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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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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构对周傥印象不错,觉得这是个做实事的人,而且执礼甚恭,因此在徐州呆了两日之后,他提出要去狄丘看看。

    这原本不是计划中的行程,但赵构很固执,提出来后就非要去不可,最后还是成行。

    在狄丘呆的时间,比起他在徐州呆的时间还长,对于山水之类的,赵构没有多少兴趣――事实上经过这几年的大开发,特别是重工业的污染,哪怕周铨再注意,狄丘的山水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他关注的是那些林立的烟囱,当看到腾腾而起的黑烟时,他整个儿都呆住,有大半天时间,什么话都没有说。

    太震憾了,这是一个工业化对还停留在农业时代意识的巨大冲击,当得知正是这些烟囱让大宋的钢铁产量在数年间上升十倍后,赵构更是半晌回不过神来。

    在离开铁冶场之后,他才紧紧握着周傥的胳膊:“贤父子有大功于国,仅此一项,便可见忠诚体国之心矣!”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如此规模的钢铁工场,在周傥离开后,就直接控制在朝廷手中,若还有人说周家父子包藏祸心,那不是没有良知,便是别有用心。

    当然,赵构并不知道,在流求,一座规模更大、技术更好的钢铁场已经初具雏形,再有个三五年,其产量便能超过狄丘。否则他心中所想,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他还专门去看了龙川别院中的学校,因为周铨长时间都不呆在狄丘,所以整个龙川别院,现在几乎就是一座完整的学校,从发蒙识字的小学,到精研深造的中学都有。

    条件所限,如今在龙川别院实行的是三年义务教育,凡徐州百姓子女,年满十岁者便可申请,而狄丘本地孩童,只要七岁就可以申请。整个三年间,他们的食宿费用,全由别院承担,所学的内容,大约是一千六百个汉字认读、简易文章写作还有加减乘除四则运算、部分自然常识。

    “这课程设置得有些……奇怪啊。”见此情形,赵构隐隐觉得有些不适。

    一方面,这种义务教育方式,似乎是在和朝廷争夺人才,但另一方面,所教的内容,又与朝廷科举的内容不合。

    “九大王所说甚是,此地学堂,最重要的还是培养工场中的学徒。大工场运作,与小作坊不同,若是工人不识字,便看不懂文告,不识数,便无法计件,不识自然,则不知自己工作原理。臣子提出办此学徒学堂时,臣也觉得不合算,但臣子却言,学堂里受训过的工人,其效率可能倍于未受过的,这几年来的调查,确实如此。”周傥在旁边笑道:“臣父子都是鄙薄之人,不敢附庸风雅,所以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之类,在学堂中一般是没有的。”

    这让赵构浮起的一点疑心立刻消去了。

    大宋重视读书人,是指那些读儒家圣贤之作的读书人,这里培养的却只是工场学徒,了不起还能当个管家执事,根本不能算读书人。

    所以,周铨设立私学,兴办学校,也算不得是与朝廷争夺人心人才,只能说是这厮会想着法子赚钱。

    “听闻龙川还有一处研究院,乃是戒备最为森严之所,不知孤能否入内一观?”赵构转完学校,又向周傥问道。

    周傥闻言失笑:“什么戒备最为森严之所,龙川这边,岂有不许我大宋郡王入内之地!此前看得紧些,实在是有些人太不要脸了。”

    “哦?”

    “一是防备辽夏细作,九大王有所不知,这两年在狄丘擒得的两国细作,数量超过这个。”周傥比了个手势。

    大宋钢铁产量激增的秘密,如何能瞒过长期与它为敌的辽夏两国,他们直接间接,派来的细作一批又一批。周傥末了还补充道:“今年……哦,如今该说去年了,甚至还到了一个高丽来的细作,都是想要窥探我大宋冶铁炼钢之秘的。”

    赵构面色变了:“确实当加强防备!”

    “二来么,咱们大宋自己人里,也有些不要脸的,只想着我们周家赚钱定有秘方,想来将秘方偷走。只要窃得一样两样,他们就受用不尽……其实龙川研究院每年都有一些技艺秘方对方出售,售价也不算高,但这些人,便是如此售价也要省了。最无奈的是,曾经有人买通一个仆役,带出去了一份技艺,但因为他手中的工人未上过学,无法做得和我们这边一般精准,所生产之物出了纰漏,还伤残了数人,此人不但不自省,还跑到这边来大叫大闹,说是我们有意设计坑他,要我们赔偿……”

    “好大的胆子,如此刁民,当严惩之!”赵构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句不要钱的乖话。

    “严惩不了。”周傥叹了口气。

    “为何不能严惩,他如此嚣张,没准就是与敌国私通,乘机窃取机密。”

    若周铨在此,定然是要向赵构挑起大拇指的。莫看这厮现在还年轻,“莫须有”的罗织罪名法门,却已经掌握得很熟练了。

    旁边的吴敏有些尴尬,轻轻触碰了一下赵构的胳膊,赵构顿知失言,话语一转,又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了:“那就请周公带我前去看看研究院吧。”

    研究院里皆是怪人,哪怕是一位郡王来访,他们也大多不理不睬,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这些人有老工匠出身的,也有读书人出身的,甚至还有几名农民,在研究院外开辟了一处田庄,专门种粮食蔬菜,据说是培育良种。

    吴敏觉得有些无聊,赵构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但当周傥有事临时离开时,他却象是并没有什么兴趣一样,直接将话题拉回了方才之事:“吴公方才不许孤再说下去,不知是为何?”

    “那件事情,微臣正好听说过,唔,来盗窃者……乃是王贵妃家中人。”

    “王贵妃……可是三哥之母?”赵构心念一转,顿时明白。

    赵楷之母王贵妃去年病逝,在宫中时,颇为有宠,赵楷能够窥望储君之位,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

    所谓王贵妃家中之人,这是委婉的说法,只怕在其背后,更是赵楷。

    赵构霍然惊觉,算是明白赵楷与周铨的关系为何会恶劣了,想来此事也是两人交恶的原因之一。

    一路上与吴敏关系很好,加上赵构此时毕竟还只是一个少年,哪怕再有城府,也忍不住吐露了一句心底话:“贵妃家人,何患无财,如此行事,不免小器。”

    其实就是说赵楷做事不够大气,吴敏心里却暗自一叹,也未必是不够大气,而是赵楷做这等事情的目的,就可能不敢公开。

    他一位得宠的亲王,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

    想要从周铨这里得一份产业,无非就是多捞钱财,而且这笔钱财不经朝廷,不为赵佶所知,正合用来收买人手、制造人望。赵楷聪明伶俐礼贤下士这样的名声,全都是人帮助鼓吹得来的,哪怕是宫中的内侍帮他鼓吹,也总要打赏吧?

    当然,这种话,他不敢对赵构说。

    只不过看赵构的神情,似乎也想明白了,再没有纠缠此事,而是笑着迎上回来的周傥:“周公,百闻不如一见,看到这研究院诸贤,我总算知晓,周制置这活财神的名号如何来的了,成事固然在天,可大半亦在人为啊。”

    他话语里透着亲近之意,若放在几年前,周傥少不得受宠若惊,毕竟这可是当今天子的亲儿子,一位堂堂郡王。

    但现在,周傥算是看透了赵家,哪怕赵构是真心诚意,他也只能敬而远之。

    “九大王说的是,只不过我儿只是因势利导罢了,其实功劳都不是他的,但他却承了这个虚名。”

    “孤有一事不解,还要向周公请教。”众人边走边说,待出了研究院大门,赵构立足又道。

    “九大王只管问就是,臣若是不能解,便令我儿为大王解之。”周傥知道接下来可能是赵构此行最关键一问了,因此也立足正色道。(未完待续。)
………………………………

三六七、任何、事情

    “若我也要办一所研究院,不知可否在龙川这边求得一些人才?”赵构问道。

    周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赵构提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问题。

    他一个郡王,以后肯定是要封亲王的,哪里需要这些?

    周傥心中琢磨着,这究竟是少年人一时兴起,还是赵构别有深意,口中却笑道:“如何不可,只要九大王有钱,什么人求不得?”

    “钱?”

    “是,九大王莫看这些人在此,一个个象是失心疯一般,但他们拿的薪俸却不低,每年还有年终评估奖,根据他们所研究项目的进展评估发放。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任何一个项目研究,都要有所花费,比如那几位寻找良种的老农,九大王以为就真是种几百亩田了事?仅是改良稻谷产量一项,每年要花的钱,足足有五千余贯,若加上果种改良、牲畜改良,这些眼前看不得收益的项目,一年要花掉吾儿十余万贯钱!若是依着微臣之意,早就裁撤了,可是你知道吾儿如何说的?”

    “周制置往往能见别人所未见,其所言事,必有道理。”

    “多谢九大王称赞,吾儿他说,莫看二十余个项目,每年要花去十余万贯,但只要其中一个能成,便是每年数十万贯甚至百万贯的长期收益。看上去风险大,可收益也是极大,而且能成,所造福者非一家一户。此等投资极巨、获利长远之事,非巨富豪门不能为之,我家财富极巨,无数人都盯着,坐守金山全无意义,倒不如投入这等事情当中,哪怕无法成功,也和别的一般富户修桥铺路一般,只当是做了善事。”

    周傥絮絮叨叨说一堆,本质上就是一句话:这是富豪的游戏,没钱的穷鬼别来玩。

    和一般人家相比,赵构当然不是没钱的穷鬼,但若真让他将自己的那点零钱投到这种不见得有产出的无底洞来,那可就是杯水车薪了。

    这几年赵佶手中宽松,所以赵构能领到的钱也就多些,但满打满算,一年也就万贯,若是封王就宅出了宫,或许会更多些,可也不会超过五万贯。

    赵构想来想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点钱,果然是派不上用场的。

    他很是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孤喜好东海商会的自然丛书,对这些也是极感兴趣,原本想做点什么……”

    “大王若真想做些什么,待到了海州见到吾儿之后,当面问他就是,他这人,没有学问,但鬼点子颇多。”周傥说道。

    虽然指责儿子没有学问,可整句话里,透着的那股骄傲劲儿,让赵构不免羡慕。

    他也是人子,当然希望自己的父亲以自己为骄傲,只不过他父亲最骄傲的儿子是赵楷,他么,只是父亲诸多聪明伶俐的儿子中比较不起眼的一个。

    “那孤就等着请教周制置了。”赵构说到这,含蓄地一笑:“孤非常期待。”

    参观了龙川别院中的研究院,他在狄丘的主要目的就已经达到,因此再未耽搁,而是启程前往海州。不过又一件事情,让他惊讶不止。

    “你们是说,要经此铁路,前往海州?”

    “正如大王所见,不过如今铁路尚未全线贯通,大王也只能乘到淮阳军,到此后再转运河,大王也是来是巧,这一段也就是前些时日贯通,若是年底来,或者就可以全线贯通了。”

    说话的是苗仲先,他对修铁路倒是有种执著的热情,根本原因是周铨和他说过,铁路一响,黄金万两。这条到淮阳军的铁路才试运不足一个月,其上货物运输所带来的利润,就让他合不拢嘴――他个人可是将卖黄楼碑拓文的钱和这几年在徐州捞着的钱大半投到了这条铁路当中。

    有些遗憾的是,蒸汽机虽然已经研制出来,可蒸汽机车却还没有,按照进度来看,可能还需要一到两年时间才能弄成,至于实际投入运用,恐怕得三年左右。

    现在拉车的是用挽马,十二匹挽马牵引着十二节车厢,不仅将赵构的随行和仪仗全都装了上去,甚至还有几节车厢有空,徐州的大小官员们便前来相送。车行甚速,一百余里的地界,以往在官道上就是紧赶慢赶,他们这么大队人马,恐怕也要一天多近两天的功夫,但是这里却只需要一个白天。早晨出门,中午在车上吃了午饭,下午便赶到了。

    赵构暗自算了一下,花费的时间约是五个时辰,行程有一百八十里左右。

    平均下来,每个时辰三十六里,这放在骑马单行,算是慢的,可关键是十二匹挽马却拉了数十人,再加上各种东西,怕不是有两万斤重!

    哪怕年少,赵构也知道这种平稳运输的意义,试想若是运兵,百余匹马,便足以将千余军士一日一夜运至两三百里之外,而且这些军士还不疲惫,下了车就立即可以投入战斗!

    “此物虽然尚不及运河,但于军国方略,已经极有用处……孤回去之后,必为苗太守表功!”他对苗仲先道。

    苗仲先嘿嘿笑了两声:“臣却不敢窃此奇功,这还是周知监……周侍郎的功劳,此等铁轨,原本是用在矿中,方便矿下装满矿石的矿车上来,后来他见运河繁忙,便想着以此物来替运河分担些运量。轨路万般皆好,唯有一样,太耗钢铁,若非有狄丘铁场产量,臣也不敢行此事。”

    因为铁轨列车太过平稳,所以当他们抵达淮阳军,转乘客船赶往海州后,赵构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晕船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他努力忍了许久,最后还是一吐为快。到了海州时,他已经吐得近乎虚脱,上岸后顾不得接见官员,先寻了地方好生洗漱,然后又睡上一觉,这才缓过神来。

    “实在是怠慢了制置,是小王之罪!”

    当周铨出现在他面前时,赵构倒是先向周铨请罪,而且语气客气,只称小王,不敢称孤。

    “大王对臣何必如此客气,咱们在宫中见过好几回,也是熟人了。车舟劳顿,大王远来辛苦,要不要多休息些时间?”摸不准赵构打的是什么算盘,因此周铨也随着他的口气,显得极为亲近。

    哪怕心中再厌恶赵构,但一来害岳飞的事情此时并未发生也不可能发生,二来周铨已经不象当初初见秦桧时那么容易激动了。

    “不必,不必,制置莫称我大王,若蒙不弃,称我九郎就是,可惜,我倒更想着制置称我九弟,哈哈哈哈……”

    “这如何使得?”周铨这一次真有点惶恐,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特别是赵构这种人,虽然他被后人视为昏君,但只要稍稍一想,能把秦桧这等人物都弄得乖乖当替罪羊、在近乎灭国的情形下重扯起半壁江山,这等人物,怎么可能简单?

    “若我能称你一声兄长,倒是我占了便宜,毕竟我又不能给制置什么,可凡是称制置兄长者,哪个不都赚得盆满钵满?”赵构又笑道:“别人不说,单讲宗室里头,燕叔家里的有章哥哥,唤你一声兄长,每年能赚多少,二十万贯,还是三十万贯?”

    听得这里,周铨算是猜到了一点赵构的用意。

    以大宋如今的情形,谁也想不到会有靖康之耻,更想不到赵构这个在赵佶诸子中哪一方面都不算出色的,竟然可以继位。就连赵构自己,哪怕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相信自己能有这样的运气。

    如今嘉王赵楷要出宫在诸王宅中安置,那么用不了几年,就会轮到赵构。出宫之后,他若想着过得舒服一些,靠着亲王的那些薪俸,估计会有些手紧。提前交好周铨,得周铨相助,得一条赚钱的门路,比起靠父皇或未来皇兄的那点赏赐,来得会更靠谱一些。

    想明白这点,周铨便能想通赵构此次出京为使后的所有表现了。

    他笑了笑:“有章那边,他们自己不是还搞了天水商会么,东海商会加天水商会,两者拢一拢,他一年应当有四到五十万贯的收益吧,另外还有百余万贯,给了那些入股到天水商会的宗亲分润。”

    赵构咂了咂舌,满脸都是羡慕:“果然如此,上回见着他时,我向他求教发家之策,他还有脸向我哭穷,说是家大业大,赚点小钱……周制置认他这个兄弟,那也得认我这个兄弟才好!”

    这小子倒真是个人物,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放在了和赵有章相同的位置上。但周铨心里却是冷笑,赵有章虽然有自己的一点鬼主意,可是加入东海商会的时间很长,前些年周铨在京师折腾的时候,他也很是出了气力,包括周铨为了推动工业化发展而向朝廷要的一些政策,他也暗中使了劲。

    那些京中的纨绔们,能够得到周铨分润出去的利益,岂是真只因身份。若真只因身份,高俅之子为何就挤不进这个圈子里来!

    “有章哥哥曾与我细说过一些事情,以后在这些事情上,我也愿意助制置一臂之力。到过狄丘,我算知晓了大宋今后当往何处去,虽然宗室不得干涉朝政,但只要制置有所需要,我原做任何事情。”赵构说到这,声音转为肃然,仿佛是怕周铨不懂他言语中所藏的意思,他又重复了一遍:“任何、事情!”(未完待续。)
………………………………

三六八、机会难得

    若是一个美女,说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那其中勾引之意,就不用细想了。

    若是一个男人,说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则十中有九,都是在骗人。

    若是一个在历史上留下极为阴险痕迹的政客,哪怕他现在还只是十二岁的少年,却仍然说出这样的事情,那么你就必须三思了。

    “嘶!”

    与赵构目光相对的时候,周铨微微吸了口气。

    他经历的事情多了,早非初到大宋时那模样,但当从赵构眼中看到那深黝的野心时,他还是忍不住吃惊了。

    这小子……才十二岁吧,自个儿十二岁的时候还在做什么?

    赵佶本人不咋样,但他生的儿子,都早慧。

    赵构方才的话语里,隐隐透露出一丝意思,但又没有明确说出,完全是给周铨自己猜。

    只要周铨有所需要,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包括……当傀儡皇帝!

    这当然只是口头说说,若赵构真当上了皇帝,哪里会甘心只当一个傀儡,他必然是要实权的。

    但赵构又没有明说自己想当皇帝,完全就是让周铨自己去猜。

    凝神想了一会儿,周铨决定,自己还是装装傻吧。虽然他很愿意赵家内部出点问题,但现在么,时机未到。

    “若得九大王相助,自然万事皆成……我想到新的赚钱门路,必然会请九大王一起!”

    赵构神情又变得笑眯眯的,仿佛刚才他流露出来的野心,完全是周铨自己一个人在瞎猜:“其实我已经有一个想法,便是铁路之事!”

    “哦?”

    “令尊周侍郎为京东西路常平使,正合修一条从徐州通往东京的铁路,若真能如此,则运河运量可增近倍,利国利民之举,构不敢落于人后!”

    这厮一路上看地理书,又在徐州体验到了铁路,顿时明白铁路对于大宋的意义。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或者经济上,一条从政治中心开封通往重工业中心徐州的铁路,都有极大的意义。

    而且,他有把握说服父亲赵佶,全力支持这条铁路,哪怕为此耽搁一两年伐辽战事,都在所不惜。

    因为此路得通,再想法子修一条通往西京洛阳的铁路,大宋最精锐的西军,便可以在极短时间内从关西调到徐州,有此便利,何惧周铨会反?

    赵构终究限于眼界见识,并不知道,此时大宋最精锐的西军,实际上战斗力有限得紧。在他们的家乡欺负欺负衰弱了的夏国还可,只要离了巢穴,无论是军纪还是战斗力,都削弱得厉害。

    他当然更不曾想过,铁路有利于西军去徐州,却也有利于徐州这边的军力调往京师。

    或许他也想到过,只不过对大宋极有信心,而这条铁路对他个人带来的利益,已经足以让他冒任何险。

    原本周铨就有修一条铁路通往京师的计划,只不过在受到赵佶猜忌之后,这一计划就被无限搁置了,毕竟得不到大宋朝廷的支持,这条铁路完全没有希望。

    赵构自己跳出来,倒是有意思。

    “若九大王真能玉成此事,那么倒是可以考虑投资建一条京徐铁路……我会令人先预估造价,九大王要有心理准备,此条铁路,费用绝不会低。”

    那是自然的,此时人力虽然便宜,可是因为没有自动机械,所有的工程,几乎全要靠人力来堆,哪怕周铨在徐州组建了一支近两万劳力的施工队伍,真要修起来,也不知要花费多少。

    莫说几十万贯,恐怕就连几百万贯钱也未必能完成整个工程,千万贯级别的钱要拿出来,哪怕是分五到六年建成,周铨也会觉得吃力。

    “故此,真要建这一条路,靠我个人都不成……”

    “路债,修路债券。”赵构说道,眼睛里亮闪闪的。

    周铨一愣,然后不免好笑。

    债券这玩意儿,其实是他首先提出来的,原本是要发行战争债券,准备谋划攻伐日本,打开日本国门的事宜。

    但是因为金国、辽国和高丽人的迫不及待,现在日本已经陷入困境,而东海商会凭借海军的优势,足以决定日本局面的走向,因此原本准备大规模发行的战争债券,只能被搁置起来了。

    周铨倒是为这笔债券想到了一个新的去处,只是没想到,他这边还没有提出来,赵构这里就提到要用债券的方式修建铁路。

    当真以为债券是那么好玩的玩意儿么,若不小心玩脱了,特别是铁路债券,有可能引发灭国之乱的!

    不过周铨并不想提醒赵构。

    “九大王说的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若是真能以发行铁路债券之法募集资金,此事易耳,最多筹备一年,便可推动此事,而且……”

    周铨说到这,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债券这玩意,再往下玩一步,就可以变成高息集资的把戏了,真提出这等方法,损失最大的还是平民百姓。

    他却没有注意到,赵构的眼中,已经闪动着黄灿灿的光泽。

    “债券之事,还是制置当年提出的,我有所得,也不过是拾制置牙慧,居不得功。”赵构掩饰住自己眼中的贪婪,定了定神:“既然制置也有此心,回京之后,我便推动此事……现在还是将父皇委派的事情先办好来。”

    赵佶这一次算是舍得,给了周铨一个东海县侯的爵位之外,另外,将济州许为私邑,也就是说,承认周铨实际拥有济州岛。

    而且,还赏周铨钱若干、绢若干一大堆东西,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关键是显示他对周铨的重视。

    除此之外,周母也有诰命,就连师师小娘子,也得了许多赏赐。

    这些都是虚头,安抚之意很明显,让周铨有些意外的是,在敕文之中,专门提到,若能光复燕云,则必不吝开国郡王之赏。

    说白了,就是画一个饼,只要周铨继续为大宋效力,等收复燕云之后,给他个济州郡王之类的爵号。

    在赵佶看来,这是自己的恩典,可对周铨来说,有什么意义?

    济州是他设计自己夺来的,哪里需要别人再封赏,而且区区一个济州郡王,哪里比得上东海王?

    因此周铨除了笑话赵佶小器之外,对此并无太多别样反应。

    他没有感激涕零的反应,看到赵构眼中,赵构不但不以为意,反而隐隐有些轻松的感觉。

    周铨越是不满,那么他心底那秘密的渴望,也就越有实现的可能。

    一番冗长的仪式之后,总算了结,赵构还装作不经意地模样,对周铨笑道:“父皇原是想要大加封赏的,以县侯之功,如今便封郡王也足以。但碍于祖先旧制,不好太过,还请制置稍安――其实以小王之意,这祖宗之制,当变之时,也该变变。”

    “九大王说的是,不过臣有县侯之爵,也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臣年纪还不长,有的是时间去博取更大功劳。”周铨同样笑眯眯地回应。

    俩人都知道,对方绝不是傻瓜,对方的每一句话里,都藏着深意,但偏偏两人都有所顾忌,不能将话挑明白说。

    以周铨的性子,这样说话让他觉得非常累,可赵构却是乐此不疲。眼见他还有心思要说,周铨便岔开来:“九大王来到海州,盐场是要去看看的,如今海州之盐田,产盐之多,盐质之美,甲于大宋,便是曾经盛行河北的辽盐,也争不过海州盐了呢。当初榷城盟约之时,臣提议许两国食盐自由流通,还有人骂臣是误国,现在总算没有人骂了。”

    “东海侯何必和庸碌小人一般见识,彼辈所见,不过十日,东海侯所见,乃是百年大计!”赵构又是一句不要钱的恭维话抛了来。

    他也知道周铨的意思,因此没有再提什么正事。

    这厮年纪虽轻,不但有野心,而且还能沉得住气,城府极深,让周铨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一丝忌惮来。

    能让周铨忌惮的人不多,辽国的耶律大石算一个,金国的兀术敢以幼冲之龄,私下跑到济州岛来,后来得知此事,周铨将他也算作一个。宋国之内,蔡京是周铨甚为忌惮之人,这老奸行一步看三步,若不是用巨大的利益将他捆住,周铨怀疑他将是自己的绝大敌人。秦桧如今还只是一般,虽然周铨心里提防他,却并不忌惮。但这个赵构,却让周铨感到了忌惮,其实直到现在,赵构也没有露出什么锋芒。

    对周铨的安排,赵构没有表示异议,当日他休息了一天,次日就开始兴致勃勃地逛起海州来。

    从盐田到船场,还有海州的钟表作坊,赵构都一一逛了过来,看得仔细,同样问得也仔细。特别是那些士大夫官僚们不屑去关注的一些问题,他不但关注了,而且这小子目光敏锐,问的一些问题,往往都直指关键。

    周铨应付了他两天,这小子也沉得住气,始终没有提及自己的真实目的,待到了第三日周铨借口日本那边有军情传来,他要出海前去日本,此时赵构才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他出宫一趟不容易,若不能与周铨达成联盟,至少是莫种默契,再想要找这种机会,那就难了!(未完待续。)
………………………………

三六九、送上门

    正常情况下,此时的赵构未必有多少当皇帝的野心,大宋不发生大动荡,他根本不会有机会。

    但现在并不是正常情况。

    若是他能够得到强有力的支持,比如说,东海商会,那么他还是有机会。

    当赵佶、赵桓和赵楷等认定东海商会是皇权的威胁时,一无所有的赵构却觉得,东海商会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很明显,如今东海商会势力之大,足以影响大宋政局走向。只不过现在东海商会还只是一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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