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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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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内里的服务人员还是要选靓女充任的。毕竟嘛,俊男美女永远是吸睛的所在,就算不以色娱人,也会让人心情愉悦不是。

    那么,这个会所究竟要经营什么呢?苏默考虑了许久,决定彻底超越,或者说颠覆这个时代的桎梏。

    从后世记载的历史中可知,一些高雅的贵族活动,多是需要极大的场地。比如狩猎啊、高尔夫啊什么的。

    狩猎就不说了,那玩意儿放在后世可以说是猎奇,但放在这个时代反倒是倒退了。这个时代,打猎什么的,除了皇家的秋狩冬猎这种极高端的,寻常百姓们也有很多是靠山吃山,本就是以打猎为生的,可以说没有丝毫新奇的,反倒属于一种贱业了。

    而即便是皇家组织的秋狩冬猎,也被许多士大夫所摒弃。士大夫们认为,那是一种奢靡耗费的行为。皇帝要是敢提出想去打个猎啥的,分分钟有无数人站出来死给他看。

    所以,狩猎肯定不会有。而高尔夫,好吧,这种活动是从西方传来的,高雅是够高雅的了,可那场地就大了去了,而且还必须是要室外的环境才行。

    就此时京城的环境,且不说根本没有地儿适合搞,便只是那草场就解决不了。更不要说,苏默前世只是个小教员而已,又哪里知道高尔夫具体怎么玩?

    所以,那些个太高雅的、太超前的就不需要想了。最终,苏默想到的一种就是,保龄球!

    保龄球需要的设施,后世那种正规的现在肯定不行。但是可以在那个基础上进行一些简化改造。最重要的是,苏默自己也曾玩过保龄球,对此道颇有些研究。这比弄高尔夫可简单多了。

    嗯,主要活动有了,再添加些附属的。比如康乐棋,比如台球,比如麻将,诸如这些小型的,都可以列为分室进行。

    在这个基础上,再把饮食搞起来就差不多了。然后期间穿插着搞些后世才有的活动,什么拍卖了,什么展览了,或者慈善捐助了等等,不愁这样还不出名!

    盘算好了这些,苏默心情大畅。昨晚紧着忙活了半宿,在韩杏儿几番劝解下,最终弄好了个大概,才心满意足的歇了。

    今个儿,因心中有事儿,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结果一出来就碰上那一幕,或许是昨晚想了太多后世的事儿,所以竟一时忘情开了这么个玩笑,却不曾想终是恶有恶报,惹来眼下这个麻烦。

    唉,礼教之下的女子啊,是多么的可怜亦复可悲?只不过一个玩笑而已都如此模样了,或许只有那个草原上的精灵,才会完全不在乎吧。

    苏默暗暗的想着,忽然就想到了图鲁勒图。那个爽朗婀娜的女子,明天就要到了吧
………………………………

第688章:出狱

    出使蒙古的使团就要回归了,也意味着苏默在大明朝的第一次陛见就要来到了。

    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无上荣耀的事儿。但与苏默而言,却代表着无尽麻烦的起始。

    按照正常讲,以苏默的年龄、身份,便是再等八辈子,也不会获得这份上殿面君的殊荣。但是钦差大臣却不同,钦差回归后,那是必须要去亲自面圣交旨的,哪怕他只是个副职。

    以区区十七岁的年纪,偏偏又连个正式的官职都没有,甚至连科举都不曾正儿八经的考过,却得到了如同状元、探花的待遇,你说能不让人嫉妒吗?

    在嫉妒之火的燃烧下,可想而知,要有多少明枪暗箭即将袭来了。

    然而苏默就算明明知道,却也只能被动应对。现在的他,非常需要这份荣耀。原因正如他费尽心机的去搞什么名仕会所一样,都是为了蓄势。

    他要做的事儿太多、太大,唯有积蓄起足够的名声和势力,才能看到完成的希望。否则,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所以,哪怕此时此刻的境遇完全跟他的初衷相悖,他也只能无奈的被动接受,勉强自己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名仕会所的设计大体完成了,但是苏默却没时间去看着。他必须要做些准备,来应对明天的陛见。好在现在名仕这边还未真的展开,都是一些准备工作而已。有张悦和一帮兄弟的帮衬,再加上把二张兄弟拉上了船,倒也不须苏默多费神。

    喝了杏儿妹妹的爱心浓粥,苏默便被带到了偏厅。在这里,他将接受英国公特意安排的礼仪人员,教授他一切入宫的礼节和规矩。

    繁琐的礼仪要在一天里全部掌握,可谓时间紧、任务重。苏默如同扯线木偶般被折腾到过了中午,直到日将西斜之时,才勉强将这些礼仪记了下来。至于说做到,又或者是否能做到规范,苏默只能呵呵了。

    好容易等到礼仪师父沉着脸勉强点头后,苏默狼狈的仓皇而逃。明明是初春乍寒的季节,苏默却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大汗,感觉自己都快要变成一块臭肉了。

    礼仪中不但包括许多动作,单就是那一身复杂的服饰,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

    如同撒了欢的兔子一般,从偏厅一路跑回小院,还不等进的院中,老远便急火火的喊了起来:“腊梅!腊梅!赶紧的,给爷打水来,爷要沐浴!”

    小院里房门一开,腊梅探出头来,一眼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不由的小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大。

    苏少爷此刻的形象实在太凄惨了,发髻也散了,头发被汗水粘的打着缕儿,帽歪衣斜的,脸上也是横七竖八的一道一道的。

    至于为啥脸上会有这状态,很简单,这就跟后世上电视节目一样,都需要简单的化化妆啥的。

    可是上电视化妆那是因为摄像的缘故,可在这大明朝,特么的不过是见个皇帝而已,至于整这些个吗?

    答案是至于!古代的礼仪苛刻的程度绝对超乎你的意料。幸好苏默张的还算清秀白皙,若是碰上那些生的困难些的,单只这妆容都能刮下来和一个面团了。

    原本的古代是不是也是这样,苏默真心不知道。但是眼下所在的这个大明,显然就是如此。苏老师表示恨不得只求速死。

    小丫鬟腊梅被苏少爷的惨像震住了,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屋中却先抢出一人来,大叫一声便风一般的扑了过来,唬的苏默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脚蹬了出去。

    噗通,唉哟!

    来人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飞跌而出,痛叫声和落地声同起,老半天没爬起来。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报上名来!”苏少爷满脸警惕,一手拎着袍角,两腿摆着弓箭步,瞪着前方趴在地上努力往起爬的人形生物喝道,那叫一个威风凛凛,飒爽英姿啊。

    好吧,如果形象不是那么狼狈的话配合着他此刻的形象,再加上仓促间那句喊话,不知道的还当哪位唱大戏的角儿呢。

    没法儿啊,这一天的蹂躏下来,满嘴的之乎者也,都快让苏少爷魔怔了。想也没想的就张口溜达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来了。

    屋内稀里哗啦又跑出一堆人来,张悦、徐鹏举、徐光祚还有胖爷几个陆续出现。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时如石化一般。

    “你们我去,你们怎么会都在这儿?这家伙又是哪一只?”苏少爷姿势摆不下去了,慢慢放下戒备的架势,满面犹疑的看着众人。

    这人是从屋里蹦出来的,屋里又都是自己人,那就表明此人肯定不是敌人了。可苏默表示,自己的确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嗯,太抽象了。而且,太臭了,简直比此刻的自己还臭!虽然看上去衣服什么的都是才换洗过的,但隐隐散发的那股子味儿,仍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胖爷一手捂脸,悄悄挨摸过来,轻轻拽拽他衣角,低声道:“少爷啊,那是你的好朋友唐公子啊。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救他出来吗?这咋一见面就先给了一脚呢?唉,可怜见的。啧啧”

    胖爷满脸悲悯的看着前面,终于是挣扎着支起上身的人,嘴里啧啧有声的叹息着。

    我的好朋友?唐公子?!唐

    苏默满面疑惑,努力的回想自己哪个好朋友姓唐。下一刻,猛的反应过来,不由的瞬间瞪大了眼睛,脱口失声叫道:“唐伯虎?!”

    前方那凄惨的人形生物身子一颤,努力的昂起头望向这边,一手向前虚抓着,颤声道:“苏兄,何以如此待寅啊”

    停!

    苏默脸儿都绿了,猛不丁的大喝一声。尼玛,一个大男人家的,哭哭啼啼不说,半趴在地上摆出这么个造型来,还有那眼神儿我去,你特么那是什么眼神儿?要不要这么幽怨?这画风,实在是太美太凄凉,让苏默汗毛都竖起来了,完全接受不能啊。

    “你你你,你真是伯虎兄?”苏默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几步,仔细的凝目去看。

    这人变化实在太大了,且不说没有了昔日半分的风流之意,甚至连面容似乎都苍老了足足十年都是少说了。

    一个不过没见才半年多的人,忽然之间变老了十年,而且还体型也变化如此之大,瘦的如同一个骷髅也似,便是神仙也难分辨出来啊。

    苏默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再次确认道:“你我去,你咋变成这样了?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该不是连男女都变了吧?”

    这话说的,场中众人顿时如同天雷阵阵。

    唐伯虎面容呆滞,直勾勾的瞪着苏默,嘴唇翕合着、颤抖着,只觉的无尽的悲愤委屈涌上喉头,竟是一时无语凝噎。

    这尼玛还是那个自己的好盆友吗?假的吧,哪有这样的好盆友啊?一见面先给了一脚不说,自己都这般凄惨了,这孙子还如此嘲讽自己,拿着自己的不幸来开心。

    什么还女大十八变,什么男女都变了你大爷的!还有没有人性啊?

    伯虎兄感觉忧郁成潮,简直对人生要彻底绝望了。想想这数月来,自己遭受的种种磨难,一时间不由的悲从中来,泪落如雨。

    苏默有些傻眼,这咋就又哭上了呢?自己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吧?

    左右瞅瞅,收获了一堆的白眼和鄙视

    好吧,也许、大概、可能,呃,刚才的话是有些过了。可自己也不是有心的啊,这老兄确实变化太大了嘛。

    苏默有些淡淡的忧伤,不过他还是决定大度的原谅这些人了。想想唐伯虎的遭遇,也确实是够悲怆的,变成这样子也是情有可原啊。

    这么想着,脸上不觉露出怜悯哀戚之色,叹口气上前两步,扶着唐伯虎起来,却忽然又吸了吸鼻子,皱眉道:“哎呀好臭。呃,伯虎兄,咱俩这算不算臭味相投呢?”

    唐伯虎身子一颤,悲声瞬间凝住。转头死死的看着他,只觉一口气涌上,翻身便倒

    再次重新落座是在大半个时辰之后了。包括苏默在内,几人团团围桌而坐,看着唐伯虎两手舞成风车一般,狼吞虎咽的据案大嚼。

    此时两人都又换了一身衣服,连着两次的洗浴,唐伯虎身上的味儿终于是淡了许多。

    众人皆一脸沉重的看着埋头大吃的唐伯虎,眼中皆有哀戚之色,桌上气氛沉重。

    苏默轻咳一声,拿起筷子给唐伯虎又夹了一个鸡腿,轻叹一声转头看向张悦:“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

    张悦目光瞟了唐伯虎一眼,微不可查的一叹,低沉的道:“说是佐证不足,且先放人出来。不过,舞弊一事儿影响太大,虽无证据证明唐兄有罪,却也没法证明其清白。所以”

    说到这儿,张悦顿了顿,有些怜悯的看了唐伯虎一眼,却见唐伯虎完全如未听到一般,只是一劲儿的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不由的又是一叹,继续道:“所以,死罪可免,但功名什么的却是再也不用想了。绌落士籍,发还归乡,永不叙用”
………………………………

第689章:争执

    听着张悦最后一句话说出,唐伯虎原本狂吃还塞的动作猛的顿住。伸着筷子就那么僵在半空,满嘴塞得满满的食物不言不动,眼中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

    众人看得心酸不已,均是默然不语。苏默虽然早知道这个结局,但是此刻看到他这模样,也是不由的心下黯然。

    唐伯虎今年才不过二十九岁,连三十岁都不到,正是一个男子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可偏偏一场大祸横生,生生将他所有的希望隔绝殆尽。便是他再如何洒脱豪迈,此时此刻,又如何不潸然泪下。

    这个时代,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种种语句可以看出,读书科举出仕,几乎是每一个人心中的梦想。

    只有通过科举出仕,才算是出人头地,才能光宗耀祖。这种想法狭隘吗?是的,很狭隘。然而,这却是贯穿了整个时代的大气候,无法改变,不能改变,也无人愿意去改变。

    尤其是对于唐伯虎这样的文人来说,断绝了仕途之路,不啻于一种毁灭了。这也是为何只是短短数月时间,他整个人的外形都憔悴的让苏默认不出来的缘故。

    一个人的心死了,甚至比肉体消亡更彻底。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如此了。

    “伯虎兄,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以兄之大才,何愁不能别出机杼,立下一份事业?人之一生,除死无大事,好男儿当胸怀开阔,笑看云卷云舒,何须如此?”

    伸手按着唐伯虎的肩头,苏默面色难得的端严起来,缓缓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看着他说道。

    唐伯虎泪眼迷离的双目,终是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嘴唇颤抖着,慢慢的,慢慢的,将口中的食物艰难的咽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嗫嚅片刻,却半个字都未说出。

    苏默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但随即手上用力,使劲握了握他肩头,然后对着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劝解的好时候。这种事儿,也唯有他自己想通透了、想明白了才能过关。否则,任何人的劝解也是莫之奈何。

    好在,苏默从后世知晓,这货后来终于是大彻大悟,闯下了一个鼎鼎有名的“风流才子”的名号,甚至不弱昔日的柳三变,倒也不须多为他担忧。

    “咱们出去说话,让他自己静静。”苏默低声说道,当先站了起来。到的门外,又嘱咐腊梅,让人过来伺候着。

    众人出了屋,转到书房落座。待到下人送上茶水退下后,张悦这才叹息道:“世事无常,这话我原本是没感觉的,但是今日见伯虎兄这模样,却是忽然觉得了悟了。”

    旁边徐鹏举则一脸忿忿的道:“这算什么,既然无凭无据,那就该把人家该得的还给人家。何以竟一撸到底,忒也不公!”

    张悦面色微变,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一眼,省悟到这是自家府邸,这才稍稍松口气,转头低喝道:“徐元帅,休得妄言!”

    徐鹏举大怒,跳起来怒道:“什么妄言!我便是要说,陛下此举就是不公。朝中焉焉诸公都是瞎的吗?三位阁老号称中兴名臣、耿介之士,何以竟都三缄其口,放任此事?这哪来的名臣?谈何的耿介忠直!”

    张悦大气,急道:“你”

    徐鹏举打断道:“你什么你!张小骚,你果然就是个闷骚的,真遇上事儿只是怕前怕后,没卵子的货,枉给咱武勋之家丢人。我呸!”

    张悦气的脸都红了,霍然起身怒道:“徐鹏举,你少特么血口喷人!谁怕前怕后了,谁没卵子!你有种你上啊,你去找陛下给唐伯虎平了冤,爷就跪下叩头,服了你!”

    徐鹏举也涨红了脸,叫道:“去便去,当爷不敢么?好叫你们看看,咱南京的爷们,终是比你们强,比你们更重情谊的。”

    他这话一出,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光祚也不由的变了色,霍然抬头看向徐鹏举,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腰畔的剑柄。

    这两家,在昔日成祖靖难之时分成了两派。老大魏国公一脉,认为建文帝是太祖指定的继位者,才是正统。而当时的燕王朱棣,则是造反作乱、篡位谋逆的乱臣贼子。是以,不但在朱棣起兵后积极帮助朝廷平叛,还欲将朱棣当时留在南京的三个儿子扣下作为质押;

    而另一脉,也就是当时的老幺,却是心向朱棣的。在他的暗中帮助下,先是将朱高燧等三个质子放走了,随后又不时将南京的信息偷偷传递给朱棣,终于使得朱棣知己知彼,一路直渡长江,杀到南京城下。

    但就在最后关头,建文帝绝望于时局,于宫中举火*。临死前下令,让当时的徐家老大亲手处死了私通燕王的老幺。

    正是因此,从此 大明多了定国公一系。也使得徐家分崩离析,兄弟之间反目成仇。甚至连当时的燕王妃,都因此郁郁而终。

    这里面的牵连恩怨,直到弘治初,在弘治帝的斡旋下才渐渐有所缓和。但是那份伤痕,却始终横亘在两家人的心头,难以磨灭。

    如今,徐鹏举急怒之下,口不择言,隐隐有暗喻前事之意,顿时让徐光祚勾起了那份怒火。要知道,当日身死的,毕竟是他这一脉的先祖。而凶手,正是徐鹏举的祖辈。

    徐光祚平日里少言寡语,他这猛一动作,顿时让张悦和徐鹏举都是一惊。徐鹏举固然是猛省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懊悔,面上却不肯放下面子低头。

    张悦也是惊醒,恨恨的瞪了徐鹏举一眼,这边赶忙按住徐光祚,生怕他一个压不住,那可真就事儿大了去了。

    “闹够了没!”就在三下里剑拔弩张之际,上首猛然一声断喝响起,让三人都是不由一惊。皆扭头看去,却见正是苏默面色铁青,阴着脸俯视着三人。

    徐鹏举撇撇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终是没出声,只是将头扭过一边;

    徐光祚却是紧抿着双唇,两眼中发出奇异的光,死死的盯着徐鹏举,对于苏默的怒喝浑如不觉。

    与徐鹏举待苏默如兄不同,与张悦视苏默如家人也不同。徐光祚对待苏默的感觉,更趋向于朋友。除此之外,便就是因着传艺维系的那份情谊。

    所以,苏默的怒喝,张悦和徐鹏举会在乎,徐光祚却是并不怎么太在意的。如果徐鹏举再敢炸刺儿,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与朋友间的友情相较,显然父祖的荣耀要更重一些。

    “光祚,给为兄几分面子可否?都是自家兄弟,且消消气,坐下说话好不好?”

    苏默当然能明白其中的关窍,当下也不理徐鹏举,只是尽量以温和的语气,向徐光祚抱拳说道。

    旁人对他的情谊有异,他对旁人自然也是如此。徐鹏举在他心目中显然比徐光祚更亲近的多,所以,他可以对徐鹏举不假辞色,但是对徐光祚却是多出几分客气。

    张悦在旁看的分明,心中不由有些黯然。他知道,如果真有一天,徐鹏举和徐光祚对上,苏默也必然是更倾向于徐鹏举的。这无关对错,全是苏默性情使然,却是让他不好置喙。

    “行了行了,默哥儿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光祚你也别激动了。徐元帅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吗?那就是个浑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并无他意,你何必跟他置气?”又说又劝的,好歹是将徐光祚按下。

    这边徐鹏举倒是没再炸刺儿,只扭过头不说话。原本魏国公一系对前事也是有些愧疚的。这种情感延续下来,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却是认的。

    “好了,眼下这事儿已然如此,咱们自家兄弟便是打破头也改变不了什么,反倒让那些搅事的得意,那又何苦?唔,对了,伯虎兄是何时回来的,在里面可曾受了委屈?”苏默苦恼的揉了揉脑门,将话题转到唐伯虎身上。

    之前一系列的事儿发生的太过突兀,以至于让他都没来得及深想。此时好歹算是静下来了,这才顾得上问起详细情况。

    按照他之前的判断,要想救出唐伯虎,怕是要等些时日。至少在名仕会所开了张,借此积累起些人脉后,才能借势而发,推动朝廷放人。

    然而他没想到还不等他动作,这事儿却悄没声的就此解决了。这也让他在惊喜之余,心中更多了几分凛然。

    皇帝竟肯为此做出这种让步,那便说明想对自己索求的更多。一个皇帝的人情啊,那是一般二般的吗?苏默这会儿真是有些担心了,生怕自己这小身板扛不住啊。所以,尽量的问清来龙去脉和各种细节,也算是多有些准备吧。

    听苏默说回正事儿,徐光祚和徐鹏举都克制了起来,将心思也转了回来。

    “午时末,锦衣卫来人通知咱们去接的人。当时哥哥正在忙着,便也未曾惊动你。”还是张悦开口,向苏默解释道。

    “咱们接人的时候,人早已出了诏狱,只是被安排在单独的牢房中,看上去也并未受刑。锦衣卫打从牟斌接手后,这方面倒是做的宽松了许多,极少有加刑之事,反倒是相应的照顾多了不少。这事儿,朝中多有所闻,因此对他多有推崇。想必,伯虎兄也是如此,哥哥不必为此担忧。”

    苏默这才面色稍缓。

    旁边徐鹏举忽然道:“你这意思,莫不是这事儿便如此算了?先是程大人,接着又是这位唐老兄,可不全都是因着老大的缘故?既然如此,老大若是就此忍了,岂不让人觉得咱们软弱可欺?传将出去,你们俩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是这事儿要是传回南京,小爷却是见不得人了。这且不说,今个儿这事儿要是咱们缩了,谁知道来日会不会再来一出?那下一个又会是谁?哼哼,反正我这话说到这儿了,何去何从,你们自思量吧。”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不由的一呆,全想不到一直顶着个草包的名头的他,竟然还有这么深究的一面。看来果然传闻不可尽信,任何人都不能光从表面小觑了。

    而且经了他这么一说,几人也都猛地省悟过来,这事儿说不定还真有些别的猫腻,确实不可不防。便连徐光祚再看向徐鹏举的目光中,都有些缓和下来。

    张悦紧锁着双眉,犹疑着看向苏默。他在三人中,隐隐有些领头的意思,但此事既然牵连到苏默身上,却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苏默的意思了。

    苏默目光悠远,眼神中变幻不定。良久,才长长吐出口气,似自语又似回应,轻轻的道:“且不急,不急”
………………………………

第690章:迎

    且不急是几个意思?徐鹏举不理解,但是再问,苏默却不肯多说了,也只得悻悻作罢。

    他却不知,苏默就算要急也急不来。眼下的他虽看似游刃有余,无论是面对任何人都隐隐占得一丝上风,但真说到底,不过是狐假虎威吓唬人而已。

    他现在是标准的外强中干,所谓势力背景,全是靠着哥仨背后的老爷子威慑而来。但要是正面对拼起来,且不说苏默不忍心推这几位老爷子顶到第一线上,就算可以,也是结局殊难预料。毕竟,这几位老爷子的位置太过敏感,很难预料乾清宫里那位至尊会有什么反应。

    而苏默一直在蠢蠢欲动的不停试探,就是想探一下那位的底究竟在哪里,但显然那位皇帝陛下的厉害超出他的预料。任他使劲浑身解数,却自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这便好比孙猴子遇上如来佛似的,怎么跳也跳不出佛祖的五指山,只能乖乖雌伏。

    所以苏默现在只能隐忍,慢慢积累,至少要先编织出一张差不多能自保的保护网之后,才能谈到帮助别人。

    最终各人散去,俱皆归家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不亮,苏默便被外面的喧嚣声吵醒。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却见张府上上下下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又是悬灯挂彩又是水陆俱陈的。

    喊着腊梅打了水来匆匆洗漱完毕,问起缘由,腊梅瞪着乌溜溜的眼仁看他:“爷不知道?”

    苏默也瞪眼:“我该知道?”

    腊梅吐吐舌头,歪头道:“这本就是为了爷准备的啊,二爷说,按理儿爷今个儿才算是真正回来的,那府里当然要给爷接风洗尘咯。咱府里这还是轻的,吓,外面可热闹了呢。听说今个儿有蒙古的公主入城,还有好多王爷世子也都会露面,大伙儿都去了城外瞧看呢……”

    小丫头叽叽咯咯的说着,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这个时代极度缺乏娱乐,像蒙古公主来访这种事儿,近百年来可是头一遭儿,哪能不让人们喜闻乐道?

    况且,忽然一呼啦还有好多传说中的王爷世子们,也会同时出现,这种热闹更不是平时所能见到的。

    此时的王爷啊世子啊什么的,就好比后世的那些高官一样,普通民众们与其完全犹若两个物种。人们总是会对没见过的事物表现出充沛的好奇心,那么急火火的去围观便也就是题中之义了。

    好吧,苏默对此其实想的更恶毒。龙子龙孙,一听就是非人类,那么围观他们,许是跟看猴子啥的没什么分别吧,果然是吧。

    想想当日曾见过的那位鲁王世子,傲娇的跟只小公鸡似的,却被人当猴子一般围观,却偏偏只能忍着的憋屈样儿,他就忍不住的欢乐,嘴角眉梢都不觉微微翘起。

    正臆想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扭身看去,但见张悦几个在胖爷的引领下大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徐鹏举老远便喊了起来:“老大老大,你要被围观了。哈,是这个词儿吧,围观?”

    苏默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这倒霉孩子,会不会聊天啊?这刚刚还意淫着那些龙子龙孙被人当猴子围观呢,结果一转身自个儿也成猴子里的一员了……

    香蕉你个巴拉的,你老大被人当猴儿围观你很欢乐吗?太没溜儿了!苏老大想发飙,这个小弟的*,显然很是任重道远啊。

    然而不等他开口,后面张悦却抢先排众而出,拉着他便往前院跑。一边跑一边埋怨道:“哥哥怎的还在这儿磨蹭?使团离此不过半日之程了,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们已经出城十里外相迎,哥哥必须在这之前进入使团队中,现下这时间可是急的紧了。”

    好吧,自己果然也是猴子,逃不过被围观的下场啊。苏默有些悻悻,狠狠的回瞪了满脸欢乐的徐鹏举一眼:回来再收拾你!

    马匹什么的早已准备好了,但只有胖爷随身跟着,庄虎等人却是不需要再露面了。偷摸的回去,动静越小越好,哪怕明知道是掩耳盗铃,面子上的功夫也得做足了。

    街上果然很热闹,乌压压的放眼全是人头。头脑灵活的小贩们挎着篮子推着小车,在人群中如同游鱼般往来穿梭着,俨然个个都修炼了凌波微步一般。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南腔北调,合着噪杂的喧嚣声和香甜的气息,演绎出一副盛世画卷。大明中兴之相,在这一刻渲染的淋漓尽致,谁也想不到这种繁华背后,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危机。也不会有人去想,这种繁华会不会如昙花一现,很快便会走向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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