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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之全球攻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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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大是个非常开放的大学,它并没有硬性规定学生必须上课。在必修课中,也没有死板的规定每堂课都必须去参加。只要你能顺利毕业,而且将学分拿够,哪怕你一年四季都不上课都可以。如果你不能拿够学分毕业,那对不起,严格如军营的大学是不会允许你毕业的---这个时代的所有大学,可是朝廷的直属机构!属于国家力量!
在考试中作弊的学生,或者徇私舞弊的导师,将会受到轻则剥夺汉人身份,世代贬为新州居民,重则枭首示众,满门抄斩的刑罚。
封建社会,没有所谓的人身权利。
骑术课在帝大西面的马场进行。马场,其实就是一片巨大的林园。林园里有草地,也有树林。马场东侧有一排二层小,上是办公区,下就是训练管理处。每次上课,导师会提前一天到办公区报备,然后副教会去北侧的巨大的马棚里牵出训练用马,交到学员手上。
教授骑术的导师都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军官,副教则是因伤或者别的原因退下来的士兵---当然,他们曾都是大汉帝国的骑兵。
每次骑术课,一般都是十人为一组,各有一个导师负责。组员是随机排列的,你可以呼朋引伴一起学习,也可以单独参加一个团体。训练内容都是一样。
从军队中退役下来的导师全都是剔着板寸头,面色凶悍,执教时绝对严格公平。在骑术课上,不管你是王公贵胄的子孙,还是潦倒落魄的穷人子女,只要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们都会尽职尽责地训练。
今天负责给周惠上骑术课的导师叫第五枭。第五是姓,枭是名。人如其名,长的如夜枭一样恐怖,细长的身躯,如夜枭一样凶猛的眼睛,更可怕的是他脸上有一道从左耳耳根一直拖到右下巴的刀伤,伤口已经愈合,呈现出黑褐色,望之可怖。
在众多导师当中,周惠对这个第五枭是最记忆犹新的。回忆里对他总是惊喜中带着一丝恐惧。
恐惧不单单因为相貌,更因为这个第五导师教课非常严格,任何人,哪怕是娇滴滴的美女,只要没有训练好,他都是一教鞭抽过来,然后用破锣嗓怒骂:“狗屎,混蛋,蠢驴,如果是在战场上,你早就死了,明白吗,死了!你这种废物在战场上只配成为一堆马粪……给我起来,不许哭,继续练!”
惊喜则是周惠知道,这个第五枭曾经是大汉帝国甲等军团---飞骑军团的大校旅长。骑术厉害不说,骑射更是一绝。骑在高速疾驰的战马上,他能左右开弓,十箭准准地射中百米之外的靶心!不过在帝大,学员的标准并没有这么严格,只要骑术过关就行,骑射本事也只要达到五十米,十箭有六箭中靶就算合格。女生的要求更低。
周惠还曾打听过,第五枭是在一次对匈奴的作战中被敌人伏击。一个旅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两百人。他的脸被毁容,还在军医院待了半年才下床行走。本来他是可以不用退役的,可他自己却向枢密院递交了退役申请,并且不愿意去枢密院安排的军部闲职,而是来到帝大当一名骑术导师。至于他真正的退役原因,周惠也打听不到。
看见今天在这样一个导师手下上课,她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不过很快她就将这股惴惴的心里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她看见沈云牵着一匹黑色的马匹就走在她后面。
“人员到齐,所有人上马!”第五枭骑在一匹红马上,用破锣嗓朝他们十个人大声喊,“打起精神来,兔崽子们,赶紧去围着草场先跑两圈,等下还要过障碍,快!”
这十个人中,除了周惠还有两个女生,但第五枭还是管他们叫兔崽子。一点也没觉得不妥。
十匹马缓缓走出训练管理处,开始绕着草场缓慢遛马。练习骑术可不是一上马就挥着马鞭,敦促马匹前行。要知道,这些马匹虽然是训练了一年的军马,但不是军队里用来厮杀的战马,马力是需要慢慢跑开的。就算是随时处于战斗状态的战马,在战斗之前也需要一定时间的预热,否则很容易让马匹在奔跑过程中弄伤。
第五枭在前面带路,学员们在身后跟随。不时还有提前进入草场的其他学员,在导师的指导下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军马的嘶鸣声,挥舞马鞭时的破空声,还有那些导师粗鲁的呼喝声,在这片草场上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副与平时安静氛围完全不同的喧嚣与热闹。
纵马疾驰就像现代人开着跑车飚车,那种速度与激情的刺激会让男人兴奋,女人尖叫。人处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就会被带动起剧烈的情绪。
周惠骑着马,故意放慢脚步,渐渐与沈云平行。
“喂,沈渊让,你最近怎么不去上剑道课啊?”
明知故问。沈云在马上欠了欠身,看了她一眼,苦笑道:“不看见我,你们不是更开心么?”
周惠嘟着嘴说:“哪有。你不上剑道课,我怎么有机会让泾川君找你比武啊?!”
沈云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周惠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只好转换话题,指着他身上的护具道:“咦,你的护具是新的,刚买的吗?”
今天沈云穿的护具的确是新的,长筒马靴,胫甲、腰甲、腹甲、胸甲、肩甲,还有头盔,全都是刚从外面买回来的。
他说:“马显钰输给我二十个金币,前两天何宽回家探望母亲,我就让他给我们几个一人带了一套新的回来。”
周惠探过身去,摸了摸他身上的肩甲,赞道:“手工不错嘛,外层是用精皮包裹的……哟,里面的软铁也是十足的新货,哪家护具店买的?改天我也去买一套。”
其实周惠压根就没想去买。沈云这套护具新是新,但却没有漂亮的花纹装饰,朴实的银灰色,除了手工结实可取之外,其他的跟她身上那套簇红的皇家护具来比,实在差太多了。她也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沈云淡淡道:“婉莹父亲的那家店……”
周惠突然沉默了。
慕容婉莹的父亲砸断了自己的手臂,虽然后来让跌打医生给接了回去,但重活是没法干了,只能在京都开家护具店,打造一些软铁之类的轻活谋生。还好,老州居民的资格只要一日被承认,就永远不会被取消。那家店叫“鲜卑坊”,周惠也是知道的。不过从来没去过罢了。
“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周惠有些难过,喃喃道。
“她,始终是因我而死!”沈云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周惠很想说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的沈云在听说慕容婉莹投湖自尽的当晚,还去飘渺居寻欢作乐来着,现在的沈云怎么会对她如此耿耿于怀?
“周惠,沈云!”一声爆喝从队伍前面传来,第五枭凶狠的眼睛看向他们,“这里是课堂,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场所,想要腻歪就给我滚出去!”
周惠一怔,她刚想解释自己并不是在谈情说爱,但是突然又好像被第五枭的这句话给触动了什么,最后只跟沈云一起大声回答:“对不起,导师!”
两人加快马速,跟上队伍。接下来他们在第五枭的指挥下进行了一百、两百、三百、四百米距离的高速疾驰,中午短暂休息之后又进行涉水、爬坡、跃栏等等障碍骑术练习。其间,两人再也没有进行过交谈。
周惠是不知道该跟此时的沈云说什么,而沈云是压根没有兴趣跟别人说话。
不过他们两人的骑术一向是很好的。第五枭也对他们的骑术满意。虽然没有表扬的语言,但从他那渐转缓和的眼神中能够看得出来。
直到日头偏西,骑术课才宣告结束。第五枭将队伍带到马棚,让他们亲手将马匹牵进马厩里,并告诉他们一些关于饲养马匹的知识,这才说道:“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次课再见!”
“导师再见!”所有学生集体向第五枭作揖行礼。第五枭则以军礼回复。
这是一个右臂横胸的军礼。沈云第一次见时还以为是罗马军礼,后来听詹姆斯介绍,才明白不同。大汉军礼是双腿并直,右臂横胸。而罗马军礼虽然也是这样,但最后还要将右臂张开斜举四十五度,高喊“奥古斯都万岁”。
礼毕,第五枭才说:“天色不早,回去。沈云,周惠,你们今天的骑术大有进步。很好!”
从这个冷面导师嘴里说出很好两个字,实在让沈云和周惠有些受宠若惊。周惠面带喜色地偏着头看了沈云一眼,沈云也难得地露出微笑。
带着这股喜悦,在往回走的路上,周惠终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今天,还要去未名亭?”
“嗯。”
“你天天去,每天一个铜币的摆渡费,都快把摆渡亭的老板给笑歪嘴了。”
“嗯。”
“其实你不用每天都去的。”
“嗯。”
……
周惠简直快被他这淡漠的态度气疯,正要横眉冷对时,突见一骑从远处疾驰而来。
马上骑士没有穿护具,而是穿着深色短打服,腰间一条黑色腰带。骑术相当精湛,马匹起伏间,他的身体就像黏在马背上一样,丝毫不见晃动。
望见沈周二人,他更加快马加鞭,直冲到前,干净利落地跳下马背,朝沈云单膝跪了下去。
“世子,侯爷到了,正在论社等待世子前去!”
周惠讶然,渤海侯到了?
………………………………
【第十七章 谒参拜,父亲大人】
论社,已经换了主人。
新的祭酒大人是从礼部调来的,原是政务院礼部侍郎,姓种,名道,字溪田,五十岁,却是个皓首老者,头上白发比黑发多,脸上的皱纹也是如斧凿刻画般,触目惊心。
似乎每个帝国官员都很显老。公甫效不过四十出头,却也一副老者风范。
沈云匆匆赶到论社时,就看见公甫效还坐在上次相见时的那个位置上,正与对面一人谈笑往还,除了眉间有些忧色之外倒是一派儒家高士的风范。
前任祭酒的蒲团上跪坐的就是种祭酒,而在种祭酒左侧蒲团上,一个束着英雄巾,仪表堂堂,不怒自威的中年文士正对着公甫效含笑以对,脸庞周正,墨髯长及下颚,双目有神,端是一个好相貌。
“这个老帅哥就是我父亲?”沈云有些怔谔地站在门口,却不敢上前。
直到公甫效瞅见他,朝他招招手,笑道:“渊让快来,我正跟令尊说起你呢!”
再无疑问,沈云回想着方誊之前告诫自己的话语,做急匆状,三步并作两步在那中年文士面前六步距离站定,双膝跪地,抬手及额,以头触地,恭敬地说:“父亲大人在上,请受不肖儿一拜。”
大汉帝国以儒学为国学,尤重孝道。虽然这个时代民风开放,但这孝道之礼却是谁也不敢废。方誊说过,大汉帝国不兴跪拜礼,民见官,若非犯人无须下跪;官见君,若非请罪亦无须下跪。但子见父,却是无论如何都是要行跪拜礼节的。
“我儿起来!”浑厚的中音有种淡淡的威势在里面,渤海侯沈慕果然不愧是帝国贵胄。
沈云恭敬地起身,双手垂放在前,不敢言语。
沈慕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道:“我儿这是刚上完骑术课?”
“正是。与父亲大人有别经年,闻听父亲大人到来,心中喜极,忘却先去沐浴更衣,实在失礼至极!”沈云恭敬地回答。
这种问答方式让沈云有些不习惯。可方誊一再叮嘱他,贵族世家的规矩颇多,特别是在外人面前,若是不按照这种方式问答,那就是失礼,家族会因此蒙羞。在座的虽然只有三个人,公甫效自然不是外人,可那端坐在蒲团之上,一袭青衫的种道种祭酒又算不算外人呢?
论社上下已经打扫一新,已有下人前来打扫过。夕阳余晖洒下,倒也一派瑰丽。
种祭酒抖着发白的长须笑道:“侯爷好福气,有麟儿如此实在羡煞旁人啊!”
沈慕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沈云,转过头微笑对种道说:“种祭酒谬赞,小儿顽愚,让各位费心颇多,慕着实惭愧。”
公甫效赶紧道:“清泉哪里话,渊让风度卓然,才具上佳,虽有些少年孟浪的性子,却也是块难得的璞玉。筱阙先生亦是这么说的。”
沈慕,字清泉。他与公甫效本是旧识,也算是经年好友,听他如此评价自己的儿子,不禁有些疑惑。
知子莫若父,沈云之前是什么德性,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知之甚深。渤海侯在京都也有产业,这三年来沈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如实汇报回去。沈云除了每日寻欢作乐,放荡不羁之外,所谓才具上佳、风度卓然云云却是从未听说的。
思忖一番,沈慕开口道:“来京路上曾听闻,愚子妄论朝政,惹累筱阙先生遇害,蔼成,你在朝日久,可知为何?”
“咳。”坐在首座的种道突然咳嗽一声,捂着嘴歉然说:“唉,老了老了,最近总觉胸中抑郁。太医院的华御医说老夫这是虚火上亢,郁结于胸……侯爷,郎中,两位且宽座,我去后堂饮了汤药再来与两位叙话!”言罢直接起身,匆匆走入后堂。
沈云心中一跳,顿时了悟。这个种祭酒哪里是什么虚火上亢,明显就是听见了敏感话题,所以故意逃避罢了。
种道那幅唯恐惹祸上身的狼狈样子全在公甫效和沈慕眼里,他走之后,沈慕微微摇了摇头,眼中的不屑已经非常明显。
“蔼成,这种溪田可是宇文丞相一系?”
公甫效也对种道颇为失望,淡淡说:“非也。首辅大人为人虽然功利,但做事果决,遇事有担当,岂是这等大行中庸之道的无知小辈可比……他是俊辅大人提拔上来的。原本这祭酒之位也轮不上他,可清泉也知,近来首辅大人身体不适,次辅大人年事又高,内阁都由俊辅王大人掌管,某一小小郎中,身轻言薄,无可奈何啊!”
“那先生遇刺一事……”
公甫效脸色一变,摆手道:“清泉万勿说此事与令郎有关。令郎那篇社论只是小事,先生遇刺,实不为此。”
沈慕看他那坚决不肯多说的模样,也不强求,转而看了一眼已经在一旁听的痴了的沈云,转头道:“蔼成,先生仙逝前真的如你所说那般夸奖吾儿吗?”
说到这个,公甫效笑道:“当然。渊让大作若不是先生誊写送予我处,我岂会知道令郎还有如此大才?!听说前些日子,令郎还在赛诗会上大出风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豪情与霸气齐然,端是文采斐然啊!对了,还有那幅千古绝对……啧啧,对得妙,对得好!实话说,我听了上联之后苦思良久也未能对出下联呐!”
“哦?还有这事?是何上联会让当年帝大第一才子都束手无策?”沈慕一直都在赶路,所以还真没听说沈云出千古绝对的事,那首诗也是第一次听,一时间还真有些对自己这个儿子刮目相看的感觉。
公甫效抚须笑道:“上联是‘烟锁池塘柳’,清泉,你且对来!”
沈慕一愣,仔细咂摸了许久,惊讶地转头看向沈云:“这真是你自己所想的上联?”
在他们说起那首诗的时候,沈云已经羞的脸红耳赤,再听父亲问起,他更加有些无地自容,忙低首道:“不是不是。此联乃是我从图书馆一本古书上寻得记下,那日也是被锦公家的小子逼得狠了,这才拿出来炫耀,请父亲大人责罚!”
“你还有去图书馆?”沈慕更加惊讶。
公甫效道:“哦?是哪间藏室,哪排书架上的古书啊?我怎么未曾看见过?渊让,可别诳我!”
沈云只有硬着头皮说:“不敢诳骗蔼成君,那是一篇竹简希文,记载的也是古时文人聚会场景,好像是一个叫苏轼的人出的上联。只是一直没人对得出下联罢了!”
帝大图书馆藏书无数,乃是帝国最大的图书馆,有些散落的竹简没看过也是正常。沈慕也不再纠缠,而是问:“那下联是什么?可是你所做?”
沈云早就有些无言以对,这次只好将“好事”往自己身上揽,承认道:“下联是桃燃锦江堤,或者炮镇海城。是,是我自己胡乱想的。”
沈慕愕然,半晌才道:“果然是千古绝对!”
公甫效笑眯眯地说:“我没说错?令郎绝对是块千古难得的璞玉啊!”
这时,从外面匆匆弯腰走进来一人,沈云一看还是旧识,宫三。
宫三先朝渤海侯鞠躬行了一礼,然后才快步走到公甫效身前附耳说了几句。
公甫效一惊,讶然道:“当真?”
“确实无疑。属下已观察多日!”
公甫效顿时沉郁之色盈面,放在大腿上的手都有些发抖起来。
沈慕正要开口询问,公甫效已经先抱拳道:“清泉,今日有些急事要处理,怕是无法跟你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了。好在你也要在京都盘桓些时日,就等你谒见圣上之后,我们再择日饮宴!”
沈慕也长身而起,送公甫效到了门口,沈云自然跟随。
“蔼成既然有事,那就赶紧去办。我们也是至交,不在乎那点虚礼。不过若是有需要我相助之地,还请蔼成万勿客套。渤海侯虽不是公爵世家,但在朝中还有些份量。”
沈慕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公甫效自然是明白的,但他却没有丝毫欣慰之色,反而愁思重重,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沈云一眼,拱手道:“清泉之心,蔼成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袖手为好……清泉君,再见!”
“慢行!”沈慕一脸疑惑,也抱拳拱手道。
宫三在临走前,也看着沈云,用嘴型说了一句:“别忘了……”
沈云非常奇怪,公甫效让宫三通知自己,一定要劝阻父亲不要去祭拜杜祭酒,刚才他们两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可如今他们不是见了面吗,看样子他和父亲还是至交好友,好友之间直接提出不是更好?为何还要拐弯抹角,让自己来说呢?
公甫效既然走了,种道又是这种怕事不敢多言多听的人,沈慕自然跟他无话可说,只是自己儿子在这里求学,礼数上来拜会一番罢了。没多久,他也跟种道告辞出来。
临别时,种道还亲热地拍了拍沈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渊让乃是少年英姿,要多加磨练啊!他日必成大器!”
这种客套话,沈慕听的多了也不以为意。从论社辞别出来,沈云要回宿舍换身衣服,沈慕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好,为父在校门口等你。小武,你陪世子去!”
小武,就是刚才来通知沈云的下人。他也姓沈,叫沈武。是渤海侯的家养下人。
在这个时代,各大家族都有下人和仆役。不过是分种类的。主要有家养下人和雇请仆役的分别。家养下人,顾名思义,就是渤海侯自家养大的使唤人,这种人一般都是从父辈或者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进入某个家族当仆人。他们没有薪水,也没有个人自由,但很容易成为主家的亲信心腹,在家中的地位也比较高。雇请仆役就是花钱从外面请来的佣人,相当于合同工人,有较高的人身自由,但地位低下,做的事情也都是重活和累活。
像小武,他爷爷那一辈就已经是渤海侯家的下人。小武自小就跟在沈慕身边,跟着习文练武,如今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长的极为粗犷有力,对沈家是忠心耿耿。沈慕可以叫他小武,沈云可不敢,而是要尊称一声“武叔”。
“武叔,父亲什么时候到的?”回宿舍的路上,沈云问道。
沈武一直跟在沈云身后两三步的距离,低着头恭谨地说:“侯爷下午刚到,一进城就来了帝大。木更正派了马车和下人在校门口等着侯爷呢!”
“木更正?”沈云疑惑。
“我忘了,世子摔伤了脑袋……木更正,就是木泗,小时候你管他叫木叔的。”
“哦。他……木叔一直在京都?”沈云有意无意地问道。对于渤海侯家族,他实在太过陌生,乘着机会,能多了解点算一点。
“嗯。木更正一直在京都经营药材店。同时也负责打理侯爷在京都的宅院。”
“木叔他跟了我们家几年了?是下人还是杂役?”
“他是夫人的人。”说到这里,沈武老脸一滞,没有再往下说。
沈云脚步一顿,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很不想去面对的问题已经摆在面前。他是庶出长子,而渤海侯的正室夫人却不是他的母亲,这个木更正会不会就是渤海夫人派到京都来监视自己的呢?他又跟父亲汇报了什么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转念便又继续走,装作有意无意地问道:“刚才匆忙,也没来得及问父亲大人,母亲可安好?”
说到这个,沈武老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二夫人好的很。听说侯爷这次要来京都,特地嘱咐小人带了几支渤海产的老参给世子进补,还有几罐世子儿时喜欢吃的蜂蜜……临行前一天还把小人叫了去,足足嘱咐了半个时辰,一定要小人提醒世子天冷加衣。呵呵,我对二夫人说,世子又不是当年的小孩,现在也是成人了,也会照顾自己了。可她还是絮絮叨叨跟小人嘱咐了半天……”
说起沈云的母亲时,沈武的脸上满是敬佩和和蔼的微笑,而且话也多了起来。
看得出来,沈家二夫人很得这些下人的喜欢。
沈云静静听着,无形中却对这个从未谋面的母亲产生了浓浓的暖意。
在上辈子,自己那个可怜的母亲也是这样对自己絮絮叨叨,关怀备至,好像自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记得那时候在外地读大学,到了冬天她还跑到邮局给自己寄棉被。自己打电话回家埋怨,她却说:“外面买的哪有自家的保暖舒服呢?!现在那些店里买的东西都是有水份的,没准还掺了黑心棉呢,这床被子是我让老家弹棉花的二舅亲手做的,十足十真料……”
虽隔了千年时空,但不管什么时代,什么时空,母亲对儿女的关怀总是一样的。在伟大的母爱面前,儿女永远是长不大,不懂照顾自己的小屁孩……
……………………分割线……………………
ps:写到后面,我也突然很想老妈了。嗯,等会再码字,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什么?你们也要打?
那先投了票,投完再去……
嘿嘿
………………………………
【第十八章 木更正,波云诡谲】
来这个时代这么久,这还是沈云第一次离开帝大。说不好奇是假的。可仅仅是好奇而已。从内心里,他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想当年自己也是到过北京、上海的主,岂会被这个连电灯都没有的京都吓倒?!
可真的踏入这个时代最大的城市时,沈云还是被吓了一跳。
夜里的京都,带着现代社会所没有的安详氛围。道路很宽,也很干净。在主要的街道上,路旁的灯台是彻夜点着的。路上行人不多,但也不少。每个行人都是汉服长衫,行走间自有大国风范。街边摆摊的也不少,可绝不拥挤吵闹,行止似乎都像是一场场优雅的戏剧。
这里没有现代的摩肩接踵,也没有现代人疲于奔命的行色匆匆,一切都那么自然---这里简直像是一个理想国度!
当然,由于是夜晚,整个京都的全貌沈云不能看完,但单从帝大到“渤海药房”的这段不远路上,就已经让沈云有种沁入心脾的喜爱和好感。
“世子,到了!”沈武在边上说了一句。
骑在马上的沈云醒悟过来,翻身下马,软靴踩在了京都大街的石板路上。渤海侯沈慕也从前面的马车里走了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木更正竟只派了一辆仅容一人的小马车来接渤海侯,似乎遗忘了还有一个世子会随同前来一般。
宽敞的大街一侧,高达三层,颇具豪奢气象的大药房就出现在沈云眼前。四个镀金大字----“渤海药房”高悬在顶,在路边灯台的橘黄灯光承托下,更显威武气派。
大门两侧各有两座巨大的石狮坐镇,高高的门槛前,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盘着小抓髻,脸上千沟万壑的猥琐老头正冲他们躬身行礼。
“木泗见过渤海侯,世子。”
“免礼。更正,你好像又老了不少啊!可是事情太多,过于辛苦啊!”沈慕对这个木更正似乎颇为熟稔,上前拉着他的手笑道。
“侯爷哪里话,为侯爷效劳而已,不觉辛苦……侯爷一路颠簸,想必也累了,小人已备好一切,侯爷,先回家!”木更正笑容更炽,脸上的皱纹都快把细小的眼睛给挤没了。
沈云正在四处张望,看见这条宽阔大街的极远处,是一派灯火辉煌的样子,黑夜笼罩了一切,看的不太真切,只隐约觉得似乎是一座巍峨的高墙,不由拉住沈武低声问道:“武叔,那是哪里啊?”
沈武惊讶地低声说:“世子在京都三年,莫非不知那是皇城吗?”
沈云也吃了一惊,讪讪抓头说:“呃,我摔伤了脑袋,记不真切了。”
“哦,难怪。这里是定鼎大街,尽头便是皇城。”说着沈武指了指皇城东西两面:“西边是运河,也就是秦淮河,东边是宫虞山……”
沈武还要介绍,木更正已经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道:“世子,还是先进屋!”
已经迈进门槛的沈慕也回头招手:“云儿,过来,有什么话进来说,你武叔也跟我一路奔波的乏了!”
沈云朝木更正一拱手,赶紧跟着父亲的脚步进了“渤海药房”。沈慕埋怨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尽缠着你武叔啊!”
随后跟上来的沈武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世子摔伤了脑袋,记不得许多东西,所以我就跟世子说说。”
说到这个,沈慕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听到的消息,不由站定脚步,关切地看着沈云问道:“伤好点了吗?忘记了什么?”
沈云忙道:“就是一些琐碎小事忘记了,其他的已经没有太大问题。”
沈慕点点头,转向木更正:“更正,明日让药房里的老许给世子看看,莫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来,另外再从药房里拿些进补的药材给世子送到帝大去。”
木更正把头低的快要到地:“是,侯爷。”
这是个巨大的药房,宽敞的大厅左边是如中医店铺那样的高大木柜,足有三四米高,几个穿着青衫短打的健壮小伙站在柜台里恭谨地垂首问安。
右边是竹帘遮蔽的诊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也在那里站着,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他们是从各个医院退休的医师,是药房高薪聘请来的。不过在这里他们不称医师,而叫大夫。
沈慕转了一圈,表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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