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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少年行-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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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红不服气道:“他啊?就会下棋而已,只有小姐才会这么看重他吧。”
石轩轩意犹未尽的关上窗户,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圆凳之上。她望着镜中姣好的容颜,将头上插的珠钗尽数摘了下来。她微微一笑,道:“那可未必,那长安城有名的“小孟尝”侯文节也很赏识他呢。今夜宴席之上,侯文节还亲自把他引荐给太子殿下呢。”石轩轩说到李承乾时,秀眉不由的一皱,显然是心中还为他那时的无礼生气。
绛红叹了口气,道:“小姐,就算他再有才华,也始终不过是臣。而太子殿下却有望成君,两人的差距太大。他就算奋斗一辈子,也赶不上太子殿下的后襟。”
石轩轩摇摇头,面上显露出了不悦之色,道:“王孙公子多是薄情之人,只不过一时贪图我的身子罢了。若我真的从了他们,怕早已被他们厌烦而置之不理了。再说,那可是当今的太子,一国之储君,即便他在爱我,还能纳我为妃不成?”
绛红重重的掸了掸被子,道:“天下男人大多如此,那姓叶的小子难道就能好些?若我们能哄好太子,还能从他身上讨些好处,我们也不用再如此举步维艰。国色天香楼的气焰,可是越发的咄咄逼人了。”
石轩轩看着铜镜的双眼有些迷离,轻语道:“至少,我和玉女楼三年内无虞。三年之后,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还能等你三年……”
玉女楼楼底,叶少缘虽然狼狈,却堪堪躲过了那空中飞来的横祸。他心中有些小抱怨,暗道:我不过是发个小感慨而已,不至于引得这么天怒人怨的吧。
叶少缘抬眼向前望去,却看见了门前停着的那辆马车。他惊奇道:“咦,那掀开车帘的人不是侯大公子的车夫吗?”
叶少缘走上前去,看着睡眼朦胧,若堕入五里雾中的车夫,问道:“大哥,侯大公子还没回去?”
那满面黑须的车夫,乍听到叶少缘的问话,终于回过了神来。他看了眼叶少缘,有些怨气。若不是等他,这车夫也不会遇到这天降异物砸马车的怪象。
那车夫跳下马车,略带嘲讽之意,道:“公子,你可算下楼了。这楼里的姑娘纵美,也要细水长流不是。”
叶少缘面上一热,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戏弄。他没有应那车夫的话,而是掀开了车帘。他往里面看去,车厢中炭炉烧的火热,却是空无一人,不见侯文节的踪影。
叶少缘望向车夫,疑惑的问道:“侯大公子呢?”
那车夫撇了一眼叶少缘,暗道:这小子有什么特异之处,公子竟然对他如此之好。他叹口气,道:“我家公子见你没了踪影,以为你回了医馆,便去了医馆寻你。他怕你还留在玉女楼中,特意换了辆马车,让我在此等候你。”
侯大公子对他竟然如此细心,叶少缘心中大为感动,暗道:我要想在举目无亲的长安城中出人头地,还真得依仗侯大公子了。也许,我真的该和侯大公子,好好谈谈自己的未来了。
当一个男人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之时,才是他真正变成熟的开始。叶少缘这习惯了浪迹天涯的少年,也终于找到了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孩。他终于想到要为她开创一番事业,来安身立命了。
这夜过后,太子殿下青楼聚众买醉的罪名,算是落到了实处。天下的大事,有七分定夺在皇帝的御书房。唐皇李世民的御书房,便深藏于大明宫层层的院墙之内。
今早,唐皇李世民刚踏进御书房,那些负责传送大臣奏章给圣上定夺的太监们,便来来回回的跑进跑出了好几趟。唐太宗李世民办公的长条文案上,须臾间便呈满了奏折。
唐太宗李世民拿起其中的一卷奏折,边解折子上系着的绳子,边问伺候在文案旁的太监总管曹秋实,道:“这是哪个省又闹了雪灾,只不过一夜之间,便递上了这么多的折子。现如今西疆不稳,战事频繁,国库空虚。看来,朕又要向王元宝筹措些银两了。”
曹秋实雪白的脸上渗出了几丝汗珠,他和朝堂上的大臣们大多有些私交,所以消息很是灵通。他一大早,便听说了昨夜太子的放浪行径。
曹秋实情知这奏折中十有七八,怕是那些谏臣们参奏太子的。唐太宗一向为太子李承乾的不争气而烦心,曹秋实不敢明说惹皇上生气,只得俯下身子,迎合道:“我听闻王员外家的钱,多到发了霉,不花也是浪费。倒不如让他给灾区捐点银两,做些善事,也好为他的子孙积些福荫。”
唐太宗李世民龙颜大悦,道:“朕,正有此意。你派个人,下道旨意,宣王元宝午饭过后来后花园见朕。”
曹秋实老腰一弯,拜道:“老臣,遵旨。”他偷偷瞟了一眼展开奏折的唐太宗,圣上脸上的笑容果然是一僵。
唐太宗随手将这卷奏章抛到了一旁,道:“好一个谏议大夫褚遂良,都快养成习惯了。他一天不告上朕的儿子几状,便像是不舒服一样。
唐太宗又随手展开了几卷奏章,其中的内容就像是事先串通好了一样,居然是千篇一律的参奏太子李承乾行为不端,深夜不归,携众狎妓,有失国体。
唐太宗李世民的好心情彻底被这些奏章变坏了,他威严的脸上布满了怒意。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怒道:“三人成虎,这个不孝子刚回到长安,竟然又给朕惹出了乱子。他这太子是不想做了?”
曹秋实哪敢回答,惶恐的拜倒在了地上,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唐太宗对李承乾实在是怒其不争,叹口气,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承乾作为太子,大臣们便对他诸多诟病,那民间的口碑更可想而知了。你就算是耐不住寂寞,偷摸的便好,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当罚,罚到他长记性为止。”
正在唐太宗盛怒之时,门外跑来了一位小太监,畏缩的禀报道:“禀圣上,剑阁阁主卓元君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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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五十三章 世上有两个第一
唐太宗听到门外的声音,剑眉一凝,思忖道:这活神仙一般的武道第一人,平常朕传唤他时,都时常有事推辞。今日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肯主动来见朕。
唐太宗一甩金色龙袍的下襟,坐到了案几后、垫有厚垫的木椅之上。他脸上的怒色稍霁,气势万钧的喝道:“好生代朕把他请进来。”
门外的小太监身子一震,急忙应了一声“是”,赶紧一溜小跑的去迎等候在皇城别苑的卓元君。
大唐盛世之下,却一直存有内忧,那便是纷乱而各自为政的江湖各大门派。江湖各大门派的豪侠浪子们诸多,其中不乏以武犯禁的猛士。现在的唐朝处于盛世,不需要强人,只需要国家这部机器有条不紊的进行统治,来实现长治久安。
这些快意恩仇的江湖客,始终是大唐社会的不安定因素,亟待解决。唐太宗登基以来,一直对江湖各大门派采取怀柔的政策,轻易不愿妄动干戈。马踏江湖,武平八方固然写意豪情,能快速解决当下的难题。但国家太暴力,终究会冷了百姓的心。治国首要为民,这绝不是上上之策。
唐太宗一直思考着如何让江湖门派和平的纳入朝廷的统治之中,不但使他们不成为治国的阻力,还能让他们成为开创盛世的助力。唯有安定的天下,稳定下来的百姓才能得到休养生息,才能缔造凌驾于万古的盛世。
巴蜀剑阁的威望在江湖中如日中天,地位超卓,可说是领袖群伦、一呼而百应。所以,唐太宗李世民才力邀剑阁阁主卓元君出任大唐国师,这是给江湖各门派的一个讯号。卓元君答应出任国师,便是代表剑阁已然归顺了朝廷。江湖各门派中的绝大多数,都必定会跟风归顺朝廷。剩下的那部分极端门派,出兵灭了也好或是自己消亡也好,都已经不能成为问题了。
剑阁阁主卓元君是唐太宗和平纳入江湖门派的开始,也是最大的希望。因此,唐太宗对卓元君的礼遇,不亚于任何一个强大邻国的君主。若不是今早他心情不佳,亲自出门去迎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大明宫通往御书房的玉石小径转角处,一名面目伶俐的小太监,由于跑的太急,满脸是汗,气喘吁吁。他后面跟着一位面貌慈祥、气质出尘的老者,行起路来竟是足不沾地。这名老者青衣白袜,却是一尘不染,干净的不似在人间,而是天上下凡的仙人。如此风范气度。怕天下之大,也唯有卓元君一人。
卓元君在小太监的领路下,穿过了几座上面雕有龙纹的门洞,才遥望到那座位于大明宫城最幽静处的御书房。
御书房门前禁卫森严,站了两排配刀的御前侍卫。侍卫中间站着位身穿银色软甲的统领,他远远便望到了那传说中的老者,眼神的不安中更蕴含着无尽的期待。他叫夏侯惜,现在官居三品,是大明宫城内的御前侍卫统领。虽然,当下夏侯惜的户籍入了大内,但他却是正儿八经的出身江湖世家。他的父亲乃是江湖中享有声誉的绝刀门门主——夏侯雄。也不知夏老爷子想起了什么,不让这唯一的独子夏侯惜继承这偌大的家业,却反而让他入了官籍。
夏侯惜极嗜武道,今生只敬佩两人。其中一人是一手将他抚养成人,恩情似海深的夏侯雄,另外一人便是这代表武道巅峰,天下第一的卓元君。他平日里公务缠身,今日终于有机会见到卓元君,是以激动不已。
夏侯惜见卓元君一行二人越走越近,便主动的迎了上去,用江湖中惯用的礼数,朝卓元君施了一礼,语气谦恭道:“晚辈夏侯惜,见过卓阁主。”
那小太监愣了一下,心中纳闷,暗道:这夏侯统领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即便见了左相、右相,也不见他如此行礼呀。
卓元君闻声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须髯如戟、生得仪表姿伟的夏侯惜,捻须笑道:“汝父可是夏侯雄?”
卓元君和夏侯雄有些旧交,以前常曾夏侯雄提起他这引以为傲的儿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夏侯惜面露讶色,点点头道:“正是!前辈,竟然认得我?”
卓元君淡淡一笑,道:“你的父亲与我交好,常听他说你的名字,便记住了。”他细细打量了一下夏侯惜,赞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甚好,甚好!有子如此,夏侯老弟当可安心了。”
夏侯惜没想到他父亲还和卓阁主有这层亲厚的关系,面露喜悦之色,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还可以称呼卓阁主一声伯伯了。”
卓元君点点头,抚须笑道:“没想到我身在他乡,还能遇到故人之子,可说是快慰平生。”
夏侯惜心下也是大为高兴,道:“伯伯,我最近武境进展缓慢,闲暇时还需要您指点一二。”
卓元君对夏侯惜的印象不错,毕竟像他这般官居高位、富贵不愁,却还能有如此上进心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多了。他爽利应道:“你无事时,大可来大明宫城的客房来找我。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就算我不在,还有位有趣的年轻人会等你。他对你的武道进境,定然是有些帮助的。”
小太监一脸怨色,他两人聊得火热,岂不是把等候多时的皇上晾在了一旁。他心里极其矛盾,不知是不是该提醒下二人。
好在夏侯惜虽是武痴,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皇上召见,是绝不能多耽搁一刻的。他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期待,千恩万谢过卓元君后,让出了去路,送二人到了御书房。
卓元君在小太监通报皇上之后,推门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很宽敞,却只有唐太宗和太监总管曹秋实两人。亏得这屋中摆满了放有各种经史子集的书架,不然真的会显得很空旷。
卓元君看了眼安然坐在木椅之上、批阅奏章的唐太宗,随意行了一礼,道:“卓元君,见过圣上。”
曹秋实红嘴一撇,显然是对卓元君轻描淡写的礼数有些腹诽。
唐太宗李世民放下奏章,看了看下首的卓元君,对他颇为不周的礼数也不以为意,一展龙颜,笑道:“宗师,今早倒有空,来寻朕谈心了。来人,看坐。”
古往今来,有人能站立在皇上的御书房,已经是无上的荣光,何况是能有座于此呢。试问当今天下,能坐在这里的除了唐太宗李世民,还能有几人呢?
卓元君卓然于世,视万生平等。他对乞丐不会倨傲,对天子也不会违心的逢迎。他丝毫没有对唐太宗李世民非常礼遇的感恩戴德,只是平静如水的坐在了小太监搬过来的木椅之上。
卓元君神色如常,道:“皇上,玩笑了。剑之道,在于静。旁的事听闻的多了,自然多少会扰乱我的心绪。所以,我才选择了闭门不出,唯求一个静字,还望皇上海涵。”
唐太宗自然不想卓元君只做个挂名国师,还是希望他能真正入仕,那样对和平理顺庙堂和江湖门派的关系,必定更有帮助。可惜,这卓元君怕真要修成了陆地神仙,对唐太宗所提的庙堂之事,三缄其口。后来,卓元君不胜其烦,干脆对唐太宗的召唤有些避而不见了。
唐太宗“嘿”然一笑,道:“宗师境界之高,已然超脱凡尘,朕自然不会勉强。卓阁主,今日找朕所谓何事?”言罢,他看了眼曹秋实,接着道:“宗师,此间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卓元君轻抚白须,道:“日前,我收到了师弟歌舒行云的书信。他信中所提之事,虽算不得紧要,但我还是觉得和圣上商量一下为好。”
唐太宗想起了月前,皇宫大内豢养的观星师望天象,预测极北的阴山有妖星降临。而唐朝暗衣卫洒向巴蜀的情报网,也带回消息说剑阁的北斗七星剑一行七人,启程去了阴山的方向。
卫国公李靖本身便是武道中的绝顶高手,他深知剑阁实力的强大。他认同剑阁是超然于世的存在,哪怕是战无不胜的唐军铁蹄也不敢轻易言胜,所以一直对他们是忌惮三分。北方的恶兆和剑阁的异动,令李靖寝食难安,遂请奏唐太宗排他亲自去阴山探明事情的原委。那时,卓元君还未答应李世民的邀请,出任大唐国师。
唐太宗李世民寻思道:卓元君所说之事,八成和李靖有关,莫非是双方起了冲突。他情知如此,却不好明说,故意问道:“哦?宗师所说是何事?”
卓元君正色道:“我师弟歌舒行云带着我那几个徒弟去阴山寻找魔物邪降,想把邪降带回剑阁销毁,以免祸害世间。他们本已得手,不知为何却遇到了卫国公李靖率领的神箭营。”
李世民心中也有些不快,唐军的消息从阴山传递到长安的速度,居然比剑阁来的要慢。唐太宗面色略显沉重,插了一句话,问道:“他们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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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五十四章 自从那夜遇见你
卓元君抚摸着光滑的木椅扶手,材质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巴蜀上好金丝楠木。
剑阁一脉的弟子近万名,光是购买日常辎重所需的钱银,便可想而知会是多么巨大的数目。因此,剑阁的运营,每年都需要大量的真金白银,光凭少数出身贵族的弟子家中的赞助,是远远不够的。剑阁为了广开财路,不断了门派的粮饷,也涉猎了商业。巴蜀地区,崇山峻岭,到处是密林,木材资源极为丰富。全国的木器市场,其中暗暗的被剑阁垄断了七成。尤其是那价格高昂的巴蜀特产金丝楠木,资源更是完全被剑阁出资兴建的木器厂占据。可以说,包括御书房这把雕工精致的金丝楠木椅子在内,皇城的所有金丝楠木材质的家具,全部都出自剑阁兴办的木器厂。剑阁可说是把生意做到了极致,钱都挣到了唐太宗的头上。
卓元君看着这把坐在身下的椅子,便想到了这剑阁木器生意的暗藏最大买家,可说便是正坐在面前的当今圣上。以唐太宗的智慧,岂会不知这些昂贵家具背后的生产商便是武道极致的剑阁。他不但没有消减每年购入金丝楠木家具的数量,反而是逐年增大购买力度,可以说是有意在给剑阁送钱输血。
卓元君当然明白这是唐太宗再收买剑阁的人心,虽是有一定的所图,但也不能不逞皇上这真金白银的人情。所以,卓元君才下了那高不可攀的峰尖,来到了喧闹的长安城,答应做那记名的国师。
卓元君摇摇头,答道:“那倒没有。我的师弟哥舒行云已经告知了卫国公,我已经应允出任大唐国师一职。卫国公也没有再为难他们,只是卫国公坚持待我正式成为大唐国师后,再亲自护送他们回巴蜀剑阁。可阴山地界,离突厥极近。突厥圣殿中人对邪降可说是志在必得,恐怕会倾巢而出。他们在那边荒之地,逗留已久,怕是会生出变故。”
唐太宗深知李靖的脾性,一生唯谨慎二字可表。李靖如果无万分的把握,绝计不会轻举妄动。李靖纵横疆场多年,鲜有败绩,素有“战神”之称,多半归功于他这沉稳练达的性格。
唐太宗和卓元君虽然是心知肚明,双方并没有达到能够完全互相信任的程度,但面子上还是不能说破的。
李世民故作发怒状,明贬暗褒道:“这李靖就是太过小心了,不过若没有这份谨慎,也帮不得我打下这片锦绣河山。李世民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似沧海般深不可测的卓元君,接着道:“宗师,请放心。我立刻休书一封,用最快的方法通知李靖从阴山撤军。”
李世民已经被西域的战事弄得焦头烂额,不想北方再生事端。突厥虽然正值内乱,但百足之虫死而未僵。他也不希望李靖增兵阴山的时间太长,若挑动了突厥颉利可汗那根躁动的神经,惹来战祸便得不偿失了。
卓元君淡然一笑,道:“有劳,圣上了。”
李世民许是坐的时间长了,有些不舒服。他忽的站起身,走到卓元君的身旁,轻抚他的肩膀,道:“宗师,庙堂之事,无论巨细,朕还都能掌控;唯这江湖之事,轻重皆不适宜,朕烦心不已。幸亏,天佑大唐,朕能得到宗师的鼎力襄助,定能拔出这隐患,马到功成。”
卓元君的身子也没见怎么动,却眨眼间便飘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李世民心中一惊,暗道:朕的天策府不说纳天下英才,也可说是高手云集。但有卓元君这般神鬼莫测身手的,怕还真挑不出来一个。这天下第一,确实是实至名归。”
卓元君回首望向唐太宗李世民,正色道:“我只能保证圣上一件事,那便是以后的五年之内,这江湖一定会很稳。”言罢,他便推门而出,几步之后,便失去了踪影。卓元君来时花了将近一刻的时间,去时却只消刹那。
李世民抬头望着天花板,额头上挤出来了两道横纹,若有所思的道:“稳?朕真金白银换来五年之稳,却也值得。”
曹秋实弓背,怔怔的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面上忽的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之色……
长安城永乐坊,街道尽头,妙手斋后院的一间小屋内,艾钱兀自的收拾着他和叶少缘的行李。他们二人早已习惯了旅行,带的都是些必需品,十分精简,打一个包裹便足够。艾钱最近一直再研究如何制作市面上卖的火热的文玩核桃,却一直不得其法,做不出想要的效果来。他思前想后,在西市的一间文玩店找了个打杂的零工。艾钱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是要偷学店里师傅的制作核桃等文玩的手艺。他今天特实在没有办法,才舍得请了天假,没去上工。因为,叶少缘和艾钱要搬家了。
叶少缘自从那夜从玉女楼回来之后,便变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有时候,艾钱方才还和叶少缘说话呢,转眼他便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神游物外了。
艾钱初始时,还以为叶少缘是在装傻充愣,逃避劳动。没想到一连几天,叶少缘都无精打采的,话也不多说,甚至门都很少出。艾钱这才相信,这傻小子是真的遇到难解的心结了。
“唉”,叶少缘单手托腮,爬在木桌上。他这几天都心事重重的,经常没来由的叹气。
艾钱收拾好包裹,看了眼无精打采的叶少缘,也叹了口气。艾钱一直很纳闷,那夜在叶少缘身上究竟发生了事情,让他变得和煮熟的螃蟹一样、生气全无了。
艾钱坐到叶少缘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少爷,一会侯公子就要接我们来了。我帮你拾掇拾掇?”
叶少缘的嘴边悄悄长出了青青的胡茬,多了一份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叶少缘醒过神来,摸了摸下巴上刺手的胡茬,摇了摇头。
叶少缘那夜和石轩轩一别、下了玉女楼之时,心中还充满了壮志豪情,恨不得要把星空上的缺月摘下来。可是,叶少缘激情过后,终究要回归现实。叶少缘头脑冷静了下来,仔细思忖了一番。叶少缘认为他就算得到了侯文节的襄助,能尽展胸中的才华,短时间内得到的权势,也绝对赶不上那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们。
叶少缘越发觉的自己距离能保护石轩轩需要的那种强大,差的太远。他走进了前所未有的死胡同中,苦思出路而不可得,心中难免有些苦闷。
艾钱年龄虽小,人情世故却练达。他可能是这世界上目前最了解叶少缘的人了。叶少缘看似弱不禁风的身板下却有颗极其强大的心脏,这世道苦难虽多,但能让他皱下眉头的却少。艾钱寻思了良久,暗道:少爷那夜去了青楼,八成是栽在了色之一字上。
艾钱学叶少缘托腮望天,故作大人的哀愁状,轻声叹道:“红颜祸水呐。”
正在此时,屋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只见一名十来岁的孩童,不请自来、轻车熟路的进到了屋中,坐到了叶少缘的旁边。大大的眼睛下一副鬼灵精怪、不好搞定的模样,却不是那侯紫还能是谁。
艾钱空欢喜了一场,他还以为是侯大公子这贵人来了,没想到却是他的无赖弟弟。
艾钱嘲讽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么没家教,不敲门就进来,原来是侯二公子……”
侯紫本是来给叶少缘送行的,好歹他也吃了不少自己做的药饼,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小白鼠”。侯紫此行无意和艾钱争吵,却没想到他先起了刺。
侯紫的嘴上却也是不饶人,反唇相讥道:“钱疯子,你早上吃的是农家肥吗?真是臭不可闻。”
艾钱一拍桌子,挺起脊梁,怒道:“你想打架吗?我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早就揍丫的了。”
侯紫的小手也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站起身子,硬气道:“我也早看你不顺眼,若不是看在你家主子和我哥哥的交情,我早把你收拾伏帖了。
艾钱和侯紫这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极聪慧之人,按道理来说两人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可是,二人非但没有成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反而是势同水火,见面就吵。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吧。
现在,艾钱和侯紫又是吹胡子瞪眼,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叶少缘本就心情极为失落,又乍听到这两个“小人精”无休止的争吵,便愈发的烦躁。他“霍”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举起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轰在了木桌的面上。叶少缘的气力显然要比艾钱和侯紫大多了,桌面上摆放着的茶具,都被震了起来。
屋子的门没关,一名顾盼生辉的佳公子,迈步走了进来,笑道:“哈哈,你们三个好高的兴致,再比谁的力气大些吗?”
三人闻听这爽朗的笑声,齐刷刷的侧首向门口望去,正是那静国公府的大公子——侯文节。
………………………………
第一卷 瑞雪兆长安 少年心事,情系长安,一箭之仇…… 第五十五章 近年关长安不乱(1)
侯紫见是他最崇拜的大哥侯文杰来了,面上恶劣的神情,立刻像川剧变脸一样,换成了一副招人喜欢的纯真笑容。
侯紫迎上前去,拉着侯文杰的手,笑道:“大哥,你来啦!”
侯文杰点点头,轻抚侯紫的头顶,调侃似的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研究你那空前绝后的药膳,倒有空上这里来捣乱了。”
候紫故作小孩撒娇状,拉着侯文杰的手,道:“我哪里有捣乱,绝对是实心实意的来帮他们忙的。”
艾钱看候紫那副侍宠傲娇的模样,心里面便是无比的鄙视他。艾钱冷哼一声,干脆不去看他们兄弟二人,转过身去,又去拾掇起来早已整理完毕的行李。
候紫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松开了紧紧拽住侯文杰胳膊的手。他从怀里取出个牛皮纸袋,里面圆鼓鼓的,不知道里面塞满了什么东西。
候紫看着一脸呆瓜像的叶少缘,道:“哥,你快看看什么是疗效。叶哥哥只不过一天没吃我的药膳,便无精打采至此。”
侯文杰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这没有正经的弟弟实在是没法。他甫一进入屋子,便觉察到了叶少缘的精神仍未见好转,依然如几天前一样情绪低迷。他现在有些后悔,这么早便将叶少缘引荐给太子殿下了。凡事过犹不及,欲速则不达,侯文杰太心急。他惜叶少缘的才华,想早些转变他不愿入仕的想法,把他纳为己用。他觉得带叶少缘面见太子殿下,会是一记猛药。这也确实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这效果却是起到了消极的作用,适得其反。
候紫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叶少缘,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牙,道:“叶哥哥,这是我昨夜特意为你赶制的药膳。你离开了医馆,以后吃到我做的药膳的机会便很少了。所以,我做了很多,够你吃一阵子的了。你放心,我往药膳中加了特殊的制剂,绝不会变质的。
叶少缘闻到那股熟悉的草药味,心中不由得更苦。他在这医馆,已经叨扰了多日。平心而论,这候紫对他们二人一驴,照顾的还算是周全。
叶少缘实在抹不开面子,拒绝候紫这赤诚的好意。他只得瞅瞅着鼻子,接过了牛皮纸袋,吩咐艾钱受到了包裹里。
时候已经不早,他们再磨蹭一会,便要日上三竿了。
侯文杰催促叶少缘主仆二人快些,下午他还有公事要处理。
那夜,太子殿下夜包玉女楼,好不快活。可是,这快活背后,马上便迎来了惨痛的代价。太子殿下李承乾,再次被禁足。他被皇帝一纸诏书,发配去了城郊的济世寺苦修。太子殿下李承乾十天半月之内,绝对回不了长安城,他这年,怕是要别出心裁的同一群和尚过了。其余出席了太子殿下包办的玉女楼晚宴的宾客们,收到的处罚倒还算轻些,只是不疼不痒的被扣去了三个月的俸禄。
侯文杰当然也在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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