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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之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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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屹却是有些纳闷:“像?像什么?”

    “呵呵,”墨降龙抬头看着大殿外的天空,悠悠说道:“老夫在万年前也是那叱咤一方的绝世妖王,本有六个结拜兄弟,我排行老二。大伙意气相投,结伴笑傲山林,那是说不出的逍遥快活。那老七年纪最小,却是神通最大。也是如你一般,这天不怕地不怕的xing子……”

    石屹听说是万年前的妖王的故事,也是来了劲头,竖起耳朵,盯着墨降龙的脸庞,生怕是错过一分一毫的jing彩。

    墨降龙接着说道:“我那七弟不服那天庭管束,竟是打上那灵霄宝殿,大闹天宫。我等众兄弟也是起兵响应,大战那十万天兵天将。七弟他端是英雄盖世,竟是打得那满天仙神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痛快啊!痛快!”

    石屹也是听得血脉贲张、悠然神往,脑海里俱是想象的那老七神威无比的形象。

    这时,墨降龙的语气已是有些悲壮:“后来老七中jiān计被擒,我等六人无力对抗天庭。这八百里云梦泽水乡,也是被那场大战毁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水潭。你看到外面的尸骨,便是那场大战留下来的。”

    “那老七后来呢?”石屹有些唏嘘,却仍是放不下那威风凛凛的老七。

    “老七……”墨降龙的声音更低了,言语中竟有了些激愤之意:“老七他后来受了招安,捉了我们大哥献于天庭,换得了个西天的菩萨作!”

    “什么!”石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大声喝骂道:“此人竟然出卖兄弟!墨伯伯,那你还认他作兄弟干甚!你千万不要道俺像他,那是骂俺没有骨头!俺石头当猪当狗,绝不当那卖友求荣的贼子!”

    墨降龙闻言大怒,眉头一竖也是站了起来,大殿上空笼罩起一股巨大的黑云,强大的威压压得石屹全身骨头咔咔作响。

    墨降龙怒目而视,却见面前这小子弓着腰死扛着就是不倒下,还使劲抬着头往上瞅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理直气壮的盯着自己,想必就是死也不会服这个软。

    心中虽然愤怒,却是觉得这小子句句在理,也不知如何反驳。虽是可以以力压人,杀了这小子也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墨降龙心里总是有些不甘,如果真杀了他,倒是显得自己理亏词穷了。

    黑云一下子散尽了,那威压也消失于无形,墨降龙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就走,支支吾吾丢下一句:“你不明白……总之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兄弟。”

    墨降龙进了内殿,墨玉仍是坐在原地,那般波澜不惊的看着石屹。

    石屹这才想起聊了这许久,竟是忘了问怎么离开此处。此时已是骂了人家兄弟,得罪了墨降龙,只能是问这个小丫头了,便对墨玉说道:“玉丫头,你可知道如何离开这里?”

    “离开?”墨玉茫然的看着石屹,摇摇头道:“出不去的!”

    “出不去?”石屹大惊:“为何出不去?”

    墨玉道:“万年前洞廷湖被剿灭后,四海龙王和水德星君联手设下禁制,那东海龙王更在禁制外布下了水月幻阵。万年来,这里已是一片死地,莫说生灵,就是连一丝灵气也没有。就连我的修为,也全是靠爹爹积攒的灵石修来的。而那些灵石,早就在几百年前就用光了。”

    石屹又问:“那我是如何进来的?”

    墨玉看了他一眼,答道:“爹爹说,这神人禁制乃是依那易经八卦之理设置,有些生门之处不理会法力低微之人,若是未筑基的修仙者和凡人都可以进出。只是进来容易,出去却要触发那水月幻阵,那也是神人神阵,谁又闯得过去?故而我说出不去的。”

    石屹呆住了,身上的药瓶倒是还在,但里面只有八颗辟谷丹了,也就是说自己最多撑八个月,就要被饿死在这绝地了!就算是那墨降龙神通广大,保自己不饿死,可难道真要在这昏天黑地的鬼地方呆上一辈子吗?那木炎怎么办?灵珠怎么办?

    墨玉见石屹面如死灰,便出言安慰:“你先暂且坐会,待我去问问爹爹,看他是否有办法帮你出去。”

    石屹点点头,颓然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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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玉进了内殿,见墨降龙正对着墙上一幅草书出神,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一首诗:

    醉卧洞廷犹嫌浅,

    覆海只是酒意颠。

    化龙我辈嗤笑之,

    英雄自在天地间。

    落款却是“七弟齐天大圣贺二哥寿辰题”十二个字。

    墨玉走到他身后,轻声问道:“爹爹,还在生气吗?那人也不认识七叔,想必不是有心要骂他……”

    墨降龙却是一挥手,打断了墨玉:“不怪他。当年众兄弟都骂你七叔不讲义气,可我知道你七叔不是那贪图神仙之位的人。他去取那西经,想必是真以为那经书能救世人于苦难……”

    突然是一转身,神sè肃然的对墨玉说:“玉儿,你是否想出去?”

    墨玉一愣:“出去?出哪里去?”

    墨降龙双眼从窗口望了出去,看着那黑漆漆的所在,一字一顿的说道:“自然是离开这死地,去那人世间!”

    “人世间?”墨玉口中轻轻念道,眼神已是有些迷离。

    “正是!”墨降龙眼中已是充满了激动的神sè:“这人乃是万年间唯一来到此处之人,必与我等有莫大的缘法!我只需毁掉你的地仙修为,让你回复墨玉本身,这人便能带你通过那禁制。你修为虽失,却灵智仍在,外界灵气充沛,你花上个千把年,定是能恢复修为!”

    墨玉疑惑的问道:“可是,就算他能带我过得禁制,却还有那水月幻阵,他一凡人,如何能够破得?”

    墨降龙眯了眯眼睛,答道:“这水月幻阵乃是水族之上古神阵,其目的在困敌而不是杀敌,其威力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真正厉害之处乃是各种幻象对心神的影响。这小子虽是法力低微,却是真正的心质淳朴之辈,意志坚强、心无所惧,说不定还真有希望闯出这水月幻阵!”

    “即便是他闯不过……”墨降龙停了一会,又沉声说道:“也不过就是将你遗失在那阵中罢了。那阵中灵气没有隔绝,你便花上几千年光yin在那阵中修行便是,ri后修得天仙境界,自可以破阵而出了。总是胜过在这死地呆上一辈子!”

    墨玉心头一颤,竟发现这计划是天衣无缝,无论如何自己都一定能脱离此地!只是心中尚有一个疑问,便又问道:“爹爹,那你如何出去?”
………………………………

第十七章 化龙我辈嗤笑之

    ()  墨降龙哈哈一笑,拍着墨玉的肩膀道:“等你回复修为,便去找你七叔。他念在往ri情分上,必来搭救你爹爹我。以他的神通,破这禁制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他笑得爽朗,心里却是一片苦涩。他在这潭底受困万年,自是不知道自己当年兄弟的如今情形。只是他也知道,墨玉在千年内若是没有大机缘,是无论如何也修不到能上得了灵山的境界的。

    而他自己,已在这灵气隔绝的死地过了万余年,无法炼化灵气,全靠深厚的修为支撑。若是继续呆下去,只怕剩不了千年的寿命等墨玉来救了。

    墨降龙最近数千年的光yin全靠这墨玉化形的养女陪伴,想着一送走她,便又是自己孤单一人了,心中便是万分的不舍。可是眼见墨玉陪着自己在这死地老死,那又是更加的难受。

    如今只有哄骗于她,总之将她送走,莫要将她大好年华陪自己这把老骨头埋葬此地。

    墨玉几千年的岁月,都是跟着墨降龙一人,一些事情也是从墨降龙口中听说的。只知道外界有万千事物,也是无比的jing彩,能有机会出去,当然是巴望不得。只是要与父亲分隔千年,心中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墨降龙摸着墨玉的头,爱怜的说道:“傻孩子,对咱们来说,千年算得了什么?”

    墨玉却是抬起头说道:“父亲,你若想出去,何须如此麻烦?那四海龙王不是说了,只要答应天庭招安,便可让你化身成龙,去东海供职么?”

    “住嘴!”墨降龙却是勃然大怒,厉声说道:“要我去做那敖家的看门狗?那是休想!你此刻便去稍作准备,等会我自来废你修为。”

    墨玉见父亲盛怒,知是自己说错了话,便无言的退下了。

    “化龙我辈嗤笑之,英雄自在天地间……”墨降龙又是转过身来,痴痴看着墙上挂的那幅字,口中喃喃念道。

    过得一会,却见他已是老泪纵横、激动不已,终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好个‘化龙我辈嗤笑之’!七弟,没想到这天地之间,却只有你这猴子最了解我啊!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灵山作那菩萨,是否过得自在……”

    ~~~~~~~~~~~~~~~~~~~~~~~~~~~~~~~~~~~~~~~~~~~~~~~~~~~~~~~~~~~~~~~~~~~~~~~~~~~~~~~

    石屹呆呆的在大殿中坐了一天,却见墨降龙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根黑sè的长棍,来到自己的面前。

    石屹忙拱手行礼:“墨伯伯,先前多有得罪……”

    墨降龙却是一摆手说道:“小兄弟莫要再提!听小女说你急着回家,我倒是有一法,却是有些凶险,不知小兄弟你是否愿意冒险一试?”

    石屹闻言急切的说:“愿意!愿意!只要能出去寻俺兄弟,怎地都愿意!”

    “好!”墨降龙说道:“玉儿已跟你说过此间情况,我再赠你一枚土遁符。你只要去闯过那水月幻阵,便能借此符回到地面之上。只是那水月幻阵乃是神阵,以你修为要过去,只有两个字――不怕!切记,你只要无所畏惧,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便拿出一枚青铜符,递给石屹。

    石屹接过铜符,说道:“墨伯伯请放心,俺石头啥也没有,就是胆子大!”

    墨降龙又说道:“你我有缘相见,本想多赠你些事物。只是你也知道,墨伯伯被囚在此,确实身无长物。这里有根棍子,虽没什么法力,但胜在结实。你也是使棍的,便拿去防身,就当是相识一场的纪念。”

    石屹接过墨降龙递过来的棍子,只觉入手很是有些分量,怕是有几百斤重。又仔细看了看,这棍子通体漆黑如墨,似玉非玉、似木非木,也不知是何种材质,只是确如墨降龙所言,非常的坚硬。

    石屹舞动了几下,觉得分量、粗细都是很称手,心中甚是喜爱,问道:“多谢墨伯伯!这棍子可有名号?”

    墨降龙呆了一下,沉吟片刻,悠然说道:“此棍名‘自在’。”

    俩人出得大殿,来到那旷野之中,墨降龙说道:“石屹小兄弟,玉儿闭关,不便前来相送。今ri一别,不知何ri再相见。你回到世间,切莫跟任何人说起此间事情,你可否答应?”

    石屹一拍胸口,斩钉截铁道:“墨伯伯不让说,俺就不说!”

    墨降龙赞许的点点头,纵声长笑道:“此处离边缘禁制之处尚有四百里,就让墨伯伯送你一程罢!”

    说罢,便腾空而起,自半空中化作一条通体黝黑的大蛟,那长着独角的头颅竟如小山一般巨大,那身围数十丈的身躯连绵数百里之长,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在那漆黑的空中盘旋飞舞,神威不可言状。

    石屹双手抱拳,对着天空中的巨蛟,庄重的说道:“墨伯伯,告辞了!”

    那巨蛟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吼叫,张嘴吹出一口起来,如一阵狂风卷起石屹就往前方飞去。

    石屹身体随那阵狂风飞起,一眨眼已是飞越了四百里。落地之时,只觉面前有一堵灰蒙蒙的光墙,想必就是那禁制了。此处也定是墨玉所说的一处生门。

    石屹又回头看了看,虽是远隔数百里,仍是能瞧见墨降龙那闪着银光的威武身影,不禁为这被囚禁了万年的绝世妖王而感叹。

    此刻,手中那名“自在”的棍子也是“嗡”的鸣了一声,石屹刹那间觉得这棍子竟和自己心神相通,分明的感觉到棍子之中那依依惜别的深情。

    石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平心静气,走入了那禁制之中。

    穿过那禁制,石屹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面前竟是那黄竹峰的树林,正诧异间,却见一头黑熊迎面扑来,竟与那ri捉兔子时的情形一样。

    石屹本是心中一惊,可又想起墨降龙说的“不怕”二字,当即是站直了身子,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黑熊扑了过来。

    果然,那黑熊只是一道幻影,从他身体中穿越而过,自是毫发无伤。

    石屹嘿嘿一笑:“这般容易!还吹什么大气?神阵?还不如青竹帮的打狗阵呢!”

    说着,就是得意洋洋的迈步往前走。

    刚跨出一步,又见一只猛虎吼叫着扑了过来。石屹嗤之一笑,自语道:“又来?真是烦死人。”仍是不作理会,大步往前走。

    谁知那猛虎扑到身上时,竟不像刚才那黑熊般穿体而过,而是一把将石屹摁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下来。

    石屹大骇,仓促之间忙双手举起自在棍去格挡。那猛虎一口咬下来,正被棍子横在口中,尖利的牙齿不住的在棍子上打滑,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石屹被那猛虎死死压住,是苦不堪言。那白森森的利齿就快贴在脸上了,粘稠的唾液滴答在他脸上,腥臭浓郁的口气迎面喷来,熏得让人喘不过起来。利爪也是扯破了衣裳,刺入到肉里,钻心的疼痛。

    石屹一声大吼,神力运上双臂,奋力一推,竟是将那上千斤重的老虎推出一丈多远。又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使出行者棍就是打了过去。

    呼呼几棍下去,总算是将那老虎打翻在地,慢慢的化成一滩脓水,渗到地下去了。

    石屹看了一下肩头的伤口,仍是在泊泊的流血不止,不禁很是纳闷:这不是说好是幻阵么?怎地又来真的?

    刚想包扎一下伤口,却是一低头看到脚边一条绿油油的竹叶青,他马上拿起棍子一跺,谁知那蛇又是一道幻影,棍子跺了个空。

    这下他是明白了,感情这幻阵里有真有假,假的不用理会,真的却是可以伤人的。

    石屹低头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对策:管它真的假的,自己只管一路打过去。碰上假的,无非自己打个空罢了;要是真的,了不起分个高下再说。

    主意已定,他便双手持棍,大步往前走去。

    又是一步跨出后,景sè为之大变,一个人影快步朝石屹跑来。

    石屹正拿起棍子要打,却见自己正身处白公城的杂货铺门口,来人正是李灵珠,从那店铺之中跑出来迎他。

    石屹收起棍子,看着李灵珠笑容洋溢的脸,说不出的开心与轻松。

    “石、石头,你、你回来了……”李灵珠站在石屹面前,双手搓着衣角,仍是那般羞答答的扭捏模样。

    石屹愣住了,墨降龙只叫自己“不怕”,却没说“不信”,面前这李灵珠鲜活可感、吹气如兰,便与那真的一般无二。

    他正发愣时,李灵珠又柔声说道:“你、你莫要修、修仙了!留、留下来,咱、咱们成亲过、过ri子……”

    石屹心中乐开了花,和面前这姑娘一辈子在一起,便是他最大的梦想。正要点头说好,却感觉到手中的棍子一凉,脑中顿时清明了起来:“假的!这是幻象!”

    忙甩甩头,正要往前走,却又见林木炎泪流满面的跑了过来,口中大喊着:“石头哥,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石屹一阵恍惚,也是被林木炎话语中流露的真情所感,只觉得彷佛正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眼眶里一下涌满了泪水,张开双臂就要去抱林木炎。

    林木炎跑到跟前,却是突然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一下扎进石屹的腰间!
………………………………

第十八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  石屹拼命一闪,仍是被刺中,一把将林木炎推开,只见腰上被扎了一个血窟窿,正血如泉涌。

    林木炎拿着刀子又冲了过来,石屹挥起棍子使劲打去,口中凄厉的喊着:“假的!俺兄弟不会伤俺的!假的!”

    一棍将来人打倒,周围的幻像又是全部消失了,换成了衡州城里人来人往的街道。

    石屹一手按住腰间的伤口,一手握住棍子杵着地,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待喘息了片刻,又是咬着牙要往前走。

    这时,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切的喊声:“石头!石头!莫丢下我!”

    石屹浑身一震,呆立在原地,两行泪珠已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些年来,这个魂牵梦绕的声音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每次梦醒都是一枕冰冷的泪水。此刻却是如此真实的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大锤般敲在他的心上。

    他回过头来,只见老石头正站在几丈外,拄着一根竹竿,挥着手呼喊着。那憔悴枯瘦的面容依旧是挂着爽朗的笑容,那花白蓬乱的发须上仍沾着几根稻草,那弓蜷着的驼背却依然像那挡风遮雨的参天大树。

    “假的!假的!俺爹已经死了!”石屹心中一个声音在大喊,提醒着他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可是他依然是舍不得把头转回来,他的眼睛仍是牢牢的盯着那张苍老的面容,不愿挪开一分一秒。他只想一步冲了过去,搀住这个老头,永远趴在他膝盖上听故事,永远吃着他烤熟的半个地瓜……

    当他正要转身时,又是自在棍微微的一颤,就像一股电流至自他手中传遍全身,石屹猛的打了个摆子,清醒了过来。

    他伸手抹去了眼泪,最后深深的看了那张脸一眼,便狠狠的扭过了头,迈步继续往前走。

    却听得身后的老石头大声怒喝道:“怎么?你小子不管你爹了?要不是当年你偷那李寡妇家一只鸡吃,你爹我怎么会被她那姘头踹上一脚,落下了这个胸口疼的病根!这病拖了几年,终是要了你爹我的老命。你莫要怪那莫大夫心狠不给咱们药,害死你老爹我的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你做了坏事,遭的报应……”

    石屹闻言,又是停下了脚步,便如五雷轰顶一般,脑袋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说:“是了!是俺害死了爹爹!是俺做了坏事……”

    他虽从小就是乞丐,却一直听老石头教导,不偷不抢,做个好人。却是七岁那年,实在是忍不住饥饿,偷了衡州城里李寡妇家的一只鸡,后来却是被那李寡妇姘头抓住。老石头去求情,被那姘头一脚踹个正着。那姘头是个镖师,有些武**,一脚就把老石头踢成了重伤。后来虽然好了,却是落下了病根,年年天冷的时候都会发作。终于在石屹十岁那年,老石头旧病复发,比往常更是严重,最后没有药吃,便去世了。

    石屹心中总是有个结,毕竟老石头的病是由于自己偷鸡引起的,但是他却从不愿承认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每当触及到心底的这个秘密,他都会去想狠心的莫大夫,去想李寡妇的姘头,不断的告诉自己:“是他们害死了爹爹!是他们……”

    现在,却是有一个活灵活现的老石头,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声指责自己,无情的揭去了自己心底的那块遮羞布!

    石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嘴中喃喃自语:“是俺害死了爹爹!是俺害死了爹爹……”

    那老石头却是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石屹面前,嘴角流出一缕黑血。

    石屹忙上前一步扶他坐起,那老石头奄奄一息的说道:“石头,快去给爹找些药来……”

    石屹一转头,正见一人从身边走过,忙是一把抱着那人的脚,大声哭喊道:“俺爹要死了,求求你施舍点药钱,求求你……”

    “滚开!”那人却是奋力挣脱,朝石屹吐了一口口水,急匆匆的避开。

    石屹又是挨个乞讨,行人脸上却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个个避之不及。

    石屹站在路中间,只觉得每个人都在朝他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着:“看,就是那小子害死他爹的……”“做坏事遭报应,活该!”

    他几yu抓狂,却是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小子,给你大爷磕个头,这锭银子就给你拿去买药。”

    石屹抬头一看,一个青衣人站在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正是青竹帮的唐舵主。

    石屹闻言,倒头就拜,跪在地上,把头磕在那青石板上砰砰直响。

    那唐舵主得意的大笑一声,将手中的银子丢在地上,便扬长而去。

    石屹慌忙捡起那锭银子,拿到眼前一看,哪里是什么银子,却是一块破砖块!再抬眼看去,那唐舵主已是不见了踪影。

    这时,自在棍不停的剧烈抖动着,发出阵阵嗡嗡之声,要将石屹从幻象中唤醒。

    石屹却是浑然不觉,只是跪在路旁,拼命的向路人磕头,口中大喊:“俺爹要死了!救救俺爹!求求你了……”

    那自在棍动了良久,终是无法唤醒石屹,便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石屹仍是中了魔般的在那不停的磕头,心中是无比的焦虑与痛苦,不停的对自己说:“一定要讨来钱救爹爹的命!我不能害死爹爹……”

    这水月幻阵便是这般直指人心,控摄心神。一旦心神失守,便会永困此阵,永不超生!

    六个月过去了,石屹一直在那跪着磕头,额头早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只是那体内金红sè气团,不尽的散发着丝丝玄灵气,维持着他的体力。

    身边只有那老石头在不断的呻吟,断断续续的说道:“药……去买药……”每一个细微难辨的音符,却是像根根钢针,不停的扎着石屹的心。

    自在棍静静的躺在一旁,里面墨玉的灵识几个月来也多次试图唤醒石屹,只是都无法成**。却是不断的感受着面前这个人心底那浓得化也化不开的悲伤,也是有了些伤感:看来这个人还是过不了这个神阵啊!他真要在这里困到死吗?我是不是该开始修炼了?……

    ~~~~~~~~~~~~~~~~~~~~~~~~~~~~~~~~~~~~~~~~~~~~

    楚怀玉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书,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却看见面前方桌上散乱的棋盘,不禁又是喃喃说道:“石师弟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惜啊!”

    又想起了楼下的林木炎,这孩子这六个月来,除了修炼上的事情,就没说过半句别的,更别提他那死去的兄弟了。这修仙,当真要把人修得如此冷血吗?

    楚怀玉想起林木炎那平静的眼神,竟是打了一个冷战,又是想道:“不过这林师弟的天份还真是惊人!四个月突破炼气一层已是很了不得了,没想到过五个月又突破了第二层!这个月刚过完,又是掌握了四个法术。如此下去,只怕二三十年后便可筑基了!”

    这时候,却听到屋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喊道:“楚师兄可有空?”

    楚怀玉走出屋外,见林木炎正站在楼下朝上喊着,便下了楼,走到跟前问道:“林师弟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木炎很随意的笑笑说道:“楚师兄,小弟听说门内还有一间坊市,只是却找不着地方。想约师兄一道前往逛逛,不知师兄您是否有空?”

    逛坊市?楚怀玉没想到林木炎居然还有这等好心情!但转念一想,那坊市是专门出售修仙之物的集市,自己不热衷修行,可人家林师弟却是个刻苦之人,想去那坊市见识一番,倒也是情理之中。加上左右又无事,便回道:“那为兄便陪林师弟走走。”

    在楚怀玉的带路下,俩人一路走出了山门,林木炎好奇的问道:“师兄,这既是门内坊市,又如何建在山门禁制之外呢?”

    楚怀玉解释道:“这坊市中买卖采办之人进出频繁,设在山门之内怕是扰了修行的清净。再说这坊市为了获利,也是要作门外之人的生意,如一些散修,或是别的门派的弟子,都会上这来寻觅一些事物。故而,便设在了山门之外。”

    “原来如此。”林木炎点了点头。

    俩人边走边聊,楚怀玉见这个师弟虽然刚满九岁,却是饱读诗书,且才思敏捷,很是对自己的胃口。只是觉得如此小小年纪,却对修仙这般上心,也是有些唏嘘,更是怀念起石屹来。

    半个时辰后,俩人来到一处断崖的山壁前,一轮值弟子正靠着一块石头在发呆,见是两个本门弟子前来,连头也没转,懒得理会。

    楚怀玉掏出门派令牌,对林木炎说:“这坊市禁制一样可凭令牌进出。若是外人,则需要这轮值弟子打开禁制放他进去。”

    林木炎也是取出了令牌,跟着楚怀玉朝那山壁走去。空气里一阵涟漪泛起,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那山壁之前。

    过了禁制,出现在林木炎面前的是一条十丈来宽的街道,两旁是一间挨一间的铺面,偶尔还有人盘腿坐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块布,叫卖着一些物品。除了人少了点,其余便与白公城的街道相似。

    楚怀玉看着坊市前的一块牌坊,悠然说道:“修仙之人所用之物无非就是法宝、丹药、符咒、阵法、**法、灵物这五样而已,这潇湘坊市也就是这楚南国最大的修仙者交易场所了。”

    说着,便走进一家名为“宝器堂”的店铺,林木炎也跟了进去。

    店铺很小,外间只有两丈见方,坐在柜台前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见楚怀玉便拱手笑道:“哦!是楚兄弟!怕是有二十年不曾来过我这了?今ri有何贵干啊?”

    楚怀玉也是笑着回礼:“是小弟的不是!上次在何兄这购得的‘厚土盾’不慎损坏了,今ri前来看是否有相当的防器。”

    那姓何的胖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知道忌讳,不去问那‘厚土盾’如何损坏,只是无奈的说道:“楚兄弟说笑了,我这小店,哪是那么容易碰得到上品防御法器的?兄弟你要是手头阔绰,倒可以去那‘仙宝楼’,莫说上品防御法器,就是上品灵器也有得卖。此刻小店里只有一件上品攻击法器和两件中品防御法器,楚兄弟若有兴趣,不妨进来一观。”

    说完就将二人引进了里间,就了座,倒上茶,便拿出了三件法器摆在桌上。
………………………………

第十九章 修仙也知柴米贵

    ()  林木炎凑过去看,三样东西分别是一把剑、一把扇子和一团麻线。只觉得三件法器都有法力的波动,倒是看不出优劣来。

    楚怀玉先是拿起那把宝剑,噌的一声抽出了半截,赞道:“好剑!果然是上品中的上品!可惜我这人胆子小,用不得这凶煞之物。”

    便是把剑放下了,拿起了那把扇子把玩起来,面上甚是喜爱之sè。

    那何胖子见楚怀玉喜欢这扇子,忙介绍道:“楚兄弟好眼力!此扇名‘流云’,催动后可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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