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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缠缠缠缠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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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面,我深知我不可能爱上罗建文这样的人,更何况我觉得我配不上任何人。
就在僵持与尴尬交织的瞬间,黄思敏又是嗤笑了一声,嘲讽地说:“罗建文,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旁边这个女人,她爱的是我男朋友。就在咱们毕业典礼那天,她还陪着去酒店献身了,那激情的细节,我都听说过不下五次。换句话说,她是张明朗睡过的女人,你心里面就不膈应吗?”
黄思敏的话音刚落,我的脸腾一声,红得发烫。
在其他人的哗声中,我把花飞快地塞回到罗建文的怀里面低下头说:“祝你生日快乐,对不起我先走了。”
我有点尴尬地冲破这一切的禁锢跑到门外,自私到不去顾及罗建文怎么解开他的窘境,扶着一棵树,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跟张明朗那件事,那么私密而羞于启齿的事情,我肯定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至于黄思敏怎么知道的,根本不用猜测我都能知道。
我不知道张明朗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黄思敏说起我跟他一起的细节,我更不知道在他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把我当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那是妄想,可是我却希冀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哪怕是我辜负了他,他也能只想到我的好,忘掉我的不好。
可是偏偏他是凡夫俗子,他爱上了其他人,他把我当成一个可以当做谈资的前任,还是一个愚蠢到去给他献身的前任。
而偏偏在我的心里面,我觉得我那个晚上付出的并非是那珍贵的初。夜,而是一颗全数交付却最终得不到珍藏的心。
我的眼泪,就像一场怎么下也停不了的秋雨一样,连连绵绵,我伸手去擦,我的衣袖都接不下这场汹涌的泪水。
而黄思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面前,依然风情万种,她把双手优雅地放在一个帅气老外的手里面,淡淡地说:“陈三三,张明朗跟我说过你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仅仅睡过一晚的女人罢了,让我别放低身段去找你茬。我也不想找你的茬,但是你都送上门了,那我只能笑纳了。谢谢你,我今晚玩得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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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每一个很渣的现在,都有一个难忘的过去
黄思敏说完,就当着我的面,回过头去热烈地亲吻那个老外。
我流着眼泪,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黄思敏。
黄思敏这才松开那个男人,目光妩媚而涣散,语气平淡地说:“少见多怪。”
哪怕是刚刚被残酷的事实把心扎得千疮百孔,我却依然事儿精地说了一句:“真希望你别伤害他。”
黄思敏却冷笑一声说:“陈三三,我要不要伤害他,关你屁事!”
我张了张嘴,最终觉得自己没有开口的资格,就合上了嘴。
黄思敏继续冷笑说:“从他身上得不到的东西,我黄思敏站在街边连手都不用招,别的男人也能给我!”
我哦了一声,想了想也是够了,我该回去洗洗睡了。
却不料黄思敏却一把拽住我,盯着我不怀好意地说:“张明朗早就跟我说过了,我们结婚之前可以各玩各的。我可以继续享受别的男人的温柔,他也可以找你重温旧梦,毕竟他对你的身体很是念念不忘。不过陈三三,我直白点说吧,你们玩归玩,别想着能旧情复燃,张明朗再玩也知道责任在哪里,家在哪里。”
撂完这句话,黄思敏的手挽上那个男人的胳膊,用英语对那个老外说了两句话,我只依稀听到了“酒店”那个单词。
有点三观尽毁的感觉,我来不及重塑它们,却被心痛的感觉淹没。
我以为张明朗会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但是凭什么他不能跟别的男人一样。
我也曾经以为他也是懂得爱情的,可是我发现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揣测一个人挺悲哀。
我想快点回去,回到家里关上洗手间的门尽情地哭一次,可是一转过身就看到罗建文落寞地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抽烟。
路灯把罗建文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落寞却像是海面上清晰僵冷的冰山。
最后,他把烟掐熄了,丢到垃圾桶里面去,淡淡地对我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有点颓废地把高跟鞋踢掉,弯下腰去捡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想走回去。”
罗建文没回应我这句话,而是跟着我往前走。
过了半响,我自嘲地说:“罗建文,你会觉得我可笑吗?”
罗建文又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淡淡地说:“年轻的时候,谁没蠢过。”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风淡云轻地说:“那年我把那个男的拖到杜鹃山上面打,真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抢了我的妞那么简单。她不爱我了,她爱上他了。可是他是人渣,到处跟他宿舍的同学说她在床上的表现很风骚很主动。哪怕她不爱我,我也不忍她被这样的人渣中伤。”
我惊诧地看着罗建文。
在我诧异的目光里面,罗建文自嘲地笑笑说:“后来我出来之后,又帮她把另外一个人渣揍了,差点又被关进去了,最后赔钱了事的。我一点都不后悔,我觉得为她很值得,然后她很感动,嫁给韩国的长腿欧巴了。”
这样悲情的事情,被罗建文这样说出来,哪怕再淡的语气,我也听到了伤感的意味。
罗建文却似乎挺满意他营造出来的氛围,他继续说:“每一个很渣的现在,都有一个难忘的过去。所以黄思敏说的,你不能全信。男人这动物,也经常爱说一套做一套的。”
我这才听明白了,罗建文是想安慰我。
有点感动,我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罗建文却无所谓地摊摊手说:“我不要谢谢,只要你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就行。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反正我不急着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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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发生了什么事(推荐票满一千加更)
这番话说的实在,可是我却疑惑,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想了想,我问:“罗建文,你确定你是喜欢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罗建文弹了下烟灰,换上玩世不恭的语气说:“我想试试跟女*丝谈是什么感觉。之前没试过,现在觉得新鲜。”
我把目光投向川流不息的马路,幽幽地说:“真羡慕你们土豪,可以这样异想天开。在深圳这样繁华的城市,*丝太多了,而我也是其中一个。当初我怀揣着梦想来到这里,妄想着生根发芽,却到最后发现哪怕再努力,也无法扎根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也找不到安全感。而我那些曾经让我骄傲的所谓天赋和才华,在日复一日的生活磨砺中已经渐渐隐去,终于没入人海。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总是太天真,太高估自己。”
正伤春悲秋得恰到好处,罗建文忽然忍不住张嘴搅局说:“陈三三,你觉得你有啥天赋跟才华?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有点不识好歹的傻姑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掏钱买单那痛苦表情太让人深刻了,第二次见面你还直接上碎酒瓶了,就是傻,还蠢,不识好歹。”
罗建文刚才还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就能损人了,这跳跃性,也是登峰造极了。
我有点自嘲地笑笑说:“以前我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地认为自己很有天赋。我读初中那阵就写了很多小说,还发表了一些,我以为我会成为作家呢。后来读高中,政治班的老师夸我口才好,夸我逻辑性强,说我大学适合读法学。后来我才知道,梦想就是一胖子,而现实瘦得惨不忍睹。而我现在就一广告公司的小助理,还是托前任的福。”
罗建文笑了笑,转而说:“地面凉,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我去开车,送你这个文艺女青年回家。”
到楼下的时候,罗建文就站在楼下,一边抽烟一边说:“上去吧,我先看着你上去。”
把头转过来那一刻,刚才的强颜欢笑全部不见了,我扁了扁嘴,自言自语地说:“陈三三,你要敢哭出来,我就打死你,你要知道你没这个资格哭。”
我怕死,最终没哭。
开门的时候,刘婷婷正在玩电脑,连头也不抬就问我:“罗建文跟你表白了对吧?那家伙居然怕我和李洪波在你放不开手脚亲他,不让我们去现场。”
我勉强笑笑说:“我累了,先洗澡去。”
洗了澡蒙上被子好好躺在床上用生命去失眠。
没睡好,一大早就觉得昏昏沉沉。
可是手头上还有事没做完,老板又快出差回来了,我只得强忍着头晕,撑着把那些字符敲进了ppt里面。
敲完最后一个字符,我松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拿起杯子站起来,准备到外面去打点水喝喝。
谁知道抬起头就看到张明朗站在门口那里,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倚靠在门边上,盯着我淡淡地问:“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黄思敏的话,我心里面难受,把头微微转过去不看他,平静地回答:“回张总,公司一切如常,没有大事发生。”
张明朗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是问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看你眼睛有点红肿。”
我淡淡笑笑说:“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谢谢张总关心。”
张明朗一下子没好气地嘲讽我:“那么你摔得还真是对称。”
我再轻笑说:“对的,为了摔得那么对称,我不知道摔得多用心。”
看我那么不会聊天,张明朗可能有点气结,走开之前给我丢了这么一句话。
“明天晚上,你要请我吃饭。晚上八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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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你的底线,不过是30万(任性加更)
不知道是因为跟张明朗约好去吃饭,还是因为我还得踏入让我噩梦的地方让我心生压力,周六这一整天,我都有点不在状态。
中午给陈正强买了饭盒送过去之后,回到出租房里面,我算是正常了一点,自我安慰说见完这次面就好好把他当上司当领导,断了别的想法。
我开始翻箱倒柜想要找一件没那么寒碜的衣服,可是品味和银子有限,找了老半天也没满意的。
刘婷婷那个重色轻友的又没回来,我连个参谋长都找不到。
最后我不得不选了白色t恤和浅灰色牛仔裤,再搭配东门花了一百多买的白色小外套。
也不知道啥心态,我又跑去洗澡洗头,吹干之后,躺在床上看着白惨惨的天花板,直到张明朗的电话打过来。
坐在车上,为了打破让人窒息的沉默,我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张明朗盯着前方,很漂亮地拐了个弯,这才慢腾腾地说:“你又不是住在火星,想要知道,没多难。”
张明朗顿了顿,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挺适合穿白色的。”
我不再说话,把那个很少背的浅白色包包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安安静静的。
吃饭的地方,以前张明朗经常带我去,从深大小西门走出去没多久,一条街都是吃饭的地方,很多家我们都尝过,但是那时候我们最爱的是鸡煲。
周六人多,到处都是青葱的面孔和青春的身影,人声鼎沸,我们坐的是比较外面的位置,人没那么多。
但是张明朗玉树临风地坐在那里引起了挺多他那些小师妹的瞩目,对那些目光充耳不闻,上了碗筷之后,他要了两个酒杯。
以前他没有自己带酒的习惯,今天他自己带了两瓶红酒。
倒是没多大讲究,他给两个杯子都倒满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挺正常的,不聊过去,不展望未来,都一堆堆的相互客套的话。
比如我,拼命地感谢他,说他是一个好老板。
而他,大概因为故地重游念及过往也懒得跟我抬杠,让我以后好好干活别惹出乱子来。
可是酒壮人胆,没几杯下肚,都有点晕忽忽的时候,有点摇摇晃晃的他冷不丁冒出一番话来。
我没有听错。
他说:“陈三三,其实我知道你为了什么离开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高中男同学那回事,你的底线,不过是30万。”
不远处的人依然欢声笑语,桌面上的觥筹交错剩下的一番狼藉也依然如此醒目,酒精带来的晕眩还在我的脑袋里面横行霸道,但是张明朗这番话,像是在我耳边丢了一枚炸弹,把我炸得半清醒过来。
我把手上的酒杯重重顿在餐桌上,盯着有点面目模糊的张明朗,颤抖着声音问:“什么30万?”
张明朗却明显喝得有点多了,伸手出去推开面前的酒杯,连酒杯应声落在地上都听不到。他覆在餐桌上含含糊糊地说:“陈三三,你想要钱,你跟我说就好了,我毕业之后就能去挣钱,就能靠自己的能力挣钱给你花。我以为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可是为什么你要跟她们一个样。你就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我,可是我太他妈的心软了,我无法下定决心去伤害你报复你。我靠!我也有心的,你别以为我没有心!我不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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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枫叶酒店309
我无暇再去追问那让我莫名其妙的天文数字,我见不得他的脆弱。推了推他,我说:“张明朗,你是不是喝多了?”
张明朗却伏在那里,老半天不说一句话。
借着酒劲,我买了单,带着一种无耻的贪念扶起了张明朗,我希望他的酒别那么快醒来,那么我还能用真实的自己陪他走久一点的路。
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着,路上有来来往往的学生瞥了我们很多眼,我最终忍受不了这些目光,对张明朗说:“我送你回家?”
这时,张明朗却俯在我耳边迷迷糊糊地低声说:“不行,我要去枫叶酒店,去309。”
我有点为难,又是压低声音说:“这个点,酒店肯定满了,我送你回去吧,张总。”
张明朗却含糊地说:“我要去,我提前订了这个,你必须陪我,今晚你陪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这句话,让我难堪,也有一种被他看轻的心酸感觉。
可是我鬼迷心窍。
哪怕知道他有预谋地谋划这一切,我居然还想着陪着疯。
拿了门卡开了房门之后,我把醉得迷迷糊糊的张明朗放在床上,然后走到洗手间拿毛巾弄湿,准备给他擦脸。
这里已经重新装修了,所有以往看到的场景变了又变,我依靠在洗手间那里,居然还能看到那一年很年轻的我们,隔着中间的过道聊天,聊来聊去都是关于我们的未来和婚礼。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我们抱到了一起,他手忙脚乱地脱我的衣服,然后痛结束了我们的故事。
收起心绪,我拿着毛巾,半趴在床上细细地给张明朗擦脸。
喝多了,他的脸有点微微发红,穿着却显得刚刚好,经过三年的时间他已经不复以前的清瘦,却还是帅得无人可敌。
也可能他就是一个丑鳖,但是偏偏我情人眼里出王子。
我就这样盯着他,老半天都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忽然,刚才还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的张明朗,飞快地睁开眼睛,调侃我说:“怎么,没见过帅哥吗?”
这一切显得太突如其来,我拿着的毛巾飞快地掉到了床上,而我手足无措地瞪大了眼睛,脸腾一声红了,有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喝多了吗?”
张明朗的嘴角微微上扬,慢腾腾地半坐起来,用手撑着自己的头说:“确实喝得有点多,但是不至于那么醉。如果我真的喝多了,怎么可能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幕?你刚才盯着我看的时候,心里面在想什么?后悔你错过我了?”
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要牵强笑笑,却老半天扯不出一个笑容来。
抿着嘴纠结了一阵,我低下头说:“既然张总的酒醒了,那么我先回去了,太晚了怕没公交车回去。”
说完,我急急忙忙地起身,却被张明朗一跃而起,抱着我倒在了床上。
他半压着我,他的脸跟我的脸贴得很近,我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酒精还在他的身体内横行,可能借着酒劲,也可能是时间让他变得直接了,他伸手覆上我的脸,盯着我自自然然地说:“今晚别走了,我想要你。会给你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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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我自己来
我以为我会忍不住在他这样轻视的眼神里面哭出来。
我也以为我会安安静静接下他这样的羞辱。
可是在这一瞬间,所有的爱恨似乎都成了一场很容易惊醒的梦。
也像是在做美梦欺骗着自己的时候被人狠狠推醒了一样,梦醒过来,心就真的像掉在地上的玻璃杯一样哗啦啦全碎了。
迎着他的目光,我冷笑一声说:“给钱的?那么张明朗,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张明朗继续盯着我,大概是疑惑我这样的反应,他愣了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用掌握全局的语气反问我:“那么陈三三,你觉得你这副躯体在我眼里面还值多少钱?”
我却镇定自若地再一次问:“你愿意花多少钱买?”
张明朗笑了,松开手,把另外一条腿压在我的身上,一副在商言商的语调说:“这个社会,有买卖就有报价。刚才在路上,我很明白说过你陪我我就给你钱,你听到了也跟来了,证明你同意了。既然你都同意了,那么你就开个价吧。”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快要造出一个北冰洋的眼泪,继续冷笑着问:“10万块!少一分钱都不可以!”
张明朗瞥了我一眼,用很鄙夷的语气反问:“陈三三,你觉得你值那么多吗?”
我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把脸扭到一边儿,淡淡地说:“我值不值那么多,那要看你。如果你特别想要买,就算再贵你也会掏钱。如果你认为我不值得,那么你现在就可以下来,我可以早点回家睡觉。你知道的,晚了没公交车,我确实是缺钱的*丝,不想浪费钱打的。”
张明朗突然翻身下来,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丢到我手边,然后随手把那个钱包扔到地上去,解开他衣服的纽扣,再一次压上来,脸贴着我的脸,嘴靠到我耳边魅惑地说:“那我买了。10万块确实有点贵,但是我支付得起。今晚你是我的了,别想着反悔,我不会再对你心软的。”
说完,他的嘴唇咬住了我的耳朵,把手越过白色的小外套,再越过白色的t恤,放在了我的小腹上。
全身的热液一下子往脑门上冲,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皮肤的时候,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张明朗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一怔,却很快不屑地说:“很紧张?对于男女这事你不是应该轻车熟路吗?你不是很爱玩吗?难道因为我花了10万块,你要顾着我的感受,准备在我面前装纯吗?”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
然后眼泪在我想着怎么把它吞下去的时候,飞快地跑出来了。
我伸手把他的手狠狠地从我的衣服里面摘出来,顾不上管那些汹涌地泪水,就冲他说:“你不是花钱了吗?花钱了就是爷,让我取悦你。不用劳烦你动手,衣服我自己脱,我自己来!”
说完,我推开他,半坐起来,飞快地脱掉自己的小外套,然后是那件t恤,最后是胸衣。
把所有的衣服狠狠地丢在地上,我指着自己裸着的上身,盯着张明朗自嘲地说:“张明朗,你现在觉得,我这副身体,值那么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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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太脏了
我想,张明朗肯定是后悔了。
因为当我裸露着上身逼问他的时候,他完全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而我,可能真的是彻底疯了,才会那么丧失理智。
没拿东西遮挡住身体,我冷笑着继续冲张明朗说:“这样的身体,你还要吗?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你做了一笔亏本生意!因为在你面前的这副躯体,就是残柳败絮,还千疮百孔,别说它值10万块,它甚至不值10块钱!”
张明朗却完全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这样发怔地望着我。
他当然被惊吓到了。
因为我的身上,逶迤盘旋着七八个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疤痕,从腹部一直延伸到锁骨的下方。
这些还有点淡红的伤疤,是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我因为反抗得太厉害,被那些人渣留下的。
他们用刀子,用烟头,在我的身体上面发泄他们的不满,那些伤口结痂之后,就剩下了这些难以磨灭的印记。
张明朗这样的反应,我其实早在三年前就设想到了。
出了事之后,我不是没有想过跟他坦白,我不是没有想过找他倾诉。我那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我是要把他当成一生的依靠的,我也把他当成我这一辈子唯一会遇到的那个被我爱上的男人。
可是我越绝望,就越用我小小的勇气和丰富的想象力,成功而又悲哀地把自己逼到孤身奋战的死角。
我想到我对他鼓起勇气说起这样羞于启齿的的事的时候,他会纠结,会痛,也会介怀,然后我们剩余下来的日子就在他纠结疼痛介怀缭绕中,把那些所谓的爱情消耗殆尽。
也或者我当初决意逃避,并非就是无私地为了他好,而是难以接受他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表现出来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反应,那就是被惊吓到,像今天一样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他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他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不过是凡夫俗子,和我一样。
只是,哪怕已经事隔三年,当真正地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我那支离破碎的心还是想被丢到了冰箱急冻层一样,被那些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冷气无情地覆盖掉,在我来不及喊痛,它早已经被冻得如同冬天展露在雪地上的石头一样。
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我手颓然松下,从刚才那个刺猬,变成了低眉顺眼的小绵羊。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让人难受的僵持。
我说:“你走吧。”
张明朗却似乎是被钉在那里了一样,固执地坐在那里,没说话,也没动。
我低下头去,过了半响,疯了一样泪眼模糊声嘶力竭地指着门冲着张明朗吼:“走啊!你走!立刻走!我不想再给你看到我那么狼狈了,我不想给你看到我那么难堪了,你走啊!”
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扑上来狠狠地抱着我。
他说:“陈三三,你别激动,我是张明朗,你别怕。”
我却戒备地挣脱开他。
很绝望,我说:“你最好别碰我,我太脏了!”
再一次裹好被子,我盯着惨白白的天花板,自顾自地说:“张明朗,你大概很好奇我这些伤疤怎么来的吧?我也很好奇它们怎么在一夜之间就根植在我的身体里面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你,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说不定过着平凡的日子,跟所有在深圳奋斗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样,工作日好好上班,周末去东门买衣服鞋子,晚上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出去约会看电影。”
瞥了他一眼,我继续说:“也可能过着更枯燥的日子,说不定我考虑去富士康当普工,每天晚上加班挣加班费,周末就花点钱出去外面吃点好吃的,剩下的钱就寄回去。不去想爱情是什么一回事。哪天厂里面有男孩子追我,我很久就能答应,就会去见家长,就会商量结婚的事,很快就会生小孩,然后按照最普通的生活设定去生活。”
张明朗神色复杂,却没有打断我,而是弯身下去捡我丢在地上的衣服,有点无措地拿在手上。
就像是洪水一样,只要这样的阀门一被打开,任何东西都挡不住了。
我根本停不下来,继续说:“可是,因为我遇到了你,我没有机会过那样普通的生活。那一天我第一次来深圳你对我笑得很好,我心里面想你长得真帅。后来某一天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我答应跟你在一起,我还设想过以后我要能嫁给你,我就去好好读个夜大,这样至少能离你近一点跟你少点代沟。可是后来,我的美梦醒了。”
我有点嘲弄地再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接着说:“美梦醒了之后,剩下的全是噩梦了。大概你还记得你毕业那天晚上吧。也就半夜,真的不是拍电影,我收到了两条短信,有个男人说要让你下地狱,让我去桂庙路口那边找他谈。莫名其妙的,我那时候很蠢很好骗,跟着出去了。然后你猜怎么的?那一夜真是噩梦,我遇到的那两个男人简直就是人渣。我很害怕,我向着只建了一个大概的高楼跑去,可是我根本跑不掉,我有求饶,我说我有男朋友,他会来救我。可是啊,张明朗你知道吗?当他们完完全全脱掉我的衣服,当他们狠狠的按着我,当他们在我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我得到的只是绝望,排山倒海的绝望。我以前就活得很惨,寄人篱下没有尊严,可是我从来没想到我还能变得更惨。最悲哀的是,我那么惨,我还不能责怪别人,只能责怪我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后悔我为什么那么蠢,一次又一次地幻想着如果自己没去,现在咱们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我叨叨说个不停,张明朗忽然小心翼翼地靠上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我身上套。
他低着头,我没看到他的脸。
他沉默得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他确实是太慌乱了,手忙脚乱中他的手指还不小心碰到了我的锁骨,凉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我笑了。
笑得很难看,我继续说:“张明朗,你是觉得我脏,不想要了吗?你钱都花了,真不好意思,让你做了亏本生意。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靠身体挣那么多钱,因为我觉得它一文不值,它太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就算拿刀子把那些伤疤全部剜下来,它还是很脏。我也恨我我怎么就那么胆小懦弱,就这样苟活着,不敢直接去死。”
忽然,张明朗伸手捂住我的嘴,低低说了一声,他说:“陈三三,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然后,我听到了像是忍了很久的呜咽声。
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抬起头来,撕心裂肺而又绝望的哭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张明朗哭。
在我的印象里面,他一直是那种很阳光很内敛的男孩子。
而现在,他哭得跟遭遇了世界末日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气恼还是什么,他紧握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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