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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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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到王锦湖,就感到王锦湖和平时不一样。王锦湖看似很随意,但瞒不过他的眼睛。王锦湖很小心,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王锦湖是共产党?心中一动,韩立洪远远地跟在了王锦湖身后。
走了一会儿,王锦湖进了一间茶楼。稍等了一会儿,韩立洪也走进了茶楼。
上到二楼,看到王锦湖和一个人坐在一起,韩立洪立刻就确定了王锦湖的身份。
和王锦湖坐在一张桌的人就是上次在大同报官,给六名二师学生骨干传达中共保属特委指示的那个人。
要了一壶茶,又要了一盘点心,韩立洪喝着茶,吃着点心,思索着这件事儿。
这个时候,共产党正处于左倾盲动的阶段,有很多人牺牲,也不少人成了叛徒。
挖地道的事儿,王锦湖肯定清楚,他也必定要向上级汇报。这样一来,知道的人一多,就有让事情暴露的可能。
左思右想,韩立洪还是决定静观其变。这事儿虽说有暴露的可能,但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回到盛泰顺,韩立洪让张小齐监视王锦湖。
张小齐是票儿第一批派到冉庄的那一百个老实敦厚的小土匪中的一个。
张小齐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岁,但已经是资深土匪了,他十二岁就成了土匪。
张小齐人极为机灵,性子又狠,韩立洪看中了张小齐,就把他带在身边,训练他侦查和反侦察的本领。
韩立洪告诉张小齐,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看着王锦湖出没出事儿。比如被人抓走,莫名失踪,或者下班了没有出来等等。
清苑出事了,清苑突然闹起土匪来了。
清苑境内几乎都是平原,没有山,而且又是附郭县,所以在保定的辖区内,清苑的地面最是平静。
去年年根儿,冉庄陈家被灭门,着实让清苑的财主们心惊胆跳了一阵子,但慢慢地,这事儿就过去了,大家都以为是陈家得罪人了。
可万没曾想,这土匪突然就闹起来了,而且,这一闹起来,比他妈闹土匪闹得最凶的地方还邪乎百倍。
这股绺子报字钻天风,邪乎极了!
七月十七、十八、十九,一连三天洗了大王庄的王家、小河镇的李家,还有新开镇的赵家。
各庄各镇本来就有民团,冉庄陈家被灭门之后,财主们就都拿出钱来,招人买枪,把民团扩大了,但还是屁事儿不顶。
这股土匪和一般的土匪不一样,做活做的太狠太毒了!
大王庄、小河镇和新开镇,民团都有六七十号人,但一个照面就被打垮了,根本不是个儿。
土匪控制局势之后,就把整个村镇全部封锁,然后挖地三米,把藏的金子银子银元首饰什么的全都搜走。
不仅如此,粮食、牲口、家畜,总之,凡是值钱的玩意全都拉走了,一个米粒都不剩。
而且,抢钱抢粮抢东西也就算了,最后连人也不放过,也给杀了。
书房里,卢文昭的脸色有点不好。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为韩立洪交代的事请奔走:筹办医院,购买各种物资……
客座上坐着韩立洪。
沉吟片刻,卢文昭问道:“清苑的事情是你们做的?”
韩立洪点头,道:“是我们做的。”
眉头皱了起来,卢文昭道:“抢东西我理解,但为什么要杀人?”
韩立洪道:“这事儿怪我,没和您说清楚。”
卢文昭不客气地道:“那就说个清楚。”
笑了笑,韩立洪道:“我曾说过,要以冉庄为中心,把尽可能多的村子用地道连接在一起。要达到这样的目标,显然必须采取非常手段。我们洗劫的那三家您可能也有所闻,他们尽是欺凌乡里,为富不仁之徒,杀之不足惜。采用这样的手段,就会让很多财主胆寒,而我们也就可以通过其他人把他们手中的地买过来。”
默默伫立半晌,卢文昭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日本人,他是绝不会同意韩立洪这么做的。但因为日本人,韩立洪就是做的再过分,他也得接受。
卢文昭坐下,道:“这么做,十四旅必然要出动,一旦让他们追查到蛛丝马迹,就很难善了。”
韩立洪道:“冉庄周围的村子已经基本控制在我们手中,虽然还不能像冉庄那样,但封锁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知道韩立洪的本事,有了这几十里的缓冲,凭军警那些人,是查不到冉庄去的。
卢文昭道:“还要做么?”
韩立洪道:“看情况,有机会就做。”顿了顿,又恳切地道:“大哥,现在是非常时期,日本人说不定哪天就打过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购买枪支弹药,贮备各种物资。”
轻轻摆了摆手,卢文昭道:“我明白。”
卢文昭心情不好,韩立洪劝解道:“大哥,您想想,我们现在多准备一点,到时杀日本人就能多杀一点,我们的人就能少伤亡一点。”
也是,想到杀日本人,卢文昭的心情登时轻松了些,心里不那么纠结了。
………………………………
五十六章 匪患
五十六章 匪患
保定市府党部。
“一个都没回来?”
赵寅成的怒吼声震得江苏丰两耳蜂鸣,吱吱直响,白胖的大脸上细密的汗珠汇成了一条条溪流。
“是,赵书记,我一共派出了二十名侦缉队员,他们……一个都没回来。”江苏丰胆战心惊地答道。
赵寅成脸色铁青。
这件事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清苑土地肥沃,是保定最富足的地方,自然聚集了很多有钱有势的财主。如果只是土财主也就罢了,他还可以不理,但这些人不行,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力量让他不理不行。
“赵书记,还有,向我们报信的里长都被杀了。”江苏丰不敢隐瞒,又禀报道。
啪的一声,赵寅成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把江苏丰吓得一哆嗦,好悬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城里的土匪都问过了?”半晌,赵寅成强压怒火,问道。
“问过了,可没有一点线索。”江苏丰回道,看赵寅成脸色不善,又赶紧道:“赵书记,我敢保证,这绝不是他们知道不说,他们是真不知道。”
赵寅成刚来保定任职不到五个月,对土匪这些事儿不清楚,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知道骂江苏丰没用,撤了江苏丰的职更不妥,他目前只能依靠江苏丰这些本地人。
回到办公桌后坐下,静了静,赵寅成问道:“你怎么看?”
江苏丰道:“赵书记,我亲自带队去的大王庄、小河镇和新开镇,粮食牲口确实是都被土匪弄走了,没有被村民藏起来。”顿了顿,又道:“从各种迹象分析,土匪应该是清苑本地的,不是从外县过来的。”
赵寅成问道:“清苑有这样的土匪吗?”
毫没犹豫,江苏丰道:“没有,绝对没有。”
赵寅成又怒了,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儿?本地没有,又不是外县过来的,难道他们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成?”
江苏丰又说不出话来了。
长出了一口气,赵寅成问道:“你看是不是共产党?”
江苏丰摇头,道:“不像。”
赵寅成别的没经验,对付共产党却极有经验,他知道这绝不是共产党的路数,但又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哪路神仙。
赵寅成问道:“那你看怎么办?”
江苏丰道:“一连三天连续洗劫了三个地方,又把能运走的东西都运走了,这绝不是一般的土匪。对付这些人,我看光靠警察是不行了,得出动军队。”
马勒戈壁的,我还不知道出动军队,可出动军队,打谁去啊?东南西北,总得有个目标吧。
何况,军队又不是我家的,说动就动。而且,共产党现在四处兴风作浪,共产党才是腹心大患,他那有心思对付几个土匪。
赵寅成脑仁疼,他发现这些土匪可比共产党难对付多了。共产党闹事儿,打土豪,分田地,好找的很。可这些土匪,不仅自己没影子,还把村里长都吓住了。
他们要想知道农村的消息,唯一的渠道就是靠这些村里长,如果这些人不敢说话,那他们就成瞎子聋子了。
这些村里长可能不怕共产党,共产党来了,他们还有胆子通风报讯,但绝对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把江苏丰打发走了,赵寅成点起了一支烟,然后头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清苑匪患成了保定最热的新闻,很快就淹没了第二师范的枪声。
匪患继续闹着,平均每隔五天,就有一家财主被洗劫。还好,杀人杀的不那么凶了,但这有个前提,不抵抗,老实交代藏钱的地儿。
匪患不仅持续,而且越来越严重。
现在,百八十个的警察根本就不敢派出去。上个月,七月二十四号,一队八十人的警察被伏击。
伏击战十分钟结束,十八个人被击毙,其余全成了俘虏。
这个结果,倒也不全是因为警察的战斗力太菜,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些土匪太邪乎。
土匪们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武器精良,据那些被放回来的警察讲,伏击他们的土匪光看到的就有两三百号,不仅长短家伙都有,而且还有好几挺德国造的重机枪。
赵寅成的脑仁更疼了,这些土匪的厉害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股土匪不仅人数众多,武器精良,战斗力强悍,而且,更为严重的是这股土匪表现出来的素质。
每一次抢劫,从开始到结束,都是计划的极为周密,执行的干脆利落,有条不紊,所以到现在都找不到一点真正有用的线索。
还有,最严重的是这股土匪把被俘虏的警察都放了回来,并告诉他们,下次遇到,听到枪声就投降,那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这股土匪太聪明了,而且丝毫不讲规则,为祸堪称巨大。
此前,尽管土匪多如牛毛,但大家都有默契,不把事情做绝。绑个票,抢点钱可以,但不能洗劫,更不能灭门。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过。
这点默契,是土匪和警察官面共同维持的。如果不是这样,仅凭各村镇的民团,那是绝对挡不住大股土匪的。
不行了,必须除掉这股土匪。赵寅成拿起电话,拨通了东北军驻保定十四旅的旅部。
………………………………
五十七章 仁义
五十七章 仁义
陈家集是个大镇子,有三百多户,比冉庄大,更比冉庄富。
冉庄只有一个大地主陈扒皮,但陈家集则有田地超过八百亩的大地主九户。
在农村,像陈家集这样的,不管这些地主的人性怎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要想在这儿立足,就必须沆瀣一气,大家一起发财,尽可能地把各种负担都转嫁到穷苦农民身上。
陈家集最大的地主人称马大帽子,马家有两千五百多亩地,马大帽子也就理所当然地是陈家集的镇长和民团团长。
陈家集的民团是清苑县最大的,有近两百人枪。
八月五号,黑蒙蒙的夜色里,韩立洪和张越明率领四百多人把陈家集整个给围了起来,所有进出陈家集的路口都给严密封锁,保证不让一个人跑出去。
自从清苑匪祸爆发以来,陈家集自然加强了戒备。
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只是守自己的庄堡,而陈家集警戒的是整个镇子。
但再警戒也没用,对上韩立洪,他们没有一点机会。
明岗暗哨早就摸清楚了。
陈家集是南北通衢,韩立洪由镇子南,张越明由镇子北,他们两人各带着十几个尖兵,把明岗暗哨全都无声无息地给摸掉了。
而后,他们合在一处,朝马大帽子家摸去。
像干这种活儿,最讨厌的是狗,他们为了避开养狗的人家,是绕着弯摸到马大帽子家的。
马大帽子家养的狗自然更多。
韩立洪对付狗,有超越时代的丰富经验,上一世他对付的狗比马大帽子家养的这些可厉害多了。
跟在韩立洪身后,看着韩立洪的身手,张越明真是怀疑这小子到底有多大:是十七,还是七十?
太利落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杀了三条狗,韩立洪和张越明制住了马大帽子。而后,在马大帽子的帮助下,把马家上上下下,包括三十五名团丁都给圈到黑屋里。
这会儿,天就蒙蒙亮了,马大帽子又派人去通知陈家集相关的头面人物,说保定来人了,要他们都过来开会。
这活儿干的简直太漂亮了,不费一枪一弹,就把事情解决了。
天亮了,整个陈家集许进不许出。
陈家集是逢五的大集,平时来的人不多,出去的也不多。想出去的,给撵了回去;进来的,那就先别出去了。
很快,陈家集的人都知道闹土匪了,但除了那些财主,其他人非但没乱,反而心中隐隐作喜,偷偷地盼着什么。
清苑的地面,谁都知道,钻天风这股土匪仁义,祸害老百姓的事儿一丁点也没有。
而且,不仅没有,凡是钻天风到过的地方,老百姓还都有点好处。
这群仁义之匪那真叫一个仁义,开仓放粮给牲畜农具什么的,怕他们走后官府报复,就偷偷往家家户户扔大银儿。
这么办,家家户户都收的是心安理得。
街上很少有人,但家家墙后,趴墙头趴门缝的则乌央乌央的。
“来了!来了!爹,他们来了!”看见两个背着枪的土匪向自己家走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小子冲他爹喊道,满脸都是惊喜。
“小兔崽子,喊什么?闭嘴!”这位爹厉声斥责,但眼里却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
据说,这钻天风每洗劫一个镇子,事先会把一切都调查清楚,比如谁家穷,谁家富,谁家有没有大车。
穷的人家就多给点,富的人家就少给点,至于有大车的人家,要是被钻天风征用了,那就发了。
而且,钻天风给的,还不用怕那些被洗劫的财主报复,因为钻天风会警告他们,要是敢报复,那就会杀他们个鸡犬不留。
果然,那两人走到门前停下,敲门。
敲门没人应,但门闩早就拿下来了。一推,门就开了。
两人进来,一人道:“借你家大车用用。”
主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但大车早套好了,就在一旁。
两人看着就是一乐,都跳上车辕坐下。左边的那位拔下插在一旁的马鞭,然后一甩,把马车赶了出去。
临出门前,坐右边的那位一扬手,一个钱袋飞向了那位爹。
这一瞬间,那位原本木行行的爹灵活极了,手一伸,一缩,钱袋就不见了。
那位爹黑黑的脸孔涨红,似乎要滴出血来。
就在这一瞬间,钱袋从入手到进口袋,他就准确无误地判断出钱袋里装的大银儿是多少。
一百块!
一百块大银儿,能套两挂他这样的大车还有富余。
太仁义了!
这些土匪,什么都划拉,凡是这些财主家的,能带走的都带走,一颗铁钉都不放拉,简直是横草不过。
忙活了整整一天,把陈家集所有的大车都装的满满登登。
天黑了,临走之前,家家户户都收到了礼物:一个个钱袋飞进来了他们的院子。
警戒线拉出了十里,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跟踪。
整整走了大半夜,车队拐进了一片大树林。在树林深处,车队一刻未停,赶进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车队没有都进去,最后五辆车停下没有进去。
这时,十几人开始从车上往下搬东西,都搬进了地洞里,但他们出来时,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个麻袋。
麻袋里装的是土,他们把麻袋装上了车,然后顺着车辙印赶出了树林,远去了。
都弄好了,韩立洪道:“越明,我先回去了。”
张越明点了点头。
看着韩立洪的身影消失在黑洞洞的洞口,张越明不觉出了一会儿神,他到现在都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
五十八章 膨胀的地道
五十八章 膨胀的地道
这才叫土匪!
瞧瞧人家这土匪干的,以前那真叫丢人!
一百五十多辆大车缓缓走在幽暗的地道里,每辆大车上都有两三个人,一个人赶车,其他的人在大车上或躺或坐。
地道里,每隔二十米有一盏油灯。
这点灯光虽然不亮,但不至于让整个地道漆黑一团。
这条地道是目前唯一开出来的主干地道,最远处距离冉庄已达四十多里。
在这条主干道上,还有四条十几里长的分干道,都是可以走马车的。
在这些主干道分干道上,一共有九个主入口,可以进马车的,每个主入口都在成片的大树林里。
每个入口下,都有专人守着,都有电话直通冉庄总部。
“土匪们”都舒心,太舒心了,舒心的好多时候,眼睛明明睁着,却有在梦里的感觉。
他们舒心,不仅是生活安稳舒适,更主要的是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了。
他们的家人大都搬到附近的村镇来了,从此可以丰衣足食,不再受任何地主老财和官府的欺压。
而且,他们自己也可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
地道下的值班室是两间,都铺着大炕,张越明和八个大汉躺在炕上,闭目歇息。
天亮的时候,张越明被值班的人叫醒。醒来之后,他问道:“有没有动静?”
那人道:“没有。”
张越明带着人出了地道,开始清理留下的痕迹。
清理之后,痕迹不能马上消失,但也不会留存多久,几场雨过后,就会完全消失。
早上九点,又有八个人先后回来,他们是负责监视的,看有没有人跟踪。
张越明这才走了,但刚才负责监视的八个人没走,他们要继续监视,最少要监视一个星期。
当然,即便这些人走了,值班的两个人还要继续监视,他们也有清除窥探者的手段和能力。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在这些方面,都有严格而明确的规定。
回程走到一半,灯光骤然亮了起来。
这里正在挖地道。
一开始,是全力挖冉庄地下的地道,构筑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基地。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就是向南,向远离保定,向更偏僻的地方挖掘这条主干道。
到现在,这条主干道只是初具规模,要彻底完善,还需要下不少的功夫。
完善,就是让主干道有更多的触须,向更远的地区膨胀、覆盖。
完善主干道,唯一的困难还是往外运土,但好在已经有更多的人力和牲畜,可以把所有的土都运到冉庄烧砖用。
冉庄新增加的人力,除了彻底纳入体系的冉庄附近的三个小村子的八十七户人家,主要还是来自那些“转正”的土匪。
截至目前,已经有二百六十七个土匪“转正”,正是成了体系中的一员。除了这些人,还有被接过来的那些转正土匪的家人。
所有人都加在一起,在冉庄及其附近三个村子生活的已经有两千四百多人。
这些人被充分调动起来,歇人歇马不歇工,日夜不停地挖掘。
运土的都是骡马牲畜。
主干道两米二宽,一米七高,进来运土的大牲畜靠左,驼上装满土的麻袋的大牲畜靠右侧往回走。
由于调度的好,牲畜几乎没有停顿,唯一的区别是背上多了装土的麻袋。所以,尽管看似很缓慢,但运出的土方量实际上并不少。
地道挖掘一米,土方量为三点七个立方。土挖出来会宽松一些,平均是四个立方。
运一个立方的土,平均需要两头半的大牲畜。运出一米地道的土方,平均需要十头大牲畜。
人力足够,牲畜也不缺。
现在的大牲畜已经有九百头,除了抢的,还有一部分是买来的。
这九百头大牲畜分三班,一班二百头,余下的三百头作为替补,或是移作他用。
这样一来,无时无刻都有二百头大牲畜往外运土方。平均一下,每天可以挖掘地道一百五十多米,三天就能挖一里。
牲畜都带着眼罩,听话的很,一个人可以管七八头。
马车宽不到一米三,在牲畜中加个塞,不当误任何事,可以照走不误。
张越明到家的时候,冉庄那还正热闹着呢。
这次在陈家集杀了三百多口猪,现在天热,留不下,拉回家就得都分了。
现在虽然过了几天好日子,但油水还是不足,平均一个人一顿吃一斤肉,那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所以,发肉,比发大银儿,村里人还乐和。
看到人人脸上洋溢的笑脸,张越明感到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
澡堂子里的热水早就烧的滚开,就等着胜利归来的英雄。
张越明洗过热水澡,浑身那叫一个舒坦,他回到家,李巧珍不在,不由在心里幸福地骂了一句:这老娘们,越来越没正行了。
一句话,自打到了冉庄,李巧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革命热情空前高涨,成为妇女界的主要领导之一,每天都忙极了,比他还忙。
张越明高兴看到这样的媳妇。
………………………………
五十九章 江山如画
五十九章 江山如画
张越明醒来时,已是黄昏了。
本来他还困,根本没醒,他是让李巧珍叫起来的。
今天晚上有大宴,每次胜利归来,都会举行大宴。
这是整个冉庄体系内所有人的节日,没有人愿意错过,张越明也不愿意,所以不管他多困,李巧珍不管多忙,都不会忘了叫他起来。
六点,几大堆篝火就已在训练场上熊熊烧起。
整个村子,不,似乎整个大地都弥漫着肉香和流淌着欢乐的气息。
正牌大宴在训练场里举办。
出征归来的全体将士和村子里,也包括另外三个小村子里所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有其他一些的头头脑脑,七点整,全部入席。
席开近百桌。
训练场中央临时搭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近百桌酒席都围绕着台子摆开。
台子是表演节目用的。
酒席还没开呢,训练场周围就围满了人。
这也是固定的。
没有资格入正席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大都早早吃完了饭,赶过来看热闹。
开席了,那种气氛……
世界上,最让人揪心的是老人和孩子的苦痛;同样,世界上最让人感到欣慰的,也是老人和孩子的笑脸。
这一刻,不管能不能意识到,坐在席上的那些老人的笑脸让所有人感到由衷的喜悦。
主席上,坐着韩立洪、张越明、王老钟、李德山、李德峰……还有韩立洪的老师张之际。
张之际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虽然也知道这些人的欢笑背后是一些人的鲜血和泪水,但每次置身其间,他还是由衷地感到喜悦。
当初韩立洪请他的时候,没说别的,只是让他带着家人来冉庄住几天。
没多住,就三天,张之际就投降了,因为老娘和老婆都是一万个愿意住在这里,自然就更别说一双儿女了。
这里,对许许多多的人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张之际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就算是孩子,为了维护这里,都会毫不犹豫去死的。
这种家,没人舍得,他也舍不得,为了这里,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
江山如画!
张之际懂得,所谓的爱国情怀,冉庄就是一个具体而微的缩影。
江山就是家,我们每个人生于斯长于斯的家。
我们爱他,没有任何理由,但同时,却又有着千千万万无数个理由。
泪水润湿了眼眸。
红亮亮的火焰映红了一张张淳朴的笑脸。
这种场合,不需鼓动,几轮酒下来,就陆续有人跳上了舞台,放声高歌。
在这里,绝大多数人唱的都是河北梆子。
河北梆子,曲调高亢激越,慷慨悲忍,又婉转悠扬,听来,能使人热耳酸心,痛快淋漓。
这里没有专业的,更没有名家,也没有行头乐器,但依然让人听的如醉如痴。
在如醉如痴的人当中,韩立洪也是其中之一。
重生之后,浸濡在这个时代的文化里,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那些唱流行歌曲的,不管多么红,都只叫流行歌手,而不会被称为艺术家。
确实,流行歌曲和这个时代的艺术比起来,不论是河北梆子、秦腔,还是京剧、京韵大鼓等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真正高雅,能够陶冶灵魂的艺术没落,不是因为曲高和寡,而是因为中国的百年积弱,使得中国文化成了弱势文化。
根子就在这儿。
上一世,西方的强势文化几乎摧毁了中国的优秀文化,韩立洪记得有个人说过,当中国人的父母想要孩子学音乐,不是给他小提琴,而是一把二胡的时候,中国才算是真正地崛起了。
激昂高亢的曲调还在耳边萦绕,韩立洪的心却已经沉浸在了深沉的思索当中。
就在冉庄人民喜气洋洋、欢欣鼓舞的时候,保定市府党部却闹成了一团,赵寅成的脑袋给闹得大了八圈。
清苑每发生一次匪祸,都是在清苑的士绅财主脑门子上重重敲了一擀面杖,俩眼直冒金星。
马大帽子和另外八名陈家集的财主,还有其他遭受匪祸、家破人亡的人,以及到保定来避难的清苑财主都聚集到了市府党部,一定要赵寅成给个说法不可。
马大帽子哭的几度昏厥,比如丧考妣还如丧考妣,那个惨劲就甭提了。
当日,一个土匪拿了一张纸,让马大帽子写出藏钱的地儿,说只要有一处不对,就杀他全家。
一旁,院子里站着百十号陈家集的民团团丁,只不过这会儿他们手里拿的不是长枪短枪,而是铁锹搞头。
钻天风这股绺子的名号已经创出去了,字号响当当的,信誉卓著,吐个吐沫都是个钉儿,说话绝对算数。
这群爷爷至少能在他们家折腾五天,什么东西找不出来,为了全家的小命着想,马大帽子不敢隐瞒,把藏钱的地儿全都写了出来。
那可是马家三代人的心血啊,就这么没了,马大帽子能不哭死过去吗?
马大帽子如此,另外那八位一点也不必马大帽子好哪儿去,他们也一样哭的如丧考妣。
他们这样,自然又勾起了其他遭祸害的人的伤心泪,而其他的财主呢,虽然现在还好好的,但兔死狐悲,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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