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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神仙国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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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翼轸的父亲手里,家业颇大却于十年之前暴病而亡、英年早逝,翼轸游历江湖不过半年,正在闯荡扩大名声时得知父丧匆匆而回,持掌山庄不过十八岁,好在英雄了得,气宇轩然,倒也勉强支撑得下。
不到两年,时值盛夏,翼轸于后院纳凉,有翼福小声禀报:“有小娘子专程投帖拜访,正在大厅候见!”
“咦,不是回绝了柳三娘的求亲了吗?还专程来甚啊!”翼轸懒散的挥手回答,眼神瞅着池中的游鱼未转脸。
“禀少庄主,非是柳三娘子,乃另有其人,风尘扑扑的却不掩其英姿靓丽,带着一略现柔弱的美少年。”
展开拜帖、文字清秀:始州唐燃、携弟唐烧,登门拜访,要事相商,望得一见。
出得厅来,果见佳人、美少年厅中待茶。翼轸拱手道:
“不才翼轸翼振虎,忝为本庄庄主;勿知俩位贤明有何要事?来蔽庄有何见教?”
“江湖近来风传少年俊彦,首推河北振虎山庄翼轸翼庄主,果然英姿勃发、一表人才,人称“轻功暗器红缨枪、三绝一身世无双”!勿知可敢与小女子一搏?让某姐弟大开眼界!”
“哈哈!江湖传言何能当真?不过是外出半年,未能得遇高手而已,以致于有“三绝一身的”夸大其词。”
“奴家这就不甚了了,此次慕名来访,决不空走回归,三ri后辰时未,拒马河大河湾,与庄主比试轻功暗器,若你胜得一招半式,小女子为妾为奴,任凭所有;而庄主输了,须得追随唐燃我鞍前马后为仆服役十年!勿知可有些须胆量敢来一试?”
“唐娘子你何致如此?比武会友、搏彩助兴、不外乎百金千金、今次重注若斯,伤了你于心何忍?”
“庄主休得托言推辞,挑战书在此、写得清楚,三ri后见风雨无阻,但愿得不是绣花枕头!”说罢一手挑战书将撂下,“告辞”一声之后,与其弟唐烧转身而去。
老樟树下的翼家祖屋里,此时有比翼轸大不了五六岁的堂叔老幺心中窃喜非常:哪里窜来的婆娘?竟然挑战‘三绝’翼轸!还如此下赌!想必武功不凡;某再暗助一把让她稳cāo胜算,使得翼轸落败随其服役十年!哪还有脸回庄充老大!岂不是由某垂手可得振虎山庄;应该是老幺山庄才对!随即盯着透讯的小厮说:“放心,翼轸绝不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的,你去把翼马头找来。”
所谓翼马头不过是翼家山庄满房的第三代家生奴仆,四十多岁、年青时为上任庄主挡过致命的一刀,胸腰至今还落下了伤痛,以后就充当山庄马伕头头,当时还得了庄主赏赐的一房妻室韵梅,那可是庄主夫人的小丫环,连翼轸都是她待候着长大的。
“勿知幺叔唤老奴过来何事?可是令堂出行要车,搭个讯便是!”年纪并不太老,却佝偻得利害的翼马头说。
“你知道始州丫头来挑战少庄主的事吗?可是悠关本庄尊荣存亡以啰!翼轸绝不能败的。”老幺满脸忧心的神sè。
“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丫头片子ru臭未干也敢来如此挑战!翼轸何等英雄了得,绝不会输给黄毛丫头。”马头信心满满。
“话不能这么讲,英雄了得是不错,可翼轸他心高气傲略嫌浮燥;虽说是黄毛丫头,可牛角不尖不过界,焉能万无一失?”
“咦吔,也很有道理,难免不输过一招半式就亏大了!这却如何是好?”翼马头还真被堂叔老幺说得丝丝恐惶了;又献策说:
“还有两天呢,不如某等提前窥其下落,于漏夜暗中下手,她们外来又不过三两个人,神鬼不知的。”
“真是鲁莽!”老幺喝止:“比武前出事、本庄脱得了干系?岂不尊荣尽损!且翼轸清高自许亦不会允许。”
“也是哦,那就指望过往神明保佑、祖上显灵庇护,无凶无险顺喜大吉才好!”马头并不相信翼轸会有失手、“三绝”决非浪得!
“当然希望很大,为更加保险,某这有提神醒脑健身戒燥的灵粉,以翼轸的高傲明给是决计不行的,你须得如此这般方可!”
“奴才晓得!”翼马头接过药末小包、恭声告辞退去;老幺叔露出了丝丝“妙计得逞”的笑容。
韵梅三十多岁了,虽不复当年青chun年少,可照顾翼轸依然手脚麻利、周全周到、尽心尽力,临战前还仔细的为其打理行装,更显得少庄主神采逼人、英姿勃勃,连豹皮囊里刀镖珠钱都擦得铮光晃亮,最后还端起一杯壮行酒说道:“祝少庄主旗开得胜,手到擒来!”
“谢了!”翼轸接过一饮而尽,大步流星的厅前上马,诸多扈从簇拥着扬尘而去。
“妥贴了吗?”翼马头从厅外缓步进来、悄声问着。
“奴家办事你放心!定得管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丫头在翼庄为仆为奴。”韵梅不无得意的说。的小丫环韵梅
“说话小心!要是成了少夫人可有你受的。”说完扭头而去。
拒马河大河湾畔,细细的河沙杂着卵石,映着阳光、还有着闪亮点点;双方可都是如时应约而来。
“真不愧是享誉两河的“三绝”庄主,先不说本领究竟如何,首先就人才出众、依时守信、胆量惊人!”唐燃缓言道,押阵就唐烧。
“大言不惭!应约你个弱女子的‘挑战’,胜之必然、毫无难度光彩,侈谈什么胆量惊人,简直丢人!”翼轸急急又说着:
“你若现在打道回川,尚不会为为妾为奴,以你天生丽质,当不乏上门求亲之人……”
“休要多言!”唐燃娇叱喝断说:“此去河湾拐角,不足五里、河上桥梁宽过丈五、两边护栏高三尺而已;你我从此起步各自选定栏杆飞奔对岸再返回此处为一圈,途中暗器任意出手,样式不论、八件为限,多有被中为败,数等则先中为败、桥上下护栏者败、后到者亦为败!若平局则从头再来、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如何?”
“甚好,本庄主无不赞成,你发令!”翼轸全神戒备着。
一声娇呼甫出,二人如脱弦羽箭、尽速飚飞、青烟也似、两线平行。
桥栏乃是碗粗园木、直径不过三寸,男女飞身而上各占东西,唐燃临上桥时就抖手一金钱飘击对方腰肋,翼轸随即轻松接过、回手从背后击还;两人衣袂飘飘、风声呼呼、穿梭也似的暗器往来,何管他八件为限,十八件还不止啰?一个来回很快,双方平局。
“佩服佩服!庄主之轻功暗器实乃唐燃生平仅见!”说话中不免微显吁吁娇喘,粉颊呈霞,星眸闪亮。
“过奖过奖!小娘子轻功暗器才是江湖凤毛麟角!为翼轸生平未见呢!”刚刚说过,稍一调停气息忽觉脑门有所晕眩瞬间闪现。
“嘻嘻!”唐燃灿烂娇笑并说道:“请庄主注意、再走一圈!”待得翼轸起步,奋力追上。
翼轸是尚未奔及桥上,头脑颇感昏沉,双足渐有蹬在棉花上似的,这是怎么回事?怪哉,难不成太阳太烈把老子晒晕了?
“咚”!背上竟然中了一铁珠子。上桥微一踉跄,毕竟功夫颇深、应急得当,一咬牙尚在桥栏上,可就蛮落后了。见唐燃超出两丈以远,当下脚步连赶、双手发镖一洒而击;直向遥遥领先、心中窃喜却又无端失落的唐燃。
“啪叭!”两响,唐燃正自黙神,不量心后肩中一金钱、脚根挨一铁籽,痛得一个趔趄,却也依然向前,并回手一飞刀!
恍惚中,全凭直觉本能、翼轸口齿微张、银牙劲咬,竟正正的衔定了小飞刀。却不料唐燃依样画葫芦双手也是急扬出大把蛋籽珠钱,三绝庄主一阵闪躲府仰,全然避过,就待骤然反击,却是两眼发黑、脑际昏弦,双足发软,恰此时唐燃留存一手的银蛋直线飞来,翼轸是瞬间的毫无知觉、被击中右踝翻身跌落桥面,耳中就听到一连串银铃也似的大笑与娇语声声:“承让承让!承让了!”
蓦然又恢复如常,脚踝的疼痛远不及跌落桥面的羞愧,若非记挂多病的寡母与十一二岁的兄弟,当即就短刃自刎了;虎吼一声:
“罢了、罢了!天不佑轸!枉某年少英雄、号称三绝庄主,此生誓死不沾暗器……”说罢爬了起来,头不晕、足不软,一切正常,情绪却极其低落、冤屈、忿懑、困惑、茫然,事后好多年都想不出落败之究竟,也就丢之泰然、至今也不知原由。
而略知原由的翼马头于人间最后一餐酒食乃堂叔老幺于比试当天晚上的“邀请”,谢其忠心耿耿,从此再未在阳世上露个面。不久的一个深夜,有个身影敲开了翼马头的房门,忧心层层的韵梅徒然惊喜:失踪的丈夫终于回来了。
翌ri,庄人发现韵梅“徇情”自杀了,垂髫之年的翼狐从外祖家回来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贺庆胜利兼接风洗尘的酒宴过后,秋水将直升机飞到寨楼后院,引起了一遍啧啧惊哗;黄平等一行人贵宾房内待茶。
“翼将军啊,某可是二进宝庄、旧地重游哦!”唐燃笑声灿烂的说着:“当年可是滴酒没有、盏茶未得呐!”
“哈哈哈哈!休提当年少不更事,惭不敢当!咦!不过存有个疑问至今未解,先是因为在唐夫人鞍前马后不便多问,有为某落败诡辩的嫌疑;”翼轸说着将当年比武跌落桥面的内在缘由说了个详尽,最后向唐燃问及:
“是否唐夫人妙手通玄、翼轸不慎着了圈套?赛前赛后、至今再无头脑昏晕脚发软的现象咧!不然,亦请仙尊代为参详!”
“啊吔!上十年了,才知翼将军三绝庄主输得冤枉!唐燃确不知情,这边厢先向将军陪礼了。”
“是吗!若非唐燃做的手脚,此等望风捕影、陈年旧案,须得从事情发生、最得利益的人员查起、当不会错!”黄平分析。
“大堂叔翼峥?据说当年入冬就抛尸野狼谷,随行四人无一生还呢!”翼轸主位刚坐又欠身回答。
“你且将回庄情况说上一番听听,似乎几经周折呢。”黄平略微一愣,续问道。
“唉,真是说来话长!”翼轸叹了口气说,正待讲述,有庄丁奔来禀报:“幺老爹撒酒疯责打翼狐,众人拉扯不开……”
“仙尊稍待,恕轸去去就来。”说着匆匆而去,冰狐狸冰飞就代言了。原来:
翼振虎衣锦还乡、数十人先行一步到达山庄,庄上匾额:老幺山庄,气都不打一处来,叫门迟迟不开,老半天见到堂叔老幺:
“庄外何人喧闹?来某山庄有何贵干?”声调拖得老长,漫不爱理的很是冷傲。
“上面老幺叔么?恕翼轸甲胃在身、鞍上不便全礼了!请开庄门。”翼轸暂不计较。
“好说,真是振虎回来了么?且放下吊桥你一人过来辨清楚了不迟!”老幺甚是惊惧:怎么的翼轸就回来了?还一身明光铠,头顶醮金烂银盔,身披大红团花袍,骑着青骢追风与,得胜钩上挂的丈六红缨枪,好不威风凛凛,至低六品将军。
“都准备好没?问话为号!”老幺悄声问着寨墙后埋伏的五个箭手,得到肯定后才让徐徐下放着吊桥。
“翼兄谨慎!要不冰飞与你同去?”冰狐狸耳边提醒。
“无妨,请你等人在这边jing戒是了,某自理会得!”说着放马提缰、踏桥而过。
翼轸刚到对岸,吊桥半起,老幺挥手示意并高声问道:“真是翼轸么?”翼轸正要答言,说时迟、那时快,五箭陡然shè来!翼轸早有留意,箭手甫一现身就侧带马缰,及时横移丈外,有惊无险!
冰飞立引手中弓、嗖的一箭shè出,当中箭手应声栽下庄外,惨号声中落地;火花更绝,直接一箭shè向老幺,亏得缩身得快,只是左肩中矢,痛入心扉,却是未去xing命。喘息之余,再一向外窥视:又来了好气势的一支队伍,锣声噹噹开道,当先两面斾幡招展,上书:河北道易州都督梅正燔;河北道易州刺史梅正燔!
“快快快快快!放吊桥、开庄门,列队庄外迎接!总管翼盛带队就是了!左肩痛死了!”带着额上豆大汗珠,老幺一溜烟了。
翼盛为首,夹道欢迎,脸上多少带着卑微的笑容;酒筵就在大厅,酒肴倒还丰盛,翼轸却少有熟人!
“此乃河北道易州武骑团练团指挥史(正五品上)定远将军翼轸翼振虎,十年前就是振虎山庄庄主,为国効力有功,荣归故里就无须本督赘述了!今后保此方平安、全仗翼将军亦是翼庄主了,威震肖小番邦,可得贤者多劳了哦!”接风宴上梅都督凛凛而言。
“都督过奖了!卑职惭不敢当,为国効力薄有微功,不值一提;今后仰仗梅都督大力支持,当有所作为的。敬酒一杯先干为敬!”
匾额当即换成了振虎山庄,送走了梅都督,翼轸领着清净道人与冰晶石、火凤凰、十几个亲随,穿行于庄内,俄顷,来到山庄东南角上老樟树下的翼家祖屋,大门紧闭,门口无人。
“翼威,叩门!”翼轸吩咐,若非很是忧心母亲与兄弟翼轵,才不会来此见堂叔老幺。
“咚咚咚!”翼威连搥带拍,古老的厚木门应声而开,却是虚掩未闩的。大院静寂无人,左上角石桌依然,边上玉兰却是高大了何止三四倍,翼轸似乎还想得起前不久母亲倚在桌边看着轵儿为玉兰浇水。
“玉兰啊玉兰!”翼轸深有感慨,正是父亲生前从母亲的河南省轵城娘家大皖院挖出带回来的,说是栽在这里与轵儿一起长高长大,可是弟弟未及一岁,父亲就英年早逝了。
厅门缓缓的大打四开,堂叔老幺裹着肩上的箭伤,不过三十四五岁,头发斑白蓬松,满额皱纹杂乱,脸上如风干的柚子皮,面净无须泛腊光,双眉浅淡,鹰目却是深遂闪亮,宽鼻阔嘴,静默无言。
翼轸与之对视良久、这就是与自己自幼争锋好胜的老幺堂叔?那曾被自己打得血糊糊的鼻梁上咋不见印迹了?算起来有十七八年了。
“某与堂叔从来不和,乃是少不更事!没来由一归来就埋伏箭手攒shè?”翼轸现在想来都非常气愤。
“地处边荒,常有匪盗甚至契丹贼冠窜来sāo扰,你外出多年不辨真假,故有误会。如何?”态度生硬横蛮。
“好,误会也就算了,过往休提。侄儿但问一事:某的母亲与兄弟安在?”翼轸无奈,先问取最要关心的问题。
“轸儿不知道吗?那真是天大的笑话。”堂叔大夸张的惊讶:“厅堂人挤挤的,就没有谁告诉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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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篇 陈年往事
() “出了什么事吗?敬请幺叔赶快明言,翼轸感激不尽!”一下子揪心的格外紧张,翼轸急急询问。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时还死不了,只是你不宜见他们而已。他还是专职当好庄主要紧。”
“与某母亲、兄弟有何不宜相见的?你快快讲来,就不信不能见面!”翼轸不知不觉提高了腔调。
“你要见也行,不过某有言在先,见了就不能回庄了,你能做到?”堂叔言词凿凿的说着。
“为什么?见了就不能回庄?二叔、三叔、四叔他们哪去了?都与大堂叔一样作古了?”翼轸恨sè切切的连声追问着。
“都作古了,就幺叔苟延残喘!你还是回庄楼去,庄主事忙呐!”似乎蛮关心堂侄。
“堂叔尚未告诉某母亲与轵弟何在,翼轸现在就去见他们!”翼轸耿耿于怀想见母亲。
“你先得答应见了后就不得回庄,否则免得聒噪堂叔!要不你去问管家他们无不知道。”说着转身缓步入内,多么希望翼轸答应啊。
清净道人上前说:“善哉!贫道估计令堂、令弟无非是染了恶疾什么的!先去问问庄中管事职司们再作谋划!”
“只有如此了,回!”翼轸很不心甘的领队回程。
窄窄的庄道横横直直,基本上构成不太规则的一个个井字,不要好久一转再转还转一个弯,直走斜上就到庄楼大门前了。十几年都无所改变,一行人走着走着,庄人们纷纷提前让避,都知造道这是十年前的少庄主,现在回来了;忽然从前面拐角处,偏东倒西、跌跌撞撞的窜出个邋里邋遢、披头散发、手舞足蹈的糟老头、傻傻笑笑、歪腔怪调的哼唱着:
“聘珠如斗值几何、
糟糠葛布又如何。
若非双亲贪豪富,
怎得今时无奈何!”
后面一大帮童稚哥儿,大不过上十岁,紧随其后追追吵吵、纷纷扰扰、喧喧闹闹、喊喊叫叫:
“福大爹、疯大爹,扶个螺蛇叫大爷,尽叫叫不应,叫得更带劲;一天叫应哒,眼粒是个洒!”
“福大爹?翼福?”翼轸入耳惊心,细听其口中哼唱的“聘珠如斗值几何………”更让翼轸惊诧莫名,当即悄悄的面授机宜于翼威。
大厅收拾得已是齐整,翼轸让庄楼的职事人员集中见识问话。先点了一下名册,让大家站好。
“总管翼盛?你就是翼盛?!”翼轸望着眼前的高大汉子,四十岁左右,老实憨厚的笑容、又点头又哈腰,却有久经风霜的感觉。
“是!忝为总管足有四年了,乃代庄主老幺提携,但凡庄内有事,(少)庄主皆可问某!”说话声音浑亮,并非地道的易州口音。
“那好!原总管翼福哪去了?”翼轸郑重其词的问道,心想:某可是在他肩头上长大的,小时候常常“骑高马”坐在上面。
“总在庄内游走,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单孤独寡的很有年数了,病因不知。”
“嗯,某的娘亲与轵弟呐?现在哪里?”这是最关键问题,答不出你就滚蛋。
“他们~~,他们在庄后五里外野猫峡,快三年了,翼狐送去的,老夫人及二庄主的生需物品都是依时他送去的……”
“野猫峡?为何送去的?”懒得听你啰嗦,翼轸追问。
“他们、他们患病、染上了恶疾“疡”老幺吩咐送去隔离的。”这次回答声音细了好多。
“岂有此理?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咋能得“疡”?!去!即刻传翼狐来。把厅里人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心中很是震惊:竟然得了如此恶疾?怎么可能?在汉唐时代“疡”即是麻风病,是列为“不逮人伦之属”的“恶疾”,即是“瘤、聋、盲、疡、秃、肢、怄”之中(《公羊解信》),原因是这七种病或毁容或残体,而毁容、残体在周秦时是被当作不孝行为。因此常有“束手就擒、留尔全尸”的说法,是因同样是死,留全尸比之斩首腰斩等等还谓其“恩宠”,死后“全尸”于yin间才“对得起列祖列宗”。此乃闲话。
“庄主找某?”顷刻就碎步进来个十七八岁的瘦削青年,畏畏缩缩,倒也俊秀、不蛮阳刚,语音太小;翼盛紧随其后。
“你就是翼狐?!”简单的问话就让其稍有哆嗦,只是频频的点头,耸肩缩颈不吭声。
“喉咙痛了?!最近一次送物品什么时候?还好啵?”问得急又快,炒豆子似的。
“个多、月了,还、还好!”说得吞吞吐吐,真是见不得世面,声音还是大了点。
“什么叫做“还好”?去、带路。现在就去野猫峡!”翼轸长身而起,翼狐脸sè剧变,翼盛眉头一皱。
“快点!”简直是喝叱着催促,翼狐更显得困苦,翼轸越发的怀疑,翼盛反倒转平静。
出得大厅,众多扈从齐齐跟上,翼轸略有所思的说:
“翼盛留庄,好些打点庄务。休得马虎从事,尤其安顿好贵宾他们。”这样一声吩咐,倒分别让翼盛、翼狐很是松了口气。
庄后门口端坐着老幺叔,出口就是:“你去见他们就莫要回转了,免得庄内两千多户有所沾染!”
“滚开!他们足不出户何以沾染的?你再以为你是谁,小心给某滚蛋!”翼轸冒得好脸声的吼着,众属下唰的钢刀出鞘。
离庄不过里多路,山路崎岖,翼狐却变了个人似的神清气朗、健步如飞,好在都是军伍,不会被拉下;印象中走得不对途呀?应该偏东才是野猫峡呢!这小子也与在庄内判若两人,不由得疑惑重重,情不自禁的喝道:“这是去野猫峡吗?”
“不是。”回答干脆利落,声音朝脆。
“为何不去野猫峡?”翼轸很是感到蹊跷,反而问话友善很多,心中藏着尚好的希望。
“不去,野猫峡是二族公、三族公、四族公的埋骨所在,福大佬将那里塌土石堵严了进不去。老夫人娘两也不在野猫峡。”
“本庄主的娘亲、兄弟,他们不在野猫峡!哪里?快带路。”焦急中带有侥幸心理。
“他们没有恶疾“疡”,所以在西猫岭山腰,cháo音洞中!福总管福大佬让安置的。”
“谢天谢地、谢列祖列宗!快!快快!领本将军去接娘亲他们!”大放宽心、一迭连声催促着。
cháo音洞仅是福大佬爹临时取的名字,离山脚十丈以上,陡峭隐蔽,灌木丛丛丈多高,洞口朝西南,很是窄小,内里连串四五个小石洞,越到里面越小,头个洞也不过方园一丈,还供了个“佛祖”、摆上小香炉,却无香烛纸码;一半老妇人,头发花白、少有青丝,身形瘦削、盘膝端坐、纹丝不动、背向洞口,嘈杂的声音对其毫无影响。
“娘亲!我乃轸儿、翼轸,您的大儿子!某来接娘亲回山庄啦。”好不容易挤进了山洞,翼轸扑倒在母亲膝前,虎目垂泪,声音哽咽得不行;妇人愣神着,好久才悲声奋起、泣不能语,娘俩抱头痛哭,洞口至山脚的所有扈从无不为之唏嘘不已。
俄顷从山谷上端、一青年屈身提着两桶水稳步而来,转过湾来、陡然抬头、猛见多人待立大吃一惊,水桶顷刻砸地,接着顿足挥拳冲了过来直抢山洞,并一路吼三吼两:“把俺娘咋的了?你们?”
众人纷纷避让,上得洞前,却见到翼狐迎面而立,竖食指于双唇“噓”着示意噤声,并愣愣的听其耳语:“你大哥来了。”
随其指向洞内的手势,翼轵却是麻利的钻进洞内,却是洞外就喊起:“大哥!轸哥!轸大哥!娘亲!轵儿回来!了”
三娘崽出洞,天快擦黑了。
翼轸让人砍树做了架简易担轿,抬着娘亲赶回山庄。可离庄数十丈,无数的老妪老杖,灯笼火把,一字长蛇,横住去路;堂叔老么当中挺立,指手划脚、涶沫飚飞、声嘶力竭的喊着:“翼轸他不顾全庄上万人的安危,要把他得“疡”的老娘与兄弟抬回庄来了……”
“不行!不行!决不行!不行!决不行……”一sè的婆婆老老,吼得有板有眼、倒还声震山野、气势不凡。
“放下!”翼轸轻声吩咐,让人看护好娘亲后、缓步越众而出,朗声喝道:“诸位父老乡亲稍安勿燥,本庄主翼轸!十年前因故外出至今方得回归,庄中变化颇大!翼轸难免生疏,但有一点:大家的意愿本将军决不违背!不过,凡事拗不过一个“理”字,请把某振虎山庄的神医名医请出来!请个大夫总有!”这一嗓子吼得“万众俱寂”面面相觑,众人大眼瞪小眼、无人搭腔。
“敝庄地处边荒,连个走方的铃医也多年未见,哪能请个大夫为你瞧病?”还是堂叔老幺会说话。
“那是谁诊断某的娘亲与轵弟得了恶疾疡的?给某说出个子午丑酉来!”又是一声大吼震惊全场。
“那她为何住进野猫峡!?”老幺带头,好多的声音起哄。
“问得好!是谁主张把某娘亲送去野猫峡的?”这倒没有再大吼了,翼轸冲着堂叔老么厉声喝问。
是呀,谁断定他娘俩染了恶疾并主张送进野猫峡?堂叔老么也缩着颈脖不吱声了。
俄顷又冒出声音“总之,他娘俩进了野猫峡染了疡毒,就不能回庄。是翼狐送去的!”
“某没有送去野猫峡;只是安顿在西猫岭山腰的小石洞中!”翼狐的回话说得麻利响亮。
众人顿时沉寂下来,俄顷始得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显然很多挡者都理穷动摇了,毕竟又是两代庄主的眷属。
“善哉!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天台山桐柏观清净道人,颇通医药疾患、素晓歧黄之术,且为之诊断确实再说不迟。”
众人欣然允诺,就见清净道人引着冰飞、火花穿过“长蛇阵”踱步前来。
“火把侍候!”一时间众多扈从远远的接过庄民的火把灯笼,把个庄主周围照到最亮,清净道人更是慎重认真的为两娘崽望闻问切一番,很费了一通时间,这才直起腰来大声宣布:“善哉!贫道以项上人头担保:俩人都没有恶疾疡!”
众婆婆老老欢声四起,引路回庄,却怎么也找不到堂叔老么!
庄楼二楼大书房里,烛光洒得室内通明,翼轸虎目蓄泪的连忙起身迎接老管家翼福,翼威则送到就守在门口,站得标枪也似。
“请坐请坐!福伯何致于装疯卖傻于庄中哦?”并端过茶水,满是关心的问着。
“唉!非所愿矣、乃自保也!”翼福言后,尚无奈的连摇着苍白的头颅。
望着这难以数到青丝的满头银发,翼轸深深的疑惑、择词逐句的说着:“不会?你老可是某祖父的左膀右臂呢!”
“过奖过奖了!当年你令祖与令尊可是三河(河北河南河东)两南(山南淮南)五道称雄的大小翼龙枪,无人敢挡驾撷锋的。当时某为鹍鹏镖局押重镖过淮南道濠州双锁山时,被长江四冠与谯城三狼联手劫镖,镖师全被打倒,趟子手四散奔跳;是你令祖的大翼龙枪、独挑四冠、一扫三狼,救某于频死之际;方得效力于振虎山庄,以报救命之恩。”翼福似乎沉浸在遥远的岁月中。
“嗯!曾听家父提过,当时的四冠三狼都挂彩受伤了呢!是?”翼轸也有印象,俄顷,一正坐姿问道:
“老总管,你白天游窜于庄中时,何以哼唱“聘珠如斗……”什么的,却是为何?并且学某童稚时捧着田螺叫大爷的行径都被庄童唱成了儿歌呵!你真是疯得乱套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大堂叔抛尸野狼谷,凶手至今不知。未出四年,你二叔、三叔、四叔相继染上了“疡”,怎会如此?是你四叔在野猫峡冥思苦想,综合你二、三叔生前死后状况、都不是死于恶疾,进峡前的恶疾征兆ri渐消除,却已中了软骨散筋的慢xing毒、武功尽夫、消歇枯干而死,这是你四叔死前托当时送生需品的小厮夹带给某的;你看最后还嘱咐要寻出毒手加以制裁为其报仇泄恨!”
四叔生前挚爱读书写字、对其出众文笔还是有印象的,翼轸接过发黄的封皮纸一看,正如翼福所言。又听其说道:
“唉!当时正要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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