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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重-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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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李氏的脸色瞬间便的煞白,她看着府医支支吾吾的辩解道,“您说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我一个仆婦哪里弄来这样的东西?没有的,您一定是瞧錯了。”

    府医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王李氏?”廉如意已经下的床,走到外间来。

    一看到廉如意,王李氏更是紧张,额上冒汗,“王妃。奴婢身体没事的。”

    廉如意坐在垫了软垫的圈椅上,“想来府医的医术是没问题的,你到是说说,你私底下可是吃了什么补身体的东西?”

    王李氏没吃过人参。只知道是好东西,却不料想好东西确实不能多吃的。当下就慌了神儿,抬眼向周遭看去,想要寻找杜鹃的身影。

    杜鹃此时却是在里间,坐在摇床旁,她心中亦是忐忑。她不曾想到这个王李氏这般贪婪,人参,更是百年人参。都是慢慢吃来,哪曾想她竟如此心急,没等到奶水憋回,却是先把鼻血吃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她流了鼻血,王妃定然不会还让她留在这里,她一走,照顾小世子的任务,自然能落到自己头上。

    只盼着,她千万嘴要严实,千万不要把自己供出来,不然,别说喂养小世子,寿王府呆不呆得下去都是个问题。

    “可想起来了?”廉如意看着王李氏又问了一句。

    王李氏见寻不到杜鹃的身影,更是六神无主,“王妃……奴婢,奴婢……”

    “来人,把王李氏带回庄子上……”

    “王妃,不要!奴婢,奴婢是吃了人参!”王李氏一听要把她送回庄子上,噗通跪了下来,吓得说了实话。

    外间众人闻言都惊讶的看向她,一个仆妇,且是最近才来主子身边伺候的,人参可不是便宜东西,她哪里来的钱买人参?该不会是手脚不干净吧?

    “你哪儿来的人参?”云溪上前问道,王妃院中的钱财都是她在掌管,给下人们赏钱她都记录在案,王李氏何时会有人参这样贵重的东西,她倒是不知?

    “奴婢不、不是……不是偷来的!”王李氏赶紧解释道,“是、是杜鹃送给我的。”

    躲在里间的杜鹃闻言,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脸色也变得煞白。

    杜兰抬眼看着杜鹃,眼中尽是惊异。

    “哦?杜鹃为何要送你人参?”廉如意的声音却是十分平静,似乎并不意外。

    王李氏见事已至此,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便合盘拖了出来,“杜鹃说人参大补,奴婢吃了人参,奶水足足的,就可以排挤杜兰……”

    里间里站着寒梅春杏,及杜鹃杜兰。外间说话,里间皆可听见,只见杜鹃白着脸,杜兰的脸色也不十分好看。

    待王李氏交代清楚,人已经像一滩烂泥一样趴伏在了地上。

    廉如意沉默了一阵,“你是伺候小世子的奶娘,却怀有这般私心,寿王府容不得你这样的下人。我念你是初犯,便不罚你,只打发了你一家出府去吧。”呆刚华技。

    王李氏大惊失色,“王妃,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王妃,让奴婢留下吧……”

    王府生活优渥,连仆妇都可锦衣玉食,被赶出了王府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活计去?更何况京城这片的牙子对各个府里那是熟的很,王府里犯了错,被赶出去的下人,谁家还会用?定是再难找到什么好的容身之地的。夫家原本在王府的庄子上做活,如今却被她连累的全家都被赶出去,夫家怕是要打断她的腿。

    王李氏这时才悔不该当初,王妃性子极好,极少责打下人,虽她伺候在王妃身边的时间不长,却没少听丫鬟们对王妃的赞誉。

    如今离了王府,连庄子上都回不去了,她该怎么办呢?

    痛哭流涕的王李氏被人拖了出去。

    “董嬷嬷,上次让您从庄子上挑几个奶娘,您可挑好了?”廉如意脸上并无愤怒之色,十分平和的转向董嬷嬷问道。

    曾听慕容御提起过,董嬷嬷曾经是伺候在端贵妃身边的人,也是他的乳母,后来被放出宫,就寻到了他,一直住在他的别院里。慕容御对董嬷嬷十分亲近,廉如意自然也不会把她当外人。

    且董嬷嬷做的一手好点心,在她怀孕期间,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原本以她的资历就是歇着什么也不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伺候廉如意的事儿,她总是亲力亲为,不假旁人之手。

    她如此用心,廉如意自是心有所感,对她也更为亲近。

    “回禀王妃,已经准备好了,都在京郊的庄子上候着。”董嬷嬷躬身说道。

    “好,明日就把她们都带过来吧。”

    廉如意说完,便起身走回里间。

    杜鹃忐忑的从小杌子上站起身,惨白着一张脸,低着头,视线却忍不住偷偷瞟向廉如意。

    王李氏被赶出了寿王府,那等待着自己的会是怎样的惩罚呢?被赶回宫?自己这样子被赶回宫,怕是讨不了好的,但想来是要比那王李氏无依无靠的强上一些。

    却不想廉如意进得里间,在床边坐下之后,声音冷厉的问道:“杜鹃,你可知罪?”

    杜鹃心中急转,扑簌落下泪来,“奴婢知罪,奴婢不该嫉妒杜兰更得主子信任,只是奴婢也是想尽本分,也想为主子尽忠……”

    “恶意挑唆,无端生事,窃取主家财物,祸乱家里,巧言令色,杜鹃,你可认罪?”云溪一条条细数着杜鹃的罪行。

    杜鹃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从额头上滚滚而落。

    她救助的看向杜兰,却见杜兰正冷冰冰的看着她。是了,杜兰怎么会帮她呢,王李氏的话全都是再说,她要设计的是杜兰。

    “奴婢、奴婢没有偷窃!这、这人参不是奴婢偷来的。”王李氏拉出了她垫背,她自然也想拉一个垫背的,不然真照着云溪列数的罪名扣下来,她有几条命都不够交代的。但她毕竟是宫里派来的,想来寿王妃也不会真的要她的命去,皮肉之苦恐怕是免不了了。

    廉如意却是淡淡的看着杜鹃,没有问她人参究竟从何而来。

    她淡然的眼神,让人觉得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一般,使得杜鹃心里更是慌乱。

    内室十分安静,跪在地上的杜鹃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气氛太过压抑,压的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王妃,那人参是……”

    “杜鹃,攀诬主子可是死罪。”云溪却在她头顶提醒道。

    杜鹃白着脸看她一眼,兰苑住着那位,也算主子?不过毕竟和是王妃的庶妹,原本以为只要供出廉三小姐,王妃的怒气必定会冲着她一人而去,如今懂倒是不确定起来。

    张了张口,却没能吐出廉葭葭。

    廉如意也不急,掀开薄被,倚靠在床头,顺手抽过床头放的书,翻开来慢慢看着。

    原本寂静无声的内室,如今只能听到廉如意时不时翻书的声音。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杀鸡儆猴

    杜鹃几乎要被這样压抑的气氛逼疯,仿佛在等待自己死期一样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绝望,她将心一横。梗着脖子说道:“人参确是奴婢给王李氏的,只是想让她补补身体,并无其他用意,至于挤走杜兰之說,也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她如今也不是奶水不足,才不能喂养二少爷的……”

    “杜鹃,你还不说实话么?”云溪卻是忽然开口打断她。

    杜鹃皱眉,廉三小姐可是告诉她。人参能回奶的功效,没几个人知道,该不会王妃也知道吧?

    “奴婢句句属实……”

    “那你看看这个吧。”云溪从怀中拿出一張纸扔在她面前。

    她拾起一看,只见一张大纸上细细写着孕妇及喂奶期间,宜食忌口之物。但见忌食回奶一行,人参赫然在列。

    杜鹃拿着纸张的手都哆嗦起来,“奴婢不知,奴婢只以爲人参是好东西。奴婢不知道它会回奶……”

    却在这时,依靠在床頭翻看书页的廉如意缓缓抬起头来,“云溪,你何须与她耽误时间。事情以明,送去刑事房吧。”

    “是,王妃。”云溪应了声,便着人把杜鹃带走。

    杜鹃听闻是要将她带去刑事房。而不是送回宫中,便慌了神。挣扎着想要辩解求饶。

    云溪看了一眼摇床上,正在安睡的两位少爷,拉着杜鹃的两个粗使婆子立即堵了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云溪亦躬身退了出去,跟着到了刑事房。

    杜鹃被按趴在行刑的长凳之上,又被人扒去下身衣物,目露惊恐。王李氏尚且没挨打,不过是被赶了出去,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就要挨打?自己可是宫里来的!

    “打!”云溪看着被按住的杜鹃,冷声吩咐道。

    已经拿了五指宽扁仗的两位杖刑婆子微微一愣,看向云溪,却见云溪冷着脸,抿着口,不在说话。

    怎么没说要打几下?

    但见云溪不开口,两个杖刑婆子也不敢耽搁,高高举起刑仗,重重的落在杜鹃被扒光的腿臀之上。

    刚挨了打的杜鹃就疼的落下泪来,她原是被甄选进宫的奶娘,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寿王府,都是好吃好喝别说受苦了,就是重一点的活儿都没做过,如今却要挨这样的打,她哪里受得住。

    “云溪姐,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这人参是廉三小姐给奴婢的呀!不是奴婢偷来的……奴婢是想挤走王李氏,王李氏粗苯,奴婢只是看不惯她……”

    云溪闻言,并不说话,杖刑的婆子也不停手,王府内院好久没惩罚过人了,她们整日里闲的发慌,好容易送上来这么一块鲜肉,不打的皮开肉绽,都不过瘾。

    便只见两个动刑的婆子一下比一下卖力。

    杜鹃终是忍不住,喊叫出口。

    动刑期间,是不允许叫喊的,唯恐惨叫之声扰了主子心情。便有一旁的婆子拿了布堵了杜鹃的口,这下她连辩解也无从说出口了。

    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不多时,腿臀已经皮开肉绽,刑仗之上,也沾满了鲜血。

    可云溪并未说停手,两个婆子也不敢停手。

    杜鹃被打的昏了过去,立即有婆子一盆冷水泼上来,将她泼醒,杖刑继续。

    杜鹃一连昏过去了四五次,杖刑的婆子胳膊都要累的抬不起来了,却见云溪还不说停,便不敢停,仍是费力的举着刑仗,一下下的挥下去。呆刚场才。

    “多少下了?”杜鹃又昏了过去,且泼了两盆冷水,人都没醒。云溪便开口问道。

    “一百零三下。”两个婆子异口同声。

    云溪点点头。

    那泼冷水的婆子见杜鹃一直不醒,便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脸色微微有些白,“死……死了?!”

    杖刑中活活被打死,这在寿王府,还是头一份儿,且这个奶娘还是宫里派来的,刑事房的婆子都有些愣怔。

    云溪看她们一眼,“才一百零三下就受不住,也敢偷东西,诬告,谋算主子身边之人?有这心,没这命,不是白搭么?”

    云溪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一众婆子,对着爬在长凳上了无气息的杜鹃,默默无语。

    云溪回到正房内室,廉如意已经放下了书。趴在床头,逗弄刚刚睡醒的两个儿子。

    “王妃,杜鹃嬷嬷受不住刑,已经没气了。”

    杜兰倒抽一口冷气,扶着摇床的手都颤了两颤。

    平日里只觉王妃和颜悦色,到不曾想,她若下手,也是如此之很绝。

    廉如意抬眼看了看站着的杜兰,见她脸色发白,便淡淡一笑:“来了我寿王府,便是我寿王府之人,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惩罚的,她还妄想着自己是来自宫里,做错了是还有宫里护着她么?拿席子裹了,扔在城西乱葬岗。”

    杜兰气息不匀,额上冒汗,指节也微微泛白。

    “杜兰嬷嬷不必紧张,只要你在寿王府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我也不是那暴虐之人。唯有一条,只要你将自己当做寿王府的人,做人做事,先想好自己的本分,想来嬷嬷也是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廉如意淡声说道。

    杜兰按了按自己噗通乱跳的心,“是,奴婢谨记。”

    “云溪也好久没见过绿萼了吧,无事便去和绿萼聊聊天,我这里有春杏伺候,你且下去吧。”廉如意说完,便笑着去看儿子。

    云溪闻言躬身退出里间。

    绿萼是被派去伺候廉葭葭的丫头,云溪琢磨着兰苑太远,还是让人把绿萼叫来好了。

    廉葭葭听闻正院的奶娘出了事,想来应该是自己的人参派上了用场。

    看着妆台上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妆盒,廉葭葭不禁撇嘴,廉如意今世实在是太抠门了,前世自己设计了那么多好看的首饰,哪件不和她分享?如今自己落魄了,她净用廉价的首饰打发自己,卖了一盒子的东西,才买了那么一根百年人参。若放在前世,自己一根簪子也不止这个价了吧?

    廉葭葭如此想到,却不曾想过,若不是廉如意收留,她此时更是无处容身,枉说首饰,恐怕连个暖乎的衣服都没得穿。

    世上总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对她好,她便觉得是理所应当,稍有不如意,便是你欠她对不起她。

    绿萼从正院回来的时候,廉葭葭还坐在铜镜前生气。

    “哟,廉三小姐,您这是梳妆打扮,往哪儿去呢?”绿萼音调微扬,讽刺道。

    廉葭葭从铜镜中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绿萼贯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她已经习以为常。

    “对了,廉三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前院刚打死了一个嬷嬷,据说是宫里来的嬷嬷呢!”绿萼挑着眉说道。

    廉葭葭一听“宫里来的嬷嬷”,就立马转过身来,皱眉看着她,“什么宫里来的嬷嬷?哪位嬷嬷?”

    “哦……好像是叫什么娟的吧?”

    “杜鹃?”

    “哦,是了,就是叫杜鹃。廉三小姐你认识啊?”

    廉葭葭心里一颤,赶紧摇头,“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

    “不认识就好,您可没瞧见,那嬷嬷后面都打的稀烂,血留了一地!啧啧……王妃仁慈,还给她个席子裹着……”

    廉葭葭声音发颤,“打死了?不能吧……不是说是宫里派来的嬷嬷么?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王妃一点都不顾忌着宫里?”

    绿萼看着她,眉梢挑的老高,“廉三小姐糊涂了吧?既然是派来王府的,那自然就是王府的奴才了,若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妄想着有宫里照应,做那些偷鸡摸狗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这处罚都是轻的了!”

    廉葭葭如何听不出绿萼话里的讽刺,连她也一并说进去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你出去吧,没事在我这里嚼什么舌根!”

    绿萼瞧了瞧她的脸色,琢磨着,这敲打的作用应该起到了吧,便也不再多说,转身出了房间。
………………………………

第二百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董嬷嬷已经去京郊的庄子上提人了,這次的奶娘都是她亲自选出的人,她也要亲自去把人带来才能放心。王爷不在家里。她自觉更要为王妃尽心尽力才能安心。

    此时远在蜀地的慕容御正坐在营帐之中,看着京城送来的信笺,激动不能自已。

    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上说,他有兒子了,八月十五,他家夫人为他生下双胞胎,两个儿子,母子均安。

    慕容御拿着信纸的手都微微的颤抖。归心似箭。

    雖然他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一路将蜀军赶回蜀地,且长驱直入,已经兵临蜀郡城下。

    但蜀地毕竟有十万精锐,想要彻底剿灭叛军,使得贤王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力,也不是旦夕之事。

    他长歎一声,心中想到,“如意,是我亏欠了你。待我凯旋归京,定辞去一切职务,好好陪你。”

    却在这时,他的副将严新进得帐中。

    “将军。蜀军派來使者求见。”

    慕容御抬头看了眼严新,“可是蜀军要投降。賢王准备束手就擒?”

    严新顿了顿,“不是。”

    “不见,直接斩于蜀郡城门下。”呆刚叼技。

    “将军,两军对峙不斩来使……”

    “严副将,蜀军乃是叛军,是谋逆的乱党,我们乃是朝廷派来剿灭叛军的。和他们有什么可谈的?直接告诉蜀军,若非投降,不必来使。”

    慕容御说完,就垂下视线,继续看着手中信笺。

    严新曾是东林军指挥使,这次慕容御出征,皇帝特调他为副将。名义上是从旁协助慕容御,实际严新有直接上书皇帝的权利。并且严新的上奏,有专门的官驿加急传送,保证第一时间送到皇帝的手中。

    严新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御,见他不再搭理自己,便转身出了营帐。

    慕容御并非不知严新乃皇帝亲信,但他相信自己行的正坐得端,皇帝就算是派了眼睛盯在自己身边,他也不惧。

    严新将蜀军来使带入自己的营帐之中,不多时,又带着还是穿着蜀军兵服,但头发已经散乱,看不清脸的来使出了帐,命人带到蜀郡城门外,斩杀。

    贤王此时正身在蜀郡之中。

    慕容御亲自带兵征战,是他没有料到的,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御一路皆取胜而来,步步紧逼,使得自己不得不退回蜀郡。

    贤王眉宇紧蹙,他不相信慕容御和新皇的感情就真的那么牢不可破。

    所以他派出使者,见慕容御,是以金矿诱之,更承诺倘若慕容御助他得了江山,便将这平南朝划江而治,分一半江山与慕容御。

    想来自己定是比新皇大方很多,慕容御未必不会动心。

    可他没坐上多久,就听闻底下人禀报,慕容御连使者的面都没见,就让人带到城门外给砍了。

    贤王大怒,拍案而起!

    “慕容御,你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

    贤王的愤怒,到了晚上,夜幕已经深沉之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原本已经被砍了头的使者,此时却穿着一身朝廷兵士的衣服,被带到了他面前。

    夜幕深沉,掩盖了多少私欲,掩盖了多少真情,无人知晓。

    董嬷嬷带着十二名二十岁上下的奶娘站在正院上房之中。

    廉如意坐在圈椅上,打量着这十二名奶娘。

    杜兰在内室有些紧张,杜鹃已经被打死,自己虽未犯错,但毕竟也是宫中派来的人,如今又有新的奶娘备选,自己再怎么样本分,恐怕也没有王府自己庄子上的人更得王妃信任。

    如今王妃会不会挑了新的奶娘,再寻个错处,将她赶了出去?

    正在杜兰忐忑不安之时,廉如意放下红枣茶,缓缓开口:“两位少爷身边,已经有杜兰服侍了,如今在选上一位奶娘,就足矣。余下之人,还送回庄子里。”

    “是。”董嬷嬷在一旁应了一声。

    廉如意却是看着众人的脸色。

    当她的视线扫过一个人高马大,体型微胖的乳娘时,顿了顿。

    “你,叫什么名字?”

    那乳娘抬头,见廉如意正看着她,先左右看了看,确定廉如意问的就是她以后,才开口说道:“回禀王妃,奴婢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叫梁二。”

    她人生的高壮,说起话来声音靠后,听着格外憨实。

    屋里人多数忍不住掩口窃笑。

    梁二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也跟着憨憨的笑起来。

    廉如意皱眉,原本瞧着她老实,只是如今看起来,怎么有些憨憨的?若真是心头缺一窍,伺候在儿子身边倒是不好。

    正准备越过了她,去问下一个,董嬷嬷却上前一步道:“禀王妃,梁二虽人生的粗笨,做起事情来,还是手脚麻利,心思灵巧的。”

    董嬷嬷对慕容御,对她一向是忠心耿耿,既然董嬷嬷这么说,看来这梁二也未必真的如看起来这般粗笨。

    “你都会做什么?”廉如意便又问她道。

    梁二垂手站好,“回王妃,奴婢旁的不会,只会给孩子喂奶,伺候孩子。”

    周遭又是一阵窃笑。

    廉如意此时看她的眼光却是不同起来,梁二果然不傻,她要找的就是奶娘,不需奶娘会旁的,教导子女本就是主母的事儿,奶娘只管喂饱了孩子,照顾好一些小事便可。她可不希望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却是和乳母更亲近。

    又问了梁二几个关于她家里的问题,既是董嬷嬷亲自挑选的人,家底自然都是了解清楚的。

    都问明白之后,廉如意便冲董嬷嬷点点头。

    董嬷嬷福了福身,转过脸来,对十二名奶娘说道:“梁二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吧。”

    其余落选的奶娘虽心有遗憾,更是嫉妒梁二这傻子有福气,但主子面前,也不敢窃窃私语,便只好静静退出正房,等着被遣送会庄子上。

    廉如意看着梁二,“你说你只会伺候孩子,那我便将你留下,你若做的好,自然有赏,若是做不好,罚也不会轻了。”

    “奴婢省的。”

    “我在家中也是排行老二,如此看来,倒是缘分,只是你这梁二不要再叫了。”

    “是,请王妃赐名。”梁二躬身说道。

    “……便叫念君吧。”

    廉如意说完,就起身向内室走去,心头却忽然酸涩起来。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慕容御,究竟何时才是你的归期?究竟何时你能放下一切,与我一起纵情山水?

    “王妃,多谢王妃信任,奴婢必不负王妃之情。”内室的杜兰颔首福身,向廉如意行礼说道。

    她低着头,自然没看见廉如意眼中水汽。

    廉如意微微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酸涩,“你若忠心,我必不会薄待你,从你离开宫门的那天起,王府就是你唯一的依靠了。”

    “奴婢明白。”
………………………………

第二百零一章 疯女人

    杜鹃死了以后,廉葭葭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间,一直到廉如意出了月子。她都没踏出过兰苑半步。

    寿王府的两位小少爷满月的这天,寿王府格外热闹。京中显贵并未因寿王不在家,就忽略了寿王府的两位少爷,反而因为寿王如今带兵征战,反而揣测皇帝是信賴寿王,更是争相前来道贺。

    管家在外院接待男宾,更多前来道贺的是女宾,都被请到了后院花廳之中。

    这日来客太多,众院不当值的家仆都被调到正院去帮忙。

    兰苑的绿萼压根儿就没在意过廉葭葭。自然是忙不迭的跑去忙帮。

    廉葭葭从早上一醒来,就没见着蘭苑里的仆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绿萼的身影。

    犹豫再三,揉了揉自己饿扁的肚子,打算亲自跑一趟厨房,去拿点吃的。

    绿萼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虽然对自己谈不上恭敬,但起码叁餐还是按时提了食盒给自己送上的。今日到好,连饭都不送了,真是蹬鼻子上脸了!看自己近來脾气好是怎么的?

    廉葭葭在心里抱怨着,走出兰苑的月亮门儿时。还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反正找不到绿萼,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在兰苑,便还是冲着厨房走去。

    路过大雁湖时。就看见三五簇拥在一起,穿着绫罗绸缎。打扮的明艳照人的贵女或是贵妇。

    再往前走,花园中也是有不少人围坐一起,言笑晏晏。

    廉葭葭十分莫名。但看其中有不少都是脸熟之人,再看自己,如今一身素锦,首饰更是为了买人参全都当掉了,发髻之上只别着一根碧玉簪。唯恐旁人认出自己,便别过脸,脚步匆匆的想快些从这些人旁边经过。

    有时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廉葭葭就要走出花园之时,却听闻身后有人冲她道:“喂,就是你,去沏壶茶来,吃了这许久的瓜子,倒是有些口渴了。”

    廉葭葭只当做不是叫自己,提步就走。

    “说你呢,怎么没听见么?寿王府的丫鬟就是这样的规矩么?”

    廉葭葭提速想要离开,说话之人,却两步并作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怎的如此没规矩……你,你不是……”说话之人皱着眉头,觉出这没规矩的丫鬟,看起来似乎十分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廉葭葭心中气恼,忍不住抬眼将挡路之人狠狠一瞪,却是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安定侯府的小姐宋蓉儿。

    “你还敢瞪我?!”宋蓉儿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大人了,你跟一个丫鬟叫什么劲?”原本同宋蓉儿坐在一起的小姐起身来劝,却正好看见抬着头的廉葭葭。

    “这,这不是贤王的侧妃么?呸呸,瞧我说什么了?哪儿还有什么贤王,如今应该说是乱党!魏采邑还在天牢里蹲着呢,你怎么在这儿?”那小姐上前一步,奚落道。呆刚宏圾。

    “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曾经的廉三小姐呀,还是那次在岳老夫人寿宴上,拿着抄来的诗说是自己现做的诗那无耻之徒!”宋蓉儿哼了一声,陈年旧事,她倒是记忆犹新。

    廉葭葭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脸上发烫,准备绕过两人,在兰苑饿着肚子,倒也比出来被人取笑的强。

    不过宋蓉儿两人,正嫌坐着嗑瓜子无聊,发现她更像是发现了什么乐子,挡住她的路,不让她离开。

    “让开!”廉葭葭可不是谦逊有礼之人,即便如今身份不如人,到不见她气势比人低。

    “哟,贤王都不要你了,廉家你也回不去了,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冲啊?”和宋蓉儿站在一起的小姑娘说道。

    廉葭葭看了她一眼,却是不认得她。

    她未嫁之时,碍于庶出的身份,王公贵族家中嫡女都是不屑与她结交的。前世她虽因薛姨娘被扶正,也有了嫡女的身份,但因为她“才气逼人”太过耀眼,又自视甚高,不愿与这些古板的深闺女子结交,便除了廉如意,也没有什么朋友。

    宋蓉儿看了看她的衣着,虽颜色不出彩,却也不是丫鬟的服侍,便拉了拉一旁的女孩儿,“媚儿,算了,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被称作媚儿的女孩儿却不罢休,“你怕她我可不怕!既然你如今在寿王府当差,便去沏茶来,伺候我们吧。”

    宋蓉儿皱眉,廉葭葭自然没什么可畏惧的,但她身上并非丫鬟衣服,又住在这寿王府,想来是寿王妃关照她,毕竟是寿王妃的庶妹,怎么说也都是廉家的女儿。如今在寿王府上,不给廉葭葭面子倒没什么,得罪了寿王妃,就不好看了。

    见媚儿不听劝,宋蓉儿又说道:“瞧她穿的也不是丫鬟的衣服,想来是客居在此,你让她走吧。”

    廉葭葭的脸色已然很难看。

    却听闻媚儿继续奚落道:“客居?!蓉儿,你也太给她脸了吧?她没被关进大牢里已经不错了,寿王府也不过是给她口饭吃!要我说,寿王妃也是拎不清,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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