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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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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手中,还各自抱着一个布口袋。

    周铨大步上殿,那些侍卫武士干脆左右散开,让周铨还有随周铨进来的董长青等都进了来。

    “周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造反么?”赵桓在御座上呆住了,他发现群臣无一人说话,而卫士位纷纷退避,忍不住高声尖叫道。

    周铨直接走到了御座之下,抬着头望着赵桓,周铨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将原本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呈现给赵桓看。

    那两份由秦桧、张邦昌带去的圣旨。

    “赵桓,你发出秘旨,欲将我擒拿送给金人……皇帝陛下,莫非你欲反耶?”周铨说道。

    皇帝要造反!

    群臣中有修养差的,忍不住就想笑了,还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却不敢抬头,只能低上去绷紧脸,免得脸上的笑容被人看见。

    “你……你……你……”赵桓并不懂周铨的意思,瞠目结舌:“无耻,无耻!”

    “你只当江山社稷是你一个人的江山社稷,却不知我以为这江山社稷,是我们全体汉人的江山社稷!你欲擒我,出卖国家利益,这难道不是要谋反么?”周铨道:“你有何话要说?”

    “朕是皇帝,你们反对朕,你才要谋反!”

    “闻诛一独夫纣矣,未闻弑君也……孟子之语,赵桓,不知耿南仲之流是否给你讲过?”周铨道。

    听得这话,赵桓脸色顿时寡白,勇气荡然无存了。

    这已经是毫不掩饰杀意了!

    “我亦略读儒家之书,孟子此语,我私下有所揣摩。”周铨不等他回应,半转过身,对着在场的群臣道:“我听闻有贤者曾说,整个社稷,其实就是一张契约。朝廷与百姓,都受这无形契约所约束,朝廷向百姓征税,便得保护百姓之利。契约为双方之事,只要其中一方破坏契约,便失其分所。故此百姓若有作奸犯科这破坏契约之举,朝廷便可以国法治之……那么朝廷呢,代表朝廷的皇帝君主若有破坏契约之举,出卖百姓国家之利,或者耗举国之膏腴以肥其一人之私欲,那么百姓能怎么样?”

    他声音洪亮,却没有一人回答。周铨也不需要他们回答,他再转回身,望着赵桓:“同样,君王朝廷若是破坏契约,百姓就有权推翻他,乃至诛灭他!故此,周代商,孟子称之为诛一独夫纣矣,而不称之为弑。赵桓,你内残外忍,对内搜刮百姓残害忠良,对外却献媚乞怜,对汉人有如寇仇,对金人却奉如上宾……赵桓,是你先破坏了这契约的!”

    周铨的声音很稳,但却如一连串的狂雷,轰击在在场所有人心头,特别是赵桓心头。

    周铨自孟子的这段话演绎出来的一套理论,令在场的饱学大儒都无言以对,除非他们要否定孟子!

    若给他们充足时间,这些人肯定能找到充足的理由来绕弯子,可现在,他们哪有这种时间?

    赵桓张开嘴巴,想要为自己辩护,还想要反驳周铨,召忠勇之士来护卫自己,勤王保驾。

    但周铨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向后边的范琼、梁祖扬一招手:“将你们为陛下准备的礼物献上来吧。”

    范、梁二人面色比哭还要难看,他们磨磨蹭蹭走上前,将手中的包裹递了过去。

    没有人接。

    周铨示意他们打开包裹。

    二人对望了一眼,既是无奈,又是害怕,却不得不打开了包裹。

    两颗人头从包裹中滚了出来。

    张邦昌,秦桧!(未完待续。)
………………………………

五二五、奸臣之死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皇宫门口,周铨将张邦昌与秦桧带到了一处偏僻点的地方。

    张邦昌与秦桧在人群中瑟瑟发抖,一是冷,二是惧。

    方才他们被扒下衣服时,可没少挨拳脚,后来发觉他们所携圣旨竟然是要害周铨,更是有人动手欲殴打他们。

    还是周铨的护卫把他们拖了出来,他们才侥幸脱身。

    跪在周铨面前的秦桧与张邦昌,再无半点为天下儒生出头的勇气。他们都是远距离勇者,离得危险远远的时候,慷慨激昂的话再多也能说,真正到了危险面前他们却没有直面危险的勇气。

    张邦昌周铨认识,不过周铨知道他原是童贯提拔上来的,后来童贯死了,他便投靠了耿南仲,跟得很紧,但是耿南仲自己就是草包一个,所以对张邦昌,周铨并不觉得值得重视。

    但秦桧不同。

    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周铨就厌恶他,虽然那是成见,可随着时间推移,此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出卖,甚至不惜与金人勾结,出卖华夏的利益,已经有取死之道了。

    落在岳飞手上时,岳飞因为不重视他而放走了他,现在落到了周铨手中,周铨却不会再放走他。

    只不过……在处理他之前,还须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口供。

    周铨一直盯着秦桧,旁边的张邦昌却怕得双膝酸软,跪都跪不住了。

    他也是个“聪明人”,周铨分明更重视秦桧一点,也就是说,对周铨而言秦桧更有价值,那么秦桧如果应对得当,没准还有生还的希望。

    可他呢,对周铨毫无价值?

    没有价值的东西会是什么结果?

    心念电转,张邦昌不等周铨开口,就大叫着道:“周公,周公英明神武,乃天降英主,我愿上书,请赵氏退位,禅让于周公。此事上应天命,下顺人心,还请周公勿辞!”

    除了卖身投靠,张邦昌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价值了,为了活命,哪怕他明知道周铨此后会打压儒生,让他们这些书生再难凭着圣人的一两句微言获取富贵,他也要搏上一搏。

    毕竟命是自己的!

    这大呼让周铨向他望了过来,张邦昌心中稍稍欢喜,满脸渴望地望着周铨。

    周铨却是摇了摇头:“我欲取之,无须禅让。”

    张邦昌心顿时落了下去。

    “将这厮拖到一边去,我有几句话,要问一问秦桧。”周铨道。

    护卫上前来拖张邦昌,张邦昌竭力挣扎,所谓急中生智,他大叫道:“我知道秦桧与耿南仲密谋,欲勾联天下儒生,反对周公,我愿检举此事!”

    这倒是个周铨不知道的消息,他饶有兴趣地望了张邦昌一眼:“竟有此事?”

    “确有此事,我愿将事情缘本说与周公听,只请周公饶我一条性命。我无意与周公为敌,实是为耿南仲权势所迫,又给秦桧阴谋所逼!”

    秦桧听得大气,张邦昌这厮出谋划策时分明比他还要积极,此时却要将全部责任都推给他和耿南仲!

    生气之余,秦桧也有些幸灾乐祸:张邦昌终究是不够了解周铨,以为周铨会为这些区区小事所打动。

    周铨从来不怕有人与他为敌,甚至已经习惯了有人和他为敌,在某种程度上,他对于有“道理”的对手,反而会有几分尊重。倒是那些试图当墙头草的人,周铨绝对不会信任。

    “你的命么……”周铨微微一笑:“我可以保证,我和我的护卫,不会取你性命。”

    张邦昌闻言松了口气,虽然他没有秦桧那么了解周铨,却也知道,周铨说话算数。

    周铨既然说了他和他的部下不取他性命,那就一定不取。

    当下他滔滔不绝,将秦桧与耿南仲的密谋都说了出来,包括这背后,也有洛阳那些失意老家伙们暗中使力,比如说文维申之流。

    他将众人卖得干干净净,甚至有些是他与耿南仲二人的秘密,连秦桧都一无所知,只不过在这里,全部被他栽到了耿南仲与秦桧二人身上。

    秦桧越听越是恼怒,同时周铨的态度,也让秦桧有些惊疑不定,难道说这一次周铨真会放过张邦昌?

    虽然张邦昌希望自己能够多说些,可是他们这些书生的密谋能有什么,无非就是破坏周铨的名声,鼓动中下层官吏为难东海商会,收买忠勇之士刺杀周铨,煽动周铨的部下反叛。这些都没有什么价值,但张邦昌的一句话,让周铨注意到了:“耿南仲向我透露,说是文维申在密信之中曾说,他有把握说服周公麾下一位重要将领,此人心怀忠义,早对周公有所不满,只要时机成熟,他必会对周公反戈一击!”

    “此人是谁?”周铨眯着眼问道。

    “此事文维申连耿南仲都未告知,故此我……小人也就不知……若是周公想知道,小人愿替周公去审问文维申!”

    见张邦昌说不出此人姓名,周铨心中琢磨了一回,觉得自己的部下重要将领中,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每个的忠诚都有保证,当下摇了摇头,微笑道:“文维申惯会大话,口气很大本领却无……不过是为你们壮胆罢了,若他真有这等人物,哪里会泄露出来,特别是泄露给耿南仲这等无能之辈?”

    他嘴中不把这当回事,心里却决定,回去之后,还是要好生调查一番。

    张邦昌还待再说,却看周铨一挥手,自有护卫上前将他的嘴堵住,然后拖到了一边。

    周铨这时可以清静地面对秦桧了。

    “周公饶命,周公饶命!”

    秦桧此时也跪了下来,毫不犹豫向周铨求饶。

    周铨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秦桧,你屡次三番与我为敌,说要我饶你……我为什么要饶你?”

    “金国的奸细,那个无面,曾经住在我府邸之中,艮后炮台之事,就是他所为,他在京城中有一二百人的手下,虽然神出鬼没,但据我所知,他们除了算计炮台,还想要刺杀周公!”秦桧知道的东西,可不比张邦昌少。

    只不过这些东西,对现在的周铨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虽然不知他的真实姓名,但从他口气中还是听出,所谓无面、复仇者,并非一人,乃是很长时间来周公所结仇家合谋……我猜出此人与摩尼教必有瓜葛,我见得他身上有摩尼教的信物!”秦桧又道。

    这个消息,前半段让周铨有些意外,后半段则是在他意料之中。

    自从知道兀术身边的“无面”谋划了钟相之乱、方腊起兵后,周铨就判断出,这所谓的无面,应当是摩尼教中的某位重要人物,甚至有可能就是方腊本人!

    方腊与他,自然是有深仇的,虽然方腊曾经向他屈服,看上去老实了好几年,甚至还将儿子送到济州岛充当人质。但当周铨开始怀疑方腊之时,却发现一直在济州岛上游手好闲的方腊之子方毫,竟然消失不见了。

    如今济州岛上正在严查,方毫是何时消失不见的毕竟这么多年,总有疏忽的时候。

    在说完此事之后,秦桧搜肠刮肚,却想不到什么可以打动周铨的东西了。他想到张邦昌方才之举,当即也大叫道:“如今赵氏昏聩,合当灭国,周公英睿,大德布于天下,理当身登大宝!桧不才,愿意上书,为周公前驱,扫除伪帝!”

    他比张邦昌更进一步,直斥赵桓是伪帝来。

    周铨呵呵笑了两声,仍然不答。

    他要当皇帝,自己去取就是,哪里用得着张邦昌与秦桧这样的人物。他又不怕史书里胡说八道只要他真正改造了华夏的官僚体制与文人圈子,哪个不长眼的会在史书里说他纂位?只怕所有的史家,都会盛赞:自古以来,得国之正者,未如本朝!

    见秦桧口中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周铨向身边杜狗儿吩咐了一声:“杜叔,带人去抄了秦桧的家,还有他那位王氏夫人,想来是会知道点什么的。”

    秦桧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方才的供述,可以说是避重就轻,根本没有提自己是金人奸细之事,也没有提金人送来蜡丸要他谋害周铨之事。他怀有侥幸之心,因此不敢招供这些事情,可这些事情,他夫人王氏却全知道!

    “周公,周公!”秦桧叫道:“我兄长曾经助过周公一臂之力,还请周公念在我兄长的面子上,饶我性命!”

    “哦,告诉我金人奸细在你府中的,就是你兄长。”周铨淡淡地道。

    秦桧呆了一呆,这种被出卖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抖。

    但紧接着,让他屎尿俱下的事情发生了。

    梁祖扬与范琼二人,也来到了皇宫门前,因为得了周铨吩咐,这二人被拦住,直接带到了周铨面前。

    周铨将两份秘旨交给他们,然后指了指秦桧与张邦昌:“这二位就是传旨的天使,你们是否准备接旨?”

    梁祖扬与范琼都是面如土色,此时京城之中,还有谁看不清楚局面!

    周铨所带入京的人虽然不多,可是架不住赵桓倒行逆施,将京中的军心民心,全推到了周铨身上,他们就算是怀着一腔忠义跳出来,也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范琼行伍出身,最是心狠手辣,他一咬牙,不等周铨下令,直接拔出腰刀,一刀就臂在了张邦昌脖子上。

    众人的目光便停在梁祖扬身上了。

    梁祖扬面色阴晴不定,苦笑了两声,从范琼手中接过腰刀,一步步走向秦桧。

    秦桧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拼命要向后缩,只不过他被护卫牢牢摁住,怎么也挣不脱。

    “秦桧,这是……你自寻死路!”来到秦桧面前,梁祖扬举起刀,喃喃地说了一声。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

五二六、周铨所欲

    “事情便是如此,秦桧与张邦昌,乃是梁、范二位亲手所斩杀。”周铨平静地望着赵桓道。

    他神情里既没有尊重,也没有不屑,但是朝中群臣的眼神里,却不免有些微妙的变化。

    因为赵桓在发抖。

    若说刚才赵桓还能在周铨面前在群臣面前保持一位天子的尊严,可现在,他就已经尊严扫地了。

    不但身体在发抖,牙齿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地上的两颗人头,看着他们扭曲变形了的脸庞,这两人他是如此熟悉,数个时辰之前,他还与此二人在一起密谋。

    转眼间,就成了两颗首绩了。

    一股尿臊味从他身体里传了出来,他失禁了。

    站得近些的宰执大臣愕然,堂堂皇帝,被吓尿了,这种事情史书上会怎么记载?

    周铨也嗅到他身上传来的臊味,厌恶地向后退了退,不过,这还没有结束,他转过脸,看了看大殿之外。

    然后杜狗儿带着数人走了过来。

    他一边走上来,一边还东张西望,口中啧啧有声:“都说皇帝的大殿里连地砖都是金的,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比不得水泥地面啊哟,你这位大官我认识,我们曾经打过照面呀,这不就是京兆老爷么,失礼失礼!”

    他笑嘻嘻地一路唱喏作揖过来,当年京城地痞无赖的习气又展现出来。

    到了周铨面前,他掏出一张绢帛:“果然找到了,秦桧这厮交给了他的婆娘,原本是让他婆娘销毁的,结果那娘儿们留了个心眼。”

    那是斡离不给秦桧的密令。

    周铨将之展开,然后交给了李邦彦,李邦彦扫了两眼,将之交给白时中,白时中又传给其余参政、枢密使,很快,朝中重臣都看了一遍。

    这玩意儿不会是假造的,因为没有必要,也因为人证物证俱在。

    “与你密谋的秦桧,是金人派来的奸细,艮后炮台爆炸案,是他勾结金人细作所为,你却怪罪到宗泽身上,反而对恶人先告状的秦桧百般信任,甚至与他一起密谋,欲将我生擒下来,送与金人,换取金人退兵诸位,莫要吃惊,这确实就是赵桓与他最信任的二位大臣张邦昌、秦桧商议出来的解决目前危机的方法。”

    周铨说到这,还笑了一笑,满朝大臣当中,也有几人嘴角抽了抽。

    不过这些大臣们不是真笑,而是苦笑。

    稍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知道,与金人和谈,纯粹是与虎谋皮。若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勤王的军士到来,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和谈还没有成,先要拿周铨交与金人,赵桓要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所有人对赵桓都极度失望了。

    “朕朕是皇帝,是天子朕朕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羞怒交加,让赵桓总算有了点气力,他颤声向周铨道。

    周铨噗的一声笑:“你放心,你干过不少蠢事,但有一件事情倒是做得给你自己留了后路。”

    赵桓不明所以。

    “赵楷如今可是在金人营中,金人有意扶植他为傀儡皇帝,所以啊,你这皇帝宝座还可以继续坐下去。”周铨道。

    赵桓眉头一挑:“他他”

    他没有想到,自己要害死自己兄弟赵楷的借刀杀人之策,反倒成了保护自己的臂助。

    若是周铨除掉赵桓,金人扶植赵楷,总有些心念赵室的人会投靠过去,对周铨来说,这是一个麻烦。

    他不喜欢没有准备就去面对这种麻烦。

    另外,赵佶还在徐州,若真除了赵桓,这位肯定会宣称复辟,他同样也是一个麻烦。

    “那那你要怎么样!”发现自己性命无忧,赵桓算是有了几分胆气了。

    “还记得我说过的契约之论么,你坏契约在前,那么我们就有权推翻你。”周铨见他如此愚蠢,摇了摇头:“莫非你以为,你还能拥有权力不成?”

    说到这,他转过身,望着群臣:“赵桓倒行逆施,只是为了不便宜金人,所以暂时不罢黜他,从今日起,赵桓暂且退于宫中,不得出内宫一步,以赵构为摄政王,代行天子职司,诸位觉得如何?”

    这是要软禁赵桓,很明显,只等金人败后,便是赵桓退位之时!

    群臣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声。

    “你你想造反!你要谋朝纂位!群臣不会干的,天下人不会干的!”

    赵桓愤怒地大叫起来,周铨只是不理,目光在众人面上一转,然后看到了一脸愤愤的孙傅。

    “莫非孙尚书有什么不同意见?”周铨缓缓问道。

    他正想着杀鸡骇猴呢,这个孙傅,并无真才实学,只会卖直邀名,在周铨眼中,完全没有价值。

    孙傅听到他点自己的名,浑身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目光在地上溜了溜,看着那两颗脑袋。

    然后,他垂头丧气地道:“我无能,才不堪用,乞周公许我辞官”

    “你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任用郭京这等骗子,致使万余军民死伤,京师防备一空,你便是不辞,我也要罢去你的官职!另外,还须彻查你此前任用郭京之事”

    “我并未收授财物!”孙傅猛然抬头叫道:“我一片公心”

    “我原本也不是说要查你是否受贿,而是要查你是否渎职!京城吃紧,你还有闲心去翻古诗,在古人的诗中寻找解围之法笑话!”周铨声音不大,却把孙傅的辩解完全压了下去。

    听得他这样说,孙傅再无法辩解了。

    “宰相处理国务,一切照常,宗泽恢复兵部尚书之职并主持汴京防务,开封府与禁军搜寻城中金人细作和摩尼教奸细,康王赵构摄政这些事情,你们都没有意见吧?”见孙傅老实了,周铨又问道。

    群臣面面相觑,大伙都觉得有些怪异。

    周铨的这一系列安排,不可谓不周道,但是唯独漏了一点,他自己。

    如果周铨说他要当宰相,要晋郡王,甚至要当皇帝,群臣都不会意外,甚至有不少大臣心中,还有些暗喜。

    但周铨却没有说他要什么!

    他越是什么都不要,群臣心中就越是惴惴不安,因为这意味着他想要的会更多、更大!

    也有人觉得这是机会,周铨只是不好意思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若是能在此时投机,或许自己富贵可期。

    群臣中一人走了出来,乃是新任的开封知府王时雍。

    他直接拜倒:“周公上应天命,下顺民心,理当代赵自立,为社稷之主。臣开封府尹王时雍不才,愿为天下生民,书推戴状请命于周公!”

    他第一个站出来,要请周铨为帝,紧接着,周铨不远处,范琼也振臂道:“某武夫也,唯服周公一人,某与京中巡捕、伙兵,皆愿推戴周公为帝!”

    甚至还有一个太监,跌跌撞撞从后边跑了过来,将一件黄袍欲献与周铨,若不是被周铨的护卫拦住,他巴不得亲手给周铨披上。

    虽然大多数臣僚还是在那里冷眼旁观,但加入推戴队伍的人越来越多,足足占到了殿中群臣数量的五分之一。

    周铨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才五分之一,证明赵桓虽然已失群臣之心,可是赵氏并没有让他们彻底死心,他们当中许多人,还是习惯于有个姓赵的当皇帝。

    周铨想要帝国最高的权力,但是目前来看,还不是时候。

    他凝神道:“这个皇帝,现在我是不会坐的欠了百姓一屁股债,你们想我来当皇帝,无非就是想要我替你们还这债,你们觉得我会上这当?”

    那些推戴他的群臣顿时愕然。

    赵宋皇室确实是欠了百姓一屁股债,此前的战争债券等就不说了,赵桓上台之后,百般搜刮,从京中民间搜刮走了不少钱财。百姓对此怨声载道,谁接手赵桓的烂摊子,谁就得还这几笔债。据周铨所知,这几笔债务加起来,也有千万贯之巨,他虽然豪富,却也不是能随便拿出千万贯替人还债。

    当然这只是他的借口,他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现在一口吞下大宋,只会造成消化不良,他在现在要做的,只是从大宋撕下他能吃下并化为营养的部分。

    “我为济王,京东东路、淮南东路两路部分,更名为山东、淮北二省,为济王食邑。”周铨又道。

    这个要求,让群臣松了口气,也让有些人吸了口气。

    山东、淮北,正是周铨势力范围之内,受他的影响最大,他割取这二地,民间反对之声最低。而且这二地经过他十余年经营,工业极是发达,两地钢铁、棉纺、粮食,不仅可以自给自足,还有余量外销。

    特别是钢铁与棉纺,几乎占据了大宋整个产量的十分之七八!

    大宋失此二地,看似并没有失去多少领地,实际上,却是丧失了近半财赋,特别是在钟相、方腊造反的情形下,更是雪上加霜。

    李邦彦面色苦涩,很想张嘴劝一劝,可是终究不敢开口。

    白时中更是不敢作声,他与耿南仲关系不错,哪里敢说什么?

    “上皇我会请去济州岛,各位安心辅佐摄政王,江南的方腊,我会平之,你们只需抵御夏贼与平定钟相。”周铨又说道。

    这就是将江南也划入他的势力范围了,再加上已经落入他手中的河北之地,周铨控制了大宋大半沿海之地!

    “我不同意,我反对!”在群臣默然中,有人高叫起来。未完待续。
………………………………

五二七、孤忠之臣

    如今汴京城中的形势很明显,军民对于赵桓都极度失望,而群臣也渐离心离德。因此,周铨甚至不用登高一呼,只要有人起个头,城中军民自然而然就会追随他。

    就是周铨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造成如此声势,因此今日之变,周铨也完全没有准备。

    好在他心中对于未来早有规划,原本是想在灭金之后再晋为济王,将山东、淮北与河北连成一片,成为他的直辖领地,如今把这个计划提前就是。

    这一大片地盘,治下人口足有千万,要想统治好,也不容易。周铨虽然为此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可是心中仍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只不过在宋室小朝廷上,他还是表现得极有自信。

    这种情形之下,还有人敢说他反对,让周铨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李纲被赶、宗泽被拘,朝廷里所乘下的,尽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却不曾想,竟然还有人敢于反对。

    周铨眉头一凝,向着那人望去。

    不仅是他,整个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向那人望去。

    却是太学博士李若水!

    他满脸悲愤,双拳紧握,双目炯炯,盯着周铨。

    “李公有不同看法?”周铨缓缓道。

    “天子虽有不对,却未失德,你幽禁天子,僭取名号,分疆裂土,不臣之意,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周铨!你原本可以成为伊尹、周公一般的人物,再不济也可以为本朝富弼一般,但你却如此倒行逆施!”

    李若水说到这里,声嘶力竭,他用手一指周铨:“国贼是也,人人得而诛之!”

    他一连串的咒骂出来,所有人都是心惊胆战。

    秦桧与张邦昌的脑袋还在大殿之上呢,这个时候出来反对甚至指责周铨,就不怕和他们一起作伴吗。

    周铨眉头微皱,看着这个李若水,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此人官声甚好,而且与张邦昌、秦桧这两个主和派不同,他是一个主战派,曾经坚定地支持李纳,后来又大力支持宗泽,甚至发动太学三舍的学子上城头,为城防出力。

    换言之,这等人物,真象杀秦桧与张邦昌一样一刀砍了,痛快是痛快,可是正成全其名,反让自己沾上不能容人的骂名。

    周铨也有办法。

    “李公似乎忘了我方才所言,是赵桓先坏了契约的――罢了,我知道你这种人,既是认定自己正确,就绝对听不进任何不同意见。李公想要如何?”周铨在皱过眉头之后反问道。

    李若水顿时呆了。

    他想象中,周铨应当会大发雷霆,甚至会将他杀了以威慑满朝文武,结果周铨却问他想要如何。

    好一会儿,李若水反应过来:“若是周公能够改弦更张,尽心辅佐天子,宰执之位……”

    “李公,还要我说多少遍,赵桓已经撕毁了他与群臣百姓的契约,你或许还认他是天子,我却只当他是一独夫民贼。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说服你,把李公推出皇宫,让他去见见外边京中的军民吧。”

    随着周铨的命令,李若水被推出大殿,他一路上骂声不绝,周铨却只是不理。

    群臣觉得,周铨将他推出去,肯定是要取他性命。就是李若水自己,也是如此想的。但当他被推到了皇城之外,护卫除了在他臀部狠狠踹了一脚,却没有难为他,他茫然地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精神一振。

    周铨竟然真不杀他,还给了他安全,他正好要乘此机会,号召京中军民勤王!

    想到这,他转过身,面对着仍然围堵在皇城门口的百姓大声疾呼:“周铨欲幽禁天子,自立为王,可有忠义之士,愿与我一起讨之?”

    然后他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绿油油的。

    象是恶狼看到羊羔。

    “他在说什么?”有人问道。

    “他说周公要幽禁那个昏君,自立为王了!”

    “他从皇宫中出来,所说应当是真的!”

    “周公要自立为王……不,不是自立为王,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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