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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少年行-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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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少缘行气满一周天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的不行,方才的疲累之感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叶少缘虽知陆德明的大能,但也着实没有想到他随口的几句口诀,便有如此的功效。

    叶少缘站起身子,一揖拜谢,道:“大师这行气之法,妙用无匹,晚辈有幸了。”

    陆德明笑道:“我看你也是久在江湖漂泊惯了,不必过分讲究礼数,倒显得失了你的本色。”

    叶少缘闻他此言,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对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又多了几份信任。叶少缘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潇洒则已,却总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叶少缘胸中深藏的念头,一闪即逝。他复又坐回了椅子上,神色却是轻松了太多,嘴角荡漾起了笑意,问道:“大师,这口诀可有什么名头?”

    陆德明轻抚白须,应道:“这口诀,我称它为清心诀。它脱胎于道家的《养生诀》,乃是我近年誊写该书之时,偶然所得。虽然,这口诀只能起个辅助作用,但即便是常人,若能长期修行,也能益寿延年,增加不少寿数。”

    叶少缘心中暗自赞叹,道:大师就是大师,随手写几个字,都能悟出来常人能受用一生的绝妙功法。叶少缘记忆却是不差,又将那清心诀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以便将这口诀牢牢记住。一百年太短,叶少缘只争朝夕。这世界太美也太大,要想览尽其中的风光,怕是他穷极一生,也难以如愿。叶少缘学会了这清心诀,哪怕只能多活个三年五载,也能多逛几座名城、寻访几处名山,怎么着也算是赚的。

    陆德明见叶少缘听的仔细、十分用心,轻轻颔首,接着说道:“人之本体,不外乎精、气、神三元组成。天之道,循环不爽,损有余补不足。你方才气盛,而精、神二元亏耗。我这清心诀,便是天下一等一的调气化精之法,所以才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叶少缘少年时,在阴山边境的军帐之中,可说是也曾博览各种杂书,是以对陆德明所言的天道至理,还能理解个七七八八。叶少缘心中却有一个疑问,实在是不吐不快。他面露难色,问道:“大师,人之道,却是损不足而盈有余。天道和人道,难道相悖?”

    陆德明淡淡一笑,摇摇头,道:“非也,你方才之言,不是人道,乃是魔道。此言,当是入魔之人的妄语。”

    叶少缘清秀的面庞上,显露出了迷惑之色,问道:“大师,此话怎讲?”

    陆德明拾起床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浓茶,清清了嗓子,道:“天地之间的元气守恒,万物讲究个和谐、平衡之道。若一方势强,过分汲取,必然会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日久天长之后,此举必然会引得天地巨变,进而招致天谴。”

    叶少缘闻言,错愕不已,背脊之上生出了不少冷汗,暗自心惊,道:我修习的这无名功诀,能无休止的吸收天地元气。若照陆大师所言,我现在岂不是入了魔途……

    陆德明的独眼宛如少年明澈的眼眸,闪亮如星辰,丝毫没有老态。现在看来,这眼睛生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陆德明特意看了一眼叶少缘的神情变化,心中已经有了谱,暗道:这少年悟性当真是不俗,果然是一点就透,省去了不少向他解释的功夫。

    叶少缘脸上的神情忐忑不已,思前想后一番,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窦说出来,叶少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大师言下之意,我修的这功法岂不是邪门歪道?难道我已入了魔?”

    陆德明大笑一声,道:“你莫心慌,事情还没你想的那么恶劣。”

    叶少缘紧紧盯着眼前满是皱纹的老者,迫切的想要知道心中的答案。

    陆德明望着叶少缘的眼神变得悠远,却卖起了关子,岔开了话题,道:“我要见你,其实是为了三件事情。”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六十四章 近年关长安不乱(10)

叶少缘的身子不由的向前一倾,生怕是听漏了一个字眼。他虽说是孑然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光棍一条,但也不情愿稀里糊涂的成了那人见人打的魔头。叶少缘心中早已是乱如糟麻,他暗道只能怪自己,轻信了那形迹可疑的卓老头,才惹上了这未知的烦恼。他心中暗叹一声道:免费的肉饼,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

    叶少缘的神色凝重,早已不见了往日的惫懒之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木椅的扶手,青筋毕现。

    叶少缘极为认真的请求道:“大师,但说无妨,我要是误入了歧途,您可得想法子把我拉回来。”叶少缘毕竟是曾刀尖舔血的人物,他嘴上虽说的客气,心中却有了盘算,暗道:这陆大师虽说应该是个好人,但也保不齐对我来个除魔卫道、先礼后兵的手段。我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好准备,争取能够全身而退。

    陆德明浅浅一笑,两腮上法令纹的纹路,又加深了不少。他放下掌中精巧的烫花骨质瓷茶杯,道:“这第一件事,便于你那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的玄妙功法有关。”

    叶少缘心头一紧,无比忐忑的等待陆德明的最终审判。

    陆德明刻意停顿了一下,用余光瞄了一眼叶少缘。他虽然不能完全看透叶少缘那百转的心思,但是也从他的脸色中,读出了叶少缘那颗极不平静的内心。

    陆德明不忍叶少缘的心中再受煎熬,继续说道:“你也不用过分担心,那功法虽然有些邪性,但是,你尚未突破金刚之境,连小成都算不上,门槛都没迈进去,何谈入魔?”

    叶少缘苦涩一笑,心情有些复杂,可说是喜悦与失落并存。喜的,自然是他还在正道之上,算得个好人;失落的,却是他苦心钻研了半天,仍然摸不清踏入武道的门径,连上清宫随意的一个扫门弟子都不如。

    陆德明似是洞悉了叶少缘的心中所想,捋须轻笑,道:“武道的资质乃是上天所赐,绝非肉体凡胎的你我,所能强求的。你诸脉大多滞涩不通,就算是练成了金刚之境,往后也难再有所作为。”

    叶少缘虽然早已隐隐的猜到会如此,但是经由眼前的权威,盖棺定论之后,心中还是难免会感到巨大的失落。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灰败,轻吁了一口气,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陆德明瞥了一眼沮丧叶少缘,心中升起了怜惜之意。陆德明一手缔造的虚拟世界,被叶少缘出奇制胜的冲破。叶少缘的表现已经远远超过了陆德明的预期,日后绝对是有用之才。陆德明本就喜爱提携后辈,尤其是遇到了似叶少缘这般悟性极高的年轻人,便更要为他指点迷津了。

    陆德明劝慰叶少缘,道:“你也不必太过灰心丧气,这扇门堵死了,还可以另辟蹊径,同样能成就一番事业。”

    叶少缘抬起头,看着神情认真、绝不是再开玩笑的陆德明,眼神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陆德明微微颔首,对叶少缘生出了几分赞许之情,年轻人就当有他这般百折不挠的勇气。

    陆德明道:“你虽不能纳天地之气与体表,又修了这无名功法,却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可以采取一种前无古人的战斗方式。在你未到此地之时,我曾小试牛刀,的确是有些意思。”

    陆德明乃是当世的宗师,他口中有些意思的招式,在一般人的眼界里,怕是就等同于神技了。叶少缘自然要聚精会神的洗耳恭听了。

    陆德明缓缓说道:“你六感敏锐,感知天地气息的范围远胜常人。你若充分利用这优势,抢先将感知范围之内的元气吸尽,纵是碰上金刚境之上的高手,他们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如此一来,你便将对方拉到了同一水平线上,他们再无任何优势可言。搏击之术,当是你的擅长,以长击短,一般的高手,绝对是奈何不得你了。”

    叶少缘听完陆德明的言语,觉得大有道理,但是又感到其中的可行性上,尚有不少的难题。

    叶少缘也不遮掩心中的迷惑,直接说道:“陆大师,你修为精湛,自然是触类旁通。而我功力低微,光是感知元气就要耗费不短的时间,”他说到此处,不由的自嘲一笑,接着说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怕是等我的丹田蓄满了元气,对手早就将我毙于当场了。”

    陆德明见叶少缘提出了异议,非但没有恼火,心情反而是更加愉悦。他笑的比那傲雪的寒梅,还要惹眼,道:“这个问题,我早已替你想过,其实只须四字便可解决。”

    叶少缘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暗道:纵然你是天下有数的大高手,怕也不能如此简单的点石成金吧?

    陆德明敛住了笑容,一字一顿的道:“熟-能-生—巧。”

    叶少缘嘴上将陆德明所说的四字重复了一遍,心中已经有所领悟,道:“陆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对这功法熟悉之后,便不必拘泥于形式,可以随心所欲的感知天地元气。”

    陆德明望着叶少缘,眼中似看到了珍宝般,发出了异样的光芒,点头赞许道:“孺子可教。”

    叶少缘静下心神,也不施展出早已烂熟于胸的无名功法上所记载的架式。他的身体依然发射出了不少的无形气线,感知到了不少四周的元气。叶少缘体内发出的气线越来越长,已然是突破了屋中的四壁,蔓延向了四周。

    叶少缘方才在上清宫待客的茶室中,一招一式都按照无名功法所记、架势摆的十足,但是感知元气的范围,却只能局限于茶室之内。叶少缘心中有所顿悟,原来这功诀形式只是个次要,只要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便能随心所欲,无须估计那俗套的定式。

    叶少缘面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暗道:若我能熟练掌握这种方法,那就算入不得金刚之境又如何呢?如果只是常人的打斗,我自信这世上能胜过我的人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

    陆德明似乎深谙胡萝卜和木棒相结合的为师之道,在叶少缘若有所得之时,不忘给他泼一盆冷水,道:“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方法虽然奇妙,但是也不是没有死穴的。”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六十五章 近年关长安不乱(11)

陆德明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闭上了那只明亮异常的独眼。他对刚才说过的话,已经没有丝毫再做解答的意思。

    叶少缘望着犹自闭目养神的陆德明,轻“咦”了一声,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陆德明讲解的再好,也是他的一家之言,当然不如叶少缘这当事人亲身体会后,所得到的感悟更深刻。

    叶少缘手放在唇边,对他方才炼气的过程,细细揣摩了一番后,道:“这种战斗方式的确是有缺陷,我虽然能够吸尽感知范围内的所有天地之息,但是却只能在体内储存极短的时间,便会重新流出体外。”

    陆德明睁开眼睛,点点头,道:“不错,你不能纳气,所以元气在你的体内,还会流失的更快一些。若是你蓄气的时间过短的话,就起不到太大的实战效果,至多是聊胜于无。”

    叶少缘明白其中的道理,兀自静气凝神,心中又催运起了无名功诀。他想要算计一下,蓄气的精确时间。四周的元气开始源源不断的汇聚于叶少缘的丹田之中,渐渐汇成了气海,流向了诸脉。叶少缘暗自较劲,想要将那在体内流淌的气流,速度减慢下来,以便能延长蓄气的时间。

    叶少缘只觉得这功夫,虽不用动拳脚去耗体力,但却要花费大量的精神。两相比较之下,后者还要更累一些,而且还不见得有效果。

    俄顷之间,叶少缘后背出的汗浆,已经打湿了棉袍。

    叶少缘努力想要将体内的元气留住,哪怕能多留一刻也好。可是,凭意念控制体内元气气流的活计,太是个技术活。恐怕就算是换成了面前的一代宗匠陆德明来做,也是很难办到的。

    随着叶少缘体内的元气全部流出体外,他上紧了发条的身子,也是为之一松。

    陆德明望着叶少缘,神色中有些讶异,道:“比我想象中的时间要长太多,你倒是总能制造出小惊喜,不错。”

    叶少缘面色中也露出了几分兴奋之色,成竹在胸的道:“足够了,我能打败的,这段时间一定能打败,我打不赢的,就算再给我两倍的时间,也是徒劳。”

    陆德明看着面前自信的少年,目光变得越发的柔和,对叶少缘也越发的喜爱起来。他微微一笑,道:“你能用得上便好。这其实也能算是一种功法,要旨在于贪得无厌,取尽天地之息,让旁人无气可借,所以,我将这功法取名为饕鬄。”

    叶少缘觉得这名字太过霸道,有些不符他越发平和的个性。但是,陆大师既然说了,叶少缘也不好再发表什么意见。

    叶少缘记得陆德明有三件事情要告诉他,这才是其中的一件。陆德明所说的第一件事,就让他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所以叶少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陆大师,不知道这另外两件事是?”

    陆德明道:“至于这第二件事情嘛,倒是我要向你求一件东西?”

    叶少缘脸上浮现出了疑问之色,暗道:我这一穷二白的,能有什么东西入得了陆大师的法眼。

    叶少缘面带疑虑,道:“陆大师,不知您所指是何物呢?”

    陆德明嘿然一笑,道:“少年郎,却是有些健忘。我在虚幻世界中,曾向你问过一件东西,你可记得?”

    叶少缘恍然大悟,取出了揣在怀里的无名书籍。他看了一眼无名书籍泛黄的书皮,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意,暗道:若不是看在那卓老头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这书的前半部分被陆德明定性为邪门外道,后半部分的内容更是凶险异常,叶少缘连看都不敢看。叶少缘对这本书再无留恋,遂大方的递到了陆德明的手中。

    陆德明打开书卷,随手翻了几页便合上,放在了床桌之上。

    陆德明道:“这书有些古怪,留在你身上,恐会生出祸端,我先替你保管些时日吧。”

    叶少缘寻思道:这书留在我身上确实不安全,若落到了武道有成的恶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陆大师武德双馨,由他保管,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叶少缘想的通透,展颜笑道:“这书我能用上的部分,已经烂熟于胸,剩下的内容,对我也是无用。大师,这书你就留着吧,不必还我了。”

    陆德明心中正有此意,点点头道:“如此也好。”陆德明言罢,穿上了鹿皮长靴,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

    陆德明走到叶少缘的近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要说的第三件事,是要求你帮个忙。”

    叶少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堂堂的“儒圣”居然要请他帮忙。叶少缘连忙直起了身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十分恭敬的道:“陆大师言重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陆德明走向一副挂在墙上、写有“雄城长安”四个大字的字画前,问道:“你觉得长安城如何?”

    叶少缘一怔,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起长安城,叶少缘的心中除了城中雄奇的建筑和瑰丽的美景外,还多了几分人情味。他想起了乐于助人的世家公子侯文节,鬼灵精怪、爱做药膳的侯紫……不过,叶少缘心中最为挥之不去的身影,还是那位独掌玉女楼、外强内弱的美丽女子。

    叶少缘想到此节,嘴角荡漾起了一丝微微的笑意,道:“不瞒陆大师,我漂泊多年,途径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城镇。这长安城,却是让我第一次感到,有了一些到家的温暖。”

    陆德明蓦然回首,望着叶少缘那张挂着阳光笑容的纯真脸孔,道:“那就在这城中安定下来吧,帮助太子殿下成就一番事业。这也是我要请你做的第三件事。”

    叶少缘想起那位好色的太子殿下,曾对石轩轩意图不轨。他为了救石轩轩,还曾一掌将李承乾击昏。叶少缘心中早已是对李承乾有了芥蒂,怎么会情愿去帮他?

    叶少缘的脸色不由的一沉,语气有些冰冷,道:“大师,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高攀的起太子殿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六十六章 近年关长安不乱(12)

叶少缘的拒绝,似乎是在陆德明的预料之中,他一点也不以为意,依旧和颜悦色的笑道:“年轻人,你也不必这么着急的推辞,我大致上能了解你的心思。”

    叶少缘报之以笑,道:“陆大师,既然如此,你便更能体会我的难处,不会勉强晚辈了。”

    陆德明双袖背后,踱了几步,道:“我知道你肯定因为那夜承乾的酒后失态,而对他的印象不佳。”

    叶少缘闻言轻轻一笑,这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嘲弄意味,道:“陆大师,说的很轻松。如果那夜不是我恰巧路过的话,恐怕轩…,”叶少缘自觉如此亲昵的称呼石轩轩有些不妥,慌忙改口,接着说道:“恐怕那女子便被太子殿下玷污了。万生平等,纵是风尘女子也是有尊严的,贵胄们,岂能任意践踏。”

    叶少缘越说越觉得李承乾实在是可恶,所以措辞变得越发的激烈。

    陆德明嘴角上挂着微笑,注视着叶少缘,道:“眼见不一定为真,凡事不能只看表象。太子殿下虽然屡屡做出不合时宜的错举,但是本质却不坏。当今圣上太宗,虽育有十四子,却只有三子值得一提,能继承帝王的大统。四子魏王李泰,才华的确是出众,文治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可惜他性格太怪戾,喜怒无常,这些年间枉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之人,少说也有几百。若不是太宗对他恩宠有加,魏王怕是早就要被发往边疆,充其量做个郡王了,怎能还在长安城中呼风唤雨。此子若有一天,登基大宝,必成又一个暴君。”

    叶少缘眉头一拧,陆德明和他说的太多,已经涉及到了皇室的私密这些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怕是叶少缘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叶少缘心中起疑,暗道: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么许多,难道他还真认为我有能力改变皇权的归属。

    陆德明接着说道:“太宗还有一子,晋王李治,也圣上颇受宠爱,始终留在身边。但是,可惜李治自幼体弱多病,又沉湎与诗词歌赋之中,可说是不务正业。他无心政治,也绝不是一国之君的材料。”

    叶少缘已经猜到陆德明要说的第三子是谁,必定是那太子李承乾。叶少缘默然不语,暗道:这不是锉子中拔将军吗?别人都不行,可不就剩下李承乾了吗?唐太宗何等神威圣明,到了儿子辈,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接班人。人多说虎父无犬子,看来也不尽然。”

    叶少缘道:“陆大师,你和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不过是一介白丁,连个稳定的营生都没有,凭什么去插手这连那些钟鸣鼎食之辈都头疼的皇上传嫡之事呢?”

    陆德明语气坚决的答道:“凭我看好你!”

    陆德明口中说出的这五个字掷地有声,叶少缘不由的为之一震。这五个字代表了太多的意思,包括叶少缘以后的锦绣前程。

    虽然,陆德明在庙堂之上,只是领了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少傅的虚职。但是,如今的盛唐,国术乃为儒学。陆德明现在乃是儒家的讲学首座,在民间更有“儒圣”之称。陆德明的影响力极广,就算是当今的圣上,也对他十分敬重。因此,无论是在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远,陆德明都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大人物。

    叶少缘如果接受了陆德明的好意,自然会得到他更加有力的襄助。那么,他预计之中的强者之路,必定会顺畅许多,很快便会在藏龙卧虎的长安城中混出名堂。

    叶少缘坚定的心,此刻有些动摇,不是为他自己,依然是为了石轩轩。

    叶少缘考虑了半天,脑海中却始终抹不去李承乾欲轻薄石轩轩时的丑陋嘴脸。叶少缘权衡再三,终究还是过不去他的自尊心。作为一名男人,臣服于对自己所爱女人、图谋不诡的人,绝对是不能忍受的。

    叶少缘长叹一声,道:“多谢陆大师的抬爱,不过,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实不相瞒,我不喜欢太子这个人。”

    陆德明一怔,随即笑道:“那是你的自由,谁说臣子一定要喜欢君王。你们可以各取所需,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叶少缘问道:“我只是纳闷,我有什么值得太子殿下利用的呢?”

    陆德明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你的确很有潜力,是个大有可为的人才。连侯文节这个“人精”,都对你青睐有加。年轻人,你要自信些,也许长安城就在你的脚下。”

    叶少缘出了上清宫之时,已近正午时分。上清宫高高的台阶上,多出了不少前来听学的各色人士。因此,上清宫的门前比起叶少缘清晨来时,要热闹了许多。

    叶少缘缓缓向石阶下方走去,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至于有人都走到了他的近前,他还没有觉察。

    来人轻轻拍了叶少缘的肩膀一下,笑道:“叶兄,这台阶极陡,你走路时还是小心些吧。”

    叶少缘一惊,抬起头,却是早上遇见的两名上清宫弟子中的一位—孔颖达。

    叶少缘尴尬一笑,道:“多谢孔兄提醒,我记得了。”

    孔颖达点点头,问道:“叶兄,这就走了吗?反正已经时近正午,到了吃饭的时间,不如留下来,我带你吃个便饭。”

    叶少缘推辞道:“我已经叨扰了太长时间了,不劳烦兄台费心了。”

    孔颖达脸上露出了遗憾之色,惋惜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对叶兄你很感兴趣,想和你交个朋友,探讨一番呢。”

    叶少缘今日和陆德明见面,获得了太多的讯息。他需要回去,静下心来,好好的消化一番,实在是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和孔颖达结交。

    叶少缘婉拒道:“我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请孔兄多担待,日后再相见时,一定不叫你失望。”

    孔颖达松开拉着叶少缘的手,只好作罢。

    叶少缘向孔颖达施了一礼,便快步离开了。

    孔颖达站在原地,怅然若失的望着叶少缘远去的背影……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六十七章 近年关长安不乱(13)

叶少缘快步走下了上清宫门前的台阶,解开了系在木桩上、拴住雪走的绳索。雪走早已等得不耐烦,看见了叶少缘,兴奋的摇头晃脑,打着响鼻,鼻孔中喷出了两道白气。

    叶少缘轻轻拍了拍它雪白的鬃毛,道:“别闹,知道你饿了,一会我给你买点肉吃,好好祭祭你的五脏庙。”

    雪走似是能听懂叶少缘的话,长长的脑袋向下点了点,果然变老实了不少。

    叶少缘忽的低下头,看了看被孔颖达握的发红的右手,依然再隐隐作痛。他摇摇头,轻声抱怨道:“大哥,你也太热情了吧。这手若是换成大姑娘的,还不被你给捏碎了。”

    叶少缘揉了揉右手,拉起缰绳,牵着雪走往来时的街道走去。

    如今,已是腊月二十四,已经过了小年,没几天就要到年关、闹除夕春了。长安城中早已有了些过年的气分,街道上的人流量照往日,多出了不是一点半点。现在的街道之上,穿插着许多小商贩,倒卖着春联、爆竹、麻糖、猪肉等年货,比店里要便宜上许多。长安居,大不易,纵是天字脚下的良民,也要学会过日子,能省则省。人流熙熙攘攘,不说是摩肩接踵,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叶少缘的脸色有些难看,由于他来时是清晨时分,街道上见个人影都难。因此,他骑着雪走,自然是一“驴”平川。此时,街上的人多到走不动路,叶少缘只能牵着雪走走路了。

    叶少缘心中一阵发苦,这路途不近,若是走回租宅,怕是鞋底都要磨穿了。叶少缘看了看脚下刷的泛白的靴子,自己宽慰自己道:“正好,穿坏了,过年换双新靴子。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只进不出的财迷艾钱,也会答应的吧。”

    叶少缘拉着雪走挤进了人潮之中,他看了看四周的人,买货砍价之时,还不忘护住自己腰间的钱囊,怕遭了小偷的快手,不由得得意一笑。他又发现了穷人的一个好处,不用怕小偷惦记。因为他的口袋里,怕是比小偷的脸还干净。

    叶少缘一路上拥着人群,倒也不寂寞。人多时,他便走着;人少些时,他便骑着雪走,疾驰一阵,如此反复,倒也不算是太累。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光景,叶少缘才回到了租宅。相比叶少缘邻居家挂着春联、张灯结彩的门口,叶少缘租宅的门口就要冷清了许多,连个最简单的“福”字都没有。

    叶少缘停住了脚步,咂摸咂摸嘴,嘟囔道:“太缺少年味了,有些不合群,这样不好……”

    叶少缘正在出神之际,耳畔却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叶少缘吓了一跳,心头不由的一紧,赶紧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原来是邻居家的几个小孩,聚在一起再玩爆竹。一名个头稍高、年纪大些的孩子,手里握着一根竹竿,顶端挑着一串燃着的爆竹。几名岁数小、穿着花棉袄的稚童,躲在他的身后,捂着耳朵,咧开嘴大笑……

    叶少缘忆起了他自己那峥嵘的童年,不由的心中一酸,觉得他们不要太幸福了。

    “叶公子,我家少爷都等你半天了,你戳在门口,不进去,是想什么美事呢?”

    叶少缘回头看清了说话之人,粗眉圆脸,原来是侯文杰的车夫。

    叶少缘看了眼墙边,这才发现侯文杰停着的马车。他惭愧一笑,道:“我才看见马车,这就进去。”

    叶少缘赶紧拉着雪走,推开了虚掩的大门,迈步走进了小院之中。

    叶少缘抬起头,院中的景象,却和他一早离去之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院的中央,架起了一座大铁锅,底下燃着熊熊的薪火。

    叶少缘心中纳闷,走到了铁锅跟前,伸手将盖在铁锅上的锅盖掀了起来。只见锅里升腾起了一阵白烟,热浪扑面而来。叶少缘只觉得一阵烟熏火燎,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连忙盖上锅盖,往后退了三步。

    叶少缘揉了揉眼睛,鼻子一嗅,却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花椒、大料的味道。

    那险些被大火吞噬的厨房中,响起了阵阵“咣当、咣当”的劈骨剁肉之声。因为昨夜那场意料之外的大火,厨房的窗户已经被烧毁,所以留下了一个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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