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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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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税额,每年由东海商会股东审订修改一次。今年大优惠,宋国商船免征日本税,高丽商船征收一成日本税,辽国商船征收两成日本税,无国籍商船征收五成日本税。凡无纳税凭证者,作走私处置,如有反抗,作海盗处理。
“这这”
兀术听完其中大概内容之后,只觉得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来。
这条件之苛刻,简直就是明抢!
每艘船每年要交两贯,每次运送的货物要报备要抽税,不从者皆击沉,如此手段实在是骇人听闻。他们女真人算是见识过霸道的人,当初被辽国统治之时,契丹贵人到了女真,就是霸道无比,因此女真建国之后,欺压起契丹等周边民族,变本加厉,同样是霸道无比。但兀术觉得,和东海商会,不,和周铨相比,他们简直温柔得可爱!
还说作海盗处理,这东海之上,最大的海盗集团就是东海商会,最大的海盗头目,根本就是周铨本人!
特别让兀术气愤的是,这里面给宋人有优惠,免税,给高丽和辽国都有优惠,唯独没有提到他们金国,而是将他们归纳入无国籍商船!
也就是说,女真人的商船,不但每艘要按其装载量付船钱,还要按每次货物量交纳一半的货税,这样一来,他们女真人在日本还干什么,所有收入的大头,全部被周铨拿了去!
不过这其中不是没有空子可钻,比如说,将女真商船挂名到宋人名下,就可以逃税,只是这样的手段用出去,兀术觉得自己根本没脸见人。
若有利益,不要脸也没有关系
可是这样下来,还有利益吗,而且兀术不觉得以周铨的精明,会长时间给他钻这种空子。
最让兀术着恼地还有最后一句话。
“得知如今日本通往辽国、高丽的船只奇缺,大宋东海商会深感不安,故此特意抽调货船十艘,以供各处人员货物往来所用。所有运费,从优计算。每石货物或者每个人给付运价,高丽为一圆、辽国为二圆、无国籍者为五圆。”
“深感不安,深感不安你娘咧!吾从未见有厚颜无耻如此者!”兀术暴怒之下,一巴掌将那个打扮成女真人模样的汉人拍翻在地:“汉儿,最是狡猾,最是无耻,我要杀尽你们这些汉儿!”
“小人是女真人,小人是女真人,小人真是女真人啊!”那厮叩头如捣蒜,连声呼道。
或许是他的呼声,让兀术清醒了些,想到这家伙对自己还有用,兀术放开他,歪过头去,看着那两个高丽水手。
从那封绸信上的文告来看,周铨要完全控制住日本对其余国家的贸易,也就是说,周铨不会允许他们金人真正拥有海船。
那岂不意味着,高丽水手没有用处了?
女真人能够顺利打到日本来,高丽水手功不可没,但现在既然没有用了
砰!
兀术一脚踹翻一个高丽水手:“你们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为何不与周铨拼命,为何不与宋人拼命!”
且不说兀术在暴跳如雷,青龙号上,周铨看着那两艘大船,颇为满意地道:“正合可以租给契丹人,耶律大石现在一定很缺船吧。”
旁边众人都是一愣,然后个个腹诽,除了他们东海商会,还有谁不缺船的,就连日本的渔民也都缺船,要知道,开始他们在港口里乱轰一气,可不管对方是商船还是渔船。
“啊哟,好象望了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他们到哪找咱们缴费了,咱们回去。”周铨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道:“董先生和白先生不在身边,就是不方便,写点东西,总是丢三拉四!”
众人都是咧嘴笑了起来,给兀术看的那文告,是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凑出来的,原本周铨的意思,是查扣那些未经许可的船只上一半货物,但是众人商议之后,觉得这样做太宽松,不足以形成有效的海上秩序。于是一位叫陈致明的船长建议,凡是没有示经许可的船一律全抢,不仅如此,连船带人都扣住,需得缴纳罚金,才会放船放人。
此人原本是黎清手下的一个船老大,如今是玄武号船长,他这一建议让众人拍案叫绝,于是周铨也就很是高兴地将之收入条件之中。
他终究还是受了些另一世的影响,凡事讲究公平,要为人留些余地,现在想来,他干嘛要为别国人的公平伤脑筋,干嘛要为异族人留余地?到了陆上还怕女真人暴乱造成损失,这可是海上,女真人不服气还能从海里游来咬他?
至于女真人会不会把怒火发泄在日本人身上,那与周铨可没有半点关系。
此时小仓港中,兀术开始组织人手收拾残局。那些在岸上的高丽水手,原先都得到了兀术的礼遇,现在么,开始当苦力使唤,划着残留下来的几艘小渔船,在海里负责打捞飘浮的东西兀术在日本抢的财物,不少都已经运送上船,现在随船一起落在海中,有些木箱子还浮在海面上,能打捞回来,多少可以弥补些损失。
而岸上,那些蠢蠢欲动的日本人,需要进行震慑,兀术手中人手还算充足,因此他派人在街头巡视,凡敢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日本人,一律抓捕起来,罚作苦力。若有反抗者,当街格杀,悬首未众。
必须承认,兀术的能力还是相当出色的,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在女真人当中的威信相当高,这些女真人跟他来日本抢劫,多数都已经腰包鼓鼓。而日本人被他砍怕了的,因此在短时间内,小仓港看起来又恢复了秩序。
然而就在这时,沉闷的牛角号声响起,然后就是当当的锣声。
兀术愣了愣,旋即明白,宋人又杀回来了!
看到七艘船,五艘战舰两艘商船,再度出现在海面之上,兀术哭的心都有了。
船都给你炸了,变成了海上飘浮的碎片,你还回来做什么!未完待续。
………………………………
三四四、欲抱大腿而不得
周铨其实很想看兀术在接到新通告时脸色会怎么样。
但显然兀术一点都不想让他看到,为了避免太过刺激这个刚刚蒙受了巨大损失的“可怜人”,周铨只是让人将一封新写好的书信放在了岸上,然后便再度启航。
书信里说,如果有海运需要,可以遣人到海峡对岸的下关,在那里,将新建一座港口,由东海商会控制。
他接下来要做的,是往北前去下关,将那里还残存的几艘高丽人的船带走。
是带走而不是摧毁,高丽人造的船虽然远比不上宋船,可是在濑户内海里面航行,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另外若只是往来于对马海峡,同样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周铨既然要完全控制住东海航运,只靠海州和济州的两个船场,造船的速度远远跟不上需求的速度。
而且,济州的船场主要还是将海州造好的船改造成战船,到现在,周铨手中拥有的可以用火炮攻击的战船也只有八艘,跟他来日本了五艘,还有三艘留在济州,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
下关之行极为顺利,当周铨的船队抵达时,不等他发布命令,就看到下关上方升起了表示投降的白旗。
“高丽人怎么回事,直接投降?他们可是有两万人,此次日本之行,就是他们人最多!”
看到那面白旗,憋着一肚子怒意的宋行风咆哮着说道,这分明就是和他过意不去,如果个个都这样,他还到哪里去寻找立功的机会!
他的咆哮声如此之大,甚至传到了周铨的耳朵里。周铨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来。
有这种心思的,怕不只是宋行风一人,此时他囊中人才渐多,若有民政方面的才华,象是孙诚等辈,倒是极容易出头。流求那边包括金山在内,共有六座城镇,人口少的治下也有万余人,几乎相当于大宋一个下县,人口多的,象是金山、河口二镇,人数多达三四万,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若是包括治下的土著,人口还要更多上近万人,这数量比得上一个中县了。
这些地方,都需要治理管理的人手,哪怕济州学堂如今每年都有大量的学生出来,也还是觉得不够用。
但是军事方面的人才,除了日常训练之外,就只能纸上谈兵,这如何能显示出他们本领,又如何能让他们快速增长功劳,登上高位?
孙诚如今为流求总督,与他同时在周铨身边的李宝,却还只是一个营正,两人的薪资差距足有两倍之多。哪怕单是从收入上讲,众人也希望因功晋升,早点拿到高薪。
若是处处都是一战即降,他们哪里去寻立功的机会?
周铨暗笑之时,港口中的高丽将领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此人正是王英,他原本在长门,长门被周铨一顿乱炮轰尽之后,他转而来到下关。高丽人主力正在拼命向东拱,要在日本组织反击之前尽可能多抢到粮食人手,因此王英和他的水手们就成了下关这边的留守。
此时下关只是一座小村,高丽人来此,倒是给它带来了繁荣,四里八乡的妇人,不少在这儿搭上个小棚,搔首弄姿倚门卖笑,然后就是头脑机灵的货郎,挑着担子穿行于高丽人的军营之外。
周铨在船上遥眺这一幕,摇了摇头,如此军士,哪里谈得上战斗力。
此时王英被小船带来,这名高丽将军爬上绳梯,才见周铨就立刻拜倒,恭恭敬敬地道:“下官拜见制置老爷!”
这家伙的态度之好,周铨都不忍心欺负他了。
“你叫王英?”周铨问道。
“是,下官当年在江华岛,曾有幸得见制置仙容,自兹一别,下官时时怀念在心,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与制置相见。幸哉幸哉,如今在日本又能拜见制置!”
听着他谀辞如潮,不要钱地汹涌而来,周铨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不过旋即他心生警惕,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高丽棒子玩命地吹捧他,归根到底,还是想要从他这儿占得便宜去。
“今日我来此,是为了下关港之事,此地地属要冲,我有意将之控制于手中,你们高丽人……”
“制置来了,此地理当由制置管理!”王英毫不犹豫地道。
与辽国、女真不同,高丽可是被周铨打服了的,济州岛之战,举高丽全国之力,尚且败得没有一点脾气,何况现在,周铨的东海商会实力大增,更有炮船这等利器!
而且就是现在,在高丽还有好几个东海商会的租界,高丽国王也随时准备,只要女真人大举南下,就直接躲到江华岛东海商会的租界中去。
如此恭顺之下,周铨想要借机发飙都没有借口,他略一沉吟:“你们移到长门去?”
“若是制置需要人手,下官愿意带着我**卒为制置效力!”王英道。
这话说得有水准,王英完全不想回长门去看耶律大石那张狗脸,而且,如今东海面上,谁不知道,跟着周制置,人人有肉吃!
此前迫于无奈要和辽人合作,如今有可能抱上周铨的大腿,再要去和辽人捆在一起,那就太蠢了。
周铨却不想让高丽人占这便宜。
“不必了,你们不愿去长门,那就往东,只要将下关让出来就行。”周铨冷淡地道。
王英再度恭敬地下拜,见周铨没有继续与他说话的意思,他小心地道:“那卑职就去办事了。”
“去吧,我给你五日时间,将你们制造的垃圾也都收拾好来!”
王英退出了船,回到小船上时,他苦笑道:“不知为何,似乎在下触怒了周制置,叶将军,你能否替在下打听一些,在下哪里做得不好,以便下次改过。”
他好歹是高丽军的主帅,周铨不搭理他没关系,叶楚却需要与他打交道的,闻得此问,点了点头:“我会去问的。”
“一定要问,唉,叶将军,我也不瞒你,我可真不愿意在契丹人身边做事……”
王英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讲的倒是真心话。
没有比较就没有优劣,哪怕周铨下令将高丽的船破坏的破坏抢走的抢走,但王英觉得还是跟在宋人身后,他们能扬眉吐气过舒心日子。宋人虽然霸道了点,但还讲理,辽人是根本不讲道理,而女真人……连什么是道理都不知道。
更何况,跟了周铨,高丽人的利益才有保障。
打发走这厮之后,叶楚回过来,也确实问周铨:“制置,高丽人还有数千在下关,若是能让他们留下来,至少有人可以帮咱们干一些杂活啊。这免费的劳力,不要白不要,特别有些事情,咱们不好做的,可以令他们去做。”
“不对,叶楚,你想的不对,高丽人再听话,还能听话过日本人?高丽人能做的,日本人也能做,只会比他们做得更好!而且你看,就高丽人那纪律,那些骚首弄姿的女人,直接抱进军营之中,若留他们在此,恐怕会带得我军军纪也败坏!”
“是,是我思虑得不周道!”叶楚有些赧然,他只想着眼前可以利用高丽人现成的劳力,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高丽人搬得很快,周铨给了他们五日时间,但实际上只用了两天,这几千高丽人就往东去了。在他们离开前,周铨已经传令,招募日本青壮为劳力,因为有“饭团管够”这一项,那些种了一辈子米却没有吃过几回饭团的日本农民,纷纷涌了过来。
他们到来之后,周铨直接就将原本的下关村拆掉,那些来出卖色相的妇人,原本想着高丽人走后再赚赚宋人的钱的,但被周铨毫不手软地赶出了下关村。她们还不死心,还在村外游荡,想着寻找机会,勾搭上一位宋人老爷,但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们算是明白了宋国的这支军队,与高丽人的那支军队有什么区别了。
这让她们不得不灰溜溜地收拾起简单的行囊,开始也往东边过去,追随那些高丽人。
然后周铨就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你是说,高丽人将萧嗣先送过来了?”
得到叶楚的禀报时,周铨吃了一惊,没有想到高丽人还有这样的胆量。
下令攻击石见银山的萧嗣先,竟然被高丽人送到了他这边来,难道说高丽人就不怕得罪了辽人么?
“听护送他来的高丽人说,是萧嗣先自己坚持要到下关来的……”
“他想见我?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想要见我啊。”周铨咧开嘴,露出一丝森冷的笑。
叶楚面上有难以按捺的笑意:“那倒不是,他如何敢来见大郎,他不知道我们已经占了下关,被高丽人接应到之后,又不愿意回长门去见耶律大石的脸色,便要求来此地。”
“噗!”
周铨把口里正在喝的水都喷了出来:“高丽人也没有告诉他?”
“他又没问,高丽人当然不会主动告诉他,反正他自己要来下关的,那就护送来呗,据说这厮刚被接应到时,相当凄惨。”
萧嗣先被接应到时,确实相当凄惨,他带走的近两千辽兵,先是被叶楚一顿狠揍,损失惨重,然后在日本所谓中国地方的群山中,受到高屋带领的各路日本山贼骚扰,等他与高丽人会合的时候,身边连两百人都没有了。
“人在哪里?”周铨也想见一见这个胆大妄为的辽国贵族。(未完待续。)
………………………………
三四五、与制置是亲戚
萧嗣先人还没有到下关,但离得下关已经不远了。
他对高丽人的招待很不满意,从群山中钻出来之后,高丽人连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给他,更别提美人醇酒了。他能感觉到高丽人隐约的敌视,但他不在乎,有大辽的实力作为后盾,他根本不怕这个属国玩出什么花样。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就喜欢看这些属国对他恨之入骨却又不可奈何的模样。
“想让我去见耶律大石那个家伙,去被他嘲笑吗?”冷冷哼了一声,萧嗣先想起了高丽人主将王英的劝告。
那厮原本也该呆在长门的,显然,耶律大石回来之后脾气不好,将那厮从更为繁华的长门赶走。而耶律大石脾气不好的原因,萧嗣先不问可知,他带走了两千人去攻打石见银山,必然惹怒了周铨,所以耶律大石正在忙着善后。
相到这,萧嗣先这厮不但不担心,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在他看来,能断掉周铨与辽国的关系,自己此行就不算失败。至于这样会不会有损大辽利益,他却管不得那许多了。
“前边就是下关?”望着远处影约的山林,萧嗣先问道。
“是,前边就是下关。”
“你们在下关还有些船吧,到时送我回大辽,这该死的鬼地方,我片刻都不想呆了。”萧嗣先漫不经心地道。
原本是来蹭功劳的,结果功劳没有捞到多少,折损了不少兵力,萧嗣先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高丽人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他,看得萧嗣先毛骨悚然,不悦地道:“怎么,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们也欲拒绝?莫非以为只有耶律大石可以杀你们高丽人,我萧嗣先就杀不得你们高丽人?”
“哪里,哪里,只是那边的船……有些状况。”带路的高丽人勉强说道。
“有何状况?”
“有人已经先占了船。”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无论是谁,都让他乖乖地将船让出来,哼,耶律大石弃部不顾,私自离军,致使我军损失惨重,若我不回去诉求,哪里会有兵力补充?”
说到此处时,萧嗣先暗暗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以他对耶律大石的了解,这家伙现在肯定忙着收拾残局,自己乘这机会跑回国内,将责任往他头上一推,没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谁让耶律大石私自隐瞒有关银山的消息,还私自离开部队,跑到济州去见周铨!这全是现成的罪名,他一样都辩解不了!
若是真能拱下耶律大石,自己独掌大军,再从国内调得数万人马来,石见银山之仇自己终究要报一报,哪怕奈何不了周铨,恶心恶心这厮,再将当地的日本土著全都杀灭,为自己出心头的一口气气……
他正想着间,却觉得不对。
高丽人越走越快,转眼间,护送他来的五百高丽人,就将他与他的亲随甩开了。
他从群山中钻出来时,身边只有不足两百人,为了防止“日本盗贼骚扰”,王英出于“好意”,此行为他安排了五百人护送,可现在,这五百人竟然离开了正道,纷纷向两边山林中奔去。
萧嗣先心中一凛:不对劲,这些高丽人在耍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他听得周围密林之中,鼓声震天,杀声四起!
这样的喊声中,萧嗣先呆了一下,然后变色:“高丽人和日本人勾结起来了?”
他当真是蠢死的,到这种地步,还以为高丽人勾结了日本盗贼,要夺他的财物!
直到东海商会的龙旗出现,萧嗣先才明白过来:“不好,快跑,快跑,是周铨!”
若说这世上他最怕的人是谁,以前或不可知,现在嘛,毫无疑问就是周铨。
他一切举动,在辽国可以凭错姐姐的恩宠、兄长的权势,不受追究,但若是他落入到周铨手中,这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在他看来站在文妃那一派的周铨,肯定很乐意砍下他的脑袋。
因此意识到自己落入周铨的陷阱,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只不过得了高丽人通风报信,周铨如何会让他轻易得脱!
不仅如此,跟随着他一起来的契丹人,在深山老林中钻了近一个月,此时都是疲惫不堪,兵无战意,将无战心,又只有区区两百人。故此当商会护卫中暴出“弃械投降跪地不杀”的喊声时,几乎有一半立刻扔了兵刃跪在地上。
“蠢货,他们喊不杀,就不杀么”一个契丹士兵自负豪勇,推倒身边跪地的伙伴,就想上来厮杀。
“你才是蠢货,那边是东海商会,是蜀国公主驸马的部队,只要不反抗,看在蜀国公主的面上,他们不会难为我们。但若是反抗,一百个都是被杀的!”
身后另一个同伴将这个家伙抱住了,大声喝骂,这家伙愣了一下,觉得对方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言可以反驳。
因此这位自负豪勇的契丹士兵,也扔了武器,规规矩矩地跪倒在路边。
原本萧嗣先还指望着这些士兵浴血奋战,帮助他争取到脱身机会,哪知道他才跑出几十步,所有的辽国士兵就都跪了下来,唯有他身边十余个最为亲信的属下,挺刀护着他前奔。
而在他身后,那些商队护卫不管跪地弃械的人,只是向着他追来。
这回头一望,萧嗣先吓得魂飞魄散:“挡住他们,挡住他们,护我脱身有赏,重重有赏!”
结果这一嗓子,连跟随着他的几个人都散了。
萧嗣先茫然失措,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落到众叛亲离的境地,他想要继续逃跑,然后面前一条大汉飞奔而来,不等他闪开,当胸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萧嗣先还想爬起来逃走,却被那大汉一脚踏住,然后揪住了胸襟,快活地大叫道:“我的,终于逮了一个,这是我的!”
抓住萧嗣先的正是宋行风。
他憋了许久,终于寻得了一个机会,抓住了萧嗣先,因此洋洋得意,还忍不住回头望了韩世忠一眼。
终于立下如此功劳,自己可以争过韩世忠一头了吧。
可就在这时,他心中警兆大生,忙松手后退。
噗!
一柄刀贴着他的衣襟而过,在他的胸前划出一条口子,不仅衣裳被划破,就是肌肤也出现了血痕。
更重要的是,萧嗣先将他逼退之后,折身就走,眼看就人闯入山林之中。
此时韩世忠身边一少年张弓搭箭,噗的一声,箭若闪电,直贯入萧嗣先后腿。萧嗣先惨叫了一声,脚下失力,摔倒在地,顺着山坡就向下滚去,恰好滚到那少年面前。
那少年如同宋行风一般踏住了萧嗣先,但没有大意,而是踢开萧嗣先手中的刀,又用一枝箭顶在他的咽喉之上,怒声喝道:“敢动一动,就要你性命!”
“该死,这厮是我的!”
宋行风气急败坏跑了下来,好不容易到手的一条大鱼,竟然就这样飞走了,他心里实在是不甘。
“是你的?落到谁手中是谁的!”那少年一扬眉,哼了一声,满脸不服气。
“岳飞,你想和我抢功劳?”
“谁要和你抢,但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这抢走!”
韩世忠身边的少年,正是岳飞。
他在下定决心之后,也进入了军官学校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来周铨有意将他安排到了韩世忠部。周铨是知道岳飞性子的,他看上去沉默稳重,其实是有些傲意,不是韩世忠这样边军中的悍勇之士,恐怕无人能与他相处。
韩世忠知道周铨极看中这位义弟,也是将自己的边军经验倾囊而授,而宋行风总爱与韩世忠争功,岳飞早就瞧他不顺眼,今日从他手中将萧嗣先的功劳抢来,虽然是无心之举,可宋行风若真要争,岳飞也绝对不会相让。
宋行风气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压住怒意:“好,好,岳飞……”
“行了,行了,宋老五,你还要和鹏举一个少年去争,赢了就很光彩吗?”见宋行风要说出狠话来,韩世忠插了一句嘴。
宋行风听得他这话,眼珠微微一转。
韩世忠是周铨义妹夫,岳飞是周铨义弟,自己投靠周铨以来,虽然也得重视,可同这二人相比,终究是疏不间亲。
“罢了,罢了,这功劳就让给你们吧。”他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地离开。
但在他心中,却是将韩世忠与岳飞都恨上了,甚至对周铨,隐隐也有埋怨之意。
他觉得当初在高衙内的手中救下阿莲与师师时,自己是第一个出手的,岳飞便是要寻个义妹夫,也应当先考虑自己才是。
若当时阿莲所许之人是他,那么此时情形,必然大不一样,他早就升职升到营正一级,甚至可以成为周铨之下护卫军中第一人!
哪里会象泼韩五这个蠢人一般,到现在连个营正都不是,机会给他,简直就是浪费!
他带着怨气离开,那边,萧嗣先终于被带到了周铨面前。
“这厮大郎要如何处理?”叶楚问道。
“制置饶命,请制置饶命,我乃大辽皇后之弟,皇后乃余里衍之母,说起来我是余里衍舅父,与制置是亲戚,还请制置饶命!”周铨还没有说话,萧嗣先就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
三四六、赎人
“今捕得盗匪一员,自称是辽国副帅萧嗣先,携部属一百七十四人,请贵方派员前来相认,并商讨赎人事宜。”
即使是到了下关港外,耶律大石还记得自己看到的周铨那封信上,让自己哭笑不得的内容。
萧嗣先这厮倒是能逃,从日本的群山中逃了出来,只不过逃来逃去,还是没有逃出周铨的手掌心。耶律大石心中暗恨,周铨为什么不干脆将之杀死,却要生擒活捉。
生擒活捉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消息传到自己这里,让自己去赎人。
想到周铨此前派人送来的文书,那苛刻至极的条件,耶律大石隐约有一种感觉,他们远征日本的行动,根本就是中计了!
只怕周铨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远征日本上来,防止他们给东海商会捣乱。
只有如此,才可以解释,为何他们远征之举出奇的顺利,日本的守备虚实,有人泄露给他们,渡海的船,有人替他们准备好,甚至连海图和攻击目标,恐怕都是周铨所拟定。
唯一脱离了周铨策划的,就是萧嗣先这厮,蠢到去攻击石见银山,其结果就是成了周铨的俘虏。
“若真是如此,周铨此人太过可怕,萧嗣先之愚行,恐为我大辽招来灭顶之灾!”
耶律大石以己度人,不认为周铨与余里衍的感情真能起到什么作用,当涉及到利益之争时,区区一介女子,岂能左右周铨的心志。原本周铨与辽国有着一丝香火情缘,可是萧嗣先之举,将这丝香火情缘彻底破坏掉,那么接下来,无论是金国西向,还是大宋北上,周铨都会坐壁上观,绝对不会再帮助辽国了。
而辽国若再试图借余里衍来利用周铨,只怕会适得其反,在辽国的亡国之征中,周铨也要插上一手。
“萧嗣先,你为什么不去死!”
想到这里,耶律大石再次破口大骂。周围的卫士们面面相觑,耶律大石虽然年轻,可气度上佳,能让他气成这模样,当真很少见。
“下关到了。”正在这时,陪同他们前来的宋国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陪耶律大石来提宋行风,失了擒获萧嗣先的功劳,他本来就一肚子闷气,周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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