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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意绵绵,神秘老公晚上见-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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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选择的地点离总统府不远,两人没有开车,而是步行了差不多20分钟,终于抵达了一家中式餐厅。
但是站在餐厅外,宋久久却不走了。
聂平新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知道她这一路都在生气,可到底还是自己做了错事,没有理由的就道歉,“久久,还生气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今天是我不对,不过都怪聂平弘那家伙非要拽着我说什么压马路谈心,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宋久久愕然,“你跟聂平弘在一起?一上午都在一起?”
聂平新愣了下,这话什么意思?
接着他微皱眉头,“对啊,一上午都一起,怎么了?”
问出怎么了的时候,聂平新惊觉自己的后知后觉,她的态度反常不会是跟他和聂平弘这出去了一上午有关?
“怎么了?”宋久久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再稳定,可她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局面。
因为欧阳毅在这时候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他跟一长得极美的女人搂抱着走在大街上,动作亲昵,就连抓拍的神情也那么的自然而亲切。
她对着聂平新咆哮而出,“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问出这话的时候,她的眼泪突然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又像是骤然来临的暴雨,哗啦一下子就从那双眼眸里奔涌出来。
聂平新慌了,手里的食物袋子连忙夹在腋下,抬起手要去擦她的眼泪,“乖,到底怎么了?我没有撒谎。”
可此时的宋久久只觉得心里无比无比的难受,那是一种被欺骗的羞辱。
他以为她是白痴吗?
午饭宋久久没有吃,她也没有跟聂平新大吵大闹,吼了那句之后,她便冷静了下来,用一种冰冷到骨子里的话语说:“聂平新,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这几天尽量不要见面。”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聂平新杵在那里,手僵在半空中,始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如果说跟聂平弘一起出去惹她生气,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如果是因为误了时间惹她生气,那若是按照从前,他这道歉又哄的,肯定也已经消气了。
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而她的那句,“我们都冷静冷静,这几天尽量不要见面。”她是在赶他离开欧阳家吗?
明知道他在b国除了她,举目无亲,可她却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话,深深地伤了一个男人自尊和颜面。
腋下夹着的食物袋子掉落在地上,里面的蛋挞和泡芙滚落一地。
有流浪的小狗闻到味道,欢快地跑过来,大口地享受着美食。
聂平新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在异国他乡,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在嘴上否认过这不是他的家,虽然他一直视作有宋久久的地方就是家,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是可过客。
他曾一直以为,他跟宋久久之间即便是才认识这短短几个月,也丝毫不影响他爱她,因为她是玉儿,他爱到了骨髓的女人。
他一直相信,他能包容一切,她的任性,胡闹,脾气,甚至蛮不讲理。
可他终归是高估了自己,甚至高估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一刻他只想离开这里,他确实需要静一静了。
转眼三天过去,宋久久没有见到聂平新,老爷子天天在耳畔唠叨,幸好是离婚了还没复婚,不然就看不清楚这个混蛋的真面目。
宋久久一开始还会反驳两句,那是他的男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护短到连亲爷爷骂两句都不乐意。
可是到第三天的时候,她便不想在反驳了,那日她的话她至今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整整三日他都不回来,也不给她电话,着实让她心里生气。
坐在空荡荡的大卧室,这是她从小都住着的公主房,全是按照她的喜好设计打造的公主房,以前的时候还嚷着房间小让爷爷给她换个大房间因为跳舞空间不够,可是现如今,她却觉得大得让她心慌。
她的爱情不是一片空白,她有过暗恋的男人,有过交往的男人,可是唯独现在这个深爱的男人,他无时无刻不牵扯这她的心。
手机在手心里已经攥着,已经附着了一层细汗。
再一次将那个根本就不用思索就能脱口而出的号码输在屏幕上,却最终还是按下了返回键,她承认,她在赌气,可他又何尝不是?
已经三天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久跟她断绝联系过,从他们确定关系到现在,从来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变成了可能,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有了这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也许他们还是不够爱,一点点的小事便闹成了这样。
宋久久放下电话,将满是汗液的手在睡衣上蹭了蹭,想了下索性又拿起手机关了机,之后去冲了个澡,回来就躺*上,努力让自己睡过去,可脑袋却一直很清晰。
天下起了雨,上午还好好的天,可中午却突然就来了雨,来势凶猛。
宋久久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想起有一次她跟聂平新在雨中散步,他撑着一把伞,她趴在他的背上。
--新新,你会爱我一辈子?
--那当然,早跟你说过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真讨厌,那我岂不永远都要看着你这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吗?我会腻掉的。
--我这脸叫帅气,不能说比女人好看,你男人我多爷们。
--自恋。
人总是在伤感的时候去回忆过往,然后趁着雨天,将悲伤的情绪放大。
风刮着雨吹进了窗户里,冰凉如丝的雨水打在宋久久的脸上,眼睛一点点地,被雨水也打湿,回忆似乎也因为这雨水,而变得渐渐模糊起来,就像她的视线。
已经一周了,他就像是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一般,那么的悄无声息。
聂平新啊,聂平新,我终究还是败给了你。
可又是谁说过,“她任性,我惯着。”说的时候还那么的大言不惭,理直气壮。
他这是打算违背诺言,不惯着她了吗?
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宋久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崩溃的情绪就像是决堤的山洪,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上,放声哭了起来。
晃眼就是半个月过去了,宋久久也越来越忙,忙得都没有时间去想聂平新,每天晚上深夜才回家,澡都不洗,倒头就睡。
月中,她需要去c国访问,虽然很不想去,但她还是去了。
见到了穆兆鹏和方舟棋,两人热情地招待了她,就像多年前一样,毫无芥蒂。
宋久久暗自佩服人的伟大和宽容,出了那样的事情,夫妻俩还能如此的恩爱,反观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就比较悲惨了,娘亲现在出院了,但是爹爹却被禁止在门外,不许踏入房间半步。
宋久久没有见到穆云霄,本来想问问他,后来想想又作罢,不见也好,不问最好,虽然这个哥哥来得有些突然,可她却不得不承认,在她的心里,云霄早已经只是哥哥了。
在c国的国事访问计划是三天,第三天的时候,穆兆鹏和方舟棋邀请宋久久去家里用餐,思量了一下,她同意了。
吃饭的时候,终于见到了穆云霄,也不过一个多月不见,他却跟变了个人似的,瘦得不像样。
见到她,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也不说话,就径直去了餐厅,开始吃饭。
方舟棋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丈夫,想开口还没来得及,穆兆鹏却先声呵斥,“云霄,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到九儿吗?”
穆云霄闷头吃饭,默不作声,也许听到了父亲的训斥,也许没有。
一顿饭吃得压抑无比,好歹是结束了。
穆兆鹏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方舟棋邀宋久久到院子里走走,她答应了。
“九儿……”方舟棋未语先叹气,良久才叫出她的名字。
宋久久侧脸看了她一眼,礼貌性地微微笑了下,“方姨,你有话就直说。”她还是随着以前的叫法,唤她方姨。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至少她跟穆云霄之间现在体内流着有一半的血液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他们被唤作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
她从来都不想将她跟穆云霄之间的关系弄到无法挽回,山穷水尽,毕竟,那个少年,他曾陪着她度过了那么美好的从幼年到少年。
人生能遇到多少个男人,陪着你成长,被称之为,竹马?
她只有一个穆云霄,仅此一个。
“九儿,云霄他……生病了。”
虽然宋久久已经明了方舟棋要跟她说什么,可还是在这个“生病”了上面有些惊愕,她只觉得今晚的穆云霄面无表情,吃饭的时候悄无声息,以为他只是冷漠,没想到,他是病了。
“他拒绝的医生的治疗,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今天……”方舟棋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扭头望着楼二窗帘拉着的窗户,哽咽起来,“今天是他这一个多月来唯一一次走出房间吃饭,因为我告诉他,你过来了。
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让你们这一带承受,不管云霄到底是不是你哥哥,他如今变成这样,你都有三分推卸不了的责任,他爱你,也许方式用错了,可他只是想单纯地去爱一个他想爱的人。
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接受治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了。”
宋久久终究还是没有忍心拒绝,她答应了方舟棋。
来到穆云霄房间门外的时候,她停在那里,沉默了差不多两分钟,手放在门把手上,按了按,却发现里面是反锁着的。
她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云霄,是我,九儿,你把门开一下,好吗?”
她站在门口,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他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门从里面打开,一张消瘦憔悴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穆云霄依然没有说话,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打开完门后就转身进了房间。
宋久久走进去,将房门关上,一抬头,怔愣在那儿。
偌大的房间里,墙壁上,天花板上,地板上,挂满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她认得,熟悉之极,她叫宋久久,也叫欧阳玉,家人有唤她九儿,也有唤她玉儿。
照片是从她还是婴儿时期的,到现在,二十四岁。
她不知道这一刻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五马分尸了一般,硬生生地被撕裂开。
她何德何能,被一个男子从幼年放在心间到现在。
穆云霄在地上坐着,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专心地看着,他到底还是开了口,“九儿,你看,这张是你八岁生日的时候拍的,那时候你还好小,笑起来,眼睛都看不到了……
九儿,这张是你十岁生日时候拍的……
这张是十一岁……
十二岁……
十三岁……”
穆云霄后面的话宋久久没听到,却听到的是哭泣声,她看着他抱着她的照片,趴在自己的腿上,哭得像个八岁的孩子。
她的心到底是肉做的,即便她曾说过从今以后将他从记忆里踢出去,与他成为路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后悔了自己曾那么信誓旦旦过,她要收回那些说出的和尚未说出的话。
“云霄……”她从穆云霄的手里拿过那些照片,放在地上,温凉的手握住了他更加冰凉的手,“云霄,别这样好吗?”
良久,穆云霄才抬起头,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九儿……”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是颤抖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是兄妹?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每问一声“为什么”的时候,穆云霄的声音都越发的颤抖,最后他突然放声哭了起来。
宋久久抱着他,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她说:“云霄,不要难过好吗?不管怎样,曾经,我有想过有一天长大了做你的穆云霄的妻子。”
她说:“云霄,我们做兄妹不好吗?以后我受欺负了,你还是能保护我。”
她说:“云霄,我知道爱一个人很痛,我又失恋了,聂平新他不要我了……”
她说:“云霄,以后我再也不找男人了,我不谈恋爱了,也不结婚了,我累了,只想好好地管好一个国家,将来老了,去福利院收养几个孩子。”
宋久久哭了,在那次哭过之后她就没有再哭过了,可是今天,那些眼泪很没出息的就涌了出来。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她的聂平新消失了一个月,她打电话发邮件,全都石沉大海
穆云霄扶起她,复又抱在怀里,紧紧地,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他说:“九儿,以后我换种方式……爱……你好不好?”
祈求的话语是那么的卑微,卑微到他连“爱”都快要说不出口,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说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因为他爱她。
可是现在,他却连那个资格都没有了,虽然这个资格早就在那年那天失去,可是现如今,连他那一丁点维持生存的根本都给摧毁了。
他们是兄妹,兄妹!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每天能够看到你,哪怕……远远的,行不行?”
世间有太多的感情,太多的牵绊。
如果可以,我情愿天诛地灭,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了,九儿,我不能。
我唯有换一种方式,可我始终不会选择是亲情。
我爱你,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只爱你。
不是身体的拥有,也永远得不到心灵的拥有,那就让我的眼睛,替我的心拥有你,好吗?
穆云霄紧紧地抱着宋久久,指尖抠进了她的肩膀,她疼得皱眉却没有叫出声,因为他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
他在害怕,多么的害怕,害怕她会无情地拒绝他,说,不行!
他怕他连生存的勇气都没有了,失去她,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九儿,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求求你。”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姿态,这还是她的云霄吗?
宋久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唯有使劲地点头,她抱着他,多么希望十三岁那年没有出现那件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复杂的事情,不会遇到付思远,不会遇到聂平新,不会有太多她生命里的过客,她只有她的竹马,只有穆云霄。
翌日上午,穆云霄跟着宋久久回了b国,临走前他在收拾行李,将房间里所有的照片都收起来,放了整整两个行李箱。
他笑着说:“我要时时刻刻的都在九儿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宋久久放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少年,穿着白衣站在风中的少年,皓齿红唇,那么美,那么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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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心碎成了渣渣
时间过得很快,秋去冬来,又一年开始了。
却也预示着,这一年结束了。
12月31日,23点59分,宋久久站在屋子里的落地钟前,自言自语,她说:“聂平新,过了今年,我再也不要你了,说话算话。”
然后,落地钟敲响。
她知道,她终归是错过了他的聂平新。
这一年,宋久久25岁。
国事家事天下事,繁琐而又忙碌。
她说,她的人生还很长,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不走下去了,她要走,而且还要走得稳,走得好。
这一年,宋久久26岁。
爷爷说过了25岁的女孩,该找个人嫁了,即便不是为了爱情,那也要有个相伴的人,起码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还有人能陪着说说话。
27岁这年,宋久久终于还是答应了欧阳毅去相亲,定了一桩婚事,不久后,老爷子含笑而终。
宋久久站在皇家陵园,欧阳毅的坟墓前,她说:“爷爷,您说,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相爱?嗯?为什么?”
她始终都不明白,相爱,是什么。
因为在这三年之后,她才恍然明白,她与聂平新,只是她爱,而他,不爱。
他从出现在她生命里,到悄无声息的离开,恍若一场梦,梦里无论多么的缠绵不休,醒来,依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初遇,她19岁,他39岁。
如今,她27岁,他47岁。
八年,不长也不短,却恰能将人体细胞更换一遍,所以,如今的她与他,不再是曾经的她,与他。
这三年,宋久久变了许多,在政坛上也逐渐崭露头角,有人说她,冷血无情,手腕强硬。也有人说她,美丽自信,低调沉稳。
所有的所有,在她的心里,却都不抵那个男人的一句,乖,你累不累?
是的,她累,却没有时间去喊累,也不敢喊累。
宋久久29岁那年,欧阳城突然离世,一个月后,宋雅婷承受不了丈夫离开的悲痛,也随他而去。
父母的爱情宋久久一直都没搞明白,她一直都觉得是爸爸爱妈妈多一些,因为她活了29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妈妈什么时候对爸爸温柔过,看爸爸的眼神也从来都是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有些爱是藏在心里的。
母亲离开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说:“九儿,29了,该嫁人了,有件事妈妈不想带入坟墓,这么多年云霄对你做的一切妈妈都看在眼里,他不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爸爸跟方舟棋的儿子,他只是穆云霄,忘了那个不值得你等待和想念的男人吧,这么多年你累了,需要一个肩膀。”
那一刻,多年不掉眼泪的她哭得一塌糊涂。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哭,可就是觉得心口很疼很疼。
穆云霄不知何时站在病房的门口,他从后面轻轻拥住哭泣的她,他说:“我早知道我们不是兄妹,九儿,29年了,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等你长大了,我要让你做我的妻子,这一等便是29年。”
宋久久哭得更凶了,眼泪肆意地流淌着,一颗接连一颗的眼泪落在穆云霄搂着她腰肢的手背上,烫得他的心都是疼的。
宋雅婷握着女儿的手,而后笑着闭上了眼睛。
宋久久对穆云霄说:“既然你都等了29年,再等3年,行吗?”
她说,她要给父母守孝,短短两个月内,她失去了双亲,这时候让她谈婚论嫁,她做不到。
穆云霄笑起来很美,春风十里都比不上。
他说,好啊,我等你,三年。
但他没有说的是,三年,九儿,我怕我等不到了,聂平新回来了,你终将是属于他的,五年来,你对他的思念,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要以另一种方式来爱你,这一次,我选择,亲情。
三月的下午,下起了雨。
总统府对面的咖啡馆里,两个都极为出色的男人面对面坐着,一人一杯黑咖啡,无声地细啜着。
他说:“下雨了。”
他点头,看着窗外,“对啊,下雨了。”
他说:“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她。”
他说:“你不必道谢,我照顾她是因为她只是我的她,与你无关,这一次我选择放手,成全你和我的她,将我的她变成你的她,你若辜负她,刀山火海,地狱天堂,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说:“不会,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五年的时间,她长大了,终于不再是那个任性的小女孩。
可五年,他却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孤零零的。
宋久久走出总统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些年她没日没夜的埋头工作,只为不让自己空闲下来胡思乱想,想那个男人,想得呼吸都是疼痛的。
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而湿润。
清风扑面而来,宋久久觉得自己今天穿得也不薄,可不知为什么,还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静寂的夜里,声音尤为的响亮。
正要抬手招呼司机把车开过来,肩头,却有东西落下。
一股风吹过,鼻息间,嗅到了一股熟悉却又因时隔久远而有些陌生的味道。
有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是两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纤瘦的肩膀,就那么一瞬,她浑身一颤,连带着的,还有那颗心,也是颤了又颤。
“久久,我回来了。”
熟悉却也陌生的声音随着夜风被吹入耳朵里,丝丝缕缕的如同那吸入肺腑的味道,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男人,他回来了。
可这一刻,那些昔日里设想的种种,比如,打他,骂他……
可连她自己都惊讶,她此时此刻竟然能够如此的平静,平静地伸出手朝司机摆了摆手,平静地坐进车子,平静地离开。
总统府门口的地上,男人银灰色的西装安静地躺在那里,身边的地上,坐着个抽烟的男人。
烟蒂扔了一地,乱七八糟的,如同那颗凌乱不堪的心,没有方向,害怕得要命。
宋久久回到欧阳家后,就直接回了房间。
五年的时间,她亲手送走了她生命里的三个至亲至爱,亲手埋葬了他们,连同她脆不堪言的爱情也一同埋葬。
她已经开始了放手,放了自己,也放了别人,可为什么他还要回来?在她已经决定了不再爱他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准时叫醒了宋久久,洗脸刷牙换衣服,去楼下吃早饭。
偌大的餐厅,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昨天还有穆云霄,可是昨天下午他突然打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九儿,我要回国了,再见面,要不是你去C国访问,要不就是我来B国。”
她当时也没多想,笑着说:“干嘛要这么伤感,你只是回国任职,现在交通又这么便利,就算你在地球的另一端,你若想我,我若想你,也不过是一程飞机的距离。”
他在电话里笑,笑得没心没肺,他说:“九儿,好想一辈子都不离开你,你说要是我们以后真的有了孩子,会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她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像你吧,你比我长得好看。”
他说,“好,那就这么定了,将来我们若有孩子,定要像我,叫我爸爸,叫你妈妈。”
于是,他们做了约定,期限,三年。
他说:“九儿,我等你。”后面还有一句,他没说出口,等你一辈子。
他在心里说,九儿,若是聂平新不爱你了,若是你也不再爱他了,那么来我怀里吧,我会一直等你。
一直一直都的等。
他还在心里说,九儿,将来我想要个孩子,体内流着你一半的血液,我一半的血液,叫你妈妈,叫我爸爸。
虽然有些难,但我想,如此发达的医学,一定能够帮我做到。
我想给我们的孩子取名,穆爱九,虽然名字很俗,虽然你肯定会说不好听,可是这是我真实的想法,穆云霄爱九儿。
直到夜里见到聂平新,宋久久才知道,下午云霄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一向这么的聪明,这五年,他总是不经意地提起那个叫聂平新的男人,虽然每一次提起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聂平新给撕碎了扔进河里喂鲨鱼,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脸上闪躲的表情。
他与他,穆云霄与聂平新,他们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而她,却一辈子也不想知道那勾当到底是什么。
一杯水冷却了,想要再加热沸腾,需要时间和过程,而她却不想了,凉了,就凉了吧。
早饭后宋久久去总统府,司机将车停在门口,她正要坐上去,想起来还有东西忘在了房间,便吩咐佣人上楼给她取,她则坐在车内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佣人迟迟不见踪影。
宋久久又吩咐佣人去看看,去了之后还是没人回来。
出什么事了吗?
她决定自己去看看,走进屋子就看到派进去的两个佣人,正若无其事地打扫着屋子,她正要发火,余光似乎看到了二楼有个人影,她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她此时根本就不想看到的人。
她不想看到他,不想跟他说话,甚至他此时站在她的家里,她都觉得空气都因为多一个人呼吸而变得稀薄。
她决定上楼亲自去取东西。
“蹬蹬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将楼梯的大理石板踩出如此大的声音。
去了房间,取了东西,她便离开,门却被关上。
聂平新堵在门口,然后将房门反锁。
他看着她,一开口,嗓音沙哑,他说:“久久,我好饿,昨晚到现在没吃一口饭,还渴,我想喝水。”
宋久久眉眼无光,放佛看着透明的空气。
“久久,有些事,听我解释,好吗?”
她不与他搭话,因为觉得多余,他的出现就多余,她不想浪费口舌。
走过去开门,他却将她抱住,手臂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早已经剪短的发丝间,他说:“久久,我又重生了一次,从今以后,我与你将是真真正正地生活在这个时空里,我也会生病,会老,会死。”
他说:“久久,我49岁了,如果我能活到80岁,那么我的人生已经走完了五分之三,如果生命只有五年的时间,那么就是说我只剩下两年能够在你身边。”
他扶起她,指着自己眼角生出的鱼尾纹,“你看,我也有皱纹了。”他又指着自己鬓角白发,“你看,也有白发了。”
宋久久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眉目无波,似听到,似看到,又似乎没有听到,没有看到。
他将她抱起来,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脖颈,声音哽咽,有滚烫的东西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滑落,他说:“久久,五年前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他还说:“久久,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宋久久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却闭了眼睛,有两行清泪从眼底涌出,顺着那张苍白而又消瘦的脸,落下。
她惊慌地想要抬手去擦眼泪,因为她说过的,她不会再为这个男人掉一滴泪。
可是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的手臂,被他紧紧地连同她的身体一起,圈在了怀里。
她动不了,唯有使劲地眨着眼睛,可那些泪,就像是滚开的水,烧水壶的电源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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