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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重-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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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在哪里?”

    廉如意已经气的双目通红。

    她这话也让一直隐忍的太医生了气,拂袖而起,“既然王妃看不上微臣的医术,那王妃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连写了一半的药方都给揉成一团,塞进袖袋,提了药箱,气哼哼的离去。

    廉如意气的目瞪口呆,原以为太医院的大夫都是医术高超之辈,却不想竟有这样的人!

    “这样的太医,养来有什么用?去,请别的太医来!”廉如意气道。

    那刚喘匀了气的小太监,赶紧又调头跑了出去。

    虽说刚请来了太医,什么也没能看出来,但好在两个儿子也确实不哭了,廉如意心下稍安。

    静下心来,回想起来,自己刚才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却在这时,刚睡了没一会儿的儿子又哭闹了起来。

    一个孩子先哭,立即吵醒了另一个孩子,于是两个小家伙儿比赛一般,一个比一个哭的嗓门儿大。

    刚坐下来的廉如意,立即又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急的不行。

    “王妃,孩子这样一直哭,一定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请太医再来看看吧。”念君憨实的声音带着忧虑说道。

    “已经去请了。”小陶觑了觑廉如意的脸色,冲念君说道。

    “太医怎么还不来?”廉如意更是焦急。

    却见这时,那跑去请太医的小太监,独自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廉如意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那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道:“刚才诊治的李太医回去,说……说被王妃一通嫌弃,其他的太医便都不肯来了……”

    廉如意愤怒的攥紧了拳头,耳边是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闹之声,她既心疼又担忧,可那些太医哄弄了事不说,现在居然不肯来了!

    她攥着拳头,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

    慕容御,你在哪儿?如果你在这儿,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慕容御精通医术,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一眼就可以看出儿子究竟是怎么了。

    廉如意在宫中,身份实在有些微妙。

    宫里一般住的主子,不是皇上的妃嫔,就是皇上的母后母妃。但廉如意既不是皇帝的女人,更不是皇帝的母妃。只是皇帝的弟媳妇,王爷的嫡妻。

    这也就罢了,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

    但如今寿王失踪,在这个当口,皇帝把寿王妃及寿王年幼的儿子接进宫里来,说的好听点儿,那是为了保护寿王的亲眷。

    可是明眼人一想就不难明白,皇上既然阵前召回寿王,必是不再信任寿王,寿王失踪,再接了寿王的至亲入宫,分明就是压为人质的意思。

    闹不清楚皇帝的意思,给寿王的儿子看病,看好看不好,说不得都是麻烦,太医院的太医们,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廉如意气急,但也自然是想的明白这个道理,抹去眼泪,大步向殿外走去。

    “你们照顾好两位少爷,我去求皇帝!”

    廉如意打听了皇帝正在延福宫休息,便纵着轻功,直奔延福宫,哪里还顾得上宫中不能急走的规定。

    到了延福宫,却被宫人挡了下来。

    “皇上正在休息,王妃不能进去。”皇上身边的太监张淼挡在门前。呆巨节巴。

    “我的儿子生病,太医院的太医却不肯前去,难道皇上也要见视而不见吗?”廉如意站在殿外,大声的喊道。

    “哎哟哟,王妃呀!您可小声点儿!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这才刚歇下,您再给吵醒了!”张淼焦急道。

    自己的儿子已经哭了这么久,刚睡了没一盏茶的时间,又哭开了,她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皇上是不是刚睡着。

    “皇上,皇上!您把我们母子接进宫,不是说是代寿王照顾我们么?如今寿王尚未寻到,你就这样对待寿王的儿子,您于心何安?”廉如意冲着殿门大声喊道。

    张淼急的在廉如意跟前团团的转,想要捂了她的嘴,可这样着实不敬。

    任由她喊,真是吵醒了皇上,万一皇上发了怒,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他们才两个多月!没有的罪过任何人,没有犯过任何错!您怎么能忍心就这样让他们受罪?连个太医都不肯派…………”廉如意大喊着声音里已带上了哽咽。

    张淼急的直跺脚。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市井泼妇

    这时延福宮的寝殿内,终于传来了皇帝的声音,“张淼。更衣。”

    张淼擦了擦头上的汗,忙不迭的滚了进去。

    廉如意急的想要冲进去把皇帝给拽出来,但也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救儿子。

    便深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绪。

    不多時,张淼便走出殿门,“王妃,请进去吧。”

    廉如意蹭的就从殿外进得殿内。

    张淼只觉眼前似有一阵风过,就不见了廉如意的身影,再看。已經在殿内向皇帝行礼了。

    “皇上,我儿哭闹不止,不知病因,太医院的太医却不肯前去看诊。求皇上救救我儿!”廉如意声泪俱下。

    皇帝好不容易睡着,却忽然被吵醒,脸色显然不太好。

    “有这等事?張淼,你去太医院,把善治小儿疾病的太医都请到椒兰殿去。”

    虽然皇帝对寿王有疑心,但寿王如今只是失蹤,也未做出任何对他不利之事,且寿王的儿子毕竟才两个多月,他就算再怎么疑心寿王,也不至于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只是看着廉如意的目光比较冷淡罢了。

    “多谢皇上。”

    廉如意起身就要跟著张淼告退。呆共欢划。

    皇帝却站起身,“慢着。”

    廉如意回头看向皇帝。

    “免得你以为朕是那残暴冷漠之人。会对两个婴儿冷酷至此。朕还是跟你去趟椒兰殿看看他们吧,怎么说,朕也是她们的大伯。”皇帝说完就提步向殿外走去。

    廉如意有些错愕,想到自己适才在殿外喊话中,对皇帝多有指责,便脸上僵了僵,顾不得许多,也跟着皇帝步出殿外。

    连皇帝都被惊动,去了椒兰殿,更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张淼亲自来太医院。太医们当下不敢怠慢。赶紧收拾药箱。都去了椒兰殿。

    皇上到时,廉如意的两个儿子还在哭闹。

    小脸儿哭的通红,哭声震的人心肝儿发颤。

    皇帝不禁皱了皱眉,只是不知他皱眉是嫌孩子哭闹惹人烦躁,还是在为寿王的孩子担忧。

    廉如意亲自抱了孩子哄着,却发现孩子的头微微有些发烫。

    太医们很快就赶了过来。

    皇帝见太医们要请安,抬手说道:“看病要紧,先看看孩子为何一直哭闹不止吧。”

    语气中的关怀到不似作伪。

    太医们便心里有数,皇帝这是确是想要救寿王的儿子。

    当下都端正了脸色,认真观察起来。

    孩子确实有些发热,只是其他并无什么症状。就像第一位太医看的那样,微微有些腹胀,却是很可能是哭泣时间长所致,并非病因。

    一位年纪大些的太医上前来说道:“不知是不是孩子身上有什么异物或是异状?”

    “刚才换过尿布,倒也未发现异状。”杜兰说道。

    “不妨打开襁褓,让我等仔细看看。”那老太医摸了摸胡子说道。

    廉如意点点头。

    太医便跟着到床边,杜兰和念君将裹着孩子的襁褓打开。两个孩子皮肤光洁,微微发红,温度有些烫,却并无异状。

    被打开襁褓的两个孩子活动活动手脚,倒是不那么哭了。

    只是身上的温度,有些高,已是有些发烧了。

    太医们倒也一时不能确定孩子究竟是怎么了,商议之下,还是决定开一副退烧去热的凉药。

    当即写好了药方,派人拿了药,熬好,端了来。

    杜兰和念君手脚麻利的给孩子包裹好,想要喂药的时候,两个孩子却又大哭起来。

    浓黑的药汁,怎么也灌不下去。

    廉如意看着孩子闭着眼,费力嚎哭的样子,无力的靠在殿中粗圆的柱子上,无声的垂泪。

    孩子,你们究竟是怎么了?

    在几个丫鬟的帮助下,杜兰和念君强把药汁灌进两个孩子的口中。

    孩子却哇哇的全吐了出来。

    药汁吐净了,却还狂吐不止。

    吃进腹中的奶水也都吐了出来,吐到最后,甚至什么都吐光了还干呕不止。

    廉如意看着两个孩子的样子,几乎吓傻了。

    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她的孩子这是这么了?一直健康可爱的孩子,为什么刚进宫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在家中时还是好好的!

    看着儿子哭得通红的小脸儿,渐渐便的苍白,没有血色。

    廉如意几乎已经崩溃了。

    皇帝看她的样子,也紧紧蹙起了眉头。

    自己刚把他们母子接进宫,就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皇帝看着廉如意浓黑的眼眸中波涛翻滚,起身来到她身边:“莫要太着急,太医们已经再去熬药了……”

    皇上话还没说完,廉如意就转过脸来,狠狠的怒视这皇帝,“都是你!都是你!慕容御对你忠心耿耿,你却要怀疑他!派他带兵去剿灭叛军!好,他去了!打了一半,你又叫他回来!好,你叫他回来,他就回来了!你为什么要把他半路弄丢?他丢了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连我们母子都不肯放过?我们妨害了谁了?我的儿子才两个多月,他们妨害了谁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们?”

    看着呕吐不止,几乎喘不上气的儿子,廉如意已经崩溃了。

    她顾不得尊卑,顾不得什么,双手紧紧攥着皇帝的衣服,一声声质问着皇帝。

    皇帝的龙袍前襟上,都是她滚滚而落的泪水。

    张淼被她的举动吓傻了。

    一屋子的人都吓得面无人色。

    廉如意竟然抓住皇帝怂来怂去。

    皇帝皱眉低头冷冷的看着廉如意,想起前阵子听说自己派去的两个乳母,被她生生杖毙了一个,连她的庶妹都被她送进教坊做了官妓。一早就听说这女人心狠手辣。

    如今才知,这女人不仅仅是心狠手辣,更是丝毫不知尊卑,简直市井泼妇一般,无理取闹。

    她也是那个自己一直无法忘怀的女子,廉欣娉的亲妹妹?两人除了相貌略有相似一般,哪里还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她也配做那女子的妹妹?

    皇帝脸色冷如冰霜。

    小陶见势不好,赶紧上前,拉住廉如意。

    “王妃,王妃您冷静些。皇上在这里,不就是关心少爷么?还有太医在这里呢,小少爷们一定会没事的,王妃您要冷静啊。”小陶低声在廉如意耳边劝道。

    廉如意被小陶从皇帝身边拉开,她转身从念君手里抱过自己的儿子,让儿子的脸趴在自己的肩头,轻柔的一下下的拍抚着儿子的后背。目光却是死死的看着皇帝。

    “是不是一定要逼死了我们,你才能安心?是不是慕容御死了你才能安心?是不是?”她看着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么直白的话说出来,皇帝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皇帝黑着脸,一步步逼近她,俯视着她苍白的脸说道:“朕是不信任慕容御,可朕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在朕心里,他一直都是朕的弟弟。朕,更没想过要你们的命,朕若想要你们的命,就凭你刚才那一番话,你们母子,已经够死多少次了?”

    皇帝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特别慢,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才压下火气。

    就当廉如意以为,他要拂袖而去的时候,皇帝却在椒兰殿的上座上坐了下来,吩咐张淼道:“去,把宫外的楚太医给朕请来。”

    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似乎对廉如意诬赖他要谋害那么小的小孩儿,十分恼火。

    廉如意见皇帝如此态度,悲愤欲绝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些。楚太医她是知道的,自己偷骑御赐的汗血宝马摔断腿的那次,及后来春杏误服了致哑之药的那次,都是楚太医看诊。

    楚太医医术高明,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

    只是今日恰逢楚太医并不当值。

    楚太医有个毛病,估计也是京中这些显贵,稍有点头疼脑热就大惊小怪给逼出来的,就是非危病急病要命的病概不出诊。

    在宫中更是得了皇帝特许,只为皇帝一人看诊,其他人有点毛病,他一概不管。

    如今若非皇帝急召他入宫,想来是请不到他。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救治

    楚太医虽在宮外,但张淼见皇帝脸色不善,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楚太医从宫外接了来。

    楚太医到椒兰殿的时候。险些要被张淼拖散了架。

    但他倒是没摆谱,进殿一边询问病情,一边上前为两个嬰孩看诊。

    摸了摸孩子的体温,又把手探进衣服摸了摸孩子的肚子,还轻轻按了按。

    又看了看房内放着的几个金丝暖碳盆。

    他又开口詢问奶娘两便如何,除了发热啼哭还有何症状。

    杜兰与念君细细与楚太医说了。

    便见楚太医也不多言,吩咐奶娘将兩个孩子抱入偏殿,并命她们解开孩子身上厚厚的暖被,净了手。又从药箱之中拿出一套大小不一的银针,撿了一根极细一指多长的银针,走上前去。

    廉如意也跟进了偏殿,就见楚太医拿了银针走到两个哭闹的有些抽搐的孩子身旁。

    虽对楚太医的醫术十分有信心,但见他竟要给这么小的孩子扎针,廉如意还是十分担忧,她想上前询问,却见孩子已经被干呕折腾的手脚都抽搐起来,眼泪大颗大颗从她脸上滑落。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影响了楚太医,此时,除了相信楚太医,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楚太医的医术。在京城是首屈一指的。且看他如今脸色,虽沉敛,却也是十分有把握的。更是见他不似旁的太医那般敷衍了事。

    廉如意便死死钉住自己的脚步,迫使自己不再往前,不要干涉楚太医,尽管她看楚太医给被念君和杜兰按住的两个孩子下针看的心惊肉跳。

    楚太医动作迅速敏捷,分别下针与百会、风府、耳门、听宫、听会、端正,并在孩子口内两颊络脉刺破出血。被施过针的大少爷立时止住了抽搐,只抽抽嗒嗒的哭,也不似刚才那般撕心裂肺了。

    楚太医又以同样的办法给二少爷施针。待他收针之时。两个孩子都不再抽搐,亦没有了干呕的症状,哭声也小了很多。

    廉如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缓缓落了地。

    她走上前来,却见楚太医收好了针,并不让奶娘将孩子包裹起来,只让用薄被盖住孩子胸口至下腹。且他来到孩子身边,问两位奶娘道:“可识穴?”

    念君瞪着眼,有些愣。

    杜兰却是点点头,“识得一些。”

    楚太医便点头,“施针只是缓解婴孩抽搐的急症,现下要取穴,才能治病,你既识穴,想来取穴的手法也知道一些,便随着我做。”

    杜兰赶紧净了手,站在床边,看着楚太医。

    楚太医轻轻拉起大少爷左手臂,用拇指面自肘关节推向手腕,“退六腑一炷香……”

    杜兰细看这楚太医的手法,力求与楚太医做的如出一辙。杜兰是严谨之人对人对己要求都十分严苛,特别是在对待孩子的事情上,她更是力求丝毫不出差错。呆估乒巴。

    而且杜兰秉性耿直,这也是廉如意当初会留她在儿子身边的原因。

    她瞧见过杜兰在对着孩子时,那严肃外表下,眼神中的柔软,一个从心底里爱孩子的人,必不会做出谋害孩子之事。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楚太医放下孩子的胳膊,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另一手由直根到指尖推孩子二四两指,“平肝肺半柱香……”

    杜兰跟着照做。

    念君在一帮一边照顾着孩子,一边看得十分投入。

    见到孩子哭声渐小,且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赤红的脸色略有好转,廉如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有些无力的靠在殿柱之上,看着楚太医和杜兰在为两个儿子推拿,见他们又推了天河水,捣小甜心。整整过去大半个时辰,楚太医才收手。

    两个孩子居然在推拿中安然的睡着了。

    脸色也恢复如常,只在脸颊上微微泛红,呼吸平缓了许多。

    站在终于安静下的偏殿之中,看着两个熟睡的儿子,廉如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自己几乎脱力。

    楚太医请她到外间说话。

    她便随着楚太医走向正殿。

    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她才发觉右膝疼痛异常,刚迈出一步,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跌倒在地。

    楚太医赶紧伸手扶住了她,待她站稳之后,赶紧退开一步。

    “多谢楚太医。”廉如意诚恳的说道,却不单是谢他扶了自己一把。

    廉如意强忍着右膝的疼,跟着楚太医到了正殿。

    见皇帝居然还在殿中坐着,廉如意倒是十分惊讶,他居然在这里等了近一个时辰?

    诧异的看了皇帝一眼,但随即收敛神色,诚恳的谢过楚太医。

    楚太医一边还礼,一边说道:“虽已入冬,天有些寒冷,但屋里生着炭盆,就不必给孩子裹那么厚的被褥了。我瞧那高大的奶娘甚至只着了一件单衣,孩子却裹了那么厚的被子!听闻王妃及少爷是今日入宫?孩子呕吐,发热,抽搐乃是惊风之状,外遇大惊卒恐,神散气乱,风火相搏发为急惊。急惊风本就是热症,又遇室内如此燥热,外感热邪,愈发严重。”

    廉如意凝神听着楚太医的话,这才明白楚太医的意思是,孩子很可能是在入宫的路上受到了惊吓,体内本就有热邪,屋里又太过燥热,还给孩子包裹了那么厚的被子,才使得孩子急病惊风。

    想到此处,她便恶狠狠的瞪了皇帝一眼,在皇帝看她之前又迅速转过脸,掩藏起自己满目愤怒的视线。

    “多谢楚太医!”廉如意再次说道。

    “若是摆了炭盆,给孩子着薄毯足以。孩子虽小,衣着厚度与常人相差无几为宜,切不可过厚。”楚太医又交代道,并来到桌边,写下药方。

    廉如意走上近前,见药方上写着:“茱萸末五钱,配蛋清调糊,敷足心。”

    楚太医写完将纸交给一旁立着的小太监,又提笔写到:“灯芯草半钱,薄荷两钱,蝉蜕两钱,钩藤三钱,水煎服。”

    知廉如意不放心,便将此药方交于廉如意,“此药简单,若是嫌御药房送来麻烦,便取了药在殿中煎服即可。”

    廉如意接过药方,心中对楚太医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楚太医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样子。

    皇帝自始至终一直坐在上座,沉着脸不发一言。

    廉如意想到,人难免会有个大病小病的时候,且孩子又这么小,身体更是弱,日后总还少不了要求到太医,其他太医,她是不敢信任的,唯有楚太医医术高超,医德令人敬仰。但楚太医是皇帝御用的太医,没有皇帝发话,她到不能直接请楚太医看诊。

    便扯了扯嘴角,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却笑比哭还难看。

    福身对皇上说道:“圣上宽仁,今日臣妾所行,多有不妥之处,谢皇上不予计较。但孩子还为痊愈,日后难免也有求到楚太医的地方,请皇上准允椒兰殿由楚太医看诊。”

    孩子今日会生病,还不是皇帝定要接他们来宫中才造成的么?若是好好呆在寿王府,却也不会有这种事了!所以廉如意自觉自己的要求无甚不妥。

    但皇帝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她先是在延福宫外大吵大闹,说他不理会自己侄子的死活,又拽着他的领子说他想逼死自己的弟弟,逼死自己两个多月的侄子……在她口中,他简直成了十恶不赦的奸恶之徒!从小到大,何人敢对他如此不敬?如今自己命人召来了楚太医,医好了她的儿子,她转脸就忘记自己适才的不敬,还得寸进尺的要求特指楚太医转为椒兰殿看诊!真乃蹬鼻子上脸!

    皇帝黑如锅底的脸色垂头看了看自己崭新明艳的龙袍前襟处。

    廉如意的视线也跟着落在那龙袍上,只见那明黄的龙袍前襟,金线绣制盘桓与七彩祥云之上,威武霸气的金龙,如今却粘满眼泪鼻涕,脏乱不堪,一塌糊涂。

    廉如意的脸上有些僵。
………………………………

第二百一十八章 恶人不怕疼

    皇帝真是爱记仇的小人,想來他也没那么大的度量,能同意楚太医专职看诊椒兰殿!

    她板着脸没说话。只等皇帝下文。

    皇帝冷哼一声,虽能体谅她身为母亲,担心儿子情急之下的莽撞举动,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夠原谅,正待开口训斥,却发现她站的有些歪,似乎只有左腿用力,右腿却只是挨在地上,且想起她与楚太医走进正殿之时的姿势也十分别扭。便說道:“你是在朕面前不敬习惯了么?为何不好好站立?”

    廉如意心下无语,皇帝以前是太子的时候,也不见他如此吹毛求疵,身份变了,果然连秉性都变了!

    见皇帝的视线还冷冷落在她身上,她只好忍着疼站正了。

    右膝處却是疼的钻心。

    “你这又是准备耍什么花样?别朕前脚走了,你后腳就哭哭啼啼的说朕虐待你们母子!”皇帝口气十分冰冷。

    廉如意皱眉,“皇上能请来楚太医,已经为我儿看好了病,臣妾自然不会无中生有。”

    “你说不会,朕可不放心,免得你对人说,朕趁著寿王未回,苛待忠臣家眷。你有什么毛病。趁着楚太医在这儿,一并看了吧!”皇帝话中满是讽刺。

    廉如意脸色却不甚好看,她疼的是膝盖,楚太医怎么说也是外男,让楚太医请个脉还可以,看她膝盖还是算了吧!

    “臣妾无碍,多谢皇上关心!皇上乃是盛世明君,怎么可能会苛待忠臣的家眷呢,皇上接我等进宫,不就是要保护我等么?臣妾明白。叩谢皇恩!”廉如意语气也不乏挖苦之意。

    说着。还真作势准备叩谢,但她低估了膝盖上的伤,右腿一用力,便吃痛趴伏在地。

    “寿王妃这真是五体投地的大礼呀!”皇帝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笑道。

    小陶云溪慌忙上前,扶起廉如意。

    廉如意皱眉看了看自己的右膝,之前一直担心儿子,她甚至并未觉出右膝有任何的不适,如今看来,这膝盖怕是伤的不轻,至于是何时受的伤,她却全然没有印象了。

    皇帝见慕容御的两个儿子确实没什么事了,至于廉如意的伤,她自己都不甚在意,想来恶人都是不怕疼的,特别是向她这么恶狠的泼妇,更是痛觉麻木,自己又何须给她操这份儿心?

    便起身向椒兰殿外走去。

    廉如意忽然想起皇帝还没有答应她,让楚太医往后都可以出诊椒兰殿,便忙上前一步,在小陶和云溪的搀扶下,艰难的行礼,道:“皇上宽厚,想来定不会与我等无知妇孺计较,这请楚太医看诊椒兰殿之事……”

    皇帝站定,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忍着痛,福身行礼的姿势到是规规矩矩。

    她低垂着头,皇帝自然看不到她脸上的厌恶。

    只见她态度甚为恭敬,且寿王还未找到,万一让他们母子在宫中出点差池,他脸上倒是无光,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皇帝率着一众宫人施施然离去。

    太医院的一群太医也忙不迭的背着药箱跑了。

    倒是楚太医还站在原地。

    “今日真是多亏楚太医,让楚太医见笑了。”廉如意收起脸上的不耐,诚恳的对楚太医说道。

    楚太医连忙还礼,“王妃不必客气,若是寿王如今能在京中,便是用不着老朽的,寿王虽年纪轻轻,却是得云海大师真传,医术不在老朽之下。”

    廉如意听他提起慕容御,不禁心中酸涩,是啊,倘若慕容御身在京中,必不会让他们母子受这样的委屈。

    她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怕一开口自己会忍不住先掉下泪来。

    楚太医却是上前一步,温声劝道:“我与寿王也算有些私交,且老朽已经年近花甲,王妃实在不该讳疾忌医。”

    廉如意一愣,遂想到,楚太医是在指她膝盖上的伤。

    顿时脸上一红,“多谢楚太医关怀,无甚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楚太医却是不甚赞同的摇摇头,“老朽看王妃伤的不轻,走路行礼都十分吃力,宫中这地方,最是讲究礼仪规矩,如今王妃身在宫中,自然还是谨慎些好。只有身体好了,才有力气保护好幼子,等待寿王回来。”

    楚太医语重心长,也确实把话说到了廉如意的心坎里。

    是啊,如今身在宫中,许多事身不由己,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保护孩子,等他平安回来。

    她点点头,由小陶和云溪扶着,到了后殿,坐下来一看,她掩在长裙之下的净白的长裤之上,右腿从膝盖往下,竟带着斑斑血迹,膝盖那里也是肿的老高,隔着长裤,尚能看见肿起。呆估纵弟。

    小陶拿了剪刀,将廉如意膝盖那里的裤腿剪开。

    看到廉如意肿的馒头一般的膝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血倒是已经止住了,只是破了皮的膝盖下青红一片,肿的不像样子。

    小陶不由心中腾起一股深深的敬佩之情,王妃自从请来了皇帝之后,就没有再出过椒兰殿,显然这伤是之前就有了的,可是在两位小少爷脱离危险之前,王妃却恍然未觉,连她们都没看出王妃是有伤在身的。

    直到小少爷们都睡着了,才见送了口气的王妃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作母亲都是这般坚强么?

    小陶眼眶有些湿,“楚太医,收拾好了,您请进来看看王妃的伤吧?”

    楚太医这才走进后殿。

    检查了廉如意的膝盖,开了涂抹之药,又叮嘱她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地,右腿切不可用力,并且叮嘱饮食要清淡些,便尽职尽责的又去了偏殿。

    楚太医看了两位少爷,确定两位少爷的被褥不是过厚,且烧已经退了。询问奶娘是否记住之前推拿的手法,叮嘱她们一日要为两位少爷推拿两次,内服之药一日两次,外敷之药可以敷的时间长一些,孩子若十分抗拒,敷一两个时辰,去掉即可。

    并说,三天后他再来复诊。

    廉如意使春杏送走了楚太医。

    她的腿上也被缠上了药,被扶着坐在偏殿的床上,看着床边躺在摇床上安睡的儿子,见他们呼吸不在急促,轻缓而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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