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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少年行-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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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刚刚饱食的红眼苍狼,绕着一棵已经腐朽的大树跑了两圈,驻足在血色的大地上,用带着残余血迹的舌头,漫不经心地舔舐0着毛发。
一阵风起,卷起无数的枯叶与黄沙,漫天尘土将太阳的斜晖彻底掩盖了起来。隐隐的可以看到,在远处有几只乌鸦在空中徘徊。它们因长期食用人肉双眼变成了碧绿色,宛如鬼火一般。鸦群的眼神里带着渴望,更有着一份期待……
那是一种死亡的味道……
鲜血几乎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块土地,竟然形成了一大片暗红色泥沼,令人望之作呕。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暗红色的泥沼四周,犹如西域商人那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那片暗红色的中央,尸体更是堆积如山,宛如最惨烈的屠宰场一般。
“咔嚓,咔嚓……”,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十几名穿着青色衣服,戴着甲片,缠着绷带的士兵,从一处枯林中穿了过来。他们的脸上的线条都很坚硬,没有哪怕任何的一丝包含喜怒哀乐的表情。但是,他们的眼睛里却明显的透出了犀利。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甲士的杀气便会立刻笼罩全身。他们是这个战场上幸存下来的胜利者,犹在淌血的伤口显露出了他们是坚韧不屈的铮铮铁汉。
一名左眼被纱布包扎的士兵走到了数名新添的袍泽的尸体的前面,默默的弯下腰,从猩红色的泥沼中拾起了一杆没有断刃的长枪,随意地挥动了几次后,便将长枪插进了地面上,继续在尸体堆里翻找着还能派上用场的兵器。独眼的士兵单薄的衣甲上沾满了鲜血,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掺杂在了一起,大腿上的一处裂痕,依稀地可以看见向外翻着的伤口,正在向外渗着血丝。
那名独眼的士兵扒开了几具尸体,从一个穿着和他一样衣服的尸体身上揭下了一件还算完整的胸甲,他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件胸甲,发现没有多大损伤,便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也许能救他的一条命也未可知。
忽然,有一座矮小的尸堆,小山般的蠕动了起来,一只涂满脏血的手伸了出来。
独眼的士兵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喊叫了一声,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只染血的手。独眼士兵赶紧将身边插在地上的长枪拔了出来,神色略显慌张但是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大唐将士应如是,杀的蛮夷尽破胆。
独眼人身旁的士兵听到他突然的喊叫声,立刻做出了迎敌的反应,刷的一声,聚拢了过来,各自抽出了贴身的兵器,观察者那尸体堆中的异样。
出人意料的是,从尸堆里居然爬出来了一名血葫芦一样的人。他的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一柄滴血的朴刀。
这血人刚探出上身,还不能做出来任何的动作。那十几名唐兵便先发制人,刺出了手中的兵刃,数道冷光从血人的眼前划过,各式兵刃便抵住了他的身体。血人竟然也慌乱了起来被吓得戳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误伤。他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心中的恐惧显而易见。
“这是哪……呵呵,我不会……你们,你们别杀……”刚刚从尸山中爬出来的那个血人,语无伦次的叫了起来,却无法完整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嘘!”
十数名士兵齐齐的长呼出了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长枪白刃,十分恭敬的向那名血人行了个军礼,一起喊道:“都尉大人。”
那血人晃了晃身子,从尸体堆里站了起来。
他环视了下四周,嗅到了一股十分浓重的血腥味。
他左臂手肘处的伤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脑袋一沉,险些跌回了尸堆里。
他双手握住长枪,抵住了身体的颓势。
那名血人垂目却发现自己的胸前甲衣上已经被鲜血染透,成了一片已经凝固的酱紫和流动的鲜红交织的存在,显然是新血叠旧血的所致。
他的腹部上还有着一处不重不轻的刀伤,还在不断的向外面渗出鲜血。
一名大腿上裹着纱布、身材匀称的兵士从不远处的尸堆旁边行了过来。他定神仔细打量了下那个刚从尸堆里钻出来的血人,便十分欣喜的叫道:“还真是您,你果真还没有死!”
那名被唤作都尉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有点坐立不安,道:“我……你……这这……这里是……”
恰在此刻,地面开始慢慢的震动起来,响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那名血人昂首望向马蹄声的来源,一阵尘烟自远处的尽头快速接近并开始不断扩大范围。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大片光点。
一群穿着统一制式黑色甲胄的兵士,胯下各乘着一匹的神骏之马,周身几乎都被厚重的铠甲包裹着,在加之头盔,只能看见面部露在外面。
他们手里面都握着一杆十分锋利的长枪。在这群兵士之间,一面被高高举起的赤色大旗迎风飘扬,大旗上面绣着一个扭曲的黑色字体。
这支队伍的兵士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善之色,口中念叨着一些汉人听不懂的话语,正以挺拔的姿态向着屠宰场驶来。
那名血人看到这支队伍后,心里似被重锤击中了一般,暗道:这支矫健的队伍,用虎狼之师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名血人还来不及去思考,在他的身后,便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呼喝声。
“快逃!突厥人来了!”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也叫了一声,连忙和身边那位独眼的士兵一起架着茫然无措的血人朝后面逃去去。
那名血人被这两名士兵架走,回头时望见了一名彪悍的突厥骑士:
那人双眼似鹰,脸容英武,面色冷峻。他的脸骨骼饱满结实,下巴略宽,全身的肌肉强健,眉毛黑粗,十分有男子汉气魄,耳厚嘴阔,令人觉得威风八面。
那名突厥将领头戴银盔,身着银甲,身后披着一件黑色披风。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丈三的蛇矛,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寒气逼人;左手还拿着一支锐利毒辣的断戟,长约一丈,比通常的戟要短上很多,并且在戟尖的侧面有一支倒钩和月牙弧形相辅相成。
那突厥将士的胯下也绝非凡马,是一匹巨大的枣红色战马,修长而健壮的四条马腿上的条状肌肉好似钢筋铸就一般,明亮而充满活力的皮肤如炽热的烈火,在风暴中应时而动的红色鬃毛犹如万道赤蛇飞舞,在阳光下高傲的奔驰。
那名都尉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不由的暗自惊叹,道:“没想到突厥这蛮夷之地还能有如此彪悍的人物。”
只一刹那的时间,那名骑着如烈焰一般的名贵战马的突厥将领便从那血人的身边掠了过去,带起起了一阵飞沙走石,拍击在了他的脸上。
那名突厥将领的身后跟着两百多名披着盔甲的骑兵,各各脸上挂着兴奋的红色,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高举兵刃,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开,高声地呼喊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口号:“杀呀!”
那队骑兵之后还紧跟着一队训练有素叫喊的步兵,他们脸上的兴奋表情与那些骑兵如出一辙,眼神中依旧怀有十足的杀气,那种冷峻的模样,一点也不亚于从那名血人身前掠过的骑兵队伍。这支突厥部队的中间,一面淡红色的旗帜逆风飞扬,一个如同鲜血的生僻字体绣在了上面。
当全部的突厥兵士和那名血人擦肩而过时,一匹骏马快速来到了他的身旁,马上的士兵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喊道:“将军有令!命你率领全部伤兵,镇守此处,定要护住所有兄弟的周全!”
那传令兵士话一说完,便调转马头,向前方冲了过去。
那名血人一脸茫然,他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脑袋有些疼痛,他的记忆还有些散乱,无法穿成一条明确的主线。他只知道他叫做叶少缘,正处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他前一刻不是还在贺亮布下的陷阱之中吗?为何他一露头便站在了这个形势严峻的战场上了。
叶少缘回过头,看到身穿大唐军服的部队正在与数倍于它的突厥骑兵厮杀。所有的大唐军队,在那名穿着银甲、骑着赤色战马的将军的摔领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无往不利。
叶少缘推开两名架住自己的士兵,从地上拾起一把弓箭,瞄准了突厥阵中那名彪悍银甲将士。
叶少缘手中的弓弦拉满,二指松开,弦上的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直飚突厥大奖的头颅。
那突厥大将背后生眼,觉察到不妙,略一侧首。箭贴着他的脸皮而过,搓起来了一串淋漓的血肉。
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那名突厥大将身形一顿,久经战阵的大唐铁军便开始迅速的反扑了过去,那群打着红底黑字大旗穿着突厥战甲的兵开始退却,身后的步兵集团刚刚开始发挥作用,便不得不追随骑兵的脚步,一起消失在了战场上。
那名血人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不由的摔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的两名士兵赶紧将叶少缘扶了起来。叶少缘已经没有余力,幸亏唐军给力,以少数的兵力,抓住时机击退了兵力占优的突厥人。这次能死里逃生,取得胜利,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苍茫的大地上,开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叶少缘再次转过头时,他发现到了枯树林里零零散散的搭着一些帆布帐篷,很多目光呆滞的唐兵靠在帐篷旁边,露出了身上因残缺皮肉而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几名士兵随意的地缠了一些布条在伤口上,却依然止不住伤口的持续恶化。
不过,所有负伤的士兵,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痛苦之色。他们的表情似雕像一般,摇摇的望着远处的大地,眼睛里有了一份安慰和希冀。同时,叶少缘也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一超乎常人的坚韧。
大唐将士悍勇似虎如龙,怎能不杀的四海咸服?
叶少缘被眼前所有的一切所震撼了,在疑惑和彷徨中,他更加的不知所措。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大唐边疆的战场上了呢?难道他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记忆?还是他又被那名大宗师
困在了精神世界中?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叶少缘心里充满了疑问。
叶少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感到了一丝痛楚,本来想向旁边的兵士询问一些事情,却不由自主的喊道:“谁有水?快拿些水来!”
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和瞎了一只眼的士兵急忙把筋疲力尽的叶少缘架到了帐篷旁。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将叶少缘平安的放在了地上以后,便赶紧溜进了一座帐篷里,从里面端出了一碗清澈的水,双手到了叶少缘手中。
叶少缘赶紧接过那碗清水,刚把水放到嘴边,却看见了碗中水里的倒影,那里面出现了一张十分邋遢的面孔,满脸的血迹,似乎是从十八层地狱中走了出来一般。叶少缘连忙摸掉了脸上的血迹,倒影里依稀看见了一张面部消瘦,但是依旧剑眉星目,十分惹女子喜爱的俊秀面容。叶少缘十分的诧异,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清瘦了不少,颧骨都鼓不起来了。
叶少缘突然将手中的水碗给摔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播了开来,引起了周围其他受伤的唐兵的注意力。
“这绝对不是我!我现在是在哪里?”叶少缘神情焦急,心底却早已有了谱。故意呼喊道,可是嗓子那里可是绝不掺假的阵阵的剧痛。
在此同时,叶少缘看见刚刚离开他不久的独眼唐兵从树林里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捆白色的纱布。他手里没谱胡乱地给叶少缘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一阵剧痛传遍了叶少缘身上所有的感官,伤口吃力瞬间将那些纱布染成了怵目惊心的血色。
那名身材匀称的唐兵见叶少缘摔碎了一个碗,也不以为意,转身又走进了那座帐篷,重新端出了一碗清水,神色轻快的将那碗清水递给了叶少缘。并且,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高兴的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不由的喊了出来,道:“都尉大人,你当真是有死。我早就说过的,大人面相金贵,绝不是早夭的命理。”
叶少缘接过了那碗水,他心中暗道: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叶少缘喝下了这碗清水,润润喉咙,嗓子舒服了许多,说话或许不用像刚才那样勉强了。叶少缘“咕咚咕咚”地将整碗清水一口气喝了换个精光,随后抹了一把嘴角上挂着的水珠。叶少缘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名男子:不胖不瘦的士兵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岁左右,面容也是十分消瘦,皮肤粗糙的就如同橘子皮一样,毛孔很是粗大。他的两只手臂却特别长,最长的手指能触到膝盖处。他的手臂之长可以和三国时的刘皇叔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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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九十三章 武动长安状元郎(19)
过了好一会儿,叶少缘才把视线从那身材匀称的士兵的身上挪开,打开了话匣子,从嗓子眼里试图着终于喊出了一个“你”字。
叶少缘一脸友善的笑容,略微带着心中的疑惑,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道:“你……现在……这里是大唐北方边疆的前线战场?”
“阴山山脚!这是阴山山脚!都尉大人,上一次和突厥军队冲锋的时候,幸亏您替我挡了敌人一刀,否则,我早就去阎王爷那报道了,哪还有我的今天。”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指了指叶少缘胳膊上的伤口说道。他以为是叶少缘方才厮杀之时,头部受了震荡,一时记不起事情,所以才耐心的解释,没有表露出惊讶的表情。
叶少缘脑海里对阴山再熟悉不过,很小的时候便生出在这里,山里的每条隐蔽的小路,他的脑海里都能清晰的画出路线图。但是,叶少缘对这名身材匀称、双臂极长的士兵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象。因为事情很简单,叶少缘是当过兵,不过那时还是隋朝的天下。现在这江山早就变了天,改了国号为唐。叶少缘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铠甲,这套大唐战甲他记忆中从来都没有穿过。叶少缘努力的回想了自己记忆中的事情:
他叫叶少缘,是伪造户籍浪迹天涯的隋军余孽。。
他好不容易来到了长安,还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能让自己有心动感觉的女子——石轩轩。可惜,好事多磨,偏偏遇惹上了帝都的大恶少贺亮。偏偏贺亮还很有些道行,误打误撞之下掉进了陷阱的暗坑之中。
想到这里,叶少缘脑海中便断了路,开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叶少缘扬天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石轩轩在哪里?还生不生他的气?艾钱和雪走可都安好?长安城中唯一的好友侯文节又再干什么呢?
伤口上传来了阵阵的剧痛,将叶少缘的思绪又重新拉回了现实的营帐之中。叶少缘垂下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白色的纱布缠住了伤口,纱布上已经被血渗出了一道长长的红条。
叶少缘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皮肤上全是尘土,手脚,胸膛上的肌肉、腹肌和手臂上的肌肉都全部显露了出来。叶少缘的身体上有着两处较为严重的伤口,一处位于右臂上,一处则伤在肚皮上,可这两处伤都不足以致命,自己为什么会失去知觉假死在尸堆中。
叶少缘的眼前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画面:叶少缘替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挡了一刀后,随即,冲过来了一匹雄健战马,直接将他撞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出人意料的是,战场上的杀戮一直在继续,而无数新添的尸体十分巧合的一个个的压在了他的身上,致使他因窒息而昏倒。
同时,叶少缘也在庆幸,他若不是有着一种超强的求生意志,也许他刚才就因为被厚重的尸体所压窒息而亡了。
叶少缘定了定心神,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看到眼前那名身材匀称的士兵,好奇的问道:“你刚才说‘突厥狗’?他们做了什么不是人的事?你的名字又叫做什么呢?”
“都尉!我叫叶元!”那个身材匀称的士兵恭敬的答道,然后又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叶少缘,见他的头上还留有一道血丝,寻思他是被什么东西撞迷糊了。他又继续说道:“都尉,突厥人生性野蛮,所过之处,鸡犬不宁,生灵涂炭,我大唐将士人人得而诛之,大人您不常常这么训诫我们吗?”
叶少缘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到叶元的胳膊上缠着的纱布,已经全部被血染红了,沿着早已经浸透的纱布,一道鲜血,流落在了地上,便关切的问道:“叶元,你胳膊上的伤还是仔细处理下吧!”
叶元使劲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这点伤算的上什么!大人,你看看他们,哪个不比我伤的更重,他们都没有叫一声疼,我的伤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了。”
叶少缘听完呵呵的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伤员,他们一个赛过一个坚强,哪怕受了再重的伤,也不会显露出来,只是默默的承受着,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叶少缘的心中不禁对他们十分钦佩,叶少缘侧过头,对叶元说道:“叶元,我们和突厥人打了多久的仗了?”
叶元说道:“已经快四年了吧。”
叶少缘目光变的很是捉摸不透,他想知道自己幻境还是现实,这里的一切已经完全不在他的印象之中。叶少缘十分淡然的问道:“叶元你是哪一年出征来着前线战场的?”
叶元爽朗大笑,说道:“大人,这个我可记得最清楚了,那一年正是你夺得大唐第一个武状元名号的时候,正好赶上好时光,每个人都多发了两天的军饷。我是在贞观十年和突厥人打仗的,今年是贞观十三年,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了,哈哈,时间如水,岁月飞奔啊!”
“贞观十三年?竟然过了这么多年?是真是假?”叶少缘的印象中很是模糊,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过了这么多年,心中一阵忐忑,只希望这只是一场考验而已。
叶少缘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在脑海里开始慢慢的回忆,将自己脑海中还留有的印象全部回想了起来,叶少缘开始在心里回想暗道:“贺亮?莫非他在三圣院中的陷阱另有玄机,将我带到了数年之后的一座幻境。大唐军队,武状元,和突厥打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叶少缘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阵清晰的痛感传来,方相信这真的不是梦。
想到这里,叶少缘觉得自己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必须继续和人打交道。于是,他冲叶元友善的笑了两声,接着问道:“那些突厥人的三军统帅是谁?”
叶元恨恨地道:“可恨的突厥狗,除了“战鬼”耶律阿保机还能有谁?”
叶少缘听完之后,默默地结合起自己那个年代的人物历史,当他听到了“耶律阿保机”五个字时才下了结论,他现在所在的环境,真的是过了数年以后的大唐阴山边境,那个当年还是耶律阿骨打身后的幼狮已经成长为了能够咬死唐军的狮王。
叶少缘大吃一惊,自言自语的说道:“隋朝以后,天下归唐,历经藩王乱战,然后久居中国的突厥、鲜卑、羯、氐、羌等五胡趁势并起,尤其是在北方的大地上最为强大的突厥军事力量,可称是仅次于大唐军方的存在。虽然现在大唐如日中天,但是边疆的突厥却一直是如梗在喉,是大唐帝国在北方最大的威胁。”
叶少缘的话一说完,叶元和周围的士兵都用十分错愕的目光看着他,但是叶少缘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没有意识到周遭的异常。
叶少缘猛的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十分大胆的猜想道:“难道我来到了十年后的大唐?”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斜照在了这片面积并不广阔的枯树林上,在一层淡淡的暮色笼罩下,一面绣着“唐”字的军旗随风飘动,发出了阵阵的响声。
唐军的伤员们斜靠在枯木旁,有的卧在帐篷边,眼睛动也不动的瞧着远处的地平线,仿佛是能够看到他们胜利凯旋的那一天。
从远处零星的退下来了几名伤兵,他们穿过了那一片尸体堆积如山的“屠宰场”,朝着叶少缘所在的枯树林而来。
意识到无故穿到十年后的大唐的叶少缘站了起来,他已经大体上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大致年代和处境,看到这些百折不挠而又强忍着伤痛的唐兵,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心里面萌发出了强烈的共鸣。好男儿恨不马革裹尸还。
突然,叶少缘的心里是如此的慌乱。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很难回到过去了,至于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清楚的知道,他的灵魂和肉体都来到了十年后的大唐。
虽然他穿越到了十年后的大唐,而且是以武状元的身份,可现在的情形却不容乐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印象还是很模糊,但是他从身边伤势沉重的唐兵便能清晰的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艰难,绝不是能轻易获胜的局面。
叶少缘看到有伤兵退了回来,意外强烈的同情心驱使着他走了上去。叶少缘将伤兵搀扶到了营帐周围,冲那个身材匀称的士兵喊道:“兄弟,快去拿点包扎用的纱布来!”
“纱布?”身材匀称的士兵一时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十分疑惑的问道,“大人,什么是纱布?”
叶少缘恍然大悟,纱布这个词,在唐朝这个时代已经被取缔,便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缠着的布料道:“就是我伤口上缠着的这种布。”
身材匀称的士兵“奥”了一声,便慌忙跑进了枯树林中。
叶少缘看到这几名走过来的伤兵,他们的衣服尽皆染上血色,受伤的部位也各不相同。他搀扶着的那名士兵,肩膀上还插着一支长箭,箭头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肤,血流了个不停。
不过,他非但没有叫疼,反而表现的异常地兴奋。
叶少缘觉得这名士兵是条硬汉,便多留意了一下。这名士兵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高很高,足有八尺,面目黝黑,右边的脸上刻着一道很深的伤疤,满面都是长而卷的胡须。
叶元走了过来,看到叶少缘搀扶的那名伤兵,便问道:“李三四,前线的战事怎么样了?”
李三四嘿然一笑,兴奋的说道:“大将军一马当先,率先冲入了突厥狗的阵中,紧接着我们也跟着大将军冲了进去,杀的突厥狗慌不择路。现在突厥狗已经向后撤退了九十多里,大将军已经带着兵马追击过去了,让我们这几名伤兵先回来报捷。”
“太好了!大将军又打了胜仗了,那些突厥根本不是大将军的对手!”叶元站在叶少缘身旁,双眼望着前方,兴奋的击了一下章,高声的说道。
此时,瞎了一只眼睛的士兵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捆包扎伤口用的纱布,他走到李三四的身边,却是先嘿嘿的怪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李三四,这支箭把你的胳膊射伤了,你他娘的以后烙下了毛病,不能拿刀,以后还怎么上阵杀敌?”
李三四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下颚上浓密的卷曲胡子突然翘立了起来,他左手将朴刀插在了地面中,伸出左手便抓住了那名独眼士兵的衣领,大声的质问道:“怎么?不服气吗?有能耐,你也去前线给老子带支敌人的利箭回来!”
战士的伤疤是最好的勋章。
那名独眼的士兵呵呵笑道:“这箭如果一拔出来,我看你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吧?”
李三四听到那名独眼士兵如此的说丧气话,便气不打一出来,暴喝一声,脸上青筋暴起,松开那名独眼士兵的衣领,挥拳便要砸向那名独眼士兵的脸上。
李三四的那一声狂吼,吓没吓住瞎了一眼的那位唐兵还没可知,倒是把站在他身边的叶少缘吓了一跳,这种凶悍的程度,他这些年见到的机会很少。
叶元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拽住了李老四的臂膀,身子一挡,便站在了李三四和独眼唐兵的中间,朝李三四呵呵一笑,打圆场道:“李三四,你别发火,我弟弟还年轻,不明白事理,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你他大爷的给我滚开,今天老子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就不知道我李三四是谁!”李三四使劲想从叶元的身前挣脱出去,却始终无法挣脱叶元那如铁钳子一般的大手。
“叶宝!还不快滚!看把你三四哥给气的!”叶元转过头,朝身后的那名独眼士兵嚷嚷道。
那名独眼的士兵叫叶宝,是叶元的弟弟,不过,弟弟却明显比哥哥的身体强壮了不少,他的脸上比之叶元要明显稚嫩了不少,年龄也比叶元小了好几岁,约莫在二十一二左右。
叶少缘看了一眼叶宝,没来由的笑了出来:他若是将眼睛上的白布换成一个眼罩,简直跟和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无二。
叶宝转过身子,将手里的白布晃了晃,捉狭的望向李三四,道:“你还是先请我哥哥哥帮你把箭拔出来吧,我先去给别人包扎去了,拜拜。”
“叶宝!你大爷的有本事别跑,等大爷把你的另一只贼眼也给废了!”李三四仍旧不依不饶的大喊大叫。
“别生气!三四哥,等打赢了这一仗,我把我的那一份功劳都让给你!你看怎么样?”叶元双眼弯成了一道圆弧,乐呵呵的对李三四说道。
“老子一身本事,还愁不能建功立业,难道会巴望你的那点微薄功劳?”李老四嘴上虽然不饶人,却停止了暴躁嚎叫。
临时搭建的营地,终于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叶元见李三四已经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便松开了拉住李老四的手臂,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酒葫芦,点了点头,说道:“三四哥,这是我家乡的即墨老酒,酒性最烈,你尝尝,比刀子还辣呢!”
“这就烈的恨,我都不敢喝呢。”叶宝在叶元的背后淡淡的说道。
“老子急了连刀子都吞的,还怕你这烈酒不成,来来来,快让我尝尝,好久没尝过酒的滋味了!”李三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焦急的喊道。
叶宝没有再去捋虎须,转身走到和李三四一起退下来的另外几名伤兵那里,扯断了一段纱布,刚准备给那名手肘上伏伤的唐兵包扎,却被叶少缘给制止了:“不对!你那样简单的处理伤口的办法,都太随意了,根本起不到治疗伤口的作用。”叶少缘年少时随着隋军征战边疆,不但武艺锤炼的不输上将,连疗伤的功夫也很是令人称道。
叶少缘看到李三四终于安静下来了,便走到了叶宝的身边,从黄二的手中接过了那一捆疗伤用的纱布。
“大人,那该怎么做才对呢?”叶宝一脸崇敬,方才叶少缘那记逼退突厥大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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