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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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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然转过头去,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耀眼的银色月光下,放肆的夜汐波涛中,我看到水中有个人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他浑身都是水,海水又反射着月光,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银色的闪亮光辉里,手上托着那只老旧的八音盒,悠扬的乐曲声就从那里传来,里头镜面上的小帆船还在一圈一圈的旋转着。

    【用此生最好的时光,至我可爱的桑塔露琪亚】。

    一瞬顿悟,血液从凝固的状态重新游走进我的全身,我的心跳频率很快很快,这个大海中看着我的双眸,属于白舒洋在1974年西沙海战中失去的丈夫,属于超市收银员和开船大妈十几年前看到的那个死而复生的亲人,他是相册里被涂黑了面孔的那个早已死去的烈士!

    是不是我们从船上带走了他爱人的八音盒,他现在来讨债了!

    我应该立刻转身逃回岸上吗?我应该尖叫起来叫醒同伴吗?我看着与深色的天空比较起来格外刺眼的这个“人”,我挪不开步子。

    他伸出湿哒哒的手指,盖上了八音盒,叮叮咚咚的桑塔露琪亚戛然而止,他微微低了低头,半张脸的轮廓从不可思议的月光银转变为了黑色的阴影,我情不自禁的腾出一只手来,想要触摸这个出现在眼前死而复生的海中生物,他却转过了身体,将那只八音盒放入了我的手中。

    海浪不断的拍在我的脸颊上,我不得不举着八音盒,不断的眨眼晃头,小奶猫趴在我的臂弯里几乎要被淹死了,绝望的叫嚷个不停,我好像也要被淹死了,又一丁点儿求生的念头都提不起来,就只能艰难的在海洋中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月光中的人影离我远去。

    “喂――喂――你别走,你别走!”

    “咳咳咳咳……”

    我剧烈的咳嗽着,吐出口水和海水,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下来的泪水,眼看着一个高高的浪头从远处腾起,阴影压在我的脸上,遮住了有魔力的月光,将我重重的击倒,冲进了冰冷的海洋里。

    “喂――喂――”

    “喂――喂――喂啊――”

    我恍恍惚惚的听到有点儿熟悉的来自水中的呼喊,我的目光朝上望向水面,那儿是一层银色的耀眼月光,我想起在鬼船上看到的那本老旧相册,第一张黑白结婚照中,刚当上新娘的白舒洋笑的满脸甜蜜,旁边的新郎官穿着西服没有面孔,左下角的日期旁写着他们这对新人的名字:

    陈子川,白舒洋。

    【陈子川】,我刚才看到的你,是陈子川么?

    从我的口鼻中冒出的气泡向上升腾,搅乱了那层银色,我随波逐流着,感觉到又是一个大浪袭来,我的后背一硬,居然抵上了晋卿岛的沿岸!对了这个夜汐是要把晋卿岛逐渐淹没的,我头部的方向是朝着安全的岛上!

    一瞬间,我觉得推动着我的那股力量消失了,我整个人被甩出了海洋好远!

    一轮皓月当空,夜风徐徐拂过我湿哒哒的头发,小奶猫可怜兮兮的喵喵叫着,从我怀中爬出,舔了舔我的鼻子。

    我闭上眼睛,觉得该回去帐篷,和一群同伴们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起了。

    “小六一,别睡啦,你看你的口水把头发都打湿了!啧啧啧……”

    ……什么?

    “早安,该起来了。”

    我猛然一睁眼,一束光芒照在了我的脸上,可这不是银色的动人月光,而是……大太阳!

    耗子哥蹲在帐篷外面戳了戳我的头发,林医生坐在旁边轻轻拍了拍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以后,才意识到我自己一直就躺在坡台上的帐篷中,没有月光下死而复生的陈子川,没有桑塔露琪亚引导着我走到海里去,昨夜的那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境。

    “早安……睡得好累……”

    我伸伸懒腰从帐篷里爬出去,梦里逐渐吞没着晋卿岛的海浪现在平和的不像话,碧海蓝天,骄阳当空,哪有一丁点儿我脑子里那些残留的画面呢?

    “耗子,小猫呢?你不会因为记恨昨晚那群野猫,就把小猫给扔了吧,它刚学会吃饭呢!”小王爷急匆匆的走过来,目光到处搜寻着,“哪儿去了?本王明明抱着它一起睡的!”

    我心里一颤,对了小奶猫!它偷偷的跑出去了吗?在梦中我差点就拉着它一起奔赴黄泉了,它该不会……

    “喵喵――”

    “哎哟我的个小祖宗哟,怎么爬到这里来了!把本王吓死了……”

    小王爷循着声音,长舒一口气,从我和林医生的帐篷里把小猫咪给抱了出来。

    ……我靠,它怎么真的在我身边!昨晚难道不是梦?!

    我赶紧的跑到小王爷的帐篷里,疯了一样翻弄背包,八音盒呢?小奶猫不会说话,它证明不了什么,可是八音盒是不会自己行动的,它到底在不在!

    找到塑料袋,底朝天一倒,没有!

    那我真的是活见了鬼,差点儿淹死,然后冲上岸边自己跑回来的?

    “哎呀,这个八音盒啊,在当时也算是蛮贵重的礼物了。”冬爷坐在不远处,手里把玩着我正苦苦寻找的东西,“制作工艺非常考究,这水晶小帆船雕琢的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透光这么一看,玲珑剔透,门窗居然都有!”

    我刚抚着心口松了口气,他又说道:

    “可惜有点儿娇贵,怎么就不响了呢?八成是咱们把它丢在袋子里太不照顾了,受潮真厉害。”
………………………………

第三十四章 会叫的鱼

    我怀着既兴奋又害怕还侥幸的复杂心情,把昨天晚上那个像梦境一样的经历说给了大家听,每个人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是八音盒真的坏掉了,原先我们在鬼船上打开它的时候,里面为了除湿还塞了一小包干燥剂呢,如果不是真的沾到了水,仅仅装在塑料袋里还不至于让它受潮成现在这个模样。

    林医生脸色非常非常的不好,他认为我会在晚上跑出去,经受了那么危险的事情,还差点儿淹死,全是他没看住我的责任。耗子哥也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本来他在值夜班,可是连日来的劳累加晕船实在是要把他的身体搞垮了,一个不留神他就闭了眼。

    我赶紧摆摆手,我可没有要责怪他们俩的意思,反正我到头来并没被卷到海里去,所以这根本不是重点,我们目前需要知道的,是月光下的陈子川到底是怎么做到死而复生的?

    这件事情显然违背了常理,就算先不去考虑他复生所使用的方法,那他一个人类,是怎么生活在海洋中的?

    小王爷拆了几盒自热米饭给我们当做早点,冬爷边吃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让我再详细的回忆一下,那个陈子川在海里的样子。

    “风浪非常大,晋卿岛的外沿都被淹没了,不光是我,就算是你们想要站在那儿也很困难,但是……他却不会像我一样被浪头呛着水,他……他是可以随着海水的涌动保持平衡,控制身体也同频率的浮动的!”

    “哈哈,这说明什么?你比较笨比较矮,还是他是个游泳高手?”

    “耗子哥别打岔……我是说,他的位置比我要深入海洋多了,我虽然个子矮,踩不到岸边的陆地,水位都涨到了我的肩膀,但是陈子川却是站在更深的海里,却又把几乎整个上半身都露出了海面的……”我看了看杯子里的清水,回忆起了这个奇怪的地方,“那么问题就在于,他不可能有两三米的身高呆在那儿啊,海面以下,他的双脚也是悬浮在水中的,怎么能保持那么好的平衡呢?”

    “说不定人家底下骑了个老鳖……”耗子一路晕船折腾的不轻,这会儿终于上了岸,他可算是恢复了以往的神采,“毕竟是南海的人嘛,他以前还是个海军呢,可不能小看这种从小到死都在海边儿生活的家伙,小六一你说点儿有用的东西,怎么确定他是个活人的呢?摸到心跳脉搏之类的没?别是个海里的僵尸漂出来了……”

    我听他说的有些慎得慌,摇摇头回答道:“有没有心跳我不知道,从始至终我没碰到过他,但是他怎么都不像死人,眼神看向我我还能感觉得到那种人的目光,再说他既然还惦记着白舒洋的八音盒,应该是有感情的啊!”

    “他就没跟你说话?哪怕一句也行,就这么让你中个邪跑出去,然后把进了水的八音盒给你,就走了啊?”

    “‘话’是没说过,但是……他好像是想说着什么的吧……”

    我低下头来,脑海中浮现出一片深深的海洋,黑色的海水淹没了我的脑袋,我的耳朵在水中听到了――

    喂――喂啊――喂――

    那是什么?

    那像是一个人对我的呼喊,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就在身边。

    声音在水中的传播和在空气中截然不同,更何况我两次听到这个来自海洋深处的声音,又都是在汹涌的波浪之中。不光是耳朵里听起来这样,我们的嗓子所发出的声音也是这样,没有哪个人可以在水中张开嘴呼喊的。

    在海洋中,却会有别的生物能够发出喊叫来,比如鲶鱼、海豚、水鬼。

    我的耳朵不是雷达,我也不是生物学家,我不可能听得到小鱼小虾的声音,我能确定听到过的,只有水鬼。

    水鬼和龙伯人的声音在岸上听起来全是非常难听的“喀拉喀拉”,进了水里,我却听到过他们的笑声。

    陈子川不怕光,他的模样确实是人类而不是水鬼,昨晚有月亮水鬼也不会出来的,那在南海里我听到的两次呼喊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不是鬼,不是鱼,不是人。”林医生正眺望着远方,突然转过头来加入了我们的讨论,“可以是半人、半鬼、半鱼。”

    我琢磨了一下他的话,问道:“你是说……‘人鱼’吗?”

    大家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米饭,谁也无法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知道有很多故事里,都说人鱼的歌声可以迷惑水手的心魄,使之偏离航向,将船只驶入人鱼的领地。那这种状态是不是就和我、还有当年还在上小学的超市收银员一样,都叫做“中邪”呢?

    可是,为什么陈子川现身的同时,身边会出现人鱼的叫声呢?难不成真像耗子哥所说的,他之所以能在海中行动自如,是因为身体底下骑着一个坐骑,那不是什么大老鳖,而是一条人鱼?

    小王爷不是说,陈子川的死而复生,可能是跟让人不死不灭的人鱼肉的传说有关吗?

    “你们就没有觉得,这片海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吗?”林医生停止了眺望,坐在旁边问道。

    我顺着他刚才的方向看过去,依旧是碧海蓝天,骄阳当空,哪有什么不对――

    我靠!白舒洋的鬼船呢?!

    “**啊!昨个晚上睡觉之前不是还在呢吗?上面还爬了那么多野猫!”

    “别说昨晚睡前了,就是我半夜爬起来中邪的那会儿,船都还在啊!”

    大家哪像林哲宇这么能沉得住气,赶紧就丢下了手里的饭盒,往海滩上跑。昨晚被淹没的岸边现在留下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海草,缓缓蠕动着的,还有数只我的拳头大小的海螺,这东西好像就是林医生所说的,前来晋卿岛的渔民希望捕捉到的红口法螺了。

    “栓子断了……”

    耗子哥跑的飞快,向着没过了他半身的浅蓝色海水中,指了指下面插入了岛屿的一枚树桩似的东西。那是个很沉的金属制品,上面是有一个很大的搭扣,可以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的,但是现在明显能看出来,搭扣已经打开了。

    “这边的也是……”冬爷站在另一个方向,同样指了指水里。我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固定住白舒洋紫船的某个设备,可是已经报废了。

    昨夜虽然起了大风涌了大浪,可那艘船的规模并不小,除了这些直接固定在岛屿上的链接之外,它还有巨大的海锚呢!连那场台风都没能带走这艘船,怎么一夜之间,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次放眼眺望远方,海天一色,什么都看不到,我们想要等到天亮之时再次登船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的了。

    冬爷叹口气,招手让我们上岸收拾东西。我突然在想,那艘紫船的离去会不会是人为造成的呢?自然的蛮力也许无法撼动它,可是如果有人在的话,只要打开固定起来的那些搭扣就够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时间,只有在我昨晚爬起来以后的后半夜,到今天清晨耗子哥醒来的短短几个小时。

    这个人是了解白舒洋的紫船应该怎么操作的,他会不会是不想让我们打扰妻子船只的陈子川?

    冬爷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要求我们仔细检查身体上有没有黏着着什么眼珠子之类的微型监视器,紫船在昨天电力耗尽以前,还能处在黄雀的视线之中,谁知道昨晚放走那艘鬼船的人,会不会是藏在某处,等待着螳螂捕蝉的他们呢?

    我非常讨厌这种随时可能被监视,处处都要提防着陷阱的感觉,急匆匆的跟着几个伙伴跳下坡台,扎进了茂密的灌木丛中。

    小奶猫坐在小王爷衣服后背的甩帽里,又“喵喵”的叫了起来,它母亲的遗体还在那里渐渐腐化着。

    冬爷想了想,突然趴在地上,姿势像狗一样很不雅观的搜索着白色的地面,悉悉索索的晃动着那些灌木的根部,过了大概三四分钟才终于“日”了一声站起来,手心里放着一枚发黑的子弹壳。

    “昨天晚上太黑,只看到母猫身上有枪洞,想找这东西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冬爷年纪大了,有点花眼,让小王爷帮他把子弹底部的样式,还有刻着的很小的字母给他念了一遍,很确定的说道:

    “是‘雷鸣登’,居然使用这种黑猎枪,啧啧,凭习惯和流向来看,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还蛮狠的嘛,看来杀害母猫的凶手找到了,咱们沿着这儿走,注定会遇到越南人啊……”

    越南人?那就是监控录像里,从白舒洋的船上大呼小叫跑过去的那几个混账家伙喽?冬爷说过这母猫还没死几天呢,那就意味着从船上下来的那些陌生人中,是有几个越南人不久前经过了这里!

    耗子哥也弯腰下去,捡起来几片散落的叶子来,我一看,这种叶子有的长的很大,却从中间被硬生生劈开,切口非常整齐,显然是有人使用过尖锐的刀具从这生长茂盛的灌木丛里开过路的。

    “这下可有线索指路了!”

    大家勒紧背包,全都趴在地上,沿着前面一批不知道是哪几个越南人开出来的道路,逐步朝向晋卿岛的中心地带进发,我们所有人的目标,应该都是“龙洞”!
………………………………

第三十五章 大鱼的眼睛

    晋卿岛上的灌木愈往中间生长的愈加密集,白色的小花儿点缀在其间,放眼望去倒是绿白相间,星星点点的一片美景。小王爷说这种植物有个俗名叫做“羊角树”,它的生命力是在沿海植物中最为顽强的,一阵大风过去,一把种子被吹到珊瑚礁岛上来,只要有太阳、有一丁点儿水,羊角树种便会钻进岛屿的缝隙中开始的生长,稍微间隔几天的时间再来看,原先的那些种子便已经郁郁葱葱了。

    所以这里不会像鲁迅所说的那样: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即使将羊角树连根拔起,用不了多少天,密集的灌木丛便又恢复如初了,我们从地面上能够找到的,只有被砍断了的一路枯叶残枝。

    越走越难,前方的灌木根部几乎都纠缠在一起,我们连地面都难以看的清楚了,羊角树和羊角树之间已经拥挤成这样,更别说我们这些人还带着大包小包的往里面插队,用不用长的如此密集啊……岛上那么大的地方,干嘛都在这里抢地盘呢?

    小王爷擦擦脑门上的汗珠,询问冬爷是不是要退出去从沿海那条空旷的路线前进,冬爷刚从一个小树杈上拽下来一件不知道是谁扔在这儿的暗红色的t恤,还没有给出回话呢,耗子哥就吭哧吭哧的从难以下脚的地上又拎起来一个白色的物件。他吸吸鼻子闻了一下,然后非常嫌弃的表情就朝我们这边丢了过来――

    那东西皱巴巴窝成一团,搭在了几朵白色的小花儿之上,冬爷块头大,走不过去,便用树枝挑了一下,把它铺平摊开,突然就飙起了四川话狂骂了贱笑着的耗子哥一顿。

    我踮起脚尖仔细一看,我靠,那形状,怎么是一条白色内裤?!

    “日他仙人的……还是条穿过的……谁他妈在这儿脱裤头子耍流氓了啊!”

    大家都觉得这个发现真是有些无厘头,这内裤虽然邹巴巴很恶心,但看颜色也没被丢在这儿太久,这条灌木丛中的路线应该属于几个含有越南人的队伍,那这条内裤,还有冬爷刚扯下来的t恤都是他们丢下的?

    “这个地方倒是隐蔽性不错,我看打一炮还蛮合适的,遮的严严实实!”耗子哥笑的很淫荡,他从来也不避讳这种话题,“怎么完事儿就直接光腚跑了呢?老子再找找这地上还有女士蕾丝内裤没!”

    我听他这话实在是觉得很羞耻,说不定是有人在这儿蹲坑方便呢,还帮助羊角树施肥了……可是上厕所也不用脱的那么干净,难不成真的有俩人在这儿**了?

    “**,花头巾?”

    耗子像寻宝一样,走的再远一些,又朝我们展示了一下他发现的新物件,那儿有一块红底绣着紫花的方布,还有一件土黄色印满了英文字母的短袖,我觉得那几个越南人的穿着品位真不咋地。

    我比划了一下那件衣服的大小,奇怪的问道:“不太对啊,冬爷你刚才找到的那件t恤不就是男款的吗?一个人不会连套两件这种衣服啊,这怎么又来了件男款的?难不成两个大男人在这儿脱了个精光……呃……”

    “耗子,别往前走了!”

    林医生打断我的话,突然大声说道:“可能前面有一个大水池,你别走得太远――”

    “我――操――啊!”

    这话在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我眼看着刚才还像觅食的老鼠一样兴冲冲扎在灌木丛里耗子哥,整个人姿势很扭曲歪向了一边,然后就那样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我日我日!搞什么!”

    冬爷立马就要冲上去,可是在羊角树枝的阻碍下,我们的速度还比不上一只王八!小王爷好不容易从临近的方向披荆斩棘的赶到跟前,林医生却警告他在没看清路面的情况下,绝对不能随意行动!

    我们掏出刀具来沿着同一个方向砍伐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耗子消失的那块地域是悬空的!坚实的珊瑚岛屿从小王爷的脚边就戛然而止了,羊角树把茂密的枝叶从地面上交错着伸了出去,使之看起来构成了另一块前路!

    冬爷砍掉了最边沿的几丛枝条,被遮挡住的真正的前方景象才显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儿是晋卿岛第二块隆起的坡台,虽然高度比不上我们在帐篷那里借宿的坡台,但是底下的路面非常深,这样便形成了一个有一定落差的小型悬崖,而悬崖的底部则是一汪碧蓝的水!

    林医生把探着身子的我往后拉了拉,说道:“么云说晋卿岛西南方向有个唯一能提供淡水的地方,看来就是这里了,鱼眼池。”

    又是万能的么云!我真后悔没能跟他见上一面,回忆起在船上看到的那张航海图,晋卿岛头部的位置确实是有一块像眼睛一样的东西,但从平面图上可看不出来它的位置居然那么低!

    “耗子哥从这儿滚下去,还好没什么危险,看样子这里像个跳水台式的,可以直接掉进池子里去……原来那几个越南人脱了个精光,是从这儿跳水去游泳啊!”

    我惊叹着这个构造如此巧妙的天然娱乐项目,居然也有些心痒,我们四下里扫视了一遍,发现要想从现在这个隆起的坡台正常走到下面,还要绕一圈好远的路,小王爷提议,不如学习越南人的方法,大家一起打个滚儿多快好省的从哪跌倒就从哪再跌下去喽?

    不过我们稳重的队长可没有那么大的玩儿心,大家拿出攀岩绳牢牢地固定了一大丛羊角树,沿着耗子翻滚而出的痕迹,倾斜着向鱼眼池滑了下去――

    这个池子的面积非常大,与岛屿四周的淡蓝色不同,散发出很炫目的一层宝石蓝光晕,如果真的把它比作一只眼睛,那晋卿岛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了。

    由于鱼眼池是岛上唯一的淡水来源,难怪这些羊角树会如此集中的生长在池水四周,我们脚踩的这个斜坡上也全数被密集的植被占领了,幸好是没有直接翻滚下去,那些枝条一路抽打在皮肤上会很痛的吧……看来那几个越南鬼子也是头一次登岛,这里可是我们中国三沙市的领地啊!

    不过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冬冬为什么会跟越南鬼子搭上线,而白舒洋又是怎么允许杀夫仇人在自己的船上跑来跑去的?我对越南人也没什么好印象,怪人在台风那夜的失踪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原因呢!

    我们已经降落到坡度很平缓的底层了,途中还能见到几只懒洋洋晒太阳的野猫,鱼眼池近在咫尺了,它在太阳底下散发出宝石一样光彩夺目的蓝色,让人简直移不开目光。精力一分散,我脚底就有些打滑,目测了一下距离,我干脆也不慢吞吞的站稳挪步了,就顺着惯性松了手,碾压着几从灌木就滚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在杭州的医院躺了那么久,体重增加了,我的身体比想象中滚得远多了,就像一个铁球冲向了磁石一般,根本就刹不住冲向鱼眼池的闸!我天旋地转的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咕嘟咕嘟一阵气泡冒出,我的身体就已经沉浸在鱼眼池的碧蓝水波中了!

    这里的水质非常清澈,我睁开眼睛也不像在海里感觉那么刺痛,阳光透过晃动的水面投射到池底,洒下一大片斑驳的光斑来。我看到底层还沉没着不少在光影之中投下奇怪轮廓的东西,大概是水下的植物?隐隐约约的我还看到一只生了很严重锈迹的车轮,是很多年前某个渔民的小推车掉下来了吧。

    我张开双手放松身体,由着那股自然浮力渐渐返回水面,所花费的时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可能是水质太清澈,一眼可以看到水底的缘故,我们肉眼认为很安全的水位其实也是可以致命的!

    整个鱼眼池的形状的确很像一只眼睛,我没换气就掉进来,大脑有些缺氧,看着水底下的影影绰绰感觉那就是一颗眼珠子在注视着我,这应该是一条岛屿之下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大鱼在通过这个窗口,窥视着海洋之外的世界吗?

    我一下子被拎出了水面,浑身一紧。

    “**,小六一你要陪葬老子还是怎么的,一头扎进去还不出来了?”

    我呼吸着似乎也被晕染成了蓝色的空气,胸口却很闷:

    刚才在我离开水面的那一刹那,我怎么感觉水底的阴影换了个方位?就像是一颗眼珠子陡然之间转动了一下!

    不对……我挣脱开同样湿哒哒的耗子的束缚,又把脑袋伸进了水里――一切宁静照旧,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刚才可能是水流和太阳光造成的假象吧,人家只是被叫做“鱼眼池”,怎么可能真的是一只窥探着晋卿岛的眼睛!

    “你不会又中邪了吧……刚才老子也在水底下,可没看见什么陈子川啊!”耗子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渐渐回过神来,同伴们也陆陆续续赶到了池边,冬爷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就赶紧推着我们往高处走走。我愣头愣脑的环顾一圈发现很奇怪,斜披上羊角树为了占领水源充足的领地,都挤得跟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似的,这池水的沿岸一圈,怎么就寸草不生了呢?

    而且那些白天里似乎只会睡觉的猫咪也全都蜷缩在较远的地方,只有一只口渴的家伙小心翼翼的凑近了池水,还好像很害怕,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它的舔了了几口,然后竖着尾巴特别警觉的拔腿就跑!

    羊角树和野猫是晋卿岛上的常住民,它们所避讳的事情一定是有它们的道理,冬爷安顿好我们之后,也是很疑惑的搞不清原因,这里一看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淡水是寻常生物在海洋中最为宝贵的东西了,躲个啥劲儿!

    林医生敲了敲我们马上就要饮尽的水壶,示意不管怎样,淡水的补给可不能耽误。

    冬爷搓了搓胡子,又等了一会儿确实没什么异常,便和小王爷捧着我们的锅碗瓢盆往水边走,耗子趁着一身都是水,很惬意的脱了上衣开始搓澡,还笑嘻嘻的要拉着不断滴水的我一块儿洗,我看着冬爷他们平安灌满了水壶开始返程,这才放下心来跟耗子打闹了一会儿。人啊,不能总是神经太过紧张,我觉得自己是有些敏感了,所以干什么都疑神疑鬼的,这样就比较容易疲劳。

    怎么可能有大鱼藏在岛屿底下啊!

    “跑……跑回来!”

    正在帮我擦头发的林医生突然之间从旁边站起,声音那么大,震得我耳朵都要聋了!

    “怎么了?”

    冬爷愣了一秒钟,根本就不用回头,丢了手里的水壶就和小王爷一起大步狂奔!我的目光透过耗子肩膀上的纹身看到,蓝宝石一样发光的水面,突然开始朝外涌动了!
………………………………

第三十六章 爆发的鱼眼池

    “跑!再快点!”

    我也跳了起来,比林医生的声音更大!鱼眼池的水在一眨眼的功夫后,就已经不是“向外涌”,而是“喷”出了一道巨浪!

    “我日……”冬爷一个大跨步,终于是冲回了我们身边,他和小王爷都没来得及回头看呢,这一看,就发现那道池水中忽然喷薄而出的巨浪已经高达至少五米了!蓝色的浪涛波动中我感觉还藏了个什么东西?

    不会是……岛底下的大鱼跳起来了吧……

    而且更可怕的是,我们眼看着一块非常沉重的圆盘从浪头最顶上高高的飞了起来,借着那股冲力甩出去很远很远的距离,重重的砸在了某片灌木丛上!

    我从空中看清了它的轮廓,那不是我在水底下看到的那个脱落的车轮吗?!它其实没有生锈的太严重,只是上上下下缠满了水草和苔藓罢了。和车轮一同飞出去的,还有其他的一堆乱七八糟看不清楚的杂物,总之水底鱼眼上覆盖着的垃圾这会儿全都如数被清理出去了!

    也就仅仅几秒钟的功夫,浪头就像力气散尽似的,失去了支撑急速的从半空中坠下,“唰啦”一声重重地打在池水沿岸寸草不生的岛面上!

    简直像下雨一般,迸溅出来的池水将我们呆站着的五个人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林医生是白帮我擦了半天的头发了……

    斜坡上原本在睡觉的野猫凄厉的一声声叫着,全都退到了更远的地方,那只小奶猫死死抱住小王爷卤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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