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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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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停的赶路,不停的打探有关南海的故事,我们穿过永乐环礁的中空海域,一直停靠在晋卿岛的沿岸上,在这里看到了白舒洋白大船长的紫船。
小卷毛再次出现在电视里,说已经看到了我们,那意味着他就在我们也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当时的背景是甲板上的木条排列更为紧密的白舒洋的船只,所以在我们抛下海锚之时,小卷毛和朝闻道的确呆在白舒洋的船上不假。
卷毛小畜生可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先不管他是怎么帮我找到的怪人,他既然登上了这艘船,就一定也看到了我们此时此刻眼中的画面。
船上到处是一片狼藉,没有他的贸易伙伴白舒洋,没有邱善,只有残缺不全的几具尸体,卷毛以他的阅历,得出了一个他所认为的推断。
到底这个推断是什么呢?会让他引导我们上船,然后自己带着怪人又躲起来刻意不见我们?!
卷毛君是个老不正经,喜欢醉生梦死游戏人生不假,但是他这个人总体来说还是非常靠得住的,虽然他说这是个寻宝加躲猫猫的游戏,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一个好朋友之间的游戏那么简单。
“龟儿子,就算是躲,也得占个空间的吧!总不能凭空就这么消失掉,再说他还带着个大男人!”冬爷把烟头狠狠的在地上踩灭,愣了半响一挥手,“我日,马上动身,快回去,回到卷毛的船上!”
队长的语气很急,我们赶紧站起来顺着绳梯往下爬,卷毛不在白舒洋这里,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在我们动身往这里赶的时候,他们俩遇到了突发情况,所以不能等到我们来汇合便必须离开了?
我们无法猜测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样耗下去总觉得怪怪的,冬爷的决定很正确,不如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去,船长跑的再远,早晚也得回到自己的船上啊!
小王爷这回完全不顾自己的开船技术有多烂了,拧动钥匙一阵猛加油门,船底几度都脱离了水面,看架势简直能飞到天上去!卷毛曾经说过他不愿意登陆,因为他是只属于大海的男人,可是在北极的时候,冻住的海水组成的陆地就没问题,船医大叔好像说过他对土壤过敏,那这里的海岛都是有珊瑚的尸体组成的,他踩上来应该也问题不大?
我看着美丽的南国景色,想着会不会他们俩正躲在某处茂密的草丛里,我刚想开口问问冬爷要不要边往前开,边扯嗓子喊上几句,一回头发现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小王爷把船速降了下来,我发现大家表情变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海浪中的颠簸,而是……绕了个弯以后,远方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色吗?
灰白色的海滩点点反射着亮光,浅蓝色的海水层层加深直通天空,一眼望过去,隔壁琛航岛上的灯塔简直像是支撑着海天间的一条小棍儿似的!
小王爷停了船,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冬爷,询问着接下来的行驶方向。我呆站了一会儿,突然领悟过来:
靠,原先停在这里的卷毛的船呢!
每个人都傻傻的站在晃晃悠悠的快艇上,眺望着一览无余的远方,我突然特别的生气,我们那么信任卷毛,他现在是把我们抛弃了?
“记不记得船上的人当时怎么跟咱们说的,他们说‘船长有令,原地待命’。”耗子很难听的干笑了两声,“既然都‘原地待命’了,这怎么两小时还不到,连人带船都没了?肯定是船长在咱们走了以后,又下达了命令了吧……”
“本王觉得卷毛不是故意扔下咱们不管,也不是故意在耍咱们,如果他要对咱们不利,干嘛还拼死拼活的上西沙支援呢,他一定是有其他的急事需要立刻就处理!”
小王爷说着又启动了快艇:“走,本王带你们去找找看,这晋卿岛又不算大,就是岛岸曲折了一些,咱们说不定还能跟上!”
冬爷摇了摇头:“别去,干嘛死皮赖脸的跟着呢,人家又不是锦夜的人,再说了,如果是卷毛的安排,他开走了船一定是不想让我们赶过去的……王爷,你之前都能用手机跟他们联系上,那他们要走了,有告诉你一声吗?”
“那……那咱们现在是要怎么办了?总不能在这儿等着,他们看样子不会回来了啊!”小王爷摸了摸光头,为难的说道,“要不咱上岸吧,总不能今天晚上还住在海上?”
“我觉得,应该返回白舒洋的鬼船。”林医生半天没吱声,突然幽幽的说道,“走的太急了,船上一定有很多我们没来得及找到的线索。”
………………………………
第二十八章 录像带
我们停在白舒洋的船下,默不作声的观察了好一会儿,这紫船安安静静的就像承载着人们的梦境在沉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靠近它,却散发出一股毫无生气的让人害怕的感觉来。
再次爬上绳梯,我真是用尽了力气,我们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精神十分的恍惚,光是站在甲板上都有些头晕眼花的。我怕是低血糖,赶紧蹲在地上,稍微眯了眯眼睛几乎都要睡着了。海水浮动中船身也跟着微微摇晃,迷迷糊糊的,我觉得这艘鬼船重新投入使用,又行驶在碧海蓝天里了。
船上的人们忙碌的从我身边跑来跑去,笨手笨脚的实习水手刚刚踢洒了水桶,抽着雪茄的大副举着望远镜眺望着前方海面,船长室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盯着一张海航图自信满满。
以这艘船的规模来看,在没被遗弃以前,船上的生活一定是很热闹的吧,我去厨房找人的时候,还看到了西餐用的刀叉、叠的整整齐齐的餐巾,打蛋器、烤箱、蒸笼等等的工具应有尽有,连伙食种类都如此丰富,白舒洋的船员工作起来应该是十分忠心十分投入的。开船大妈说白船长和自己家里关系非常糟糕,她早已在船上安家了,那么这样看起来,白船长更适应船上的气氛,这儿是被她打造成了另一个欢乐的大家庭才是。
“喂喂,小六一你蹲着就做梦了吗?”
耗子哥弯下腰来晃了晃我的肩膀,眼前的幻象马上消散的无影无踪,我回了回神看着乱七八糟的甲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白舒洋的第二个家变成了现在这样一艘鬼船?
后面几个同伴也陆续爬上了甲板,我抿了一口水,强打起精神来,对大家说道:“林医生说的对,这船那么大,我们在船上呆了总共还不到一个小时,一定是有很多线索没有发现的。工具舱有一具尸体,隔壁制冷舱有三具是吧,原先在船上干活儿的人肯定不止这些,那么那些人哪去了?是不是跟着白船长走了?咱们得看看船里是不是少了什么能带走的东西!”
小王爷看我突然之间变被动为主动,先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四个尸体就是白舒洋的船员呢?”
我愣了愣,回答不出来,我只是觉得既然人在他们船上,就是他们自己人罢了,尸体已经被破坏成那种地步了,其实是很难去确定他们的身份的,我们可没见过船员中的任何一个,从几条腿怎么可能看出来他们究竟是谁!
“去找找有没有船员的资料留存吧,别站在这里胡乱猜测浪费时间了。那个头颅少一部分的尸体,还能分辨出面目来,说不定船里能找到一张合影照片。”林医生轻拍了我一下,“天色不早了,今晚必须好好的休息一次。”
我点点头,跟着伙伴们跨过满地的杂物,往船长室的方向走过去。幸好除了那几条腿以外,还有个留着面孔的尸体,如果在这里找到了带有那张尸体脸的照片,至少我们能确定,死去的这个人到底是白舒洋的自己人还是敌人吧?
我的心里素质还需要多多的磨练,总想着尸体尸体的,我的后颈一阵一阵的发毛,难不成有鬼魂儿在我们身边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我又环顾了一遍四周,显然是心理作祟吧。
我们推开碎了一扇窗的船长室,这里有一大堆闪闪烁烁我们很难看懂的仪表盘,从标志上,我勉强能知道有的显示着剩余燃料,有的显示着吃水线深度,还有行程公里数之类的吧,总之开船的确是个技术活,像小王爷那样把船当汽车行驶显然是自寻死路。
“诶?这个地方有人来过?”
耗子突然把脸贴近仪表盘,用手在上头擦了擦:“有人来过这里啊!”
“船长室当然得有人看着啊,什么意思?”冬爷看了看他的举动,也跟着在仪表盘上蹭了蹭手指,恍然大悟道,“耗子你是说这鬼船被抛弃以后,有其他人来过……是小卷毛吗?”
我凑过去一看,几个表盘上对着光线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手印!
鬼船被遗弃后,从碎裂的窗户中吹进来了一些沙尘,原本覆盖住了几只盘面,然后有人为了能够看清上面的数据,伸出手去擦了擦。
这个动作显然是发生在台风之后,我们到达以前,所以是小卷毛上船的时候来过这里?
我们重新看了看被他擦的很清楚的几只表盘,一只是记录动力舱压力值的,一个是我们刚才查看过的燃料剩余,还有一个小王爷查了查词典,应该是表示着全船的电力系统。
卷毛是个一生都驰骋于大海中的混世魔王,这些仪器代表了什么,他闭着眼睛都比我们睁着眼睛清楚。那么他会去专门在意那三个数据,是想要得到什么线索的吧!
“燃料……还剩下三分之一,足够沿着永乐环礁跑俩来回吧?”小王爷摸摸脑袋推测着,“所以这个表盘的意思就是:这船不是因为缺少燃料才被迫抛弃的,它还能继续行驶,就算返回三沙市、返回潭门镇也没有问题,白舒洋的离开应该是暂时的!”
林医生按了室内的白炽灯开关,光线非常微弱,还闪烁个不停,他瞥了一眼仪表盘关了灯说道:“电力盘快到极限了,剩下的都是残余的虚电,今晚天一黑下来,这船上可就不再有灯光了,那些冰柜断了电,尸体也要开始腐烂变质。”
我一看船外的天色已经相当的昏暗了,急忙催促着大家借着最后一点灯光找找有用的东西,我可不想在漆黑的鬼船上再摸索到哪个藏着尸体的房间去!
大家从船长室转移到相邻的写着【会议室】牌子的地方去,这里空间很大,似乎是个活动中心,大柜子里整齐堆放着不少书籍,抽屉里扑克牌象棋应有尽有。四面墙上挂着几幅锦旗,白舒洋的船精通水下作业,还帮助过不少沉船事故中的遇难家属打捞沉尸呢。
我们在第一遍上船的时候,光顾着寻找怪人和小卷毛了,哪在意到这么多能告诉我们白舒洋过去的细节啊!
“哟呵,票友!这不是经典桥段《龙女盗神鞭》吗?老子好久没听了!”耗子打开了电视机,十分惊喜的翻弄着旁边的一大摞录像带,“这个地方真够不错的,设备是老旧了一点,但是存了那么多带子,还能聚在一起看看电影呢!”
“这里很像社区里的老党员活动室嘛……”冬爷在舱室里多走动了几圈,拉开书橱说道,“白舒洋年纪大了,老公又是战死的烈士,觉悟很高啊,毛邓马哲的小册子真不少……还有评优奖章?那这种地方,也会留存活动照片,然后评个先进什么的吧――我日果然有!”
冬爷很快就在其中一层翻出了几张红皮奖状和一本包了边儿的相册,我心里一阵激动,我对当时在鲨鱼号上那张大连造船厂的老照片还记忆犹新,我一直认为“老照片”这种东西都是很有魔力很不可思议的时间见证,白舒洋的相册中说不定会让我们发现一些大收获!
吱啦――吱啦――
“水肺不够用了。”
我吓的猛一哆嗦,这声音很陌生,转过头去,原本全是雪花信号的电视屏幕突然显示影像了,那个声音就是从音响中传来的!
看来影碟机里是存有一盘没取出的带子的,刚才不知道是耗子哥碰了什么开关,还是中断的信号重新接上了,就这么突然之间自动播放了出来!
这盘带子是黑白的,画面像素很低,声音吱吱啦啦还有点信号噪声,似乎是留存的一份监控录像。
我觉得很渗人,虚电压的灯光,载着尸体的弃船,一盘未知的黑白录像,此情此景简直像在看鬼片,还是就发生在身边的鬼片!我生怕屏幕中会有什么东西爬出来,赶紧的瞅准沙发上林医生旁边的位子坐下,又怕又期待的再次看向电视屏幕――
刚才说“水肺不够用”的那个人,是个只穿着大裤衩的光脚男人,他蹲在地上翻弄着一大包装备,画面里还有个背对着我们的胖子,抽烟抽的很凶,简直要把摄像头都熏出一层雾镜来,过了一会儿,他的那根烟抽完了,我看到还有个有些败顶的老头儿从船长室的门口来回的踱步,似乎有很多烦心事的样子。
小王爷马上开门走出去确认了一下,然后回来点点头:“咱们没注意到,舱门上方果然是有个支架,安放着摄像头的,这是白舒洋的监控录像无疑!”
录像带里出现的三个陌生人都很无奈的样子,怎么都找不到缺少的那套水肺,最后逐一走出了镜头中,这时的画面有些波动,我看出来当时的船只是处在海洋上的行驶状态中的。
这一切是弃船前发生的故事!
………………………………
第二十九章 最后的监控
我们摈住呼吸盯着电视机,等了一会儿,镜头一阵猛烈的晃动,船只上的动力系统似乎出了点儿问题,或者是正常行驶中突然减速了?有个人脚步很重的走过来,倚在船长室门口,语气非常的不高兴:“外国鬼子屁事儿可真多,真想把他们扔海里喂鱼去!”
接着我听到有几个人边叫嚷着,边从甲板上跑了起来,嘴里喊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跟闽南话有些类似?但好像又不是。
“说的啥鸟语……我日,难不成是越南话?白舒洋这船上来过一拨越南鬼子?”冬爷小声嘀咕着,“怪了,她老公是西沙海战中被越南人打死的,她会让他们上船?还大呼小叫的到处跑吗……”
录像带里的画面又静止不动了,电视里和电视外的时间是一同在流逝的,耗子的急脾气按捺不住,按着遥控器想快进一些,赶紧找找重点,结果不小心多点了一次,画面以8倍速度飞一样的闪了过去,我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在甲板上发生了争斗,然后吵嚷的声音非常大,接着一切恢复了平静,雪花信号占领了屏幕,这卷录像带就此播放完毕,自动从影碟机里退了出来。
冬爷看了看黑色外壳上的标签:bsy…s)0f…3909301。
耗子翻翻手里的一大摞录像带,除了《龙女盗神鞭》之类的几盘戏碟和电影碟,其余标签上的序号全都是连着的,前面几个字母都一样,后面的三位数有)8、)9、302。
那么我们从最小的序号开始,看到最大的序号,是不是就能把白舒洋船上发生的故事全过目一遍了?
“怎么没有300这一盘呢?从)9直接跳到301了……”耗子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断号的就只有这一盘,而且……302是最后一盘,没有比这更大的数字了。”
我总觉得有点怪异,监控录像编号的话,最大的序号就等于是距离现在的时间最近发生的事情,302是最后一盘,301是刚才我们看到的画面,那么越南人和缺少水肺的几个男人出现在白舒洋的船上,应该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咯?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昏暗的天色,想着在甲板上那种怪怪的被鬼魂盯住的感觉,突然说道:
“冬爷,既然这是监控,船上还有电,那是不是意味着,此时此刻的我们也还在被监视的时间之中?我们进入这里的这段画面,就是还没整理出来的3909303号!”
小王爷猛的一拍大腿站起来:“丫的,小六一说的有道理,快找找监控源在哪里?如果那盘303的带子还没存满,是不是道哥和小卷毛上船的时候,也被拍到了?”
一听他提到了朝闻道,我也跟着蹦了起来!他们怎么上的船不是重点,我认为重点是他们后来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等我们,也不留下字条,小王爷给船上查尔斯电话也打不通,那些家伙是去了哪里?因为什么?!
眼看着屋子里的灯光闪烁的越来越厉害,残余的电量根本所剩无几了,冬爷和耗子翻弄着录像带打算抓紧时间再看几盘,我跟着小王爷接着往下一个舱室走,终于是在会议室旁的一个小隔间里看到了监控源!
从屏幕上可以直接看到船长室门口的甲板,小王爷正要按下暂停,倒带回去观看之前的影像,我却突然看到,原本坐在沙发上很安静的林医生从舱室里走了出来,十分沮丧十分疲惫的样子,他还背着包,朝着后面喊道:“走吧,这船上发生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回谭门镇休整休整再说吧。”
我诧异急了,他在干嘛?冬爷和耗子都在里间活动室心急火燎的看录像,他在跟谁说话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背包就要走了?
不会这鬼船上真有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吧,林医生被附身了还是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小王爷愣了愣,还是抓紧时间把监控画面往回倒了过去,他点了几次快退,我看到了小王爷出去踮着脚尖检查摄像头的样子,然后是大家一块儿进入船长室的样子,接着是冬爷之前跑过来寻找小卷毛的画面,那么,再往前就该到卷毛跟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了吧!
我干咽了口唾沫,眼睛一下也不敢眨,小王爷觉得时间差不多,恢复了正常速度,我们眼巴巴的等着,等着,终于听到了卷毛的声音:
“哟,你看看,白船长的监控习惯这么多年还没改啊,女人的思维方式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啊!执着的女人也蛮可爱的不是?”
卷毛一脸邪气的表情出现在镜头里,他盯着摄像头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还伸手挥了挥:“hi,摄像头君你好,又见面啦!”
要不是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与屏幕里不同,我还恍惚间以为卷毛就站在门口呢,差点对着电视也朝他挥手打招呼了!我的手刚放下来又抬了起来,卷毛在跟谁说话呢?我的心脏一下子紧缩到了嗓子眼,是他,是他在旁边的吧!
墨绿色的短袖衬衫皱巴巴贴在身上,显得非常邋遢,前襟的纽扣总共就剩下了两颗,有个人从卷毛的身后出现,踮着脚抬起脑袋来望着摄像头,他撩起一缕额前的垂发,想要更清楚的看看支架上的东西。他距离监控摄像很近,像做了一个面部的特写镜头似的,他的眼睛眨了眨,非常非常漂亮,我觉得我只看着模糊的屏幕,都要深陷入他眼中的那片海洋里了。
“哦?白舒洋一直有这个习惯吗?”他的目光移开,转身跟着卷毛的身后走进船长室,“这儿受破坏的程度和那艘比起来,一点儿也不算严重,这船还能开动起来的吧。”
小王爷拉了拉我的后衣领,劝我冷静些,我已经激动的双手抱住小小的屏幕,整张脸都贴在上面,就差没有把脑袋伸进画面之中跟他们一起检查仪表盘了。
“朝闻道!朝闻道你先别急着走!我在这儿呢!”
画面上的他匆匆一瞥之后,已经看不见了,我急的抑制不住的呼喊起他的名字来,我终于见到他了,终于!可只有那短暂的几秒钟根本不够,苍天啊,我***快要想死他了啊!!!
“你……小六一你别死命的抱着,本王被你脑袋挡的啥也看不见啊!嘘,嘘――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你别叫哇,他们又听不见的!”
我松开双手,心脏简直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我紧紧的捂着嘴巴,深呼吸着平稳情绪,镜头中只剩下了乱糟糟的甲板,但是船长室的舱门没有关闭,还可以听到卷毛的声音:
“压力值低到这个程度?漏压了吗?但是负压仓偏高了一些,哟呵,白船长该不是又带人做下潜训练了吧,多危险呀,真是个执着的女人……”
这时有一阵很优美乐曲声响了起来,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小卷毛跟着就哼哼了起来,然后说道:“《桑塔露琪亚》,来自意大利的老船歌,白大船长最喜欢的曲目,真是执着,这么多年了还在听呢!”
“真好听啊,你看还有一艘小船,如果矮子――”
我听到怪人提起了我的名字,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可就在同时,屏幕突然黑掉了!
不仅仅是屏幕,室内那盏忽闪忽闪的灯也熄灭了,怪人说了一半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船舱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啊!这么关键的时刻没电了!没电了!**操操!”
耗子哥愤怒的骂声从外面响起,他们的监控录像也只看了几分钟而已吧。
“最后一点儿虚电耗光了,咱们先出去,哎你在那儿呢?电筒带了没,小心别碰着头。”小王爷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我的胳膊,朝着门口推出去。
我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照亮了小王爷头油泛滥的脑袋,我还不死心的又拍了监控屏幕两下,我多希望那里还能被我拍出点余电来,再让我看看怪人的样子,再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啊……
我唉声叹气的钻出小隔间,冬爷他们开着手电也在往外走,船长室门口林医生正帮我们支撑着舱门等在那里。
此刻的他又恢复了一向的面无表情,好像刚才我们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个举动,就是鬼上身似的!
大家又围成一个圈坐在甲板上,此刻的月亮正在努力从海的那一边浮出水面,潮水起落的幅度很大,发出了很好听的海浪拍击声。
“林医生,你刚才演的那一出是?”小王爷刚一坐定就开始质问他。
“对,是在演戏,演给监控的人看的。”
“啥?”他的回答让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刚才去看监控的人是我和小王爷啊,这有什么要表演的?”
“镜头一直安放在这里,这船我们是第一次来,你们俩怎么知道它线路走向,监控源不一定只有船上这一处吧。”
“……那你的意思是,信号从这里会传到别处?我们的眼睛中能够看到的东西,还有另外的人会看到!”
小王爷猜度着林医生的意思,转脸想征求一下冬爷的看法呢,一看他的脸色,再一看耗子,诧异道:“你们俩这表情是怎么了……录像带里发现了什么情况?”
我借着手电光一看,冬爷的表情真是严肃的吓人,他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
“那几盘录像带里,3909302最近的那一盘中,我看到冬冬了。”
………………………………
第三十章 小黄雀
听到这个名字,我马上就警觉了起来,【冬冬】,他已经不再是我们队里那个学习超好的眼镜兄了,他是属于黄雀的成员!
小王爷也惊得倒抽一口气,小声问道:“黄雀怎么渗入到南海来了?”
我们全都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现在没法回答,其实仔细想想,根本也不需要回答:
黄雀会紧盯着他们感兴趣的课题,然后会用尽方法来窃取锦夜的果实,我们这一队人在冬爷的带领下,是申请了造化玉牒的长生项目的,显然他们在绞尽脑汁的想从我们这儿得到第一手情报。而从蓬莱逃出的李柏山以及鲨鱼号上的那些人们,目的和我们是相仿的,只是路线不同。既然如此,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的黄雀当然也得分出精力来朝他们下手才是。
黄雀的手段防不胜防,其中监听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们在北极海底的时候,已经从查尔斯的眼珠子摄像头上有所领教了。既然冬冬来过白舒洋的这艘船,搞不好这里的监控信号已经被他们动了手脚,能够在电力耗尽以前传达到黄雀的眼睛中去!
所以林医生才会趁着即将断电之际,突然的演了一出我们身心俱疲想要返回潭门镇的戏码,这样至少能混淆一下监控方的视线,对我们放松些警惕吧?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耗子突然拍了一下手说道:“老子知道了,三沙市上的那个邮筒就是他拆的!”
我的记忆往后倒,回到了大家搭着伍书喜和黑大个儿的船只,停靠在三沙市永兴岛沿岸的时候。我们扛着几只装满了大陆货的箱子去给超市送货,路上途径了三沙唯一的一个邮筒,苏丽妖藏着鱼鳞的信件就来自那里,可是耗子用他的独门秘籍开了锁以后,我们发现那把锁已经被强行拆开过一次,内部的几个小构件都被破坏了。
耗子很确定的接着说道:“他应该是盯上了鲨鱼号那帮人,要么想阻止他们与外界联系,要么是想拿出信封里的东西,总之目的是把苏丽妖的信给取出来,但是手法太差,一时半会儿的没成功,结果等到了破坏锁芯能打开门的时候,那信已经被邮差给寄出去了,他扑了个空!”
我算了算时间,苏丽妖那封信件寄出来的时候,我们还在禹陵里要死不活的挣扎着,那么冬冬他和我们自北京的聚仙楼一别之后,已经在南海这边呆了蛮长的一段时间了!
“保准是春生教他的方法,看样子学的很一般嘛……到底还是个小黄雀,太嫩了!”耗子表情有些黯然神伤的,苦笑道,“以前春生的手法就是我们三个徒弟里最差的,还好意思教别人呢……冬冬这小兔崽子早说想学的话,老子倒是能包教包会啊……哈哈哈,那到了现在岂不是坑了咱们自己人?”
我想起来【春生】是耗子除了死去的猴哥以外,另一个同门师兄弟,【冬冬】又是冬爷一直关爱着的弟弟,现在这两个人搅和在一起,共同为黄雀服务,而我们站在锦夜的这一边,跟他们的关系如此的亲密,却恰恰是操戈对立的,这可真是讽刺!
“冬冬在录像带里都干了些什么?”我也跟着叹息起来,向我们愁眉不展的队长问道。
“他在指挥着别人搬运东西,看那架势,独当一面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不是看到了脸听到了声音,我根本不能相信,那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
我多少还是能理解一些冬爷的心情,这种至亲就在眼皮子底下背叛的感觉,一定是让他伤透了心了。无边无际的夜色里,天上的云层和水里的波涛同样在翻滚着,我想起初次抵达潭门的那个晚上,冬爷告诉我的那些“家事”,想着那个无月之夜里,天上的银河落在海洋中的圆环倒影,隐隐的感觉冬冬出现在南海,并不全是由于黄雀在追踪李柏山一行人,他的妈妈冬星彩是从这里怀孕,然后退休离开了锦夜的,这回由冬冬一个小黄雀出马到这里来,会不会跟他的妈妈有关系?
我们都想到了这一点,念着那点儿旧情,我又有点可怜这个没有父亲的眼镜兄了,他毕竟还太年轻,也许……他还能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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