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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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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按照自己的推断,一路从苏默等人的行军路线上,反推出他们大本营所在的大体位置。
而后又哨探到魏四押送物资返回的队伍,最终确定了那处隐秘山谷的所在。
接下来的事儿就不需多言了。以有备打无备,又是绝对的众寡悬殊、以多击少,只是一次攻击,便顺利的侵入了山谷中。魏二魏三两人便是在此战中力战而亡,头颅被蒙古人割了下来。
再往后,济农部便潜伏于谷中,等待魏四的到来。而当魏四察觉有异时,再想挣扎却来不及了。
他带的本就多是些伤残疲惫之卒,毕竟嘛,只是押运物资而已。苏默觉得,这个季节,能调动的兵马都被自己调动起来了,这一路返回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正是这一念之差,才让魏四发觉中伏后,连正常的反击都做不到。
其实按说以魏四的武力,若是在一开始时就逃脱撤离,虽然仍是不能扭转败局,但他自己却不会有什么损伤。
然而那位二王子济农竟是早有算计,把魏二魏三的头颅挂在了山谷里一处逼仄的地方。如此一来,魏四看到两位哥哥的脑袋,哪还会有半分理智?心伤惊怒之下,一头便闯了进去。若不是后来几个亲卫拼死护着,便连他此番也要陷落进去了。
世事总是惊人的巧合,便如同苏默攻略俄罗斯人的大营一样,济农的两次攻击也是将诈术运用到了极致。
这是一个狡诈如狐却又阴狠毒辣的对手!自己来到这大明时空后,经历了无数的阴谋暗算,早已不敢小觑这些个古人的智慧了。可为什么偏偏这次竟嚣张的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全局了呢?要知道,兵法一道,这些个古人才是真正的大家啊。
苏默独立夜风中,任凭凄冷的北风吹着,以此发散心中那快要失控的怒火。
他不单是怒敌人的狡诈,更是怒自己的大意。魏壹魏四虽然没有片言只字对他的埋怨,但他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谁!”
黑暗中,一直悄悄躲在一边陪着苏默的胖爷传出一声轻喝。胖爷是最了解苏默的,他知道苏默心里肯定不好受,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自己想通。所以,当苏默自己走出来时,他只是默默的跟着,什么都没说。
“是我。”暗影中,王义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闻声看了警惕的胖爷一眼,便将目光看向了动也未动的苏默。
胖爷皱了皱眉,又转头看了看苏默,眼见苏默并无反应,微微犹疑了一下,终又再次隐身去了。
他不喜欢这个王义,确切的说,对于朝廷的这两厂一卫都不喜欢。这是一帮子近乎心理扭曲的疯子,行事阴私诡谲、毒辣残忍,与道门的宗旨完全相悖。若不是苏默的缘故,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这些人一眼。
“嘿嘿,可是觉得自个儿误了人,心里想不通?”没理会胖爷的无礼,也没在意苏默的无视,王义施施然自顾站到苏默身旁,嘿然轻声说道。
苏默冷冷的斜了他一眼,“王档头是来嘲讽我的吗?”
王义哈的一声,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只是眼见苏默目光不善,心下不由的一凛,暗暗咒骂一句,这才正色道:“苏公子觉得咱家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苏默撇撇嘴,没有回答。只是那神色分明写着就是两个字。
王义脸上怒色一闪而过,但随即隐忍了下去,淡淡的道:“某知道,苏公子看不起咱家这些人。嘿嘿,这天下的读书人,又有谁真正看得起咱们的?天家的奴才而已,若是没了陛下的庇佑,原就是最低贱的存在而已。可是没关系,咱家才不会去理会这些酸腐的心思呢。咱不需要他们敬着,只要怕着就成了。你说呢,苏公子。”
苏默眯着眼看他,摸不透这个家伙想要表达什么,“王档头这是在威胁苏某吗?”
王义一愣,随即不由苦笑。这位苏公子号称惊才绝艳,甚至隐隐有北地第一才子之称,却不料终还是个雏儿,连话都听不出音儿。不过想想也是,眼前这人不正是才十六岁吗?便在如何聪慧,还不只是个少年郎吗。自己也是习惯成自然了,总是不知不觉中把他当做往日朝中那些老油子对待了。
不过自己也是他娘的贱啊,巴巴的跑来吃着北风,看人家冷脸。不过又有什么法儿,还不是想着这小王八蛋心结解不开,一冲动又要去报仇什么的,那可就彻底寡妇死了儿,没了指望了。
这小疯子带着这么点儿人,就敢在大漠草原上搞风搞雨的,甚至主动跑去撩拨两大势力的争斗,王义真不敢确定,还有什么事儿这小疯子不敢做的。
心中想着,嘴上却不再那么隐晦,直言道:“苏公子,咱家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事儿,没有十全十美的。你不可能做一件事儿让所有热都满意,骂你的恨你的或者怨你的,总是会有。只要你自己清醒的知道,自己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就行了。咱家这么说,公子可明白了?”
苏默定定的看着他,心中真是诧异的不知怎么说好了。王义话语中的意思他自然是听明白了,确实是一番好意。可问题是,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这个东厂的档头巴巴的跑来示好呢?貌似两人之间,向来没有交情好伐,要说有,那也多是些龌龊。比如自己曾算计了他,还杀了他的心腹手下。好吧,那事儿他没明确的证据,虽然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那这个王义忽然的示好又是为什么?难不成是被自己的魅力征服了,然后……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激灵灵打个寒颤,擦了个擦的,这天儿真是太冷了。
两手互抱着使劲的搓了搓,脚下悄悄的向后退开两步,古怪的看了王义两眼,干笑两声道:“明白,明白,咳咳,真是多谢关心了。啊,对了,还忘了问了,白天你说圣旨什么的究竟是啥事儿啊?”
王义被他古怪的目光看的毛毛的,听他问起圣旨,差点没哭出来。就你丫现在这状况,那圣旨还有毛用啊?皇帝让你专心办差,早点回去,可你现在就是想回去也得能回的去不是。
他心中腹诽着,只是这话既然问到了,他自然也不能不说了。当下将弘治帝的话说了,也就是所谓的口谕了。
苏默静静的听着,脸上若有所思,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王义觉得奇怪,这圣旨似乎并没什么特殊的啊,说白了其实不过就是皇帝有些担心,随口催促了下而已,有必要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吗?
真心的说,弘治帝在发出这道口谕的时候,其实只是捎带着的,真正的目的却是针对厂卫而发的,为的是查清查实这件事儿背后的东西,那才是他一个帝王真正关注的问题。
至于苏默这个所谓的钦差副使,好吧,实在的说,真心是还上不得一位帝王的心啊。这么想着,不由的就问了出来。
苏默就叹口气,为难的道:“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跪下来,磕头谢主隆恩来着。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我给谁跪去?按说是跪你就成,可那样的话,我这心里肯定不得劲儿。万一留下烙痕总记恨着,这个就太不好意思了。”
王义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货纠结了半天,竟是在纠结这个问题。等等,他说啥?留下烙痕总记恨着,我去,这是几个意思?他……他不太好意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王义有些凌乱了,走的时候甚至一路趔趄着,可见对他的冲击之大。这实在是太毁三观了!多咱听说还有臣子在领旨后,因为谢恩是因为跪拜传旨人就要记恨着报复传旨人的?而且还大模大样的明说出来?
好吧,王档头觉得自己真心不懂这个境界。于是只能捧着一颗受伤的心败退了。至于起初过来时的初衷,喵了个咪的,管他去死!这尼玛好心没好报啊有木有?感动什么的没有,倒先收获了一个记恨报复,真真是日了狗了啊。
站在原地目送着王义萧瑟的背影,苏默与现身出来的胖爷目光一对,都是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倒是将之前满心的愤懑憋屈发散不少。深吸口气,遥望着远方无尽的夜空,苏默目中闪过一抹耀眼的光泽。等着吧,该算的帐,终归是要算的!
………………………………
第529章:风暴酝酿
“他们疯了吗,他们这是疯了吗?这笔账一定要清算,一定要清算!”伊诺侯爵两眼血红,暴怒的狂叫着。
大帐内外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他霉头。话说自扳倒了坎帕尔之后,整个罗斯大营上下,再无人掣肘与他,已经完全成为了伊诺侯爵的一言堂。
按说这本该让伊诺侯爵很惬意了才对,然而忽然冒出来的诡异攻击,却让伊诺侯爵烦恼不已。
攻击不是来自于什么人,而是源自一种可怕的蚊子:草原大黄蚊。
也不知这种大黄蚊是什么变种,原本应该在冬季就会消亡的蚊子,竟然诡异的存活了下来,并且给他的部队造成了莫大的麻烦。
这种麻烦虽说不会致死,但却让士兵们苦不堪言,一连十几天下来,竟让他的后营瘫痪了一半。所有被蚊叮的士兵全部发起了高烧,头昏眼花,不断的说着胡话,除了躺在床上静养外,什么也干不了。
伊诺侯爵将整个大营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大营,近乎一半的主力都放在东南北三个大营中,而后营则人数最少。而说是东南北三个大营,其实并不是真的严格按照方位而分,实际上而是呈半扇面的态势排列。
这其中,南大营主要是防备西南方的鞑靼国师亦思马因而设;而东大营则是防备达延可汗这边;至于北大营,却是为的防备更北边的西伯利亚汗国和几个鞑靼的大部落。
西伯利亚汗国本为昔日的金帐汗国属国,后来金帐汗国被攻破,西伯利亚汗国虽表示臣服,但莫斯科公国却从未放松过对其的警惕。如今金帐汗国昔日四大属国,在莫斯科公国的攻略下,也只剩下西伯利亚汗国一个了。这还是因为西伯利亚汗国所处之地最是贫瘠、气候恶劣,以至于国力不强的原因。
莫斯科公国此番南侵,打的旗号是因为成吉思汗陵的出土现世,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为了进一步彻底消化金帐汗国遗留的势力。毕竟,金帐汗国作为昔日蒙元的延续,莫斯科公国也是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终于将其拿下,但要想完全消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这种消化的过程,或许需要几年的时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但此番成吉思汗陵出土的事件,却让莫斯科公国看到了事情的转机。借助这个时机,既能转移视线加快吞并胜利果实,还可以进一步南窥,准备谋取更多的土地和更大的利益。
罗斯人对土地有一种近乎变态的贪婪,其所建立的所谓“南方军团”,便是因此而生。
但无论是他们抱着怎样的目的,在这酷寒的冬季,显然都不是便于展开的时机。如果要强行展开也不是不行,但那要提前做好重大付出的心里准备。
而这一点,也恰好是伊诺身后的势力,和坎帕尔身后势力角力的症结点。
坎帕尔伯爵的势力,代表着索菲亚公主和她的儿子,被囚禁的瓦西里王子。他们希望能通过快速的完成这种消化,以此来提高瓦西里王子的声望,进而迫使大公陛下释放王子。为此,他们不惜代价。
而伊诺侯爵所代表的势力,则坚决排斥代表着东罗马帝国利益的索菲亚母子上位。那么,不给他们这种增加声望的机会,对金帐汗国残留利益保持平稳而缓和的消化,就是不言而喻的事儿了。
这也是伊诺侯爵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打压,甚至最终将坎帕尔拿下,遣返回国内的原因了。
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有了他将整个大营一分为四的举措。这样分兵之后,自保绝对有余,但在进攻上却稍显不足,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伊诺侯爵只要悠闲的驻扎在此就可以了,一直等到国内的角逐分出胜负。
所以,鉴于此,他分派在后方的后营,也就是所谓的西大营,其实多是后勤运输部队。为的就是便于联系国内,接送传递物资消息之用。
可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应该是不会有战事的西营,竟然会受到大黄蚊这种诡异的攻击。这使得他不得不在寒冬腊月里,亲自跑到西大营来坐镇,着手对付这诡异的困局。
好在是前些日子,从国内调来了一批专门针对蚊蝇的燃料。这种燃料点燃后,会产生刺激性极大的气味和烟雾,终于在今日显现威力,将那些讨厌的小东西驱赶离开了。
而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正想着这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的时候,却不想忽然接到急报,自己设立的东、北两座大营,竟然彻底沦陷了。不但如此,甚至连自己的心腹,信任东大营的军团长约瑟夫,以及北大营的军团长莫里茨也陨落了。
约瑟夫也就罢了,不过就是个新人,虽然就此战陨了有些可惜,却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是另一个,北大营的军团长莫里茨可就截然不同了。那可是堂堂的“莫斯科之盾”啊!
其身后不但站着老牌的贵族,更是因其闻名于整个公国,俨然是公国民众心中的保护神一般。他这么一死,那绝对是要引发莫大的动荡的。
而这种动荡,恰恰是伊诺侯爵这方势力不愿看到的。那不但给了敌对势力攻击己方的借口,更会让国内民众对整个南方军团产生不信任感。
这种不信任感,一旦被敌对方利用,南方军团再想掌控整个南方事务,借此达到压制索菲亚公主的谋划,就会有彻底倾覆的危险。而由此一来,他这位南方军团的最高指挥者,下场也就不问可知了。这如何能让伊诺侯爵不暴跳如雷?
鞑靼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己方,莫斯科公国必须要做点什么了,否则他真的难以对国内和民众交代。这且不说之前,还有那一小撮儿东方人给予他的羞辱之事。眼下两相结合,顿时让伊诺侯爵再也难以保持淡定了。
“那些狡猾的东方猴子!”他恨恨的咒骂着,脸上浮现着某种不正常的潮红,这使得他看上去愈发显出几分狰狞。
“让士兵们做好准备,休整三天后,全军开拔。这次我要给那些卑贱的下里巴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乱发了一通脾气后,他满含怒气的下达了命令。
美好的休闲生活飞了,这全都是那些该死的野蛮人的错。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绝对难以承受的代价!
传令兵大声应喏着,转身跑了出去。可没多会儿却又折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大汗的斥候。
“怎么回事?”伊诺侯爵冷冷的喝问道,心中却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升起。
“鞑靼人来了,他们尾随着咱们的溃兵,往主营杀来了。”斥候脸色苍白的说道,眼中有惊慌的神色闪烁。这一刻,他再没有了以往的狂傲嚣张,满心满脑里全是曾经的传说:天啊,难道是百年前那个魔鬼再次苏醒了吗?那带着可以铺满整个大漠的骑兵,住在金色帐篷中的伟大存在,是他又要来了吗?
伊诺侯爵手足微颤,瞬间瞪大了眼睛,鼻孔中粗重的呼吸如同一头暴怒的公牛。
他这可不是如那传令兵一般,被遥远的传说吓的。他这是气的,彭拜的怒气勃然。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那些该死的土著,肮脏的鞑靼人,他们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自己这还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竟然还胆敢来继续攻击自己的主营?不可饶恕!绝对是不可饶恕!
“整军!整军!立刻整军!”他大怒着狂吼着,眼神如要择人而噬。“不必再等三天了,马上聚集所有士兵,马上!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啪嚓!一只上好的陶瓷茶碗摔碎在传令兵的脚下。传令兵激灵灵打个冷颤,麻溜儿的转身就跑了出去。不多时,急促的鼓点在西大营的上空响了起来。满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息……
数百里外,蒙古大王子博罗特面蒙着遮巾,悠闲的坐在马上缓缓而进,顾盼之间全是一副志得意满之态。
接连拿下罗刹人两座军事重地,虽然都是如同捡便宜一般,但最终的事实毫无疑问是落在他的身上。蒙古人最重战功,他以大王子的身份,又有了这种亮眼的战绩,对于提升他的声望,绝对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只要这种情势继续保持下去,那几个暗暗觊觎汗位的弟弟,必将再也无法追及,只能老老实实的低头臣服与他。
想到这儿,他差点没能忍住笑了出来。目光在周围跟随的大军看了看,眼神中更透露出压抑不住的兴奋。
此番行动,所得简直超出他的想象。察罕部、巴彦部、还有科尔沁部,这真真是天降洪福,合该他图鲁博罗特天命所归啊。
蒙古汗位的接替,固然是由上一任汗王指定,但也与族中各部落的支持难以分开。而像是察罕部、巴彦部,尤其是科尔沁部这样的大部落,一向都是保持中立,很少会参与到权利的交替中的。
但是今日借此时机,他完全可以借此将这三大部落挟持到自己的战车上。哪怕得不到他们明确的支持,但只今日这一番态势传播出去,也足以造成一种三大部落支持自己的声势了。
不需要谁去亲口承认什么,只要有了这种误会就好。哎呀,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下自己那亲爱的小妹,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有这个机会呢?
博罗特在马上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图鲁勒图,见她黛眉微蹙,似是满心忧虑,不由的怔了怔,忍不住低哼了一声,刚刚满心的欢喜霎时间化作乌有。
那个该死的汉人,他偷走了小妹的心。他必须死!等着吧,等着自己这边完事后,便立刻赶回去,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拿下那个狡诈的混蛋。到时候,以自己连番大胜的威势,想必就算是父汗,也不好驳了自己的颜面。
至于大明朝廷,哼,自己连罗刹人都打败了,还会怕那个早已腐朽不堪的病猫吗?而想必那个懦弱的汉人朝廷,也绝不会为了个区区钦差副使的死活,跟强大的蒙古为敌吧。
那个酸腐的朝廷一贯如此不是吗?博罗特得意的想道。鞑靼人必将再次崛起,祖先的威名,也必将再次重临宇内!在他图鲁博罗特汗的带领下……
………………………………
第530章:入彀
图鲁勒图闷闷不乐的骑着心爱的火哧溜,心中又是烦躁又是担忧。并不像她大王兄想的那样,她仅仅是想念苏默所致。更多的,却是对于阿鲁尔等人,这些日子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的苏默不好的话而不悦。
阿鲁尔说苏默只是利用她,如今利用完了就毫不犹豫的将她抛弃了。便如对待他们那样,甚至将他们送入罗刹人的大营当诱饵,毫不顾忌他们的安全。
那个明人的钦差根本就不是蒙古人的朋友,也从头到尾就没看的起过蒙古人。对于那段噩梦般的经历,阿鲁尔每每说起来就是咬牙切齿、痛不欲生。
图鲁勒图不愿相信他的话,却也不忍心再去刺激他。可总是这般由着他在自己耳边鸹噪,终是让她烦闷不已。
对于苏默的忽然消失,图鲁勒图其实也有些隐隐的感觉。但是这个单纯的女孩儿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真的揭开那层薄纱。因为那样,会让她有种如要死去般的痛。
或许他是因为混战中被冲散了吧,那么总会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他会骑着最雄壮的战马,带着最勇敢的勇士,以无敌的姿态去向自己的父汗提亲。
是的,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答应过的。图鲁勒图抿着唇,想象着那一天到来的情景,明媚的眸中变幻迷离,痴痴的笑了起来,但是随即却又被远处传来的号角声惊醒。
抬起头,微微蹙着好看的眉毛,小脸上满是忧虑之色。那是前方通知发现敌踪的号角,马上就要开战了吗?她喃喃的低语着。
若是放在以前,这个时候本该是她最兴奋的时刻。她曾无数次的幻想着自己跃马沙场,像一个真正的苍狼的子孙那样勇敢搏杀。但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生平第一次的,对战场有了抵触的情绪。
是因为他吗?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带着坏坏笑容的面孔,让她不由的有了片刻的沉醉,但又不知为何,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悸。
大王兄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继续对罗刹人发起攻击。殆其因由,却是在袭破罗刹人北大营后,从一个死去的罗刹兵身上,竟然发现了一封信,一封明人与罗刹人相约共同对付达延汗的信。
除了这封信,还附带着一张示意图。图上不但标明了罗刹军团主营的位置,同时还刻画了几个箭头。箭头的方向,全都是瞄向了一点:忽而忽失温。
大王兄博罗特当时就发怒了,他命令所有人立刻骑上战马,跟着他一起去打掉罗刹人的主营。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大王兄说既然敌人想要谋算他们,那么他便要先给敌人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这样既能让敌人们受到惩罚,也可以从源头就打破敌人的谋算。
这么说按理是没问题的,但那一切必须要建立在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基础上。那么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的呢?图鲁勒图弄不清楚。但每当想起这事儿时,总会忍不住的想起苏默那张脸。
而且科尔沁和巴彦、察罕三部的大人也有些拿不准,都不建议这么冒失的就冲过去。他们觉得应该先通知达延可汗,由达延可汗来下决定。
可是大王兄博罗特很生气,他认为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于是在他的坚持下,最终还是通过了出战的决议。从那一刻起,图鲁勒图就觉得更加烦躁了,说不出原因的那种。
“别吉,这样不行啊。苍狼教会我们,捕猎时不要试图一下子就将猎物咬死,总要先进行不断的试探摸清猎物的习性,然后再针对性的发起攻击。而我们现在,却在背弃这种规则。”
身旁靠近一骑,马上的骑士满是担忧的低沉说道。他是这次科尔沁的总统领,最勇敢的万夫长乌赤。
科尔沁和巴彦、察罕三部都是应图鲁勒图的邀请而来,所以哪怕现在是博罗特在领队,他们仍是暗暗的以图鲁勒图为首。
之所以如此,既是对图鲁勒图的尊敬,也是一种隐晦的表态。因为汗位之争,唯有这位别吉是确定不会参与的。那么,他们只要明确表示以图鲁勒图为主,就不会引来达延汗和其他王子的敌视。至少,明面上能圆的过去。
图鲁勒图听到乌赤的话,心中的烦躁又再增加了几分。苦着小脸道:“乌赤叔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啊。大王兄他……”
“去提醒他,再一次提醒他。别吉,唯有你才能去开口,我们会支持你的。”乌赤不待她说完,就果断的打断道。
图鲁勒图犹豫了下,终是苦恼的点点头。几人脱离了大队,打马向前奔去,往中军去寻博罗特。
“大台吉。”
“博罗特哥哥。”
找到了正在中军不断下达着各种指令的博罗特,几人纷纷上前见礼。
与博罗特本部的称呼不同,乌赤等人均以正式的台吉相称。台吉便是王子、太子的意思,与图鲁勒图的别吉是一个意思。而图鲁勒图则是直接以名字称呼,则更显出不同的亲昵。
博罗特目光在乌赤几人脸上扫过,心中微微皱眉,却又望向图鲁勒图,笑着点点头:“勒图儿,你有什么事儿吗?”
这勒图儿却是他们家人自己的昵称了。
图鲁勒图微微迟疑了下,转眸见乌赤等人期盼的眼神,这才深吸口气,仰头看着博罗特道:“博罗特哥哥,大家都很担心这次征战。认为我们应该先摸清敌人的虚实再决定如何做,我……也是有些担心呢。”
图鲁勒图尽量的说的婉转些。博罗特鹰隼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眼神在乌赤几人面上扫过,淡淡的哼了一声,这才勉强想笑着拍拍图鲁勒图的小脑袋,耐着性子温言道:“勒图儿不要害怕,我们如今有五万大军,而对方充其量不过一万人。而且还接二连三被我们打破了两个大营。此消彼长之下,他们绝对不会有一点可能抵挡住的。我们有着最勇敢的勇士,承载着祖先的荣耀和苍狼的意志。相信我,长生天会庇佑我们的,我们一定会胜利,而且还是大胜!”
他眼中闪烁着野性而兴奋的光芒,用力的握了下拳头,用吟唱般的话语鼓励着。
旁边众蒙古士卒顿时血脉贲张,齐齐大声应和,发出一片轰响。
图鲁勒图无奈的看看乌赤几人,乌赤等人都是默然,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报!启禀大台吉,罗刹人出来迎战了。”前方一骑飞至,到了近前就马上抚胸一礼,大声禀报道。
博罗特精神一振,仰目叫了一声好。随即道:“可探清了对方有多少人马?”
斥候恭声道:“是的,应在五千人左右,且并无骑兵,全都是步卒。”顿了顿,又补充道:“都是火枪兵,五千火枪兵。”
博罗特微微一愣,随即撇撇嘴不屑道:“呵,罗刹人的火器确实犀利,但想着只以区区五千火器,就能抵挡我五万大军,却是在做梦了。传令,本部压前,布锋矢阵。巴彦、察罕二部,于两翼策应。科尔沁部殿后,保护好别吉。你们有问题吗?”
他端坐马上,挥手间便布置妥当,最后将目光落在乌赤几人脸上,淡淡的问道。
乌赤几人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博罗特以本部为中坚,正面当先硬撼敌阵,他们还能有什么可说的?而且对于三部的使用,也是分而划之。只以巴彦、察罕两部为侧翼接应,却又让最强大的科尔沁殿后。
如此一来,即打消了众人被当做牺牲品的顾虑,又因为分工侧重不同,无形中分化了三部间若有若无的结盟,让三部有了隐形的裂痕。这种手段粗暴而直接,却偏偏让人无话可说。
一向都说大台吉图鲁博罗特粗豪而莽撞,可如今看来,又哪里有半分莽夫的样子?分明是个极狠辣有计的枭雄啊。
“我等谨遵大台吉之令。您的马鞭所指,便是我等之弯刀所向。”乌赤几人心中复杂,却俱都在马上抚胸应命。
博罗特眼中闪过一抹得色,点点头挥手令众人下去准备。乌赤却犹豫了下,终是一咬牙,又恭声道:“大台吉,按照咱们之前得到的消息,对方应该有不下于一万人的规模。但眼下却只有五千火枪兵,而且还不见骑兵,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博罗特脸上轻蔑之色一闪而过,哼道:“这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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