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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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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我问你,晚庭到底在不在这山上”

    冬爷的怒气刚要爆发,林哲宇开口一说话,我觉得他这会儿万一动起手来,应该是把命都拼出去打得最厉害的一个

    “她啊她应该是在的。”

    “应该”

    “恩算是吧”

    冬冬的回答模棱两可,他朝后面的马九航点了点头,恐怕都没听清林哲宇到底问了什么。我们的人是一个比一个急起来,还没等到林哲宇和冬爷继续说下一句,张小爷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不顾大明星的阻拦蹦了出来:

    “是你你们是黄雀你们是高平的手下那他人呢他女儿小雅在哪里”

    我差点忘了这一出,被我们坑来的张小爷,本身也是来找人的。早在聚仙楼婚宴那一次,我们也是坑他为了高小雅露了个面,他在婚宴现场应该也见到过冬冬了。

    三个男人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三只即将失去理智的狮子。对了,还得加上被小王爷死命拦着的朝闻道,一共是四头快要疯了的狮子。我根本不敢想象一旦大家撒了手,四个人冲过去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但是刚才冬爷说的对,对方有枪,我们就算人要多一些,在这种距离下也不可能突然爆发冲到跟前去,我们没有优势、没有战斗力,谁也不敢保证被逼急了的冬冬第一枪会朝谁开火。我觉得他会开火儿的。

    狮子们的问题,冬冬始终不着急回答,似乎也没打算回答,他再次确认了一眼石柱群那边的情况,然后把身后的背包取下来,保持着对我们、对老朱的警惕,单手翻弄着什么东西。

    在他们说话间,那位马副院长已经起身往棺材那边走过去了,我虽然已经猜到,他其实是因为想要研究大脑中的记忆如何传承下去,才会对棺材中的尸体感兴趣。可现在,我还是怎么也猜不到这些需要很多人才能扛起来的棺材,他到底是要对它们做些什么,又要怎么带走。

    他目前还只是一圈一圈的围着那些棺材绕步,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冬爷身为队长,用了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咬牙切齿的林哲宇,大明星也死死的挡在张小爷的跟前。冬冬从包里翻出来一个瓶子,握在手里还没拧开,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动静,赶紧的又放下瓶子继续用枪指着老朱。

    马九航开过了一枪冬冬还在忌惮着老朱,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老朱他还没死呢。

    我能听得到他呼吸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只不过沉重的很。最初枪响的一瞬间惊愕之后,想想大家也都觉得不会那么简单的,人家几千年的岁月都活过来了,虽然看着其貌不扬,但也不至于一枪就被终结漫长的生命吧

    要知道我们经历过禹山悬崖里打不死的蜘蛛,也经历过死亡谷女丑之尸的洗礼,这些与营养液共生的怪物,迟早会修复好一切的伤口的。

    怪人知道师父没死,终于是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的一直看着他;老朱的身边围绕着四五个忠实的女鬼,她们一旦失去了首领,压根儿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只哭哭啼啼趴在那儿用身子护着老朱,以防止冬冬再来一枪打过来;那棱格勒河里还泡着三个被蜘蛛丝黏在一起动弹不得的、两个努力挣扎着没上岸的,其他几乎都在被打下桥的过程中,顺着湍急的水流,从那棱格勒河被冲到下游去了;两位西王母一位在天上被耗子拼了老命牵制着,一位喝下林哲宇古怪的茶昏睡在地上;女丑之尸也过桥进入那个造型奇怪的雕塑里去了。形势骤变后,即使老朱还活着,昆仑墟原住民的势头也一下子就被打压了下去

    黄雀算得太准了。冬冬那瓶子里装着的,是长明灯的灯油、人鱼的膏脂。

    他们还没出现以前,我跟小王爷两个用尽了方法跟鬼草争斗,但我们心里清楚那撑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因为山上有营养液供给着,鬼草根本就不会死。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雪山之顶,我们根本无法想象这儿能有灯油出现,可黄雀就躲在暗处,等着我们牵制住一半的威胁,也准备好了杀手锏

    一物降一物,我们斗不过黄雀,鬼草斗不过长明灯油

    这才是我们在打斗中,鬼草突然出现异样的原因。石柱子能通过运作抽出管道中的营养液,那地下既然藏着运作的机关就必然留有一定的空间,冬冬和马九航就躲在那儿,在续命的程序启动之时从源头上做了手脚冬爷当做卧底只顾掩护着怪人,没想到连着自己表弟一块儿给打了掩护,这一点恐怕老朱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我只问你她现在是不是平安,是和她父亲在一起还是被安置在哪里”

    张小爷依然没有放弃,继续询问着人间蒸发的高小雅的消息。冬冬拧开了瓶盖,抽出里面显然浸过了油脂的一根很长的布条。

    “张小爷,您这身份何必又参和到锦夜的事情上来呢这让我们挺难办的,时至今日我只能说,我们老板已经不可能当您的岳父大人了,要怪,就怪你早期没有抓住时机吧”

    “什么意思早期早期我不想强迫她,后来她不是进了锦夜又退了吗现在不迟,我不在乎,我也能等,你让我见高平一面,我当面跟他说说”

    黄雀肯定是不想得罪这位爷,但也不可能直接带着他就去找高平,冬冬只好摇摇头表示无可奉告。随着老朱恢复过来的动静越来越大,他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这里的鬼草就像是他的共生分身一样,在他愤怒时表现出疯狂的状态,在他重伤时偃旗息鼓,到了他即将苏醒过来的时候,也蠢蠢欲动着,又将成为这里最为难缠的对手了。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我越是得死死的看住朝闻道不要过去,就怕一靠近,那些鬼草会钻进他的手背里成为血管。那边马副院长的绕圈观察也不得不提前结束,他步伐很快的走过来,牵起那根浸了灯油的长布条,又走了回去,将布条缠绕在柱子上,然后从口袋中摸出一个东西来。

    虽然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从这个架势看起来,那一定是打火机、打火石之类的点火工具,一旦他把那根浸了油脂的布条烧起来,可想而知,柱子上冒出来的鬼草一下子就得萎缩下去,再狂也过不了他所缠绕的那一圈范围以外了

    “能不能,不要赶尽杀绝”

    怪人自知无力回天,只好开口请求道:“我师父他应该没有对你们的组织发难过,他一个人在山里,也招惹不到谁。我不管你们究竟想要拿走什么,研究什么,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赶尽杀绝,达到了你们的目的,就赶紧走吧”

    “道哥,他没碍着我们的什么事,可他想要你的命,你也护着他如果不是我们出手”

    “这些不用你来管,也别打着这种旗号来掩盖你们的目的。我师父快要醒了,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们,总之需要昆仑山的什么东西,尽快拿走,走的远远的,我来收拾烂摊子。”怪人对于目前的局势看的很明白,他又看向马副院长那边,恳求道,“不要点火,它很痛。”

    “你知道真的可以做到这种草果然能相互之间交换记忆”马九航听着,还是抓着布条没松手,但很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盯着怪人,“是什么感觉如果不通过大脑转移作为载体,讯号通过什么传达的神经元刺激”

    “你别乱来,我就跟你说。”怪人揉了一下眼睛,天上的光线在不知不觉间黯淡了不少,他这会儿的状态倒是好了一些,“一切冲着我来”

    “可我得先去个样本啊”

    我心头一紧,觉得真正的混乱要来了,马九航砸了咂嘴,在老朱沉重的呼吸中、在那几个女鬼的哭嚎中,点燃了那根布条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焚雪

    ;雪山和火焰,就好像不属于同个世界一样,在那团明亮的火光升腾起来的瞬间,与白皑皑的积雪、浅粉色的桃花相比,那么的不和谐。

    石柱上的布条“呼啦”一下子着起来,任谁都不可能来得及阻止。

    我的心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就有一部分从对抗面转移到和老朱同一个阵营了。听到怪人说那些鬼草会痛,我也好像感受到了它被烧灼起来的痛苦,可是晃晃脑袋稍微清醒一下,火是在那边烧起的,我又怎么会痛呢

    看着老朱被女鬼簇拥着爬不起来的样子,我确实有些同情,不管怎么说,他毕竟看上去只是一个老年人。可想到之前他对怪人强硬的姿态,我又恨得牙痒痒,就好像他自己才是世界上唯一的道理似的我明白,如果不是黄雀半路上插一脚进来,我们很有可能无法摆脱鬼草的纠缠,怪人这条命也得交回去,但放任着黄雀不管也不像话啊,这是非常矛盾的,我该偏向于哪一边

    兴许除了怪人以外,我们其他人的立场都在左右动摇着、观望着。这本没有什么输赢,在此时此刻的三方对峙中,能够全身而退的才是最后的赢家,我们已经被黄雀渔翁得利了一次,这一次,是不是在他们和老朱的对抗中,我们能找到机会趁机开溜

    马九航到底是主刀过几千场手术的大院长,他根本就不在乎棺材里放置的尸体究竟有多么可怖,他动作非常麻利的就踮着脚站在了棺材板旁边。布条上的火焰当然在瞬间就压下去了鬼草的势头,他毫无危险。但同时,一如我在梦中所见,一旦中断了连接着身体的绿色血管,在寥寥数分钟之内,便会急速的干瘪腐朽成一具枯骨。

    腐化的过程随着那一圈火光的跳动,已经开始了。但腐化的结果肯定不是他想要的。我记得在他和冬冬刚冒出来的时候,对于那几个已经烂成了渣的棺材,他明明连道了几声可惜啊

    既然可惜,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我似乎可以听得到那具尸体中骨头的动静,它们在不断收缩的皮囊中被迫变了形,最后“咔嚓”几声断裂,发出了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马副院长等待着的,好像就是这个时候,他拉开随身腰包,抽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然后从一个盒子里抽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手术刀。

    他掐准了这个要烂未烂的时机,猛地把手伸进棺材中,不知道翻弄着什么

    “他要拿走他的记忆了”

    我正恶心得想低下头避开这一幕,旁边的怪人说得有气无力:“他要取走那个东西”

    我和小王爷对视一眼,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九航致力于研究“灵魂转移”,所以他的目的,是想要把这些尸体中,可以保存和传达记忆的鬼草挖取出来

    续命的仪式开始之前,棺材全都板板正正的放着,谁也无法得知鬼草究竟是长在哪个部位;腐烂结束以后,在一副枯骨上也很难巡查到某个小物件的踪迹;所以在血管插进去,摸出生长的位置以后,再在腐朽彻底结束以前下手,才是一个最佳时机

    “呯呯”

    刺耳无比的枪声再次响起,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生怕是我们之中的哪个人没忍住冲了过去

    “呯呯”

    枪声不绝于耳,好像冬冬一口气打完了半匣子弹可结果,沉闷的倒地上的声音,是从前方响起的,我看到那几个原先护着老朱的红衣女鬼,此刻全都趴在地上哀嚎起来,有的可能死了,有的伤到了腿部,原来是她们突然跳起来,想要在关键时刻阻拦住马九航的所做作为

    这些人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一丝自己的想法,刚才这么个行为,应该是她们的主心骨老朱发出的指令。老朱还没办法站起来,只好让这些个奴仆试着送送死,到底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对抗得过子弹呢

    马九航那边的进程,在短暂几十秒钟的停顿后继续进行着,没受多大的影响。我看见他把挖出来的一块尸体组织塞进了一个透明的小球中了,那里面储存着的墨绿色液体,显然就是必不可少的营养液

    我曾经在南海底下,见到过他使用这种方法,供给着一颗活人脑子。无独有偶,在南海之行以前,我们还曾经在霸王宝藏里,也见到过这个一东西:

    九州方鼎中的女人,怀里是抱着一个通透的水晶球的,龙的心脏就是保存在那里面。显然,这样的一种贮存方式被证明是可行而且很有效果的。

    我突然冒出一个疑惑来:马九航是怎么研究出来的这个方法呢一、进入了霸王宝藏的黄雀,冬冬或者那个跟在后面的大众脸春生,见识到了这一幕,所以回去以后黄雀借鉴了这种贮存方式;二、这个方法本来就是现代工艺,九州方鼎中的女人是从外面把那颗保存完好的龙的心脏,带进去了霸王宝藏中

    越来越诡异了,时间轴到底应该从哪儿开始计算谁能够想到,当年我们眼中的霸王宝藏,只是让我们窥见了一层表象而已,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再去回顾那段最初的冒险,根本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退后一些。”

    我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马九航用那根布条去捆绑下一根石柱子,林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到我这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悄声说了一句。

    我回过神来,看到冬爷他们几个,也强忍着和黄雀拼命的劲头,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退。看来大家不愧都是理性动物才能活到现在的,如此时局下,不得不控制住情绪,提前做好脚底抹油的准备。

    熊皮巫女总是非常敏锐的,她看起来要比其他人更紧张一些,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然后把退后的步子迈大,焦急的提醒着前面的男人们。

    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还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呢我想不出来,林岳也没有多说。

    所以现在,昆仑之行到此为止,我们终于能够离开了就这样毫无阻拦的离开了

    当事情开始如此顺利的进展起来,我反而觉得不习惯。怪人的反应也让我非常的不习惯他也和张小爷林医生那几个人一样,已经不再挣扎了。

    我心里很不踏实的一点点后退,一直退到了月牙桥边,跟大部队汇合。站在那儿,昆仑墟上,跟蓬莱岛顶壁上相差无几的画面变得愈加模糊起来虽然从一开始,这儿就让人看不清楚,像是海拔太高直接插入了云团似的,可这儿的模糊跟云雾中不同,而是天色真的开始黑了。

    我必须不住的眨着眼睛,才能让自己保持精神,这样的光线再加上脚底管道中的动静,我后退的脚步是越来越酸软,几近到了必须由林岳和林哲宇搀扶着我的地步。昏昏沉沉间,我总觉得除了营养液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正悉悉索索的从地底穿行着、穿行着、冒出来

    “她出来了呼没事了,没事了”

    现实和梦境再次同步进行。刘建国在黑暗中这么说着,刘晚庭也跟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地底下穿行着的东西,也在某个地方,悄悄的冒出来了。我听到熊皮巫女倒抽了一口气,扶着我的人脚步乱了一拍。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她”

    “你别起身,赶紧休息休息,我报给你看”

    “啊,这就是,另一个我吗”刘晚庭极度疲倦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暖意,“呵呵,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呢”

    “应该是还要在里面继续发育一下,我观察观察再帮她把卵囊刺破来,倒是你的身体最要紧,别睡,平躺好看着她休息”

    大家踩踏着木桥的脚步声好刺耳,我累了,使不出力气再去折腾,只想沉入那个黑暗的梦境中,等到这一切都过去。

    可是,为什么我的这个梦境是黑暗的

    从石柱子的运作把我带到了刘晚庭生产我的这个段过往之后,我就没有看到过当时的画面了。由于那时的我还太小,刘晚庭说我还没睁开眼睛,刘建国说我发育还没完成,所以看不到画面,应该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这些梦只是我的记忆。

    但是,记忆。

    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一两岁时,刘建国一个老男人,是怎么辛辛苦苦哺育我的,也记不住四岁那年,是村里的哪个捣蛋鬼摔了我一跟头,却能如此详细而清晰的,把刚刚出世时的场景,记忆到巨细无遗,甚至像是影碟机中放映的、可以经得住任何推敲回放、没有漏洞的录像来

    我不得不再次怀疑,这段记忆,到底是不是我的。它怎么能如此清晰的属于一个刚出世的婴孩,又在这么多年之后重新想起来呢

    我在经历了禹山的梦境之后,怀疑过那记忆其实属于刘晚庭,可现在显然那个推测不成立,我看得到她疲倦的脸,也看得到她对我笑,他们俩对于我包含着怎样深厚的爱意。

    盘算起我看得到那段记忆的场合:禹山神陵、白公山宾馆、昆仑。我只有在敏锐的感受到营养液涌动起来之时,才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才会陷入梦境中去。

    这些梦远没有仅仅一段记忆这么简单,它到底是不是存在于我脑海中的东西、又意味着什么

    “全部趴下”

    我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世界依然是昏暗一片的,昆仑的夜到底还是来临了。

    只剩下马九航引燃的那些火焰,此时此刻滋滋啦啦的跳动在夜幕下的雪山之巅,格外的刺眼。

    林哲宇按着我的头俯身在桥面上,我听得到呼啸而过一阵子风声,就刚刚从头顶略过。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万马千军

    ;木头做成的弯月桥,冰凉、潮湿。

    我的脸被按在桥面上,有种再不快点抬起来,就会牢牢实实冻在上面的感觉。

    呼啸而过的风,贴着刚刚趴下的头皮掠过去以后,来自大地深处的颤动夹杂着悉悉索索的蠕动,通过木头桥清晰的传递过来,灌入我紧贴着桥面的耳朵之中。

    我慌忙晃了晃脑袋回归于昆仑夜的黑暗,尖锐的鸟鸣从远处响起来,掠过去的那阵风,显然是来自于青鸟的。在林哲宇又一次把我的头按到桥面上之前,我看到石柱堆处的那团火光忽明忽灭,一个巨大的黑影上下翻飞着,那正是青鸟从天上冲下来开始灭火了。而马九航惨叫了两声后便没了动静,冬冬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就在刚刚,又飞去了一只青鸟作为援助,而青鸟的身上,长着十分艳丽的羽毛,羽毛可是易燃物啊更何况,那些布条上面还蘸着灯油呢这样一来,眼前的场景倒像是超大号的飞蛾扑火了

    耳朵重新贴上木桥,我察觉到蠕动着的动静,并非单纯的营养液流动。刚开始那动静夹杂着,只像是一两条蛇,这让我小腿上忍不住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来。可没过几秒,我便觉得数量上增加了。再到头顶的危险解除、我想要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动静,似有着千军万马从弱水之渊攀援而上,马上就要冲上顶峰,踏平眼前种种了

    这是搞什么我记得以前上学那会儿,我们那个口音浓重的物理老师说过,声音在固体中传播的速度是最快的。那么刚才贴着木桥听到的千军万马,不就是即将到来的大事件的预告

    “有东西在爬山”

    “退后,继续退后”

    我开口想提醒,冬爷已经下达了指令,虽然天色已黑,我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但是大家对于那个千百条蛇一同蠕动着上山的声响,当然也全都听到了。

    从我学过的物理中的声学的角度来说,这座昆仑墟就算比天还要高,按照声音传递的速度公式算起来,我们也绝对不可能在那个东西来临之前,全体从这儿转移出去的。

    剩下的时间,往多了去算,也不过寥寥几分钟罢了。

    “小爷,您您见多识广,刚才听到的,能知道那是什么不蛇吗妖吗”

    大明星小声去问张小爷,后者愣了一愣道:“我说不准,肯定不是蛇,雪山上我已经知道蛇妖的动静是什么样的了,这个不像。我只觉得,非常的古怪,为什么明明不可能是人,却人气儿变足了”

    “啥人气我啊我是当年的人气王啊”

    “别扯那些虚的,咱们还有办法应对吗”小王爷急道。

    “既然是这么大动静的从山下往上爬,我直觉认为,那一定是那个老家伙召来的什么东西”

    熊皮巫女这样说着,把我们的目光引向了老朱那边火焰跳动中,他已经站起身来了。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到底是召来了什么玩意儿”

    “别猜了,是深渊里的鬼草。”怪人开了口,他眼睛中的光芒闪烁着,爬着山的东西明明还没有露面,他便已经感知到了,“是蛰伏在昆仑的鬼草,几乎全上来了。”

    “全上来了”

    想起那悉悉索索蛇样爬行组成的千军万马之势,我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没想到昆仑山的鬼草在石柱子那边只展现了一小部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存在

    回忆着鬼草和人体连接起来的样子,我不禁怀疑,即将登顶的这千军万马,是否在万丈之下,也各自封存着一段记忆,属于一副将死未死的张小爷这种半仙儿会察觉到的人气儿,也正是来源与此

    拥有着记忆的不死植物成了精,如果它沾染了人的躯体,是不是就有了所谓的“人气儿”,就能够给老朱续命了

    “都愣着干什么走走啊”

    我们已经退下了那座桥,黑暗之中,越是远离火光,我越是难以分辨得出眼前的路在哪里,这时候,耗子哥带着沉重喘息的声音一边喊着,一边从背后响了起来:

    “大船长,按照你那昆仑更路簿,咱们该是要摸准了边,接着就能走对吧老子在天上琢磨着山脉这个势,该是午山子向”

    我回过头去,昏暗的天色使得我根本看不清他人怎么样了,只闻得声音知道他绝对累得不成样子,恐怕也是伤痕累累。

    原先他拼了老命的帮我们压制住丢了首饰的西王母,到了这会儿,形式突变,双方的目标全都转移了

    曾是船长的林岳马上接话道:“对,你都记住了就按照我写下的方位在这里过活的这段时间,前半段我已经试着走过了张小爷,接下来靠你,还能分得清方向吗”

    “分得清,天没黑的时候,我也已经看好了”张小爷严肃起来,“如果是午山子向往这边”

    “可是还来得及吗”

    “先跑再说”

    我心里不禁对这些生死相依的队友高看了一眼,我在桥那边绞尽脑汁的琢磨着怎么把朝闻道救出来的时候,他们虽然闹了几次消失,但绝对谁也没有闲着,就连天上一边打得浑身掉毛的耗子哥,也再抽空观察着地势。

    不然此时此刻,哪儿来的默契,相互一交头,本来我觉着无路可退也没法儿辨别方向的昆仑墟之上,突然就有一条活路可走了

    远处的火光呼呼啦啦,青鸟怎么也扑不灭,不仅如此,它们不住的发出痛苦的鸣叫来,腾飞到空中也是身上带着火苗的消失不见的冬冬和马九航,很有可能跳回了他俩原先躲藏着的坑洞里,还在不住的纵火。反正我是觉得长布条上的火势虽然减小了不少,可扩散得更广了啊照这样下去,两只青鸟烧掉了毛,岂不是翅尖都要烧熟了

    我很讶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也会不分场合的把眼前的事物跟食物联系到一起,这一定都是朝闻道传染的坏毛病

    “道哥,别倔了,就让他们橘蚌相争吧,咱们撤退”我刚想起他,小王爷就开了口,他的秃头映照着那边的火光,倒成了我们看得最清楚的东西,“道哥,你别让我们白费努力”

    大家在耗子的召唤下、张小爷的引导下,开始加快速度往看不见的黑暗中奔走,小王爷在队尾还得不住的感化着那个对师父牵肠挂肚的乖徒弟。

    “不是我不想走,是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他话音还没落下,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贴着我的小腿肚子,冰凉冰凉的,就那样滑过去了。

    我登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又有一个东西,蹭着我的脸颊,不断的向前伸过去,所经之处更是冰冷的要死,还附着在我身上几丝水滴。

    “,下雨了不是,踩着水了”

    一听到耗子哥这么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所有人都经历了我所经历的,大量绵长又冰凉的东西与我们擦身而过,滴滴答答带得一路像是来自阴间的水珠

    千军万马来了,这就是从万丈深渊下爬上来的蛰伏的鬼草

    原本在桃花盛开的昆仑墟上,虽说是四处白雪皑皑,可不知道是因为气压气流还是什么因素来着,大家衣物都磨损的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可我一直没觉得温度有多么的寒冷。

    这几秒钟内,好像天地都开启了制冷模式,要把那放肆的火光冻住了。从弱水渊爬上来的鬼草,自带着一股子来自于阴间炼狱般的冰冷气息,一瞬间经过我们的身体,明明没有捆绑住任何人,却使得我们谁都不敢动弹。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飞蛇扑火

    像是无数只手、像是一张大网,冰凉湿滑的鬼草触须源源不断的伸过去,把天空也遮蔽起来,把站在那儿的老朱也包裹了进去。

    我很难再往前挪动步伐,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也没消退下去,在从深渊下带上来的阴潮湿气中,我只觉得冷的要死,哪里能感觉得出来张小爷所说的什么“人气儿”啊

    不过涌上来的东西,也不全是鬼草的藤条触手,我的手背边很明显的蹭过去一块坚硬的东西,石头不该那么尖锐的,我心说,那大概是死去的某个人的骸骨。

    张牙舞爪的鬼草目的明确,直奔着起火点就去了,我们倒是不用担心它们会对我们一伙儿难民出手。它们化为千百条竖起了上半身、进入战斗状态的蛇,挟带着湿冷水汽,尽可能的将那把要命的火扑灭

    但是,那火是燃在灯油上的,那或许是唯一能伤害到鬼草的东西。第一波涌过去的鬼草很快就化成了灰烬,犹如飞蛾扑火一般,但它挟带着的湿气也多少压下去一些火焰的势头。想起怪人说它会很痛,我也感觉到冰凉的空气中是夹杂着几丝临死前的惨叫的,可仔细一听,似乎又是幻觉,那只是一株植物而已。

    深渊下的鬼草一波又一波的涌来、前赴后继的葬身在火焰之中。原本我觉得,按照这个趋势、按照这种牺牲精神,老朱当然是胜算满满的,可是谁知道跑路的那两个黄雀也没停手,我们看不到他俩,是因为两个人顺势又缩回了石柱下的那个坑洞里。而布条上的火焰刚被熄灭一部分,没多久便重新复燃起来,而且,烧灼的范围很明显的扩大了

    他们的手里有火源啊,而那根布条浸满了油脂,是很长很长的。马九航去烧那具棺材,只是使用了缠绕起来的一两圈而已,冬冬把那布条从瓶子里抽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大范围的铺在他俩的活动范围前了

    一丁点儿火星便可以形成燎原之势。我看得到的微弱火光不断的从地面上飞溅出来,可以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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