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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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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宇文百里惊讶不已。
慕容枫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冷嗤一声:“宇文族主瞧个仔细吧,这丫头是宸妃身边的贴身侍婢——阿夏!那马车里的可不是什么宸妃,而是这丫头乔装打扮的!”
只听得阿夏带着轻蔑的一笑,抬手拭去唇角的一丝血腥:“慕容族主很失望么?”
慕容枫冷冷注视着阿夏:“丫头,你的死期不远了,还是省省力气吧!”
“哪有如何?阿夏绝不会畏惧!”阿夏的笑意更浓,苍白的脸仿若暗夜里绽出的一朵清雅淡丽的花:“只要宸妃安然无恙,阿夏便已是完成了大汗的嘱托,生死又有何惧?”
慕容枫看着阿夏片刻,唇角微微一动,似是要说些什么,却终是作罢。这女子的眼神和模样都让他觉得太过熟悉,多年前,他也从灵儿的脸上看到过相同的神情
“族主”看着眼前这一幕,迟雄的心里亦升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宇文百里抬起手,制止了迟雄,继而看向慕容枫时,他的心里已有了些许思量:“看来你我都想的太过简单了,大汗从伊始便已料定了这一切所以慕容族主你需要我怎么做?”
“宇文族主果然聪明!”慕容枫微微颔首:“那老夫便也不兜圈子!你也瞧见了,大汗对你我早有防备。如今一出手,便成了这般局面,便是有诸多理由也是说不清了”
“那么慕容族主的意思是”宇文百里看向慕容枫。
慕容枫微微眯起眼,眸光中满是危险的气息:“一不做二不休!你助我夺下漠城,云胡便归你!”
宇文百里神色一动,口中却低问道:“若我不愿呢?”
“嗖”地一声利响,还未等宇文百里反应过来,萨多便早已抽出腰间的佩刀,朝着阿夏掷了过去。只一声闷哼,阿夏便缓缓瘫倒在地,身体抽搐了片刻之后,便再没了声息。
慕容枫视线淡淡撇过女子身下渐渐洇开的血迹:”若不愿,便如她!”
宇文百里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虽知即便应了慕容枫,助他夺下漠城,这云胡定也落不到自己手中。可眼下的情形却是生死一线。若就此葬在慕容枫的刀下,便是再无一丝的可能了。
想到这,宇文百里淡淡一笑,负手朝着慕容枫行了一礼道:“但愿慕容族主记得今之承诺!”
话语一落,宇文百里便朝着迟雄吩咐道:“你即刻赶回褐部,率人前往棃麻草原!”
迟雄心中虽惊讶于族主的决定,可碍于慕容枫就在一侧,更是不变多问,只垂首应下,便策马往褐部疾驰而去
暮色黑沉中,借着那些士兵手中的火把,宇文百里看到慕容枫的脸逐渐笼于黑影之中,继而朝着自己冷邪一笑:“宇文族主,请吧”
………………………………
雁悲声声江浸月(十一)
宇文百里不再多言,只调转马头,跟随慕容枫的大军朝着棃麻草原的营地折返。爱玩爱看就来网 。。
慕容枫策马上前沉声问道:“灵儿现下在何处?”
宇文百里目视前方,淡淡应道:“慕容族主自是安心,我断不会让可敦受一丁点伤。眼下她的藏身之地十分隐秘,族主还是费心想想如何对付大汗才是!”
“你这是在威胁我?”慕容枫言语之中的气息徒然变得狠厉。
宇文百里忙道:“不敢!只是慕容族主既然决定我二人联手,便也该信任我才是。事成之后,我定会将可敦安然无恙的换给慕容族主。只怕到时候慕容族主要费上一番心力,好好解释才是”
慕容枫心知宇文百里是怕他反悔,故而将灵儿扣作人质,以便到时挟制自己。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当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再去顾及灵儿的安危。
既然拓跋阑让阿夏扮作白屿筝,可见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拓跋阑掌握,方才在捕获阿夏之时,慕容枫与拓跋阑派出的一众人已是激战一场。一旦撕开了脸皮,慕容枫便也不做它想,只是将护送阿夏的一众人赶尽杀绝,意欲掳走白屿筝,却没料到马车中的却不是货真价实的汗妃。
折返途中,又惊知灵儿在宇文百里的手中,他便借人多势众,逼迫宇文百里就范。
虽说二人各自打着如意算盘。但对慕容枫而言,除去宇文百里自是要比除去拓跋阑简单的多,最坏的打算便是放弃灵儿
策马疾驰,宇文百里察觉到慕容枫一反常态的沉默。他用力甩动手中的缰绳,催动胯下坐骑:“依慕容族主看,眼下胜算有几成?”
“五成!”慕容枫瓮声应道,他虽是自傲,可却从不轻敌,就算他不将拓跋阑放在眼中,单就是拓跋雄一人,仍要谨慎对付。这些年,他不止一次领教过拓跋雄的实力和手段,老汗王垂暮之时,一切尽数交与拓跋雄,即便只看今日云胡的势力,便也知拓跋雄是个多难以对付的角色。
不料话语落定之处,夜风却送来宇文百里的低笑:“要我说,慕容族主此番的胜算有八成!”
“哦?”慕容枫轻啧一声:“愿闻其详……”
宇文百里低声一咳,随即将马儿朝着慕容枫催动些许,与他并排而行:“既与慕容族主联手而战,不如告诉族主一件事。族主虽未擒住白屿筝,可白屿筝的确不在营中!方才我与汗王归营之时,恰巧碰到拓跋雄前去寻人。加之莫那娄亦被大汗派去寻找可敦。眼下营帐中并无太多兵力驻守,慕容族主的强兵再至,岂不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慕容枫听后,并未言语。他不知宇文百里所言是真是假,心下窃喜的同时,却也更加警惕。夜风烈烈,只剩下马蹄奔踏和众人粗浅的急喘之声
与此同时,远离棃麻草原的屿筝并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用过老人家和阿玉准备的饭食之后,屿筝才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因得白日里的颠簸与惊吓,芷宛和灵图都显得十分困顿,围在炉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儿,却也不敢睡得太实。
阿玉远远坐在一旁,揉搓着手中的羊毛,却在屿筝看向灵图和芷宛的时候,时不时抬头怔怔地望着她,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于阿玉的视线,屿筝不是不觉,她心中的疑惑依旧,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炉火愈发暖热,老人家炖好的肉汤又极是美味。吃饱喝足的灵图和芷宛,终是愈发昏沉。
屿筝抬手将大氅轻轻披在二人身上,不经意地朝着阿玉看去,却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慌忙别开了视线。屿筝也不做多言,只是起身朝着帐外行去。
“你要去哪儿?”阿玉慌忙起身,像是带着一丝警惕,却又低沉着声音急急问道。
屿筝回过头,露出一丝浅笑:“只是去透透气阿玉姑娘要一起么?”
只见阿玉的手紧紧捏着手中的羊毛和线锤,面上却隐隐露出复杂纠结的神色来。半晌之后,她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重重坐回毡毯上,沉声道:“不了”
屿筝看着她垂下双眸,轻摇着下唇强迫自己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物什,淡淡一笑,便撩起帐帘。
“外面风大,你有着身子,当心着凉”阿玉的声音从身后淡淡传来,语气中有着不甘,有着不愿,却也藏不住那一份真切的关怀。
屿筝心中一暖,脚步顿了一顿,终是迈出了大帐。身后,帐帘轻然落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夜风席卷的寒凉瞬间沁入心肺,屿筝不免打了一个冷颤。抬手系紧了大氅的衣带,她下意识将手拢在身前。腹中的隐隐的疼痛早已消散,屿筝醒时便在帐中嗅到淡淡的药香,那药香也在阿玉的身上浅浅萦绕着。虽不知阿玉给自己用了什么药,可眼下看来,到底是有利而无害。
屿筝对腹中这孩子感到歉疚,从伊始起,这孩子便跟随着他颠簸劳顿,受尽惊吓。即便是用尽了全力来保护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逃离皇宫。可路途上所遭遇的一切,却始终无法在她的掌控之内。然而她却也感到欣喜,即便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艰辛之后,这孩子却还能陪伴着她,给她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不得不说,是上苍给予她的馈赠。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孩子,让他平安降生。而后,她便会设法恳求拓跋阑,让他们远离此处,去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权势争夺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完此生。
到如今,屿筝才明白,上京也好,云胡也罢,都不是栖身之地。若要让这孩子平安地过完一生,只给他最普通的生活。就像在允光时那样,静待岁月淡然
想到这里,她轻然迈开脚步,朝着远处那个隐约可见的身影缓缓行去
一处篝火前,老者坐在矮桩上,目光沉静地注视眼前的物什,手指轻然摩挲过去,双眸中徒然涌起太多复杂的情绪,唯独却少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苍老之色。
许是对眼前的东西太过专注,老者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缓缓靠近。直到他不自知地低低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听得身后的声音轻然响起:“那发簪你还留着”
“唔留着”老者下意识地应道。旋即,他猛然回过神来,仓惶起身,回头看去,却见屿筝唇角带着几分苦涩,但仍是强作出一分笑意来,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风从他的指尖划过,手指紧握着的那支蝴蝶簪在篝火的映衬下盈盈闪动。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那时上京初见,男子一袭锦簇繁花的墨色长衫,金线滚边的上乘衣料柔垂飘逸,桃花凤目眼尾上挑,手中环了一匹碧色绸缎,笑的邪魅而招摇:“在下顾锦玉。不才这绸缎庄正是在下的营生。”
此前从未有过如此长久的对望和凝视,顾锦玉就那样怔怔看着屿筝,直到自己的眼中都噙满了泪水。他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都是徒劳。只在屿筝那低低一句“顾公子”的轻唤中,便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他心想自己该收起手中的发簪,告诉眼前的女子,想必是错认了。然而唇角颤动了许久,他却只能温柔问道:“你怎么知道?”
心下是无比欣喜的,欣喜即便在这样的伪装中,她仍能轻易认出了自己。或许这样便说明,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有着一席之地。至少她不会遗忘,至少她明白他会一直在
在听到顾锦玉轻应的那瞬,屿筝周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动。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猜测竟然会成真。也没有料想到,即便是在远离上京的千里之外,仍有人费尽心力地周护着她
一瞬间,像是见到了久违的兄长,所有的委屈一并涌上屿筝心头,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还是强忍着,浅浅笑道:“玉荛姑娘的易容术又精进了不少,只是眼神却是不能改变的。素昧平生之人,眼中的关切之意如此之甚,又能在那等身手的人手中救出三人,想来也不会那么简单。若不是当年有幸目睹过玉荛姑娘的易容之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做此猜想的竟真的是顾公子你!”
思及顾锦玉的身份,屿筝的心中不免一动,沉水般的心底渐渐氤氲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如果顾锦玉出现在这里,难道一切都是因为他原本打算要尘封在心底的那个身影竟渐渐清晰,屿筝只觉得自己极力克制着的声音也不免微微颤抖起来:“顾公子之所以来此,是奉了他的旨意么?”
屿筝话语未落,便见顾锦玉神色微变。心知是自己猜错了,但仍有一丝苦涩漫过心间。是啊!还有什么好期许,往日的那些情意也不过都是过往。为何还要有期许,早就该断了这心思才对
“是爷自作主张”一个声音缓缓在屿筝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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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悲声声江浸月(十二)
屿筝转过身去,却见阿玉在那里站定:“阿玉不玉荛姑娘”自知道二人身份以来,屿筝便从未见过花玉荛如此不敬地指责顾锦玉。 但因知晓花玉荛待顾锦玉的那片心思,便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如果说是顾锦玉那丝毫不显沧桑的眼神让屿筝起了疑心,不如说是花玉荛的眼神,是那样裸地写满了嫉恨、不甘、羡慕而出卖了她。
这样的眼神,屿筝在上京宫中已看到过多次。也让她瞧见,原本冷血冷面、身手敏捷的女子又是如何恭顺垂首。眼下这样的指责,怕是花玉荛用极大的勇气说了出来。那么其中的缘由想必也并不简单。
诚如屿筝所料想的那样,花玉荛走上前来,站定在她面前,眸似沉水:“上京郊外,爷与三王爷、白公子他们截了和亲之队后,本该回宫复命若是那样,爷与你之间,便是穷尽此生,也是毫无瓜葛。可是”花玉荛盯着屿筝,眸色愈发深沉:“爷却抗旨不遵,执意只身暗中周护你前往云胡。爷始终密切注视着拓跋雄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对你有什么不利。好在一路也是平顺抵达了。玉荛本以为这样爷也该死心,可他偏偏在云胡居住下来”
“玉荛够了”见花玉荛说得太多,顾锦玉忍不住厉声喝止。不料玉荛只是神色戚戚地看向他道:“玉荛说错了么爷为了这个女人便是连上京也回不得。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若是惹恼了皇上,怕是连安生立命也举步维艰。可是她呢上京时,是风风光光的宠妃。如今在云胡,又怀着拓跋阑的孩子”
“啪”一个耳光迅疾地落在花玉荛的脸上,像是被打醒一般,她猛然收了声。
屿筝无措地看着眼前这幕,却听得声音缓慢响起:“你说的太多了”
顾锦玉声音沉冷,竟丝毫不似往日温柔。花玉荛垂首,神情内敛,全然没有方才那般激动的情绪:“是玉荛放肆了”继而,她沉默着退到一旁。
屿筝没有办法去解释眼前的事,她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腹中这孩子是谁的血脉。知晓这件事情的人总归是越少越好。
顾锦玉微微侧身,示意屿筝朝着篝火走进些许。待那些暖然的火光映在屿筝的面上,他才忍不住低声问道:“到底是谁要对你痛下杀手拓跋阑人呢你分明怀着他的骨肉,他便就这样不管不问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受他指使”
见顾锦玉带了几分气怒,屿筝忙道:“此事并非汗王所为,眼下云胡情势突变,想来白部和褐部也各有图谋。此次冬猎之时,即便是我,也察觉出了一丝剑拔弩张的意味。汗王是怕伤到我,才会将我托付给了弈天师,只是不曾想会遭遇如此险境”屿筝顿了顿,迎上顾锦玉的目光:“怕是王爷拓跋雄起了杀意”
“他”顾锦玉有些不解:“既然他将汗位拱手相让,又为和亲使将你迎回云胡,却又为何要置你于死地难道说,拓跋雄对汗王之位另有打算”
屿筝摇摇头:“他自是有杀我的理由,但想来不会再对汗王之位有什么想法。依他的性子,若意在称王,汗王也不会有了如今的位置”
顾锦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趁着屿筝不备,他朝着花玉荛淡淡瞥去一眼,花玉荛心领神会,趁二人相谈之时,悄然转身离开
花玉荛自是明白顾锦玉的示意,即便他违抗圣旨,执意前往云胡。他的心却始终系着皇上的宏图大业。先前漠城失守,方将军阵亡,于皇上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噩耗和打击。
漠城是通往中原的要塞之地,此城失守,几乎是像一根刺一样狠狠贯入皇上的心。若非宫变接二连三,险象环生,皇上必定会下旨夺回此城。然而太后的预谋、明相的反水,让皇上无暇将精力放在收复漠城上。
只是眼下,云胡面临着白部和褐部的双重夹击,无论此番胜负如何,必会消耗云胡的元气。而皇上要等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大好的时机。只要权势稳固,再次挥兵漠城,也是指日可待。
花玉荛见灵图和芷宛仍睡得香甜,便寥寥几语将消息写在细长的绢笺上。行至帐外,掀起一片帘布遮盖之处,一只精巧的竹笼内,赫然养着几只身形敏捷的信鸽。
将绢笺束在信鸽的爪上,看着它扑楞着翅膀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花玉荛才远远看着那一处暖然的篝火。
篝火旁,顾锦玉和屿筝仍在相谈
“且不论拓跋雄到底有什么意图,眼下你有什么打算”顾锦玉担忧地看向屿筝,她的身形已经出怀,如果当真如屿筝所言,拓跋雄起了杀意,那今日你所遭遇的一切,即便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说到这儿,顾锦玉忽然噤声,半晌之后视线才牢牢锁定屿筝,他的眸中竟带着几分悔意:“当日就不该听任了你的性子,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身陷险境,却力不从心”
“顾公子”见到顾锦玉那般神色,屿筝也不免动容,到底是什么,能让顾锦玉顶着抗旨不遵的大罪,只身前往云胡。可是即便屿筝明白,却也无法给予他任何的回应。
手指轻拢在腹部,屿筝缓缓开口:“顾公子所做的一切,屿筝虽铭记在心,却无以为报。但屿筝还是想求顾公子一件事”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顾锦玉看向屿筝,静待她说出请求。她只要说一句离开,那么他便会不计一切代价,带她远离此处。
不料屿筝盈盈一礼后,说出的竟是:“还望顾公子以后不要再为屿筝费心了”
顾锦玉并未料到屿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脚步不免虚浮着退了一步。继而便听得屿筝又道:“现下我的情形,顾公子也瞧得仔细。如此下去,顾公子只会让自己也身陷囹圄”
听到屿筝的话,顾锦玉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屿筝望着他身后,骇然睁大了双眼。他急急转身看去,但见东南方向的暗夜天幕中,竟扯起一片冲天的火光。
望着那渐渐在天幕中弥漫的红,屿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那是”
顾锦玉注视着天幕,方才退避的花玉荛也疾奔而至,就连灵图和芷宛也惊醒过来,从大帐中跑出。几人怔怔看着远处,片刻之后,便听到灵图惊叫一声:“是棃麻草原王帐的方向”
屿筝只觉得似是有一双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叫她难以呼吸。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下意识上前捏住顾锦玉的衣摆,颤声说道:“送我回王帐去”
“你疯了吗”顾锦玉厉声喝道,继而反手抓住了屿筝的胳膊。一双桃花眸中再无半点魅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将领般冷厉的视线:“你瞧仔细了那不是什么烟火花竹,而是烈火。即便相隔这么远,也瞧得出那大火之势。眼下棃麻草原上定是混战一片,你去你去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若如你所言,大汗确是为了周护你才将你送了出来,就算眼下所托之人并非弈成律,但他的本意是让你远离那些纷争他是在保护你和你腹中孩子”
顾锦玉将屿筝一把拉到身前,紧紧盯着她:“我不会让你去棃麻草原”
眼前这位老者的突然暴怒虽着实让灵图和芷宛吃了一惊,可二人亦觉得老者说的十分在理。故而一左一右牢牢拽了屿筝的衣襟,不再让她多前进一步。
几人看着暗红的天幕,心中各自焦灼
却说之前棃麻草原的王帐中,慕容灵拖着受伤的身子闯了进来,待容若稍行医治,便将自己在折返途中,却被人拦截的经过告诉了拓跋阑。
拓跋阑微微挑眉疑惑道:“你如何那般肯定是宇文百里的人”
慕容灵冷哼一声:“那些人来的明目张胆,褐部的旗子也无半分收敛的招摇着。宇文百里觊觎沧澜也不是一日两日,他对阿爹的恨都裸地写在眼中他嫉恨汗王对阿爹的恩赏,想要伺机抢占白部在沧澜一带的领地”
许是说的急促,慕容灵不免厉咳了几声。拓跋阑没有急着回应,只是缓缓走上前去,示意容若退下,又亲手温柔抚拍着慕容灵的背脊,这才眸光深沉地看着慕容灵道:“不如你耐心地等等,或许一个时辰之后,这一切都会有答案”
慕容灵不知拓跋阑所指何意,却见他面上的笑意在烛火下显得深不可测
当慕容枫和宇文百里率领大军迫近棃麻草原的营地之时,慕容枫发现一切皆如宇文百里所言,营地驻守兵力稀少,且最棘手的拓跋雄亦不在营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先派人潜入营地,所探消息与眼前所见并无二致。
命大军隐匿于黑暗之中,慕容枫听到宇文百里的声音沉沉响起:“慕容族主有什么打算便是这样闯将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如何”
………………………………
雁悲声声江浸月(十三)
夜色深沉里,慕容枫笑容诡异,他朝着身后轻一摆手,便有三个黑衣人悄然上前,跪倒在地。品 书 网
慕容枫看着三人,冷冷从唇角吐出一句:“去吧”但见三人身形一晃,便急速消逝了身影。
正当宇文百里不解之时,惊见营地三个方向忽然燃起火光。只见慕容枫颔首示意,笑容沉冷:“宇文族主觉得如何这场戏怕是能看的过瘾才是”
宇文百里惊讶地长大了嘴,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却见慕容枫催动胯下马儿径直朝着王帐行去。营地边缘蔓延起的大火让为数不多的驻守士兵慌了手脚,而守在王帐前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张口出声,便已成了慕容枫的刀下鬼。
翻身跃下高头大马,慕容枫一手持刀,率兵气势汹汹地闯入帐中。未等在案几上闭眼休憩的拓跋阑有所反应,慕容枫手中的寒刀已经悄然落在他的脖颈上。
不知是被颈间的冷寒惊醒,还是被帐中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一瞬间,拓跋阑的眸中有一丝的恍惚、讶异、惊恐。可随即便淡然下来,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看向慕容枫道:“慕容族主这是何意”继而他又朝着慕容枫身后看了一眼,笑意更深:“怎么连一贯胆小怕事的宇文族主竟也来掺了一脚”
宇文百里不敢言语,只是将视线瞥到了一侧,却听得拓跋阑继续说道:“宇文族主到底承了慕容族主多少好处,竟也这般不管不顾怎么难不成是将沧澜一带都让于你,而他自个儿,却要定都漠城称王么”
见拓跋阑一语道破其中玄妙,慕容枫也不多做争辩,只是轻嗤一声,对懦弱的宇文百里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来。
拓跋阑伸出手,轻然抵过刀尖,也不顾及手指在滑过锋利的刀刃时,渗出丝丝血迹:“便是慕容族主要杀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吧至少也该让我看到灵儿安然无恙的归来才是”
“到了此刻,老夫难道会相信你当真是在关心灵儿的安危么”慕容枫冷笑一声:“你拓跋阑的心思尽数都在那个中原女子的身上吧灵儿所受的委屈,老夫都看在眼里”
拓跋阑收回搁在刀尖上的手指,轻捻指尖的血迹,冷冷一笑:“慕容族主如今倒是疼惜起灵儿来了,既然如此,慕容族主难道没有想过,灵儿若是知道慕容族主此时的所作所为,又作何感想”
“别拿灵儿来威胁老夫”慕容枫恶狠狠地说道,手中横压着的刀也不免微微用力。
“噢~~”拓跋阑刻意拉长了语调:“是我忘了,慕容族主很久之前便说过,灵儿若是执意前往上京,便只当没有这个女儿罢了。如今自然也不会在意灵儿到底怎么想灵儿,你说呢”
话音一落,慕容枫和宇文百里皆是大吃一惊,只见拓跋阑话语落定之时,慕容灵脸色苍白地从拓跋阑身后的屏风后缓缓行出。
“灵儿”慕容枫惊讶地低唤一声。
慕容灵抬手捏住自己的肩臂,神色戒备而疏离。她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率兵闯入王帐中的父亲和宇文百里半晌,继而缓缓自嘲地摇头道:“如此说来,倒是灵儿太过天真了我尚以为宇文族主胆大妄为,却原来这一切竟都是阿爹你的意思么”
看着女儿苍白脸颊所显露的虚弱,慕容枫多少猜到她定是从宇文百里的牵制中逃了出来,于他而言,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宇文百里手中已经没有了可以牵制自己的棋子,他现在当算是骑虎难下,待一切平息之后,自己又可以毫不费力地除去宇文百里,当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只是眼下面对慕容灵的责难,慕容枫自然不能将其中缘由说个明白,只是盯着慕容灵,将手中的寒刀握得更紧:“灵儿,如果你还当自己是阿爹的女儿,就乖乖走出这个帐中”
慕容灵冷然一笑,竟朝着拓跋阑又走近了些许。此时便听得帐外喊杀声四起,既混杂着扑救大火的急促叫喊,也有被突如其来的厮杀惊得措手不及的惨叫。
当这些声音混杂在一处传入帐中的时候,慕容枫的笑意便愈发的沉冷:“看样子,拓跋雄几乎带走了所有的精兵良将,留在此处的皆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你的如意算盘也有打错的时候。要老夫说,你本就该在上京乖乖为质,便是死在那里也未尝不可。若今日掌了汗位的人是拓跋雄,也不至狼狈到如此地步”
拓跋阑的眸光一闪,亦觉得脖颈微微刺痛之后,似是有血迹缓缓渗出,他微微眯起眼睛,杀气顿时笼罩周身:“这么说,若今日是兄长承继了汗位,慕容族主多少也会思量一番抑或者,慕容族主也根本不把兄长放在眼中”不等慕容枫回答,拓跋阑自顾自地说道:“在上京时,我屡屡遭受暗算,本以为是兄长欲除掉我这个云胡的绊脚石,原来这一切皆是慕容族主所为”
听到这话,慕容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朝着慕容枫迫近一步道:“阿爹难道确如大汗所言那些刺客都是阿爹派来的”
慕容枫冷冷撇了女儿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他早一日死,你便早一日回到云胡来”
话音未落,慕容灵忽然蹲下身去,跪在拓跋阑身侧,迅速伸手,竟就用素白的手指生生封住了刀刃。顿时有殷红的鲜血从她白皙的手指间迅速落下,飞溅在散开的裙摆上,宛如花朵盛开。
与此同时,一旁的萨多见状,也瞬时将手中的刀架在了拓跋阑的脖颈之上。
“阿爹放开大汗”慕容灵仰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已是泪水迷蒙,爱恨在眸中交织:“阿爹,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慕容枫轻啧一声,原本因得慕容灵受伤而心疼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他淡淡瞥过视线语气仿若寒冰重重落下:“给我退到一边去,否则休怪老夫不顾及你我的父女亲情”
“阿爹”慕容灵目呲欲裂,双眼因愤怒和泪水而变得通红。然而她的厉喝之声并未打动慕容枫,反叫他的面上生出一丝厌烦之色来。
这时帐中响起一阵突兀的击掌声,众人惊讶之中看向座中的拓跋阑,但见在这样的情形下,他非但没有显出任何一丝的慌张,反而冷笑着击掌:“不愧是慕容族主,当真是心狠手辣。也不怪乎觊觎着漠城了”
看着拓跋阑临危不惧的模样,慕容枫的心里渐渐开始泛起了嘀咕。若说方才他尚且觉得拓跋阑不过是故作镇定。那此刻,他已经隐隐有了怀疑。加之慕容灵显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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