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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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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内阁,也无非就是和张四维、许国二位谈一谈自己接下去可能要做些什么,以便他们在朝中有所准备和策应,这种待遇可能也就他高务实能有了。

    至于申时行、余有丁那里,也得去一下,但那就基本只是打个招呼,大家云山雾罩瞎扯几句便罢,谁也不会相信对方能说什么真心话。,套用后世的一句名言:连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信!

    潘晟那里也去打了下招呼,潘阁老虽然是以中立派的身份进入内阁的,但实际上他和高务实多多少少有点旧交情,特别是对高务实当时首提让他入阁颇为感激这是n消息,但潘阁老当然是知情的。

    所以,潘阁老还是很难得的抛弃了中立立场,和高务实说了几句交心话。

    交心话本身没有多大意义,有意义的反而是潘阁老给高务实介绍了他在辽东的两名弟子,并且告诉高务实,说他会亲自去信告诉他们,让他们全力配合高务实的工作。

    要说门生故吏,高拱、郭朴、张四维等人也有很多,其在辽东的也有一些,不过潘晟这话其中蕴含的意思并非这么简单,实际上这代表了潘阁老的倾向性,这是好消息。

    高务实一番谢过,从内阁出来,又去望龙楼赴宴。

    宴会自然是他自己做东,请在京的同僚和同年吃个饭虽说这批翰林清贵心底里觉得高务实放外任有些可惜,但他们也清楚辽东苑马寺卿这个职务的重要性,所以升官还是升官,宴是一定要有的。

    等高务实回到什刹海东南边的宅府他并不是每天都去城外的见心斋,天色早已晚了,按说宵禁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可见这年头规矩不好使,这一帮子翰林清贵在外宴饮,连巡城御史都只当没看见,巡城的锦衣卫乃至普通兵马就更是仿佛全瞎了眼。

    不对,也没瞎他们老远看见高务实这帮人之后,就主动绕道走了。

    让侍女掌了灯,送上醒酒汤,高务实一边喝着,一边在灯下打开卷宗,进入工作模式。

    新官上任,烧火的事其实不着急,首先要搞清楚的,是自己的权责。

    与圣旨同时送达的内阁条陈上已经写了他的主要权责,不过那个其实还不完全,实际上高务实这个“山东按察使、整饬金复海盖等处兵备屯田等事兼辽东苑马寺卿”还有其他一些权责。

    这里先要解释一下他头上这个“山东按察使”的头衔。这个头衔是真的,正儿经的山东按察使,但也是假的,因为他实际上根本不会去管山东的法务。

    有明一朝,山东和辽东的关系非常复杂,这里不做赘述赘述挨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去找相关专著和论文,总而言之就是,辽东有很多的文官都身兼山东布、按两司的职务。

    至于具体一些的职权,哪怕是高务实亲自主编的大明会典,记录也不详细,大抵相当于内阁今日的条陈,但高务实秉烛夜战之后,得出了辽东苑马寺卿最主要的七条权职:

    一是考选官员。此职对于属官有考核、推选之权。包括高务实在内的辽东诸兵备官对下辖武官均有考核、监察权。此外,他们还参与下属职官的任免。比如高务实上任之后,虽不能直接决定属官的任免,但对于辖区的职官,却具有举荐权。而且这种举荐,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决定作用,是当地职官任免中的重要一环。

    二是清查流民、逃军。从嘉靖中后期开始,辽东战乱频仍,大量军民经南四卫,渡海逃亡山东及渤海各岛,既减少了兵员,也造成了形势不稳。因此,朝廷着意追查流民和逃军,该任务在“南四卫”自然就是由辽东苑马寺卿负责。

    三是开垦田地。南四卫相对富庶,而辽东缺乏亲民官,辽东苑马寺卿自然也参与垦荒等民政事宜的决策和管理。

    四是参与军事行动。大明文官掌兵久矣,所以在面临紧急军事情况时,此职还参与军事行动。如万历七年时,本已接受招抚并被安插金州的“岛贼”邢才甫、白应时等,“复逃故岛为贼,劫掠高丽”,朝廷派各路将领镇压。事后,辽东苑马寺卿吴道明等人就因功受到奖赏。

    而如果是在战时,则辽东苑马寺卿还有监军权当然这是肯定的。可见,此职既直接参与军事行动,也负责监军及军事后勤工作。

    这一点让高务实很是满意,因为他接下去会需要这样比较全面的权力。

    五是处理海运事宜。嘉靖三十七年六月,总督王忬建议开海禁,“使山东之粟可以方舟而上”,以救辽东饥荒。朝廷同意,并命“辽东苑马寺卿驻扎金州,给放各岛商船,不得抽税”。可以说,因辖区地处沿海,此职在海运中起了重要作用。

    这一点也让高务实很是满意,原因想必不用多说,要是不能掌握海运的权力,恐怕高务实甚至不会对这个职务有兴趣。

    六是参与当地教育。此职在一定程度上介入当地教育,这在辽东档中有所反映。据辽东苑马寺为俯赐金州卫监生盘费事的呈文记载,去年,也就是万历九年,监生于勋因“在监缺费,给假回家”。时任辽东苑马寺卿在研究后,决定于“本卫自理纸赎银内动支六两,给与该生赴部复班盘费”,并将此事上报。由此可见,此职对地方教育也有参与。

    七是介入当地司法。大明的辽东档案中,收录了一些此职参与当地司法事宜的事例,此处也不举例了。总之,此职在地方司法中起了很大的裁决作用毕竟身兼按察使,理论上来说,其本职管的就是法务呢。

    甚至此职还有一定的“巡按御史”风范,譬如当地民众有冤情,还可直接向此职控诉。据傅景元为土豪傅崇道等仗势害人事给钦差海盖兵备道的诉状记述,土豪傅崇道、傅崇智将傅景元“男妇四口锁扣,百般凌辱”,傅景元只得向兵备道控诉,希望此职能“研究剪恶,蚁命得生”。由此可见,此职在当地司法中起决定性作用。

    合上卷宗,高务实闭目休息,心中对自己挑选的职务颇为满意,以上七条,勾勒出的几乎就是一个“辽南一把手”,啥都能管。

    高务实心道:这很好,很方便我把辽南打造成辽东将来对抗倭寇大军和女真崛起的就近基地,免得打起大战之后还要从别处运粮运械,事倍功半不说,还可能耽误事。11


………………………………

第121章 死有余辜

    夜已深了,但盛夏的炎热并无减弱,依然让人难以安寝。

    天底下失眠的人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但其中必然有一人,名叫朱尧媖。

    她,是大明的永宁长公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在外人眼中,锦衣玉食,富贵荣华是永远伴随她的,幸福从来都围绕着她。

    然而事实是,除了这些富贵荣华,长公主殿下觉得自己近乎一无所有。

    喜欢的人不喜欢她,或者即便有一点点喜欢,也远远达不到为了她而放弃一切的地步。

    或许,男人考虑的,永远只是权力,只是事业,只是天下。

    天下?

    呵呵……女人的天下,其实无非一个“他”罢了。

    “四公主,您睡了吗?”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永宁公主忽然从斜倚着的竹木躺椅上坐了起来,答道“没有,是小荷吗?”

    “正是奴婢,四公主,黄厂督有消息传来。”

    永宁公主立刻起身,小跑着地走到门边,为她开了门,看了她身后一眼,问道“我宫里的人呢?”

    小荷笑道“她们知道奴婢是来做什么的,也知道奴婢是谁派来的,当然都去‘睡’啦。”

    永宁公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进来说话吧。”小荷闪身而入。

    陈洪倒台之后,内廷一时还没有任命司礼监掌印,不过众人都知道,能够做这个掌印的无非两人,要么陈矩,要么黄孟宇。

    本就是东厂提督,现在还有机会成为掌印大太监,此时永宁公主的宫中自然不会有人敢于不给黄孟宇面子。

    小荷进得屋里,立刻从贴身处拿出一张折好的薛涛笺,小心翼翼递给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接过薛涛笺,忽然头也不抬地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小荷愣了一愣“奴婢不识字。”

    永宁公主目光中警惕之色稍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打开信笺看了起来。

    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两遍,永宁公主的目光忽然有些迷茫,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回竹木躺椅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荷也不催促,安安静静地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永宁公主问道“梁邦……驸马本身也涉及了吗?”

    “冲喜之说,他信之甚笃,黄厂督说,对此东厂已经详细审问多次,确定无疑。”小荷回答道。

    “那,他怎么说?本宫是说……见心斋怎么说?”提到“见心斋”三字,闭着眼睛的永宁公主似乎动了动睫毛。

    小荷平静地道“见心斋说,死有余辜。”

    “他要去辽东了,梁家的事怎么办?”

    小荷微微一笑“四公主放心,见心斋说了,一个月之内,梁家必倒,各处产业都将被撕碎。”

    永宁公主却道“皇上恐怕不会看着梁家人饿死街头,给天家丢了颜面吧?”

    小荷点了点头,淡淡地道“皇上当然会赐些银钱的,不过黄厂督说了……梁家人若是看不开,自己寻死,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哦?”永宁公主的语气中有些萧索“自己寻死么?”

    小荷笑了笑,道“是的,自己寻死……当然,黄厂督还说,梁‘驸马’近日以来惊惧异常,病情更加沉重,说不定会走在梁家其他人前面。”

    永宁公主睁开眼睛,皱眉道“这是他自己病成这样的?黄厂督没有……没有……”

    小荷微微躬身“四公主放心,不管怎么说,他已经顶了驸马都尉的头衔,厂督不会对他动手的。”

    永宁公主松了口气,忽然道“刚才本宫这个问题,你不要告诉厂督……不,你让厂督不要告诉见心斋。”

    “是,四公主。”小荷看起来训练有素,根本不多问半个字。

    永宁公主点了点头,欣慰道“你很好,黄厂督办事也甚是得力,待事情了了,本宫都有赏赐。”

    “谢四公主。”小荷微微一笑“不过奴婢……甚至黄厂督那里,恐怕都不能收。”

    “为何?”永宁公主有些诧异。

    “见心斋已经给过赏了,并且申明公主殿下的钱是有他用的。”

    永宁公主怔了一怔,忽然又叹了口气,语气再次萧索起来“有时候,本宫真不知道他平时都在想些什么。”

    “见心斋那位,谁能看破他的心思?”小荷笑了笑,道“不过,他对公主的事还是极关心的,奴婢听黄厂督提起,迎亲那日,见心斋那位甚至想调动城外的骑丁入城,把迎亲之事给搅和了,吓得黄厂督再三劝阻,这才没有闹出大动静来。”

    永宁公主顿时坐直了身体,连忙问道“此言当真?”

    “当真,黄厂督提起这件事还后怕不已呢。”

    永宁公主霍然起身,两手无处安放一般互相搓了几下,问道“他还说什么了吗?”

    “呃……”小荷仔细想了想,迟疑道“好像还说了什么德清公主、永淳公主的旧事,不过厂督没有细说,奴婢对此不是很了解。”

    永宁公主目光复杂,面露苦笑,悲从心来。

    也许,他只是可怜我呢……

    原来,德清公主和永淳公主两位,也是太监包办公主婚姻下的两个可怜虫。

    这选驸马的业务外包,并非从陈洪开始,老早就由宫里头的太监包揽这一项业务了。

    其中德清公主的婚姻,是由当时的内官监李广一手操办,李公公虽然跟汉代那位名将同名,但显然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而对他来说,怎么去选驸马,本人也毫无技术要求,更没有量化标准,所以唯一的标准就是钱。

    当时有个叫袁相的富户,花了一大把钱贿赂李公公,居然就成驸马人选了,这等于是把公主给卖了。

    神奇的是,太监对公主的婚姻不负责也就罢了,皇帝居然也不为公主的婚姻负责,也不细细询问一番。

    还好,皇上不负责,太监不负责,但朝廷的官员反倒敢负责,眼看袁相和公主的好事就要成了,有言官上书揭发李广的猫腻,说这驸马爷是花钱打点上来的“婚期有日矣,为科道官发其事”。

    孝宗朱祐樘这次总算醒了一回,听说太监对皇家闺女这么不负责,怒了,一道圣旨下去,勒令重新选驸马。

    不过更神奇的是,按照常人的理解,李广这是犯了欺君之罪,怎么也应该是掉脑袋的事吧?然而李广犯下如此大罪,居然没事,只是拿一个地位更低的太监萧敬处置了事。李广这个罪魁祸首反倒安然无恙。

    要知道,这位德清公主本身也是一位长公主,乃是孝宗皇帝的姐姐,只能说孝宗皇帝虽然算是难得的励精图治,但对姐姐的婚事也一样漠不关心。

    德清公主还算是有惊无险,最终还是嫁了个如意郎君。而孝宗的女儿永淳公主就更加杯具了。

    孝宗死后,永淳公主还小,经过她哥哥正德年间,又到了世宗嘉靖六年,永淳公主才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世宗当时还是比较负责的,为堂妹亲自圈定了一个名为陈钊的夫婿,这个陈钊当时在候选人名单上排第三名。

    然而,大臣余德敏上奏,揭发出陈钊家里有遗传病史,而且陈钊的老娘还不是陈家的原配,乃是再婚嫁到陈家的妾,地位卑贱。

    紧接着,又有大臣辩护说余德敏胡说八道。然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闹得不可开交。

    在这种无所适从的情况下,为了堂妹的幸福,嘉靖只好使用排除法,不管他到底怎样,反正是有可能不太行,那就先将陈钊从名单上剔除出去,着令再选。

    这时候又有两个人选浮出水面,一个是谢诏,一个是高中元。

    谢诏模样还过得去,高中元则是个小帅哥。

    众所周知嘉靖帝比较不按规矩出牌,他让永淳公主悄悄看了两人的模样,结果没得说,公主殿下当然看上了小帅哥。

    然而,皇太后偏偏又介入了此事,她可能觉得小帅哥不可靠,还是谢诏老成,于是定下谢诏为驸马。

    结果如何呢?新婚之夜,揭下帽子一看,驸马爷原来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连个发型都做不妥帖。

    永淳公主想着那个高帅哥,当然对眼前的这个自然很不满意。

    最后这事还传到民间去了,产生了一首名为“十好笑”的童谣,其中一句唱道“驸马换个现世报”。

    当然,这是一种歧视,这位谢诏谢驸马虽然头上缺少点恩荫,但人品其实不错,而且颇有福气,根据《万历野获编》说,他“富贵者四十年”。

    至于永淳公主自己幸福不幸福,呃……至少她心里肯定是不满意的吧。

    “见心斋那位”既然提到德清公主和永淳公主,想也不必多想,肯定是拿她永宁公主与二人做比了。

    永宁公主心中悲切,却不知道这事究竟该怪谁,陈洪自然是死有余辜,梁家人明白无误的欺君,也自该死,可他们都好处理,然而……

    也许这就是命吧。

    永宁公主痴痴地想着,要是当年我没有在佛寺遇见他,现在还会这般么?

    我或许是大明朝最倒霉的公主了……

    其实她这么想也没差太多,不过大明朝在婚姻一事上的倒霉公主,实际上到她还不算完,原历史中至少还有一位,就是朱翊钧的七女寿宁公主。

    《万历野获编》中记载着寿宁公主与夫婿冉兴让的故事,也是一个悲剧。

    说是在一个月夜,寿宁公主宣夫君冉兴让见面,一时忘记要向管家婆梁盈女打报告这道手续。管家婆当时正在与太监赵进朝饮酒,听到公主夫妻未经允许就私自见面的消息,马上冲进公主房间,将驸马冉兴让揪了出来,直接一顿狂殴。

    公主护夫心切,出来劝解,居然也被管家婆责骂。寿宁公主“悲忿不欲生”,准备第二天入宫里头向母妃申诉。结果梁盈女恶人先告状,而且还是添油加醋地告状。

    等到寿宁公主第二天真的去申诉时,事情已经定调,没了翻身的机会,其母已经“怒甚”,拒不见公主。真闹不清这些皇妃,成天相信外人家的话,而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这条路走不通,驸马冉兴让也有一手准备,他写好申诉信,准备入朝喊冤,直接闹到朱翊钧那里去。

    幼稚的驸马爷哪里想到那位和管家婆一起喝酒名叫赵进朝的太监,早已经在路上布好埋伏,一等驸马爷出现,数十个打手便一涌而出,将冉兴让揪到内廷,又是一顿狂殴,打得驸马“衣冠破败,血肉狼藉”。

    冉兴让狼狈地从长安门跑出来,结果呢?他的轿夫也已经被太监们打散了。没了抬轿的,驸马只好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徒步回到府邸。

    小夫妻俩正准备再到父皇朱翊钧那里申诉,可是他们丧失了最佳战略时机,一步被动就步步被动——第二天,皇上的圣旨下来了,将驸马脱去蟒玉袍,反省三个月,并且不给任何解释机会——“不获再奏”。

    至于赵盈女这个恶管家婆,只作了另外安置的处理,而打人的太监,则一个也没有处理。

    实际上这道圣旨是不是朱翊钧知情之后自己下的,都很难说。

    另外,这个冉兴让也是真的倒霉到底,后来还被李自成所杀。

    不过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有惯性,原历史上永宁公主的婚事是被冯保一手操办的,并且得到了张居正的鼎力支持,李太后被他们二人所惑,于是造成了永宁公主的悲剧。

    这一次没了冯保,也没了张居正,然而梁邦瑞依然出现,依然贿赂了掌印太监,依然成了驸马……

    唯一不同的是,前者可能让朱翊钧心中对张居正和冯保更加不满,成为张居正死后朱翊钧非要追究到底、“批倒批臭”的动力,顺带着也非要把冯保给处置了。

    后人奇怪冯保当初那么得李太后的宠信,为何朱翊钧动了他之后李太后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没再提,实际上很有可能也有永宁公主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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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覆灭

    高务实的上任不能久拖,毕竟是要去协调处理此番图们困兽犹斗之事的,所以他在京的时间不多了,很多事必须加快办理。

    如果说有事,高务实的事很多,不过梁邦瑞骗婚之事实在让他过于恶心和恼火,因此这两日他亲自布置了对梁家绸庄的打压,而陈矩负责配合他的工作。

    京华的优势除了资产雄厚之外,主要是掌握了“物流”,但京华本身并不着力于经营丝绸行当,在京中需要陈矩配合。

    陈矩当然不是什么商业巨子,他之所以能配合,完全是因为他掌握御马监。御马监不仅仅是掌握部分京营的兵权,与兵部对柄机要,它还掌握着皇室在京师及附近地面的许多产业,譬如皇庄和皇店。

    皇庄以前说过,皇店则可以直接顾名思义——皇家持有的店铺。这些店铺的来历很复杂,有些是远在成祖时期就已经拥有的,有些则是御马监在打理皇店过程中收购的,还有一些是罚没犯官、犯商的。

    这些且不管他,总之到现在为止,皇店可以算京师本地商业之中挺大的一股力量。

    资本雄厚,掌握着物流,又有御马监配合,这场仗注定是一场力量悬殊的作战,梁家根本不会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但高务实一贯是个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性子,因此他甚至还拉着一干勋贵一起上。

    这干勋贵早已上了高务实的贼船多年,而从北洋海贸同盟建立之后,更是成了这艘船上的小股东,盟主大老板既然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他!

    这下子,就真是让高务实和梁家换位置都解决不了了,梁家的店铺一是断了货源,二是遭到价格打压,三是……嗯,勋贵们还有一些不上台面的小手段。

    高务实的许诺是,斗垮了梁家之后,梁家的产业由勋贵们全部拿走,京华和御马监方面一文不取。

    京华分文不取好说,他高务实目前还缺乏大量养蚕的基地,做不到一条龙产业,干脆就不做,毕竟现在京华的摊子本身就已经铺得很开了,而只要继续掌握物流这一块,从上下游的中间赚钱利润本身就已经很高,再到处抢食,容易拉太多的仇恨。

    至于御马监,那是不能拿,因为梁家毕竟已经是驸马之家,御马监配合高务实动手都要小心一点,就算是自欺欺人,也不好露出太明显的马脚,更何况事后分赃?

    所以勋贵们对这次任务还是很有动力的,虽说以梁家产业的体量,他们拿去一分,也就相当于喝了口汤,但能捞一点是一点,喝汤总也好过连汤都没有。

    朱应桢和张元功两位勋贵中的带头大哥更是交口称赞,说高务实义薄云天,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带他们一块儿发财,实在是大伙的亲兄弟。

    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高务实也不会当真,不过说起来,朱应桢和张元功跟他交情还是比较深的,不到有可能搭上身家性命的大事面前,高务实觉得他俩对自己的支持应该还算可靠。

    在高务实亲自布置的多维度、多层次打击之下,这次针对梁家产业的打击,可以用如汤泼雪来形容。

    第一天,梁家上下就被打懵了,但他们还没从“公主返宫”的惊惶中摆脱出来,一时没有什么反制——算了,也谈不上反制,应该说一时没有什么应对措施。

    到了第二天,南方商人在天津港的逼迫下直接给梁家断了货,剩下的货物由京华原价买走,大部分直接转卖给皇店,小部分转卖给不怕囤货且有丝绸生意的勋贵们,高务实甚至懒得赚什么差价,都是原价转手。

    毕竟是盟主嘛,总得有点盟主的架势,反正对他来说也没几个钱,他干这一场也不是为了钱。

    梁家人在这一天做出了反应,四处登门拜访过去打点过的官员,但是很显然,这毫无意义——高务实的动作基本代表了实学派的反应,只要张四维不表态反对,所有实学派官员都不可能跳出来反对高务实。

    而御马监若有似无的插手,比如接手原本归属梁家的货物,又让心学派官员怀疑这里头有皇帝的影子,为了救一个梁家而出手恶了皇帝,这买卖可不大划算,毕竟他们心学派的主要利益可不是在京师。

    至于其他中立派,一则觉得实学派和皇帝都惹不起,还要担心勋贵们的小手段。

    勋贵们拿他们没有明面上的办法,但想法子恶心人的手段还是有的。比如曾经就有一位御史弹劾过某位勋贵,事情其实挺小,但该勋贵由此挨了皇帝一顿训斥,还被罚奉半年——这都是小事,但该勋贵很生气,于是派人每天不断地往该御史住处运送粪便,理由是肥田所用,路过而已……

    这一来就搞得该御史所住的那条巷子半年下来空气就没清新过,整天都是臭气熏天,连晚上都不例外。

    御史一家怨声载道,御史本人也上疏骂过,但这次没用——皇帝觉得人家送粪肥田那是“深植农务”,你读了半辈子的书,连民以食为天都不能理解吗?给朕忍了。

    可见勋贵虽然被文官集团打压得厉害,但其实皇帝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包庇勋贵的,毕竟勋贵“与国同休”,是皇权的重要根基之一。

    于是乎,梁家人一天跑了几十家府邸,几乎没人肯见他们,偶有几个过去收钱收得多了点的,却不住面子见了梁家的人,也只是叹息着让他们想想问题究竟出在哪儿,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他只能点拨到此,实在爱莫能助,帮不上忙。

    梁家人回去一商量,全都懵了。

    不是,咱家再怎么说,也没得罪京华啊?更别说北洋海贸同盟了——那特么是我们家敢得罪的?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事只怕根子出在公主大婚之上,他曾听已经下狱的陈掌印陈洪提过一嘴,说永宁长公主此前似乎对高务实有些情絮。

    梁家人面面相窥,最后终于决定,别管面子上难堪不难堪了,这事儿必须去找长公主殿下,只要长公主殿下碍不过情面,愿意出面或者派人跟高龙文说一声,大抵就能逃过这一劫。

    能有理由去见公主的,只有梁邦瑞,但梁邦瑞本就病重,此时又惊惧交加,更是病得仿佛随时都会死。

    可是没办法,他不去的话,梁家马上就要死了。

    梁邦瑞于是拖着病体去公主府见公主的女官,请求面见公主。

    这次的公主女官可不是原历史上那位,这位女官是受过黄孟宇和陈矩双重吩咐的,也拿过高务实给的赏,哪里不知道“上头”对梁邦瑞的看法?

    当时她见了梁邦瑞就冷笑一声,道:“驸马,长公主殿下说过,要等你身子康健才会见你,以免坏了妇德,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别咳死在公主府了,免得晦气。”

    按理说梁邦瑞此刻都应该住在公主府,但这次事情闹得太没脸,他是回去住的,只是这女官说话刻薄,听得他大怒,强忍着咳嗽骂道:“梁某乃是驸马,就算死也应该死在公主府,你敢欺我?”

    “欺你?”女官哈哈大笑:“驸马爷好大的威风,只是恐怕不太清楚我这女官的职责,别说你新为驸马,身无一官半职,就算将来掌了宗人府(驸马能做的最大官),在这里也是公主府女官说了算……来人,给我打出去!”

    一群如狼似虎的太监涌了出来,操着各种家伙就上,梁邦瑞大吃一惊,被打得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出了公主府。

    他本就痨病,平时没事都要咳嗽,如此活动量哪里受得了?大喘气几口之后,喉头奇痒,猛地坐倒在路边咳嗽起来,等太监们追上一看,这厮咳得口鼻涌血,胸襟前都已经鲜红一片。

    太监们也没料到这一幕,顿时呆了一呆,就见梁邦瑞伸手指了指他们,“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大口血,然后直愣愣就倒了下去。

    揍驸马一顿没问题,但打死驸马可能还是会有麻烦的,一群太监心知肚明,立刻把手里的家伙扔回公主府,七手八脚地抬了梁邦瑞去梁家,坚持说梁邦瑞是因为要见公主,但女官根据规定认为此时不宜相见,于是拒绝,梁邦瑞是因为女官的拒绝而“自行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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