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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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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这些事,只能悄悄的打些基础,还不能堂而皇之地去做。而对于自己手底下这些人,也必须慢慢地施加影响,让他们接受火器、爱上火器、精通火器。
高务实知道,高陌自己武艺精熟,不大看得上火器,并且年纪也到了四十来岁,他的观念可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扭转的,但他的儿子高烔既然早已对火器兴趣甚浓,难道自己还不能从他身上着手么?
于是高务实毫不犹豫地道:“既然是你儿子,自然应该来本公子手下效力。别的不说,就说让你们父子二人天各一方,岂是正理?他眼下在我们高家哪一房?”
高陌听高务实这么说,顿时高兴起来,满脸红光地道:“犬子正在咱们六房。”
高务实哈哈一笑:“那他的事情应该是最好办了,我一会儿给我娘也修书一封,把这事儿办了。”
长子找娘亲要个下人,那不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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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务实御下(上)
高陌举荐完之后,便轮到高小壮,不过高小壮只推荐了一个人,名字相当不错,叫高富。高务实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哟,就差帅了。
巧得很,高小壮也是内举不避亲,这个高富其实是他三叔。
高小壮是高家的家生子,他三叔高富也是。真要算起来,打高小壮的太爷爷之后,他们家一帮子人都是高家的家生子。
这关系说来有点远了:高小壮的太爷爷五岁时,因为家贫遭灾,被家里卖掉,那时高务实的太爷爷高魁乃是工部虞衡清吏司郎中,这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致相当于后世某部委的司长,如果外放的话,就算平级调动,也妥妥的是一任知府。
高魁老爷当时虽是京官,但他同时主管蓟州冶铁,高小壮的太爷爷就是高魁在蓟州督查官营冶铁时碰巧买下的。此后他这一家几代人,便一直以高为姓,成了高家的家生子。
高富这个人,高务实并不熟悉,只能听高小壮介绍,按照高小壮的说法,他这位三叔“手巧”,年少时先学木匠,干得一手漂亮的木匠活,后来又学泥瓦匠,表现也是异常优秀——嘉靖四十五年三月,高拱以礼部尚书进兼文渊阁大学士之后,高家重修的大祠堂就是由他主持修建的。
简单的说,这是一名工程人才。高小壮推荐他的理由是:既然大少爷将来要开矿,而开矿必然要挖洞,所以肯定需要他三叔高富这样的人。
这个理由很充分,高务实一贯喜欢有专业特长的属下,至于高富的忠诚……几代的家生子,而且能够主持修建高家祖祠,那还需要怀疑么?
高务实心里算了一算,高陌推荐了三个,高小壮推荐了一个,再加上他们两个本人在内,到时候自己手底下的“高家帮”就有七个人之多,就算三慎园这边的人一时还不足以完全归心,自己也足以控制局面了。
再说,届时高陌手里还握着家丁护卫队这个基础武装,就算这边真有点什么事,也完全镇得住场面。
高务实前世既跟过领导,自己也做过小领导,下面的人会有些什么心思,他心里清楚得很。三慎园原本差不多就算是天下掉下来的产业,它本来就有自己的一套“组织体系”,而现在随着高务实的入主,又会新加入一批管理层。
都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新管理层和旧管理层肯定会天然的形成两个派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状况,高务实才不会脑抽到非要想方设法让他们“团结一致”,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的处理方式是,尽量让这两个派系处于某种微妙的平衡之中:譬如三慎园原先的三位管事,因为有乡土优势,在本地的人望肯定不是高陌和高小壮可堪比拟,所以高务实直接加入了五名新的“高家帮”管理层,这其中甚至还有一名正经的高家少爷。
虽然高国彦的父亲、高务实的二伯高掇当年从了武,但高国彦毕竟是如假包换的“高家少爷”,这个名头往这里一摆,主仆名份就一目了然,只要他本人不是块烂泥巴,三慎园这边的三大管事就谁也别想能拿捏住他。
封建社会的地位差距,很多时候就是这么难以弥补、难以追平——除非你有本事去考个进士回来。
高陌和高小壮二人任务也分配了,人才也推荐了,高务实便让他们下去自己想想接下去的差事应该怎么办。这两人明天一个要负责招募护卫家丁,一个要组织香皂生产,都得自己去思考工作怎么展开。高务实自己心里当然有比较完整的思路,但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不要说,而是看看高陌和高小壮打算怎么做。
这倒不是高务实存心偷懒,这是他前世自己悟出来的一点点所谓领导艺术:不要把手下人该做的事情帮他们指点得一清二楚,让他们只要跟着自己的指挥棒去做就能轻易成功,否则这个人就算原本有能力,迟早也要被你这个当领导的弄废掉。
正相反,作为领导,要能充分放权,让手下人自己去思考、去实践,而领导自己要做的,只是明确大方向,在万一他们有走上弯路的可能时,帮他们扶一把舵,把方向扭转回来就够了。惟其如此,才能锻炼手下人成长——前世组织上培养干部,大多时候不也就是这个套路?
毕竟只有高务实自己才清楚,自己将来可能涉足的产业会有多么广泛,如果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尽可能多的培养人才,难道将来自己一边做官,一边还要亲自管理那么多的产业?就算累死了他也办不到。
他固然有心救明,但却没打算做英年早逝的诸葛孔明。
当然,这倒不是说诸葛亮就不明白培养人才的重要性,历史上诸葛亮真的就不能挖掘出人才吗?侍中董允、长史费炜、大臣杨仪、参军马谡等,这些人才都是国之辅材,蜀国以三国低弱之姿能够存在,本身也是其国内安定团结的表现,否则魏吴两国岂能那么久找不到机会?
但诸葛亮再厉害,也毕竟是人,有他的局限性。他自身的多才决定了他更适合做管理层,却不适合做决策层。他喜好多才的能人,却不爱用道德不纯却有大能力的人。
用人坚持才德兼备,这种思想在承平之世可以大行其道,但在战国求存时期,却不能成为用才的主导思想,因为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可是纵观诸葛亮主政后期,先德后才的思想偏偏成了他用人的主导,其弊端自然也就逐渐显现。
譬如蜀中原有人才中,自认才智仅在诸葛之副的廖立,被长期放在清闲职位挂名;能臣李严允文允武,却因粮运一事被贬,再未大用;大将魏延就更有趣了,只因“脑后天生反骨”便不能尽其能而用之,最终在诸葛亮弃世不久被逼谋反。
再有就是,德、才这种东西,本身很难列出什么具体标准,多数情况下只能以个人标准来判断。参军马谡,马氏兄弟以名声起仕,后随军献策,深得诸葛认可,结果街亭一役,一着输,全盘输,整个北伐功败垂成。
所以高务实的人才培养计划,更加偏向于从低处做起,从小事做起,首先看能力,其次才去考虑德行。如果手底下某个人可能有才,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负责某件差事,而高务实自己就从他这件差事的办理中分析这个人的性格、能力、品性等等,然后再考虑对他今后的使用,或者说考虑进行倾向性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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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务实御下(下)
倾向性培养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思路。高务实作为一个面对“古人”多少有些心理优势的穿越者,一贯把自己看做是“救明”计划的大脑中枢。但光有大脑中枢是不顶用的,他还必须有自己的躯干、有自己的四肢。所以他心目中所谓的培养人才,都有比较明确的目的性。
就好比高陌这个人,在高务实看来,他有从军经历,武艺也颇为不俗,而从这次遇贼事件中的表现来看,其个性也算沉稳,称得上处变不惊,于是高务实就让他负责家丁护卫队,这是朝家丁武将方向进行培养;而高小壮虽然年少了些,但他是自己的书童出身,识得字、会算术,相对而言算是有点文化基础,于是高务实让他负责组织协调香皂生产,这就是朝“职业经理人”方向培养了。当然,眼下他还分管了一部分家丁护卫队的军纪之类,但那只是因为高务实手底下人才不够用才采取的一个临时举措。
至于说今后自己需不需要那种掌控全局型的智囊,这个可以留待日后再看。至少高务实目前觉得,以自己的救明计划之庞大,恐怕在这个时代很难找到一个全面型的智囊给自己做帮衬,多半只能找具体熟悉各个方面的智囊。譬如有人深悉官场,有人深悉商道,有人深悉军务,有人深悉海事等等,不一而足,去找这些专业的智囊想必不会太难,但要想找一个以上这些全部精通的人才,那恐怕就是做梦了。
所以最后掌总的,多半还得是自己。
高陌和高小壮下去之后没多久,三慎园的三位管事便奉命联袂前来拜见了。
对于这三位管事,其实高务实只从分工就知道,原内府管事、现慎思院管事沈立安此刻心情相对来说一定最为平静,对于接下来三慎园的改变,也更能平和对待。
为什么?因为三慎园的新变化,除了高务实代替张四维成为他的新东家之外,对他的影响几乎都可忽略不计。
他原先是内府管事,管的就是顶上一层,以及整个三慎园的账目。而将来呢?虽然高大少爷又是要设立什么“香皂厂”,又是要组建什么“家丁护卫队”,可这些跟他的关系都不大,因为那都是新弄出来的,财务上面高务实也明确表示了会独立开来。所以几乎可以这么说,他之前管什么,以后还是管什么,除了要摸清一下这位大少爷的喜好之外,他没有其他需要特别关注的地方,那他的心情当然就比较轻松,下意识里也不会去抵触高务实。
相比之下,中府管事韦希旻的心态就有些不同了。他原先的职责有两条:一是管理三慎园中间一层,二是负责三慎园的安全。
三慎园中间一层分为东西两面,两面都有仓库,所以原先他首先相当于三慎园仓库总管;东面除仓库外,主要用于接待宾客,所以他有安排客人的住宿、伙食等职责,相当于机关招待所所长;西边除仓库外,主要住的是偶尔随张四维前来或者送货前来的张家护卫,这些人其实说起来呆在三慎园的时间并不多,就不必细说了。
三慎园以前只是作为张家在京师附近的几处别院之一,并没有自己单独的护卫力量,万一有什么事情,一方面是派人报告京师的张四维,请他派张家护卫家丁过来帮忙,一方面则是靠韦希旻召集三慎园和其附属地区的壮丁来处理,所以韦希旻又相当于一个民兵队长。
这么算起来,他的职责实际上是三条:仓管、奉客、安保。
但现在高务实一来,就立刻宣布了“新政”。
首先奉客这差事基本上算是直接撤销了——只保留了那么点贵宾厢房作为客房,可见高大少爷根本没打算接待什么客人,连客人都没了,还能有多少奉客的差事需要他管?因此这一块差事算是黄了;其次仓管功能几乎也相当于被撤销,因为库房几乎全被香皂厂占掉了;最后安保这个差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全面转交给家丁护卫队,也是马上要黄了。
掰着指头一算,他这个慎言院管事基本上相当于失业,或者马上面临失业了!
因此,韦希旻现在的心思很是焦虑,很是急迫。
当然,焦虑也好,急迫也罢,他敢不敢因此跟高大少爷唱反调那还不好说,估计至少不敢当面唱。
三慎园因为之前只是张家的别院,所以三位管事都不是张家的家生子,但他们之所以能混到今日的地位,除了自身努力之外还有一点必须要说的,就是早些年都跟张家签了卖身契。
现在他们的卖身契都在高务实手里,高务实就算不靠那显赫的家世压人,单靠手里的奴契,就完全可以将他们随意搓圆捏扁。因此韦希旻面对高务实的时候,不仅显得有些紧张,甚至还有点可怜巴巴。
而外府管事彭少骢的心态,则介于沈立安和韦希旻之间。其实他这个外府管事,说他没权吧,的确没有太多明面上的权力,可要说他有权,他的权力却也着实不算小。
除了最下面那层慎行院是他直管之外,三慎园的附属地按理说都归他负责管理。可是,既然管着这么大的地面,为何还说他的权力大小很难界定呢?
要知道,三慎园本身的财务收支是内府管的,仓库、奉客和安保工作是中府管的,他这个外府管事名义上管理最下面一层,可那里住的不是家丁仆佣,就是长工短工以及附近穷到自家房子都没有的佃户,这情形……除了安排人打扫卫生之外还能管什么?
三慎园的附属地倒是很大,方圆三四十里地全都是!可那绝大多数都是山林,他难道去管那些个猎户怎么打猎?实际上,真正能管的也就是那两千多亩地。
两千多亩地当然也不算少,附属其上的佃户,连老带幼也有上千人之多,可张家因为实在不缺钱,对于收租这件事看起来兴趣缺缺,定的标准也不高。张四维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还时不时派人下去了解情况,所以彭少骢实际上并不能因此获得多少灰色收入——多少当然会有点,但并非至关重要。
高大少爷看起来跟他那舅舅差不多,对这两千多亩地的收入似乎并不是很关心,今日前来之后所宣布的“新政”里头,除了家丁护卫队招人有可能需要他协调一下之外,基本就没有别的事情涉及到他了,因此彭少骢虽然没有沈立安那么淡定,却也不至于像韦希旻那么惴惴不安。
高务实心中本有计较,随便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便清楚自己所料不差。沈立安和彭少骢面色都比较平静,态度虽然恭敬,但也算不卑不亢。只有韦希旻有些心神不宁,行礼之后站在那里都有些哈着腰,恭敬中都有些讨好的意味了。
高务实心中微微得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己眼下就好比当年去小镇履新一样,首先要做的其实不是让下面的人知道“我要来烧新官三把火”了,而是让下面的人安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新官肯定要烧三把火,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他们真正担心的事情在于这个新领导会不会胡来。
所以高务实一开口就先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三位这些年在三慎园的表现,大舅都跟我说过,可谓兢兢业业、劳苦功高……如今三慎园换了主人,我虽然有些新的举措,但毕竟也和大舅一样,不会长期呆在这里,三慎园这边,将来还是需要三位管事多多帮衬。不仅如此,在本少爷的计划中,三位将来的差事可能更多一些、更重一些,希望三位不要介意……当然,本少爷也不会亏待了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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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商政相连(上)
与三慎园三位管事的会面其实无甚可叙,无非就是劝勉安抚一下,尤其是对慎言院管事韦希旻,高务实信誓旦旦的向他表示,等他协助高陌完成了这次家丁护卫队的招募,自己将有非常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办。
韦希旻对高务实的话其实还有些将信将疑,但高务实毕竟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主人,所以他面子上只能表现出一副欢欣鼓舞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配合高陌大队长把家丁护卫队招募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
待他三人也被高务实打发走了,赏月听琴二女才得以有机会跟高务实说话。
赏月给高务实重新泡好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问道:“大少爷,您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韦管事去办,还是只是先稳住他?”
高务实端起茶杯,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不信我刚才的话?他的奴契都在我手上,我还需要迁就他,照顾他的想法?”
赏月道:“奴婢哪敢怀疑大少爷,只是……奴婢实在想不出大少爷还有什么大事需要由一名管事出面来办的。”
“你家大少爷我要办的大事多着呢。”高务实嗤笑一声:“别说他们三个,再来三十个都未必够用。”
赏月奇道:“真有那么多事呀?”
“真有。”高务实稍稍正色,道:“譬如韦希旻,他原先管理过三慎园的仓库,说明我大舅对他的品行是信得过的。同时,他也管理过奉客,说明此人在待人接物方面,一定也颇有能力……将来我们的香皂生产走上正轨之后,我会先想办法将此物最上品者进献到宫里,同时安排人在京师传扬。在此期间,京师里头就要开始进行铺垫布置,为将来一举打开京师市场做准备,去做这件事的人选,就是韦希旻。”
赏月“哦”了一声,似乎还没有完全跟得上思路。
但高务实却已经继续道:“接来下他要做的,就是一边在京师不断宣传香皂的妙用和‘高贵典雅’,一边买下两到三家店面,由他自己出任总掌柜,准备限量开卖。”
听到这里,听琴诧异地问道:“什么叫限量开卖?”
高务实挑了挑眉,道:“就是每天只卖一个规定的数量,卖完即止。”
“那是为什么?”听琴更加诧异了:“卖东西难道不是卖得越多越赚钱么?”
高务实哈哈一笑:“道理自然是这么个道理,可如何让越来越多的人着急上火地来买,就很有讲究了。”他说到这里,有些得意地笑了一笑:“再说,我还有别的意思呢。”
赏月作为姐姐,到底胆子大一点,近来也越发确信高务实不像一般人家的大少爷那般脾气,对下人颐指气使,因此敢于稍稍开一点玩笑,当下便俏生生地白了他一眼,道:“大少爷,您这副表情,可是像极了那些戏文里说的奸诈之徒,一副奸计得售的模样。”
高务实也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胡说,你这眼神问题有点大啊,我这分明是诸葛孔明摇着鹅毛扇,胸有成竹的说‘吾有一计,可破曹贼’那种模样。”
赏月听琴同时噗嗤一笑,赏月巧笑着道:“好好好,我的孔明大少爷,您老到底有什么锦囊妙策,不妨说来让奴婢们也知道知道,好开开眼界呀。”
高务实嘿嘿一笑:“之所以一开始要限量供应,有三个主要原因。这第一呢,是因为咱们一开始的时候产能必然有限,偏偏又还要首先维持对皇宫的进献,资金周转肯定没那么快,所以也没法立刻提高产量,所以必须要限制出货量。”
“哦……”两个小丫头齐齐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这第二嘛,就是‘物以稀为贵’。你们想,皇宫大内已经开始全面使用香皂进行洗浴,外头虽然也有卖了,但货源不多,想买也不一定能买到,结果会怎样?”高务实谆谆善诱地问道。
二女对视一眼,听琴道:“会涨价?”
赏月受了妹妹的启发,思索着道:“可能会有人买到第一批香皂之后,转手卖给更有钱却又着急要买的人,这样他们便可以从中赚取差价?”
高务实哈哈一笑,赞道:“不错不错,你们两个的头脑还是不笨,能看到这一点……没错,这一定会导致市面上出现一些二道贩子,通过倒买倒卖赚钱。”
听琴气道:“这是大少爷该赚的钱,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从中获利?大少爷,您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是不是?”
高务实摆手笑道:“不必对付,我喜欢有人搭我的顺风车。”
二女皆是一阵错愕,赏月迟疑道:“可这对您的声誉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高务实摇头道:“我做买卖,公开公正,说限购就是限购。不管是谁来店里,都得按照秩序,排队购买,每人每次只准买两盒。既不允许插队,也不允许超额。但他们买了是自己用,还是赠予亲朋好友,这个我一个卖东西的可管不了呀,能影响我什么声誉?”
“可是……可是……”赏月皱眉苦思,终于想出一个问题,问道:“可是京中权贵甚多,奴婢觉得,肯定会有很多人想办法通过各种渠道来找您,看看您能不能帮他们额外提供一些,到时候怎么办?”
“来得好呀!”高务实两手一拍,哈哈一笑:“这正是我要限量出售的第三个原因:看碟下菜!”
赏月听琴均是一脸诧异,面面相窥了一阵,却都迟迟不肯说话。
高务实笑道:“怎么,觉得我这么做很没有君子之风?”
听琴不答,赏月硬着头皮道:“大少爷,这样做,的确有点……有点……”
高务实摆摆手,道:“你们看问题太肤浅了,不过这不怪你们。”他微微一顿,道:“权贵何以为权贵?因为他们不仅有地位、有财力,还有各种强大的人脉网络,你交好一人有时候就交好了一群人,你得罪一人有时候就得罪了一群人。我有个阁老伯父,有个侍郎舅舅,按理说当然也勉勉强强算个权贵子弟了,可是你们要知道的是,伯父毕竟只是伯父,舅舅毕竟只是舅舅。他们在位时,别人自然会对我另眼相看,可他们的年纪比我大得多了,将来总归有要致仕返乡的一天,到那时,我靠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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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商政相连(下)
赏月若有所思地道:“所以大少爷您现在就是在……就是在……”她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用词,才说道:“就是在打造您自己的人脉网络?”
“聪明。”高务实伸手虚点了一下赏月,微笑着道:“虽然说,我将来要想在朝堂有所作为,归根结底必须先高中进士,但是你也要知道,若想在中得进士之后仕途顺遂,则头上要有圣人青眼相待,身边要有同僚提携扶持,甚至下面还要有士林歌功颂德……”
他说到此处,不禁嘿嘿一笑,笑容里满是自嘲:“你以为,这些是只靠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就能办到的?若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天底下还能找得出比海刚峰更正、更清的人来么?可是为什么,海刚峰干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是个应天巡抚,而不是内阁首辅?甚至还一天到晚被人弹劾来、弹劾去,三天两头忙着上疏自辩,屁股底下这个位置都不知道坐得稳当不稳当?”
他忽然有些兴味索然,摆手道:“罢了,这个话题太大,也太沉重了,还是言归正传吧。”
高务实顿了一顿,又说道:“这些权贵既然能来找我,其实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即他们在朝廷里头纵然不是跟我三伯和大舅站在同一条壕沟里的战友,也至少不会是政敌。这些人就算不提日后可能对我的助力,最起码也是当下对我三伯和大舅有所裨益之辈。我也不求这些人能因为区区几块香皂就把屁股挪到我三伯和大舅这一边来,但只要他们少给我三伯和大舅找麻烦、挑毛病,就已经算是有些作用了……区区一些香皂而已,我多生产一点不就行了,能费多少事呢?更何况,我又不是免费送给他们,我每一块香皂可都是要收钱、能赚钱的。”
“哦……”听琴倒是明白过来了:“奴婢猜测,大少爷是打算用香皂来和一些有可能和您做朋友的人先结个善缘?”
高务实笑了笑:“差不多算是这么个意思吧。”
赏月却迟疑道:“可是这样一来,外头难道就不会有人知道?如果外面传言说您一边限售,一边又偷偷地给那些权贵供货,会不会被有心人坏了名头?”
“这个问题问得好!”高务实肯定了一下赏月的担忧,解释道:“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尤其是那些看不得我三伯和大舅好的人,那些人一般而言也能算进权贵阶层,但由于他们可能早已经站在了我三伯和大舅的对立面,也不好因为区区几块香皂就改换立场。但是呢,由于当时京师可能已经掀起使用香皂的风潮,他身边的同僚乃至同僚的家室或许都已经用上了香皂,偏偏他却一皂难求,久而久之,心里头会越发不满,于是便会生出不少坏心来……造谣诋毁于我,甚至诋毁于我三伯、大舅,都是很有可能出现的。”
赏月听琴二女顿时担忧起来,齐声问:“那却如何是好?”
高务实微微一笑,不屑地道:“这套办法对付其他人可能效果不错,但对我而言,却也不过尔尔。”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傲然道:“我至少有三个办法对付这种诋毁。”
二女皆有些震惊,她们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而大少爷不仅有办法,还有“至少三个”办法,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高务实伸出第一根手指头,道:“第一个办法,叫做移花接木。我完全可以说,那些从我手里拿到的香皂,其实原本就是‘非卖品’,是我作为侄儿、外甥孝敬给三伯和大舅的东西,但他们作为德高望重而又不慕虚荣的长辈,自家用不了那么多,便让我卖给那些跟他们交好的同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这样一来,这潭水就被我搅浑了,无非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而陛下那边因为得了我的特供,再加上三伯的关系,自然会出面帮我说话,再加上那些从我手头拿到香皂的权贵,也只能站在我这一边,我的声音完全可以压倒那些想要诋毁我的人。”
高务实顿了一顿,喝了口茶,道:“当然这个办法虽然有用,但多少会有可能提早暴露我的潜在实力,因此不是上策。而第二个办法则是枪打出头鸟,提前拉拢东厂和锦衣卫,再加上陛下的支持或者默许,谁冒头诋毁就查谁,查他个底掉。我倒要看看这些个满口公理道义的正直之士,是不是就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哪怕他自己没干过,也可以查他家人、朋友等有没有干过……天下做官的人千千万,可不是全叫海瑞的。”
以赏月听琴二女的政治水平,显然还看不出这一手的危险性,但多少能看出这一手的暴虐,因此赏月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道:“大少爷,这个办法听起来……好像很狠。”
高务实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这事儿换成别人来做,少不得被带上一个气量狭小的帽子。可我就不同了,我只是个小孩子嘛,小孩子能是什么脾气?谁跟我过不去,我就跟谁过不去!这不是小孩子最正常的反应?”
二女噗嗤一笑,听琴问道:“那……大少爷的第三个办法是什么呢?”
高务实往后一靠,两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道:“第三个办法嘛,那就更刚了,我直接邀请皇家乃至勋臣贵戚入股香皂厂,扩大生产、提高产能——你们不是说我言而无信,一边说产能不足,一边偷偷卖给高官贵戚么?我就说这批香皂不过是为了扩大生产、拉他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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