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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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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别。”一直笑而不语的墨离立即否定,“你若存了这份心思,我现在就带天歌回东陵去。”

    “安王,哪有你这样落井下石的!”郁瑾风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无力感。

    墨离一挑眉,语声慵懒,“落井下石这种事,岂可错过。”

    言罢,轻轻一笑,越过他往宫中深处行去。

    郁瑾风似乎除了苦笑亦再无别的表情,碰到墨离宁天歌这样的人,他似乎永远没有处于优势的时候。

    楼非白与紫翎相视一笑,簇拥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又不是让你当皇帝,你开心什么?”一路上,宁天歌见墨离都笑意不减,便问道。

    “我当然开心。”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使得沿途经过正想过来行礼的宫婢们纷纷羞红了脸,远远地避开去,“我巴不得你能不做这个皇帝,好随我回京都。”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她轻叹。

    禅位给郁瑾风,这是她一开始就有的打算。

    她并无心做什么女帝,如果可以,她更愿意畅游天下。

    当初为了楚清欢而同意了先帝的要求,就是想着等天祈的局面安定,让郁瑾风做出一些成绩来,再由她拟下诏书将皇位禅让给他,朝中就无人敢反对。

    她相信郁瑾风的能力,更相信他的品行,将天祈交给他,她可以放心。

    唯一要他保证的是,除了让天祈国强民富之外,天祈需世代视东陵为友邦,绝不与东陵发生战火冲突。

    这个宗旨,她相信郁瑾风能做到,也能传承得很好。

    “是啊,我都快想疯了。”墨离半真半假地看着她,“等你随我回京都,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娶了你。”

    “可你忘了么,算起来,我对你该以兄长相称。”她故意说笑。

    他却正了神色,走到一处亭子里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我早就过,别说你我只是有血亲关系,哪怕是亲兄妹,我也决不会放手。”

    她靠在他身上,望着满园繁花,尽管已入深秋,因天祈位处南地,并未感觉出秋之萧瑟。

    “跟你说笑的。”她轻轻地合眸,闻着他身上的兰香,“血缘关系这一层,在我去找简晏时便已想得很明白。我为了你,都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抛弃一切随你而去,哪里还会在乎那些东西。”

    “当真?”他沉静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流光。

    “当真。”她认真点头。

    本以为今生不会再遇上令自己心动之人,可是不早不晚,还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

    只一眼,便沦陷。

    经历重重波折,终于走在一起,却发现根本不能与之相爱。

    明知不能爱,也强迫自己不再去爱,心却不爱控制,午夜梦回时,想起的却总是那个人。

    当看到身着他的衣袍的躯体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中那种锥心的刺痛至今难忘。

    那一刻,始知爱已刻骨。

    “天歌,等你身体好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墨离轻吻着她的唇。

    “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

    “怕你生气不理我。”他以调笑的口吻说道,“我得把你先娶进门,才能把这事告诉你。”

    宁天歌一怔,她与他都到了这种程度了,还能因什么事而不理他?

    心里也只当他开玩笑。

    “不说便不说吧。”她垂下眸子,脑海中全是他所说的娶进门,笑容淡若轻羽,“墨离,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娶我,只是……如今我已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你娶了我又有何用。”

    “不许你再说废人二字!”他蓦地沉下脸来,笑意瞬间消失。

    “这是事实。”她抬头,微笑。

    他捧住她的脸,眸中泛起一丝痛意。

    许久,痛意缓缓消失,他的眼眸如大海般凝定,眸光温柔地流连于她的眉眼,神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专注。

    指腹轻抚过她的脸,他轻声开口,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天歌,有句话你要仔细地听,因为我只说一遍。”

    “我墨离,今生只爱宁天歌一人!”

    “不管她是生,是死,是病,是老,我的妻子只有她一个!”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哪怕颠覆生死,我亦只愿与她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她怔住,凝着他眸中的自己,眼眶渐湿。

    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得此一人,何其幸甚?

    一双温软的唇覆下,辗转,缠绵,她浅浅回应。

    温情,而不旖旎。

    相濡以沫,别无他求。

    秋风飒飒,阳光融暖,园子里静谧安详,连雀儿也不忍打扰这一对相依相偎的男女。

    可世上总有大煞风景之人。

    “主子,原来你们在这里!”随着一个大嗓门,一道高大的黑影已当头罩下,一双眼睛瞪如铜铃,紧接着便连连后退,转身就走,“呃,你们继续,继续……”

    “回来!”身后清清淡淡二字,便令他顿在原地,僵如石块。

    “什么时候回来的?”墨离抱起宁天歌,走出亭外。

    “刚到。”墨迹脸色不自然地转身,头也不敢抬,盯着地面回话,“这不是一回来就来找主子了么,没想到主子正在……咳……正在那什么……”

    “什么时候有了这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墨离擦着他身边走过,去往天宁殿方向,“冉院正可有接来?”

    “接来了。”他立即回答,声音犹为响亮,之后又小声嘀咕一句,“要是不接来,我敢回来么我?”

    宁天歌听得清楚,哑然失笑。

    这墨迹受墨离迫害确实不是一天两天,受迫害的程度也是非几句话可叙说的,平时也就只能用这种看似小声实则让墨离听见的抱怨来出出心头怨气了。

    心里却又因他所说的话而略有失神,冉忻尘,真的来了。

    他,可还在生她的气?

    正如此想着,忽觉墨离脚步一顿,她下意识往前方看去,但见小径尽头,一人立于碧叶繁花之间,白衣飘飘,遗世独立,正静静地望着她。

    ------题外话------

    想问问有多少妞想看楚清欢的故事,想看的可以留个言。嗯,算是作为下个文的一个参考吧。
………………………………

第二百六十四章 脱衣服

    天宁殿。

    当墨离将宁天歌放到床榻上时,楼非白紫翎与郁瑾风亦闻讯赶来。

    “久闻冉院正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同凡响。”紫翎早对这名闻遐迩的冉忻尘充满兴趣,此时见了免不得拍他两句马屁,“冉院正身为天下第一名医,把阿七交给你,我们可就放心了。”

    冉忻尘却谁也不看,放桌子上放下药箱,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我诊脉的时候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

    宁天歌将头扭向床榻里侧,嘴角已不可抑制地扬起,这冉忻尘还是那个脾气,紫翎这马屁可谓拍到了马腿上。

    紫翎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知道冉忻尘生性刻板迂腐,却不想竟然不通人情世故至此,她这不是热脸贴上了人家的冷脸么?

    楼非白忍着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墨离已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外面等候冉院正的诊断结果。”

    冉忻尘也不应声,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紫翎见墨离也未在冉忻尘那里得到多少热情的响应,心里总算平衡了些,脸色不是很好看地走了出去。

    一时间,殿内十分安静,连殿门也让楼非白合上。

    宁天歌只听见冉忻尘打开了药箱,往里面取出了什么,之后走到床边。

    半晌未见动静,她转过头来,却正好撞上冉忻尘轻垂的眸光,他正垂头看着她,与她的视线一经接触便立收,俊秀的脸庞除了超脱常人的平静之外,未见其他表情。

    在床前百蝶戏花圆凳上坐下,他将手中脉枕放在她身侧,才执起她的手搁在上面。

    三指轻轻搭脉,一如以往。

    他的手指尤其修长,骨节分明,清瘦白皙,那一截衣袖洁白若雪,一尘不染,与记忆力中无异。

    他微微垂着眸,如以往任何一次诊脉时那般专注,只是多日不见,他本便清瘦的身子似乎又单薄了些。

    看起来,他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好,东陵帝可有因为他上次私自离宫之事为难他?

    感觉到她的眸光停留在他脸上,他往旁边侧了一些,只留给她一个五官分明的侧脸。

    她垂了眸,只看着他搭脉的那只手。

    他好象,并没有原谅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冉忻尘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宁天歌神情淡然,并未有很大的失望。

    她本便未抱多少希望,同意墨离找冉忻尘来,也不过是想给墨离与自己一个确定的结果。

    从未有象这次这样把脉如此长久,等冉忻尘移开手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他并未去看宁天歌,只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将脉枕放回药箱中,之后便朝殿门迈开步子。

    “冉忻尘。”身后一声清晰的低唤,宁天歌望着他挺直的脊背,问,“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冉忻尘的背影略显僵硬,不曾回头,也不曾回答,半晌,只道:“你放心,我会把你治好的。”

    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

    宁天歌哑然,他以为,她之所以如此问,是担心他不给她好好治么?

    ――

    殿门一开,候在殿外的众人立即围了过来。

    紫翎张口就想问,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不想再次碰一鼻子灰。

    “冉院正,情况如何?”楼非白跨前一步,见到他紧锁的眉头已经心下一沉。

    “不好。”冉忻尘的答案直接又直白,“她体内的筋脉俱损,内腑又曾受极寒之气侵蚀,病情又耽误至今,医治起来极为棘手。”

    说着,便神态极冷地看了眼墨离。

    “只是棘手,说明天歌的病还有救,是么?”墨离精准地抓住他话中的关键。

    小五小六等人皆是一喜。

    “我只是这么说,并非就一定可以将她治好,甚至,未有一点把握。”冉忻尘一语又将所有希望扑灭,“她受损的筋脉未能及时补养,此时已错过了医治的最佳时机。更何况,这种补养的药物需由多种珍稀草药炼制而成,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普天之下只怕无人能找到。”

    “这里是皇宫,汇集了天下最好的药材,冉院正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郁瑾风立即说道。

    冉忻尘淡淡看他一眼,“莫说皇宫,便是放眼天下,都未必能有。”

    “冉院正所指的是何药?”紫翎再也憋忍不住,“我无觅阁眼线遍布天下,没有人的消息能比无觅阁更灵通,冉院正只要说出那味药的名称,我们便是将整个天下翻过来,也要为冉院正找来!”

    冉忻尘的眼神并未因她的话而有波动,甚至未有开口的意思,只因在他的认知里,这种药物早已绝迹。

    “续玉琼脂。”最终,他还是说出名称,“这味药已绝迹多年,本身便需数种珍药为辅,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过。在阴阳星宿处所得的那本医书里,上面虽记载着如何医治之法,也写明了补养筋脉药物的配制,但缺了续玉琼脂,一切便是空谈。”

    一语毕,四下皆是沉默。

    楼非白闭了闭眼,沉声道:“小五小六,你们速传我令下去,命各部所有部下停接所有单子,即刻起全力以赴寻找续玉琼脂,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我找回来!”

    “是!”小五小六神情严肃,立即领命而去。

    墨离略作沉吟,“墨迹,阿雪。”

    “主子!”墨迹与阿雪立即上前。

    “你们奉我信物率人去找司徒景与苏屿,历代不少君王都会把一些珍稀之物私藏,你们且去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续玉琼脂。”他转眸望着殿门内,“简晏那边如果有,那日就该拿出来,想来是没有。东陵与天祈已无望,只能在他们那里碰碰运气了。”

    “属下遵命。”

    一时间,各人领命而去,冉忻尘忽地转向受他冷遇的紫翎,紫翎被他看得莫明其妙,摸了摸头发与脸,又低头看自己身上――没问题吧?

    “你随我进去。”冉忻尘已转身走向殿内。

    “做什么?”紫翎不解。

    “脱衣服。”他头也不回。

    脱衣服?

    紫翎刚要抬起的脚硬生生止下,满脸菜色,银牙咬了又咬,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紧盯着冉忻尘的后背几乎要喷出火来。

    只道这人迂腐虽迂腐,生性也耿直,却未想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连其他人也呆住,饶是墨离遇事淡定,亦怔了一怔。

    冉忻尘走了几步,听身后并无人跟来,止步回头,见紫翎连步子都不抬,就在原处站着,不由皱了眉,“怎么还不来?”

    “冉院正是要我脱衣服?”紫翎咬着牙问。

    “怎么,有问题?”冉忻尘眉宇中间的褶痕更深。

    紫翎呵呵干笑,“你说呢?”

    “如果你不愿意,就随便叫个宫女进来。”冉忻尘不愿在此事上多浪费时间,不耐地准备转身。

    “等等。”墨离已觉出他们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冉院正的意思是……”

    “宁天歌全身筋脉都需要入金针医治,她如今穿的衣服有些厚,只能留下单薄衣物,我叫人去帮她脱衣服有何不妥?”冉忻尘平板的声音里似乎已起了丝火气。

    无人计较他直呼宁天歌一事,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尤其紫翎,真想买块豆腐来撞一撞。

    “冉院正你早说啊。”她提起裙摆快步跨入殿内。

    冉忻尘面无表情地跟入。

    不是他的表达有问题,而是这些人的理解有问题。

    墨离朝候在殿外的宫婢吩咐,“进去两人,帮着紫翎姑娘给陛下更衣。余下的几个,在殿内多生几个火盆,别让陛下受凉。”

    “奴婢们这就去办。”宫婢们早已见过宁天歌与他的亲昵,对他的话哪里还敢不遵,立即便分头去了。

    楼非白微微侧脸,看着墨离,久久,一笑。

    “楼兄可有话跟我说?”墨离转过头来笑问,阳光下笑容清雅。

    “有,且只有一句。”楼非白点头,白袍锦纹烁着金光,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我只想说,希望殿下能善待阿七,好好爱她!”

    “楼兄放心,我定会爱天歌胜于自己!”墨离郑重允诺,“她的后半生,便是我的全部!”

    说罢,两人久久不语,又同时慢慢扬起唇弧。

    在这个秋日的早上,两名出色的男子相视而笑,有种默契在彼此之间无声流淌。

    因为一个女子,他们走到一起,从最初的相互抵触到后来的相交,相知,直至达成一个共同的心愿。

    情敌,好友。

    隔在彼此中间的那道界线有时候似乎很分明,却又不知在何时已渐渐消失,再也找寻不见。

    楼非白负着双手,望着殿内的方向,淡淡而笑。

    有一丝落寞,更多的,却是欣慰。

    只要她好,其他的又有何妨。

    当初那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永远驻在自己心里,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别人无法拿走,能够保留这完整的十年,足够了。

    郁瑾风仰头看着高旷的天际,亦微微地笑起。

    那个自大火中将他救出的女子,在那一刻便已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不是没有心动过,却更清楚,那样的女子非自己所能拥有。

    但他,可以成为她的臣,可以成为她的左右手,尽自己的能力去辅佐她,用一生。

    可是最终,她终究要离他而去,连让他近近仰望的机会都不再有。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可是在找我?

    金针根根落下,迅速,精准,熟练却不乏谨慎。

    上百根金针将床上女子扎得仿佛象只刺猬,连头顶百汇也不曾遗漏,宛若嫡仙的男子半跪在床边,手指轻轻捻动,眼眸密切地关注着女子的反应,神色肃然。

    殿内温度极高,放了数只火盆,男子额角的汗顺着发际滴落在衣襟,衣衫亦被身上的汗水湿透。

    所有宫婢都已遣出,只留下紫翎在一旁候命,或者说为了男女之间避嫌。

    这是冉忻尘的要求,只是苦了紫翎,浑身香汗淋漓,偏又不好脱去衣服,连扇风都不能,因为冉忻尘说了,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打扰他施针。

    宁天歌看在眼里,却不好开口为她说话。

    冉忻尘的脾气她最清楚,她不说话还好,一旦开口,必然反将事情推向更坏的地步。

    所以,紫翎的罪还是受着的好。

    冉忻尘此时已进入忘我的境界,一手搭在她的脉上,一手将每一根金针都试过去,大半个时辰过去,所试的金针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宁天歌最终抵不过疲惫而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天黑。

    待她醒来时,殿内已掌上了灯,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火盆撤去,一眼见到的,是守在床边的墨离那倾国倾城的笑脸。

    “醒了?”他的手立即滑入被子,一下便抓到了她的手,轻轻交握,手掌竟是舒适的温热。

    “嗯。”她应了一声,“你的手很暖和。”

    “那是当然。”他的另一只手拿起一只小巧的暖炉,在她眼前晃了晃,“怕你冷着,之前我一直用它捂着,要不然怎好握你的手。”

    她的视线定在那只暖炉上,这是冬天才拿出来派用场的手炉,以前再冷的时候她都从未见墨离用过这种东西,如今天气尚暖,他为了她竟一直拿手捂着。

    “你也不嫌热。”

    “不嫌。”他笑言,“只要能握到美人的手,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浅浅地一笑,“冉忻尘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他刚走不久。”墨离微微收了些笑意。

    “刚走?”她眉头微蹙,“你是说,他为我施针到天黑?”

    “嗯。”他点点头,“你外祖父的医书上说,想要让你的筋脉恢复,每日都必须用金针刺激全身穴位三个时辰,并用药物补养,方可逐渐好转。”

    三个时辰,相当于六个小时,宁天歌的心里忽地一疼。

    冉忻尘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忍受着闷热在她床边待了六个小时?

    而且,以后的每一日都将如此。

    “他人呢?”

    “去煎药了。”墨离握了握她的手,“他说,别人煎的药他不放心,要亲自去。”

    刚施完针就去煎药?

    宁天歌眸底一深,“他可曾用饭?”

    “未曾。”墨离回给她一个无奈的微笑,“谁劝都不听,等他把药煎了再说吧。”

    她怔松了片刻,轻声道:“劝了要是能听,那就不是冉忻尘了。”

    “你也一日不曾用饭,先吃一点,稍后还要喝药。”他放开她的手,旁边的案几上早已准备好了膳食,他将盖子一一打开,挑了些她喜欢吃的慢慢喂她。

    大殿角落里的香炉焚着淡淡的兰香,殿内安静,偶尔有银箸交响的声音,一应宫婢都只是在殿外候着,殿内只有他与她二人。

    不是很明亮却让人很舒适的灯光打在床边的男子身上,他神情温柔,举止优雅,让人无法忽略他尊贵的身份,却更让人觉得,此刻的他更象是个贤德的家夫。

    “是不是觉得百看不厌?”吃得差不多之后,他仔细地替她擦拭嘴角,低笑,“以后天天有得看,给你看一辈子。”

    她“嗯”了一声,只笑不语。

    殿门一声轻响,便听得有脚步声传了进来。

    两人同时往外看去,但见一人掀开帷幔走了进来,正是冉忻尘,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

    “冉院正,把药给我即可。”墨离起身去接。

    “不用。”冉忻尘身子一转,侧身让过了他,“我煎的药必须由我亲自来喂。”

    墨离双手接空,倒也不显得尴尬,让至一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

    冉忻尘无甚表情地站在那里,不走近,不说话,也不将手中药碗放下。

    宁天歌见此,眸中泛起笑意,对墨离说道:“你先出去吧,待会儿再过来。”

    “好。”墨离微笑颔首,“这里便交给冉院正了。”

    冉忻尘只是略略点头,待他穿过帏幔听到殿门合上,这才在床前圆凳上坐下,用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面的药汁,依旧一言未发。

    热气一阵阵从碗里散发出来,氲氤在碗口上方,将他低垂的眉眼熏染得有些不真实,那一身雪白长衫反射着华光,更是将他衬得仿佛真是从哪个琼瑶仙境里不小心跌落在尘世间的仙人,因找不到回去的路而在人间徘徊。

    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允许身上沾染上丝毫污渍。

    片刻之后,他舀起一勺药汁放到唇边感受了一下温度,顿了一顿,觉得可以了,这才将勺子放到宁天歌的唇边,这一切做起来十分自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她微微张口,药汁流入口中,却并未如以往那些药那般苦,甚至还能觉出一丝甘甜。

    “你在药里加了什么,似乎有点甜。”

    “嗯。”他答非所问的应了一声,只专注于碗里的药,一口接一口地喂到她口中。

    那就是了。

    他以前一直认定了她吃药怕苦,曾经还做了糖丸放在药箱里随身带着,此时药中也定是放了缓解苦味的东西,也是为了让她喝起来不会觉得那么痛苦吧。

    可是他又怎知,她吃药从不怕苦,只因世间的许多苦要比这药更苦百倍。

    药碗见底,他又从药箱中取出一只匣子,眼熟。

    打开,一粒棕褐色的小丸掂在白皙的两指之间,递到嘴边时,一股甜腻之气已萦于鼻尖。

    糖丸!

    他竟然还带着这东西!

    “吃了它,嘴里的苦味便没了。”他举着糖丸,没有看她的眼睛。

    “好。”她什么都没有说,张嘴含了进去。

    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一如第一回吃它时的感觉,记忆也瞬间回流,回到那个时候。

    物是,人非,那时何曾会想到她有朝一日会躺在床上,由他亲自喂药。

    见她慢慢地嚼着糖丸,冉忻尘虽依旧不苟言笑,然而眼眸中那丝冷淡似乎渐渐散去,有一种阳春三月般的和暖。

    ――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冉忻尘每日都花费三个时辰为宁天歌施针,早晚两次煎药喂药都是亲自动手,不肯假以人手。

    四喜除了回宫的第一天躺在马车内睡得昏天黑地,到半夜才醒过来之外,之后每天便跟在冉忻尘后面跑,晚上睡觉也在他房里,对于他的到来兴奋莫名,也不知到底在兴奋什么。

    然而如此过了一个月,她虚寒的体质虽有改善,身体也不再似之前那么冷,但受损的筋脉却无半点起色。

    冉忻尘白日忙碌于她的事情,每晚看医书至很晚,真正合眼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以至于身体更加消瘦下去,更有了道骨仙风之感,连紫翎都心有不忍。

    宁天歌将这些全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会因她的劝说而多休息片刻,也不会因此而少做一些事。

    冉忻尘,是她注定要亏欠了的。

    只是时间一久,她心里多少起了疑惑,如果冉忻尘的药与施针真有效,为何她至今毫无起色?

    还有墨离,楼非白与紫翎,他们的表现看不出一丝让她起疑的地方,可正是因为太过完美,反让她感觉出不对劲。

    她的观察力,看人看事的敏锐,并不因为体能的丧失而减退,甚至更胜于以前。

    “墨离,我看,还是叫冉忻尘别费心了。”在一次施针之后,她对墨离开口,“医治了这么久时间,连手指都不能动,我自知希望渺茫,何必让他跟着我受苦。”

    “别说这些丧气话。”墨离握紧她的手,“你看,你现在身子已经好了很多,手脚也不象以前那么冰凉,我晚上睡觉抱着你都象抱了个暖炉,这些都是看得见的。”

    “那是因为冉忻尘用药对我的体质进行了调理,并非是因为筋脉有所好转。”她平静地看着他,“墨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跟我说实话,冉忻尘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别多想……”

    “我不想你对我有所隐瞒。”她打断他,“你我经历了那么多事,难道你认为我是连点小挫折都经受不住的人么?”

    他看着她久久不语,末了,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环在自己怀里,语声悠悠,“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外祖父的医术上记载,要治好你的伤,需要用到很多珍稀药材,而其中最最重要的那一味,我们偏偏没有。”

    “你师兄已令无觅阁所有人都去找那续玉琼脂,我也遣墨迹与阿雪去北昭桑月问问,只是……”他默了一下,“至今未有回音。你不用担心,只要找到,你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

    “但是那续玉琼脂已经绝迹很久了,是么?”她语气未变,甚至未觉出丝毫变化,“如果能找到,以无觅阁的能力,一个月时间足够。”

    她就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瞒着她,可到底能瞒她多久?

    “天歌,你为何总是那么聪明。”墨离抵着她的发顶,眸光深幽绵长,“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能傻一点,笨一点,那样或许能活得轻松一些。”

    “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地活着。”她闭些眼睛,淡淡道,“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哪怕现实再痛苦再无力,至少能活得明白。”

    他缓缓将她抱紧,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或许,我应该去找找天弥族的族人,他们说不定有医治的方法。”

    “天弥族世代隐居,除非他们出世,否则外人根本找不到他们。我外祖父居住过的那个山谷,已被外人踏足过,定是已经弃了,族人不可能再留在那里。”

    “你说上次曾有两名族人助你,是因为族中长老预测到你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在这个问题上,墨离确实有所不解,“可为何你此次遭此大劫,他们反倒没有出现?”

    “也许是因为这是我命中的劫数,注定要遭此磨难。”她觉得有些疲惫,“如果真是如此,也就认了吧。”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寂静中,却听得帷幔外一人道:“你放心,就算没有续玉琼脂,我也一定倾我所学将你治好!”

    墨离立即放开她翻身坐起,便见冉忻尘端着药碗进来,消瘦的脸上,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尤为显眼,里面却闪动着坚定。

    ――

    夜深。

    宫中幽静,寝殿内只点着一盏纱灯,泛着柔和的光晕,光线温暖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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