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狐杀-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暗室亏心,可为什么上天就不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对父母深恩有所报答?
他想不通,所以觉得非常痛苦。就在他的这种困惑和痛苦日积月累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的时候,有一天他的朋友向他推荐了一位据说是非常高明的禅师,希望能够对他进行开解,打开心结。
本来这个人是从不信佛的,但他沉浸在痛苦之中太久,已经感觉快坚持不住了。于是他就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看的心态,到寺庙里找到了这位禅师。
他问了禅师两个问题:“为什么我的父母年轻时那么辛苦、到老来积德行善却不能避免病痛残疾、不能享受长寿安乐?为什么自己一心尽孝却终究抱憾终生?”
禅师用两句话来回答他:“在世修行自了难了,出世修行了却三生。”
此人恍然大悟,于是抛却人间富贵,跟随禅师出家修行并终成大道,最后渡己渡人,将自己的父母也拔出地狱,不入轮回,真正享受到了祥和安宁。
这个故事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一个人沉溺于红尘名利之中的时候,不管你怎么努力修持,总是会因种种执念而不断造业,比如经商者囤积居奇、为官者行贿受贿、强势者巧取豪夺、下位者巧言令色,等等等等。如同此人和他的父母一样,虽然造业的初衷并不全是为了私利,但是那些所谓的为了儿女或者是为了父母,种种说法和理由,其实说穿了,还是为了自己。若真的无我,何来他人?既无他人,又何来为他?!所以这些人就算是自我完善和了断都做不到,又怎么能顾得上别人?只有断情绝欲,先跳出眼前的世事迷局,以旁观者的姿态和角度来重修规则,这样才能做到先救己,再救人。
故事讲完了,天游子闭目端坐不再说话,张连义也陷入了沉思。桥洞中烛光摇曳,渐渐地暗了下去。河风渐凉,河岸上垂柳白杨飒飒作响,河水在星光下粼粼生波。
夜渐深,东方将白,黎明就快来了。
。。。。。。。。。。。。。。。。。。。。。。。。。。。。。。。。。。。。。。。。。。。。。。。。。。。。。。。。
张连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强子娘并未对他的夜不归宿有所不满,甚至连提都没提,只是在他‘西里呼噜’吃着早饭的当口,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爹,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送人的。送出去了,等以后自己要用的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话说得他似乎有所触动却又有些莫名其妙,反过头来再问,妻子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再也不肯接茬。有时候,这半截话能憋死人,这话说得虽说有玩笑的成分,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
张连义被自己的婆娘这句话搅乱了心思,整整大半个上午,他脑子里全都是这句话在颠来倒去。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心眼小,实在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这两口子之间相处有了极深的隔阂,他们从彼此身上,都看到了超乎常理的异常,而且对他们而言,自己现在都是在刻意地包容着对方――他们都看到了对方怪异的变化却自动忽视了自己身上的变化,而且他们也都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中唯一的清醒者和拯救者。不是他们不肯交心,而是有种力量让他们一直在互相猜忌、雾里看花。
其实,最可怕的敌人不在外部,而是来自于我们的内心。
到临近中午的时候,独自一人在会计室呆呆发愣的张连义总算想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她说的应该是指自己用那种诡异的方式从河底得来,又随手送给天游子的那个木人箭手。想通了这一点,张连义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陷入了更深的忧虑之中。因为有一件事显得相当可怕――昨晚的事强子娘并没有在场更没有参与,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将木人箭手送人的?这里只有一个解释:她通过某种方式感应到了甚至是亲眼目睹了这件事的发生,甚至,很有可能她用某种自己看不见的方式也参与了这件事,比如,自己受虎子的召唤入梦,那个梦中可能就存在着妻子的影子!
用毛骨悚然来形容此刻张连义的心情那是丝毫都不为过的。他忽然明白了昨晚天游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此时此刻,真正的强子娘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他所面对的,只是一具熟悉的皮囊。因为能够操控他人的梦境并且不着痕迹地潜入其中,这显然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范畴的力量。
而且,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强子娘显然是在利用自己甚至还有小女儿莲花,企图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联想到那天她所讲的有关姥姥的故事、以及她利用莲花代替木人箭手作为魂魄容器来对付天游子的事情,还有最后她所说的那句‘我想成仙’的话,一个出自天游子之口的词蓦地从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断情绝欲!
不错,只有断情绝欲,才能自我了断;只有自我了断,才能跳出规则;只有跳出了规则,才能真正做到救己、救人。可眼下,强子娘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为了最终拯救这个家吗?还是她的思想和灵魂已经完全被‘护家仙’所占据甚至是吞噬,只是为了牺牲自己和家人,然后成就自身?
无数念头在张连义脑海中纷至沓来,他耐心地一一梳理着。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早已千疮百孔、支离破碎的家,为了自己现在仅有的亲人――妻子和女儿,他必须静下心来,想出一个自我拯救的方法。他忽然感受到了自己肩上背负之重,同时也在心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豪情: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必须去闯;哪怕是忍辱负重为人所不齿,自己也必须去忍受,因为,自己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但若是覆巢难以避免,自己这根顶梁柱的崩塌才是唯一的前提!
。。。
………………………………
第一百一十章 玉米地里的人影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不停地为自己制造迷局,入局、破局,循环往复,其实很少会有人会发现,原来这些迷局无关乎他人,只在于自己无穷无尽的**,还有攫取之后,难以割舍的心态。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不停地追寻一条走出迷局的路,只可惜这迷局环环相扣,这种执着的追寻,只是让人越陷越深而已。
就像此时的张连义、天游子、甚至包括强子娘,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通往迷局之外的路,岂不知,一叶障目不见森林,而他们眼前的迷障又岂止一叶?就算是此时以大手笔千年布局的凤竹,谁又能肯定她不是在另一个更大的迷局之中?若非如此,她又何必执着于为自己和他人布局、破局?天、地、人、神、鬼,每一种存在都在将为他人布局当成破局的筹码和唯一的途径,这,其实是一个永远都打不破的死局。
然而,张连义始终只是碌碌红尘中一介稍识了几个字、稍读了几天书的普通农家汉子而已,就算相比较于周围的乡亲们而言多了些离奇的经历,那也很难使他的思维模式产生根本的改变。他好像是走出了自己所执着的那条路,却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天游子为他所划定的圈子。只是他们恐怕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些挣扎和设计,是否其实早就落入了另外一种力量的算计?
中午时分,张连义赶在莲花之前回到家里。强子娘已经把午饭做好,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闭目养神。这种情景其实是有点反常的。以强子娘的性格和以往的生活习惯,她很少会这么无所事事地呆坐。农村妇女的家务活多着呢:洗衣做饭之外,缝缝补补、洒扫庭除、纳鞋底、做鞋帮、腌点咸菜、酿点豆酱、浇花种菜、跟村里的老娘们蜚短流长,总之一个农村妇女这么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安静地坐着不言不动,这确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张连义此时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笑嘻嘻地在强子娘耳边轻声来了一句:“干嘛?真修炼上啦?”
强子娘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睁开眼回头看着丈夫嫣然一笑:“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你去洗洗手,等莲花一回来咱就吃饭。”对于丈夫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她轻轻巧巧地就这么避了过去,看样子根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然而张连义显然不想就此罢休,他伸手按住妻子的肩膀,语气随意,但神态却非常认真地问:“他娘,你还记得那次咱们从那块骷髅石板里找到的东西吗?就是那支小箭,还有那块写着字的布(丝帛)。”
强子娘显然有些警惕起来,她小心地审视着丈夫的脸,犹豫着问:“记得啊!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张连义忽然冲她做个鬼脸,意带调侃地说:“没啥,那天你不是说想修炼吗?我想那块布上写着那么多字,又是从石板里边拿出来的,这千年之前的东西,是不是里边有什么修炼的法门?咱拿出来看看,说不定会有啥用处哪!”
强子娘表情一松,脱口便说:“你想啥呢?文种那人虽然谋略过人,却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士,根本不懂方术。那张‘文种书’我看过,里边就是一些治世方略、政治经济之类的学问,与法术修行没有一点关系的。”
这一次,张连义其实就是故作惊讶了:“咦?我说他娘,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有学问啦?那块布我可是也见过,当时咱可是都看不懂啊!”
强子娘稍微有点语塞,随即反应过来:“那天不是情况特殊嘛!其实咱都没来得及仔细看。俺在娘家为闺女的时候,可是读了不少书的,也就是你吧,自己的老婆懂啥会啥,这大半辈子了还不知道!咦?对了,俺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你不是一直很烦那些东西吗?怎么今天又忽然感兴趣了?”
张连义从强子娘身后转过来,弯腰低头,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很认真地直视着妻子的眼睛说:“他娘,俺想通了。与其这样跟‘护家仙’对着干两败俱伤,倒不如像你说的那样,从‘护家仙’那里学一些修行的法门,这样咱们既可以更好地跟她老人家沟通,又能延年益寿,说不定还可以在送‘护家仙’回家之后,跟着他们一起住在那种神仙洞府里边,长生不老呢!这一举三得的好事不干,岂不是傻子?”
强子娘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她拨开丈夫的手,站起身伸个懒腰,好像对这个话题完全失去了兴趣,一边走一边说:“俺听不懂你在说啥,什么长生不老?刷着俺玩呢还是做梦呢?这又不是在拍电影!莲花快回家了,准备吃饭吧!俺这还有很多家务事要干呢,不像你回家当甩手掌柜的啥事没有,没工夫跟你在这瞎扯。”
说完也不看他,进房收拾碗筷去了。
张连义看着妻子的背影笑了笑,也不再纠缠,显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从这天开始,张家的生活似乎完全恢复了正常:妻子每天忙碌着家务,张连义则早出晚归在村委上班,莲花呢,也跟其他小孩子一样,每天上学放学,回家做作业、跟村里的小伙伴跑进跑出地玩耍。只不过张连义每天的生活内容增加了一项:在空空的神龛前非常虔诚地上香。有时候强子娘有意无意地挖苦他,说什么那些木人和骷髅石板都没有了,你上香给谁看哪?给护家仙?人家还收得到吗?
张连义却根本不以为意,总是一本正经地反驳:心诚则灵,以前‘护家仙’逼着俺供奉、做事俺不干,难不成现在俺回心转意了,她老人家倒端起架子来了?照这么下去,她老人家回家的心愿啥时候才能实现啊?
这么时间一长,强子娘对他的行为也就慢慢地习以为常,不管不问了。只不过每当看到他上香,仍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夫妻之间没有了那些大起大落的激情,只是偶尔地也会瞒着莲花做一做那种古老的游戏,平淡中却萦绕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宁静。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时光荏苒,转眼间夏去秋来,北地农村的大地上演绎着庄稼的生死轮回,小麦早已收割入仓,田野间的玉米仿佛一夜间就疯长了起来。
这一天,张连义跟着村长去乡里的粮站,交割这一年的公粮账目。因为村长和粮站的站长有点亲戚关系,算起来应该属于表兄弟吧,于是账目交接完毕之后,站长就在粮站附近的一个小酒馆摆了一桌,请他们吃个便饭,顺便还叫上了粮站的会计作陪,美其名曰‘门当户对、工作对口’。
这些基层干部的习性咱就不多说了,反正说是便饭,那大鱼大肉还是免不了的。张家庄的这位村长也不是那种谨小慎微的拘谨人物,那位粮站站长和会计更是满肚子酒虫,由不得张连义拘束畏缩,四个人喝着喝着可就喝高了。
这是一个平常不过的乡村夜晚,月明星稀。两个大老爷们,又喝多了酒,也不怕路上有什么危险,吃饱喝足之后的张连义陪着村长,沿着青纱帐之间的乡村小路往回走。
村长这人呢,说实话有点好色,虽然因为村长夫人性情彪悍管得紧,所以很少真的赚到什么便宜,平时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敢于上手摸一下人家屁股的机会都很少,但这却挡不住他平时有事没事就总爱往大姑娘小媳妇堆里钻。这时候他喝多了酒,话匣子可就打开了。这一路上不停地在张连义耳边对村里的姑娘媳妇品头论足,什么谁谁谁的婆娘皮肤白啦、什么谁谁谁家的闺女屁股翘啦、谁谁谁的小姨子**大啦等等等等,说得是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简直就像是他全都挨个看过一样。
张连义自己的老婆就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又曾经与周长功家的小表婶有过那么一段往事,自然对村长的这番言论没啥兴趣。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村长,眼看就要走到村头的时候,感觉肚子里酒劲上涌,正想蹲下呕吐呢,忽然就听到村长不说话了,紧接着就听到他‘哎哟’了一声,听声音好像是挺高兴,又好像是很惊讶的样子。
张连义强忍着肚子里的难受抬头一看,就看见村长正直眉瞪眼地望着不远处路边的玉米地,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兔子一样蹿了过去。就听他边跑还边喊:“嗨!别跑哎嘿!等等!等等!俺喝了酒跑不快!”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急切和说不出来的那啥。。。。。。不正经。
他心里有点奇怪,心说这大半夜的,村长发什么疯呢?他急忙转头往村长跑过去的方向看去,就看见那里路边的玉米摇晃了几下,恍惚中好像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随即就不见了。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井中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村长身体肥胖,平时看起来行动笨拙,然而此时却简直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这边张连义刚一发愣,那边村长竟然已经蹿出去了好几米远。张连义心里一惊,心说这酒壮怂人胆啊!可别让村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闯出啥祸来,这大半夜的,一个大男人在玉米地里追女人,还能有啥好事?!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肚子里难受了,拔腿就追。
张连义是个瘦高个子,生就了一双大长腿,天生的条件优越,再加上他进村委的时间短,加上成份偏高,还保持着一定的纯洁性,没有被彻底腐化,平时在村委这帮人里边要说跑,他认第二,那就绝对没人敢说第一。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尽管他已经尽了全力,却始终跟前边的村长保持了一米多的距离,怎么也追不上他。然而一想到村长夫人那张满脸横肉的鞋娃子脸和那副小山一样的身板,张连义马上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要是村长大人贞节不保,被村长夫人怪罪下来,他这个肩负着跟班兼安保工作的村会计可承受不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撒丫子一阵疯跑,前边的村长毫不犹豫,带头一家伙扎进了玉米地。后边的张连义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说村长大人啊!你老人家这到底是有多饥渴啊!这可是在夜半时分的玉米地里,就算前边那位是天仙,是嫦娥,你也犯不着这么拼命追吧?!而且,就算你追到了,你也是已婚人士,大小还算个国家干部。要是人家同意,那你算是个顺奸;要是人家不同意呢?难道你还能霸王硬上弓?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犯法啊!心里这么想着,他脚下可不敢怠慢,紧跟着村长的脚步也一头扎进了玉米地。
要说起来,这俩人的胆子也真够肥的。北方的农村人都知道,一旦到了秋季这玉米地长起来,就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隐秘世界。不用说是夜里,就算是大白天,胆子稍微弱一点的都不敢在里边乱窜。许许多多或真或假的有关劫道、强奸、凶杀、甚至是鬼怪的传说充斥其中,令人闻之而变色胆寒。张连义算不上那种胆大包天的人物,他也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钻进玉米地,但谁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位倒霉村长呢?没办法,还得硬着头皮跟着钻。
一进了玉米地,原本就暗淡的光线马上变得更加昏暗。前边的村长似乎也稍微犹豫了一下,然而前边随即传来一声一听就很不正经的、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轻笑。这笑声在这阴森却也充满了暧昧气息的玉米地里,简直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就连后边的张连义听了,也不由得心神一荡。前边的村长更是不堪,他一把甩开趁势追上已经拉住了他衣袖的张连义,嘴角涎水横流,双眼放射着绿油油的光,也顾不得地里的玉米叶子拉得脸疼,一头就向前边那个白色的人影扑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张连义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前边那个白色的人影在玉米地里飘忽不定,行动自如,似乎周围密密麻麻的玉米根本对她形不成任何影响,而且,他们这边的玉米叶子被弄得‘哗哗’直响,但前边显然非常安静。对于这种事,张连义可称得上是久经沙场经验老道,他脑子里立刻反应过来:见鬼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身上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难怪呀!就算村长跟他老婆再怎么不和谐,再怎么饥渴,他始终都是一个心智成熟相当沉稳的中年汉子,而且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俺受党培养教育多年,那种不道德的事情、违背良心和原则的事情,咹,俺是绝对不会干滴!既然如此,抛开他有可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可能性不说,那他一定是被鬼给迷了。
见到被鬼迷了的人该怎么办?张连义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他不会念经,更不会作法,但他有自己的一套土办法。
生活在农村的老辈人都知道,以前的农村人烟稀少,往往一到夜间,村庄之外的广袤田野就成了孤魂野鬼的乐园。于是人走夜道的时候,什么见鬼撞鬼鬼打墙等等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层出不穷。按说人和鬼对面遭遇,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人吃亏那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然而**他老人家说过一句非常经典非常有道理的话: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于是这种事情多了以后,人们也就慢慢摸索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孤魂野鬼的纠缠,比如鬼怕火,还怕人撒尿。鬼属阴,怕火很好理解,但怕人撒尿这一点就很不好理解了——难道它们怕尿骚气?但是不好理解归不好理解,这一招却往往屡试不爽,所以这种方法也就广为流传了下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当然张连义也知道。
一旦确定村长是撞了鬼,张连义可就不客气了,这是要命的事,稍一犹豫,说不定村长的小命都会丢了。说时迟那时快,张连义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往前一扑,一把就把村长的腿给抱了个结实。村长正没头没脑往前跑呢,这一下猝不及防,登时跌了个嘴拱地、狗啃泥。
村长没有防备,一下子给摔懵了,一翻身躺在地上,正眨巴着眼睛犯着迷糊呢,张连义毫不犹豫,爬过去照着村长的脑袋狠狠地扇了两大巴掌。
这一下村长立马清醒了过来。他一骨碌爬起来,瞪着一对牛眼骂骂咧咧地就想冲过来揍人:“他妈的反了你了你个张连义,喝酒喝涨饱了,连老子都敢打!”
这时候张连义也急了,心说你他妈个猪头三,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老子可是救了你一命,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再说,虽然这时候那个白色的鬼影子已经看不见了,可谁能保证它不在暗中窥伺?要说起来,这张连义年轻时可是个少爷,就算家教再好,他也免不了多少有些嚣张,打架那是免不了的,所以算起来身手还算不错。这时候见村长像疯了一样向自己冲过来,也顾不了其他,心说不管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心里这么想着,村长可就冲过来了。张连义一哈腰躲过村长的拳头,两个人交错而过的一瞬间他把手往下一探,一把抓住村长的脚脖子顺手一拉,村长硕大的身子张牙舞爪,顿时又是一个猪拱地、狗啃泥。生怕村长再反扑,张连义可着劲大喊了一嗓子:“张大头!”
‘张大头’是村长的外号,张家庄尽人皆知。但一来他贵为一村之长,二来他的辈份比较大,像张连义,就得喊他一声‘叔’。所以平时一般没人敢叫他‘大头’。这时候张连义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村长吓了一跳,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呻吟着动了动身子,正想爬起来,身后的张连义也正在警惕地四下踅摸呢,没想到就在这时,村长忽然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惊叫,差点把弓着腰踅摸的张连义给吓趴下。
这一下张连义可也真的恼了,他头也不回地埋怨起来:“叔,咱就别闹啦!你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
没想到这时候村长显然也急了:“闹你妈拉隔壁啊闹!快!快!快!。。。。。。快把我拉出去!”
张连义一回头,顿时也吓了一大跳。原来自己身后不远处就是一口废弃的机井,而村长此时竟然就趴在机井边上,而且大半个上身已经掉了下去!这还不算,从张连义这边看起来,村长双腿乱蹬,竟然在慢慢地往井里边爬!
这是闹得哪一出?张连义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村长的腿:“叔,别闹了,快起来,咱回家吧!这玉米地里好像不干净!”
这时候村长的脑袋已经完全进入了机井,声音惊慌,还带着沉闷的回声:“闹。。。。。。闹啥?!这井里边有人!他妈的在往下拽我哪!”
张连义脑子里‘嗡’的一声,井里有人?!这不是扯淡吗?这大半夜的,还是在玉米地里的废机井里,那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能有人这么守在里边拉人?!开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吧?!这他妈不用说,肯定是刚才那个鬼影子在捣鬼!
经历的这种事多了,张连义虽然对这种事也害怕,但已经不至于像村长那样惊慌失措了。他非常清楚,碰上这种事绝对不能慌,鬼这种东西最擅长的就是惑乱心神,你一慌,正好让它有机可乘。张连义刚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撒尿打鬼,肚子里一泡带着大量酒精的尿正憋得难受呢,他大叫一声冲了过去,不由分说解开裤子,一道冒着热气带着酒味的尿水朝着村长扎在机井里的头‘哗哗’地浇了下去。
机井里,一阵若有若无的惨叫声隐隐传来,张连义隐约看见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正迅速往下坠落,转眼间消失在机井深处。
村长肥胖的身子开始扭动着往后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他娘的什么玩意?怎么这么臭?!”
。。。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见小表婶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村长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张连义那泡尿还没有完全撒完。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是人到中年了,前列腺有点毛病也是在所难免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村长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一脑袋臭烘烘骚呼呼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看着村长那双冒火的眼睛,听着他那在静静的玉米地里尤显清晰粗重的喘气声,张连义心里明白,眼前这位村长大人已经到了即将暴走的边缘。可他此时尿还没撒完,裤子还没穿上,就算想跑,也没办法跑啊!虽说男人不解释,但有时候不解释也是会吃亏的。张连义也算得上是一个精明人,这一点他当然非常清楚。
于是他一边打着哆嗦扎裤腰带,一边语无伦次地辩解:“叔。。。。。。叔!。。。。。。你。。。。。。你听我说!俺可不是占你便宜,实在是。。。。。。实在是刚才。。。。。。刚才。。。。。。”
村长的双手攥得‘咔吧咔吧’直响,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身为一村之长,在张家庄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在他头上撒尿?!这不明摆着就是在老虎头上扑苍蝇嘛!他也顾不得去听张连义的解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碗口大的拳头便举了起来。
这时候张连义的两只手还都在忙活裤腰带呢,一时间避无可避,只好本能地一闭眼一低头,准备硬挨这一拳。没想到过了好一会,这一拳并没有落下来,相反地,那只紧抓住自己衣领的手也好像打起了哆嗦。
村长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了起来:“连义。。。。。。这他妈什么玩意啊?!你。。。。。。你快看看,他娘的我身后。。。。。。我身后是啥东西?!”
张连义猛地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见有一只苍白干枯皮包骨头的手臂正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从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从村长的身后伸过来,像一条有着很多骨节的大虫子一样在村长的胳膊上缠了好几圈,而那只同样干枯的手则紧紧地贴合在村长的拳头上,竟然完全把村长的拳头给包了起来。
村长身后,显然紧贴着一个白色的影子,一个长发纷披的脑袋正缓缓地从他肩膀后边升起,骨骼摩擦的‘咯咯’声在静夜里显得是如此清晰而又诡异,张连义忽然感觉周身冰凉,周围的温度几乎在一刹那间就下降了十几度!
极度的恐惧之下,张连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苦笑了起来:“叔,俺也不知道你背后是啥,不如你自己回头看看?”
村长显然也意识到了身后的东西非常可怕,看得出他是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回头的**。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扭曲着,嗓音已经完全嘶哑:“连义,俺。。。。。。俺错了还不成?快!快把那东西给俺拿开!”
然而到了这种时候,张连义哪里还有胆子往上凑?他猛地一下子挣脱了村长抓在衣领上的手,一边摇头一边缓缓后退:“叔,这次俺恐怕帮不了你了,俺的尿刚才就全撒完了。”
村长身后的那个脑袋此时已经完全露了出来,长发掩映下,一张同样苍白干枯的女人脸颊紧贴着村长的腮帮子,眼窝里空空洞洞,但不知道为什么,张连义总觉得那东西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这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