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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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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冷笑浅浅淡淡地溢出,继而又转了关切的语气:“眼下大军驻扎之地虽不会被沙暴湮没,可想来军士们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你要多留意,以防军心有乱”
“是”白屿沁恭敬应着,退出了大帐。
帐外,风沙呼啸之声如同鬼魅,营地的火光反而让四周显得愈发黑暗难辨。白屿沁长长吁出一口气,脑海闪过的是上京城外屿筝一袭华服的模样。她走的决然,也尽了她所能。可是,带着对那人难以割舍的爱恋而成为另一个人的汗妃,白屿沁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更不知道在那处心积虑的“神的旨意”中,拓跋阑到底有着怎样的一番打算。
握紧拳头,抬头望着那如同幽井一般的苍穹,白屿沁喃喃唤道:“屿筝”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刻身处漠城的屿筝正经历着一场生死对决
拓跋阑离城之时,屿筝站在城门上遥遥相送。她不舍地站在城楼静默着目送大汗的离去,然而大军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里,屿筝便听到容若的一声惊叫:“宸妃当心”
急急转身,屿筝还未瞧个真切,眼前便有黑影一晃,继而就被两个侍卫狠狠压制。胸口传来撕扯一般的疼痛让屿筝不住地厉咳几声,待渐渐平息,她抬眸沉静地看向眼前的男子:“王爷这是何意”但见拓跋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竟渐露鄙夷之色:“轻易骗过大汗是否让宸妃觉得颇为得意遗憾本王并无柔肠一副,宸妃若不将一切交待个清楚,只怕就不能等到大汗回来了”看着拓跋雄沉冷的笑,屿筝只觉寒意彻骨。
“带她下去,好生看着她”拓跋雄没有丝毫感情地吩咐着。
“宸妃”一侧被束缚着的容若用力挣扎着。
拓跋雄淡淡瞥去一眼,继而又道:“至于穆兰,本王自会照顾好她,无论如何,他是我拓跋一族的血脉。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委屈宸妃了。本该让芷宛侍奉,可是只有她照顾穆兰,宸妃才能安心,不是么”
也不等屿筝回应,拓跋雄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将屿筝压下去。
狱牢中,霉味和腐烂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屿筝刚一踏入,便被这刺鼻的气味冲的干呕起来。
随着铁链的当啷作响,侍卫将牢门打开,面无表情地说道:“宸妃请吧”屿筝强抑着胸中的翻涌,缓缓踱步入内,牢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屿筝听到侍卫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是忍不住心口的疼痛,瘫坐在湿冷的地面上。穆兰指骨紧紧捏起,发出”咯咯”的声响,她虽料到大汗此番离去,必会有人借机行事,可她没有料到,拓跋雄竟会在城楼上立刻出手,她还来不及安顿好穆兰,如果穆兰如她一般,遭了毒手。
眼前晃过穆兰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和脸颊一笑起来就出现的浅浅酒窝,胖乎乎挥动的小手和咿咿呀呀学语的可爱模样,屿筝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彻底撕成了碎片。经历这么多,她想要的,无非就是护这孩子安然,难道这一切都要尽数化为泡影么不
“啊”积攒在心中的苦痛尽数爆发,屿筝猛然仰起头,如同失去幼崽的兽类一般,发出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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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悲声声江浸月(二十六)
凄厉苦痛的哀嚎之中,忽然夹杂一阵细碎且刺耳的轻笑。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如何这滋味不好受吧”怨毒又得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屿筝敛声愤然回头,但见慕容灵满面怒容地站在那里。
屿筝迅速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面向慕容灵:“那么可敦又觉得如何还解恨么难为你和王爷这般处心积虑”
不料慕容灵却晃晃手指,唇角溢出一丝冷毒的笑意:“你错了,这件事拓跋雄毫不知情,在他心里,大抵我还是那个如幼童一般的可怜女人白屿筝,看着我一声声唤你阿娘,心里是不是有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个女人终于疯了不会再有人跟我抢,大汗从此便会专宠我一人”
白屿筝看着慕容灵泄愤一般的厉声高叫着,眼前却恍惚浮现在上京时,那个灵动明媚却也隐忍谋略的她,可如今,这女子已被自己心里的痴狂执念折磨到近乎疯狂
“这是可敦心里所想,屿筝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并未觉得得意满足,相反,看到那样的可敦,心中只觉怜悯。所以才会照料可敦,只是而今看来,到底是屿筝天真”屿筝冷冷淡淡地说着,继而缓缓抬起手,但见她指尖泛出的淡青色非未褪去,反有愈演愈烈之势:“可敦出手当真是神鬼不觉”
慕容灵并不在意屿筝语中的讥讽之意,于她而言,眼前这女子已是囊中之物,任由她处置,又何必要与她争一时之快。:“好了,我也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我劝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吧”慕容灵阴鸷地看着屿筝,笑容诡异。屿筝心中一惊,还未待她做出什么反应,便见有两个壮硕的侍卫打开狱锁,闯了进来。他们迅速将屿筝按住,继而将一块手帕覆上了屿筝的口鼻。
黑暗来袭前,屿筝只看到慕容灵那越来越近的,充满恨意的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锐的哭声灌入耳中,屿筝在迷糊中渐渐回过神来,却惊见一侧芷宛抱着嚎啕大哭的穆兰,正在柔声安抚着。“穆兰”屿筝急急起身,从芷宛怀中接过穆兰,仔细察看着,一边惊惧问道:“穆兰伤到哪儿了为何一直在哭”
“主子您醒了”芷宛抹去眼中的泪,慌忙手脚并用地跪爬到屿筝身侧,泪水又忍不住的簌簌落下:“小主子安然无恙,只是主子已经昏睡了两日”
听到芷宛说穆兰无碍,屿筝这才松了一口气,强忍着心口的剧痛,她轻轻拍打着穆兰的背脊,安抚着哭闹的穆兰。许是母子连心,被屿筝抱着的穆兰渐渐止了哭泣,伏在娘亲肩头轻声抽噎着屿筝这才腾出空来,看向芷宛,身下的颠簸和眼下狭小的空间让她意识到此刻她们正在一辆快速行进的马车上。
“这是去哪儿”不详的预感隐隐窜上屿筝的心头。芷宛沉默着,抬手掀起车帘,但见帘后的车窗已被交错的木条封死,除却透出的一点微弱光线,竟无法看到一丝窗外景况。“整个马车都被封着,还装上了木门,门上的落锁也只有在送食物时才会偶尔打开。”芷宛紧皱眉头,心有戚戚:“主子又昏睡着,奴婢也不能带着小主子逃出去”
屿筝闻听,心下一沉,她轻柔拍打着穆兰的背脊,听着穆兰在耳边咿呀学语,心痛更是难以附加。她所要守护的一切,难道就要在此刻尽数崩塌么
穆兰柔软的小身体紧紧依偎着屿筝,他对即将要面临的一切全然无觉,只用小手攥着屿筝的一缕发丝,专心致志地往自己口中放去,仿佛那是美味一般。屿筝将穆兰轻轻推离肩头,悲戚而温柔地看着这尚不经事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呀呀”被扰了兴致的穆兰咿咿呀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将手轻拍在屿筝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竟是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娘”
这一声稚嫩且模糊的呼唤,就像是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屿筝的心。“穆兰”屿筝欣喜不已:“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娘”不等穆兰有所反应,屿筝便已搂着他哭了起来。穆兰被紧紧抱着喘不过气,咿咿呀呀地挣扎着。
“主子,快些松手,您这样要勒坏了小主子啊”芷宛见屿筝这般失态的模样,急急上前劝阻。
屿筝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松了手,泪眼婆娑地看着穆兰,却是对芷宛道:“此去必定凶险,芷宛,我要你答应,无论遇到了什么,都不必顾及我,要一心一意周护穆兰。如果有机会,就带着穆兰逃离,越远越好漠城是回不得了,设法告知我远在上京的兄长,他必定会安排一个好的去处给你们”说到这儿,屿筝将穆兰抱在膝上,握了芷宛的手:“我把穆兰就交给你了”
见主子一反常态,甚至将孩子也托付给了自己,芷宛的心里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她拼命摇着头,急声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小主子是您的命啊”
“正因为他是我的命,我才要你好生周护他”屿筝看着芷宛郑重托付。芷宛愣了一愣,继而重重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顿,屿筝和芷宛心中皆是一惊。还未等二人有所反应,便听得马车外传来锁链碰撞的声响,随着“咔哒”一声,马车上的木门轰然而开,慕容灵一脸阴鸷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一改往日痴傻的模样,也不似旧时可敦那般端庄的妆扮。而是着了在上京时最喜的红衫裙罗,额前垂了珊瑚发饰,整个人看上去明媚艳丽,然而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沉。屿筝在看到慕容灵的时候微微一怔,一袭红衣看上去格外刺眼。
慕容灵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抬起袖笼轻纱,略略打量了半晌,媚然一笑:“如何可觉得眼熟”视线略过屿筝衣裳,笑意更甚:“你以为穿了这红纱裙罗,便能叫阑多宠爱你几分痴心妄想你不过也只是我的替代罢了。阑想逃避的,不过是在上京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罢了,而我,恰恰是见证之人。所以他不愿面对我,躲避我”慕容灵顿了一顿,怒视道:“可是白屿筝,你不要妄想占据我在阑心里的位置。看看你的那些罗衫,就该明白,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有着怎样的分量”
慕容灵一席话,带着十二分的自信和孤傲,那样气势轩昂,那样咄咄逼人,竟让屿筝无言以对。尽管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拓跋阑待她之心,可到底也因得这番话而泛起一丝酸涩之感来。
“可敦不必如此,你带我们母子二人来此处,想必也不仅仅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吧”屿筝强忍着不适,环紧了穆兰,语气冷淡。
慕容灵也不多言,只是朝着身后的黑衣人努努嘴,但见几人行入马车,将屿筝,芷宛十分粗暴地推下车来。
抱着穆兰站定,屿筝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她们所处之地,是一处略高的山丘,而从此处向下看去,是茫茫四野,一条蜿蜒的河流,在阳光照射下闪动着粼粼波光。然而她并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色,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在那蜿蜒河流的附近,云胡的战旗在烈烈风中飘动。厮杀声遍起,两军交战的惨烈场景正在她的面前徐徐展开
慕容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战场,唇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瞧这情形,还赶得上”说罢,她伸出手来,从黑衣侍从的手中接过一只面目凶狠的枭鹰。屿筝这才察觉,慕容灵非但将她们带到此处,更是率领着一众将士,盘踞在这山丘上。
只见慕容灵将一个精致的信筒别在枭鹰的爪上,继而微微一抬胳膊,枭鹰厉声鸣叫,腾空而起之后,便径直朝着战场飞去。看着它渐渐消失的身影,慕容灵忽而回过身,将手伸向穆兰,尖利的指甲轻轻划过穆兰稚嫩的面颊,那诡异又不适的感觉让穆兰忍不住要撇嘴啼哭起来。屿筝见状,忙轻揉捂住了穆兰的嘴,一边柔声轻哄着。好在穆兰只是撇撇嘴,眼中泛着泪花,便别过头去,揽住了屿筝的脖颈。慕容灵看着屿筝,勾起唇角:“算你识相,若是他敢哭出一声,我即刻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屿筝知道慕容灵不是在威吓她,但凡慕容灵能说出口的,必然会做到。屿筝毫不怀疑,慕容灵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们三人命丧此处而不被大汗察觉。
见屿筝神色里渐有惊惧,慕容灵冷笑着说道:“听闻你自幼便长在允光,至上京之后,并不得府中二夫人的欢心,你父亲对此,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宫里也处处与你为敌。只有兄长白屿沁对你疼爱有加那你便猜猜,若是他知道了你眼下的处境,是会乖乖降于我云胡,还是会放弃你和这孩子的性命,而为国尽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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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悲声声江浸月(二十七)
屿筝瞪大了双眼,内心犹如风云席卷,她清清楚楚在慕容灵的口中听到了兄长的名字。 望着军旗烈烈的战场,屿筝已然不能平静。难道难道此番率军前来的会是哥哥而此时,她似乎也有些明白,慕容灵为何要将她们带到此处,只怕两军交战,大汗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慕容灵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和穆兰作为人质,以此来威胁兄长屿沁
屿筝虽担忧着拓跋阑的安危,却也不愿与兄长这般相见,她不知若是面对着兄长,肩负圣命的屿沁又该做出何种决断来无论如何,这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煎熬
枭鹰盘旋在空中,似是俯瞰着这一场硝烟之战,继而厉声鸣叫,便径直冲向混战的大军之中。
众人皆在生死之战,似是没有人注意到在上空盘旋许久的枭鹰,而就在它径直俯冲下来的时候,白屿沁看到身后蒙面的将军忽然挽弓搭箭,破空一声厉响,枭鹰哀叫着坠落下来,身下腾起一片灰尘。屿沁急急上前,将箭羽攥在手中,只见利箭从枭鹰的左眼穿过,从右眼露出,贯穿了整个头颅
白屿沁从枭鹰的爪上取下信环,抽出信笺,略一扫视,神色突变。
“是什么”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白屿沁下意识将信笺攥在手中,稳了稳心神后转身:“显然是打算传递消息出去”
“呈上来”不等屿沁说完,面具后的双眸突然射出凛冽的寒光,语气亦是带着不容置疑与不容抗拒的强硬。
白屿沁将拳头攥的紧了些:“不劳将军烦心,交给属下便是”
只见那双眼眸微微眯起,散发些许危险的气息,语气也因得缓慢而听上去更加冷沉:“呈上来”
白屿沁只觉得有股难以抗拒气息压迫而来,他不敢违抗,只得将手中的信笺交付。继而垂下头去,等待着
身后战场传来激烈的厮杀之声,捷报亦是频传。
“报云胡大军已呈败势,似有逃遁之意,末将请奏,我军是否需要趁胜追击”血迹与灰尘交织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白屿沁看着年轻的士兵,知道多日苦战亦是让他们身心俱疲,眼下对方节节败退,正是大军士气高涨之时,趁胜追击必有所获。然而那信笺上的话却让白屿沁犹豫不定。
“白屿筝,抵。”短短几字,足以让白屿沁内心翻涌,近乎难以呼吸。他知道在这样激烈的战场,屿筝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将军”白屿沁犹疑着看向蒙面的男子,却见那信笺在将军的手中捻转片刻之后,化作碎片。
心在一瞬剧烈沉坠,白屿沁知道将军已做出了决定。
屿筝的性命只怕就如那消散在风中的碎片一般,不会被任何人在意。白屿沁的心缓缓沉坠,“属下明白了”他朝着将军恭敬行了一礼,便转身看向年轻的士兵道:“传令下去,杀”
“慢着”身后沉郁的声音响起,白屿沁转过身去,迎上了那微微眯起却泛着寒光的双眸。
“不过是区区一张信笺,便已叫你乱了阵脚,可见在你心里,这妹妹占了不小的分量”将军冷冷说着。
然而白屿沁却也敏锐捕捉到了他语气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垂下头去,沉声应道:“属下自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但却明白,如何取舍”尾音之处,屿沁的声音已是不能自控的微微颤抖。
然而一声冷笑传来,让白屿沁亦是微微一惊。只见将军抬眼看向形势明朗的战场,朗声吩咐:“传令下去,鸣金收兵退守寂沙口”
“将军”对于这样的命令,白屿沁自是十分不解,虽然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他对无法揣测将军心中所想而感到不安。
那年轻的小兵亦是犹豫不解,斗胆抬头看向将军,却在迎上将军视线的一瞬,急忙起身告退,急急前去传令。
白屿沁看着将军缓缓走上前来,眸中寒光更甚。
“明白你到底明白什么”将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嗤:“你当这信函是在给宇文百里通风报信吗这分明就是要让我们看到”看着白屿沁略显讶异的神情,他接着说道:“你以为区区一个宇文百里,就值得动用了白屿筝前来为质那你也未免太小看屿筝了只怕这也不是拓跋阑的本意,应该是有人要借屿筝来保护拓跋阑,所以故意让你知道,白屿筝在他的手上,那这信笺又意味着什么”
白屿沁略一浅思便明白了将军的意思,他神色一动继而说道:“拓跋阑正率军前来亦或者他根本埋伏在某处,只待我们落入陷阱而拘了屿筝为质的人尚不清楚,以为眼前交战且渐显败北之势的,便是拓跋阑”
“不错”将军的声音中终是带上了几分笑意:“眼下乘胜追击固然是好,可将士们也几乎耗尽了气力,若与对方的援兵不期而遇,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英明”白屿沁不得不叹服地垂下头去,他明白眼下宇文百里的败北而逃很有可能不过是引君入瓮的战术罢了。而将军所做不过考虑眼下战势,并非对屿筝全然不顾。
似是看穿了白屿沁心中所想,覆着面具的男子低咳一声:“你带一队人马前去追击,好歹也要做做样子才不至引起宇文百里的怀疑。至于其他的事,退至寂沙口之后再做商议”
听到将军这般言说,白屿沁这才松了一口气,朗声应道:“属下遵命”
看着白屿沁转身离去的背影,面具后的双眸明暗不定,闪烁着难辨的光。
却说寻机杀出一条血路的宇文百里,率兵朝着东南方向急急行去,看着随军逃遁的伤兵,宇文百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族主”迟雄策马赶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属下瞧见他们的副将率兵追上前来,但仍不见那诡异的蒙面将军有何动作”
看着迟雄满是血污的脸,宇文百里轻啧一声:“罢了,先除了副将亦可,他所率领的追兵必是手下强将,若是不能一网打尽,削弱他们的兵力也未尝不可”继而宇文百里朝着前方看了看,沉声道:“援军赶到了吗”
“回族主,已在前方狼牙嘴埋伏妥当”迟雄应道。紧接着他厉呼一声,让众人朝着狼牙嘴急行。
听到迟雄的呼声,将士们都强打起精神来,他们知道只要退至狼牙嘴,凭着对云胡地势的熟悉,他们在这里也能抗衡几日,等待援军的到来。就在接近狼牙嘴的时候,众人忽然听到震天裂地的呼声传来。听到这强有力的呼号,又见狼牙嘴腾起一片尘烟,众人皆是一惊,继而大乱。可随即又有高呼此起彼伏:“不是伏兵是咱们的援军到了”定睛看去,只见云胡战旗飘扬,战鼓擂擂。伤亡惨重的士兵们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忍不住都高声呼喊起来。
然而追兵奔出几里,却不见身后有敌军追来。顿时间面面相觑、士气大挫。
“迟雄”宇文百里厉喝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迟雄亦是看着方才还尘土弥漫,眼下却空空如也的身后发怔:“先前分明是有追兵,怎么怎么”
宇文百里一怒之下将手中的寒刀丢掷在地上:“可恶”他知道这诱敌深入的计谋算是彻底失策了。万万没有料到,对方的穷追不舍竟不过是虚晃一招。迟雄见状,急忙派人前去打探,而他在看清策马前来的援军之首时神色大变,急急下马跪倒在地:“大汗”
宇文百里回过神来,亦是大吃一惊,下马快马走上前去:“怎敢劳大汗亲自督战”
拓跋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看着瞬间被挫败了锐气的众将士,他的眉头紧紧蹙起:“果然很难对付敌军将领是谁”
“回大汗”宇文百里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惭愧:“交战数次,可敌军将领故作神秘,以面具遮颜,属下属下并不知是何人”
闻听此言,拓跋阑陷入了沉思。难道的确是方箜铭,故而才做此举对云胡地势如此熟悉,除了他,拓跋阑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然而一个老者的面容在脑海一闪而过,拓跋阑亦是心下一惊:难道是他
“报”一声急呼打断了拓跋阑的思绪。但见方才迟雄派去打探的士兵跪在马前:“启禀大汗,启禀族主,敌军已尽数撤回了寂沙口”
宇文百里握紧了拳头,怒不自已。退回寂沙口就意味着他们也不能再追击上去,援军虽是及时赶到,但他们也的确错失了削弱敌军兵力的最好时机。那今日一番苦战便也彻底失去了意义,他实在愧对那些以性命相拼的将士们。
“寂沙口”就在宇文百里懊恼不已之时,却听见马背上的拓跋阑低吟一句,继而朗声道:“传令下去,稍作休整,待我率军夜袭寂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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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悲声声江浸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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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沉着的拓跋阑在听到慕容枫这句话后,眼中神色忽然闪了几闪,且下意识地捏紧了拳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察觉到他神色中细微的变化,慕容枫的心里愈发沉着。他不过是心急之下,走了险棋一招,却不料误打正着。不出他所料,如今怀着身孕的白屿筝近乎是拓跋阑的死穴,他虽没能杀了白屿筝,可瞧着眼下的情形,怕是拓跋阑也不知如今白屿筝到底是否安然无恙。
    慕容枫知道,与其在此处坐以待毙,不如大胆一搏,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拓跋阑将视线投向帐外持着弓弩的兄长,却只见火光中,拓跋雄轻不可察地微微摇头继而厉声喝道:“慕容枫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灵闻听,身子一软,便瘫坐在一侧。即便如此,她的手任却握住刀锋。于她而言,若能除掉白屿筝固然是一件好事,可如此一来,便是坐实了阿爹的叛乱。
    她知道大汗之所以巍然不动,并非当真受制于阿爹,他只是要让自己看个清楚,她信誓旦旦所要保全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面目。
    慕容灵本以为一切皆是宇文百里所为,可眼前的事实却告诉她,她的阿爹才是野心不死的那个人。
    不知是因得钻心的疼痛,还是因为心底渐渐弥散的冷寒,慕容灵握着刀刃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语气却变得不容置疑:“阿爹,听灵儿一句劝,放下你的刀!”
    慕容枫见生死关头,灵儿竟一直出手阻拦,不由得怒从中来。他心下一狠,便欲图将手中的刀用力抽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裂空一声厉响。原本直指慕容枫心口的长箭忽然离弦而发,径直射向慕容枫的腕骨。
    慕容枫的心思皆在女儿的身上,这一箭虽来的悴不及防,他却也在萨多的叫声中匆忙侧身闪避。',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即便如此,那支利箭还是划过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远远超出慕容枫的想象,吃痛之时,手中的刀已是无法紧握。
    就在这空挡,拓跋阑见萨多因担忧慕容枫的安危而一时失神,便抬手朝着萨多手上穴位猛然一击。(800)萨多不防,手中的刀登时飞出。
    慕容枫见状,急忙回刀砍杀,却只觉得后颈猛然一痛,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朝前栽去。
    而脱离了萨多控制的拓跋阑,则一手挽过慕容灵回旋转身,躲过了慕容枫的一袭。继而他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慕容灵,急声道:“灵儿,你伤得重么?”
    慕容灵掌中鲜血淋漓却双眸失神的看着被制服的阿爹,眼前的一切让她陷入迷茫,一时间便神情恍惚,难以做出反应。
    拓跋阑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掌心看了一眼,便急声唤道:“容若!”
    话音落定,那个面上带着可怖伤痕的女子亦从屏风后行处,仍旧是那般阴鸷的神色,不露一丝笑意的素净面容。只见她气定神闲地将指尖的一排银针收入袖笼,这才走上前来,握着慕容灵纤细的腕骨,仔细查看着她掌中的伤势。
    很快,她微微蹙眉看向拓跋阑,继而缓缓摇了摇头。拓跋阑心知慕容灵伤的不轻,便沉声道:“带可敦去医治……”
    当他将怀中失神已久慕容灵推向容若的时候,慕容灵忽然抬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大氅:“大汗……”
    拓跋阑看着慕容灵眸中所流露出的那份恳求的神情,亦知她想说些什么,他抬手轻轻抚了抚慕容灵的手背以示安慰:“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自有定夺……先随容若去包扎伤口吧……”
    听到拓跋阑的柔声安抚,慕容灵仿佛才松了一口气,她略显虚弱地倚在容若的肩上,缓缓行出了大帐。
    这时,缓过神来的慕容枫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而方才用刀逼迫着拓跋阑的萨多则被人狠狠摁倒在地上,口唇边渗出丝丝血迹,他不甘心地奋力挣扎,却终究也是徒劳。
    慕容枫单膝跪地,强梗着脖颈抬起头,用余光瞥向身后钳制着他的人,随即狠狠啐了一口道:“算老夫瞎了眼,倒没看出来你宇文百里当真是被豢养的一条好狗!”
    宇文百里冷笑一身,压制着慕容枫的劲道丝毫不减,他一反方才的懦弱之态,反倒多了几分笃定之气:“慕容族主此言差矣!在下不过是深知为人臣子的道理罢了。况且在下所求,不过是褐部的一方安宁,臣服于大汗,我褐部的百姓自然可安居乐业。可若是你慕容族主,难道真能给我宇文百里一分立足之地?况且,慕容族主自以为能夺权称汗,孰不知这一切早已在大汗的掌控之中!”
    “你这是何意?!”慕容枫心中隐隐升腾起不祥的预感,他恍然察觉出非但今日掉入拓跋阑早已设好的圈套之中,恐怕就连他暗中谋划的事情也败露了。
    果不其然,看到他显露一丝慌色,拓跋阑理了理衣衫,又随手将脖颈处血迹轻轻拭去,缓缓落座,这才看向慕容枫道:“这些年,慕容族主隐藏了多少实力?不但率了这诸多人马前来棃麻草原,竟还能分身有术,派兵暗中攻占漠城!若非一早就提防于你,此刻漠城便已成了你的囊中之物!而我恐怕也成了慕容族主的刀下鬼了吧!”
    宇文百里将慕容枫的肩臂又朝下狠狠压了压,试图让他垂下头去:“慕容族主前往漠城的大军早已被大汗派兵击溃,可你还毫不知情,仍在此处做着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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