间却是一紧,墨离靠了过来,在她耳后幽幽说道:“娘子,为何要如此对待为夫,为夫不觉得舌头痛,只觉得心里痛。”

    柔情攻势!

    这男人最擅长的这一点,也是最令她最难以对付的一点。

    “痛吧,反正痛的不是我。”她继续整理着她的衣服,漫不经心地说道。

    身后的人似乎又在吸气,不知是痛的,还是因她的话而气的。

    “娘子,一定要为夫把心给你取出来才信么?”他贴着她的颈窝,呼出的气息令她又麻又痒,“为夫对娘子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

    她突然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殿下,你知道,我对这种誓言向来不信的。”她好笑地说道,“不过倒是让我想起赵匡那太子妃对赵焕说的那句话来,与你这句真是般配。”

    ――“谁知道你们男人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嘴巴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转个身又指着天对着别的女人海誓山盟,说什么海枯石烂,此生只爱你一个……”

    看,这两句话多么相似。

    本以为墨离会急着否认,却见他半天不出声,隔了一阵子,才听他在后面淡淡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怎能一样。”

    就知道他不会承认。

    宁天歌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身去。

    却见眼前的眸子如暗夜里的潮汐,在迷蒙的光线下一波接一波地涌动,里面有着她看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就那样一圈一圈地匝绕着她。

    她想转开视线,彼此的眸光却牢牢地胶着在一起。

    有什么在心底渐渐化开,身边的一切都似远去,唯留下这一双眼眸。

    耳边一声低低萦回若有似无的轻叹,便见他缓缓低下头来,一双唇温柔地在她上面轻轻厮磨,用受了伤的舌尖在上面细细描绘着,那种混合着幽兰与血腥的味道便渐渐沁入了鼻息。

    转而,这种味道又从唇边漫延到了口中。

    他的眼眸如他的动作一样轻柔,就那样缱绻地望着她,仿佛受了伤的不是他,而是她。

    她无声叹息,缓缓阖上眼睫,双手勾住了他的颈项,仔细而温柔地回应他,尽量避开被她咬破的地方。

    这样的墨离,叫她无法拒绝,更无法狠下心来推开。

    他的呼吸有些加重,轻浅的吻便逐渐加深,她担心着他的伤口,想退,他却将她轻缓地压倒在床上,一手抵住她的发顶,让她再无可退,只能承受他越发深重的吻。

    血混着唾液,充斥了彼此的口腔,她忽然就有些后悔,刚才那一咬,流了那么多血,想必应该是很疼的吧。

    他的手游离于她胸前,修长的手指灵巧而准确地找到了她束胸的源头,轻轻一抽,那层层缠绕的布带便一圈圈地松散开来,软软地覆在她身上。

    他将它们轻轻拨去,温暖的手掌裹着了她一侧柔软,动作轻柔得好似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她蓦地蹙了眉,将他的手盖住,睁开眼睫望着他。

    那双眸子里波光浮沉,上下跌宕着的全是隐忍的**。

    “天歌,我想要你。”他的唇徘徊于她耳际,声线低沉微哑。

    她因他的话而心头一悸,竟不知要说什么,胸口微微起伏着,在他掌心中愈加饱满。

    他的眸子更加幽暗,双唇沿着她的脖颈慢慢下滑,落在她的胸前。

    似有一双沉静如镜湖的眼眸掠过,眼前渐渐盈出一层浅淡的薄雾,她按住他继续下移的头,静默了片刻,缓慢而坚决地摇头,“墨离,再等等,好么?等我觉得可以的时候。”

    声音低哑得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他抬眸定定地望着她,许久,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我等你,等你完全接纳我。”他将她揽入怀中,语声平静,心跳得却极快,还有那么一点紊乱。

    ――

    一夜无眠,直至快天亮时,两人才相拥着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却是被门外一阵人声吵醒,宁天歌揉着眉心,只觉得有些头疼有。

    一只温软的手抚了上来,细致而轻柔地替她舒展着眉头,语声低沉带笑,还有丝刚睡醒的慵懒,“没睡够?”

    “嗯。”她舒服地闭起眼睛,享受着这份舒适体贴的按摩,“听外面,好象是赵匡来了。”

    墨离低低一笑,“他来是正常的。”

    她亦微笑,“要不要出去看看?”

    “过会儿吧,如果墨迹能应付得了,我们就不必出去了。”

    墨迹?她笑意更浓,这可不是个善茬,听动静就知道了。

    楼梯口,但见赵匡随身带来的几名侍卫站在楼梯上,正横眼竖眉,拔剑相向,只差没头上冒烟了。

    墨迹懒散地靠着楼梯扶手,一脚横跨在楼梯口上,挡住了来人的去路,居高临下的位置让他用鼻子看着这些被他挑衅得怒气冲天的侍卫,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赵匡板着脸,站在楼梯下方,碍于身份不好上前与墨迹争吵。

    “我们太子殿下想要见安王,你不去通报,还敢拦太子殿下的路?”其中一名侍卫压低了声音,两眼冒火。

    这样刻意的小声,显然是赵匡下了命令,以免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可墨迹是谁,又怎会卖赵匡这个面子。

    “他奶奶的,你要老子说多少遍?”他两眼一瞪,大着个嗓门道,“都跟你们说了,我家主子还在睡觉,让你们过会儿再来,没听见?出门没带耳朵还是怎地?”

    如此大的动响,楼下房门纷纷打开,除了成王未出,北昭西宛的使节都探出脑袋来。

    赵匡将紧握的双拳藏在衣袖下,只得与众人点头招呼,“来找安王了解下情况。”

    众使都知道天祈帝将安王遭遇暗杀的案件交由这位太子来查,倒不疑有他,寒暄之后都关上了房门。

    赵匡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不快,步上楼梯朝这位比他这个太子还要拽的墨大爷和言悦色道:“墨侍卫,你看……”

    墨迹左右张望了一下,冷着脸道:“看什么?”

    赵匡白皙的脸颊隐隐涨红,暗暗调整着呼吸,继续微笑道:“不是……”

    “不是?”墨迹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眼神瞟着他,“不是你还叫我看?”

    呼吸不可抑制地粗重了几分,赵匡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墨离不好对付,想不到他身边的侍卫更难缠。

    “墨侍卫,我的意思是,你看时辰也不早了,而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安王,能不能请你进去通报一声,或者让我们过去,我自己去请安王出来?”

    墨迹斜着眼不耐道:“太子殿下,我家主子有起床气,若是不睡够了叫他起来,他定是要发好大一通脾气的,到时候,我家主子肯定不会冲着殿下你发火,我却肯定会成为那个出气筒,倒霉蛋,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干。”

    赵匡忍了又忍,若不是怕时间一久墨离改变主意,他堂堂一国太子又怎会在这里受这自打出生后都未受过的气!

    “殿下,您看这人这般不通情理,您又何必与他讲道理,不如……”有人按捺不住,提着剑的手已经蠢蠢欲动。

    “对,不如你们先回去吧。”墨迹瞟了眼那名说话的侍卫,“否则等有人发起火来,有些人恐怕就要遭秧了。”

    “你太放肆了……”见他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侍卫们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罢了。”赵匡沉着脸伸手拦住,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将给墨迹,外面用锦缎包着,看不出是什么,“那就请墨侍卫将此物转交给安王,请安王放心,他所说的事,赵匡定然会做到。”

    对于这位侍卫在墨离身边的地位,从昨日宫宴上就能看出,赵匡也不怀疑他对墨离的忠诚度,将这些东西交给他,也算信得过。

    墨迹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抬了抬下巴,“好,东西我会转交给我家主子,太子殿下请回吧。”

    那态度极为不尊重,那些侍卫见赵匡都对他有所顾忌,皆敢怒不敢言,反倒赵匡能忍,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好,有劳墨侍卫了。”他脸色不豫地说了一句,转身便快步下楼。

    那些侍卫只得憋着气跟在后头离去。

    墨迹看着赵匡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撇了撇嘴,再次哼了一声。

    若非主子不肯将此事闹大,他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太子,今日这般羞辱不过是小意思,他心里头窝的火气一半都还没消下去。

    转身噔噔噔走到墨离房门口,笃笃地敲了几下门,“主子,你醒了没有?”

    敲了半天,里头半点回应都没给他,他嘴里嘀咕着,不应该啊,刚才动静那么大,怎么着都该醒了,莫不是还想端端架子?

    “主子,你起身了没有?人家太子已经走了。”

    “主子,你再不说话我可要进去了。”

    “主子……”

    “大清早地嚎什么?”旁边的房门却突然打了开来,只着了白色中衣的墨离侧身立在门边,蹙了眉尖不悦地望着他。

    墨迹还在敲门的手顿在门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主,主子……你,你……”

    “你什么你,连说话都说不利索,若是没睡醒就回去继续睡。”墨离说着就要将门关上。

    “哎哎,主子,等等,等等。”墨迹一个箭步跨过去,一脚塞进门缝里,将手里的锦包递了过去,陪着笑脸道,“主子,这东西是那太子要我交给你的。”

    墨离接过,看了眼,牵了下嘴角道:“知道了。”

    又要关门,却见墨迹那脚还在门缝里堵着,那张脸几乎全贴在门边上,正尽最大可能地往里张望。

    “你在看什么?”墨离皱了眉,侧了身子挡在他眼前,将里面的景观遮得一点不漏。

    “没什么,没什么。”墨迹嘿嘿笑着,却毫不气馁地再接再励,双手撑着门边硬是又推开了些,“那啥,主子,你跟她……你们,你们……嘿嘿,成了?”

    “什么她,什么成了,你脑子乱七八糟地在想些什么!”

    “就是宁主簿啊,我当然是问你跟她那事成了没有。”墨迹不满地撇嘴,“主子你明明都懂的,还非得我说那么明白么?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墨离眸子渐渐阴云密布,重重踢了他一脚,眸光沉沉地压向他,“别在这废话,把你的脚拿出去,否则挤扁了你别叫痛。”

    墨迹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涎着脸,左右端详着他的脸色,将八卦精神不遗余力地发扬光大,“主子,看你气色,不大好啊,心情也不是特别爽快,看样子,是没成啊,快不得火气这么大……”

    “滚!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送进宫里当太监!”墨离脸色发黑,手下用力关上门,也不管他痛不痛。

    墨迹嗷地一声将脚忙不迭地拔了出去,抱着那脚在门外做单腿跳,嘴里还不停地叫唤,“嘶――主子,你真狠心,我这脚要废了谁给你跑腿啊……哎哟哟,痛死我了……主子,你得泻火,不把这火给泻了会出人命的……”

    “噗……”床上的宁天歌见一脸铁青的墨离回来,捂着肚子笑得眼泪直飚。

    见过耍宝的,可没见这么耍宝的!

    “还笑!”墨离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张着双臂便虎扑过来,双手在她裸露在衣领外的颈窝里挠痒。

    “哎哟,我,我不笑了,不笑了……”她连连摆手,“我是在笑墨迹,不是笑你。”

    “还狡辩,分别就是在笑我。”他哪里会信,不依不饶地在她身上呵痒,“快说实话,不说我可要一直挠了。”

    “实话我都已经说了,你若还想让我说,我,我就只好说假话了。”她拍打着他的狼爪,笑出的眼泪都顾不得擦,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以躲避他的袭击。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种刻意的呵痒会这么让人难以招架,以前自己都未发现怕痒至此。

    他的眸子倏然幽深。

    从未见她如此大笑过,也从未见她如此慌乱过,她的沉静淡泊,淡定从容,这一刻统统不见,只是如一名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子那般,没有顾忌,没有负担地开怀大笑。

    这才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

    双手的动作不自觉地轻了许多,她却更加怕痒,不停地躲闪着,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快停手,墨离,停手……”她喘着气,晶莹的泪花在眼中闪烁,“算我求你,我,我受不了了……”

    他很不舍得住手,一旦停止便意味着她又会回到原来那个她,可见她如此难受,心中早已软了下来,再不忍心折腾。

    然而身体的某个部位却开始叫嚣,她的左右躲闪成了不经意的撩拨,她盈着泪光低声求饶的模样更令他心动难抑,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突然放手,起身,坐在床沿上重重吸气。

    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猛地闭紧双唇,将所有笑声都杜绝在口中,动也不敢动一下。

    忍得时间久了,便有种大笑的冲动,可看着墨离僵硬的后背又死死咬牙忍住,那气流在胸腔与咽喉中不断滑上滑下,越积越多,最终忍将不住,爆笑出声。

    他的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霍地站起,鞋子也不穿,走到最远的角落,面壁。

    “你,你别这样,我会内疚的。”她抹了把眼泪,看着那双如玉般光洁的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表现出不忍心,“要么,你走过来些,这边有地毯,不会着凉。”

    他攥紧了拳头,继续盯着眼前的墙,似乎想要盯出朵花来。

    “那墙上什么都没有,不好看,要不你转个方向吧。”她又好心提醒,“喏,就在你右手边,有幅海棠春色图,你不妨看看,也不会那么闷。”

    可以明显看到他的背影颤了一下,似乎极力在克制着什么,她还想再善意地建议两句,他却猛然转过身来,哑声道:“宁天歌,你再说话,我现在就要了你!”

    ……

    见他不象是开玩笑的模样,她连忙捂了嘴,那笑声依旧从指缝里透出,她忙将被子盖过头顶,在被子下面闷闷地笑。

    第一次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来是真急了。

    努力地平复着气息,告诫自己不能再笑了,一边纳闷着,是自己的笑点降低了么,一个大活宝墨迹与一个被大活宝调侃了的墨离竟让她笑成这样。

    头顶一凉,新鲜空气重回肺腑,墨离已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颇为无奈地说道:“小心把自己闷死,想笑就笑吧。”

    宁天歌坐起身来,抚着胸口举手申明,“真不笑了,笑完了。”

    他没有多大威摄力地瞪她一眼,坐上了床,将脚搁在她腿上,“冷,帮我捂捂。”

    她也没推开,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跟你说了不要站那里,你偏不听。”

    他便抿了唇,只看着她不说话。

    “刚开始我真的没笑你。”她只得再次为自己辩护,想起刚才墨迹在门外的惨叫,又道,“你也别生墨迹的气了,这次你让他去甘遥,虽没碰到赵匡的人,但在那两座山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你没看他两条腿到现在还肿着么?”

    “就是知道他吃了苦头,才没真夹断他的脚。”墨离沉着脸,紧绷着唇角却已微微上挑,见她眉眼含笑地望着他,那唇角便再也绷不住,彻底扬了起来。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刀够快

    穿戴妥当,宁天歌解开赵匡那个锦包。

    里面的物件不出两人所料,除了墨离的亲王印信,两人的通关文牒之外,还有墨承写给赵匡的密函,由此可见,赵匡是想以此来表明自己不会再与墨承合作的决心了。

    虽说墨离放过了他,追杀之事会由此不了了之,但墨离想要的,更是眼下这种结果。

    “你放过了赵匡,只怕赵焕会对你不满。”她将手中的东西重新用锦帕包起,放于隐蔽之处。

    “不满又如何。”墨离不以为然地一笑,将玉带扣于腰间,“经过昨晚,这两人之间的隙怨只会更深,争斗只会更惨烈,哪里还会顾得上我。再说,赵焕本身也不可能对我抱太大希望,之所以来找我,不过是想多一分扳倒赵匡的机会而已。”

    “这倒是。”宁天歌略显几分讥屑,“兄不象兄,弟不象弟,彼此算计,落井下石,最终闹个两败俱伤,未见得谁能占得上风。”

    “这就是皇族的悲哀。”墨离走过来,抚着她的脸温柔一笑,“我们不管别人,只要你我在一起好好的,就够了。”

    她垂眸微微一笑。

    身处政权漩涡,谁能够做到置身事外,在一起好好的,又谈何容易。

    门外突然笃笃两声,墨迹那大嗓门已喊声道:“主子,宫里来人了,说让你与宁主簿进宫一趟。”

    进宫?

    宁天歌抬头,与墨离对望一眼,召他们进宫的人,除了天祈帝不可能有别人,但是,他们昨晚刚从宫里回来,天祈帝召他们又是为了何事?

    ――

    外面天气正好,接近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已带着一点初夏的味道。

    天祈位处南面,入夏要比东陵及其他国家都要早,此时的北昭与西宛可能冬日的寒衣还未褪尽,这边已换上轻薄的衣袍,轻风过处,衣袂翻飞,多出几分轻盈的韵致。

    马车驶入宫门不久便被拦下,连同墨迹都未能入内,墨离让他在原地等候,在管事太监的引领下,与宁天歌一同穿过重重宫门,进了御林花苑。

    一路穿花拂柳,经水榭,过亭台,直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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