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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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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愤!

    羞愧!

    纠结!

    郁闷!

    楚书瑶恨不得昏过去,省得生受这份折磨。

    徐小乐昂着头在她面前踱步,手指虚点:“父精母血而成人,直接改你的姓,你没法跟你父母交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家祖宗交代。别到时候我家祖宗问我:小乐呀,这个徐书瑶是怎么成了咱们家的人呀?我岂不是还要给他们解释一大堆?烦!”

    楚书瑶脑中嗡嗡作响,全然没听到徐小乐在胡说八道什么。

    徐小乐自娱自乐,继续道:“若是叫徐楚书瑶,啧啧,听着就好像是徐楚氏一样。那人家岂不是误会你是我的人?这可大大不妙,我的终身大事还得嫂嫂做主,自己莫名其妙领个女子回去,实在不好交代。”

    楚书瑶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听徐小乐占她便宜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埋汰她!却偏偏让她无从驳斥,就算是吵架都吵不过徐小乐。

    徐小乐哈哈一笑,凑近楚书瑶,道:“我问过上皇陛下,陛下说:宫中女官满了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任其婚配。你还有几年?要不,我等等你?”

    楚书瑶浑身抖,吼道:“我就算剃出家做姑子去,也不会嫁给你!”

    徐小乐道:“话别说得那么满。你看,昨天你还说不让我进门,今天就亲自把我迎进来了。”

    楚书瑶拔足就走,再也受不了跟徐小乐说话了。

    徐小乐在她背后叫道:“其实你要摆脱我也有办法。”

    楚书瑶明知道这小混蛋可能又要说些混蛋话,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徐小乐就道:“我来无非就是为了给殿下治病。病治好了,我自然就没理由来了。”

    楚书瑶转过身:“徐大夫,你治不好殿下,我也无可奈何啊。”

    徐小乐笑道:“看在楚姐姐如此美貌的份上,只要让我香香小脸,我就愿意放放水。”

    楚书瑶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骂道:“无耻之徒!”

    徐小乐掏了掏耳朵,果然几分无耻之徒的神韵。他道:“否则我就天天来啦。”

    楚书瑶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沾染上这么个无赖,终于动摇道:“你先说来听听。”

    徐小乐跟着往里走了几步,道:“我来这里给殿下看病,一没诊金,二没打赏。人道是无利不起早,我干嘛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楚书瑶微微皱眉:“我怎么知道。”

    徐小乐手指虚点,绕着楚书瑶踱步,一脸无赖腔:“其一是为了能一亲姑娘芳泽,哈哈哈其二嘛,是因为我在外面下了赌注,若是治不好殿下,我可就血本无归了。所以楚姐姐要赶我走,我是万万不肯走的。”徐小乐说着,还亮了亮手中的竹筹。

    楚书瑶终究是见识过大场面的,镇定下来,道:“你这话,无非就是谋财谋色呗。”

    徐小乐抚掌赞道:“姐姐总结得精辟入里,丝丝入扣。”

    楚书瑶咬牙道:“没门!”

    徐小乐做出一副遗憾的模样,道:“那好吧,我看你也是贞烈女子,万一逼得紧了,说不定跳井上吊,我也不乐意担那么大的罪孽。咱们就把谋色这一条划去,只谋财总可以了吧?”

    楚书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态度坚定。她就道:“我没钱!”

    徐小乐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道:“你虽然没钱,但是可以帮我赢这场赌局呀。”

    楚书瑶不解地看着徐小乐。

    徐小乐笑道:“只要你劝公主殿下装作被我治好了的样子,我不就可以赢了么?别人谁能知道?然后嘛,我自然就再也不会踏进此门半步了。”

    公主只有五岁,连哄带骗难度应该也不大,何况殿下早就讨厌这个徐小乐了。

    楚书瑶突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如此就能摆脱一个无赖,貌似也没什么损失。

    十更貌似完不成了,之前两天没存住稿子,真不好意思。这几天里每天多更一、两章,小汤不会随便赖账的,请大家放心!唔,对了,欢迎大家关注订阅号小汤说书,了解更多大国医背后的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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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门槛

    “殿下,全是奴婢的错,招惹了这个无赖。”

    “殿下,咱们就假装出不怕的样子,好么?”

    “殿下,只要您能不哭,那个无赖就只能走啦。”

    “殿下,您可以心中想着:这就是无赖吓唬我的!”

    “殿下,您是天潢贵胄,什么都侵犯你不得!”

    ……

    楚书瑶为了摆脱徐小乐,开始了诱导公主殿下的工作。她回想起当初对徐小乐感观颇佳,很有种看邻家小弟的感觉,满心中就只有羞愧和气愤。真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这厮竟然是个谋财谋色的无赖!

    徐小乐是曹吉祥的人引荐过来,也叫楚书瑶对阉人的感观更坏了。宫中女官和宦官内侍本就有职权上的冲突,很多职司太祖皇帝定制是由女官掌握的,后来宦官得势,就侵吞过去。

    这可是**裸的仇恨。

    楚书瑶原本只是当曹吉祥是“自己人”――子啊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曹吉祥和她是站在一边的。没想到这个曹吉祥竟然连自己人都坑!当然,也可能曹吉祥并不知道,只是他门下的宦官做的事,但曹吉祥终究难逃其咎。

    重庆公主虽然只有五岁,却也懂得好坏了。一个每天都来弄哭她的人,怎么都不会是好人。想到这个坏人又要来欺负她、吓唬她,让她哇哇哭得嗓子都哑了,公主殿下心中就布满了阴云。

    殿下是信任楚书瑶的。她的小脑瓜也没法把徐小乐跟楚书瑶联系起来,所以也不会迁怒这位忠心耿耿的女伴。如今大女伴要她一起骗那个坏人,重庆公主心中没有丝毫抵触,想到能够让自己解脱出来,她还有些高兴。

    两人甚至还在徐小乐不在的时候,进行了演练。

    楚书瑶蒙上了公主殿下的眼睛,然后按照事先说好的顺序,依次敲击木鱼、铜钹、皮鼓,让公主殿下适应目不能视的地方传来声响。

    于是徐小乐再来“治病”的时候,公主殿下就会在心中默念:“吓我的”、“是假的”、“没听见”……努力咬着眼泪,不叫自己哭出来。

    ……

    日升月落,十五日后。

    沈院使几乎不在自己值房里接待客人,除非关系极亲密的故交老友。

    不过此刻,坐在沈院使对面的,却是认识时间并不长的徐小乐。

    徐小乐自诩连冷宫都去过,并不觉得进个院使的值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然而太医院里的御医和医生们,却觉得进皇宫是理所当然的――否则叫什么御医?反倒是院使的值房门槛更高。所以当徐小乐一脚踏进沈院使值房,整个太医院就开始飞传各种小道消息。

    靠谱一些的说徐小乐的师门与沈院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人家年岁这么小,就被南京那边举荐过来,到底要不要考试都没个说法,可见师长十分牢靠。

    不靠谱的说法就更多了。有说徐小乐其实是沈院使儿子的私生子,如今要认祖归宗;又有说徐小乐其实是宗亲外戚,所以很受照顾……总之大家都在寻找徐小乐能够进入沈院使值房的理由,却没人不愿意相信:徐小乐靠自己的医术惊动了沈院使。

    在徐小乐去“讹诈”楚书瑶之后的第十五天,沈院使亲自去了重庆公主府,亲自试了重庆公主的反应,亲自感受到了公主殿下的心理状况――几乎和正常儿童没有区别了。

    如果连带算上徐小乐之前的工作,距离一个月还差几天。

    徐小乐没有开一副药,没有行一次针,没有画一张符,没有诵一句咒,而公主殿下的病就真的好了。只是玩,不断适应,竟然能有这样的成效,如何不叫沈院使惊讶。

    于是沈院使就请徐小乐来了自己值房,准备好好谈谈。

    徐小乐喝了一口茶,道:“无非就是对症下药,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院使靠在椅背上,用一双小眼睛打量着徐小乐。他能看出少年人的得意,那种隐藏在平淡之中的兴奋。每个大夫在成功治愈病人之后,都会有这样的成就感。而知道自我克制的大夫,才有进一步成长的可能。

    徐小乐被沈院使看得发毛,心中暗道:这分明是老岳父看女婿的眼神。啧啧,他都能当我爷爷了,那他闺女岂不是能当我娘!

    沈院使道:“你说说,殿下的症结在哪里?”

    徐小乐道:“殿下的症结,真要说的话,就是乍然离开父母,害怕了。发出噪音让她适应云云,那是我糊弄外面人的,关键是要让她自己内壮起来。不过我要是去跟个五岁孩子说什么‘勇敢’、‘内壮’,您老觉得她能听懂么?”

    沈院使摇了摇头:“就算能听懂,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勇敢起来。”

    徐小乐深以为然:“正是如此,我就花了点时间,叫她怕我、烦我、排斥我。然后这个活计交给她信任的人去干。您看,很快效果就出来了,她装着装着,就真的勇敢起来了。”

    沈院使仍旧摇着头,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否认徐小乐的话,反倒是一种惯性。他道:“对寻常人家的孩子用这个法子倒罢了,那位可是公主殿下。”

    徐小乐哈哈笑道:“公主殿下跟寻常孩子即便有地位高低之别,但是在生病治病上,却没什么优待。只听说过对症下药,还没听老祖宗说过要看人下药。”

    沈院使还是晃着脑袋,道:“公主殿下的病倒是好了,不过也记恨上你了。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怎么走?”

    徐小乐心中暗道:公主若是真的不知好歹,哥就去找她爹告状呀!

    上皇朱祁镇的风寒彻底好了,已经能在庭院里散步了。每天傍晚陪着朱祁镇散步的人,就是徐小乐。他只要有时间,就会换上火者的服饰,去南宫陪朱祁镇说说话,聊聊天。内容主要就是太子和公主,也有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唯独不谈论朝廷大事。

    这样纯粹的私交,叫徐小乐在看皇太子和公主的时候,就像是看朋友的孩子。只想让他们健康成长,却不会介意孩子对他态度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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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按摩

    沈院使并不知道徐小乐与上皇的关系,只知道他被曹吉祥抓进宫里给个宦官看病。对于这样嚣张跋扈的恶行,作为太医院的掌门人,沈院使理所当然选择了隐忍——只要翻翻史书就知道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文化人还是退让一步罢了。

    徐小乐道:“只要殿下健康长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不过我这回把楚姐姐得罪了,颇有些可惜。”

    沈院使有些意外,他都不知道楚姐姐是谁,好不容易才联想到公主身边那位年轻女官。他道:“可惜什么?”

    徐小乐喟然叹道:“天下还有比跟美人反目更叫人遗憾的事吗?”

    沈院使拿出老年人的智慧,道:“花开花败,缘起缘落,有什么好遗憾的?”

    徐小乐道:“那是因为花明年还会开,但是美人一旦跟你反目,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沈院使突然沉默下来。

    徐小乐心中一颤:咦,我不会是说中了这老头什么伤心事吧?

    沈院使自己默默发了会呆,方才道:“你为什么不事前跟她说清楚呢?”

    徐小乐这回就谨慎多了,他还指望沈院使给他进藏书室的特许呢!他就解释道:“我是真的想了一整夜,才决定连她一起骗——就是为了借她的怨气去带公主殿下。殿下到底只有五岁,今天的事明天就忘,后劲不足。有个成年人带着她,她就好走多了。”

    沈院使朝前坐了坐,双手一叉,道:“你倒是叫我有些纠结了,到底把你放在哪儿。”

    徐小乐道:“有哪些可以选的?”

    沈院使重又靠了回去,交叉的双手就按在肚子上,轻轻揉着,道:“曲御医些天向我打听你,似乎有收你为徒的意思。”

    徐小乐想了想才想起来曲御医是谁,道:“我见过那位老先生,他是哪一科的?”

    沈院使道:“金镞。他对你的缝针术十分感兴趣,对你调配的创口清洗汤也有些好奇。你若是去了金镞科,有他带你,五年内补为御医是可期的。曲老先生在军中卫所的名望甚高,你本来就是军户吧?若是能得他的荫庇,子孙都能得到照顾。”

    徐小乐知道曲御医为陈同知诊治,很受陈家人的信任。

    金镞是个小科,等闲见不到皇帝。皇家出现刀枪剑戟伤害的可能性实在太小。许多皇子、世子恐怕一辈子连剪刀都见不到。然而换个角度来说,大明从太祖开国至今,打仗就没停过。擅长金镞的医生在军中可是极受欢迎的,医术高明的医生,一场大战下来就能收获不知凡几“过命的交情”。

    徐小乐是军户,他儿子肯定也是军户。就比如这回他救了陈同知的命,陈同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日后但有需要,只管开口。这就意味着,徐小乐想给儿子讨个天津卫下属的百户官职是没问题的。

    一个陈同知是这样,若是许多个同知、指挥、佥事,结成一张网,那得是多大的面子!

    徐小乐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我之前倒是挺喜欢的缝针术的,也已经算是上手了。不过这种裁缝的活计,玩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呀。”

    沈院使咧了咧嘴:“那骨科你肯定是更不会去的了,那是木匠的活计。”

    徐小乐嘿嘿一笑:“看您老胸有成竹,肯定是有安排了,您说呢?”

    沈院使摇头道:“强扭的瓜不甜。我觉得跟着曲御医挺好的,人家都已经致仕了,回来就是想带你。不过你既然不喜欢,我终究不能逼你。大方脉和伤寒科本来都是不错的,但是你不肯拜师,在这两科也就玩不转了。”

    徐小乐又是嘿嘿一笑。

    沈院使道:“我看你才是胸有成竹,有话快说!”

    徐小乐道:“之前我还真没想好该去哪一科。不过这回……我接了个病人,是经年劳损导致的腿疾。照书上说的,按摩和导引应该是可以恢复的。我就教了她八段锦。不过到了按摩上面,我却有些不得要领,照着书学也没学出个所以然。若是沈院使能给我在按摩科找个好先生,我倒是很乐意去。”

    沈院使颇为讶异:“按摩?你知道你说这话我有多尴尬么?”

    徐小乐乐了:“沈公,你有什么好尴尬的?莫非太医院十三科不全,根本没有按摩科的御医?”

    沈院使觉得这次聊天有意思了,屁股又朝前挪了挪,胸口靠在书案上,叉着手道:“在国朝之前,按摩根本不是独立一科。在宋时是归于折伤科里的一种手法;元时也没有专门按摩科。直到国朝,按摩才独立成科。然而它到底是不是医术,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如今太医院也在商讨,是否应该消去按摩科。”

    徐小乐只觉得好玩,大笑道:“按摩科怎么得罪太医院了?”

    沈院使道:“御医们好歹都要点脸面,叫剪头发的都做了御医,岂不是叫人笑话。”

    按摩是国朝才列入十三科的,然而并非一门新手艺。

    若是较真起来,这门手艺应该比汤药、针砭更加古老。甚至可以推到先民之初。那时候先民狩猎、采摘为生,难免有磕磕碰碰,用手去揉疼痛的地方,就可以看做是按摩之祖形了。

    在司马公的《史记》之中,有一段虢国中庶子与扁鹊的对话。

    其中那位爱好医学的中庶子说:“臣闻上古之时,医有俞跗,治病不以汤液醴洒,镵石挢引,案扤毒熨,一拔见病之应,因五脏之输,乃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荒爪幕,湔浣肠胃,漱涤五脏,练精易形。”

    这就是说,上古的俞跗不用汤药酒剂,单纯靠石针导引,按摩热敷,指压抓拿,就能治病。文出《史记》,可见早在司马公之前,按摩就已经成为了医生的一门技艺。

    沈院使道:“如今只有走街串巷的理发待诏给客人按摩,自然就成了待诏们的招牌。医生们非但耻于学、耻于用,更耻于与待诏为伍。”

    徐小乐听了沈院使的解说,脸色也严肃起来,决然道:“只要能治病,裁缝的手艺我都学了,何况做待诏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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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指路

    徐小乐觉得太医院人不少,可以算是一个大部,却不知道如今的太医院根本不能跟正统十四年之前的太医院相比。

    因为那时候可以算是太医院的鼎盛时期,各科太医齐全,各地送来的医学生人济济一堂。上皇朱祁镇决定御驾亲征漠北,各部文官都要抽人跟着一起去,而太医院则是首当其冲,必须保证皇帝、大臣、京营的医疗工作,足足调走了四分之三的御医和医学生。

    诸如疮疡、口齿、接骨、金镞、按摩这几科,或是跟行军在外有密切相关,或是跟战阵厮杀有直接关系,原本都只是一个御医加不定额医学生的编制,自然要全都跟着亲征。

    结果这些科类全军覆没,自然就造成了太医院的人才凋零。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医生这个行当不好做,生病受伤求着你的时候,你是大爷。战败逃命的时候,翻脸就是“去你大爷”。

    草原蒙古的鞑靼人好歹还享受了几十年汉地的先进文明,知道世界上有医生这么个救死扶伤的职业。身为林中蒙古的瓦剌人,即便对于鞑靼人而言都是半开化的蛮族,恐怕压根就不相信医生能治病救人――那只能是萨满的伟力!所以被抛弃的御医和医学生们,待遇还不如被俘的士兵。

    士兵只要操练几个月就能用了,而医生却要数年,乃是十数年才能成才。

    徐小乐这样的妖孽自然例外。

    这就是为什么太医院如今人不满百,人才凋零,就连已经致仕的老医官都还要召回来撑撑门面。

    沈院使见徐小乐如此坚定,自然也不会阻拦他学按摩。

    任何一个睿智的人,都知道做人不能太功利。然而为什么世人都一副鼠目寸光、功利小人的姿态?很大一个原因是危机感。即便有了稳定的生活,还是会觉得人生苦短,譬如朝露。

    对于这些常人而言,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见识那么大的世界,没有胆量在无关乎生活的领域投入精力和时间。这种焦虑还会传染给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浑然不知道欣赏花朵绽放、倾听的虫鸣蛙唱的乐趣和意义。

    又要说徐小乐是个妖孽了。

    在十四五岁的年纪,能够洞明疾病的根源,对症施治,用药精妙,这已经足够天才了。更难得的是,这少年会用药而不拘泥于用药,不落窠臼,总是用最高效的方式去解决身、心疾病。甚至还会借用外力,简直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

    这样的天才,只需要时间去积累经验,就能达到常人一辈子都不可及的高度。然而沈院使还希望徐小乐更够再上一层楼,最好能再出一个“集大成者”,让医学之道更进一步。这就不光需要经验,更需要眼界。

    眼界有多宽阔,未来的成就就有多高。所以别说学按摩,沈院使甚至希望徐小乐能有同样的决心,把十三科全都精研通透呢!

    沈院使道:“你虽然如此诚心诚意地要学,我还是没法在太医院里给你安排按摩科的御医带你。”

    “还是因为丢脸?”徐小乐斜眼看沈院使,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想不到你也是个俗人啊!

    沈院使道:“因为如你所言,太医院的确没有按摩科御医。”他顿了顿,道:“就连医学生也没有。”

    “为什么!”徐小乐奇怪道。

    沈院使喝了口茶:“按摩科就是太医院随征覆没的科类之一。”

    徐小乐无语了。他知道土木堡之变对大明来说实在是元气大伤,却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团体之中,就有那么多人没有回来。

    沈院使道:“别说太医院,现在京师之中,要找个按摩手势好的待诏都不容易。”

    接骨、金镞、按摩是军中最需要的三个科类。尤其是按摩,十几万大军行进,未必会每天接战,但是扭伤、摔伤却是每天都有的。更别说高级将领每天还要人放松肌肉――即便骑马,穿着几十斤重的铁甲也不好受。

    徐小乐就无奈道:“那我还学不成了?”

    沈院使道:“一般来说,你要想学按摩,只有去外地,尤其是南方寻找师承了。”

    徐小乐耳朵一竖:“那不一般呢?”

    沈院使悠悠喝了口茶:“我有个小朋友,手法精妙,倒是可以教你。”

    徐小乐奇怪道:“他既然手法精妙,怎么会没有随征呢?”

    沈院使道:“因为他有眼疾。”

    徐小乐这才恍然大悟,这大概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诚如一棵歪七八糟的榆木,无法盖房子做家具,反倒逃过了人类的砍伐,可以上百年地让生长下去。所以有时候缺陷也是一种保护。

    徐小乐就道:“求沈公为我引荐。”

    沈院使嘿嘿一笑:“他姓孙,家就住在……”沈院使报了“孙小朋友”的地址,显然没有亲自带徐小乐去拜见的意思。

    徐小乐从江南走到北京,早就习惯了无人可依,反倒还要被别人依靠,只能自立自强。他谢了沈院使,出了沈院使的值房,一开门就看到外面七八个御医、医学生三三两两,在周围“散步”。

    沈院使爱静,选的值房也是闹中取静,最不能容忍别人在他值房附近喧哗、走动。平日御医和医生们也是能避开就避开,不会凑过来,谁知道今天竟然看到了这么多人。

    徐小乐就笑道:“今天大家都正好路过么?”

    “路过。”

    “我也路过……”

    “呵呵,一起路过。”

    “同路过。”

    ……

    路过众人很快就走得干干净净了,徐小乐在院使值房里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处的传言,也因此散落到了太医院每个角落,宛如风吹过的蒲公英。

    *

    *

    昨天连请假都没顾上,实在是事发突然,叫小汤措手不及。今天也只能挤出一章,不过大家放心,这书不会太监,更新会有的,爆发会有的,质量下降是绝不会有的!请大家多多支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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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讨厌的小乐

    虽然万分不乐意,楚书瑶还是得承认重庆公主的心病算是治好了。公主殿下现在胆子明显大得多,再不会被一声鸟鸣吓得哇哇大哭。

    太医院沈院使派人送了封信,告知她这是徐小乐的治疗手段,虽然叫她难以接受,终究是不再记恨徐小乐了。

    市面上赌盘也分出了胜负。因为整个盘子里就只有徐小乐和韩新翰押准了宝,所以其他人自然都输了银子。然而这两人下注有限,真正赚了大头的还是那位威爷,可见老人说得好:十赌九输,除非坐庄。只有庄家才是稳赚不输的。

    黄院判很不想服输。五十两在豪富之家不算什么,但他不过是个小官,又没有徐小乐动辄诊金十两、礼金二十的收入,这五十两简直像是割他的心头肉一样。可是不用问都知道,沈院使那个老贼肯定已经银子给了徐小乐,他就算是想赖账都赖不了。

    这两天徐小乐在太医院出没的时间倒是多了,非但换了新衣裳,还动辄请一干御医、医生、吏目吃馆子,满满一副银子多得用不光的土豪样。他从小被木渎第一财迷――佟晚晴管束着,经手点银钱实在不容易,非但没有养成俭朴的好习惯,反倒恶性反弹,一有银子就要花光,养成了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性子。

    高若楠那边也拿到了徐小乐给的二十两“家用”。加上罗云的那份,高若楠都有些发愁该怎么用出去。

    多金开朗、友善慷慨、背景深沉、前途光明、医术过硬的徐小乐,一下子就在太医院站稳了脚,谁不想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呢?既不用担心他口蜜腹剑,还有实实在在的便宜可占――出去下馆子或者叫酒楼送席面,徐小乐可从来不会跟人斤斤计较地分账单。

    沈院使本来还想叫徐小乐在太医院多混些日子,等人脸熟悉了,再给他分个科。谁知道徐小乐看书快,交朋友更快,不到一个月,已经就是太医院的“老人”了。

    当然,徐小乐最快的还是得罪人。

    黄院判已经看徐小乐不顺眼了,连带这院判身边的人也看他不顺眼。这种不顺眼其实在职场上不算什么,最多就是彼此不扯闲话罢了,见面总是要打个招呼的。然而徐小乐却不一样,他的脾气何其暴烈。既然看不惯,那就连招呼都不用打了,若是冲到刀口上,还免不了一顿唇刀舌剑。

    原本看似一团和气的太医院,硬生生地被分成了两派:黄院判一派,不喜欢黄院判的一派。

    沈院使是何等睿智,一看这样不对,别弄得太医院起内讧!他本想敲打徐小乐一顿,可徐小乐除了熊瞎子似的莽撞,还有小狐狸似的狡诈,硬是叫他没找到机会。

    沈院使只好再找到徐小乐,板着脸道:“你还没去找过孙老师么?”

    徐小乐嘿嘿一笑,不作回答。他当然不肯自己跑去找孙老师。因为从沈院使说起来,显然对这位孙老师十分了解。然而既然是熟人,为什么要徐小乐自己去,却连一张拜帖都不给呢?这显然不合人情世故。

    人人都以为沈院使不问俗务,徐小乐却知道,沈院使是最精通人情世故的,只是境界太高,高到了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境界,以至于大家看不透罢了。

    由此一想,徐小乐就隐约猜到了。自己兴冲冲跑过去,轻则吃个闭门羹,重则被人打出来,绝对不会简简单单就学到按摩术的。所以他这些天就在太医院搅合,等沈院使自己沉不住气了站出来。

    沈院使从徐小乐跳动的眼眸里已经读出了“狡黠”两字,只好道:“你就吃准我了?”

    徐小乐嘻哈笑道:“我如今的手艺也够吃饭了,何必那么麻烦呢。就算按摩的确对病人有好处,也不过是加快康复而已。即便学不会,无非也就是让病人慢慢来呗。”

    沈院使乃是人老成精的典型,一看徐小乐的坏笑,就知道他肠子打了几个弯。正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沈院使也十分光棍,道:“我带你去吧。”

    徐小乐嘿然点头。他的确想学按摩,也相信沈院使推荐的老师,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不过与其自己愣头青似的冲过去给人做出气筒,不如让沈院使跟人家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你们神仙打架,别牵连我这个小鬼。

    徐小乐心中暗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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