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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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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台默然,却不肯答话,阿海忽又问道:“那觉昌安、塔克世二贼泄露古勒寨地利在前,后又偷入城中阴谋串联,前不久派人出城之时被我发现,已将之关于地牢中,如今事急矣,当如何处置?”

    阿台反问道:“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阿海道:“可留与我为人质,以应非常之局。”

    阿台忽然擂桌道:“也罢,他二人投奔尼堪多年,今次又立下大功,想必在尼堪眼中也还有些地位,有他二人在手,你当可保无虞……我立刻出寨,你自己看好机会,事不可为之时马上弃城来找我会合。”

    阿海见兄长答应,立刻应命,二人遂分头准备,一番忙乱之后,阿台与其子等并二十余精壮亲兵一同由暗道悄悄而走。

    而当阿台等人潜出暗道之时,李成梁亦亲率大军杀入寨来,与杨元等合兵一处,将这弹丸内城围作铁桶一般。

    阿海上城观看,只见得四下尽是明军,盔明甲亮,披坚持锐,又听得八方人叫马嘶,噪如鼎沸,守城的建州兵个个肝胆俱裂,两股战战,皆欲先走。

    阿海见状,连忙提刀弹压,亲自手刃数人,士气勉强稍定。

    这是祖承训正在城下,见着阿海,顿时叫骂道:“兀那手下败将,敢出城一战否?”

    祖承训这话倒不是吹牛,之前阿台阿海分守一城,互为犄角,而阿海那边正是祖承训率人攻破的——原历史上这事是秦得倚做的,但这次因为高务实的关系,所以情况有变,攻破阿海那城的功劳便被祖承训得了去。

    祖承训一吼之后,李如柏也叫道:“兀那蛮夷,快快开门,伏地求饶,尚可留你全尸!”

    李平胡则哈哈笑道:“好脑袋,好脑袋,你没地方跑啦,不如自己把脑袋扔下来送我如何?”

    一时间明军皆高声叫骂,阿海大怒道:“可恨尼堪如此辱我!左右,与我痛击之!”守城建州兵听令,遂将矢石打下。

    李成梁远远看见,冷笑着道:“传本帅号令,能擒杀此贼者,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绝非小数目,诸将闻令,皆鼓噪怪叫,奋勇杀去。

    杨元最当先,刚欲跃上一架云梯,忽觉有人扳扯其肩,不由得立足不稳,跌坐于地,他顿时大恼,定睛一看,却是李平胡,又不觉惊诧道:“平胡将军这是做何?”

    李平胡冷哼一声,道:“我有言在先,此头当为我腰间饰物,你这厮听不懂人话吗,竟敢与我争抢!”说罢径自向前。

    杨元闻言大怒道:“我敬你勇悍,称你一声将军,不想你却如此轻慢无礼!泼汉休走,咱们好好理论理论!”说罢又是纵身而起,去扯李平胡,不料李平胡却没兴趣与杨元理论,直接飞出一脚朝杨元踹去。

    杨元根本没料到他会对自己人如此痛下狠手,被当空蹬在胸口,顿时眼前一花,“啊呀”一声,飞出数尺开外。

    李平胡冷哼一声道:“无能废物!”

    其余诸将见状,都是怒火中烧,大喝道:“杨兄素来义薄云天,你这厮如此辱他,便是辱我!”说罢一起上前,欲围殴李平胡。

    谁知李平胡只是冷哼一声,也不言语,回身抽刀便砍,诸人完全没料到这人心中完全没有半分军规,俱是心下大惊,连连后退。

    李平胡狂笑一声,翻身跃上云梯,攀援而上。

    杨元此时早已爬起来,恨恨视道:“真乃鞑种异类!”又对其余众将说道:“休要管他,莫耽误正事!”众人方才作罢。

    李平胡踏定云梯,舞刀怪笑而上,那些守城的建州兵早无战意,见其如凶神恶煞一般,立作鸟兽散,李平胡不费吹灰之力,已踏上城头。

    阿海远远看见,急忙来战,叫道:“又是你这厮!”

    李平胡怪笑几声,手抚腰间骷髅道:“莫急!今日当有好脑袋与你作伴也!”说罢挥刀便砍。

    阿海见李平胡双瞳似蛇目,阴冷异常,不觉心慌神乱,手脚僵麻,勉强抵挡几刀,便是不支,抽身疾走。

    李平胡怪叫道:“好脑袋,莫走,莫走!”紧追而来,阿海连忙命亲兵阻挡,其自跑入都督府中。

    阿海喘息未定,只听得外面杀声震天,自知明军已入院中,连忙躲入帷幕之后。

    又过一晌,府门轰然大开,阵阵阴风倒灌而入,又听得一人踱入府中,四下乱嗅,阿海更是屏息凝气,不敢妄动。

    未过多久,阿海只觉一团腥气罩拢而来,又忽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好脑袋!莫要躲了,速来我腰间也!”此非别人,正是李平胡到了!

    李平胡笑罢,挺刀直刺帷幕,阿海心下大骇,连忙抽刀挡住,李平胡则欺身向前,刀刀直取要害,阿海手慌脚乱,勉强抵挡十余合,自知绝非敌手,虚晃一刀,趁机跳出圈外,死命逃往后院。

    阿海慌不择路,昏黑之中倒撞乱扑,又觉那团腥气须臾不离左右,更是魂飞魄散,自思再无出路,遂心下一横,直奔地牢,砍开牢门,冲将进去,李平胡亦紧追而入。

    只见牢内拴着二人,皆手脚带镣,蓬头垢面,而阿海则将其并作一处,以刀横脖颈之上,对李平胡叫道:“来将勿近,可认得此二人否?”

    李平胡斜眼打量一下,问道:“此为何人?”

    阿海未及答话,二人哭喊道:“将军快救我等!小人乃觉昌安、塔克世也!”

    李平胡稍稍意外,细细观之,正是觉昌安父子。

    阿海道:“这二人性命已在我手中,来将速速让开去路。”

    李平胡闻言,却是仰天怪笑,笑毕说道:“我若是不肯呢?”

    阿海一愣,发狠道:“如若半个‘不’字,则此二人性命立休矣!”

    李平胡闻言又是怪笑几声,忽然瞪眼说道:“不烦你动手,我来助你!”说罢手起刀扬,只见一片血雾激喷而出,将阿海淋了个满身,其再定睛看时,觉昌安、塔克世二人竟已倒落尘埃,早成无头之鬼也。

    阿海见状,只觉万念飞灰,眼前一黑,跪坐于地。

    李平胡则提刀上前,一手揪其须发道:“好脑袋,现在可以归位了!”说罢,只见寒光闪过,阿海已是身首异处。

    李平胡不慌不忙,以刀剜其眼,以铁链穿之,系于腰间,又以手拍之道:“真是颗好脑袋!不知此贼是何滋味?”说罢竟就地生火,以刀片其股肉而炙之。

    正当此时,门口奔入几人,李平胡抬头望之,为首者乃杨元是也。

    杨元见此状,心下大恶,指二尸体问道:“此是何人?”

    李平胡也不答话,坐地抬脚,将二头颅踢至杨元面前,杨元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叫道:“你这厮如此滥杀?”

    李平胡挑眉回道:“吾欲杀则杀之,何须你等小儿来管?”

    杨元跺脚道:“这觉昌安、塔克世父子皆有功于大帅,而我等有功不赏,竟滥杀之,是结怨于其族也!”又指李平胡叫道:“速速起身,与我去见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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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背锅侠(二合一)

    杨元指着李平胡叫道:“速速起身,与我去见大帅!”

    李平胡切下一块股肉扔进嘴里嚼吧,一边爱答不理地斜睨了杨元一眼,淡淡地道:“你是何人?”

    杨元刀眉一拧:“我乃沈阳游击杨元!”

    李平胡白眼一翻:“好得很,好得很,你还记得自己是谁?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一个沈阳游击,凭什么管老子的闲事?论亲疏,我是大帅亲兵、家丁首领;论职务,我头上也顶着一个辽东总兵标下中军坐营的头衔……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杨元大怒:“今日破城之战虽是大帅亲督,但战前点将时大帅将我排在第一,按例便是由我负责!如今你滥杀有功之人,我没有临阵斩你,便已是念及同袍之谊,你倒以为我管不得你?”

    李平胡冷笑道:“什么点将不点将的,这些老子不懂,但老子既然出战,在敌营之中杀人,还他娘的能杀错了?你这厮不要耽误我吃肉,再敢啰嗦,我连你一块杀了!”

    杨元气得太阳穴直突,大喝一声:“左右,与我拿下!”

    “看谁拿谁!”李平胡忽然反手将一块烤熟的股肉朝杨元掷来,顺手操起厚背砍刀,旋身就是一个反斩。

    杨元之前在上城墙的时候就被李平胡意外地踹过一脚,知道此人眼中根本没有军纪、人情一说,对他早有防备之心,此刻李平胡一动手,杨元先是左手一挥,挡开那块让他恶心不已的人肉,接着向后猛然撤步,只一眨眼,腰间的雁翎刀不知何时已经掣了出来。

    李平胡冷笑道:“只会逃么?”说着毫不留情又是一刀猛劈。

    杨元刚才一躲已经到了门口,这一刀如果再往后躲,就有可能被门槛绊倒,但他自忖手里的雁翎刀恐怕分量不够,与李平胡的厚背砍刀硬生生对劈非要吃亏不可,因此仍然不肯硬接,只好矮身向侧面一挪,同时把雁翎刀以右手反手外划。

    这一手如果得逞,李平胡又没着重甲,非要开膛破腹不可。但李平胡虽然蛮横,体型却是精瘦一类,灵活得很,再次拧身,砍刀却依旧劈向杨元。

    但这一刀还只劈出一半,却又有一把刀伸了出来,硬生生一个侧击,“当”的一声把李平胡的刀给荡开,同时响起一个声音:“李平胡!住手!”

    李平胡对这个声音倒似乎颇为熟悉,收刀退后一步,冷冷地道:“祖菩萨,你不好好吃斋念佛,怎么也要找我分几块肉吃么?”

    原来这一刀却是祖承训出的。祖承训这人虽是武将,但偏偏信佛,而且信之甚笃,在辽东是出了名的喜欢出钱捐建佛寺庙宇,因此有时被人调侃“祖菩萨”。

    祖承训却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李平胡一眼,道:“大帅已经进城了,他这次带来的两个马夫,一个叫努尔哈赤,一个叫舒尔哈齐。”

    李平胡冷笑道:“两个毛头小子,战俘降奴而已,你提他们,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他二人?”

    祖承训轻哼一声,满脸嘲讽:“你除了杀人吃肉,可还有半点人智?觉昌安乃是我大明建州左卫指挥使,你杀了他与其子塔克世,本就已经是戴罪之身,现在又狂言还要杀了努尔哈赤兄弟……

    李平胡,你可知建州左卫这些年一直是大帅手里最好用的棋子之一,现在你是想把这颗棋子毁了吗?或者说,你更希望建州左卫从此与大帅反目成仇?”

    李平胡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屁话,我只知道大帅和我说的是,战场之上只要不是穿着鸳鸯战袍的人,就都能杀。”

    祖承训冷笑一声,却懒得再和这没脑子的人多说,看了杨元一眼,招手道:“杨游戎,你随我去见大帅吧。”

    祖承训和杨元的关系不好不坏,因为杨元年纪比他略小,职务上面也一直低他一头,譬如如今杨元还是游击,他却是参将,并且很快就要升副总兵了。

    但他刚才听了杨元和李平胡一半的对话,对于杨元自认是此次攻城点将里头负责的那一个却十分不满。

    大帅这次点将只是分配任务罢了,你倒觉得是大帅特别器重你,甚至把你放在我前面?

    其实要换做平时,祖承训可能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但因为他此刻马上要升副总兵,所以反而对这些问题特别在意——理论上来说,曹簠下狱之后,接任副总兵的姚大节、秦得倚乃至于马上要履新的祖承训这三人,出任副总兵的底子都不太硬。

    论资历,他们倒也勉强足够,但论家丁数量,却都不太行,之所以能够上位,不过是因为李成梁的支持罢了,因此祖承训没法不敏感。

    祖承训是李成梁身边的亲近将领,跟杨元这个外任沈阳游击将军的家伙不同,所以他要带杨元走,李平胡却是不拦,只是阴笑一声,自顾自走回去吃肉了。

    祖承训和杨元看得都是一阵恶心,两人一齐出了门,去寻李成梁不提。

    ………………………………………………………………………………

    第二日一早,李成梁早早的下令班师,众将都有些错愕。

    打仗这种事大家都是老手了,如果是打蒙古人,打赢之后尽早班师,那是有道理的,但打女真人却不同,一般来说打完并不算完,接下来还要狠狠搜刮一番,才算对得起弟兄们辛苦卖力。

    这是因为蒙古人速度快,打完这一茬,说不定很快会有另一茬前来报仇,所以得赶紧走人,以免被蒙古人轮番打击,搞出车轮战来,因此坐实已有战果最为重要。

    而女真人都有城(寨也算),有城就有积蓄可以搜刮抢掠,而且女真人内部矛盾重重,一般不太会有援兵,甚至就算有,救援也及时不到哪去,大可以先赚上一笔再走不迟。

    但这次李成梁却不想多耽搁,只想赶紧收兵回去。

    除了高务实在辽南打出一场大胜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导致他有很多事必须赶紧回去处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昨天觉昌安和塔克世的死让李成梁既恼火又头疼,李成梁不想在女真人的地盘上节外生枝。

    然而他不想找麻烦,麻烦却要找他,就在诸将询问为何要急于班师的时候,有传令兵前来通报,说努尔哈赤、舒尔哈齐兄弟在府门口痛哭,并口口声声说要求见宁远伯。

    李成梁当然不怕这两兄弟,就算这二位已经二十出头,在他眼里也不过两个小屁孩子罢了,又是女真人,值得什么?

    但问题是昨天的事李成梁并不占理,先前发动攻城本就是无视了觉昌安和塔克世二人的安危,后来他父子二人被杀,动手的偏偏又是李成梁的亲卫头子之一,更糟糕的是李成梁还并不愿意处置李平胡。

    李成梁是非常能够区分自己人和外人的,家丁是赖以功成名就的根本,而家丁要如何团结呢?除了优渥厚待、大方给赏之外,还要让他们觉得:只要我跟着大帅,就谁都不怕!

    这种做法可能导致家丁为非作歹,这一点李成梁是知道的,但他认为问题不大:大明缺的不是良民,而是能打仗的勇士,只要你能打仗,肯帮我打仗,其他事就都好说。

    李平胡不仅是家丁,且是头目之一,又极其能打,这岂是李成梁轻易更动的人?

    再说,觉昌安、塔克世虽然早就投了他,但建州左卫实力又不强,他们二人在李成梁手底下也没什么大用,这次攻灭了建州右卫最强的阿台之后,觉昌安父子的作用更小,所以……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还要让李平胡去抵命不成?

    不过,努尔哈赤和舒尔哈齐二人总是拦路哭诉却也不是事,搞得好像他李总戎处事不公一般,太烦人了,得找个理由打发了才行。

    李成梁想到这里,皱着眉头迟迟不肯开口。

    祖承训一看,觉得机会来了,出言问道:“大帅可是担心努尔哈赤兄弟不知好歹,四下乱传谣言,诿过于大帅?”

    李成梁看了他一眼,道:“我之所为,自有公论,任他去说却也无妨,只是他兄弟二人现在失却父、祖,也是一族之长了,若是从此认定我大明弃他,将来恐要生事,徒惹麻烦。”

    李平胡在一边道:“那就一并杀了好了,落得个干干净净。”

    杨元怒道:“你还有脸说话?”

    祖承训也皱起眉,不悦道:“杀他二人容易,可那建州左卫,咱们莫不是要一并杀光吗?”

    李平胡还要说话,谁知李成梁把脸一板,瞪了他一眼:“闭嘴。”

    要是别人,李平胡不怕,但李成梁一开口他倒还真老实了,当下闭嘴,不再多言。

    祖承训则接口道:“大帅,努尔哈赤他们一家,虽然名义上是建州左卫指挥使,但其实实力早就败落了,现在建州左卫内部也是一团乱麻,就算让他回去由怨生恨,短期内也不可能敢对咱们如何,只是这样一来,总归影响大帅的声威……”

    李成梁淡淡地道:“伟绩,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祖承训忙道:“是,末将就是觉得,这次的误会还是有必要解开的,不是因为担心建州左卫如何如何,而是以免损害大帅的声誉。”

    “怎么解开这个误会呢?”李成梁把“误会”二字特意说得略重了一些。

    祖承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肯定了“误会”这个词,也就是在暗示自己,要把“误会”给坐实了。

    这可真巧,祖承训原本打算献的策,就是在“误会”二字上做文章。

    “原本这件事就是一场误会。”祖承训言之凿凿地道:“要不是布库录急着做忠臣,而且一直嫌弃觉昌安父子这内应干得糟糕,始终不能打开城门,咱们怎么会临时发动总攻?”

    “布库录?”李成梁若有所思的念了一下。

    布库录,姓佟佳,全名佟佳·布库录,不过这个名字在后世毫无名气,此人更出名的是他的绰号,叫做“尼堪外兰”。

    尼堪外兰这个词为满语“nikanwailan”的音译。nikan满语意为汉人、南人或南蛮;wailan是汉语“外郎”的音译,而外郎转成现代汉语则是秘书、通事、侍从的意思。因此,尼堪外兰这个绰号,大致意思就是“汉人秘书”或者“汉语侍从”之类。

    '注:史书中对此人的记载几乎全是“尼堪外兰”,并未提到他的本名。但在上世纪90年代,满族佟佳氏家谱受到史学界重视,根据佟佳氏家谱记载,尼堪外兰姓佟佳氏,本名布库录,现在这一说法正在为学术界广泛接受。'

    祖承训肯定地道:“没错,就是布库录。”

    李成梁略微思索了一下,略微迟疑道:“布库录对我大明还是很忠心的……”

    “没错,但正是因为他忠心……”祖承训道:“反正这家伙嘴碎,得罪的人也够多了,不怕再多努尔哈赤兄弟。”

    祖承训这样一说,倒是让李成梁忍不住笑了笑,道:“这厮的确嘴碎。”然后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吧,告诉布库录,就说本帅说了,这次他催着本帅一举破城,现在看来的确建议有功,我会记着他的功劳,到时候再给他一些敕书,顺便夸夸他。”

    祖承训笑道:“大帅英明。”

    此时的布库录或者说尼堪外兰还不知道,在另一个历史中,他被当时不敢找大明报仇的努尔哈赤当成了出气筒,这一次明明没他什么事了,居然还是逃不掉这个宿命。

    时也,命也。

    原历史上,尼堪外兰之所以被努尔哈赤诿过,是因为他在觉昌安等人还在城内的时候,由于挨了李成梁的批评,不得不跑到古勒寨城下许诺,说只要你们杀了阿台,打开城门放大明天兵进城,杀阿台的可以做城主,其他人都可以平安无事。

    结果当时古勒寨里的人本来就被李成梁的大军吓懵了,一听尼堪外兰的保证,立刻杀了阿台出降。谁知道李成梁根本不理会尼堪外兰的保证,进城一顿乱杀,觉昌安、塔克世二人死于城中。

    要说起来,这家伙的确是冤枉。说他依附明朝吧,那时候大大小小的女真部落绝大多数都依附明朝,就好比努尔哈赤的爷爷和老爸不也都依附明朝吗?所以李成梁出兵,他带个路什么的完全正常。

    说他食言、诓骗古勒城的百姓吧,这一说法也不能成立。因为尼堪外兰只是在门口许了下愿,实际上抉择权在李成梁手里。

    李成梁可以遵循尼堪外兰的承诺,也可以放手屠城,无论李成梁做何种选择,尼堪外兰其实都无法左右。而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在尼堪外兰老兄许诺的时候,心里很可能真是想要一个这样的结果,至少应该不会想到开城后要把里面的老少全杀光。

    食言的,是让他去说降的李成梁而已,尼堪外兰背这个锅,有些像郦食其之死。

    这一次没轮到他去城下招降,但也许是历史的惯性,这个锅居然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他。
………………………………

第185章 女真人的干爹

    李成梁的大军非常果断的撤军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既然连云彩都没带,当然也没有带走努尔哈赤兄弟,以及布库录。

    不带走布库录倒是正常的,这位老兄现在已经是图伦城的城主了,有自己的地盘在,就算再怎么巴结大明,也不至于放弃老巢天天跟在李成梁屁股后面吹牛拍马。

    但不带走努尔哈赤兄弟就有些奇怪,因为他们兄弟二人是万历三年李成梁攻打王杲胜利之后的战俘,虽然因为觉昌安和塔克世父子改投李成梁,从此依附大明的缘故,努尔哈赤兄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甚至逐渐还混成了李成梁的一大批马夫之一,哦,应该是之二。

    然而理论上来说,他们的战俘身份并没有变化,用此时大明的习惯称呼应该叫做“降奴”。

    降奴,显而易见是没有人身自主权的,但李成梁这一走却没有带他们走,甚至也没撂下什么话,给出什么交待,这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以目前大明以及李成梁本人在辽东地区的威望,降奴如果不幸变成逃奴,后果显而易见是很严重的。

    所以现在舒尔哈齐很着急,一个劲的抱怨自家阿浑努尔哈赤:“阿浑,这可怎么办啊,咱们不过是去问问情况,现在大爷恼了,不带咱们走了,那咱们不就变成逃奴了吗?逃奴的下场可惨得很呐,要是被抓住……”

    '注:阿浑,满语哥哥之意;大爷,是当时辽东很多人称呼李成梁的恭维词,尼堪外兰也这么称呼他。'

    “你着什么急?”努尔哈赤虽然今年也才二十四岁(虚岁),但显然远比弟弟沉得住气,闻言皱眉道:“大爷的意思明摆着,玛法和阿玛不在了,让咱们回去继承部族。”

    “是吗?”舒尔哈齐有些迟疑:“别是阿浑自己瞎猜的吧?”

    努尔哈赤不答,反而道:“窦,你觉得尼堪外兰这厮是不是该死?”

    窦,是满语弟弟的意思。

    舒尔哈齐迟疑了一下,道:“尼堪外兰这家伙话多嘴碎是肯定的,但要说他故意陷害玛法和阿玛,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尼堪(汉人)说的话恐怕不太真。”

    努尔哈赤摇头道:“不,尼堪外兰就是该死,也一定要死。”

    舒尔哈齐顿时愕然,问道:“就因为他建议明军攻城?可尼堪说玛法和阿玛先是被阿海给抓了起来,后来明军破城之后没分辨出来,这才误杀的。这样说来,尼堪外兰虽然有罪,却也罪不至死,毕竟动手的是明军……”

    “若是明军,你我兄弟这仇还报得了吗?”努尔哈赤冷冷地道:“这错,就错在尼堪外兰一个人身上,我们回去之后就要想法子报仇,必须得杀了他,才能重振我爱新觉罗家的声威!”

    “回去?回哪儿?”舒尔哈齐苦笑道:“阿浑,没有大明的都督敕书,咱们连赫图阿拉都回不了的。”

    这是个问题,努尔哈赤想了想,道:“既如此,我们先去叶赫,叶赫二位贝勒清佳砮、杨吉砮皆是当世人杰,而且志向高远,一定能看出帮助你我兄弟二人对他们的好处。”

    舒尔哈齐想了想,道:“叶赫二贝勒的确是有志向的人,但他们跟哈达部王台都督关系恶劣,前次咱们在大爷帐下时不是还听明军众将分析,说二奴(明人对叶赫二贝勒的称谓,因为他们的名字第三字读音)日渐跋扈,而王台年老,恐今明两年之内,叶赫、哈达便可能交兵吗?我兄弟此时投叶赫,恐怕会被人当刀使。”

    努尔哈赤冷笑道:“要用我为刀,总得给我些本钱,你我兄弟虽然虎落平阳,毕竟是建州左卫有数的人家,乃是猛哥帖木儿的嫡亲后裔(没说错,猛哥帖木儿是努尔哈赤的六世祖,其子董山是努尔哈赤五世祖)。”

    舒尔哈齐正要接口,谁知努尔哈赤还没说完,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再说,正因为叶赫与哈达很可能马上要交兵,我兄弟二人去了叶赫,才不至于被留在叶赫,不得返回。”

    舒尔哈齐微微一怔,问道:“阿浑,这是为何?”

    “窦,你想想,咱们兄弟留在叶赫,在这一战之中的作用能有多大?”努尔哈赤问道。

    舒尔哈齐皱眉道:“那不好说,咱们跟着大爷打仗也有七八年了,我自觉学了不少东西,想必阿浑也是如此。既然这样,倘若叶赫二位贝勒肯使我兄弟带兵,以叶赫现有的实力,没准真能拿下哈达。”

    努尔哈赤呵呵一笑:“说得是,可是你觉得叶赫二位贝勒能大方到这般地步吗?”

    “那不能,肯定不能。”舒尔哈齐撇撇嘴:“谁肯把自家的部曲拿去给外人率领?”

    “那就是了。”努尔哈赤微微一笑:“所以,咱们在叶赫不过是两个外人,对他们而言,顶多是有些勇力,但两个人再如何有勇力,对于一场大战而言也微不足道,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的。”

    舒尔哈齐渐渐明白过来,问道:“阿浑的意思是,叶赫二位贝勒会送咱们回赫图阿拉?”

    “没错,不仅会把咱们送回赫图阿拉,而且应该还会送一些东西给咱们,譬如兵甲、马匹之类。”

    “会送敕书吗?”舒尔哈齐马上问道:“没有敕书,咱们回去也得穷死。”

    努尔哈赤脸色有些垮了下来,叹息一声,摇头道:“敕书就别指望了,女真各部谁不把敕书看得紧紧的,为了几张敕书打起来的仗还少吗?别的不说,叶赫现在要和哈达开战,还不是因为叶赫觉得哈达部现在的实力已经配不上他们手里拥有的敕书数量了?”

    舒尔哈齐的神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叹道:“可是咱们手里没有敕书,将来可怎么活?总不能就靠打猎捞鱼活下去吧?”

    努尔哈赤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咱们先得了叶赫二位贝勒的承认,然后再去和尼堪交涉,最好能直接找到大爷,先拿玛法和阿玛的惨死说事,然后求个情、服个软,想法子让大爷给咱们一些敕书……”

    舒尔哈齐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个法子,大爷的门路要是能走通,敕书就好办了,咱们将来的日子就能过得下去。”

    两人就此说定,放着近在咫尺的尼堪外兰不去报仇,直截了当往北投叶赫去了。

    不过,他们提到的敕书问题,这里得说一说,非常重要。

    大明初期对女真的大力招抚,并在女真地区建立建州卫、毛怜卫等羁縻卫所制度,对女真实行“以夷制夷”的政策。

    在这种政策之下,管理女真各部的地方官员虽然身为女真各部首领,也在政治上接受大明的册封,如诰敕(即委任状)、官印和冠带袭衣的颁发等代表朝廷的委任措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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