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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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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乐挥了挥手,道:“不足挂齿。走,咱们兄弟二人出去庆祝一番。呵呵,校尉是几品?”

    罗云尴尬道:“没品级,就是跑腿打杂办事的。我爹说,若是我这回立了功,就给我谋个小旗。哎哎哎,咱们在家吃吧,我爱吃晚晴姐做的饭菜。”

    徐小乐所有的谋算都落在罗云身上,哪里肯让他在家吃饭。看到嫂子也过来了,他大声叫道:“刚当差,肯定是要出去让人见见的,否则日后你怎么吃得开?嫂子,我们中午出去吃,别等我们啦。”

    佟晚晴也觉得罗云性格有些太闷,跟徐小乐在外面走走玩玩对他反倒是好事,便停下了脚步,道:“别急着走,拿点银子去。”

    徐小乐连忙将草药往罗云怀里一塞,跑向佟晚晴,哈巴狗一样伸出了手,巴巴看着佟晚晴。

    佟晚晴心就软了,之前本想给一两碎银,结果摸了一两半的银子放在徐小乐手里:“连带你半年的零花钱。”

    徐小乐现在是有收入的人了,才不在乎嫂子给的零花钱,嘻嘻哈哈拉着罗云就走。

    那些三姑六婆看到徐小乐与罗云这般亲热,颇为羡慕。

    有人就说:“晚晴啊,我看徐家再起来也是指日可待呀。”

    佟晚晴就客套道:“唉,我家小乐就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那人道:“那小罗子日后肯定也是要袭个百户的。小乐跟他情同兄弟,哪有不照应的道理?倒是你,如今还年轻得很,不另找个可靠人家么?”

    佟晚晴瞪了她一眼,脸上登时冷了下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心中暗骂:你这老虔婆最好给老娘识相些,再敢废话一句,莫怪我大耳刮子扇你!未完待续。
………………………………

118、缝针

    徐小乐带着罗云,一边在街上借了药罐、土炉、铁锅,一边往土地庙走去。

    罗云背着东西,饶是他身强力壮,也有些吃不消,道:“小乐,咱们这是去哪儿?”

    徐小乐负着手,只管带路,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了,你知道追查悍匪的事么?”

    罗云当然不知道,这不是锦衣卫的工作范围。

    徐小乐奇怪道:“若是眼前没事,罗叔怎么会说立功什么的?”

    罗云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道:“许是说以后吧。”

    徐小乐又问道:“老罗,你说要是让你碰到一个官府正在通缉的好汉,你救是不救?”

    罗云奇怪道:“既然是好人,官府为什么要通缉他?既然官府要通缉他,怎么会是好汉?”

    徐小乐旋即道:“谁说的!你说林冲是不是好汉?武松是不是好汉?鲁智深是不是好汉?这些不都是被官府通缉的好汉么?”

    罗云无可置辩,只好道:“那是宋朝的官府不识好歹,国朝可就没这事了。”

    徐小乐嘿嘿一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人?”

    罗云沉默不语,这个话题有些超过他的智力水准了。

    徐小乐见罗云这个态度,就有些不敢让他见那个男子,但是要支开罗云,却有些不忍心。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屈指可数――真正算起来只有两个:罗云和笑笑。若是现在赶开罗云,却有些太不讲义气了。

    还没等徐小乐拿定主意,罗云突然开口道:“小乐你比我聪明,你说有,那多半就是有的了。”他又道:“我虽然笨,好坏却还是分得清的。只要是个好汉,我自然要救他。”

    徐小乐总算一颗心放进了肚子了,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下我带你去见个好汉,你可不能对任何人说。我都不跟嫂子说,你也不能对你爹娘讲。”

    罗云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说话间,徐小乐就带着罗云到了土地庙。一进去就看到皮皮从墙上跳了下来,爬上徐小乐的肩膀,对罗云嘎嘎叫了两声。

    罗云就咧嘴笑了,把东西放在地上,逗了逗皮皮。

    徐小乐抱起皮皮,放到一边,招呼罗云一起把洞口拨开。

    罗云眼看着徐小乐从里面拉出一个赤条条的男子来,吓了一跳:“小乐!你杀人啦!”

    徐小乐心中暗道:以罗云这个智力,恐怕不应该把他卷进来呀。

    “我杀什么人?我是要救人!”徐小乐示意罗云接手,让洞里那男子靠在神台上。

    男子比之前更加虚弱了,皮肤烫得厉害,腿上的伤口仍在渗出脓血。

    徐小乐支使罗云去打水,自己捡了些枯枝,用土炉生了火。

    不一时罗云也把水打来了,徐小乐便用铁锅煮药,很快就开始沸腾起来,土地庙里飘出浓郁的草药气味。

    有了罗云帮忙,徐小乐就不用去看男子腿上的伤口了。虽然罗云智力有所亏欠,终究是锦衣子弟,制造伤口和处理伤口都是家学渊源。他拿药汁给那男子清洗了伤口,道:“这些腐肉好像得割掉。”

    那男子已经醒了,看了罗云一眼,仰起头,道:“那就麻烦小哥了。”

    罗云手足无措道:“我没割过,不太会……”

    男子只好抬了抬手,道:“给我碗药水,我自己来。”

    徐小乐真心感谢自己有晕血病,不用回头看人割自己的肉。罗云很快也看不下去了,龇牙咧嘴地跟徐小乐并排站了,道:“看得我牙酸。他真是好汉,这都能下得去手。”

    徐小乐听到身后沉重的呼吸声,道:“他不疼么?疼了手不抖么?唉,你看看他出血多不多?可别晕过去。”

    罗云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一脸喝了陈醋的模样:“出血不多,他在自己腿上扎了针。这位好汉大叔叫什么名字?有江湖诨名么?”

    徐小乐翻了白眼,没有回答。他自己都不知道呢!于是徐小乐当即给他编了一个,道:“江湖人称小燕青。”

    徐小乐在水浒群雄之中,最喜欢浪子燕青,便借了偶像的名字过来一用。

    罗云不疑有他,道:“燕青好像很会相扑,想来这位大叔身手肯定也很了得。”

    徐小乐道:“相扑不知道,但是善用手弩倒是跟燕青一样。”

    他们说话也没避讳那男子,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你们说的是浪子燕青?”

    两人异口同声道:“自然是他。”

    那男子笑了笑:“原来他还有这等名声,连你们都知道。我叫何绍阳,他的功夫就是我教的。”

    罗云信以为真,心道:这不是妖怪吧!他面露惊恐,拉了拉徐小乐的袖子。

    徐小乐干笑一声,对罗云道:“他就是会开玩笑。”

    罗云回过头去看何绍阳,只见他痛得满头大汗,心中暗道:痛成这样还不忘开玩笑,难怪会跟小乐混在一起。他莫非就是被官府通缉的好汉?

    何绍阳忍着剧痛割掉了腐肉,又叫罗云过来清洗伤口,冲去脓血,对罗云道:“去借点针线来,把皮肉缝上。”

    罗云看了一眼徐小乐,道:“又开玩笑,只有斩首的死囚会把脑袋缝回去,哪有活人缝皮肉的?”

    何绍阳哦了一声,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罗云有些不确定,道:“抹了药,包起来?”

    何绍阳道:“去借针线吧,煮一煮就可以缝针了。”

    徐小乐听得心里发痒,道:“何大叔,能让我看看不?我见书上说古人用羊肠线缝合伤口,却从未见真人缝过。”

    何绍阳毫不介意道:“可以。”

    徐小乐乐呵呵就去借针线了。一时间找不到羊肠线,何绍阳就说用丝线或者棉线代替。徐小乐比较了一下价格,觉得越贵越好,就大大方方拆了块丝绸。

    可惜这丝绸要拆成丝线也是细致耐心的活,他只好偷偷找梅清帮忙,再回到土地庙时天色都暗了。

    徐小乐忙乎了大半天,就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缝针术。然而以罗云的智力都知道:你有晕血病呀,还能看这个?

    于是乎,徐小乐觉得今天莫名地短暂,眼睛一睁一闭一睁一闭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未完待续。)
………………………………

119、骗人

    何绍阳自己剜去腐肉,自己清洗创口,自己再用针线将创口缝起来。他痛得全身挂满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却还能与徐小乐和罗云说话,连呻吟都没有一声。

    罗云只以为这真是神仙下凡,看何绍阳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徐小乐却知道何绍阳腿上扎的那些银针,非但可以止血,似乎还能镇痛,否则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做到这么夸张的程度?想来师叔祖都做不到吧!

    徐小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简陋的民宅之中。他坐起身,扶了扶头,倒觉得不是很痛了。本以为是因为晕成了习惯,所以不觉得痛,不过鼻腔发痒,似乎有异物……

    徐小乐打了个喷嚏,整个人都精神了。

    “老罗!小云!云子!”徐小乐叫道。

    罗云没有回答,皮皮倒是先跳了进来,嘎嘎叫着爬上了徐小乐的肩头,讨好似地给徐小乐拨拉头发。

    徐小乐哼了一声,拍打皮皮的手:“我头上可没虱子,不用你来卖乖!”

    “猿猴彼此理毛,抓的并不是虱子,而是凝结在毛皮上的盐粒。”何绍阳端了碗褐色的药汤进来,递给徐小乐:“一口气喝掉。”

    徐小乐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长舒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好舒服!这回醒过来就跟睡饱了似的,倒不像昏迷。”

    何绍阳瘸着腿,在椅子上坐下,道:“我刚才叫罗小哥在你鼻孔里吹了石菖蒲粉末,能够开窍宁神,所以醒来就不必头痛了。”

    徐小乐连忙上前拉了张凳子,坐在何绍阳面前,微微仰着头,盯着这个诡异的大叔。

    何绍阳继续道:“你刚才喝的药汤……”

    “有石菖蒲,郁金、制半夏。”徐小乐飞快接道:“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何绍阳微微一笑:“小郎君根基打得很扎实啊。”

    徐小乐有些羞涩,道:“这都是人家肯教,哈哈,当然我脑子好是主要的。”

    何绍阳仍旧淡淡笑着,根本不在意徐小乐的自吹自擂。

    徐小乐坐在他面前,颇有种面对高山峻岭的感觉――只能仰望,似有回声,然而高山峻岭却并没有真正在意他的存在。这让徐小乐颇有些双腿发虚,登时就想到了师叔祖。

    徐小乐就道:“大叔也是修行人么?”

    何绍阳的眉毛跳了跳,算是对徐小乐的反应。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种微表情并不能满足徐小乐的沟通需求,只好开口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徐小乐追问道。

    何绍阳只好反道:“你说的修行是什么?”

    徐小乐发现有些难以阐述,琢磨了一番,道:“修行就是大概就是奉道,行道,最后合道成仙吧。”

    何绍阳笑了笑:“我自降生以来,也曾在仙人洞府烧炉打水,也曾在老君车前除道引磬。也与赤松子喝茶下棋,也同冲虚子御风遨游。我是五千灵言背得,九部真经参得。十地三界,七海四洲,不拜人王土主,只朝高真上德。你说我算不算修行人?”

    徐小乐微微点了点头,认真道:“你这牛吹得太大了,我理解不了。不过我在上真观见过不少老道,也是动不动说些与仙人遨游,面见天尊之类的话,你们倒是真像。”

    何绍阳终于笑出了声:“这习惯却是庄子时候就有的,到了魏晋之时,士人喜欢清谈修行,还弄出了个名目,叫做‘游仙诗’。你貌似读过书?”

    徐小乐自豪地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非但读过书,还读过很多书。不是我吹牛,只要是我过目过耳的书,一遍就能背下来,一字不差!”

    何绍阳道:“我活了很久很久,却很久很久没见你这么自夸自擂的人了。”

    徐小乐不乐意了:“我说的是实话!”

    何绍阳笑问道:“《周礼》读过么?”

    徐小乐一噎,道:“这书,不是急需读的吧……我主要是读医书。”

    何绍阳“哦”了一声,道:“你读过《诸病源候论》吧?”

    徐小乐又是一噎,道:“呃,有这本书?”他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何绍阳道:“巢元方的《诸病源候论》虽不足以起医家五代之衰,但也算是一代巨著了。”

    徐小乐弹了弹鼻头:“其实吧,我主要是看家里藏的医书医案……唔,后来师叔祖叫我看史书,我史书就看得比较多啦。”

    何绍阳还是一样面带微笑:“那么《旧唐书》和《资治通鉴》总看过吧,你说你过目不忘,能背‘安金藏自剖其胸’章么?”

    徐小乐垂下头:“我还没读到《三国志》后面的史书。”

    何绍阳道:“读过《三国志》也够了,你记得……”

    徐小乐猛然前倾,按住何绍阳的膝盖,诚恳得都要哭出来了,道:“大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师叔祖给我开的书目,我后来都没读,就觉得治病有趣,分散了精力。”

    何绍阳扶起徐小乐,以免这熊孩子把自己的伤口弄裂。他道:“我又不是你师叔祖,也没考校你功课的意思。只是见你对缝针术颇为好奇,提点你一番罢了。”

    徐小乐只觉得何绍阳的劲道之大,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托起来,颇为奇异。他问道:“这些书里有缝针术?”

    何绍阳笑道:“缝针书恐怕比方剂、针砭都还要早些。先民与百兽竞技,技高者胜,胜者生,败者死。那时候受伤的人总比后世要多得多,难道就眼睁睁等死?自然是要想办法医治的。

    “先民碰到大创伤,最早是用皮裹,基本十死无生,所以后来就有了皮革裹尸的习俗等先民学会了织麻,就用麻布缠裹伤口,同样死者居多;再后来才有人用麻绳夹木捆绑,令伤口接触,涂抹松脂白矾;直到发现针线缝合,死生者参半,方才流传下来。《周礼》中说的疡医,就是干这个的。”

    徐小乐听得都呆住了,喃喃道:“师叔祖一直要我溯源而见真知,却从未跟我说过能溯得那么远。”他当即朗声道:“请何先生教我!”

    何绍阳微微有些尴尬,道:“倒不是我藏私,这些东西其实你去翻翻书就知道了,我不过一介野人,并不通医术啊。”

    徐小乐心中万马奔腾,只有一个声音无限回响:

    你!

    骗!

    人!

    ……(未完待续。)
………………………………

120、祝由

    何绍阳并不否认自己曾经行过医,似乎口碑还算不错,但是他坚持自己不通医术。

    “医术是可以通于神圣的,我最多也就是照方抓药的小医匠罢了。”何绍阳如是说。

    徐小乐才不管那么多,有本事就要学,哪怕你自贬成庸医无双,该学还是要学。

    这股痴劲或许会惹人笑话,却让何绍阳颇为感动。他就说:“别的其实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外科诸术其实就是裁缝、木匠的活计,你凭着这股痴劲,自己也能钻研出来。我便教你祝由禁咒吧。”

    北宋熙宁时候,医学分为十三科,后来元丰改制为九科。到了蒙元,仍旧改回十三科,并且明文规定:起码精通一科,方能行医。

    国朝沿袭宋元旧制,太医院设三十科,只是名目上略有变化,内核都是一样。这十三科便是:大方脉、小方脉、妇人、疮疡、针灸、眼科、口齿、咽喉、接骨、伤寒、金镞、按摩、祝由。

    大方脉就是最常见的医馆大夫,给成年人号脉开方。小方脉是专治小儿,又称儿科。妇人自然是妇产科了,只是其中产科分包给了稳婆。又因为医生罕有女子,所以妇科就很尴尬了。

    至于后面的疮疡、五官、骨科、金镞、按摩,或有专门医馆,或是索性由剃头待诏兼职,江湖地位颇低,有时候甚至还不如妇科医生地位高。

    至于伤寒,在宋朝属于风科。在如今则因为宋元大医家们奉张仲景的伤寒为经典,尤其是在张元素、李东垣、朱丹溪之后,已经与大方脉融为一体了。

    这十二科不管地位高低,都还是纯正的“医”。

    祝由可就有些难说了。

    照扁鹊的说法:信巫不信医的人,他是拒绝治疗的。

    可祝由偏偏就是游走于医与巫之间,有医生一口咬定这属于“医”,也有医生信誓旦旦说那是“巫”。

    徐小乐听了之后十分纠结,道:“我见过书上说的禁咒治病,但真假可就分不清啦。若要说经脉穴位,虽然看不见,可我通过导引练功、扎针按摩,还是能有感觉。祝由的医理何在呢?”

    我要是去做个巫师神汉,嫂子会打死我的吧!

    徐小乐想想就不敢学。

    何绍阳微微想了想:“你相信情志致病么?”

    徐小乐爽快道:“那当然信啦。黄帝内经里写得明明白白,朱丹溪也说五志过则生火。情志影响身体,岂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他自己就单靠情志法治好了张大耳他爹,怎么会不信。

    何绍阳摇头道:“你这不是相信,只是知道。别听前人怎么说,你可有体悟么?”

    徐小乐暗道:这何大叔倒是跟师叔祖一样,将“体悟”二字看得很重。他想了想道:“嫂子凶我的时候,我都是先有畏惧之心,然后才感觉到肾经麻、凉,从命门直冲百会。心在身之前,可见五志是能影响身体的。”

    何绍阳道:“这就是了,可见你是有体悟的。那么,五志又是什么?”这回他知道徐小乐回答不上,直接道:“五志皆是神所化生。这神就如同热,你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譬如那个盛药的汤碗,看上去和普通汤碗无异,但它还是热的。”

    徐小乐微微点头:“虽不可见,却任可验。”

    何绍阳道:“人与天地万物皆有神,神强则壮,弱则病,散则亡。若是你敏锐到了极致,凡人的神强神弱,虽然看不见,却也跟靠近冰窖、暖炉一样,立刻就能感知得到。用自己的神,乃至于借天地山川之神,治愈、安抚、激昂他人的神,这就是祝由。祝本来就是向上天尊神进呈祷言的人,比如今人所谓的庙祝、祝贺祝福之本意。”

    徐小乐记当然都能记下来,可还是道:“这不还是近于巫术么?”

    何绍阳无奈笑道:“就因为过于玄妙了么?”

    徐小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何绍阳道:“所以说医术是通于神圣的,等你到了那个境界,放眼看去不过如此,自然不觉得高深玄妙。如今你虽然神壮,终究没有长成,也没有壮到可以观神望气的程度,学祝由倒是只能从医术入手。”

    徐小乐暗道:原来刚才说的还是艰深学问,我且先把医术部分学好再说。

    何绍阳道:“先让我休养十余天,也正好做些准备。待我准备好了,便治你的晕血病,让你知道祝由的效验。”

    徐小乐大奇:“晕血病还能用祝由治!”

    何绍阳不以为然:“跟你说了,那是心病,用祝由治正是对症。”

    徐小乐如今对何绍阳崇拜得不得了,当然不会起疑,又问起何绍阳要准备什么。何绍阳对此却不多说,只说要培植草药。徐小乐就更加好奇了,十余天能培植什么草药?若说采摘倒还可能,难道草药能说长就长?

    何绍阳却说这种草药只在云南有,中土罕见,甚至再北方一些连长都长不出来呢。

    徐小乐知道自己见识有限,便缠着何绍阳要增长见闻。何绍阳也不反对,只叫他晚上还是回家去,以免叫家里大人着急。

    徐小乐这才回过神来:“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

    何绍阳心涨叹道:这孩子赤忱一片,了无机心,有医痴之姿。未来少不得能够利济一方,活人无数,我总要多帮他一把。

    徐小乐见何绍阳陷入沉思,也不催他,自己架着皮皮出去探看。何绍阳也没跟出来,徐小乐却看到罗云拎了老大一个袋子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土。

    罗云反手关了门,拍打着身上的土,对小乐笑道:“小乐,你醒啦。头痛么?何大叔说,给你用了药,醒来就不痛了。”

    徐小乐看了看地上的布包,有半人长短,明显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便问道:“这是什么?”

    罗云就道:“是何大叔的行李,你昏迷的时候叫我去挖出来的。”

    徐小乐打量了一眼四周,又问道:“这儿是哪里?”

    罗云道:“锦衣卫的暗桩呀。”

    徐小乐回头就看到何绍阳一脸坦然地出来,显然早就知道了,心中发愁:你个朝廷通缉见不得光的人,躲在锦衣卫的暗桩里真没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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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

121、飞贼

    锦衣卫作为上直亲军,工作职责真是十分广泛。在皇宫内,他们要当背景墙,衬托皇室威仪在皇宫外,他们要承担王公府上站岗、朝堂风向监测、刑事犯罪侦缉,乃至于城市交通卫生管理。

    也就是说,他们承担了国家仪仗队到特工到警察到城管到环卫工人的全套工作。所以见到锦衣卫别以为就是密探,也有可能是通下水沟的。

    罗云作为罗权的独身子,当然不可能去挖下水沟。罗权可是拿着部照可以随便抓人拷问的北镇抚司派驻地方的高端锦衣卫,他儿子自然也是走这条路。

    退一万步说,罗云因为智力问题实在吃不了这碗饭,也可以走门路送到南镇抚司去当差在皇帝出入的时候举个装样子的兵器,当仪仗队。

    罗云这个校尉算是密探岗位。这套宅子也正是给密探们用的。倒不全是为了保密其实也没那么多秘密要保,只是密探在外地公干,有这么一套宅子,休息、干活都方便。

    徐小乐跟罗云这么亲近,当然知道暗桩的意思,有些担心:“这儿不会有其他人来吧?”

    罗云道:“最近卫所里忙得很,谁会来啊。”

    徐小乐这才微微放心。

    不得不说,宅子是锦衣卫置办的,难免有些锦衣卫特色。从外面看是普普通通的民宅,里面的布置却很精细。除了密室之外,其它房间全都有两到三个通道。从整个宅子而言,前门就是闹市,后门紧邻河道,十分方便逃脱。

    他们当初肯定没想过,有通缉犯会躲在这儿。

    徐小乐很想知道包裹里都有些什么。何绍阳也不掩饰,大大方方打开给他们看。

    一看之下,徐小乐才知道何绍阳真的不是医生。

    哪家大夫出门带两张弓、两把弩、三把长剑、四把匕首真正跟医术有关的,只有何绍阳随身带着的一卷银针。

    徐小乐道:“何大叔,你带这么多凶器干嘛。”

    “不同场合用不同的武器。”何绍阳说得很理所当然:“针灸不也需要九种不同的针么?”

    罗云蹲在地上看了会,又摸了摸一柄钢口罕见的长剑,道:“这剑好锋利!何大叔,你到底是锄强扶弱的飞贼,还是开山立寨的大盗?”

    何绍阳瞟了他一眼,道:“都不是,我就是个游走江湖的旅人罢了。”

    “旅人要带这些东西?你哄小孩呢!”徐小乐由衷不信。

    何绍阳笑了笑,那笑容分明是说:你不就是小孩么?

    徐小乐就又问:“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呢?”

    何绍阳就说:“因为我偷了人家的银子。”

    徐小乐哈哈大笑,豪爽地去拍何绍阳的肩膀:“大叔你也真是的,你有医术在身,摇铃行医都能赚到银子,何必去偷呐!没关系,这点小事,找罗叔就能办妥了。”

    何绍阳淡然道:“最好还是别让人知道,免得麻烦。”

    罗云诚恳地点了点头,道:“就是就是,终究不是好事。回头等何大叔伤好了,我求我爹给你弄个锦衣卫的腰牌,换个名号就好了。”

    何绍阳道:“不用换,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

    罗云道:“那就更简单了,落个籍的事。不过得有银子大概要两三百两吧。”

    何绍阳笑了笑:“为富不仁的狗大户很多,借两户就有了。”

    徐小乐干笑一声,突然觉得很奇怪,罗云怎么跟他像是很交心?于是他直接就把这个疑问抛了出来。罗云这才告诉徐小乐,在徐小乐“睡着”的时候,何大叔已经教了他两手相扑,真是威力无穷。

    徐小乐不知道相扑是什么时候有的,不过他知道宋朝人非常喜欢玩那个,甚至还有女相扑,跟男子相扑一样只穿一条犊鼻裤。

    如今苏州也能看到相扑手在台上竞技,不过喜欢的人并不多。

    “你学相扑有什么用?”徐小乐脑中反应出来的都是人家打着玩,听说角抵才是军中搏杀用的。

    罗云正色道:“这个相扑可不是咱们看的那些花架子,那个、啊、那个反正很厉害!”他说不清厉害在哪里,只好空空比划了几下,最后道:“否则当年燕青燕小乙怎么会那么厉害!”

    徐小乐这才释然:是了,既然燕青精通相扑,那自然是很厉害的!

    何绍阳道:“相扑缘起甚早,没有兵刃在手就全靠它杀敌。都说扑杀扑杀,你当说着玩的?”他又转向罗云,道:“你身体刚硬有余柔韧不足,最怕的不是棍棒拳脚,倒真是相扑。我教你的那两手,你可以多练练,日后当差抓贼也能有用。”

    徐小乐噗嗤笑了:“你不就是贼么?”

    何绍阳也笑了:“我忘了。”

    罗云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呵呵笑了一通。

    徐小乐和罗云二人也算是大明朝数得着的奇葩。

    徐小乐一没有严父教育,又逆反得厉害,加之受佟晚晴的影响,最喜欢梁山泊上的那些好汉,最讨厌道德文章。他只觉得杀富济贫是侠盗所为,根本不觉得何绍阳这个“贼”有什么丢脸的地方。

    罗云是笨得单纯,既然小乐都说是好汉了,那就是好汉。

    更何况何绍阳医武双绝,将两个半大小子镇得死死的。

    两人又跟何绍阳天南海北聊了一会儿,方才回去吃饭。

    佟晚晴虽然恼火他们回家晚了,又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但也不过就是骂了两句作罢。

    叫徐小乐意外的是,桃花今天不知道哪根脑筋搭错,竟然帮他俩把衣服洗了,真不知道明天太阳是否会从西边出来。

    徐小乐本来还想跟罗云分享“隔门反插花”的事,见桃花这么巴结,也就忍住没说。他心中暗道:莫非是桃花知道我那天其实是在偷看?想讨好我封我嘴?嘻嘻,我要不要拿她这个痛脚,问她要点好处?

    思绪一开,心猿意马就守不住了。

    徐小乐想着桃花能有什么好处:银钱那种俗物肯定不要,要么让她脱了衣服给他看看?可惜桃花平胸平屁股,有什么好看的?唉,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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