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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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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凉,我想要撒手不管她的死活都不能够了,她头发实在是太长,我跟着她下潜了两米都还没有解开,这时我才突然发现,她怀里紧紧抱着的陈子川没有了!
在天旋地转中,白大船长不小心没抓牢吗?她现在执意往出口相反的方向游,是想找回失散的丈夫,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十万火急,我的队友们都纷纷离开了啊!而且没有了怪人,靠着我自己的游泳技术根本挣脱不开,我会被她拖累死的!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我曾经为了自己活命抢夺过她的氧气,被人家丈夫逮了个正着,此时此刻,这报应终于是来了吗?
还找了个生死攸关的节骨眼!
白舒洋不愧是南海水下作业第一人,她就算拖着我也游得快极了,转眼间,我觉得水面已经距离我十万八千里,无论如何,我在她找到陈子川之前,都浮不上去了。
我暗骂着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只能在水里瞪大了眼睛,越快找到陈子川,我就越有可能活下去!
可是水里已经被颠来倒去的搅得乱七八糟的了,我要怎么做……我要……
我要让他主动来找我们!
我这口呼吸差不多要用尽了,我低头瞥到白舒洋后腰的挂包里塞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马上就意识到那是宝贝八音盒!
我弯曲了身子看到白舒洋的头皮上因为缠住了我都渗出血丝来,心里一阵难受,我伸手把她挂包里的东西拽出来,果然没错,八音盒外面还包着我们那只塑料袋呢!
来吧,陈子川,在那么辽阔的海域里你都可以敏锐的听到那首《桑塔露琪亚》,那么在你妻子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能不能及时的醒来呢?
【万籁的静寂,大地入梦乡。幽静的深夜里,明月照四方。
在这黑夜之前,请来我小船上。桑塔露琪亚,桑塔露琪亚。】
我的意识已经非常薄弱了,就算是陈子川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我觉得我也等不到浮上水面的那一刻了。小龙女好像在努力破坏着那几根束缚了她许久的营养液锁链,几只坛子里传来了躲避着光线的“喀拉喀拉”水鬼叫声,阴线刻的画面在水光中灵动的活了起来,我突然觉得蜷着腿被蓝色的淡水包裹着舒适的很,因为我原先也是一枚包裹在水生胎中的小孩吗?
脚上的束缚突然没有了。
我一个激灵从濒死状态清醒过来,有一只很有力的手抓着我飞一样的冲上水面去!
他来了?陈子川被八音盒招来了?
不对,他应该先去救白舒洋才是!难道是我的同伴们来救我了?也不对,就算是怪人也不可能游动的如此之快!
我眯着眼睛努力打起精神来,我的眼中出现了一片白色,这是……无支祁?!
怪人不会白管鱼哨的旋律,第二支鱼哨被冬冬带走了,那么没有了指令,无支祁干嘛要来救我?
“呼――呼――”
“她出来了!耗子你去把道哥叫回来,小六一被……被那个东西弄上来了!”
小王爷语速极快的大吼了一声,我做梦也没想到那么快的速度我就得以换气了,无支祁简直就是活雷锋,把我安全送到转身就要回水里去,我一想到之前我们是怎么对待它们的,立马觉得感激的要死,赶紧抓住它,小声说了句“谢谢。”
“刘,晚,庭,小……孵,化了,长……大。”
我登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无支祁盯着我,突然开口说了句磕磕巴巴但勉强能让我听懂的人话!
“小六一你愣什么!快过来!”
小王爷心急火燎的催促着,我目瞪口呆的盯着转过身去的无支祁,突然脱口而出:
“爷爷?”
它的背影顿了一顿,微微侧过头瞥了我一眼,沉到水里,远去了。
原来……它就是我们在禹陵里遇到的那个剪刀的爷爷!
在我们一行人躺在医院里疗养的这段时间里,它还是按照那个钢笔帽夹着的路径,不远千里找到倒三角的地盘来了!
“爷爷,谢谢你爷爷!”
我顾不得其他赶紧朝着水里头又喊了几声,怪人一下子从水里冒出来,一脸“我疯了”的表情,一把拖着我就往小门游过去――
我没疯,那个无支祁就是爷爷,他是认识刘晚庭,也认识我爸爸刘建国的。
在我老爸还算年轻的时候,他们三个曾经在禹陵里碰过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算算年龄,他和邱善以及冬星彩前往南海的这段时间,似乎也跟那时候差不了多少吧,这一切为什么都围绕着刘晚庭这个女人?
而剪刀的爷爷刚才所说的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认识我,是因为认识刘晚庭的那张脸,而刘晚庭当时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禹陵之中,我到现在都没有想通。
并且,我怎么可能跟她拥有着同样的一段记忆。
就算我是她的水生胎!
怪人把我从小门中硬塞进去,我浑浑噩噩的任由着几个人拖拉着、手脚并用的攀爬着倒悬的台阶,那扇墓碑大门已经像个歪掉的天窗一样,被怪人和耗子的鲜血打开了。
爷爷所说的“孵化”是什么意思,“长大”又是什么意思呢?
水生胎从母体的腹腔中被取出来的时候,是“卵”的形态,而卵是需要孵化的,所以,他对着我说出“孵化”这个字眼,指的是……我的出世吗?
我觉得只有长辈才会对小孩子说出“几年不见,你又长大了”这种话来,爷爷看到了我的“长大”,也就是说他看到过我曾经有多么幼小。
可我从小是和我爸爸一起生活在徐州城的,而姒家的传人不可能出山,远赴徐州来看望我。
既然他这一方不能来,便意味着,我们的相见是发生在禹陵的,而那个时候,刘晚庭在、我老爸刘建国在、当时的我……是一枚还未出世的水生胎!
所以,刘晚庭当时在禹陵里,其实是等待着生产!
水生胎只要离开了腹部,就可以作为个体**于母体了,我记得很清楚,在那些个折磨了我许久许久的禹陵梦境里,我一开始以为眼中所见均是刘晚庭的视角,所以一度怀疑过我和她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可后来,我的视角跟她分离了,我居然在梦中能看到她脸!
难道说还未孵化而出的时候,水生胎就已经有了意识吗?也许这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从在母体中开始,水生胎不就开始了吞食同胞力求出世的竞争了吗?
那么禹陵中的那些事情,就是在冬星彩、邱善和刘建国离开南海之后才发生的了,冬星彩那时候完成了水生胎冬冬的实验,紧接着,刘建国得到了实验方法,带着刘晚庭前往了禹陵实施!
为什么偏偏是禹陵,因为禹陵里储存着营养液!
我浑身像过了电一样,我突然有种死而无憾的解脱感。
我究竟是怎么跟着同伴们离开的墓碑大门我已经全然不知了,我的脑袋里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只记得外面也全然颠覆了过来,不仅仅是宫殿,整个大海螺的躯壳都在移动。
【沦波舟】,果然是一艘名副其实的船只,只不过,它并非依靠着造船工匠的手艺或者燃料充足的动力设置,它本身什么也不需要,就已经是一艘或者的大船了――
因为整个海螺其实就是活的!我们踩着海螺底层的那些软绵绵,可不仅仅是提供给海蛇藤以及横公鱼的腐肉,在那层腐肉之下,就覆盖着沦波舟的本体,也就是一只背着海螺壳的超大软体动物!
大海螺颠倒着移动着,淡水透镜体的大帽子粉碎开来,绝大部分都包裹在我们脱离了的宫殿外层,那些巨型的荷花似乎一夜之前尽数枯萎,残荷败叶零落得漫天都是。敢情小卷毛在小龙女的闺房里不知发现了什么玄机,那儿该是有个装置可以将淡水透镜体吸收进来,并且开启沦波舟的行进模式的!
软绵绵不停的蠕动着,我担心着它会不会日行万里的把我们带到一个不知名的海域去,好在为我们的返程安排妥当的小卷毛脸上,依旧是一副神采飞扬的表情,几道彩灯闪烁而过,查尔斯驾驶着扭蛋犹如救世主一样正在逐渐向我们靠近了!
可我发现,原本的六人座除了他以外,还空下了五个。
“呵呵,原来他也是……”李副官的脸色极其苍白,他抿了抿嘴唇,笑容是那么的苦涩。
我马上明白过来,冬冬嘴里所说的那个留在外面接应他的同伴,居然是小钢牙!
其实想想也就不奇怪了,小钢牙是跟苏丽妖一同加入的鲨鱼号,除却怪人,也就他们俩的关系最铁。也许小钢牙并没有什么非加入黄雀不可的理由,但是苏丽妖的加入他应当是知情的!
那么……黄雀的那拨人走了,作为人质的邱善呢?!
我的倦意顿时一扫而光,我顺着倒挂的软绵绵四处张望着,没有……全都没有……我爸爸的老朋友去了哪里!
“太不像话了,冬爷我好后悔给你的手枪里没放子弹啊!”小卷毛像个女孩子似的撅起了嘴巴,“扭蛋也只剩一个了,看来黄雀的接应没交钱就用了我的货呀……这下一个扭蛋也坐不开了,真头痛……哇塞!你们看!小金鱼来了!”
我顺着他手舞足蹈的方向一看,贪吃鬼和another因为没有了淡水透镜体的保护,那些荷花莲藕网又跟着枯萎了,也跟着一股脑的挤到了大海螺的保护当中,小卷毛喜笑颜开的吹起了口哨,金鱼骑士又能够威风凛凛的驰骋于海洋了!
我再三确认了海螺里并没有邱善的身影,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冬冬这混蛋,他说如果不放他走,外面的人会拿邱善开刀,但也没说他走了以后就把邱善还给我!
他们知道我放不下这个爸爸的老朋友,他们还需要我这个小白鼠的身体,他们也需要他口中关于冬星彩和刘建国更详细的往事,所以,他们把他给一起带走了……
因为他们已经算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按捺不住的找上门去吗?
“枉我自以为还能给锦夜做点贡献,结果是此一时彼一时,老一辈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名字,新一辈里我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可笑、可笑啊……”
李副官连连摇头,感叹着他这个光杆司令的遇人不淑,这时候返回了宫殿一趟的怪人也游回来,他的手里拖着苏丽妖的尸体――
我们尝试好几种方法,那条小横公鱼都已经无法从他的双腿上拔出去了,与其强行的带走他,说不定连他仅剩下的最后一口气都保不住,倒不如就让他遂了曾经的心愿,留在南海演化为一条漂亮的鲛人。
怪人叹口气松开了手,我们这位美丽的朋友紧闭着眼睛,随着几片还带些粉红的荷花瓣落到了远处,也许再过几年,超过了人妖寿命的极限以后,我们在南海还能与他相见,那时的他还将保持着一如初见的美丽吧?
远远的我看到,陈子川的黑色长发与桑塔露琪亚的灰色纠缠在一起,从敞开的墓碑之中伸出来,像是绽放起了一朵老电影中的花儿。
查尔斯的扭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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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的时间
昨晚一口气码了差不多九千字、三天的更新量,地下秘藏第五卷南海鲛城结束了。
从2013年的1月到2015年的1月,不知不觉,在我最好的年龄里,地藏连载了两年的时间。
现在,这项浩大的工程将要在它诞生的第三个年头走向尾声了,下一卷里,整部地藏会进入收尾阶段,非常感谢各位的陪伴,也希望大家能够陪着我一直走到最后。
明天,我必须进入一个长达半个月的半闭关模式去处理一件十分重要而且迫在眉睫的事情,然后一直积攒下来的一大堆一大堆活儿也得在停更期间全部补上,还有早于地藏的另外一篇作品也要提上大篇幅修改的议程,所以,一个字的存稿都没有的下一卷更新,我要暂定在4月1日发布,这是我之前在微博上公布的朝闻道的生日。
不过,我不会让大家寂寞太久,春节期间这里会更新一个新春小剧场,如果还有闲暇,应该也会写一些番外,我的新浪微博、、微信公共订阅号以及qq群呆会儿会出现在最下方,正在看这本书的你可以追过来加入组织。
之前在圣诞节举行了一次明信片的抽奖活动,因为名额有限,没有中奖的朋友或许有点遗憾,那么春节我会再准备一次,奖品会有所增加,到时候别忘啦!
在去年的7月份,南海鲛城篇写到了一行人坐着冲锋艇第一次穿过黑夜中银河与倒影组成的繁星圆环。
我的脑子里就想着在若干年后,一切归于平静,小六一一个人坐在小船上回到这片海,她看着天上和海里的星辰,波涛汹涌的往事在黎明前跟一千零一颗繁星一起沉入了深海。
于是我填了一首歌,在时隔半年以后发布出来好像也不是太晚。
试听地址同样留在页面最下方,送给大家,当作南海鲛城篇的一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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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剧场
原来小王爷的家在以前真的是个王府!
我走过那道剥落了红漆的长廊,脑子里尽是一百年前,这儿身着古装的人们来来去去的匆忙身影。
我们的老王爷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他的花白胡子留了很长很长,拄着龙头拐拎着金丝笼,在院子中一圈一圈的遛鸟。他的年纪太大了,即使曾经是个叱诧风云的厉害人物,这些年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王爷府的院落当中。
好在老爷子精神不错,听着吵吵闹闹的后辈们在家中忙里忙外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丝笑意。
小王爷总是如他年轻时一样为了锦夜四处奔波,应该已经很多年,冷清的王爷府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了吧。
其实今天这些吵吵闹闹的后辈们,大多不是他的直系亲属,耗子和我这种孤苦伶仃的人,压根儿就没有能过年的地方,而其他几个队员还得辗转各地赶春运,眼看着锦夜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商量完,这个年关就要到了。大家一合计,干脆谁也别折腾,好不容易小王爷毫发无损的回了京,冬爷带队,我们一行人就直接住王府里陪咱们老王爷好好吃顿团圆的饺子吧!
不仅毫发无损、而且油光锃亮毫无一发的小王爷回了家也是格外神气,他特意穿了件宝蓝缎面儿的夹袄,打扮得和电视剧里的演员似的,走起路来那叫一个昂首阔步气宇轩昂,这下他可一洗之前我以为他是个假王爷的误会了。
“喵呜——”
我刚想要嘲弄一番他今儿个的造型,从一旁盛放的腊梅树上,倏的跳下来一只小奶猫,它稳稳的落在了小王爷的肩头,撒娇的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扒着他的耳朵就爬到了小王爷裸露的大秃头上,干脆蜷缩起来,像一顶毛绒帽子似的就那样歇脚了。
它是在担心他的脑袋会着凉吗?
“卓娅,你的尾巴搔的本王脖子好痒……啊哈哈好啦好啦我不赶你走!”
小王爷柔声细语的跟这只来自千里之外海岛上的小猫咪说着话,顶着热乎的毛绒帽,身上还挂着一朵腊梅花,朝我招招手走远了:
“卓娅你是要喝牛奶还是吃小鱼干?今天是中国年,来了我们北京就入乡随俗,破例不吃猫粮了好吗?”
我笑笑,并不觉得小王爷在犯傻。我沿着长廊走到后院去,老板娘刚刚派遣茶馆的伙计给我们送来一大箱炮仗。我觉得心里很暖,也觉得有一丝苦涩。现在的生活,就是逝去的人没来得及享受的所谓的“安宁”吧。
“呯——轰!”
“汪汪汪汪!”
“啊对不起吓到你了!这就是二踢脚的威力吗?!不对吧这炮芯为什么烧起来的时间比我算的要短的多?”
冬冬朝一边呲牙咧嘴的护院狗作了个揖,满脸惊恐的推了一把眼镜,他不好意思的看看我挠挠头,也不知道是在跟我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炮芯长5公分,划着火柴伸过去点燃只用0。8秒,刚才这支火柴烧起来用了200焦耳……不对呀应该不会那么快,难道说炮芯上浸过磷?”
我弱弱的摇摇头,赶紧接着往后院儿走,这种物理题我表示就算给我一张演算纸我也是压根儿就答不上来的。
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去了,再等一会儿,如果冬冬没把老板娘送的炮仗实验完的话,我们应该能观赏一场小型的烟火表演喽?
我往手上呵了口白气,北京的这个冬季干燥的不像话,谁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空气中,今年还会不会降下一场雪来。
“陛下,这一杯,可知千里之苦,再一杯,可尽今夜欢——愉——”
后院的花园里还要热闹的多,耗子哥尖着嗓子唱起了他最拿手的《龙女盗神鞭》,我们的大明星刚从婚礼失败的八卦新闻中脱身,难得的春节没有排通告,倒是一身轻松心情愉悦的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也蹭到了王爷府里来。他依旧戴着看起来就很浮夸的耳坠,顶着一头粉红火烈鸟的毛,用一根竹签敲击着铝盆,权当是帮耗子哥的戏剧打起了伴奏。
这个画面实在是不怎么匹配,我正寻思着能不能劝说大明星把头发换个色儿,奔跑着的脚步声就从长廊另一头响起,我回过头去,跟抿嘴笑着的朝闻道相视一眼,马上心知肚明,我们为耗子哥准备的他做梦也没想到的礼物就要到了——
“再饮了这一杯,宽衣……”
“啊啊啊天呐我一定是还没醒呐!”
脆生生的惊叫一下子盖过了耗子哥忘情的表演,我只来得及瞥了一眼甩动起来的双马尾,这姑娘一冲过来就来了个激烈的拥抱,差点儿就把我给撞飞了!
“行家!”
耗子哥的戏腔戛然而止,我从小剪刀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她凝视着那个方向突然低下头来涨红了脸,赶紧就笑着推搡了一把:
“羞什么?快去啊!”
“师傅傅……”
“我操!剪刀?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顺利接到客人的冬爷从侧门随后走来,这个辛苦送礼的功臣朝我们挑了挑眉,摘下围巾往手上呵了口热气。
“师傅师傅你想让我来吗?你想我了吗?”
“老子……”
一向最为贫嘴的耗子哥突然变得不会说话了,他难得一见的尴尬起来,还死命憋着绷不住上扬的嘴角,“老子老子”了半天,最终还是没绷住喜笑颜开的表情,带着热泪盈眶的小姑娘往后花园走过去,以避开我们这些人的哄笑和发现了奸情的灼热目光。
谁都知道他高兴坏了,他的手腕上还一直绑着那只粉红色的扎头发皮筋呢。
“新的一年,他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吗?”
我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总觉得耗子哥吃过那么多苦,他以后应该会幸福的。
“会吧……肯定会,不过剪刀有点小啊……”
我转头看着怪人笑盈盈的眼睛,小声又接了一句:“小不怕啊,总会长大的,只要有个好结局不怕等呀……那……那我们呢?”
“嗯?”
怪人愣了一愣也看向我,我突然觉得羞耻极了,慌忙把目光移开,清清嗓子扯开话题:
“……好饿啊,年夜饭还要等多久呢?”
“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怪人也跟着附和我的跑题,我刚有点沮丧他回避了我的问题,站起来要走,结果一个趔趄被他的一只手揽住了肩膀。
“你今晚可以许一个新年心愿试试看啊!”
“啊?什么意思?许了心愿就能实现吗?”我被他揽着往前走去,“是希望我快点长大还是我和你……”
“哇这么多好吃的!”
怪人一脸馋猫样就松开我冲进了厨房,我愣在原地赶紧捂住了嘴巴。
我听说如果是许下心愿的话,说出口就不灵验了。所以我没说,幸好我没说破吧?
我觉得他的心里也应该清楚?
厨房里“顿顿顿”的菜刀声响起,小钢牙跑前跑后的运送着李副官刚择好的蔬菜,妖妖忙的从一大清早就扎在柴米油盐之中脱不开身,他承诺了怪人期待已久的满汉全席就要在今晚上桌了!
“道哥道哥你别吃了,不然我配菜不够了啊!”
妖妖系着围裙,手里挥舞着菜刀抗议怪人嚼个不停的嘴巴,他一看我进来赶紧求援:
“妹妹你先把咱们道哥带出去带出去!他把这里吃光晚上我要拿什么摆上桌啊!道哥道哥这个猪蹄子你先拿走解解馋,再等我一个小时啊!”
刚刚还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我,这会儿突然之间特别嫌弃眼前这个狂啃猪脚的饿死鬼,我推着他从厨房走出去,一股不同于油烟烹炒的清香从鼻尖飘过,林医生刚刚泡好了西湖龙井,格外讲究的把老王爷珍藏的一套白瓷茶具也带了过来。
“哎呀,真是及时雨,我快要噎死啦!”
怪人这土鳖一点儿也不懂的品茶的艺术,把油腻腻的刚啃过猪蹄子的手伸出去,随便端了一杯仰脖就干了个痛快——
“啊啊啊啊烫死了!林哲宇你这是阴谋诡计要害死我!”
“……没有兴趣。”
林医生毫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专心致志的握着茶挟开始为我们分杯,敢情刚才怪人喝下去的那一杯是我们的头一遍洗茶水……
“这个新年真是巴适得很!”冬爷抿了一口热茶,老年人似的捋了一把山羊胡子,“等哥哥退休了,回老家喝个茶、钓钓鱼,娶个老婆生个娃娃……哎真是迫不及待啊!到那个时候,咱们这项目收了尾,就全靠你们几个后辈替锦夜扛大梁了,所以一定要好好努——”
“轰!”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王爷府里冲上了天空,然后轰然炸开,繁星一样华丽的光点密密麻麻的散落下来,映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熠熠生辉。
“对……对不起啦哥,我一个不小心,把老板娘的炮仗箱子点着了!”
冬冬慌张的跑出来赶紧认了错,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紧急救出来的小烟花,可认错已经来不及了,绚丽的光芒不断的在王爷府上空绽放开来,我所期待的烟火表演在品茶中提前到来了。
不过冬日的夜幕,来临的是很快的,就算这时候点了新年炮也不影响观赏效果和观赏心情,我接过一只小烟花在空中划了个圈圈,那个小小的心愿可以在这个时候许下吗?
我剥开了桌子上从徐州带来的糖果,怀旧的滋味和身边人的陪伴让我隐约的好像回到了童年时期。一切都没发生之前的那一段属于我和爸爸的时光。
“林医生,你说,今年还会下雪吗?”
“我希望会。”
“感觉已经好几年没有赶上一场普普通通的雪了。”
“我已经许了愿了。”
“是吗?你是南方人,也这么喜欢雪啊……”
“她喜欢。”
“喂——道哥!冬爷还有林医生,你们快来帮忙端菜,年夜饭准备的差不多啦!”
苏丽妖带着满院子的香气指挥着几个男人扛板凳送盘子,我站起身来,也帮忙收拾着石桌上的茶具,我觉得这个冬天完全感觉不到冷。
突然有一片白色落在了我的手背上,转瞬之间化成了一滴水珠。
我扬起头来,愣了一会儿,然后满怀笑意的迎接着从天而降的这场礼物。
雪来了,林医生新年的心愿果然实现了吗?
那么我的呢?
“小矮子你快跑到屋里去!都下雪了你还傻站着什么呀!”
怪人冲过来抢走了我刚打算收拾的杂物,我看看他,看看微微上扬了一丝嘴角的林医生,笑意更浓了:
“你们知道吗?我爸爸常说啊,瑞雪兆丰年。”
“是啊,瑞雪兆丰年。”怪人伸出手掌试图在我脑袋上遮挡住逐渐密集的雪花片,强行把我推到屋子里饭桌前,“吃饱喝足睡一觉,明天你就长大了不是?”
屋子里的电视机直播着春晚的节目,小王爷顶着脑袋上的猫咪烧旺了炉子里的灶火,大圆桌上摆满了妖妖引以为傲的手艺,老王爷看着逐渐被我们坐满的凳子,脸上的皱着都笑开了花,他主动举起了酒杯。
“来来来,新年好,都干啦干啦!”
我们纷纷轻碰着酒杯,也不用多说些什么祝福,一切的心意都在我们的眼睛里酒杯里。
我一仰脖干了王爷府的藏酒,从里到外全是暖的,这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好的一个新年。
“哇!师傅傅你看你看!雪下大了!”
小剪刀一边挥舞着筷子一边忍不住的往窗外撇:“行家,明天可以跟我打雪仗吗?我都没有打过雪仗啊!”
“好啊,咱们那么多人呢,一起打呗!不过我可能要找个帮手……道哥,你和我结盟吧!”
“结结结!何止结盟,还可以结……唔……唔……”
“道哥?”
我的左肩膀突然被压住,转头一看,这个没出息的已经闭着眼睛睡了!
对了我忘了,他可是一杯倒!可是……这满桌子的美味他还一口没有吃呢!
“哈哈哈,幸好他在厨房提前偷吃了一顿,咱们这下可以放开肚皮吃个痛快喝个痛快了!”
“不醉不归!”
“老子先干了!”
我突然有点想哭,看看屋子里的大家都在,心里的幸福多的简直要盛不下了。
这比最美的美梦还要美,有了这个梦,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冬爷拎着酒壶挨个儿又给我们满了杯,小王爷从炉灶里借了个火儿,挑着一只竹竿在门口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
呵,年到了。
。。。
………………………………
故事背后的故事是你不知道的小故事·一
有很多伤是永远无法完全愈合的。
即使溃面已经长出了新肉,可还是会留下疤痕。烂脸老毛子的伤就是无法完全治愈的严重烧伤――在这之前,他还没有得到这么个难听的绰号。
他以前是部队退役的军人,妻子是一名中国导游,后来由于业务的干系经常往俄罗斯跑,一来二去的早已动了心思的他便成功得到了佳人的芳心,结婚以后,他俩就开了个专跑中俄路线的旅游社,后来旅游社成了规模,两个人赚了一笔钱只要当个甩手掌柜就够了。再后来妻子有了身孕,中国女人的体质和冰天雪地也能洗冷水澡的俄罗斯人体质有着天壤之别,考虑到这一点,老毛子回了妻子的老家天津定居,有了中国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细心照顾,妻子顺产下了一个很漂亮的混血小二毛子。
早年在军营里的生活已经把老毛子训练成了一个可以不眨眼睛爆掉别人脑袋的魔鬼,常常面对柔弱的妻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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