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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奸臣-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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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凤菱看着他,又大声说了一遍:“他们在二十多年前,就勾搭在一起,都有女儿了,他们以后他们一家三口,我算什么?是不是多余?”

    听到这话,徐茂先心里叹了口气,唐叔和柳婷玉之间生得那个女儿,还是自己第一个女人呢!

    其实,关于郁雅婧的身世,徐茂先在琢磨,唐柯也在琢磨,柳婷玉是守口如瓶,但诸多细节已经表明了真相,就差最后的验证。

    而站在唐凤菱的立场上,唐叔与柳婷玉竟然生了个女儿,这事一旦成真,换谁能不生气?

    如今由唐凤菱说出,真相似乎更加坐实。

    徐茂先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唐凤菱所说的,应该就是郁雅婧了,天啊!老天真是捉弄人,徐茂先的背后顿时湿了一大片,如果郁雅婧与唐凤菱是两姐妹,那么自己岂不是搞定了一对妹姐花?

    想想天见犹怜的郁雅婧,她的温柔与体贴,徐茂先就打心里感到有些内疚。她欠自己的,早已经还清了,她给自己带来的大笔财富,可她永远都不会向别人索取什么。

    只是徐茂先突然有些后怕,万一郁雅婧,或者唐叔,唐凤菱,他们之间,有人知道这中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处在中间可就要煎熬了。

    唉,两个原本不想干的姑娘,突然之间成了姐妹。这个事实,恐怕除了唐凤菱之外,连自己都不愿意去接受。

    可惜,曾经的梦魇念想,如今可就要成真了

    娘的,唐叔真够行的啊,二十年前的风流债,如今要算到自己头上!这是置我徐茂先如何地?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就不会帮他这个忙了。而且如果唐叔知道郁雅婧与自己的关系,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两个宝贝女儿,都先后跟了一个男人,而且这个臭小子,还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徐茂先想,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最郁闷的应该还是岳父他老人家。

    一旦东窗事发,老人家会不会拿刀子,把自己杀无赦了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凤菱越来越不喜欢呆在自己家里,而喜欢住到两个人的新家之中。两人回到家里后,徐茂先的心情特别的古怪,进门之后,也不像以前那样特腻着娘子,而是心事重重地倒头就睡。

    如此,弄得唐凤菱还以为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不满,鼓着小嘴,挺委屈地睡在一旁。

    回到荆州城后,徐茂先心里老想着这个问题,郁雅婧真是唐叔的女儿吗?如果她和唐凤菱是两姊妹,那三人已经应该如何相处?

    想着这件事,心里就很不放心,他又发了笺条给唐凤菱,很随意地聊了起来。
………………………………

第402章 唐家姐妹(下)

    “娘子,这气消了吧?”

    唐凤菱正在忙着,一边接着笺条,一边看着手中的公文。

    “消什么气啊?”唐凤菱可能太忙,一时把这件事忘了。

    徐茂先也不好直接问她,关于郁雅婧的事,只能旁敲侧击:“没事就好,我以为你还在生岳父的气呢?”

    唐凤菱轻笑了一下,笺条上写道:“他的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说得也是,不过唐叔跟梦姨都分开多年,总不能让他这辈子就这样孤独下去吧?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不怎么反对的,但是你还是要体谅一下他老人家嘛?”

    “嗯!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从我突然得知,他们两个竟然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了这种暧昧关系之后,而且还生了个女儿,我心里就突然觉得很不平衡,他欺骗了我娘这么多年。”唐凤菱写起这事,依然很气的样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也许不过是传闻吧?”徐茂先在心里琢磨着,郁雅婧与唐凤菱之间,只不过相差几个月而已,而且唐叔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得商榷。

    也不知道柳婷玉是不是在骗人?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替郁雅婧争取到一些什么而已。反正,这件事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

    当然,徐茂先是希望这事是假的。

    唐凤菱则回道:“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难道有假?其实我也没有恨他们,只是听到这消息之后,就觉得我娘被欺骗了一般,二十多年以来,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情。”

    原来,唐凤菱是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柳婷玉终于把这事给说出来了。但是这个女儿名不正,言不顺,就是唐叔想让其认祖归宗,只怕也得注意点分寸才是。

    要是这样的事情,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拿去做文章?

    徐茂先就安慰了几句,写道:“不要再为这事计较了,我的好娘子,你平时这么乖巧,就体量一下他们。二十多年前的事,你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可能有大家难以知晓的隐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别想这么多。”

    唐凤菱嗯了一声,忙着回道:“不说了,很忙!”

    两人结束通信,徐茂先正琢磨着,唐叔早就知道郁雅婧被自己安排到了岭南,他知道这事之后,肯定会找自己的。

    果然,才过了一个时辰,唐叔的传信就发过来了。

    “茂先啊,荆州城现在的情况,对你来说,到了关键时候,要时刻注意。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脱颖而出,让他们觉得你有种鹤立鸡群的优势。”

    “多谢岳父的关心,我正在努力琢磨,看看怎么盘活这盘死局。”

    这也是徐茂先苦恼的问题,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荆州城重新调整过来,还真有些难度。

    在荆州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存在哪些弊端,但出政绩这样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喽。

    唐叔跟他说了一会,终于把话题扯到了郁雅婧身上,以前在宜阳府的时候,他暗中委托徐茂先去寻找失散了的柳婷玉。

    没想到的事,徐茂先一直与柳婷玉母女俩有联系,而且是他一直在帮助的对象。

    唐柯在的笺条中道:“雅婧最近怎么样了?她书信也很少发回来,她娘亲挺想她的,你能不能找到她,让她回来看看她娘吧!”

    如此棘手,徐茂先顿时就头大了,听唐叔的语气,像有应证郁雅婧到底是不是他女儿的事实。徐茂先只得应付回道:“她去了岭南之后,我们也很少联络,不过我试试看吧!”

    那头唐柯叹了口气,似乎心事重重的收了笺条,这边徐茂先就躺在椅子上琢磨,要不要将这事告诉郁雅婧呢?

    而唐柯这几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万万没有想到,柳婷玉那个女儿,竟在真是自己当初留下的种子。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他甚至没有去怀疑过这话的真实性,毕竟这个可能性,他琢磨也不是一两天了,现在他心里只想着,怎么去弥补这对苦命母女。

    唐柯是在柳婷玉的梦里,听到她直喊雅婧的名字,那天两人睡得很晚,到半夜的时候,柳婷玉就做梦了。在唐柯的安慰下,她终于说出了真相。

    当年柳婷玉在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后,不得不立刻找了个男人嫁了。而且当时的相公很中意她,只是柳婷玉没胆子,把自己怀有二个月身孕的事告诉他。

    在当时的背景下,柳婷玉不得不做出这种决择,否则让人知道她未婚先孕,说不定就被抓取沉猪笼了。

    为了活命,也为了孩子,柳婷玉便做下了亏心事。

    她选择了一直以来很喜欢自己的那个男人,两人很快就成了亲。郁雅婧出生的时候,自然比普遍小孩子早产两个月。

    其实不然,只不过是男人这么认为罢了。

    原本一切,都应该平平凡凡地度过了,没想到男人因为欠赌债,被人活活逼死。

    柳婷玉一直在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让他到死之后,也不知道郁雅婧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偏偏柳婷玉在这个时候,经不起打击,一病不起。

    郁雅婧被迫离开秀园,到望云轩去当花姐,这才有了认识徐茂先的那段故事。

    郁雅婧与徐茂先之间的事,柳婷玉也只是听女儿说,郁雅婧当然隐瞒了其中的一些重要的隐情,只是告诉她,徐茂先是如何如何帮忙自己,又让自己求学一系例的谎话。

    做为一个女人,柳婷玉敏锐的感觉到,徐茂先与自己女儿之间,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好友关系,但这事她也不敢跟唐柯提。

    唐柯的女儿,都与徐茂先定亲了,自己再在这个时候提出质疑,那不是搅得大家都不好过吗?

    她很感激徐茂先给她们母女带来的一切,但是她又对郁雅婧与徐茂先之间的事,夜夜难安,这就是一个做娘亲的心思!

    如果把这个惊天的秘密说破了,那她岂不是恩将仇报了?柳婷玉在心里一阵叹息。

    孩子们的事,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但愿吧
………………………………

第403章 敲洋人竹杠(上)

    徐茂先正埋头思考,手里握笔,不知道该跟郁雅婧在笺条里怎么说,这时王麟敲门而入:“徐大人,外面的马车备好了!”

    徐茂先这才抬起头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王麟没想到自己这会来的不是时候,正要退出去,徐茂先已经撕掉手中的笺条,他就道:“徐大人,时辰到了,是不是可以出发?”

    徐茂先看看时辰,已经过了巳时,才想起今天约好去城内几家西洋工坊巡视的事,于是他匆匆站起来,道:“走吧!”

    前段时间,城内一些外邦商人反应了些情况,说荆州某些官吏找他们麻烦。以前宋廷弼当州令的时候,徐茂先从不过问这摊子事。

    与西洋人打交道,都由一个姓陈的左州卿在处理,荆州城实行一正三副,这位左州卿排位第三,是荆州城多年的老官吏,据说抓民生很有一套。

    自宋廷弼疯了之后,徐茂先身为第一左州卿,暂时接管了这一切。既然出现矛盾,总是去看看。他也没叫其他的人,更不像宋廷弼那样,官兵开道,前呼后拥,还有好些司乐跟在后面拍马屁。

    好不容易请进的西洋商家,徐茂先只希望他们能在这里扎根,玩命的撒银子,将工坊搞得更好,日进斗金。因此,在徐茂先的设想中,总有一份是为民生建设做铺垫的。

    这几家西洋工坊,到底存在着多大的问题,徐茂先还不得而知,三个人坐着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城郊外的新城规划之地。

    荆州城督建府就在这里,侍卿名叫霍启英,这个人还是金谦仲时期提上来的官吏,在这个位置坐了至少五年,徐茂先初来乍到,对他却不是很了解。

    到了城郊之后,徐茂先前没有去督建府的衙门口,而且直接进了一家叫花旗商行的工坊,这家工坊大量制作贩运西洋参。

    而令三人很意外的是,守门的听说是荆州衙门的马车,非但没有很热情的打开放行,反正一付很警惕的眼神。

    王麟朝守门人喊了句:“快把门打开,徐大人来了。”

    守门者这才朝马车看了一眼,很不情愿地拉开两扇大木门。

    看到马车在院中停下,守门这立刻跑去找管事的。徐茂先很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他们看到衙门的马车,表现这么奇怪?”

    王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无奈摇头。

    徐茂先就对碧锋道:“你把马车驾到后院去。”

    然后,他就与王麟走进了工坊大院。

    刚进去,花旗商行的洋掌柜匆匆走来,看到徐茂先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哎呀,徐大人亲自大驾光临,罪过罪过!”

    徐茂先本来是去另外几家工坊的,看到花旗商行最近,就顺便看看。没想到堂堂一个左州卿,居然在一个门卫那里吃了憋。

    花旗的洋掌柜叫简森,两年前才搬到荆州城。

    简森将两人引到会客厅,立刻就叫管事倒了茶。

    徐茂先坐下之后,便直接问道:“简森先生,听说贵方有撤资离去的想法?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心声,到底是为什么?”

    五十多岁的简森,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伸手摸了摸铮亮的光头,说话就有点阴阳怪气。

    “徐大人,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这些商人,荆州官府言而无信,朝令夕改,我们的千里迢迢来大明做生意,语言不通要学,生意不精要学,甚至人情世故也要学,难啊!”

    徐茂先到荆州城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竟然引起十几家洋商有撤资的打算。

    他一边问,王麟就在一边做记录。

    徐茂先喝了口茶,看着简森道:“你说衙门朝令夕改?能具体一点吗?”

    简森眼神飘忽,十分不高兴的样子,似乎有些怨气。可看到徐茂先目光灼灼,心想人家毕竟是大官,又是在人家的地头上,他犹豫了好一会,决定把得罪人的事拐到别人头上,于是道:“徐大人,鄙人还有些私事要处理,要不您到别人家问问吧?看看他们的想法。”

    徐茂先没说话,王麟就不乐意了,望着简森道:“徐大人亲自来问这件事,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干嘛呢?如果你连徐大人都信不过了,那我不妨直言,你不管在大明朝哪里,都不会有好结果。”

    徐茂先见王麟说得有些过了,便喊了一句:“王麟,注意一下措词,人家可不是大明朝人!”

    王麟立刻闭上嘴巴,心里却对简森很不为然,洋人怎么了,不就是火药玩得溜嘛,我们大明朝的红衣大炮,那也不是吃素的!

    徐茂先就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以左州卿的名义担保,一定给你们所有的洋商,一个满意的交代。”

    简森见徐茂先态度坚决,也不像那些其他的官吏,来工坊转转,不仅吃一顿好饭,还要拿了红包才走人,也不见解决任何问题与矛盾。

    他吸了口烟:“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徐大人了。当初户部和督建府,将我们请进来的时候,说好了是三年免税,可现在才过了一年多,他们就开始找各种名目和借口,开始向我们征税了,而且高得吓人!”

    “这还不算,现在荆州新城这一片的官吏,经常隔三差五到工坊里瞎转悠,动不动就鸡蛋里挑骨头,找借口罚银子。搞得我们人心惶惶,光是上两个月,他们开出的罚银,就有近几十万两。而我们工坊,也占了三万多,你说这样下去,还有我们这些洋商生的活路吗?”

    简森说话的时候,很小心地看了看徐茂先,发现徐茂先脸上没多大变化,他才敢继续往下说。

    竟然有这种事?徐茂先回头问了一下王麟:“我记得,朝廷在去年开始,对外实行怀柔政策,最近有公文说,要取消对外优惠法令吗?”

    王麟摇摇头:“绝对没有!”

    简森就道:“鄙人绝没有骗你们,不信可以问问其他的工坊,现在的荆州新城这一片,简直就像……”

    简森说到这里,立刻就打住了,硬生生地将土匪窝几个字给咽了回去,身为一个外邦人,当着人家官员的面,抨击当地衙门他还是不敢的。
………………………………

第404章 敲洋人竹杠(下)

    这时,工坊大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又是刚才那守门人,跟几个身着官府的人在顶牛,简森从窗户去朝下看,无奈地摇摇头:“看,你们的人又来了。”

    徐茂先和王麟走近窗口,果然看到几个穿着督建府的杂役,正和刚才的守门这在大声争吵。守门这估计是听了掌柜的话,让他看到这些人不要开门,而几个杂役偏要硬闯。

    他们在门口的声音很大,其中一个人道:“信不信,在我荆州地界上,老子用马车撞碎你这破门,你还得给老子乖乖地将马车修好喽!”

    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得到了掌柜的许可,他们也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反而叫来了五六个壮汉,大家便守在大门口僵持起来。

    刚才那个说话的杂役,把手一挥:“就不信老子今天进不了这门。”

    然后他就冲上马车,猛得一甩鞭子,朝人家的木门疯狂地撞了过来。

    衙门的马车,与百姓的马车区别很大,车头有两桅杆做保护,桅杆上有突出的铁锥头,一旦遇到战事,衙门的马车可以用作战车,所以撞破一道木栏门,倒也不是不可能。

    砰――

    一声巨响,督建府那辆马车的头部,把花旗商行的木栏门撞了个拦腰断裂,而马车前头的桅杆也断了,双方撞了个半斤对八两。

    简森很气愤,指着门口的几个杂役道:“徐大人,请你们看清楚,那些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撞坏了门不说,等下还要让我们赔马车,简直无法无天!”

    简森是真的发火了,敢对徐茂先这样说话,徐茂先也看这些人太过分,这些衙门口里的杂役,平日骄纵惯了,还真是跟市井地痞没什么区别。

    看来又是一群想在人家工坊里打秋风的家伙,新城这一片,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一番了,从简森口里得知,这些人是督建府的。

    徐茂先让王麟立刻动身,把督建府侍卿霍启英叫来。

    此时,霍启英正在衙门后堂看通文,接到王麟的招呼,顿时就慌了神。尤其是听说要自己马上赶往花旗商行,他就猜测着,是不是徐茂先也到了花旗商行。

    最近他为新城这片兴建的事,很是头痛,因为款项的问题,他就向陈州卿请示了一下,立了几个名目搜刮银子。

    以前的税收可以免,但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几套罚银的说辞,都是针对西洋工坊来的,主要目的是填补兴建款项被挪用的缺口。

    也不知道,徐茂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跑到城郊来了。这件事要不要请示一下陈州卿?霍启英想了想,还是发传笺条给陈州卿。

    陈州卿接到霍启英的笺条,就在心里暗道:这个徐茂先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事都要伸手,难道不知道新城那一片,是属于自己管的吗?

    到底是年轻人,想当州令想疯了吧!

    以前宋廷弼都不怎么插手这一块,他徐茂先不过是个排位第一的左州卿而已。上面又没有下任命的文书,他真把自己当州令了?

    陈州卿心里发完了牢骚,便对霍启英招呼一声。“知道了。”

    霍启英接到这三个字,当场就懵了。

    大人这句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陈州卿没有任何吩咐,他还得赶往花旗商行,准备接下徐茂先的敲打吧!

    等霍启英赶到花旗商行的时候,徐茂先正在会客厅里喝茶。门口的几个守卫,接到简森的吩咐,也不再与督建府的人争吵,任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徐、徐大人!”霍启英看到徐茂先黑着脸,心下就一片惶恐不安。

    徐茂先就问他,这些所谓的罚银名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茂先手里的那份罚银通告,正是前不久新立的一些罚银名目,简森见徐茂先要在这里发火,他就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没了洋鬼子更好说话,霍启英抹着汗解释道:“因为最近两年请进来的洋商,都享受免税三年的朝廷新政,而一些本地工坊,都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因此他们的情绪很大,为了均衡一下,彰显我荆州衙门的公允,督建府就新立了这些名目,这也是经过陈州卿批示的。”

    说实话,徐茂先看不惯洋鬼子吗,这里面自然有民族情绪,心里默许敲一敲他们的竹杠,但总不能无理辩三分,要对事不对人,人家本本分分做生意,难道还错了?

    徐茂先当时就很气愤,你们这么做,岂不是以前说过的话等于放屁吗?

    请人家进来的时候,说哪里哪里好,哪里哪里优惠,等人家钻进了你这圈子,你们就一刀一刀地割肉,一直把人家买卖吃干抹净,无法生存,这算什么朝廷新政,简直就是比强盗还蛮横!

    这不是在切洋鬼子的肉,而且在置整个荆州地界百姓的民生于不顾。其实徐茂先心里明白,他们的立这些名目,无疑是想填补某些空缺。

    于是他又把简森叫进来,简森也是被他们欺负急了,反正州令也在这里,干脆就竹筒倒豆子,一脑古全说了。

    他刚才去翻了一下账目,把去年光是用在孝敬地方官吏吃喝玩乐的数目统计了一下。徐茂先接到这账单,看到这上面五花八门的孝敬钱,有十天一次,有的一天多达四五次,有的是吃吃喝喝,有的则是直接拿银子走人,都是伺候什么户部,工部,还有督建府那些大老爷的。

    每次的孝敬钱,都在一千到五千两不等,最少的一笔也有五百两。花旗商行在城郊新城这一片,算不上是最大的买卖,一年的孝敬钱算下来,居然高达十多万两!

    也难怪,这些洋商闹搬家,说荆州城现在成了一个吃人的窟窿,养土匪的黑风寨。

    徐茂先让王麟将这些证据收集了一下,然后又去了几家其他的工坊。在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大都与花旗商行一致。霍启英一直紧张兮兮地跟在后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新城工坊这一片,是陈州卿在管的,徐茂先并没有立刻下令,将这位督建府的事情革职,只是拿着这些事实证据,回了自己的衙门。
………………………………

第405章 无妄天灾(上)

    次日,徐茂先找了陈州卿,想把这些问题调解一下。

    陈州卿今年五十有五,本名陈本初,他见徐茂先亲自来自己这里,自然就知道他来的用意。昨日霍启英将所有的事情,都向他一一做了呈报。

    他知道徐茂先这么做,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否则当场就发作,把霍启英给革职,顿整督建府也不是拿不下。看着徐茂先,带来的证据和那些洋商的反应情况,陈州卿的脸上一阵抽搐。

    其实,在大明朝之内,像一些衙门口的官吏,找各种名目,到下面的工坊、商行吃吃喝喝的,实在是数不胜数。但是像督建府这以张狂的,却是少之又少。

    陈本初是主管新城民生与洋商接洽这一块,徐茂先身为州令府第一左州卿,自然更加有权力来临管自己。只是他很气愤,霍启英他们这些人,在新城工坊也太嚣张了,做事做得这么张扬,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而如今,徐茂先亲自来提了,陈本初也不好再说什么,废除这些所谓的条款之外,还得按徐茂先的意思,处理了一批该处理的贪官污吏。

    第二天,由陈本初在新城一片主持了临时堂议,精简督建府那些多余的编制,禁止官吏进工坊混吃混喝。禁止官吏向工坊索拿卡要,胆敢违反以上种种,都按受贿案严惩不贷。

    这个处理结果一出来,新城工坊一片的洋商都长舒了一口气,大家这才没有撤资的念头,事态暂时被平息。

    这一次风波,处理了好几批人,霍启英被贬职发配参谋府,从原来的从五品州卿,变成了正七品的参谋郎,整天跟一帮下了仕,还琢磨参政的老人家,对着天下大势抬杠去了。

    其实,陈本初的心里很不好受,尽管徐茂先给足了他面子,但他还是觉得,徐茂先管得太宽。而且州令的这个位置,一直悬而未决,很多人就有了想法。

    刚好在这个时候,上面下来了一个新的任命文书,临时任命徐茂先为荆州城代州令,官阶不变,接管荆州城州令府一切公务。

    …………………………

    这日,唐柯发来传书笺条。

    “贤婿,该争取的都帮你争取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运筹帷幄。荆州城这个地方,还是可以让你施展拳脚。比喻在官道经略,民生发展上,都可以再进一个台阶,向沿海地域攀进。”

    徐茂先知道岳父大人的意思,不用说,荆州城的格局,如果没有个州令,很多人都会眼巴巴地盯着这块肥肉。长期空缺的话,就会引起一些不安份之人的别有用心。

    这不利于官场的和睦,从而影响到治下百姓的生活。

    因此,唐柯肯定和几位同僚商议过了,应该尽快落实荆州州令的人选,这样才更有利于地方的稳定与发展。

    行都司方面,当然也有多方面的考虑,总的来说,多数人认为徐茂先毕竟太年轻,任荆州的州令,实在过于急功近利了一点。

    但是他们又考虑到徐茂先的背景,现在几大势力明争暗斗,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年前的时候,邓家与邵家联手动了动,把徐家的几位大员给拉下了马。现在徐家又和常家结成同盟,到底以后的局势会怎么样?大家心里总是没底。

    宋廷弼三十五多岁当上州令,结果他自己没这福份,痴痴傻傻了残余生。

    徐茂先目前是州令衙,排位第一的左州卿,年轻的过份,还不到二十五岁,如果让他上位,只怕有太多人不服。

    湖广行都司九大内参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他挂职代州令比较妥当,能者上庸者下,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能镇得住场面。

    因此,行都司浅搁了空降一名新州令的决定,暂时由徐茂先代州令一职,以看后效。

    接到这个任命,徐茂先不得不再次放弃去岭南的打算,而偏偏这个时候,荆州地界的来了一场无妄天灾。也许是上天为了行都司的这次任命,对他徐茂先做出的严峻考验。

    雨季的到来,在整个长江流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和巨大的灾难。雨接连不停地下,整整半个月没有停歇,各地纷纷传来紧急险情。

    荆州府内参堂议上,一次又一次加强防汛指令,让各地府縣积极做好防汛应对准备。

    荆州城也专门成立了一个防讯指挥的衙门,由于大面积的降雨,荆州河的形势也不容乐观。而且荆州城比较平坦,荆州河上流的兴旺水坝,蓄水已经到了临界点。

    兴旺水坝,离荆州城不过四十多里,如果发生水坝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又有加急快报,传到防汛指挥衙门,徐茂先立刻就叫了王麟。“走,我们去看看情况!”

    “徐大人,这么大的雨,还是不要去了吧?”内务府学士跑出来阻拦道。

    徐茂先没理他,叫了王麟和碧锋,三个人上了马车,立刻赶往兴旺坝。内务府学士黄丙辰,立刻就叫了几个人,紧紧跟在徐茂先那辆车后面。同时还通知给荆州典狱,派几个身手好的捕快,一齐赶往兴旺坝赶去。

    防汛大计,每年都在抓,但是今天的雨下得特别大,情况与往年有些不一样。黄丙辰本来自宋廷弼疯之后,一直在心里忐忑不安。

    他现在的这个位置,有种摇摇欲坠的味道,说不定哪天换一个州令上台,他这个内务府学士的职位,立刻就会不保。

    能坐到眼下这个时候,主要是因为上下一直没有决定州令的人选,徐茂先虽然代州令,却也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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