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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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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车头,拉着十八节车厢,每一节车厢比起她们在艮岳所乘都大。
“这么长!”
“这么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来,然后相视一望,都觉得有些失态。
一个圆脸微胖的少女,从旁边行了过来,向二人施礼:“奴拜见二位帝姬,二位金安。”
这个少女穿着很奇怪的制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大檐帽,虽然向二人行礼,可是态度却是不卑不亢,似乎面对的并不是大宋的公主,而只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女郎。
“你是……”安德很喜欢她的这身制服,上下打量着问道。
那少女指了指胸前的一块木牌,笑着道:“奴名为温芸,编号九五二七,乃是这趟列车乘务,专为两位效力,请二位随奴来。”
她做了个欠身邀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领路,安德与茂德对望一眼,都是颇觉新奇。
不仅她们,就是曾经乘过一次列车从徐州到狄丘的赵构,也觉得十分新奇。
此时男女大妨尚在,因此列车上男女同车却不同厢,两位公主被领到了靠前的一节女贵宾厢中,看着连车窗都是用的玻璃,而厢中摆设也是舒适华美,甚至还有长长的卧榻供人休憩所用,两位一路奔波辛苦的公主几乎同时发出娇吟:“若是从京师到徐州,也有这样的车那就好了!”
“京徐铁路若能建成,便有这样的车了,到时从京师至徐州,五个时辰可至,二位殿下若是夜间动身,在卧榻上睡一晚,次日早晨就可以赶到。”那温芸笑吟吟地道。
然后她将贵宾厢中的各种陈设一一说与二位听,事实上就算是贵宾厢,其空间也不算大,只能放上八张长榻,外加十六个锦凳,也还是略显拥挤。但是比起马车里,已经好得太多,两位帝姬忍不住这摸摸那坐坐,后来都挤在了列车一边窗旁,向着外头望去。
此时赵构仪仗都已上车,他们本人自然是乘了贵宾厢,但绝大多数还是挤进了后面的普通厢中。有两节车厢被专门用来招待他们,紧接着,原本封禁的车站便开放,于是人群涌了过来,二位公主看到足足有好几百人急匆匆地赶上车。
“这些人都同我们一车,拉得动么?”两人不禁有些担心,这一趟车可就拉了近五百人。
“殿下放心,这蒸汽机车改进过二回,力量十足,我们曾经试过,便是拉上五百人,外加几十万斤货物,它也能走得动。”温芸笑道。
这种被周铨命名为“天行健”号的蒸汽机车,已经不逊于原本历史上的旅行者号,因此温芸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得她这般说,安德与茂德又是对望一眼,心中将信将疑。
好在很快她们就能亲眼见到是真是假了。
随着一声汽笛鸣声,车站中的铁钟被敲得当当作响,然后她们觉得身体狠狠震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玻璃窗外的景致,也开始缓慢后退。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
俩人年纪其实都不小,但此刻还是惊呼出来。
对她们来说,蒸汽机带动的列车,实在是一种崭新的体验,看着路两边风景迅速向后移去,她们发呆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
当然,这一路上伴随她们的除了温芸的讲解、路旁的风景,还有轻微的晕车不适。好在温芸早有准备,为她们提供了药丸,缓解晕车的症状。
她们也在闲聊之中,知道这温芸就是龙川学堂中女学出来的,又问了一些女学中所设课程,两位公主都是极好奇,同时也将龙川学堂女学,当成此次狄丘之行必去的地方之一了。
如温芸所说,当车厢里的座钟时针移动了一格多之后,他们便抵达了狄丘。
因为是临时决定乘列车前来,所以在车站并没有迎接他们的人,倒是当仪仗整理好,赵构与二位公主也从火车的震动中平复心情后,如今的利国监知监赵不试才匆匆赶到。
一来先是请罪,未曾迎接,然后就是责怪徐州知州苗仲先,不该让皇子与公主体验列车这等新玩意儿,再然后则是数落周铨,认为周铨不呆在徐州见皇子,而是跑回狄丘,实在是不应该。赵构上回来狄丘时,曾经见过这位出身宗室的知监,知道此人年纪虽然不算大,却只是个守成之辈,今日再见,觉得果然如此。
但旋即,赵不试说的话让他吃惊了:“不过,殿下亲自体验火车之后也好,回到京中,可向朝廷力荐此物,此物利于军国大事,不可不推广之!”
“啊?”赵构愣了一下,他刚才还不是反对自己乘火车么!
再与赵不试细谈,赵构的目光越来越古怪了。
与当初相见,这赵不试变化可真大!
当初他只是个守成者,能够不正面与周铨冲突但又限制周铨在狄丘的影响,这就是朝廷对他的期望,但这短短的数年时间里,赵不试呆在狄丘,耳中所闻,目中所见,都是新鲜的玩意儿,而且这些东西,对于提高国家的税收,壮大国家的兵力,都有极大帮助,这如何能不令其深思?
人,总是会变的。
当初身负重任来此的赵不试,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同时,也受周围环境所染,开始考虑,若能将狄丘的种种技艺推广到全大宋,能给大宋带来多少财富与力量了。
“当真是了不得,哪怕他嘴里埋怨周铨行事不周,但实际上,他已经极钦佩周铨了……这可是最忠于大宋的宗室子弟,他都如此,至于别人,可想而知!”
赵构心中生出这个念头,心中暗生警惕,但又无可奈何。
莫说赵不试,就是他自己,在对比了京师与狄丘之后,也不禁觉得,还是狄丘更好些。
京师看似繁华,实则死水一潭,每日里争来斗去,都不过是将粪便吃进去又拉出来然后再吃进去,哪里比得狄丘,哪怕周铨本人已经不常呆在狄丘,可长期以来形成的制度,自然就有一种惯性,带动狄丘前进发展,甚至将那些从外地而来进入狄丘者,也不由自主地被卷入其中。
就在赵构百感交集之时,赵不试陪同着他一行,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龙川!未完待续。
………………………………
四四一、冷脸
龙川别院现在不再是“别院”了,它已经被纳入狄丘城中,而且是狄丘许多人心目中的圣地。
其实周铨从应天一直避到狄丘,并不只是简单地要摆谱给大宋皇室脸色看――他还没有浅薄至此。
他主要还是回来表彰蒸汽机车团队的,同时,要将这个团队一分为二,抽设一部分人去研究蒸汽轮船。
对周铨来说,推动技术进步始终是最优先的选项,技术进步上多花些时间人力财力,总比每日吃吃喝喝或者与高层勾心斗角花费的要好。
“康王已经到了门前了,不好将他拦在门外啊。”他在研究着名单,琢磨哪些人调到蒸汽轮船研究队伍中去,哪些人留下来继续改进蒸汽机车并且使其能够工业化生产,听得梁红玉在耳畔嘀咕,随口应了一声,然后起身站直,伸了一个懒腰。
梁红玉有些怔怔地看着他这个动作。
这个男子面对代表皇帝而来的皇子,却依然如此随意,仿佛大宋皇帝的旨意,还比不得他面前那张纸上的一串名单重要。
跟在这男子身边当他的幕僚已经有两三年时间了,越是了解,就越觉看不透他,红玉甚至觉得,这人身上笼罩着某种有如传说的神秘迷雾,就如同民间传说,赵宋太祖皇帝出生时香气弥屋红日照地,故此有香孩儿称呼一样。
但宋太祖那个,以梁红玉的聪明,自然知道是牵强附会出来的,可是周铨身上种种神秘之处,却是她亲眼所见。
想着想着,梁红玉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红玉,红玉,你怎么了,这副模样?”她正想着心事,却听得周铨呼她。
原来是想得有些投入,竟然忘了正事……
梁红玉的面上更红,她嗔怪地看了周铨一眼:“我哪有什么模样,倒是你,何必做出这副姿态,人家皇帝老官,可是巴巴地给你送了俩位公主来的!”
皇帝的这个打算,着实让周铨有些头疼。
他清点自己身边,自己喜欢的或者对自己有意的女郎,似乎已经有三位了。
而且,他希望自己身边的女子,是自己喜欢的,而不是什么政治筹码。
“你冷落了康王没有关系,可别冷落了那两位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见周铨一脸遇到麻烦的神情,梁红玉又推了他一把。
无论如何,赵构既然跟到了狄丘,总是要见上一见的。
这一次见赵构,周铨没有再玩什么礼仪,将赵构请入客厅之后,他毫不客气地道:“康王何必再来?”
赵构略一沉默,然后压抑住心中的怒意,缓缓开口道:“奉父皇之命,不得不来,莫非东海郡公觉得孤不应该来?”
这厮难得硬气了些,周铨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从他微微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他只是在硬撑。
于是周铨笑了笑:“若只是来说些废话,有什么用处?大宋到了如今这地步,能用些废话把燕云之地要回来么?”
“不说废话,东海郡公就直接纵火?”赵构反唇相讥。
“谁先纵火,朝廷和我一样都明白,我等了三日,可是三日时间里,朝廷都没有给我一个交待。行,你们不给我交待,我就给你们一个交待。”周铨说到这,神情冷肃:“这么多年来,我对大宋,不敢说全无私心,但至少是做了许多事情,莫非这就是你们准备给我的回报?”
“朝廷这些年来,也未曾薄待了郡公,以不到三十之龄,居爵郡公,封王可期……”
“拿去。”
赵构正要说话,却见周铨随手将一个布袋子递了过来,他一愣,却不敢接,直到周铨塞入他手中,他才握住那布袋,然后脸色大变。
“这是东海郡公的印绶,我还给你,你们现在将这些年从我这拿去的还我,咱们俩不相欠,我也懒得管大宋和你们皇族,自去济州逍遥自在去,你们也省得看我不顺眼,整日防这防那。”
“这,这……”
赵构只是想着肩负使命,身边又有父皇派来的人盯着,所以不能在周铨面前表现得太过软弱,却不曾想,两人才说几句,周铨就甩了印绶。
这次周铨的反应,实在让赵构琢磨不透。
他心中甚至怀疑,是不是周铨已经做好了造反的准备,这就是要寻个借口,彻底翻脸?
话说到这一步,赵构不想退也得退了。
他苦笑着将印绶又塞到周铨手中,却被周铨随手一拍,这代表着大宋高爵显位的玩意儿,就落在地上滚了几滚。
“郡公,莫要与小子我斗气,我见识短浅,不会说话,又奉有父皇之命,责任重大,还请郡公看在当初与我的交情上,高台贵手,稍稍放过……”
赵构的本性,就是极能隐忍之人。对于他掌握之中的事情,他可以毫不留情,可当实力高过他能够威胁他时,他也会舍下面子摇尾乞怜。
上一回,他就是用这种手段,从周铨这里获得了支持,推动京徐铁路,结果回京之后地位大增,从一位可有可无的皇子,一跃而成太子、郓王之下,诸皇子中声望最高者之一。
但这一次,他这一套不好使了。
“康王以为我是出尔反尔之辈么?这东海郡公之印绶我缴还朝廷,从此以后,我便不欠朝廷什么,也希望朝廷莫要来招惹我。”周铨冰冷地道:“我安心当我的商人……说到这,东海商会也须要分割,康王你回去之后,和赵有章、童渐他们说清楚来,三月十五日在海州聚会,让他们遣人来参加。”
这是要清算了。
周铨创办东海商会的最初目的有二,一是借助一批权贵的力量,帮助东海商会迅速发展;二是利用东海商会,分化旧权贵,形成一批愿意用新方法经营的新贵族。等到他需要与旧势力决战之时,这些新贵族就是他的天然盟友。
而事情到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东海商会已经壮大到无需朝中权贵扶助也能将商路铺至天下的地步,同时朝中权贵里,也有一批人确实开始倾向于用新方式经营产业,对于大宋目前的种种束缚深恶痛绝,甚至不惜与其割裂反目。
典型的就是蔡行,这厮会离开京城来投奔自己,完全出乎周铨意料。
赵构听得周铨这样说,终于意识到,周铨并不是在玩虚的,他是真心要和大宋朝廷彻底割裂!
他咽了口口水,心中感到无比的恐慌。
若没有这次北伐失利,他们都不知道周铨手中掌握的武力有多强大,还沉迷于靠着西军便可以控制周铨的迷梦之中。
现在朝廷不会再对此视而不见了,而且在亲身体验到火车的速度与运载量之后,赵构甚至开始后悔,不该答应修建京徐铁路――此路修成,岂不意味着周铨自济州调来的兵力,只要在海州登陆,两天之内,就可以运至汴京城下!
他一来对周铨表示出强硬,原因便是为此!
只不过周铨比他更强硬!
“郡公,郡公……”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康王殿下可以请回了。”周铨淡淡地道。
事情陷入僵局,赵构一筹莫展,他还想留下来哀求,可看到周铨那冷冰冰的目光,却只能先缩回去。
望了望身边的幕僚,其中便有父皇派来的人,他心里苦笑,若就这样回去,少不得要被父皇视为无能了。
出了龙川别院的大门,赵构举目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人藏在棵树后,向他悄悄招了招手。
蔡行!
赵构心中大喜,忙走了过去:“见过小蔡学士!”
“殿下,事情是否顺利?”蔡行顾不得礼仪,拉着赵构问道。
“极不顺,郡公发怒,还将印绶交与我,要我还给朝廷。”赵构苦着脸道。
“唉,此次朝廷真做差了,殿下,你知道郡公真正着恼的是什么吗,童贯也好,宗室也好,都是得了他大好处的,结果却在有事之时推他落井,这是郡公伤心之一也;太子也好,还有康王殿下你也好,当艮岳被烧之时,明知不可能是郡公所为,却都不为郡公说一句话,这是郡公伤心之二也。”
蔡行一边说一边连连叹气,叹得赵构的心都乱了,而且多少也有些羞愧。
赵楷不为周铨说话甚至陷害周铨,那是正常的,双方原本就是政敌。可是太子与赵构,都是得到了周铨支持的,二人却不为周铨说话,这是一种背叛!
“将心比心,若是康王殿下遇着这样的接连背叛,会是何种心思,东海郡公虽然藏着几分私心,可天下人哪个没有私心,就是官家自己,也有几分私心,否则郓王那等人物为何能受宠信?”
赵构连连点头,见蔡行还想唠叨下去,他却不想听了:“事已至此,小蔡学士,如之奈何?我观小蔡学士在此颇有些时日,与周铨甚是亲密,不如……请小蔡学士美言几句?”
“你们都不为东海郡公说话,东海郡公自然不理睬你们,可当时还是有人替东海郡公说话了,殿下不去求此人,反倒求到我身上……我如今可也不受待见,殿下千万别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蔡行说到这,神情有些惶然。
但这话却让赵构觉得眼前一亮!(未完待续。)
………………………………
四四二、公主对公主对公主
论及恩义,周铨绝对不欠赵佶赵构等人什么,他将郡公印绶相还,便是了结因果之意。
但蔡行的提醒,让赵构猛然想到,当初茂德帝姬可是为周铨说了话的!
周铨行事,一向恩怨分明,自己等人在他被构陷中伤时不为他说话,也就意味着此前结成的盟约全废,因此在他面前说不上话来,但是茂德不一样。
况且,父皇令安德与茂德一起来此,自有其目的,正好将两件事情一起办了。
想到这,赵构匆匆赶回赵不试为他们准备的宿处。
安德与茂德各有房间,茂德喜欢将所有东西都自己收纳,安德则将事情都交给了使女,因此,俩人都在茂德屋内,使女把东西搬进来,然后茂德自己一一放好。
茂德很享受这种过程,这让她心里觉得充实。
赵构到得门前时,里面便是这样的情形,虽是兄妹,终究男女有别,所以赵构在门口停下脚步,唤了一声:“茂德妹妹可在?”
茂德帝姬听见是他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东西:“九哥,奴在呢,可有何事?”
“事情有些麻烦,东海郡公极是愤怒,已经郡公印绶尽皆交还与我……”赵构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忽略了自己在周铨面前强硬的一面,然后苦笑道:“父皇令你来此用意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事情不顺,唯有你当初在宫中曾为周铨说过一句话,令父皇怒火平息。我听小蔡学士之意,周铨极承你之情……”
他在外边说,里边的茂德却是又羞又恼。
若安德不在这里倒还好些,可是安德也在里面,听得这样的话,岂会不心生异想?
果然,茂德偷瞄了一眼安德,就看到原本笑吟吟的安德神情有些羞恼,同时目光有些不善。
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一路上行来,她们姐妹虽然未曾直接提及自己此行的目的,可是偶尔还是拐弯抹角地交流过。茂德很委婉地表示过,自己对于嫁与周铨并无兴趣,只是借着这机会出宫透气散心。而安德则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对嫁与周铨似乎很热情,甚至可以说,甚是期待此事的发生。
“九哥说笑了,奴不懂国家大事,只是随口一句闲话,哪里敢让大臣承情,此事九哥不必求奴!”茂德说道:“况且父皇虽有心意,奴却无此心意,这等事情,九哥休要再提了。”
赵构呆了。
他原本以为,父皇让安德、茂德随他来,这两位公主帝姬没有拒绝,那就是有心嫁与周铨,却不曾想到,如今到了目的地,结果被他认为希望最大的茂德却打起了退堂鼓。
要知道,茂德不仅为周铨说过话,而且早年周铨被召进宫时,也曾与茂德相见,此后礼物不断,另外,在诸帝姬之中茂德姿容最佳,若不是赵佶早有打算,蔡京都想为自己的爱子求娶!
犹豫了一会儿,赵构在门外连连作揖:“好妹妹,事关重大,不仅仅是父皇旨意,更是天下百姓与大宋社稷的安危,我知道妹妹心善,周铨又是当世英杰,妹妹若能下嫁,也不算……”
“九哥你越说越没样子了,此事回京之后,我必当禀报父皇,现在你且先离去吧!”听他干脆挑明,茂德更是羞恼,当即让一个使女出来,驱走赵构。
赵构还不知道原因是为什么,他这等宫中生长的年少亲王,哪里知道女孩子家的心事,莫说未必同意,就算茂德心中千肯万肯,也终须要扭捏羞涩一番。
将赵构赶走之后,茂德也没有了收拾东西的心情。
她与安德并坐于榻上,目光望着窗外,幽幽叹了口气:“三姐,我当真不想嫁与周铨。”
“哦,这是为何,方才九哥有句说的不错,周铨可是当世英杰,然后我细想起来,这些年间,他可没少往宫中给你送礼物,打小,象什么玻璃镜啊,座钟啊,只要父皇有的,必然也有你一份,那时我们这些姐妹,就羡慕你羡慕得紧呢。”安德按住心中的不快,挤出笑来说道。
只不过她虽然笑,可是话语中的酸味,却是隔着老远也能嗅到。
茂德心知因为赵构那番话,姐妹之间,隔阂已生,她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苦笑。
毕竟当初周铨给她送东西的事情,在宫中不说人尽皆知,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妹妹第一次见到东海郡公时才六岁还是七岁吧?”安德又问道。
“朝中大臣,往宫中送礼物也不是什么少见之事,他便是送礼与我,也就是想要我在关键之时能够为他说上一句两句话儿。”茂德道,心里却想到第一次见周铨时的情形。
过去十余年,对此事她却记忆犹新,那时她们一群姐妹正在宫中游玩,她看到在一个大树下,一个长得俊俏的少年在玩跳棋。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那少年身上,他抬起脸来,对着自己笑了笑,笑容甚是干净明亮,完全不象是宫中的宫女内监们的笑,猥琐卑微,也不象偶尔得见的大臣们的笑,虚伪深沉。当时,茂德就觉得这个人肯定不一样,对他生出了兴趣。
因此她会去向周铨学习下跳棋。
此后周铨就没少往宫中送过礼物,只要送给她父皇的,也必然会送给太子和她。太子哥哥性子迂直,将周铨送来的玩物砸了,周铨得知之后,便再没有往太子这送礼物,但给她的从来没断过。
当时她心里就很替周铨委曲,好端端的送礼过来,不但落不了人情,反而被太子砸了,实在是太不知礼。
她在微微发呆,那边安德心中的酸味越来越浓,忍不住瞄着她道:“还说无心呢,我看啊,没准当初你见第一面时,就动心了,那时你才多大!”
这话有些损,可也是难免,安德是郑皇后的女儿,在宫中的地位比起茂德可要高。向来有好东西都是紧她先挑,然后才能轮到茂德,可是唯独周铨送来的礼物,却是她挑不到的――每次周铨都是直接送到赵佶那儿,然后委托赵佶转给茂德,这既示公开并无私情,也让宫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内监宫女们无法上下其手。
所以哪怕安德母亲是郑皇后,她只能干看着心生羡慕罢了。
她这边正醋味冲天,正想再说几句话儿出气,却听得外边乱轰轰的声响,她与茂德忍不住起身透着窗子往外看去,然后惊讶地看到,十余匹马冲开了护卫的阻拦,直接到了她们门前。
她们所宿之屋,乃是狄丘最好的客栈,自然也是按照新式方法建起的砖混结构住宅。她们住在二楼,窗子有玻璃,因此掀了帘子透过玻璃,就可以清楚看到院中的情形。
这队人马为首的,却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的服饰有些怪,和在列车上的那个温芸的服饰很有些象,梳着两条大辫,左右分垂在耳侧。她的长相倒是非常美丽,即使比不得茂德,也在安德之上。最让二人留意的,是在她的腰间,竟然悬着一柄弯刀,虽然藏在刀鞘之中,却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异。
然后就见这女子一抬腿,轻轻松松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动作灵敏得就连禁军中的那些老手也未必赶得上。
她下马之后,抬头望了一眼,似乎与二位公主的目光隔着玻璃对了一下,然后她笑吟吟地将马缰绳甩给上前来阻拦的一个男子,二位以主依稀记得赵不试介绍过这男子,是这里的主事。
“听说大宋皇帝将他的公主派来了,我倒要看看,大宋皇帝派来的公主是什么模样,竟然敢来和我争抢!”
这女郎笑吟吟地说道,而周围的卫士们被她带来的人隔开,赵构闻声匆匆赶来,却还没有靠近,这女郎就已经大迈步子,走进了楼梯间。
安德与茂德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可俩人却同时对望了一眼,如临大敌一般。
“那个辽国的公主?”茂德喃喃道。
“不过是个被辽主废黜淫奔的女子罢了!”安德不满地道。
她们在这嘀咕,不过却都不约而同往摆在卧室中的镜子里望了望自己的样子。
嗯,不是为了争夺东海郡公,而是身为大宋公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了辽国的公主!
然后茂德起身:“到前厅迎客吧,不可让她坏了我卧室中的东西!”
俩人走到外间的客厅,不一会儿,便听得门砰砰响了起来,还有一个清亮的女声:“开门开门,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我打听过了,俩位宋国的公主都在,这也好了,省得我一一去收拾!”
安德与茂德对望了一眼,茂德向一个使女示意,使女去将门大开。
余里衍大步走进屋,手里还摆弄着马鞭,进来之后,她呆愣了一下。
原本她以为,宋国的公主看到自己气势汹汹而来,肯定被吓坏了――听说宋国公主在大宋皇宫中生长,一辈子可能都没有离开过皇宫一步,乃是娇弱的花朵。
但是,当她亲眼一见时,却发觉,这俩位坐在客厅主座方的女郎,却丝毫不畏,而且凭借女性的本能,她能感觉到,这俩位女郎的眼中,都燃烧着雄雄的战意。
好吧,战就战,契丹人的公主,什么时候怕过!
余里衍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笑颊如花:“我就是余里衍,大辽蜀国公主,你们谁是安德,谁是茂德?”(未完待续。)
………………………………
四四三、周铨有妖法
梁红玉轻手轻脚地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周铨身边的桌面上:“这是流求淡水城交来的报表与计划……”
“唉!”周铨愁眉苦脸地将文件接来,在他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大堆,足足数十份。
若真要把这些文件批阅完毕,至少也得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他本性其实有些跳脱,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些繁冗的公文处理,但是现在控制的地盘够大,治下之民够多,许多事情,他不管也得管。
“往常都没有这么多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道。
“积了几天的事情都要今日处置,所以如此。”梁红玉面无表情地回应。
然后周铨就埋头于那些文件之中,梁红玉替他打开一扇窗子,又倒了杯水,放在他身边,这才退出书房,随手还将门给他关上。
关上之后,梁红玉突然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但转身时,她却吓了一大跳:“唉呀……你这是做什么,象……象那个一样,吓死人了!”
在她身后,师师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这样说,师师撇了撇嘴:“不是我象鬼,是你心中有鬼!”
梁红玉怕鬼,这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晓。听得师师这样说,梁红玉脸色有些涨红:“我心里怎么会有那个,我明人不做暗事……”
“休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得知康王来此之后,就去寻余里衍说了一大堆话,然后今天又故意将一大堆积下的文件给哥哥,无非就是支使余里衍去做恶人,用琐事缠住哥哥,不让他去解围!”
师师毫不留情,将梁红玉的打算彻底揭穿,梁红玉脸上有些发烧。
不过她眼珠一转:“你早就晓得我的打算了,对不对?”
于是师师脸也有些红了。
“你没有阻止我,也不曾提醒郡公,因为你……也希望这样对不对?”梁红玉又问。
师师的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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