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仙只应天上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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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后娘娘只回答：“你看着就行。”

　　　　苍穹：“……”

　　　　已经不能再多问，妖后说完，转身背对着苍穹，有诀别的意思，就给苍穹两句话。

　　　　“自己好好保重。”

　　　　“扶摇是个好姑娘。”
………………………………

第507章　谢谢

　　　　妖后娘娘说完，倏然转身，直接奔向妖皇那边，走得一去不回，干净利落，丝毫不给苍穹阻拦的机会。

　　　　而为了对妖皇，妖后娘娘一上来就变化妖怪真身，她本是一朵黑色莲花，凌空虚度，步步生莲，黑色的莲花洒了整片天空，花纹也爬上她的指甲和眼角，嘴唇染成紫黑色，将她点缀成真正的妖后！

　　　　妖后这么大的阵仗，扶摇在那边就算挂心天帝阿爹顺便再瞧几眼苍玄师傅也当然会注意到妖后这边，再说之前她本来就是不是看着苍穹和妖后，只是没成想这一转眼，天帝阿爹和魔尊大人刚动手，妖后娘娘就从苍穹身边离开，奔向妖皇……

　　　　扶摇当然知道苍穹靠妖后那么近，是想阻止她和妖皇争斗，当然也想帮苍穹一把，只可惜她后觉后觉得实在太迟。

　　　　苍穹被妖后用黑莲花瓣封住去路，所能做的也只是和她一样，看着妖后冲向妖皇那边。

　　　　对扶摇来说，虽然挂心天帝阿爹和苍玄师傅那边，但终究没有她插手的份，天帝阿爹和苍玄师傅也不需要她帮忙，现在看到苍穹被妖后挡在那边，当然就要过去。

　　　　用灵术驱散妖后封锁苍穹的黑莲，向苍穹问道：“你怎么样？”

　　　　苍穹看着妖后和妖皇那边，眼神关切，并不说话，扶摇也知道自己多问，妖后娘娘也不可能伤了苍穹，所以转口，“那我们赶紧过去阻止，希望还……”

　　　　苍穹却说：“没用，不去了。”

　　　　扶摇：“……”

　　　　苍穹这么说当然不是干脆放弃，而是权衡利弊。

　　　　他深知在下方天空严阵以待的妖界大军只会认妖皇，不会认妖后。

　　　　如果他此时跑过去介入妖皇和妖后之间，那么下面的妖界大军也会冲上来，矛头当然直指妖后。

　　　　而且以苍穹对妖皇的了解，他也绝不会对妖后手下留情。

　　　　所以如果苍穹不去制止下面的妖界大军的话，妖后必死无疑，再者，妖界大军一动，魔界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管，一旦如此，两边大军对冲，后果不堪设想。

　　　　妖后娘娘也早就想到了这点，因此她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就算苍穹解开了她的黑莲封锁，也只能选择去牵制妖界大军，再不能介入她和妖皇之间。

　　　　苍穹当然也不能就这么放手，扶摇近在眼前，他就信手拈来，“我只能相信你。”

　　　　扶摇：“……”

　　　　忽然被苍穹这么对待，听她说着这样的话，扶摇一下子始料未及，无言以对。

　　　　苍穹加以说明：“时间紧急，我要去牵制下面的妖界大军，你尽量去劝阻我母皇。”

　　　　苍穹说了“尽量”二字，当然也知道扶摇势单力薄，妖皇和妖后危险勿近，所以也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如果你觉得……”

　　　　扶摇：“不会，我去。”

　　　　苍穹：“……”

　　　　扶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妖后娘娘有事。”

　　　　苍穹看着信誓旦旦的扶摇，有些发愣，也不敢注视太久，不让就会欠她太多，只能别开和扶摇对视的眼神，说道：“那……那你保重。”

　　　　扶摇看了一眼下方的天空，看见白素和青丘一众狐仙就在妖界大军的前面，深知白素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就算苍穹也不给面子，因此说道：“你也当心。”

　　　　苍穹点头，向来寡言的他，这次离去的时候多加了两个字，“谢谢。”

　　　　扶摇：“……”

　　　　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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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看都看不过来……

　　　　很难得的苍穹在扶摇面前转身，向下方的天空沉下去。

　　　　那里有妖界的大军，有青丘的狐仙，还有白素。

　　　　苍穹不但要以他妖界少皇的身份，制住妖界大军，不让那万千的妖怪暴动，更要阻止白素趁机作乱。

　　　　妖界的大军虽然数量众多，但扶摇相信苍穹的魄力，她担心的倒是白素。

　　　　青丘的大祭司被混沌杀掉，白素这个少祭司就顺理成章变成大祭司，青丘那些狐仙都听从她的命令，要是她起了坏心，带着一众狐仙一拥而上，苍穹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扶摇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到了这一步，事情就不再那么顺利。

　　　　当苍穹从扶摇身边沉下去之后，直奔妖界大军，眼看着就要赶到，白素第一个从那边冲出来，从中作梗，不言而喻。

　　　　她之前和渊虹虽然输给了扶摇，但正因为输给了扶摇，所以对扶摇格外关注，自始至终，扶摇在上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白素都一清二楚。

　　　　她当然也看到听到苍穹和扶摇说了什么。

　　　　她当然知道苍穹下来的目的。

　　　　她当然也看到妖后变幻了黑莲真身冲向妖皇那边。

　　　　就事实来说，更对白素来说，妖后向着扶摇，妖皇向着她。

　　　　她当然要站在妖皇一边，从来都站在妖皇这边。

　　　　现在看到苍穹和扶摇商量着要帮妖后隔开妖界大军去保护妖皇，她怎么肯？

　　　　她带着复仇的怒火和个人的立场挡住苍穹的去路，“你站住！”

　　　　苍穹这种时候也不会婆婆妈妈，以他的判断力和对白素的了解，深知这种时候跟白素根本不能讲道理，白素也不会听他的。

　　　　既然是这样，苍穹也不客气：“滚开！”

　　　　苍穹对一位姑娘家使用了“滚”字。

　　　　可要知道，他和苍玄师傅其实是那种差不多风度的男人，假如他们对一个姑娘说“滚”，那就意味着是最后的警告，如果对方再纠缠不休，他真要动手！

　　　　只可惜，白素就是来跟他动手的！

　　　　就像扶摇担心的那样，白素自己不是苍穹的对手，可她现在是青丘的准大祭司，别说苍穹向她出手，就算苍穹不动手，白素也会命令身边的一众青丘狐仙先发制人！

　　　　一时间，苍穹被围个水泄不通，寸步不前，他和妖界大军的中间，隔了白素这一重千山万水……

　　　　其实，苍穹遇到白素的阻挠，渊流也没好过。

　　　　他听了扶摇的建议，回去牵制魔族，可就像白素不允苍穹一样，渊虹又怎能让渊流得逞？

　　　　渊流和魔族大军中间，也隔了渊虹这道屏障。

　　　　扶摇在上方看到苍穹和渊流的状况，先恨自己分身乏术，不能两边相帮，再恨自己有心无力，就算要帮，也不能下去，因为。

　　　　因为妖后已经带着满天的黑莲，降落到妖皇面前……

　　　　扶摇答应过苍穹，她会尽力劝阻。

　　　　苍穹那边是不好过，渊流那边也需要帮忙，但妖后娘娘那边才是她最需要的关注。

　　　　但等等……

　　　　如果只是妖后娘娘就好了。

　　　　因为苍穹和白素在斗，渊流和渊虹在斗，苍玄师傅和混沌在打，天帝阿爹和魔尊在打，妖后娘娘和妖皇就要打……

　　　　这一下，扶摇真是琳琅满目，别说分身去帮，光是看都看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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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事到如今

　　　　所幸也不用扶摇看得过来。

　　　　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去妖后那边就好。

　　　　就算她没有能力阻止妖后和妖皇，但起码帮妖后娘娘一把也是应该……

　　　　当然她站在苍穹的立场考虑，妖皇和妖后都相安无事最好。

　　　　扶摇靠向妖皇和妖后那边。

　　　　妖后娘娘身边的天空开满了黑色的莲花，其实她自己就是一朵妖之黑莲，现在的她也像开花了一般……

　　　　当然，妖后如此，妖皇也丝毫没有顾念往日之情，没有一日夫妻百日恩，也没有因为觉得亏欠妖后而怠慢自己，他的妖气铺张蔓延开来，扶摇远远就能看见那种浓烈的灰色……

　　　　妖后妖皇如此气势，扶摇自知之明，她是绝对没可能阻止得了。

　　　　但还是要过去……

　　　　靠近之时，听到那边是妖皇先开口。

　　　　妖皇说：“事到如今，我也知多说无益，但看在夫妻一场，说吧，我也准你留下遗言。”

　　　　这才是妖皇大人的真面目，完全丢下了之前的拐弯抹角，一语中的直入主题，从他那话的意思直接可以听出来，他已经不会再对妖后有一丝耐心，更不会留一毫情意，这一次。

　　　　他只许妖后“留下遗言”。

　　　　听了妖皇的话，妖后娘娘倒是平静，也完全在她意料之中，因为在这世上，已经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妖皇，就算妖皇不那么说，她也可以看透妖皇的皮囊，看到那颗冷漠和阴谋编织成的跳动的心！

　　　　妖后：“我和你是一样的意思。”

　　　　妖皇愣了愣，这么些年，他是一直没变，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这样，只不过在于表现或者隐藏而已，他现在听妖后说那样的话，显然是觉得他没变，妖后却变了，错愕他小看了妖后。

　　　　这妖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摆布，甚至作为他阴谋的牺牲品，作为他稳固妖皇之位的“工具”。

　　　　所以他说：“看来这些年，你经历了不少。”

　　　　妖后：“拜你所赐。”

　　　　妖皇：“拜我所赐？！”

　　　　妖后：“……”

　　　　当然是无语妖皇用这种不承认的语气跟她置疑，但妖皇并非这般无耻，他自有他的理由！

　　　　他指着脚下的万千妖军，指着整座皇廷皇宫，指着整座妖界皇城，指给妖后看！

　　　　“牺牲你一个，换来妖界今日空前盛况，这才是拜我所赐！”

　　　　妖后：“……”

　　　　妖皇有些蕴怒起来，追忆道：“当初不是你要我统一妖界么？当初不是你说要妖界盛世太平么？你嫁给我，不就为了看到今日的妖界么？！”

　　　　妖后：“别为你的野心找借口。”

　　　　也不愿和妖皇争辩，只说事实，“看今日这种情况，妖界只会毁在你手里。”

　　　　妖皇冷笑，“那又如何？！我已为妖族带来十数万年太平，他们是时候报恩！”

　　　　妖后：“……”

　　　　她承认她是了解妖皇，可以看穿他的野心，但还是看不到妖皇已经丧心病狂，如此，妖后只给三个字。

　　　　“你疯了。”

　　　　妖皇收起他的冷笑，冷笑变成冷冽。

　　　　“今日谁都逃不掉！苍玄要死，天帝要死，至于你……”

　　　　妖皇说：“你是第一个！”

　　　　妖后：“……”

　　　　妖气弥漫，灰色的妖气向妖后弥漫，把那些盛开的黑莲覆盖一层，干枯，萎蔫，摧毁，幻化成灰烬……

　　　　妖皇在步步紧逼妖后的时候，最后说出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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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真相

　　　　妖皇说出的真相有些令人恍然大悟，甚至骇然听闻。

　　　　之前扶摇还可能隐隐觉得妖皇那样对妖后情有可原，他到底是为了妖界安宁，为了妖族安定，所以牺牲妖后，站在族人的立场，妖皇权衡利弊，无可奈何。

　　　　而此时。

　　　　因为妖后周边的黑莲遮蔽，扶摇恰好躲过妖皇的视线，靠近之时，得以听见。

　　　　听见妖皇真相大白地向妖后说：“你以为混沌一直都在帮你？！哈哈哈……”

　　　　妖皇大人居然会发出这种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

　　　　或许是他原形毕露，又或者他和混沌狼狈为奸的阴谋诡计实在太过精妙，以至于他都忍不住自卖自夸……

　　　　笑着笑着，他忽然停止，褪去笑意，变了脸，增加那种阴冷的霸道，“你也不想想，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我怎么可能让便宜了魔尊？！我怎么可能让他占有你？！”

　　　　妖后：“……”

　　　　妖皇：“你当真以为混沌去魔界救你是巧合？”

　　　　妖后脸色微变，似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妖皇继续说道：“是我让他去的！”

　　　　妖后：“……”

　　　　妖皇：“你不信？！”

　　　　妖后：“怎么可……”

　　　　妖皇：“不可能？！你是小看了我还是瞧不起混沌？！”

　　　　妖后：“……”

　　　　妖皇：“你以为我把你送给魔尊，他就会停止对妖界进攻？！光是得到你还不够，他还要我的命！还要整个妖界！还要整个妖族臣服在他魔族脚下！”

　　　　妖皇自说自话一句：“他想得倒美！”

　　　　“他也想得太简单！”

　　　　“我用你跟他拖延时间，好让混沌帮我关闭妖界和其他五界通道，把妖界完全封锁，否则你以为当年魔尊会轻而易举就走掉？”

　　　　妖后：“……”

　　　　别说妖后听了这番话无言以对，就是扶摇都完全愣住，不知言语。

　　　　原来……

　　　　原来当年封锁了妖界和其他五界通道的，竟然是混沌！

　　　　原来当年苍穹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被封锁在了妖界之中！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混沌就已经介入了他和苍穹之间……

　　　　原来苍穹是受害者，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原来是混沌。

　　　　原来在千万年前，混沌就已经和她靠得如此之近，甚至改变了她和苍穹的命运轨迹。

　　　　原来……

　　　　一万个“原来”都概括不了扶摇此时的心情。

　　　　妖皇继续向妖后说道：“我让混沌封锁了妖界，继而让他把你带去荒墟，本以为你能有点出息，取而代之那荒墟荒神，把荒墟掌握在你的手里，有朝一日为我所用，没想到你竟然暴露在苍穹和苍玄那几个弟子手上！”

　　　　妖皇冷哼一声：“若你还是荒墟荒神，我还能留你一命，如今……”

　　　　妖皇冷眼：“坏我好事，留你何用？！”

　　　　妖后娘娘带和扶摇一样的惊愕，但到底她是妖后，听完妖皇所说的“真相”，妖后从惊愕中脱离出来，回复原本的姿态和气色，呼吸了一口气，有话要说。

　　　　她说：“你把这些都说出来，不怕其他人知道，不怕苍穹知道？”

　　　　妖皇摊了摊手：“你死了，还有谁知道？！”

　　　　妖后：“……”

　　　　当然有，扶摇就听到了。

　　　　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真的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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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扶摇都听见了

　　　　听到了这样的惊天隐秘，扶摇感觉像是仿佛在自己眼前打开了另一片天空。

　　　　还和自己息息相关。

　　　　以至于她听到这个隐秘也不是偶然。

　　　　因为她躲在妖后身后，妖后就在她的身前。

　　　　妖后跟妖皇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人会知道你和混沌勾结，总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苍玄和天帝会知道你和混沌勾结，苍穹会知道你的真面目。”

　　　　妖皇：“但你就要死了。”

　　　　妖后：“……”

　　　　妖后表面上不说话，暗地里却发出了秘密传音。

　　　　妖后传音说：“你都听见了吗？”

　　　　扶摇：“……”

　　　　妖后的传音没有分毫泄露到妖皇的耳朵里，却只字不差地说给扶摇听……

　　　　而听到妖后这样说，扶摇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能听见妖皇亲口说出这样的隐秘。

　　　　当然是妖后刻意放她过来，故意让她接近。

　　　　要不然连苍穹都被妖后封锁在那边，她又怎么会疏忽了扶摇？！

　　　　所以从一开始，妖后就用身边的黑莲给扶摇做掩护，把扶摇隐藏起来，瞒天过海，甚至瞒过了妖皇的眼睛！

　　　　妖后所做的这一切，就是要让扶摇成为“听证人”。

　　　　否则以扶摇的修为，怎么欺瞒得过妖皇的眼睛？

　　　　怎么可能如此近距离地听到妖皇说出那样的隐秘？！

　　　　妖皇说出了一切真相，肆无忌惮，反转了妖后，却没成想，妖后娘娘留了扶摇这一手……

　　　　扶摇躲在妖后身后的黑莲屏障里，成为了妖后和妖皇之间的“第三者”。

　　　　第三个知情者……

　　　　妖后娘娘给扶摇这个知情者再叮嘱一句，“他刚才说的话，你都要记住。”

　　　　扶摇：“……”

　　　　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妖后娘娘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你把话带给苍穹，带给你师傅，带给你父神。”

　　　　扶摇：“我……”

　　　　妖后娘娘：“不必多说，我也知道你的来意，但你也听到了他的话，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你阻止不了，反而会连累自己，我只求你一件事。”

　　　　扶摇：“……”

　　　　妖后娘娘：“帮我把话带出去。”

　　　　扶摇：“……”

　　　　妖后娘娘都是算好的。

　　　　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扶摇听妖后娘娘这话的意思，已经听出了她诀别的意思。

　　　　这一回，她至少要跟妖皇同归于尽。

　　　　最最后，她和扶摇说：“阿摇，我也谢谢你。”

　　　　扶摇：“……”

　　　　“为了我，为了苍穹，都谢谢你。”

　　　　扶摇：“……”

　　　　扶摇已经没有回应的时间。

　　　　在妖后和她传音的这段时间里面，那边的妖皇虽则听不着看不见，可看妖后如此平静的反应和沉默良久不做声，他已然有所觉察，向他一样多疑的妖，稍微风吹草动就会连根拔起，眼睛向妖后侧边一瞟，忽然皱眉！

　　　　“谁？！”

　　　　扶摇：“……”

　　　　妖皇瞪着妖后，“你……”

　　　　妖后打断：“现在有人听到了。”

　　　　扶摇：“……”

　　　　妖皇脸上一阵青一阵紫，都失去了原有的自信，向妖后咬牙，“你竟敢算计……”

　　　　妖后：“彼此彼此。”

　　　　妖皇：“……”

　　　　事到如今，口舌之争真的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做的还没有做！

　　　　不过妖皇此时的第一目标已经不是妖后，而是妖后身后的扶摇！

　　　　妖皇盯着扶摇，只看到一个轮廓，他就向着扶摇的轮廓怒喝，“给我出来！”

　　　　扶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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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变化

　　　　妖皇当然不是说说而已。

　　　　光说不做不是他的风格欧，干净利落才是他的手段。

　　　　扶摇几乎是刚刚听到他的怒吼，就看见他表面上冲着妖后娘娘来，实际上奔向自己。

　　　　不肯错过，也不会放过。

　　　　妖皇这么一冲，剧烈的妖气把妖后用来掩护扶摇的黑莲屏障驱散，扶摇一下子就被显山露水。

　　　　完全在妖皇眼里一清二楚，就算是瞎子都能看清楚……

　　　　妖皇瞪着扶摇，“是你！”

　　　　扶摇：“……”

　　　　不是她还能是谁？！

　　　　这个偷听贼！

　　　　看到竟然是扶摇，妖皇就更不能放过！

　　　　他可是太知道扶摇的身份，苍玄的弟子欧，天帝的女儿，更为重要的还跟他儿子苍穹说不清道不明，千丝万缕，三个身份汇集在她的身上，可不正好对应了妖后说的“苍玄会知道，天帝会知道，苍穹也会知道”么？！

　　　　在妖皇的认定里，扶摇会给苍玄，给天帝，给苍穹透露他不可告人的隐秘。

　　　　扶摇是妖后给他的阴谋。

　　　　扶摇是妖后肆无忌惮的底气。

　　　　对妖皇来说，从来只有他掌控一切，从来只有他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从来没有别人把他带进圈套！

　　　　因而他也管不得扶摇的身份，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扶摇彻底抹杀，将她从这世上消除，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所以妖皇为了扶摇，都暂时舍得放下了妖后，要从妖后身边绕过去，直接把扶摇揪出来……

　　　　所幸。

　　　　妖后当然不允。

　　　　她也算到了这一步。

　　　　也知道妖皇会为了扶摇大失分寸，乱了心境。

　　　　趁着妖皇被扶摇蒙蔽了眼睛，妖后煽风点火：“哼！堂堂妖皇，竟然也向一个小女孩出手？！”

　　　　妖皇：“……”

　　　　当然知道妖后在激将自己，咬牙：“你给我等着！”

　　　　妖后：“不用等，我自己会来！”

　　　　妖皇：“……”

　　　　妖后说罢，抓住了妖皇和他侧身而过的机会，先是往后推了一把，用她的黑色莲花把扶摇带走，接着顺势甩手，像是舞蹈一般，把剩下的黑莲通通往妖皇那边堆砌，封住去路。

　　　　事发突然，扶摇有些云里雾里，只感觉自己被无数黑莲簇拥着倒退，眼前一片漆黑，等稍微慢下来，拨开莲花，再看。

　　　　自己和妖后妖皇那边已经拉开了好一段距离，而且。

　　　　她再也不能阻止了。

　　　　妖后已经和妖皇动起手来，那里一片妖气弥漫，扶摇所看之处，皆是灰暗，只能看到妖后和妖皇模糊的影子闪动，唯一能看清楚的，是无数掉落的黑莲花瓣……

　　　　那算是妖后娘娘掉落的毛羽……

　　　　扶摇用灵力稳住身体，悬浮虚空，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虽然不能阻止妖皇妖后，可插一手进去的话，也能帮上妖后娘娘的忙。

　　　　这么想着，扶摇当然辜负妖后一番好意，原路折返回去。

　　　　不过。

　　　　此时已经不是彼时。

　　　　到了这时候，妖后和妖皇那边自不必说，天帝和魔尊那边，苍穹和白素那边，渊流和渊虹那边，特别是苍玄师傅和混沌那边，早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来得恰逢其时。

　　　　当扶摇奔向妖后妖皇那边，变化之后的苍玄师傅和混沌恰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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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是阿瑾，也是扶摇

　　　　停止下来的苍玄师傅和混沌当然不是中场休息。

　　　　他们这种人从来就不会浪费时间，特别是在这种动真格的时候，每一个举动都有理由和原因。

　　　　这次停止的原因是……

　　　　是双方纠缠之下，苍玄师傅技高一筹，在混沌的肩膀上击中一掌。

　　　　别人的一掌可能只是一巴掌而已，但苍玄师傅这一掌……

　　　　把混沌大半个身体摧毁，毁灭成虚无……

　　　　受了苍玄师傅一掌，混沌只剩下一半躯体……

　　　　此时的混沌拖着半个残肢败体，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苍玄师傅，但他已不能做出反击，因为停下来之后的他，刚想动，一阵巨大的痛楚从伤口传遍全身，让他明白自己现在已经不完整……

　　　　照理说，混沌本体只是天地间最为原始的一道混浊的气息，没有痛感，不会感到痛楚。

　　　　但现在，苍玄师傅却给了他“痛”的感觉。

　　　　这就意味着苍玄师傅确实“伤”到了他。

　　　　在混沌的眼里，苍玄师傅再厉害也还只是“他”当年的手下败将，这天地间，除了和他相反的盘古祖神，就只有阿瑾师娘玉灵气的温润能消融他的阴冷，可现在……

　　　　混沌感受着苍玄师傅带给他的痛楚，这才注意自己缺失了一半的身体，他是没有血液的，他的伤口只会流出一种混浊的气息，类似浓稠的黑暗。

　　　　黑暗便是他身体里流淌的“血”。

　　　　他的身体被苍玄师傅伤害到“流血”的程度……

　　　　混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苍玄师傅已经不是当年的苍玄。

　　　　意味着苍玄师傅已经拥有了能令他手上的能力。

　　　　换句话说，苍玄师傅或许拥有了“杀死”他的资格！

　　　　想到如此种种，再看着自己的伤口，感受着阔别重逢的疼痛感，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

　　　　混沌一经咳嗽就吐出更多的浓稠黑色，可以变相认为，他相当于人类受了重伤之后吐出大口的鲜血……

　　　　不过。

　　　　混沌却因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和苍玄师傅给予的疼痛而感到欢愉，甚至是……

　　　　兴奋……

　　　　因为混沌稳住气息之后，开始大笑。

　　　　“哈哈哈哈……”

　　　　混沌在笑。

　　　　纵声大笑。

　　　　由衷地笑。

　　　　他看着苍玄师傅，似乎那些大笑都是对苍玄师傅的赞赏。

　　　　“很好！你做的很好！苍玄，你做得很好！”

　　　　苍玄师傅：“……”

　　　　迎风傲立，不言不语。

　　　　混沌继续：“是我欧小看了你！就这些年，你居然能伤到我！哈哈哈……”

　　　　“多久了？！我有多久没痛过了？！”

　　　　不需要苍玄师傅回答，混沌根本就是在自问自答，“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太久了……”

　　　　混沌有些陷入回忆的迷思，“我还以为，除了阿瑾之外，已经不会再有谁能‘伤’到我……”

　　　　苍玄师傅：“……”

　　　　说到阿瑾师娘，苍玄师傅就不再沉默。

　　　　“阿瑾不会伤人，就算是你。”

　　　　混沌：“……”

　　　　忽然瞪着苍玄师傅，气愤：“现在你说这种话？！当时躲在阿瑾身后的是谁？！啊？！是谁？！”

　　　　苍玄师傅：“那是我欠阿瑾的，这次我会站在‘她’的面前。”

　　　　说到“她”的时候，苍玄师傅下意识看了眼远方的天空，那是扶摇所在的方向。

　　　　但也只是一眼而已。

　　　　承受了亿万年的入骨相思，时至今日，苍玄师傅是为了偿还对“她”的亏欠，为了站在“她”的面前。

　　　　而那个“她”……

　　　　是阿瑾，也是扶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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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我愿她只是扶摇

　　　　苍玄师傅把视线从扶摇那边收回来。

　　　　在混沌面前，他深知不能有丝毫的感情流露。

　　　　但混沌的眼神从来犀利，任何细枝末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况且他也从来都关注扶摇那边……

　　　　他当然看得到苍玄师傅那满怀追忆的一眼。

　　　　当苍玄师傅重新和他对视的时候，他即刻扬起嘴角，“我明白了，都明白了……”

　　　　苍玄师傅：“……”

　　　　混沌：“看来这次你打算自己和我‘同归于尽’！”

　　　　苍玄师傅不置是否，混沌穷追不舍，“你也没打算让她变回阿瑾？！你也不会帮她找回记忆？！”

　　　　苍玄师傅：“……”

　　　　混沌也不需要苍玄师傅回答，独自冷笑，“苍玄，你到底是有多蠢？”

　　　　苍玄师傅：“阿瑾是阿瑾，扶摇是扶摇。”

　　　　混沌大喝：“阿瑾就是扶摇！扶摇就是阿瑾！”

　　　　苍玄师傅：“……”

　　　　混沌：“呵呵，苍玄，为了对付我，这些年你是花了不少心思，可对阿瑾……”

　　　　“如果你把这些心思放在阿瑾身上，她早就能回来！她早就站在你我面前！”

　　　　苍玄师傅：“你不了解阿瑾，她不会那么自私，别说是扶摇，就是任何一个凡人，阿瑾都不会夺取别人一生而换回自己。”

　　　　混沌：“那阿瑾已经死了？！”

　　　　苍玄师傅：“不，起码她一直活在我心里。”

　　　　混沌一愣，先是大笑：“哈哈哈……”

　　　　接着愤恨：“荒唐！荒唐！你在六界众生面前自装清高就算！现在阿瑾就在眼前，你居然还装！还装！”

　　　　苍玄师傅：“我是想让阿瑾回来，但不是通过让扶摇被取而代之的方法，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