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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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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明白。”蔡京讶然抬脸,瞄了赵佶一眼。
“那何栗为海州知州之事,就这样定了?”赵佶又道。
何栗此人,被赵佶看重,不仅因为他是状元、相貌堂堂,更是因为他足够忠心。
而蔡京认同他,则是因为这位对王黼非常不满何栗比王黼小十岁,在某种程度上说,搬倒王黼,他才有足够的垫脚石,这与是否正直无关,乃是官场的套路。
“官家认可之事,那自然就定了,周铨不喜何栗其人,想来应该是嫉妒吧。”蔡京道。
赵佶失声笑了出来:“他嫉妒什么,他年纪轻轻,已经封侯了,手中又如此有钱,便是朕都嫉妒他!”
“少年状元及第,谁不嫉妒,以何栗之才,今后封公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是周铨便是从现在起闭门苦读,也不可能在二十余岁时拿上一个状元。臣近日在报纸上学得一句话,此乃学渣对学霸之恨也,绵绵而无绝期。”
赵佶又是一笑,他原本就喜欢市井轻浮之语,听得蔡京这老头儿也学市井之言,自然欢悦。
确定仍然让何栗为海州知州之后,接下来就是如何安抚周铨了。
虽然确定周铨不会恼羞成怒,可是必要的安抚还是必须的,这是为政之道。
“如何安抚周铨?”赵佶不是个沉稳的性子,怎么想,便怎么问了。
“官家责骂他一番就行了,对他太过客气,他反而要疑神疑鬼。”
“责骂?”
“对,官家就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家事不靖,怎么还有闲功夫对朝廷的人事任命指手划脚!”蔡京说到这,老头儿顽皮地笑了起来,倒象是个老小孩。
赵佶一听,不免哭笑不得:“太师,你这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啊。”
“非是伤口上撒盐,他与辽国公主之事,也到当断则断的时候了,长久拖延下去,官家总不希望,如此人才,归于外国吧。”
赵佶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缓缓点头。他忌惮周铨是一回事,但若周铨真的跑别国去效力,他只会更为忌惮,甚至是畏惧。
试想辽国得了周铨,其国力大增之下,大宋会面临多大的压力!
“那就这样了,其实,周铨倒是个好女婿,太师家中可有合适的女儿?”
“臣幼女也已嫁人,并无合适女儿,否则此待佳婿,怎么能让其落入旁人之手!”蔡京一脸垂涎模样。
其实没有适龄的女儿,还有适龄的孙女,但是蔡京很明白,周铨如今的实力,若再与他联姻,恐怕赵佶连觉都会睡不着。
“官家倒是有合适的帝姬。”末了,他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建议赵佶,用公主来解除周铨的隐患了。按大宋惯例,周铨娶了公主,就只能居于京师,他与外界的联系就会受到限制。只不过在周铨明确属意于辽国公主的情形下,这种手段,会不会适得其反,赵佶也拿捏不住。
“那就如此吧。”赵佶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有些无奈地道:“如太师所言,如此佳婿可惜,可惜。”
“仍然是那个何栗?”
周铨笑了一笑,将手中的敕书接了过来。
他没有急着看敕书,送来旨意的使者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道:“官家与太师都以为,此人最为合适,唉,其实余也想来知海州,但是家籍便是海州,须得避讳。”
这位使者,乃是礼部员外郎,姓孙名傅,海州本地之人,故此不能回海州为官。周铨把他打发走了以后,召来白先锋等,说起此事,问各人的看法。
“侯爷,朝廷看来是不愿意看到侯爷坐大,不仅仅是官家如此,蔡相亦是如此啊。”白先锋满面忧色。
“不须担忧,这一局,我让朝廷一步。”周铨道。
白先锋一惊:“侯爷的意思?”
“如同狄丘一般,只要船场在我手中,至于别的,何必在意,何栗来海州,最多不过是给我寻些麻烦,不如苏文简那么配合罢了。京徐铁路之事上,农会牛刀小试,已经让朝廷诸公都震惊了。他们只想要略微压制皇权,却不希望农会坐大。所以现在,蔡京隐隐便又与官家联手了。”周铨缓缓道。
掀起海州知州之争,便是给他们一个出气口。周铨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稍微示弱,那么赵佶与蔡京就会更为忌惮,甚至连已经确定的铁路,都会发生意外。
此时大势已成,就连赵佶与蔡京也无法阻挡铁路的修建,但他们可以拖延,这些当官的别的本领不成,踢皮球、拖时间,那却是拿手好戏,还能做得周铨无法指责。
他一边说,一边拆了敕文。这不是明旨,乃是赵佶给他的一封信,因此未经宣读,打开一看,周铨脸色顿时微变。
旁边的白先锋瞄了一眼,然后神情也变得极为古怪。
至于周铨身边的那些少年们,瞄了后一个个都掩起嘴来偷笑。
周铨有些尴尬地将手中的敕信收起:“此必是蔡太师之主意,官家自己,可不会如此刁猾。”
“虽是如此,但官家信中所说,也是正事。主公,如今此事,也当有个了断才是。”白先锋道。
周铨看了看自己教出的少年们,发现他们也都在连连点头,那边武阳,更是眉头紧锁,显然,他不同意就要开口进言了。
赵佶信里大骂了他不孝,说他到现在还不成亲生子,实在不该,让别人还以为是赵佶这个皇帝压榨大臣,连他成家的时间都没有。赵佶甚至说了,只要他有意,朝廷可出兵辽国,逼辽国将其公主交出,配与周铨为妾媵。但周铨要是再拖下去,按照大宋的律法,朝廷可以为其指婚。
“你们也都觉得,我当”
周铨的话还没有结束,纪春突然看到门外有人影闪动,他悄然到了门前,听得来人说了两声,神情不由大变。
“君侯,君侯!”他快步进来:“辽国有变!”
“怎么了?”周铨被他打断了话,不怒反喜,这样可以让他不必再纠缠于那个比较尴尬的问题。
“辽主令耶律余睹督军攻金,萧奉先进谗言,言余睹欲拥文妃之敖鲁斡为辽皇,令耶律延禧为上皇,辽主大怒,派人赐文妃死,耶律余睹闻讯不安,领千余军马投金!”
文妃就是余里衍的生母,耶律余睹之妻,与文妃乃是亲姊妹,而文妃之子晋王耶律敖鲁斡在辽帝诸子中最贤,甚得军民之心,因此余睹一直是敖鲁斡的支持者。他们与元妃一系,为了这皇储之位,争斗不休,原本一直居于下风,但在余里衍有了足够的金钱支持他们后,则是实力大增。
此等变故,不能说完全在周铨意料之外,但此时矛盾爆发出来,却让他感到震惊。
“余里衍危险了!”周铨闻此信大怒,猛然立起:“萧奉先是找死!”未完待续。
………………………………
四零一、我喜欢一个盖世英雄
辽主耶律延禧最近多梦、好惊,不仅无意于射猎,甚至连睡个好觉都觉得困难。
他不只一次梦到自己众叛亲离,被最亲近之人出卖,结果跪在结着五个发辫的女真人面前哀呼求饶,每次从梦中醒来,这种可怕的场景,却会久久缠绕于他的心中。
“酒来!”
因为这个的缘故,他迷上了来自中原的烈酒,这种被称为烧刀子的烈酒,入喉时如火灼燎,但当酒劲上来后,就能让他忘却忧愁。
有宫女捧上酒瓶,还有人带来了热的乳茶,将二者倒入杯中混在一起,耶律延禧正准备喝下去,却又停了杯子:“文妃那个贱女人,还没有找到么?”
赐死文妃,是他下的命令,但是因为文妃屡屡劝谏的缘故,二人关系不睦,所以文妃长期都不跟随他的大帐,而是留在了上京。此次他赐文妃死,消息不知为何走漏,使者到上京时,文妃已经不见了。
除了文妃自己不见了,还有蜀国公主余里衍,同样也不见了。
使者不敢怠慢,将消息再传回来,耶律延禧惊怒交加,一边下令四处搜捕,另一边则下令从上京到南京的关隘要道严加把守,勿令文妃与余里衍走脱。他很清楚,这二人要离开,只有一处可去之地,那就是余里衍的封地武清。
哪怕这几年他将余里衍软拘在上京,不令她回到武清,但他的官吏仍然无法向这里伸手,武清的守臣耶律马哥,依然忠于余里衍。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以耶律大石为首的一群征日本大臣,也不只一次劝谏,耶律大石私下里甚至连连上奏,请他将余里衍交给周铨。
周铨!
想到这个曾经见过几面的汉人,耶律延禧只觉得牙齿发酸。
他不太明白,耶律大石为何会如此畏惧此人!
周铨在辽河之战中大败女真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被耶律延禧忘了,而耶律大石在日本的进展,每年从日本运来的大量物产、人口、海鱼等等,也让辽国空虚的国库稍稍宽裕,这让耶律延禧对自己重新充满自信,觉得辽国仍然是他所知的那个最强大国家,至少在陆地上是这样的。
“回禀陛下,发现了文妃与蜀国公主的行踪,她们带了百余名亲卫,日夜兼程,正赶往南京。”
萧奉先在帐外回应耶律延禧,他此时眉开眼笑,甚为得意。
文妃一党被定罪,也就意味着他的外甥不战而胜,将会成为辽国的下任帝王,那么他们这一支的荣华富贵,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果然,你说的没错,她们倚仗着宋国人,图谋不轨……幸好国舅你发现了她们的阴谋,若非如此,南北同时举事,则我大辽危矣!”将酒喝入口中,耶律延禧含糊地说道。
“她们有逆反之意,非是朝夕之事,武清乃是南京门户,若是给她们逃到了那里,放宋人过来,则南京必然不保……陛下,于今之计,恐怕攘外必先安内。”萧奉先道。
“攘外必先安内……嗯,汉人的这话说得不错,攘外必先安内!”酒意已经上涌,耶律延禧挥了挥手:“兵符在那儿……你调动皮室军,将她们捉来……勿伤着朕的乖女儿,文妃有罪,蜀国公主……却是无罪,你们的事情,她又不参……”
说到这,耶律延禧的话嘎然而止,然后如雷鸣般的鼾声响起。
萧奉先悄声问了一下服侍的宫女,确认耶律延禧已经熟睡,他取了兵符,面上浮起狞笑。
余里衍不除不行,对于他的外甥来说,余里衍的威胁,比起文妃本人还大。文妃不过是依附于耶律延禧这棵大树,既失了恩宠,就再无力量,而余里衍所依附的大树,却在南方!
正如萧奉先所料想,余里衍逃走的计划,可不是朝夕制定的,她被软拘在上京后,思念周铨,便秘密谋划出逃之路。原本就算没有文妃之事,她也要离开的,因此沿途路程,都是有所准备。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一出逃,必然被怀疑是逃往武清,所以实际上,她令两名亲信宫女,在一小队护卫护送下,轻车急速,赶往燕京。实际上她与文妃,却是混杂在一队牧民之中,向着东方,赶往锦州。
当初周铨击败女真人,保住了辽河以南的大片地区,还乘机从这片地区带走了十余万汉民,从而为开拓流求准备了充足的人力。那个时候,周铨也没有忘记向锦州渗透,所以当余里衍与文妃抵达这里后,没多久就寻到了接应之人,再在接应之人帮助下,乘上了一艘南下的船。
在此,她们也得到消息,耶律延禧得知她们出逃之后勃然大怒,如今已废了余里衍的蜀国公主封号,还派使者收回武清封地。只是武清耶律马哥拒绝听从使者之令,将使者驱逐赶走。
为此,耶律延禧调集皮室军,不顾北面金人的威胁,准备诛耶律马哥,收复武清。而耶律马哥也打出了文妃和蜀国公主的旗号,直接指责耶律延禧被萧奉先蒙蔽,呼吁辽国各帐一同起兵诛萧奉先清君侧。
他这边闹得沸沸扬扬,反而令引发此事的耶律余睹置身事外,此时耶律余睹领本帐千余人投奔金国,原本被追兵拦住,可前来追索的诸将得到南边的消息后,以为耶律余睹确实是被萧奉先所迫害,竟然私自将之纵走,于是耶律余睹顺利出奔女真,而金人得之大喜。
这些事情,就与余里衍无关了,她不敢在锦州多耽搁,借着北风,扬帆南下。
辽人不熟水战,造船水平也相当一般,只不过这两年随着对日东征,他们开始重视船舶。余里衍所乘的船,是一艘商船,原是从高丽人那儿强行“买来”,供给辽人在锦州的水师所用,结果余里衍一到,这艘船上自军官下至船夫,都很愉快地跟着她南下奔往武清。
谁都知道,跟着蜀国公主能发财,跟着大辽天子只能受灾。
这些辽人水师的劲儿,看到文妃眼中,却不能引起共鸣。
“武清守得住么?”在大海起伏的波涛之上,她忧心忡忡地向余里衍问道。
“守不住,若是父皇……若是那个男人调集皮室军来攻,武清既无险阻,又无兵马,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余里衍道。
只不过同文妃的担忧不同,余里衍的口气里,还有着信心。
“你觉得……那个汉人真会来接你?”
“当然!”
对余里衍的这种信心,文妃却有些怀疑。
她算是经历得多了,当初耶律延禧也曾经非常迷恋她,对她近乎言听计从,但是后来呢,还不是翻脸无情,甚至不给她辩白的机会,直接赐死――若不是余里衍有所准备,她根本不可能逃出上京!
想了一想,文妃觉得,还是应该给自己女儿一点提醒:“余里衍,男人都是不长情的东西,而且他们眼里看得更多的是权势,是财富……”
“母妃,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们不同的。”余里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什么?”
“我喜欢的是这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男子,他是一个盖世英雄,他可能会不要我,可能会移情别恋,但是,只要我有需要,那么他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出现在我的身边,哪怕他本人到不了,他的力量也会赶到!母妃,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
文妃闻得此言,唯有苦笑。
当初嫁与辽主,她岂不也是以为,自己嫁给了这天下最厉害的男人么,但是事实却让人伤感。
但愿如余里衍所说……
船在海上行了两日,高丽船速就是比不得海州造的船,不过好在沿途还算顺利,贴着海岸近海航行也不虞船只出事。当武清在望之时,余里衍突然跳了起来:“青龙号,青龙号!”
她看到了青龙号!
这艘战船,她非常熟悉,如今就停靠在武清的港口内!
关键是,这艘船多次作为周铨的旗舰,哪怕现在周铨手中有了排水量更大、火炮也更多的战舰,他只要与青龙号一起出海,必然是留在这艘船上的。
文妃看到的可不只是青龙号。
在码头中停靠了至少十艘大船,象青龙号这种的共是三艘,还有七艘,规模庞大,文妃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船,旁边的辽国水军军将禀报道:“那是东海商会的运输船,平日里充当商船,但到战时,运送护卫与军资!”
她们这艘船还没有靠近,就有小船靠了过来,如今东海商会的旗语已经通行于海上,因此很快,双方通过旗语表明了身份。
“他们说什么了?”余里衍心中既是急切又是渴望,不停地催问。
“东海侯来了!”旗手解出的旗语,让她欢喜得几乎跳了起来。
她一路东逃,耗时太多,花费了足足两个多月,这就使得接到消息的周铨,反而比她更早来到武清。
半个时辰之后,余里衍就看到了在码头上相迎的周铨。
这半个时辰里,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周铨,嘴里说的也是周铨,让她母亲文妃既是担忧,又是期待,这位被她女儿视为天地之间唯一英雄的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未完待续。)
………………………………
四零二、漫盈
夜已经挺深了。
周铨正在批阅着计划,这是他手下参军处为他准备的一份临时计划。
此次北上,可不只是为了接应余里衍那么简单,对他来说,这次辽国的内乱,虽然让他想要维持的平衡被打破,而且很有可能引发整个东亚局势的大变化,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在得到消息之后,他立刻命令手下参军处拟定计划。
下关盟约之后,周铨对自己的部下进行了改组,他自己自然不说,乃是整个商会护卫的最高领袖,下设总理处与参军处两个机构,总理处负责各个总督区事务,既包括济州与流求这样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的地方,也包括驻高丽的租界。而参军处则负责所有军务,无论陆军海军,都对其负责。
总理处管民政商贸与工农建设,参军处负责军队建设与对外沟通,在这两大机构之外,还有一些小的机构。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大多成员都是周铨一力提拔而起的阵列少年们。
总理处如今由顾诚担纲,而参军处则是叶楚为首。日本战事结束之后,叶楚就回到了济州,换别人在那儿增长经验。
叶楚交到周铨的这一份报告中,包含了三套计划。
第一套计划,是乘机攻取燕京及附近地区,叶楚分析了其中利弊,利是若夺取了燕京,那么周铨手中就可以立刻拥有三百万人口的大地盘,扩充军备的话,一年之内就能拥有近十万大军。弊端就是可能面临辽、宋或者金、宋的双重压力,而且治下百姓未必真正顺服。
虽然周铨也有着自己的野心,在叶楚等亲信面前,也并不如何掩饰这种野心,但这一个计划,显然不合周铨之意。
第二套计划,则是接走余里衍与文妃、耶律马哥等,直接离开,避免与辽国过多敌对,以防止影响东海商会在辽国的商路。此计划的利弊,叶楚等人同样分析得很清楚,所得甚少,同时付出的也甚少,这是最省事的一个计划,但也是坐失良机的计划。
参军处真正想要向周铨认可的是第三套计划:以武清为据点,掠夺燕京附近人口。
此前周铨利用饥荒的机会,从辽国燕京附近,带走了数万人口,这也是他在济州岛最初的人力来源之一。
但相对燕京附近三百万人口,他得到的太少。
如今他对流求的扩张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流求沿海建立的据点,已经多达十二个,并且顺着河流,向着内陆进发,那边需要更多的人口。
另外,时局变化太快,他还需要更多的可靠兵源――流求那边的劳动人口,还可以用来自倭国、高丽的奴隶甚至大食人送来的鬼奴充当,可是兵源则不好用这些人。
而且在参军处的计划之中,三五年内,就要对吕宋岛进行扩张,同样需要大量的人口。
因此,参军处认为,借着此次辽国内乱,首尾难顾的机会,将武清还有其北的数县,都将是此次掠夺人口的目标。
“十万人口,是此次计划的目标……”看到这里,周铨圈了一下十万,然后在旁写了两字:保守。
十万怎么够!
济州、流求,若是全部动员起来,足以调动数百艘大小船只,仅仅一趟,就可以从武清运走近十万人。
如今可不比当初基业草创之时,从高丽人那里缴获的几艘大船就当作宝贝,海州与济州的两座船场,平均下来每个月要下水一艘巨船,这可不是小船,而是可以载三五百人在海上航行半个月的巨船,若是再想法子挤一些,载到八百人都有可能。
更有满载排水量达到二万斛的三艘巨舰,其规模已经大于神宗之时出使高丽时所造的“神舟”,其一船运送千人,都不是什么难事,若以极限装载量来算,反正装到济州去只需要不到半个月的航行时间,那么它可以装载两千人!
而且,武清靠近大宋,渡过黄河,就是宋国,周铨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将人送回济州,只要将人放在大宋境内,比如说山东的登州或莱州,想来辽国人也不敢越境攻击,毕竟这不是过去,辽军可以随意越过边境,来宋国“打草谷”了。
想到这里,周铨又写了两个字:三十。
从辽国的南京路带走三十万人,若是能够实现这个目的,那么整个流球,就可以彻底开化。那些食人土著,除了呆在深山老林中等待灭亡,再无半点机会。
才落下笔,突然间门被轻轻敲响。
周铨以为是卫兵,头也不抬,唤了声“进来”。
片刻之后,轻盈的脚步声带着一股香风,来到了他的身边。
周铨微笑着放下笔,抬眼看着余里衍。
白天他亲自到了海边迎接余里衍,两人许久不见,原本该有说不完的话才对,可是当他们相见时,除了最初时激动得拥抱在一起外,接下来却没有说什么。
一股淡淡的陌生感,萦绕在两人中间,周铨倒还好,余里衍却感到了惊恐。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周铨。
“周郎。”她轻声道。
周铨摆了摆手,却不是对她,而是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卫兵。
卫兵能放余里衍进门,却不可能就如此让她接近周铨,见周铨摆手,他们才带着微微的笑意退了出去,然后还把门带上了。
“余里衍,坐。”周铨指了指自己的对面。
余里衍生气了。
她夜晚过来,可不是为了象个客人一样坐在周铨对面的!
她依然是当初的那个余里衍,因此,她直接搬动周铨对面的椅子,将它拖到了周铨身边,然后并排与周铨坐着,靠得极近,嘟着嘴,气鼓鼓地瞪着周铨。
“怎么了?”她这模样,与周铨记忆中的余里衍重合在一起,周铨笑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和。
“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就是变了,我被拘在上京之时,虽然看不到你,但我觉得你离得很近,就在这里!”余里衍指了指自己鼓鼓的胸脯,然后又道:“可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伸手就可以够得着,但我却觉得,我看不到你了!”
她的性子,原本就是敢爱敢恨,想到什么,自然就说什么,这一番话出来,让周铨心里猛然震动了下。
此次北上,自己究竟是为了余里衍更多些,还是为了这燕京左近的人口更多些?
自己感觉余里衍渐行渐远,真是因为两人长期不在一起,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态发生变化了?
“我在船上的时候,母妃问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象我父皇一样,我说绝对不会,因为我喜欢上的,是一个盖世英雄,他会喜欢上更年轻更貌美的汉人女子,会嫌弃我脾气不好,会与我争吵甚至打架,但是,只要我需要,他一定会出现在我身前……你说,你是不是这样?”
从余里衍的话语里,周铨听到了一丝颤抖。
这是恐惧,周铨猛然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哪怕余里衍再象是“野蛮女友”,她的性子放在这个时代,再是泼辣大胆,但她终究是个女子。
她可以不怕死,但不能不怕失去爱人。
因此周铨站起身,让自己尽可能更靠近余里衍,然后伸出手:“你摸摸看。”
余里衍莫名其妙地伸手摸了摸他。
“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来了。”周铨笑着道:“是真人,不是假的!”
余野衍顿时笑了,只不过眼眶还是红红的,她从座位中跳起,如同此前许多次一样,直接扑进了周铨的怀里。
“我不是公主了。”好一会儿,她用浓重的鼻音说道。
“正好,你如果是公主,那彩礼我还付不起。”
“我父皇不要我了!”
“那就更好,你可以和我私奔,不怕你父皇不准了。”
“你……你……你就巴不得我落到这地步?”
“如果你要听真话,那确实如此,余里衍,你不到这个地步,我们的事情,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余里衍,我们大宋这边,皇帝借口我还没有成亲,都想弄个宗室之女许配给我了!”
周铨这话说得,让原本的情意绵绵顿时没有了。
“他敢!”余里衍怒视着周铨:“我要让我父皇发兵……发兵……呜呜!”
周铨很少看到余里衍哭,但这一回余里衍是真在他怀里哭得哀哀欲绝。
她习惯性地想说要让父皇发兵攻打大宋,可话才说出,便意识到,如今与以往不同了。
周铨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此时的余里衍,正是最为敏感之时,他好言劝慰了许久,余里衍才不哭了。
刚哭过一场,余里衍有些尴尬,环视四周,看到周铨住的屋子甚为简朴,并不是她的公主府邸,榻上也只是放着两床棉被,卧室与办公的书房连在一处,她眼睛又微微有些红。
她可是知道,周铨其实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我先离开一会儿。”她向周铨告辞。
周铨看着她出门,听得她在外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但又听得不是很清楚,周铨笑了笑,将桌上的文件收好,这上面的东西,最好还是不给余里衍看到。
否则她定然又要胡思乱想。
才收拾好东西,周铨嗅到香风再次盈鼻,一双柔软的手从手边环绕着他的腰。
“不是离开一会儿么?”周铨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让我的使女先回去了,今晚,我住在你这。”余里衍在他背上用腻腻的声音说道,却不让他转过身,看到她的脸。
周铨身体一颤,一种难以描述的喜悦,漫盈在他的心灵之中!(未完待续。)
………………………………
四零三、昨夜是否安好
叶楚挠着脑袋,有些苦恼地望着门口,不仅是他,足足有十余人都是如此。
按往常的惯例,这个点周铨都应该起身了,但是直到现在,叶楚还没有看到周铨人。
昨日奉上的计划,今天还需要周铨的指示,事情不等人,得到周铨的命令之后,整个东海系统才能运转起来。
他想要进去问一问,但被卫兵们拦住了。
周铨身边的卫兵,向来由武阳负责,如今武阳顶替叶楚坐镇日本,于是李宝就接手了这一切。叶楚与李宝曾经是竞争关系,只不过后来随着二人着重的方向不同,这种竞争关系渐淡,到现在,叶楚已经不太把李宝当回事了。
但李宝同样不把他当回事,因此他几次问那些护卫少年,周铨怎么还没有出来,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请问侍从营正”。
这是规矩,叶楚第一次这么痛恨周铨制定的规矩。
和叶楚一起来的还有宋行风与岳飞,岳飞是周铨重点培养,而且他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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